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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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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明晰,与雪色相映,确是一副北地特有的美景。
别院中,寂静得很。天刚入二更,仆人们都已然睡得睡,歇得歇了。只有公主的房间亮着灯。没留几个使女,只有公主和翠儿两个人。
翠儿替公主卸下头上的饰物,然后用牛角的梳子轻轻地梳理着。“公主,王爷派人送过来的簪子可漂亮,配您的气质不知道有多合适。”
赵芙看着镜中卸下妆容的自己,淡淡地笑了笑:“重要的并不是我,而是谁送的簪子。”不管这位未来的夫君对自己好不好,重要的都不是他所送来的东西。心是假的,金银并不会使人快乐。尤其是自己这种,用不着金银的人。镜中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不施粉黛,没有一点世俗的修饰,如果连公主的身份都没了,谁还会珍惜在乎呢?
翠儿终究还是不懂公主的意思,于是依然笑着。扶起公主来到床边,然后点燃了从汴梁带来的熏香。那是花香,淡得很,就像公主的心事和笑容。“您睡,奴婢就在边上守着。”
赵芙晃了下头,摆手道:“你还是下去睡吧。我这儿也没什么要吩咐的。这么多天你一直都没好好休息过。”
翠儿回道:“奴婢的职责就是伺候您。也习惯了,您就甭管了。”
赵芙知道这丫头忠心,虽然心疼,却也没再坚持。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还有几天。等到大婚之后,怕是想让翠儿在边上陪着,也不可能了。想到这里脸上一阵发烧,紧接着就叹了口气。这种事不止该臊,甚至该怕。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同床共枕,天下究竟多少人都是过的这种可怕的日子?想若是能似白玉堂和展昭那般,心中只有对方的爱着,纵是吃苦受罪自己也不会怕。可现在……
翠儿吹了灯,就躺在屏风外的卧椅上准备休息。
突然窗户像是被风吹开一样,“咣”的一声把主仆二人吓得连忙坐起身形。“翠儿!怎么了?”
寒风入骨,翠儿赶紧边关窗户边回答:“风太大,把窗子吹开了。没事儿,您睡吧。”说是这么说,可她还是朝窗外看了看,虽然没有看到什么,可也没见有这么大风啊?!寒毛根立刻竖了起来。
正当她把窗户关好,门又突然被打开了。这下可着实把翠儿吓得够戗。战战兢兢地走向大门,便听到公主下地的声音。“公主,没……”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窗户又一次被打开,紧跟着趁翠儿回身之际,门外蹿进一个黑影。伸手就将翠儿的脖子钳制住。
赵芙披上外衣,就听到窗户又一次打开的声音。心头惊跳,紧跟着就传来几声闷响。像是翠儿的。“翠儿,怎么了?”顾不得只着了里衣,赵芙绕出屏风来到室中。面前的情形让赵芙脑袋“嗡嗡”直响。房间中有三个人,两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以及躺在地上,明显已经气绝的翠儿。
“你们是什么人?”赵芙下意识的后退,可是她退也没有任何用处。
来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后给了对方一个眼色。为免夜长梦多,只见一人抽出匕首就朝公主走去。
对方不用回答,只是这用意行为就已经够明显的了。赵芙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也不知道来人为什么要刺杀自己。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坐等受死。于是顺手从旁边的梳妆台上抄起金制的首饰盒,朝着冲她过来的人撇了出去。
一声金属的脆响,来人用匕首搪开了那个首饰盒。看了公主一眼,不禁皱了下眉头。这个女人远比想象中要麻烦得多。他们以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见到婢女死在面前,再有两个蒙面的男人要杀她,必然会瘫软若泥。谁曾想,她不但敢高声质问,还敢出手反抗!
