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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摩合罗传-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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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才一动这念头,忽听有人惊呼道:“箭!”
    他抬起头,只见从峭壁之下如同流蝗一般,射下许多箭来。他大惊,连忙抽剑在手,飞身掠到公主的车顶,将剑舞成一个光环,以免箭射入车内误伤公主。
    耳边听见许多侍卫“唉哟,唉哟”的惨叫,有些人被箭射中,便滚到悬崖下去了。
    峭壁上也不知埋伏了多少人,箭射了一轮,刚停了一下,又是一轮紧射下来。身边的侍卫越来越少,他们站在下面,只有挨打的份,根本全无还手之力。
    苻宇心里暗暗着急,若是崖上的人不停地射箭,他必然无法支持,只怕公主会有闪失。
    忽见车帘轻轻一动,似乎无双正在里面掀起车帘。他大惊,叫道:“公主不要出来。”想要挡在车门之前,却又苦于无法脱身。
    忽见人影一闪,一个人飞身掠到车前,击落车门前的箭矢,那人居然是拓跋嗣。
    苻宇一怔,心道原来魏帝的身手这么好。
    无双已经掀开车帘,她也不怕,向着崖上望去,道:“马车不要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忽见一声马嘶,那匹汗血宝马奔到车旁,它身上已经中了数箭,满身浴血,但却仍然如同飞龙一般骄健。
    拓跋嗣抱起无双,飞身上了汗血宝马,伸手拉向苻宇道:“快上马。”
    苻宇大声叫道:“一匹马坐不了三个人,你和公主先走。”
    拓跋嗣皱眉道:“叫你上马就上马。”他拉起苻宇的手,生生地将他拉上马背。
    马儿长嘶了一声,虽然身上负了三个人,却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三人一路沿着山路飞奔,只听崖上传来呼喝之声,似乎崖上的人发现三人逃跑,正在追赶。
    那马儿一口气跑出了几十里,忽然两腿一软倒在地上。
    三人从马上滚落下来,无双连忙跑到马儿身前,见汗血宝马躺在地上,虽然犹自睁着眼睛看她,鼻子呼哧哧地喘着粗气,但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无双心里一酸,这马儿自从离开燕国后便一直跟着她,连她最孤独的时候都不曾离她而去,如今却真地要离开她了。
    那马儿望着她,眼中居然流出几滴眼泪。
    无双低声道:“对不起,连累了你。你好好地去吧!我一定会为你超度,让你来生不必再供人驱策,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
    马儿也不知听懂没有,眼中的泪水不断地流出来。
    无双跪在地上,只觉心里悲伤,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不能使人再留恋。
    拓跋嗣拉起她道:“快走吧,他们追着血迹就可以找到这里来。”
    无双点了点头,却仍然一步一回头,那马儿仍然睁着双眼紧盯着他们的身影,似乎不甘心就这样被抛弃。
    无双走出几步,忽然停住脚步道:“还是杀了马儿吧!若是让他们发现了它,只怕会虐待它。”
    拓跋嗣皱眉道:“只是一匹马,怎么会有人虐待它?”
    无双摇了摇头道,“就算他们不虐待它,让它在这里等死,受尽痛苦,也不如现在就杀了它好。”她抽出靴子里藏着的一把刀,向着马儿走过去。
    那马儿似乎知道她要做些什么,眼中露出祈怜之色。
    无双手几乎软了,但她咬了咬牙道:“你是活不成了,我杀了你也是为了不让你再受苦楚,若你想恨我,便恨吧!”
