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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桃花美人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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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非心中的纷乱忽然找到了一个头,渐渐明晰起来。
她下意识地朝陶无辛看过去,只见他垂着眸,唇线绷得笔直。
“到底怎么回事儿?”舜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小非她受了那么大委屈,为什么还要在这儿问东问西的?一定是小陈他对小非下了药!”
小陈脸色煞白,连连摇头。“不——不是我!”
“舜华,你不知道其中的缘故。”王妃朝她摆了摆手。“我知道你跟梅非平日里交好,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知道,她可能是天水门的人。”
“天水门?那是什么地方?”
在场的人大多神情惊诧。天水门的名声,在座大半的人都听说过。
莫无忧拉了拉舜华。“舜华,这个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莫齐摇了摇头。“夫人,你说梅姑娘是天水门的人,可有凭据?”
“当然有。”王妃朝旁边的侍女耳语几句。侍女点头出了门,很快领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少女进来。
梅非睁大了眼。“瑶瑶?”
瑶瑶没有看她,径直地走到中央,朝王爷和王妃行了礼。
“王妃,这是奴婢在小非姐的枕头下面发现的东西。”
她将手中的瓷瓶呈上。“这件事,悦兰和小安都可以作证。”
这只瓷瓶,跟从梅非荷包里拿出来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之处是这只瓷瓶内空空荡荡。
梅非的视线从瓷瓶上又转到瑶瑶面无表情的脸上,心内一片空白。
“好。”王妃转向薛幼桃。“据我所知,你们前来蜀地的路上也遇上过天水派的人。幼桃,我问你,今晚鬼鬼祟祟出现的那个女子,是否就是你们在路上遇到的天水派人?”
薛幼桃看了梅非一眼,似无奈地点点头。“是。”
“小陈,我问你,你在遇到梅非之后,失去理智之前,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小陈仔细地想了想。“好像——有一股香味,从小非身上发出来。”
“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齐有些疑惑。
“王爷,请听妾身说来。她原本就是天水门的人,今晚是她的同门给她送了催…情药,大概也是想借此做些见不得人之事。小陈也正是中了她的药才会丧失神智。”王妃眼神冷厉,倾城容颜结上寒霜。“我早就说过,若你安安分分也就罢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做出这等事来。”
梅非低着头,脑子转得飞快。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她已经想了个明白,唯一不明白的是瑶瑶她为何要这么做,还有小陈和她是怎么中的药。小陈他的确是跟她接触之后才表现失常,而她也是闻到了小陈身上的香气才腿脚发软。
莫齐脸色很有些不自然。他看了看梅非,又转头,神色有些焦灼。“夫人,会不会是——弄错了?”
王妃盯着梅非。“证据确凿,不知道梅姑娘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舜华满脸怒气地嚷嚷。“小非她不是这种人!一定有人栽赃嫁祸。”
“舜华,别急。”梅非抬起头,不慌不忙地说:“想必大家都知道,天水门的人以采补之术闻名。而这采补之术,自然要对有武功的人进行才能受益。小陈他不会武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若我真是天水门的人,何必要费尽心思对他下药?”
“其次,若我真想对他做什么,为何要辗转通过瑶瑶去约,而不亲自约他?这么做,岂不是多一个人知道,也多一分危险?”
众人皆有些沉吟之意。莫齐连忙开口道:“梅姑娘说得没错。夫人,这件事还值得推敲啊。”
王妃蹙眉,思索了片刻。“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这些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并无确实的证据。再说,你又如何解释那个天水门的女子跟你的关系?”
梅非语塞。
“梅姑娘,若想证明你不是天水门的人,其实也不难。”薛幼桃忽然开了口。
“怎么说?”
“大家都知道,天水门习的是采补之术,若不行房无以大成。既然你不是天水门的人,又没有出嫁,那应该还是处子之身罢?”她微微垂首,显得有些为难。“只要找位妇人验一验便知。若还是处子之身,也就真是冤枉你了。”
第五十章 真相大白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目光各异,有嘲讽,有赞同的,也有同情的。
梅非咬紧了牙,恨不得能用目光将她绞成碎片。这件事跟薛幼桃绝对脱不了关系,用了这样的手段陷害她,还要将她羞辱得无地自容么?