“来人!!有刺客!!”这是赵芙生平以来最没有顾忌公主的身份。命都要没了,还要那身份有什么用?这一声,很尖,她确信可以传出很远。她知道这里周围都有侍卫看守,最次边上的房间还住着使女太监。总之,她不会就这么等着挨刀。
黑衣人听到公主大叫,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慌。但手脚的动作却加快了许多。他本来还想仔细端详一会儿这个宋朝来的美人,可现在看来,没那个时间了。匕首刺出,带出一股劲风。
公主并没有习过武艺,但人在危难的时候,总是会表现出超越平时的能力。此时公主集中了所有力气,猫腰躲开了这一招。
这个动作让黑衣人好生意外。匕首没刺到人,却挂断了一缕青丝。“你磨蹭什么!”后面的那个黑衣人对前面这位的行动十分不满。有这磨蹭的工夫,几个女人也都杀了。
前面的黑衣人“嘿嘿”笑了两声。“妈的!这么漂亮,死了真可惜!”只不过可惜归可惜,可惜他也没有那个胆量。不管如何这女人也是王爷的人,就算没有成亲,自己也没那个狗胆。
正在黑衣人心中叹息的时候,窗外突然又进来一人。此人同样一身夜行打扮,脸罩青纱。进到房中,二话没讲,抽出腰刀就朝在公主身边的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哪儿能猜到这种事。因此没加留意,连声都没吭一下,就被来人割断了喉咙。
见到要杀自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公主的眼前一黑。但求生的念头促使她没有晕,也没有浑身发软。她连忙站起身,从边上拿起铜镜护在身前。她能做的,也就只能这样了。
来人看了一眼公主,点了点头。这样的女人,的确死了可惜。但却并非因为她的美貌。移动两步,他将身躯护在公主面前。
另一个黑衣人也显然被这一刹那的意外给惊呆了。等他回过神来,同伴已经死于非命。这还不打紧,来人护住了公主。原本一眨眼就能完成的任务,现在完全变了模样。“你是什么人?赶紧给我让开!”
来人冷笑了两声,并没有说话,而是抬刀就朝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连忙闪躲,借机抽出腰间的长剑。两刃相碰,顿时砸出了火花。
黑衣人的功夫不俗,来人的武艺更不差。只可惜同是蒙面而来,杀人和救人的人,终究有一个人会怕。会怕所以才会怯,会怯,自然会不敌。几个回合之内,黑衣人被连伤数刀。虽然不深,却也疼痛难忍。更何况流血不少,再打下去谁知道来人有没有帮手。就算这别府之内的侍卫不会第一时间出手,但也绝对不会永远不出手。另外他也知道,宋朝来的那两位使官武艺了得,万一得到信,一切就都毁了。
见黑衣人要跑。来人赶紧相追。一路追来,前面人跑得急,后面人追得紧。可当黑衣人逃进一个院落之后,来人停了下来。上下看了几眼,而后咬了咬牙。罢!算他命不该绝!
此时的赵芙早就松了那口气。身体抖做一团。房间中刺鼻的血腥味儿,以及两个横在地上的尸体。这一切的种种都让她无法冷静。甚至连再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缩坐在地上,手中依然攥着那面铜镜。
来人回到公主的房间,看见赵芙的模样,叹了一声。走过去蹲在公主的面前,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没事儿了。”
赵芙依旧在抖,看着面前的人,虽然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可警惕心还是没办法减少。
来人迟疑了一下,而后用力抢掉公主手中的铜镜。伸手将人抱起。“公主勿怪,我必须带你离开这里。否则难保能有几日消停。”
被男人抱在怀里,这还是头一遭。可害怕抵消掉了所有的羞臊。赵芙晃动手脚,边挣扎边道:“你放开我!”
来人双臂用力,虽是无奈之举,却不可能再放手了。见公主实在不肯配合,他只好低下头贴在公主的耳边低声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亲到你听话为止!”
“你!你无耻!”赵芙被气得脸面通红,但却再也不敢乱动。
来人很想放声大笑,只可惜这里不是地方。离开别府,比什么都要紧!
展昭和白玉堂被急雷一般的敲门声惊醒。
五爷原本想发脾气,可在听到仆人来报之后,立刻手脚发凉,脑袋“嗡嗡”作响。
二人以极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提着巨阙和白虹就赶奔了别府。这一路上两个人没有对话,但心里却想着同一件事。公主为何无缘无故会被刺杀?又怎么会突然失去踪迹?耶律纹华曾说过会派人手保护公主,那现在的情形又怎么会发生?公主遇害究竟会对谁有好处?
这些种种一时间不可能有答案。但他们却很想知道,这件事究竟和昨日玉堂在将军府听到的耶律靖元和夏重达的对话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耶律靖元因何会第一时间送酒,来表示他知道玉堂来过了?