    我的生命到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团乱麻。我几世的爱恨纠缠在一起,如同茧外的丝线,而我便是这吐丝的蚕,做了一个茧,将自己牢牢地囚禁在里面。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我被紧缚于其中,无法脱身。
    周遭是千篇一律的黑暗,窄小的空间让我艰于呼吸。那些曾经热爱痛恨过的人们,他们都与我擦身而去,他们苍白的面容如同是断了线的风筝,若隐若现地飘浮于云际,让我再也无法触及。
    我不再怕别人恨我,也不再在乎别人的爱,这世上的一切不过是痴人说梦,缘起缘灭罢了。
    无双扬起手,刀是宫中的巧匠精心而制,削铁如泥,一刀下去,几乎没有任何痛苦,便结束了生命。
    人的生命是生命,马的生命也一样是生命。
    一个佛门中人,是不该杀生的。然而无双却知道,有的时候,杀并非是残忍,而是一种仁慈。
    若是因为杀而造下积业,她愿意背负着积业轮回。若是世上的罪业都可以集于一身,她亦愿意背负着众生的罪业,永世挣扎在六道之中。
    马儿到死都大睁着双眼。无双想,在它的眼中,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想必它到死的时候,也仍然觉得疑惑,不能明了吧!





    第十二卷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第六节
    下载TXT。(。xiazaitxt。) 更新时间:2007…12…21 17:11:00 本章字数:5401

    前面便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三人退入丛林之中。只要能够走出阴山,到了人多的地方,追兵就一定会退去。
    那些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既然在此伏击魏帝和无双,想必是早已经知道他们的行程,想要一举之间就杀了魏国的皇帝和姚秦的公主。如此一来,本来就要化干戈为玉帛的两国,必然又会掀起战乱。
    无双想到这种可能性,只觉得现在自己和拓跋嗣的生命之重要,更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她想到的,拓跋嗣也想到了。他心念电转,刺杀之人,身份难明。可能是出于魏、秦两国居心叵测之人,也可能是来自别国。
    若是魏、秦两国结盟,对于其他国家的威胁也会大增。
    他忽然发现苻宇越走越慢,回头问道:“你怎么了?”
    只见苻宇脸色苍白,扶着一棵大树道:“请陛下和公主先走吧!”
    无双连忙过去检视,只见他后腰中了一箭,苻宇把露在外面的箭柄折断了,因而刚才两人并没有注意。
    伤口之处并没有太多鲜血,想必是因为箭射得甚深的原因。
    无双皱眉道:“你中箭了,为什么不说?”
    苻宇苦笑道:“这个时候,我怎么还能拖累公主。”
    无双扶着他道:“不行,你一定要坚持住,只要离开阴山,就可以找到人医治你了。”
    苻宇摇头道:“若是带着我,必然会减慢你们的行程,那些人越来越近,只怕我们三人都逃不了。公主和陛下走吧,他们想找的是你们,未必会真地杀我。”
    拓跋嗣却走过来,蹲下身子道:“我背你走。”
    苻宇大惊,忙道:“我怎么敢让陛下背着我?”
    无双扶着他扒在拓跋嗣的背上,“这个时候,你还分什么君臣,若是离你在这里,他们一定会杀死你的。”
    拓跋嗣背起苻宇,大步向前奔去。无双紧跟在后。拓跋嗣虽然做了皇帝,但鲜卑人向来重视武功,他仍然每日骑射,身上的武功全没有放下,虽然背着一个人,不过是略微慢了一点罢了。
    苻宇被拓跋嗣背在背后,心里百感交集。他因为出身前秦皇室,为人骄傲,又年少英俊,武功超凡,如今居然被自己心中假想的情敌背着逃命。
    心中暗想道,这个人身为帝王,尚且如此仗义,公主选他为婿,真地没有选错。
    忽听远远传来犬鸣,无双脸色微变道:“他们若是带着狗来追,我们只怕再也逃不掉。”
    拓跋嗣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束手就擒。”
    无双叹道:“我只怕若是我们死了,魏秦两国必然会开战,到时候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因而连累的人就太多了。”
    拓跋嗣沉吟不语。
    忽又听林中隐隐传来流水声,无双喜道:“太好了,好象是有河流。”
    拓跋嗣精神一振,向着水声传来的方向奔去。密林的深处果然有一条小河。那河曲曲弯弯,从山上流下来。
    无双道:“只要在河里行走,犬儿就闻不到我们的味道了。”
    三人在河中走了几步,无双忽然撕下苻宇身上带血的布片,抛在河边。
    苻宇奇道:“公主为何故意留下痕迹?他们只要向着这个方向追过来,岂非就要追上我们?”