“幼桃说的也有些道理。”王妃点了点头。
“怎么能这样?”舜华看着四周的人。“太欺负人了吧?!”
“母妃,这样——似乎有些不妥。”莫无忧也开了口。
梅非垂下眸,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往眼眶里冲。她闭上眼,努力地深呼吸,把这些情绪再塞了回去。
“不必验了。”
陶无辛忽然开口。他缓缓地走到梅非身边,握住她的手。“小非不是天水门的人,我能确定。”
薛幼桃脸色微白。“小辛,就算你再喜欢她,也不能这样偏袒啊!”
“无辛,为何你还不清醒?她很危险。”王妃皱了眉,苦口婆心地说。
陶无辛抬眸,微微一笑。“我想你们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与小非早已行过夫妻之礼,她将是我的正妻。至于她的清白,还需要我说得更清楚一些么?”
众人皆惊。
梅非猛地抬头,看着他的脸。
她听错了么?正妻?明明之前他们已经把话说开,他为什么还说要娶她的话?
他不是心有别属?自己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公主,所有的秘密都已经揭开,他又何必再委屈自己娶一个不爱的人?
她不明白,只能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像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陶无辛侧过脸来看她,燕眸中满是无奈。
“傻丫头,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人给算计了?”
这一瞬间,那些被勉强压下的委屈和愤怒像脱了缰的野马,化作泪水从眼眶里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不断地沿着脸颊往下掉。
“怎么了?刚刚还好好地,怎么哭了?”陶无辛略慌了神,将她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地抹去她脸上的泪。
舜华也红了眼眶,与莫无忧对视了一眼。
“无辛,照你的意思——我们是冤枉了她?”王妃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复杂。“若梅非真不是天水门的人,怎么会有这些药?”
“是有人故意栽赃。”
“我有些糊涂。”王妃摇了摇头。“栽赃?是谁?”
“这大概要问问瑶瑶姑娘了。”陶无辛冷冷一笑。
瑶瑶的面色苍白,垂着眸一语不发。
“瑶瑶,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妃语气发冷。
瑶瑶无力地笑了笑。“不错,是我。是我把那个瓶子放到小非姐的枕头底下,是我以小非姐的名义约了陈大哥。”
“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才是天水门的人?”
瑶瑶咬着唇,没有回答。
“瑶瑶。”梅非走近她。“为什么?”她一直没有明白,瑶瑶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做。
“我恨你!”瑶瑶忍不住,歇斯底里地朝她大吼。“自从你来了,我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糟。先是小陈哥哥被你抢了去,后是大哥的事。是你,是你把我的话告诉世子的对不对?是你害了我的大哥!”
梅非惊呆了。她看着瑶瑶崩溃的脸,无话可说。
“小非她并没有跟我说过什么。”陶无辛叹息了一声。“你大哥他临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你和你二哥过得平安。没想到你却——”
瑶瑶抱着脑袋,不停地摇头。“我不信——我不信——”
“把她带下去。”王妃的脸色很难看,像是愧疚,又像是恼怒。
“梅姑娘,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可是那个天水门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恰好跟你遇上了?”
梅非正要回答,却听得一个熟悉的沉稳声音从门口传来。
“因为真正的天水门人,就在你们中间。”
厅内顿时一片骚乱。
“这个人是谁?”
“他怎么进来的?”
梅非目瞪口呆。“大——大师兄?”
上官久一身灰袄大氅,头上戴了一只翠竹簪,脸上恢复了满满的络腮胡子,狐狸眼一弯。
“小五,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可就得含笑九泉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抖了三抖。
梅非扶了扶额。“大师兄,是含冤难雪。”
“差不多了。”上官久摸了摸胡子,嘿嘿两声。“你就是师妹夫?”他转向陶无辛,上上下下打量了几圈。“长得不错,就是不够风雅。”
陶无辛的眉角抽了抽,随即抱手行礼。“早就听小非说过上官公子风雅无匹,品位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好说好说。”上官久听得极为满意,连连点头。“真是会说话,难怪小五有眼无珠看上了你。”
陶无辛呆立当场,不知作何反应。
“大…师…兄!”梅非真想找个地缝把他给塞进去。“他想说的是‘慧眼识珠’。”她咳了咳,朝陶无辛解释了一番。
陶无辛这才反应过来。“上官公子果然……与众不同。”
“无辛,这位是——”莫齐终于想到要问这个问题。
“这位是小非的大师兄,越凤派门主的大弟子,上官公子。”陶无辛向众人介绍。
“越凤派?”莫无忧有些惊愕。“难道你就是逐月郎君?”
