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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剑流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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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飞云大窘,懦懦地走过来,道:“清……清儿……”祺清小嘴一撅:“哼,你不愿意么,那我也不勉强,不过你要知道,这里眼巴巴望着想做这件事的人有的是。”项飞云无奈,只好扶着她坐下,先给她献茶,然后在她肩上腰间推捏了几下。
祺清见作弄得他也够了,站起身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记得明早准时来请安。小虎小白,我们还是赶快回驿馆牵马去和父亲会和,别出些什么事才好。”三人点头同意,于是四人付账下楼,齐向驿馆走去。
………【十六章 驿馆遇袭】………
他们所住的那处驿馆距离明福酒楼本就不远,项飞云四人不多时便已赶回。韩山虎去侧院牵马,项飞云三人各回后院房间收拾东西。原来今日驿馆人多,曲白祺清的住处分别被安排在驿馆后堂一楼,项飞云和韩山虎祺瑞则分别在二楼东西两侧。本来在安排住房的时候,祺瑞的意思是要祺清和自己住在一块儿,也好抽空去开解女儿,但祺清其时正和项飞云闹别扭,见他在二楼,就非住一楼不可,最后没办法只好和韩山虎换了房间。
这时项飞云上了楼沿走廊来到房间门前,伸手刚推开房门,蓦地青芒耀眼,一柄剑无声无息,迎面刺来。这一剑来得既疾且劲,兼之事起突然,项飞云不及招架,一甩头避了开去,同时身形急退。哪知他快敌人竟比他还快,长剑剑招一变,“平沙落雁”,改刺为削急斩他项颈,同时底下飞出一腿踢向他左肋。
这几下变招一气呵成,更不容项飞云有丝毫喘息之机,竟是一上来就欲置他于死地。同一时间,祺清曲白的叱喝惊呼声在楼下响起,显然也同时遇到了敌人的袭击。项飞云心中一惊:怎地从哪里凭空多出这样一批厉害的敌人来?
处此危急之际,项飞云反而冷静下来,情急智生,乘着后退之势,就地一个打滚,同时躲过了敌人攻来的一剑一腿。跟着双脚在地下一撑,改退为进,身子标枪般射向偷袭之敌,身在半空,右手探背而出,宝剑出鞘,“斜月帘栊”,长剑飞起一片寒芒,迎面斜削而下。
这一招大出对方意料之外,只听她口中娇叱一声,宝剑迅疾挺出,两剑相交,那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一引一挑,项飞云竟拿捏不定,宝剑脱手掉在地上。这一下不仅大吃一惊,心想:这是什么剑法?怎地如此怪异?原来当两剑相交之时,自对方剑身之上传来一股冰寒之极的内劲,由剑及臂,直侵项飞云肩井穴。项飞云但觉整条握剑的右手霎那间僵硬麻木,完全失去知觉,被对方借机一引一挑,再也把持不住,呛啷一声,长剑掉在地上。
对方咯咯一阵娇笑,原来是个女子。只听这女子说道:“你就是望日城选出来的剑手么?我瞧武功也稀松平常得紧哪。就这样的武功也要去争什么‘圣域第一圣剑士’,简直笑死人了。”
项飞云凝神打量,见月光下这女子一身黑衣劲装,十七八岁年纪,身材瘦削娇挺,匀称有度,一张脸珠莹玉润,娇胜春花,双目如水,正自笑盈盈地瞧着自己,一时看得痴了,怔怔站在那里。
那女子见他看得出神,玉齿轻吐,噗嗤笑道:“喂,你看够了没有?你这人倒奇怪得紧,为何这样子打量人家?是否只要是漂亮的女孩子你都会如此痴迷相看呢?”
项飞云闻言心中一惊,想到正在楼下打斗的祺清,更是脸上一红,心叫惭愧,连忙收摄心神,问道:“不知姑娘是什么人,为何深夜埋伏于此袭击我等,尚请姑娘见告。”
那女子道:“你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只要知道自己今晚将命丧于此就行啦。哼,真是可笑,就凭你们这样的功夫也值得去举办‘山河擂台赛’,还要角逐什么‘圣域第一圣剑士’?说出来也不怕给人笑掉了大牙。唉,我瞧你们圣域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没有丝毫希望了。也好,我就索性大慈悲,让你们这些可怜虫死在本姑娘剑下好啦,也免得到时候在擂台上出乖露丑,给你们圣域丢脸。看剑!”