    无双笑道:“我故意在这边留下痕迹,他们必然以为我们是往相反的方向逃去,就定会向着相反方向追过去,绝不会猜到我们偏偏就真地向着这个方向逃。就算是追了一段,再折回来追,我们也已经走得远了。”
    拓跋嗣赞道:“你如此聪明,能娶到你做我的皇后,实是一国之福。”
    无双淡然一笑,心道才要与我成亲,便遇到这种事情,只怕娶到我未必是一国之福,反而是一国之灾吧!
    她忽然想到,自从离开长安后,自己所到这处,兵连祸结,总是因为种种原因而发生战事,没有一件事情是一帆风顺的,这到底又是为什么?难道真是老天存心跟她过不去吗?
    三人在小河之中行走,过不多久,便听不到追兵的声音,大概无双的疑兵之计起了作用,他们真地向着相反的方向追去了。
    山势却仍然连绵不断,不知何处才是出山之路。三人已经偏离了大路,也不敢再回到大路之上。那些人能够布下这么多的弓箭手,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只怕早已经在大路之上设下埋伏。
    此时夜色降临,山中的夜晚总是来得比较早,当太阳一落下,天就一下子暗下去了。
    又走了一段路程,连拓跋嗣的脚步也慢了下来。他到底养尊处优,平时几曾背过别人?虽然一时之间还可以健步如飞,但走得久了,便气力不继。
    无双忽然指着前面道:“有户人家。”
    只见前面一个小小的山谷之中,真地有一间不大的茅草屋,从屋中正透出豆般大小的灯光。
    拓跋嗣道:“不知屋内住得是何人。”
    这小小的山谷位于深山之中,若说有人可以离世索居,独自住在这里,倒也是颇为新奇的事情。
    拓跋嗣放下苻宇,“我先过去打探一下,如果有什么埋伏,你们立刻就走。”
    无双心里担忧,握住他的手道:“小心一点。”
    拓跋嗣被无双握了握手,只觉得精神百倍,点头道:“没关系,我自信还能应付得来。”
    他悄无声息地向着茅屋行去,走到茅屋之外,却并不敲门,反而附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动静。似乎屋内的声音让他颇为安心,他才伸手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呀”地一声打开了,只见一个老汉手中托着一盏灯,颤巍巍地站在门内。拓跋嗣拱手行了一礼道:“老丈,打扰您了。”
    那老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拓跋嗣一番,见拓跋嗣衣饰不凡,面目俊朗,想必也不会是恶人。他道:“客人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拓跋嗣道:“我是个商人,路上遇到了强盗,与妻子和内弟慌不择路,逃到此处。现在夜色已深,想请求老汉准许我们在尊府过夜。”他回头指了指无双和苻宇。
    老汉虽然见他身上带着佩刀,但胡地民风本来就颇为粗犷,行商之人带刀剑防身也是正常之事。便点了点头道:“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既然是落难之人,就请进吧!”
    拓跋嗣心里一动,心道,这个山野的老汉,居然谈吐不凡,难道他并非是一个普通的野老?