来到别府门口,展昭深吸了一口气。所有关于自身的问题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虽然这是他最不想查的案子,但没有办法,不愿意发生的也已经发生了。
白玉堂拍了一下展昭的肩膀,低声道:“猫儿,这件事虽是你我职责所在,可公主却不在我们的保护范围。你我只管查明所有就好,你若是做下心病,五爷可不饶。”
展昭晃了下头,玉堂的警告是实话,可说在这时候实在不怎么好听。“别说没用的。赶紧进去。”
其实五爷也知道说了白说,不过不说他自己憋得慌。这都是哪儿的事儿啊!公主好端端的,不可能招谁惹谁。这种无妄之灾,着实是既让人担心揪心,又使人气愤。
当白展二人来到公主寝室前的时候,耶律纹华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展昭拱手:“外臣参见王爷。”
五爷没有理他那么多,一个箭步来到房中。这种血腥味儿许久未闻,刺鼻且熏得人脑仁儿疼。翠儿的尸体距离门口比较近,五爷来到近前先是一皱眉,而后蹲身俯看。“好狠毒的手法!”拧断颈骨,当时断气。仅凭翠儿脖子上的指痕就能分辨得出,这个杀人者必定练过鹰爪力。
展昭也没多说废话,进屋来到死在墙边的黑衣人面蹲下身仔细查看。“一刀毙命。看来是没料到会有人杀人,所以没有一点挣扎过的迹象。”眼睛一扫,便见到了地上的那缕头发。展昭将它拿在手中,来到玉堂面前。
五爷左右看了看翠儿,料定这不是她的。“看来是公主的。”二人一同起身,仔细地看了看房间内的情形。地上散落的首饰,以及有明显刃痕的首饰盒。
展昭的心揪在一起,不过好在他们没有发现公主受伤的迹象。但这并不表示公主安全。人在哪里,这才是正经事!
五爷按了按就要爆炸的火气,转回身问道:“王爷!请问你派的侍卫在什么地方?”
耶律纹华哭丧着脸,一副心疼至极的表情。“侍卫们都在房中歇息。本王花这么多钱,养出来的居然都是废物!!”说着,两步进到房间,从地上拾起一支珠簪。“这簪子是本王昨天早上派奴才送过来的。公主说她很喜欢。可现在……簪子在,人却不见了。”说到这里,竟然还掉了两滴眼泪。
不但五爷觉得想杀人,连展昭都有股火窝在心头,却又无法撒出来。只听五爷哼了一声:“要哭就拿着簪子回王府好好的哭。”这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好生让人作呕!
展昭深吸了口气,然后才稳下心神道:“王爷。莫怪我二人不敬,此时此地,没什么比公主的安危更重要。”
耶律纹华不傻,明知道白玉堂是骂自己,更知道展昭这句也不是好话。可事已至此,他根本没有挑理的必要。于是他点头道:“本王亦心痛焦急,又怎么会不明白二位的心情。”
“不知道王爷可知什么人有动机行刺公主?”这句话展昭问来本不期待答案,不过是逢场必问而已。不过这耶律纹华的回答,却让他心中一动。
“要说什么人有动机,本王倒不知道。只不过本王身为先帝之子,近来又颇受太后重视,难免朝中有人看本王不顺。另外契丹境内有不少不希望两国修好的主战分子,以及近两年时不时就出现的江湖匪类。一时之间,本王无有头绪。”
没有头绪?简直放屁!没有头绪还能说出这么多,若是有头绪,还不直接把案给破了?五爷一边骂,一边在房间里寻找着线索。耶律纹华是个什么货色他现在不知道,之前的情况也没让他觉得有什么调查的必要,不过现在看来,此人是人是鬼就有待权衡了。“猫儿,你过来!”
展昭来到窗前,顺着玉堂所指,也看到了地上的几处血迹。不是太明显,如果不是墙角仍有一些积血,那几点鲜红也不会那么惹眼。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后没再理耶律纹华和其他众人,一个从窗户跳出,一个从门绕过。
“看来是刺客逃跑的时候留下的。跟过去看看。”
血迹越来越明显,白展二人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急。现在他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想确定公主平安,却又不知道人在哪里。刺客被杀,明显是有人出手相救,可既救了人,又何必将公主带走?此人有何企图?又究竟会不会伤害公主?
如今,这不光是对皇上,对八王,对大人有没有交代的事了。就算是此事传到江湖之中,南侠和锦毛鼠联手都无法保护一个女人的周全,他们还有何面目在江湖立足?如果公主真的出事,不单开封府会受挫,连两位哥哥也会被连累。八王和王妃非得心疼致死不可。而其实这一行的几个月里,虽然没与公主有过多的接触,可赵芙偶尔露出的坚强也让两个人敬佩。这样的人,不该死,也不能死!