一言方毕,手中长剑划过一道银弧,削向项飞云左肩,待到得近前,忽地一滞,长剑陡地改向,唰唰唰连劈三记虚招,再忽然圈转,由下至上,斜撩项飞云右肋。
项飞云说话时已早在提防,见她剑到,侧身闪过,同时左腿扫出,攻他下盘,右手趁势拾起地下长剑,一招天龙八击中的“击奇”,电刺她右手手腕。那女子反剑横削,逼他变招,一时间剑来剑往,月光下衣衫飞动,两人又战在一处。
才交手不到三招,项飞云已感吃不消,手中长剑几次又险被挑飞。其实若单以剑法而论,对手剑术虽然玄妙,项飞云自信尚可凭日前学得的“天龙八击”和“光剑法”应付,远不至如此狼狈。但这女子剑法之中,夹杂着一种诡异莫名的邪功,只要身体兵刃一经与对方交触,往往可借此直侵对方心神,令对手瞬间失去抵抗意识,实是难防难挡。这样一来,项飞云每每出招,均需有所顾忌,不能放手施为,便处处被制。甫一交手,就迭遇险招,手忙脚乱下又拆得几式,那女子剑法一变,身形飘忽,快似闪电般一口气攻出十余剑,项飞云一不留神,长剑被对方劈中,蓦地心神激荡,灵台失守,当啷一声,长剑二度落地。项飞云急忙后退,但觉臂上一凉,右臂已中了一剑。
项飞云手抚右臂,急点附近几处穴道止血,耳际听得祺清曲白均是叱喝连连,声音中充满惊慌失措之意,忽地祺清一声娇吟,显是也受了轻伤。又听得曲白急促地声音响起道:“哎哟,清妹你没事么?我过来助你!”口中这么说,手上却被对手一阵强攻逼得连遇险招丝毫抽不出身来。
项飞云心道:“听着女子言外之意,对方似非我帝国中人,难道他们和街上所遇的那批人是一路的,同是巫国来的么?若果是这样的话,则这次巫国暗中派来我圣域的人竟不止一路而是好几批。那些人说是要到青林渡去,会不会是和另外几路人马汇合?果真那样,祺前辈孤身一人可就危险得紧了。”想到自己几个在酒楼之中已耽搁了这许多时候,更是不禁为祺瑞担心。此时又听得祺清一下闷哼,料想对手甚强,祺清已完全处于下风,动辄有生命危险。当下不及多想,右腿一扫,脚尖踢中地下长剑剑柄,长剑像长了眼睛般电射而出,追云逐月,直射向对面女子肩头。同时使出“天龙百变”身法,身子往后凌空拔起,一个倒翻往楼下祺清处射去。虽在这危险之际,但项飞云既和这女子素未谋面无怨无仇,却也不想真伤她性命。
………【十七章 联手剑法】………
那女子宝剑一引一带,已将他射来这一剑轻轻拨落,口中笑道:“你这人心肠倒好得很,不过以这等剑术想伤本姑娘,那可是痴人说梦。”口中说着,提气轻身,身子追蹑而下,姿态优雅之极。
项飞云到的下面,这才看清形势,原来不知何时,对方竟又添了人手,此刻已是四对二的战局,祺清和曲白每人分别被两名黑衣青年男子持兵刃隔开夹攻,左支右绌,勉强支撑,完全处在下风。再细看时,见夹攻祺清的两人一个是使亮银钩的英俊少年,另一个则是手挥狼牙棒的矮胖汉子;而另一边和曲白动手的则是一名手使长剑,出剑沉稳狠辣的壮硕男子和一名手执长枪的高瘦青年。他二人适才以一对一尚自不敌,此刻遭人夹攻,性命更是险如丝。
祺清一见项飞云下来,勉强打起精神,唰唰唰三剑急攻,逼得对手攻势稍缓,口中轻叱:“项飞云你还不过来帮忙,难道要看着我们死在这里吗?”项飞云应了一声,一指戳向攻击祺清的矮胖汉子背后命门穴。谁知身子方才飞起,耳际劲风飒然,一剑凌空而下疾点自己肩头,正是那黑衣女子已赶下攻至。项飞云顾不得再去攻敌,急提气扭腰,半空中身子硬是横移半尺,方险险避过黑衣女刺来一剑。黑衣女子笑嗔一声“自己已是自身难保,还要逞强救人么”,手中剑跟着进击,一时间项飞云也穷于应付,再不能分身去援助祺清。
就在此时,原本往侧院牵马的韩山虎也闻声提剑奔至。项飞云正自焦急,见他到来,奋力劈出两掌,大声道:“快去援助清儿!”韩山虎应声“知道”,跟着大喝一声:“何方鼠辈,你家韩大爷来了!”挺剑加入战团,与祺清并肩抗敌。