    三人进了小屋坐定,老汉向着内屋叫道:“念恩,有客人来了,快送点吃的来。”
    屋内有个小姑娘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拓跋嗣道:“多谢老丈,在下姓拓跋排名第四,人家都叫我四官儿。这是我的妻子姚氏和内弟姚宇。”
    魏国境内姓拓跋的人车载斗量,那老汉也不在意。“老朽姓张,名子产。先祖本是汉人,避难到此。”
    正答话之间,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托着一个木制托盘,低着头从内屋走出来。托盘上无非放着一些野味,倒是味道清香。
    那小姑娘甚是羞怯,放下食物之后,悄悄地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立刻又低下头。虽然只是一瞥间,却也能看出来,这小姑娘相貌甚是秀丽,虽说是小家碧玉,却惹人怜爱。
    无双从腕上解下一个金手镯,拉过小姑娘的手道:“妹妹,初次见面,我们又是落难之人,也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这个镯子,不值什么钱,就当是见面礼吧!”
    那小姑娘惊慌失措,抬眼看了老汉一眼,道:“我不能要客人的东西。”
    无双笑道:“我看见你,就象是我的妹妹一样。我很喜欢你,姐姐送妹妹点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那小姑娘只是用眼睛看着张子产,想必平日家教甚严。张子产也知三人必出身豪富,对于这点东西不会在意,便道:“即是客人送你的,你收了便是。”
    小姑娘连忙道谢,欢天喜地地退回屋内。想必山居简陋,她从来不曾有过首饰。
    张子产道:“小女没见过世面,倒是让客人笑话了。”
    无双微微一笑,用手指着墙上挂着一把宝剑道:“先生必非凡人,象是墙上挂着这把剑,虽然尚未出鞘,但却已经剑气逼人,如此的宝剑,只怕已经是希世之宝。若说没见过世面,相形之下,我等倒更象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了。”
    张子产道:“剑未出鞘,夫人就已经看出剑非凡剑,夫人的眼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
    他走到剑前,伸手摘下宝剑,将剑插出少许。只见一道紫电般的光芒直逼众人,映得人眼睛几乎都张不开了。
    无双心里一动,剑显紫色,这老汉又姓张,难道他是张华的后人?
    她肃然起身道:“请问先生与前晋张司空有什么关系?”
    张子产连连点头,“夫人真是见多识广,张司空正是家祖。”
    无双道:“莫非这把剑就是传说中的干将?”
    张子产喟然叹道:“宝剑沉埋,韬光晦锐,想不到夫人一见就能叫出它的名字。”
    拓跋嗣却并不知道干将剑的来历,问道:“为何你一见这剑就知道老汉是张司空的后人?”
    无双笑道:“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著名了。”
    一百年前,有一位著名的学士名叫张华。据说他自幼便博学强记,才华横溢,见过他的人,都说这孩子绝不会是池中之物。连最有识人之明的刘讷,见到他后,也说:这个孩子,我不能看穿他。果然他不负众望,以一篇《鹪鹩赋》名扬海内,很快便出仕为官。至贾后当政之时,更是权倾朝野,官至司空。
    他不仅诗文做得好,政见不俗,贾后当政的十年间,天下可以不乱,可说大多是他的功劳。直到贾后死后,他也被冠上党附贾后的罪名,而被全家处斩。
    无双娓娓道来,张子产一边听一边唏嘘落泪。这是他先祖之事,晋室也已经南迁久矣,他的父亲便是被家人带着逃走的张华幼子。为了逃避追杀,他们一路向北,逐渐进入胡人居住的地方。到了此地,也没人管你是大文人的后代还是贩夫走卒的后代,不过是辛苦求生罢了。
    只是张家却仍然坚持诗礼传家的作风,虽然在胡夷之地,也仍然不忘记教导子孙读书。
    拓跋嗣道:“那又和干将剑有什么关系?”
    无双道:“干将和莫邪是一对宝剑,又名龙泉、太阿,其珍贵程度不下于神剑湛庐。据传,这一对宝剑是由一对名为干将莫邪的楚国夫妇所炼,剑分雌雄。雄剑干将,剑气为紫色,雌剑莫邪,剑气为青色,故又并称紫青宝剑。这对宝剑,暗谓世间两仪,雄剑为阳,雌剑为阴,自炼成后不久,就流落于人间,不知去向。”
    拓跋嗣道:“是张司空发现了宝剑吗?”