“荣祭堂?”五爷抬起头,面前的院儿门紧闭。门上的牌匾金漆打造,看起来不是一般处所。
展昭也抬起头,提起鼻子闻了闻。“有檀香味儿。”
血迹到了这个门口就不见了。如果不是进到院儿里,那就是凭空消失。自然后者没有人会相信。“管他那许多,进去再说!”说罢推门就想进入。
没等展昭说等,后面已经传来了阻止的声音。“二位留步!”
听到喊话的人是耶律纹华,白玉堂住步回头。“干什么?”有时间破案,哪有空听你废话!
耶律纹华赶忙上前,几个随身的太监横过身形挡在门口。“二位,这里是本王娘家的祠堂,外人不得进入。”
五爷听完就是一皱眉。不管里面是不是祠堂,这时候说这话,在五爷听来就是借口!他一指地上的血迹,质问道:“王爷想必不会看不见!血迹到了门口就没了,刺客不是进到院儿还能飞走不成?”
耶律纹华看了看地上的血迹,眉头皱了皱。“本王并非想阻止二位查案,可规矩不可破。这里尽是本王娘家先人的骨瓷坛。二位实在不宜进入。”
“我们不进去,谁来查探?”白五爷盯着耶律纹华的眼睛,两眼充红。真恨不得踹门而入,不管他那许多废话!
不想太伤和气,即便对这个耶律纹华心有怀疑,此时也不是翻脸的时候。展昭拱手道:“王爷,这不光是您未来的王妃失踪,也是我们大宋国朝的公主不见了。我们并非是要对您的先人不敬,只是事至此,这院儿非进不可。若是王爷不需要我二人前来查明,也就不用等到方才才发现这一切了吧?”
耶律纹华被展昭的话噎得吞了下口水。被这么一说,实在是无言回复。展昭说得没错,自己就是等这两个人前来,案子让他们查,事情才会闹大。到时候才会出现萧太后所要的局面。只是他现在也同样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派来的刺客死了一人,公主也失去踪迹不知道是死是活。这样的情况他没想过,也就自然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接下去的事。至少现在不知道。
思虑了片刻耶律纹华最终决定妥协。“本王也并非不讲理之人,既然展护卫这么说,本王也没法再阻拦。我只希望二位明白,家祠并非儿戏。”
展昭见耶律纹华松口,脸上的表情和语气也都有所缓和。“外臣自然明白。”
耶律纹华看了看白展二人,然后道:“未免对里面的先人不敬,我希望二位能将兵刃放在门口。本王会让专人在这里看守。待二位出来之后再归还。”
刃不离身,这是习武之人的习惯。五爷听了这句话就想翻脸。展昭一把拽住玉堂的袖子,朝他摇了下头。五爷只得哼了一声。将白虹递出之时,还是说了一句:“别说我白某人信不及谁,这王府的侍卫有没有用,王爷心里清楚。”
耶律纹华也很想瞪眼。他活了这近四十年,还没人胆大到对他说这种话。再不得势的王爷,也终究是王爷。白玉堂口中的词儿脸上的颜色,这可真是平生头一遭遇见。不过他牢记自己的处境,不做就不错,既然出了错,就更要什么都不做。白玉堂护驾不利,就算回到宋朝他也得不了好果子!
“少说两句!”看得出耶律纹华脸色铁青。展昭低声对玉堂说了一句。而后跟着耶律纹华等人,一起进了院儿门。
说是祠堂就必然是祠堂。这一切早就不在耶律纹华的控制之中,所以进到院中,他心里也一样没谱。究竟刺客是跑了还是藏在这里了?若是跑了还好,万一被白玉堂和展昭找到,再把自己抖出来可就完了。
血迹顺着石头小路,拐向了西面的月亮门。
耶律纹华跟在白展二人的后面,一步也没敢落下。此刻他的心,比前面的两个人更急!
面前是一堵墙,血迹到墙下就不见了。展昭回头问:“敢问王爷,这后面是什么地方?”
耶律纹华想了想,问边上的太监。“后面是什么所在?”别府虽是他的,可他也不来居住。自然对周围的情形很不了解。
太监马上回答:“回王爷,后面没有住户,过了凌水就是玉梨山。”
五爷纵身跳到墙头,向远处看去,果见一片枯林,远处有一条河水,再向远眺有一座高山。低下头看了看,然后朝展昭摇了摇头。
得知外面也没有发现血迹,展昭皱了下眉。“王爷,那山上可有匪类?”