厅内顿时轰然一片。
“不敢不敢,这些都是江湖上夸大的虚名罢了。”
“小非,原来你是越凤派的人?”莫齐惊讶地问。
“是。”
“居然把我们越凤派的弟子说成是天水门的人?”上官久眉一敛,忽然泛出肃杀之气。“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还不知道这儿竟然有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上官公子,我们都知道是误会了梅姑娘。”王妃终于开了口。“但你刚刚所说的话又是何意?”
“数年前,我奉师命参加武林大会的途中,险些遭了一名天水门人的暗算。”他冷哼一声。“后来我对天水门做一查探,了解了不少其中的玄秘,也知道了那名女子的身份,原来竟是天水门的现任门主。没想到的是,今日此人居然用同样卑劣的手段要算计我的师妹。”
“上官公子,你说的是——”
“她。”上官久抬起手,指向厅内的一人。“她就是天水门的现任门主。”
众人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
他的手指所落之处,正是薛幼桃。她此刻脸色发青,随即又无比愤怒。“上官公子,你怎能血口喷人?就算是为了帮你师妹洗脱冤情,也不能这样损害一个女子的名声!”
“不错。”王妃蹙眉。“上官公子,你可有凭据?”
“当然。”上官久盯着薛幼桃。“天水门所练之心法很是特别,但凡动欲之时,一定会在身上某处呈现水纹。当年那名女子曾脱衣引诱于我,被我看见她的右胸上呈现水纹。若你想证明你并非天水门人,很简单。只要你吃了那瓶催…情药,再让在座的女子查验你的右胸。若没有水纹,在下愿负荆请罪,任凭处罚。”
薛幼桃涨红了脸。“此等侮辱,绝不能受!”
“的确是,这样做,叫幼桃以后如何面对外人?”王妃有些无奈。
莫齐也摇了摇头。“上官公子,此事——”
“你也知道这是侮辱?”陶无辛嗤笑一声。“那你刚刚要小非验身,就不算侮辱了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
薛幼桃愣了愣。“小辛,我——”
陶无辛不掩厌烦之态,别过脸去。
眼看事情渐渐陷入僵局。梅非自然是冤枉的,但也无法证明薛幼桃便是上官久所说的天水门门主。
梅非略一沉吟,站了出来。
“我倒有个法子。”
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舜华,我还记得你那里有一种能显出人手纹的杜光藤汁?”
舜华一愣,对上梅非别有深意的眼神时又立刻反应了过来。“没错。”
“好,只要将那药汁取来,涂在这瓷瓶上,凡是摸过这瓶子的人,手纹都会显在上面。到时候再做一比对,不就真相大白了?”
“说得没错!”舜华点了点头。“我这便去拿。”
莫齐遣退了不相关的人,厅内只留下了两个当事人梅非和薛幼桃,以及王妃,陶无辛和上官久。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
薛幼桃微红了眼眶,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王妃蹙着眉,疑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梅非。
陶无辛一直握着梅非的手,对她微微地笑着,像是身处月下花园,轻松舒畅。
上官久似笑非笑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咳了一咳。“小两口果然黏乎。”
梅非一窘,便要挣开手来,陶无辛却勾了唇不肯放开。
薛幼桃的眸色一冷,忽然垂了眼,似有所思。
舜华和无忧不一会儿便将那药汁拿了过来。舜华仔细地将药汁涂在瑶瑶拿来的那只药瓶上,不过片刻的工夫,瓷瓶上果然显现出了几个明显的手指纹。
“现在,只要比对一番便可。”
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转向薛幼桃。
薛幼桃看着瓷瓶上的手指纹,恍惚了一下子。
“幼桃,既然如此,不妨试一试。”莫齐也开了口。
薛幼桃突然微微一笑,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化。之前那个娇柔矜贵的大小姐消失了个一干二净,现在的她,更像是个气势过人的女王。
“不必试了。”
她缓缓地开了口,清晰而毋庸置疑。“莫叔叔,幼桃有些话想说。只要您和王妃娘娘,小辛和梅姑娘在场就好。”
莫齐一愣,让舜华和无忧以及上官久都退了出去。
薛幼桃终于开了口。“不错,我就是天水门的现任门主。”
莫齐和王妃脸上的不信和痛惜触目惊心。
“幼桃,你——你怎么会——”莫齐颤抖着嗓子。
“幼桃,你说的都是真的?”王妃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这么说,真是你跟瑶瑶串通陷害了梅姑娘?”