    无双道:“一百多年前,张司空夜观天象,见到牛斗之间有紫青之气。张司空博物强识,宇内之事,可以说没有不知晓的。他一见之下,就知道必然是剑气冲天。他听说豫章人雷焕可知天机,就派人请这位雷先生来询问夜见所见之剑气。雷焕回答说,这剑气来的方向是豫章的丰城。张司空就派雷先生做丰城令,那位雷先生果然不负所托,到了丰城后,根据剑气的方向,看出宝剑必然是埋在丰城的大狱之下。他将狱屋掘开,在地下发现一个剑匣,匣内便是干将莫邪两把宝剑。”
    拓跋嗣点头赞道:“世上真有这样奇异的人?”
    无双笑道:“这两位先生都是神仙般的人,又岂是普通人可以望其项背。”
    她续道:“雷先生将剑挖出后,派人将干将剑送给张司空,自己留下了莫邪。那位雷先生,在张司空被全家处斩以后,就下落不明。而本应该在张府的干将剑也不知去向,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
    张子产道:“先祖自贾后被囚之时就知道不能幸免,因而早已经派家中可以推心置腹的仆人带着家父逃亡。后来果然如家祖所料,全家都因贾后之事所累,只有家父得以存活。”
    无双道:“张司空既然知道祸事不远,为何自己不愿离开?”
    张子产道:“家祖以为,即为一殿之臣,君要臣死,臣安敢不死,宁愿死而全节,也不愿做一个苟活之辈。”
    拓跋嗣赞道:“张司空真是少见的忠臣贤士。”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张子产道:“这位先生伤得甚重,老汉久居山野,也知得一些草药之性,不知各位是否放心让老汉看一看先生的伤?”
    无双忙道:“最好不过,请先生费心了。”
    张子产仔细看了看苻宇的伤势,道:“须得把箭拔出来,这位先生想必平日身体就很好,虽然受了重伤,却仍然可以坚持。我有一些治疗创伤的药,暂且为先生敷上一敷,待明日,老汉带你们到附近的一个小小的市集之中去找郎中,应该就有更好的药可以治疗先生。”
    拓跋嗣问道:“怎么这附近还有市集吗?”
    张子产道:“名为市集,不过是几家农户聚集之地,附近的猎户也时而去换一些米粮。有一位郎中,是一位巫医,倒是很灵验的。”
    他拿了一把小小的刀子,在火中烤了烤,将苻宇箭伤周围的衣服割开,又将箭伤周围的肌肤略微割开一些。然后用布垫在箭上,双手使力,将箭拔了出来。
    苻宇只轻轻“哼”了一声,额上虽然渗出了冷汗,脸色也苍白如死,却仍然镇定自若。张子产称赞道:“真是一位壮士。”
    他在苻宇的伤口上敷了一些草药,又用布紧紧地勒住伤口。“早点歇息吧!这伤口若是普通人只怕不死也已经昏迷不醒了,这位先生虽然英勇过人,到底也是血肉之躯。”
    苻宇也确实困倦,倒下便昏睡过去。
    那老者拿着灯烛进了内室,想必也歇息了。





    第十二卷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第七节
    下载TXT。(。xiazaitxt。) 更新时间:2007…12…21 17:11:15 本章字数:4819

    又是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
    无双听见山间小虫的鸣叫声。她走出茅屋,仰视天空,点点繁星散落天际,彼此之间似有联系却又漠不相关。她不由想曾与流火一起走过的许多日子,夜晚的时候,也曾这样仰望着天空。
    拓跋嗣悄然走到她的身后:“还不睡吗?”
    无双笑笑,“虽然白天逃了一天,现在却一点也不累。”
    拓跋嗣略有些歉意地握住她的手:“才刚要与我成亲,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地觉得很抱歉?”