耶律纹华摇头:“本地从未出现过贼匪。”
这倒怪了。回身想叫玉堂,却见那老鼠已经跳到了墙外。没多会儿就又跳了进来。“可有发现?”
五爷摇头:“什么都没有。”
正在此时,有个侍卫浑身带血的跑了进来。“王……王……王爷!大事不……不好!”
见来人这副模样,所有人的心都绷了起来。耶律纹华大声问道:“究竟什么事?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侍卫摔坐在地上,边喘边道:“方才突然来了一个蒙……蒙面人。话也不说一句,摆剑就……就劈。不单把……把十几个弟兄都杀了。还……还抢走了展大人的……宝……宝剑!”
第八十一回
八十一 '得秘笺独身入剑峰 交实底展昭知师门'
赵芙本不想闭上眼睛,如此危险的境况,又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人抱着要被带到哪里,想要不紧张和焦急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不想闭眼也不行,太过强劲的风从耳畔刮过,她甚至能听到“轰轰”的风声。脸被风吹得很疼,她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外面的风大,而是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跑得太快。
看着公主不自觉的将脸贴向自己的胸口,他的心情突然很复杂。救她,是出于想保护自己。可这个女人,将来该置于何处?进了院儿门,他朝心腹歪了下头。心腹连忙下去准备。“你是想一直在我怀里睡下去吗?”
公主怎么可能睡着。不过是惊吓过度有些发晕罢了。听他这么说,猛地睁开眼睛,面前的人已经摘掉了黑色的面纱。“放我下来!”
并没有听从公主的吩咐,他迈步进了方才心腹进的房间。“这里是我打猎住的小院儿。没有别人会来,所以暂时这里是安全的。”将公主放到炕上,然后端着肩膀站在床边看着她。
身子挨到炕上,发硬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应。但更不适应的却是被一个男人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你!你是什么人?!”连忙绻起腿,向墙边紧靠。
“在下耶律靖元。”没有避讳,面对公主,他没有丝毫隐瞒的必要。
赵芙不但惊讶于耶律靖元的坦率,更诧异他的身份:“你是契丹的皇族?”
耶律靖元笑着点头:“准确的说,是的。”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赵芙环顾了一下四周,对她来说这里很简陋,是个没有丝毫修饰的地方。甚至,让她觉得有点冷,尽管炕被烧得有点烫人。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是谁要杀你。”耶律靖元后退两步坐到椅子上,但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赵芙。
赵芙下意识地往床里挪了挪,就好象这样就能避开这个目光似的。“你知道是谁要杀我?”
耶律靖元笑了,毕竟是个刚满二十的小丫头。没有任何纷争的生活,是不是也没有学会何谓宫廷的争斗?耶律靖元突然觉得赵芙很幸运,至少在同位皇室的身份上来说,她肯定比自己幸运。“如果我不知道是谁要杀你,我又怎么会那么巧出现救你?”
赵芙的确很单纯,但那不过是她不去想纷争,也没有必要去抢夺。“你是有参与其中?”面前的人是辽国的皇族,能被他知道的事,又怎么可能与他无关?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王爷未过门的王妃,如果说与辽国的这些皇族没有关系,赵芙很难想象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自己死能对什么人有好处。
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大宋公主!耶律靖元听完赵芙的话,不但没有反悔刚才自己的想法,反而对她多了一份欣赏。这种心思,是如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必然会有的。只可惜有的人会以这种心思思考全部,而赵芙却并不是这样。“公主说得没错。暗杀你的人是我派人找的,而我则是受了王爷的指派。”
“你是说……耶律纹华?”除了这个人,她再不认识任何一个王爷,而任何一个王爷也不可能和自己有关系。但是她害怕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耶律靖元并没有办法给赵芙一个满意的回答,他点了点头。“这么说或许对你很残忍,但是这是事实。就算我现在隐瞒你,不出一个月,你还是会知道事实的真相。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拖泥带水。”
房间里寂静了片刻,赵芙突然笑了。没有耶律靖元预想中的泪,她露出的,竟然是凄然的笑容。“从宋到契丹,我不过就是个等待被人刺杀的靶子,对吧?”说完她看向耶律靖元,没有询问的意思,更没有怨恨的目光。
耶律靖元被赵芙这种表情给惊住了。他见识过这位公主面对危险和死亡时的镇定,那时候他敬佩。但此时此刻,这样的笑容却刺得他心头酸疼。“我虽为皇族,却是个从不受重视的人。我的母亲是宋人,在契丹,我没有任何爵位。”
“所以你只能听耶律纹华的指派,没有劝阻他的能力。”赵芙当然不会怪耶律靖元,因为这个人自己不认识,而他当然也不认识自己。陌生人,谁会对陌生人有以命谏保的责任?“你没有义务救我。你又为什么救我?”