“不错。的确是我做的。”薛幼桃没有否认,也没有丝毫愧疚之意。
“我早就知道她不对劲!居然还诬陷小非?”舜华忿忿。
陶无辛的眉一蹙。她这样坦然,反而叫他有些不安,似乎还有什么没有料到的事。
“幼桃,你——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爹?!”
莫齐摇着头。
“莫叔叔,有些事也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薛幼桃勾了勾唇,居然有一丝妖邪之气。“我不仅是天水门的现任门主,还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安乐公主。”
“什么?!”莫齐的脸色遽变。
在场之人无不呆愣。
“莫叔叔,我和我爹,都是当今圣上的亲随。当初我和我爹逃到西蜀一事,其实是圣上他对西蜀不放心,特地让我们做一查探。”薛幼桃怡然自得地踱了几步。“当然,圣上如今对西蜀的忠心是丝毫不疑了。莫叔叔,既然我们如今都是圣上的臣子,关于我的身份,自然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莫齐的脸色变幻了几下子,终于又恢复如常。
“既然如此,你这次回到西蜀,又有何用意?”
“如今平阳和岭南不安分,圣上自然也要派我来探探西蜀的意向。”薛幼桃微微一笑。“还有,前些日子,昌平接到了一个消息。据说西蜀有了前朝连姓后代的下落,这也是我来的原因之一。”
陶无辛的手紧了紧。
“来这一趟,果然大有收获。前几天,我才得知,原来西蜀真有了连姓后代的下落,甚至还把她接到了锦城来。”她的视线转向梅非。“所以我设了这个局,想确认她的身份。如今看来,是十有**了。”
“幼桃,不知你是如何得知的?”莫齐脸色如常。
“这我自然不能说。不过我已经将这件事传信到了昌平给圣上,想必他很快就会派使者前来。”她垂下眸。“先父和莫叔叔乃是至交好友,幼桃自然也不想给莫叔叔惹上麻烦。我想西蜀之所以将连姓后人接到锦城,也不过是为了确认之后再向圣上回报。我说得可对?”
莫齐的眉头纠了一下子。
“自然是这样。”
“好。”薛幼桃又瞟了梅非和陶无辛一眼。“幼桃的任务已经完成,明日便会启程回昌平。圣上所派之使者想必过些日子就会到了,还望莫叔叔好生接待,免得令圣上的疑心,为西蜀惹了麻烦。”
她满意地笑了笑。“如今事情都一清二楚,幼桃先行告退。”
她转身,从容不迫地出了门。
五十一章 情投意合
莫齐僵直在原地,许久才颓然坐下。
“夫君,她的意思是——”王妃转向梅非。“难道梅姑娘她——”
莫齐长叹一声。
陶无辛抿了抿唇。“父王,事到如今,只有先下手为强。”
“但平阳和岭南还未起事,若我们先做,怕会被他们得了便宜。蜀军虽强,要对抗三路大军,还是勉强了些。”
梅非忍不住开了口。“其实——”
陶无辛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梅非下意识住了口,只见他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小非,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把你交给冯傲。无辛,今晚小非也辛苦了,你先带她下去休息罢。酿酒司那边就不要去了。”
“是。”
梅非和陶无辛走在路上,默然无语。
“刚刚为何不让我说出真相?”梅非垂着头。“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公主,正好可以掩人耳目,把我交出去就行了。”
“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陶无辛的声音里隐含了怒气。“我不会把我的女人送入虎口。”
“可是王爷他迟早也会知道真相。我们不能一直瞒着他。”梅非停下了脚。“无辛,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让西蜀蒙难。再说——”她垂下眸,咬了咬唇。“虽然我们有过肌肤之亲,但若只是为了责任,你不必这样——”
“责任?”陶无辛转身,挑眉注视着她的脸。“你究竟是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
“我——我都知道了。”她深呼吸一下子,抬起头来。刚刚流过泪的眼眶红红的,像只风中凌乱的兔子。“其实你喜欢的人是舜华吧?既然如此,何必勉强自己?”