    无双道:“只怕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原因吧!”她这样说无非是觉得各种麻烦事总是跟随着她,仿佛永远没个止境。
    拓跋嗣却以为她是说这些刺客可能是姚秦内部的敌人所派来的。他道:“我思量再三,总觉得这些刺客来得蹊跷。他们所用的弓弩,如此强劲,象是特别制造的。从苻宇身上取出来的箭看,箭头的炼制不是磨成棱形,反而是磨成圆形,不象是你我两国的工匠所制。”
    无双道:“我以前也见过这样的箭,是在燕国。”
    拓跋嗣冷笑道:“若说刺客是燕国派来的,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无双道:“你是说魏国若是和秦国联姻,对于燕国就是一大威胁,因而他们会极力破坏这件亲事?”
    拓跋嗣道:“不仅如此,我派到燕国的探子回报,慕容盛登基后,性情大变,极端暴戾,仿佛就象是变成了另一个人。我只怕他不仅想要破坏我们两国的关系,更想坐收渔人之利。”
    无双笑道:“你往各国都派了探子吗?怪不得我一回长安,你的使者就到了。”
    拓跋嗣被无双说得有些汗颜,道:“你要原谅我,做为一个皇帝,在这样的一个乱世之中,就算没有害人之心,也要有防人之心。”
    无双笑道:“国事我不管,我到底只是一个女子。但你既然可以在我国内放置密探,慕容盛当然也可以在你国内安置密探。若说他得知我们即将成亲的消息,派了人来堵截我们,也是情理中的。”
    拓跋嗣点了点头,凝视着无双道:“无双,有一件事我很想问你。”
    无双侧过头,见拓跋嗣脸上的神情甚是严肃。她道:“什么事?”
    拓跋嗣道:“我想知道,你是否真心想要嫁给我。”
    无双一怔,“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拓跋嗣道:“以前你在燕国之时,因为我不想让你嫁给我弟弟,所以才会想起要娶你为妻。虽然你那时答应了,可是我却总觉得你并非是真心实意想要嫁我,只是想以此摆脱困境。”
    无双脸微微一红,“你都知道了?”
    拓跋嗣笑道:“你真地以为我那么笨吗?”
    无双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娶我?”
    拓跋嗣道:“虽然你并非真心要嫁我,可是我却是真心想要娶你,甚至用帝位来交换也在所不辞。但我只怕你是因为北方的局势而勉强嫁给我的。我不想让你因为政事,而牺牲自己的幸福。”
    无双微笑道:“难道嫁给你就不幸福吗?”
    拓跋嗣道:“并非不幸福,若是你能嫁给我,我自然会尽我的全力使你幸福。但若是你心中另有他人,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不会觉得幸福的。”
    无双心里感动,心道他明知我是利用他,居然还如此对我。“你说的不错,我心中也许真地另有他人。”
    拓跋嗣一震,脸上俱是无奈之色。
    无双道:“那个人本来是有妻子的,只是与妻子离散了,如今他们两人得以重聚,我在他们中间就是多余的了。”
    拓跋嗣道:“那人是谁?”
    无双笑笑:“若我说他不是一个人,你会相信吗?”
    拓跋嗣一怔:“不是人?难道是妖不成?”
    无双笑道:“也许真是妖呢!”
    拓跋嗣皱眉道:“人与妖如何相恋?”
    无双道:“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已经离我而去。若是你想让我幸福,就该娶我为妻。因为我知道你会一心一意地对我,在这个世上,若是要选一个夫婿,你一定是最好的。”
    拓跋嗣喜道:“你真地这样想?”
    无双点了点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到了现在,也仍然这样认为。”
    拓跋嗣道:“虽然你现在心中还有别人,但我保证,我终将会让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
    无双含笑不语,心中却暗道,可能吗?若是真地可以,我也希望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她蓦然想起身上所中之毒,也不知还可以活多少时日。这件事是否应该让拓跋嗣知道呢?