耶律靖元苦笑着晃了晃头。赵芙冷厉的分析和漠然的表情,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她太过冷静,还是过于悲愤而碍于修养无法发泄?“因为我不想死。所以你不能死。他们要用你的命来逼我们现在的皇帝退位。到时候必然全国内乱。而你一死,宋辽两国必起纷争。”
赵芙看着耶律靖元,这一次没有接话。耶律靖元的表情很认真,而她也相信,他说的是实话,不过实话并不可能代表全部。
耶律靖元继续说着:“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身份有一点特殊的普通人。我没有为国为民,以苍生为己任的心胸。但是我至少知道,无辜的人不该死。杀了你很简单,按照萧太后和耶律纹华的计策,想平息宋辽两国的纷争也不无可能。但一定会有人做为这件事的陪葬品,耶律纹华相信萧太后和夏重达的话,但我不信。因为我知道,我必然会是头一个被送到刀下舔血的祭品。”
“所以救了我,你才有活下去的筹码。”赵芙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如此说来,你救了我。我不需要谢你。”
“我从来没有希望过任何人谢我。每个人做事都不会只为了别人。”赵芙的态度在耶律靖元的意料之中。但多多少少,他都有一丝失落,纵然他知道这种失落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你错了。世界上就有那么一些人,做事会先为别人着想。”想到展昭和白玉堂,赵芙露出一丝笑容,是那种宽慰和欣慰的笑容。“你能否尽快通知白护卫和展护卫我平安无事?我想,他们得不到我的消息,一定不会罢休。以展护卫的个性和白护卫的脾气,辽西郡不可能安生。”
赵芙那一刹那的笑容真的很漂亮,没有方才的凄冷,那是一种很平淡甚至平凡的表情。正因为这份平淡和平凡,才会更美。耶律靖元当然不会是那种迷恋美色的人,而且赵芙,不该是自己迷恋的对象。“不可以。”
“为什么?!”赵芙瞪大了眼睛看向耶律靖元,“难道你不怕他们两个人闹出大事不好收场?”
耶律靖元摇头:“我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闹不出大事,那才不好收场。”
赵芙皱着眉,尽管她并不擅长这种表情。“什么意思?”
“护你而来的护卫在你失踪,并且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你觉得会是件好事?”
“可是……”
耶律靖元站起身,摆了摆手:“天也不早了,你先睡。至于事情如何收场,那要看接下去如何发展。你放心,过两天,我会找一处最安全的地方。”
赵芙看着关闭的房门,没有再问一句话。因为她知道,如今自己虽说暂时逃离险境,但却依然如同鱼肉,等人宰割。而自己能做的事,就是等,而且是耐心的等。一个在本地一无势,二人功夫的女人,除了等,又能做什么?
想想,如今这会儿,展昭和白玉堂,是否已经知道消息了呢?
方才要不是展昭拽着,五爷没准就能揍耶律纹华一顿。可如今回到驿馆,见到猫儿以手揉额的模样,火气再大也不能再冒了。此时此刻,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展昭更难受,更窝火,白玉堂当然也不例外。
用手扶住展昭的肩头,轻轻地向自己怀里用力。展昭摇了摇头,没有靠到玉堂的怀里。他现在脑袋里一团乱麻,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去思考。方才他用了仅有的理智将玉堂拉回驿馆,可那并不表示他不想发火,不想发泄。
只是发泄、发火,甚至对耶律纹华发难又有何用?“玉堂,你让我静一会儿。”
五爷松开手,叹了口气。“好。我不吵你。”
耳畔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展昭皱着眉回身伸手。将玉堂的腕子攥在手里,他很想大喊,让白玉堂消停消停。但见到玉堂关切的目光和几乎跟自己同样憋闷的表情,这心头的怒火又被压了下来。“别走。”
一瞬间瞪起,又一瞬间眯合的眼睛。五爷知道展昭心中有气,胸中有火。“傻猫,对五爷还忍什么忍!我又不会怪你。”收回脚步,重新搂住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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