陶无辛睁大了眼,哭笑不得。
“难怪你那么奇怪——你究竟听谁说的?”
梅非愣了愣。“很多人都这么说。”
陶无辛扶了额。“报应啊,真是报应。”他叹息了一声。
“当年我年少轻狂,又对王妃心存怨愤,总想着做些什么事情叫她不好过。”他摇了摇头。“我知道她很喜欢舜华,一直想让舜华做她的儿媳妇,便装作喜欢舜华的样子去接近她。当然,舜华最后还是跟二弟在一起了。我很快就忘了这件事,谁知道现在居然——”
“我对舜华,最多是兄妹之情。”他无奈地在梅非的脸上揪了揪。“你这臭丫头,为什么听信别人的话,却不信我?”
“可是——可是你昨天为什么对我说那些话?还说什么虚情假意……”梅非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陶无辛叹了口气。“我只是气你,为何到了现在还不肯对我说实话。”
他从怀里掏出那一只雕了木槿花的白檀木簪。“我娘亲曾经对我说过,等以后有了心爱的女子,一定要自己亲手做一件东西送给她。这是我花了好些时候刻成的,本来想等你向我坦诚之后,便将它送给你,谁知道——”
梅非呆愣当场。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木槿花最适合你。”他笑意温柔,眼里闪动着光芒。
“这是要送给我的?”梅非喃喃,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瓜。
“当然。”陶无辛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水波,晃晃悠悠,从她的耳里流到了心上,一片润泽。“虽然晚了些,应该还来得及。”他抬手,将木簪轻轻□了她的发髻里。“跟我想的一样好看。”
梅非怔怔地望着他的脸。“我真傻。”
“你才知道么?”陶无辛燕眸一翘。
梅非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抱着他的腰,贴近他的肩膀。“是我误会了。”
陶无辛闭上眼,把她紧紧地按在怀里,将下巴埋进她的肩窝里蹭了蹭。“臭丫头,你就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
梅非的唇翘得高高的,把脸拱到他的裘衣里,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对不起。可是——可是我也很难受。”
陶无辛轻笑了一声,勒住她腰肢的手紧了紧。“谁叫你不信我,却去信那些传言?我对你的心思,难道你自己都体会不到么?”
她摇摇头。“不是体会不到,是不敢相信。我怕自己陷得太深,会无法自拔。”
“为何要拔?”他的手移到她的脸庞上,把她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我要把你绑在我身边,一辈子也别想逃开。”
梅非勾勾唇,别开脸去。“真霸道。”
“霸道?”陶无辛挑眉。“刚刚我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表白了,难道你还能不嫁给我?”
她挣开他的怀抱,跳出几步远。
“我还没答应!”
“又想耍赖?”陶无辛做恼怒状,身形一动便到了她身前。
梅非只觉得脚一轻,已经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喂,你干嘛?!”她笑着想要逃。
“当然是把生米煮成熟饭了。”陶无辛笑得很邪恶。“虽然已经煮过了两次,但多煮几次也无妨。”
“色桃子!”她用力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子,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现在形势那么复杂,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陶无辛委屈地揉了揉胸口。“好痛。”
“真痛?”她凑过去想替他揉揉,却被他一把抓住,便吻了上来。
两朵凉凉的唇贴在一起,轻轻地摩擦。他小心翼翼,却又难掩急切。他的舌尖湿热,滑过她唇上的每一处轮廓,在她的唇角停了停,终于忍不住用力地含住,辗转不舍。
她忍不住,悄悄打开了唇齿,迎合他,主动地与他纠缠。舌尖摩擦的灼热渐渐蔓延到了全身。
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像在冬夜里低鸣着渴望伴侣抚慰的小兽。
许久之后,陶无辛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指尖划过她酡红的面颊,颇有不甘:“若不是有这么多碍事的人,我真想——”
梅非羞恼地瞪他一眼。“我已经落在你手里,想逃也逃不掉了。你还急什么?”