    她思量了一下,决定还是隐瞒下来。当时之人,许多人活到二十多岁,便因为种种不可知的原因而半途夭折。又加上战事不断,可以长寿之人更是甚少。无双想到,就算她与拓跋嗣成亲不久,就因毒发而死。别人也必以为她只是生了不可知的怪病,因而死得早。何必再把中毒之事说出来,多生事端呢?
    生命到了这个地步,延续下去也不过是责任而已。似乎一切可以激人生存的欲望都流失了,然而却也不能轻易死去。她不是一个乡野村妇,在此时更加背负着秦魏两国的命运。她绝不可在这个时候死去,无论多艰难,都要努力活下去。
    次日一大早,无双才睁开眼睛,就见苻宇已经起来了。他经过一夜休息,脸色已经不再那么苍白。无双问道:“你可好一些了?”
    苻宇连忙施了一礼,“有劳公……”忽然想到他们是以兄妹相称的,话说到半途又咽了回去,道:“我好得多了。”
    张子产已经背上了一个篓筐,道:“我们这就去集市吧!”
    三人被张子产领着,在山中慢慢地穿行,女孩张念恩独自留在家中。苻宇虽然勉强可以行走,但也不能走得太快,山路也不甚好走,一直走到中午时分,才总算走到一个小小的山坳,山坳之中隐隐现出一个小村落。
    村子并不大,大概只住了十几家人家。这山中极是幽静,只听得见声声的鸟鸣,和来历不明的流水声。
    越靠近村落,无双的心里便越觉得疑惑,山中确是比外面应该安静得多,但这里也有点太安静了。不仅听不见人声,连鸡鸣犬吠之声也听不到。
    她不由地停住了脚步,她停下来的时候,拓跋嗣和苻宇也一样感觉到了不妥,跟着她一起停住脚步。
    张子产却仍然未觉出异样,回头道:“下面就是市集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无双摇了摇头道:“等一下,有点不对劲。”
    张子产向着市集中张望着,道:“奇怪,人都到哪里去了?”
    拓跋嗣低声道:“只怕他们先来了。”
    忽听四面八方都传来呼啸之声,许多黑衣人从树后石间纷纷地探出身子来,每人手中都拉着弓,箭已经在弦上,正对着四人。
    拓跋嗣立刻横身挡在无双面前,高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苦苦相逼?”
    只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树林中传了出来:“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快点束手就擒吧!”
    无双悄声道:“他们没有射箭,似乎是要抓活的。”
    拓跋嗣点了点头,大声道:“要杀便杀,想要叫我们束手就擒是万万不能的。”
    那阴森森的声音冷笑道:“我叫你们束手就擒是给你们一条活路,否则以你们几个人的本事,你以为还能走到哪里去?”
    苻宇低声道:“请陛下立刻带着公主离开,由我来殿后。”
    张子产听见苻宇这样说,吃惊地道:“难道这位是皇帝陛下?”
    拓跋嗣叹道:“我正是大魏国皇帝,这位是姚秦公主,因为遇到伏击,才会仓皇奔走到老丈的府上,想不到连累了老丈。”
    张子产连忙道:“陛下太客气,真是折杀老汉了。”
    那阴森森的声音道:“到了现在你们还有心情说这些闲话,黄泉路上,有的是时间给你们说。”
    苻宇抽出腰间佩刀,低声道:“陛下快带着公主走吧!他们既然想抓活的,料想不会射箭。就算陛下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公主着想。难道陛下忍心让公主落入他们手中吗?”
    拓跋嗣咬了咬,一拉无双道:“对不起两位了,我先带着无双走了。”
    他亦抽出佩刀,拉着无双向着小村子的方向突围过去。虽然他知道可能村中之人都已经遭了对方的毒手,但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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