“急。我急得很。”他暧昧地一笑,引导着她的手朝自己的身下去。“你自己看,我是有多急。”
梅非抽出手,往他脚上狠狠一踩。
陶无辛呲牙咧嘴。
“怎么样,现在不急了罢?”梅非笑得很得意。
“臭丫头……”陶无辛无奈。
“呀!”梅非忽然睁大了眼。“我怎么忘了,大师兄!他去哪儿了?”
陶无辛愣了愣。“他似乎是跟舜华他们一同走的。别着急,明日我替你找他。”
“嗯,大师兄这一次过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等明天见到他,再详细地问问。”梅非皱了皱眉。“我总觉得大师兄神出鬼没,倒好像是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样子。”
“上官久的确是个奇人。”陶无辛勾勾唇,又蹙眉。“这一次虽然让薛幼桃的真面目暴露,却被她把连姓后人这个消息给传了出去。西蜀内果然有内奸。”
梅非点点头。“你有没有注意到她说的话?她说,前些日子昌平得到消息,说是西蜀可能有连姓后人的下落。后来她又说,前几日,她确认了这个消息。”
“嗯。她说的这番话很有些疑点。”陶无辛仔细地想了想。“也就是说,一开始他们得到的那个消息是很含糊的,而前几天才得到了确认。”
“没错,也就是说,就在前几天,有人将我是公主这件事透露给了她。”梅非沉吟了一刻。“这个内奸实在是厉害,竟然连我的身份也被他给挖了出来。”
“这个内奸一日不除,西蜀便一日不得安宁。”陶无辛握紧了拳头。“过些日子,冯傲派的使者就会到了。我想到时这个内奸一定会有动作,我们就小心看着吧。”
“那薛幼桃呢?就让她这么回去?”
“目前还不宜打草惊蛇。”陶无辛揽住她的腰,两人一同慢慢朝宁远阁走去。“只好先放她一马了,否则若她出了事,冯傲一定会有警觉。梅儿,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让她为对你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我明白。”梅非点点头。“所幸阿隐的身份还没有暴露。父亲的部署果然还是起了作用。”
“梅儿,你这样为他考虑,那你自己呢?”陶无辛皱着眉。“如今冯傲以为你是连姓后人,必然会对你不利。你这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何尝不知?但这是我的责任,阿隐是我的弟弟,我一定要保护他。”她一转脸,看见陶无辛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立刻又抱住他的胳膊。“我会武功,再说不是还有你?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鬼丫头。”陶无辛无奈地摇摇头,在她鼻梁上刮了刮。“还有什么法子?我的未来娘子,自然得好生护着。”
“是啊是啊,桃九又是怎么回事?”梅非突然想到。“是你让他跟着我的?”
陶无辛讨好地笑笑。“我是担心你。还好这次我让他跟着你,否则——”
“好了好了,就算你有理了。”梅非戳戳他的手。
梅非依旧住在之前的房间,刚一躺下,便听得有人敲门。
她披了件外衫,打开门,却见薛幼桃伫立门外,朝她微微一笑。“梅姑娘。”
梅非一愣。在这种时候,她居然会来找自己?
她倒是不担心她会对自己做什么,毕竟桃九还在暗处,又是陶无辛的地方。
“梅姑娘,噢,不,应该叫你连姑娘。”薛幼桃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你放心,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对你如何。”
“以你的身份,只有一个人能决定你的将来,那就是当今圣上。只要陛下他不开口,我不会对付你。”她勾了勾唇。“我来,只是想劝劝姑娘。如今已是大厉的天下,以你一人之力想要翻这天,根本就不可能。若圣上有意要放你一条生路,你就该感恩戴德了,那些个有的没的,还是少想想比较好。”
“多谢薛姑娘,噢,不,是安乐公主提醒。”梅非笑了笑。“我自然铭记于心。”
“只要你识时务,我自然也会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薛幼桃勾了勾唇。“今晚的事,希望你别放在心上。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用些小小的手段也是难免。”
“我还有些疑问,不知公主能否解答?”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眼珠一转,风情万种。“不错,的确是我跟瑶瑶说了些话,才让她决定要跟我合作。还有,想知道你和那个酿酒司的小伙计是怎么中的药?”
“你对我们天水门的秘药解法很清楚,当然不能用一般的药。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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