这时院中九人分作三团拼死相斗,一时剑光霍霍,叱喝连连。项飞云一方不但在人数上比对方少上一人,且武功均弱于对手,此刻三下战团之中除过祺清韩山虎两人之间似有一套并肩御敌之法勉强自保之外,曲白项飞云二人则迭遇险招随时有生命危险。
众人再斗一会儿,曲白腿上臂上肩上又有三处受伤,伤口虽不太重,却是无暇包扎血流不止,时间一长,纵使不再受伤也要因失血而亡。那边项飞云也好不了多少,他手中有剑之时尚且不是这女子对手,何况现在赤手空拳,片刻之间,肩头后腰先后挨了一拳一脚。项飞云心里清楚,若非是这姑娘手下留情,自己此刻已不是挨这一拳一脚,而是身受两剑重创,心道:“再这样下去可终究不成。”想归这样想,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对策来。
这时听得曲白又是哎哟一声,看时原来被其中一人剑里加脚一脚踹翻在地,跟着另一人一声大喝挺枪疾刺而下,眼见曲白必无幸免,势要丧生在此枪之下。就在这时,祺清韩山虎两人双双跃起赶至,祺清一剑双,劲雨般急攻两人,韩山虎则舞剑在旁维护,使她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力进攻,两人配合天成,片刻之间,原先攻击曲白的二人均被迫退。
曲白从地下翻起,在伤口处简单包扎了一下。他身虽数处受伤,脸上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口中仍没忘记和祺清贫嘴,笑嘻嘻道:“清妹真是我的贴心人,来得太也及时,再晚得片刻,你眼中这圣域第一风流倜傥的曲白曲公子,小命可就要嘁哩喀嚓呜呼哀哉了。”接着转口骂道:“***,这帮王八蛋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手底下一个比一个的又臭又硬?”祺清笑嗔道:“‘贴’你个大头鬼,小白我告诉你,今后你若仍是如此的口没遮拦,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曲白舌头一吐一缩,做惊吓状道:“乖乖地不得了,割舌头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清妹你不会真那么狠心吧。”然后转向韩山虎道:“我说小虎,这你就太不够朋友了,怎可眼见兄弟有难,还在一旁笑嘻嘻地隔岸观火视若无睹?”韩山虎得空向敌人劈出一剑,闻言大笑骂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小子,我认为清妹可不必等到以后,现在就先割了他这条狗舌头下来。”祺清咯咯娇笑,道:“妙极妙极!死小白听到没有,还不赶快把你那狗舌头伸出来!哎哟――”
原来他们三人自顾笑谑之时,那原先攻击祺清韩山虎的矮胖汉子和英俊青年已齐挺钩棒冲过来加入战团,和另外两人联手,合力围攻他们三人。这时其中一人看准空隙,搂头一剑斩来,祺清回了一剑侧身避过,哪料到另外三人则同时舍了韩山虎齐齐挺兵刃攻来。
祺清正不知如何抵挡,只见曲白倏地从她右肋下钻出,剑光闪动,似左而右,一式天龙八击中的“迷离”,虚虚实实,分攻其中两人,同时身旁的韩山虎则交叉自她左肋下钻出,长剑抖动,一招“灵光分耀”攻向另外两人。祺清一见之下心中会意,一声清叱身子凌空翻起,反跃过两人头顶,半空中宝剑横扫,幻出一片剑光同时斫向对方四人。这一式“一帘秋水”,本是她母亲“婉灵剑法”中的精深妙招,此刻又配合着曲白韩山虎的凌厉杀招,出其不意,陡然使出,那四人万料不到他三人配合竟如此默契,一个措手不及,被逼得仓惶后退,只闻嗤嗤声响,有两人退后稍慢,胸前衣衫已被划破了一条口子。
祺清三人见一招奏功,均心中大喜。三人互相看视一眼,微一点头,口中齐喝一声,同时身形急交错移动,彼左我右,彼东我西,时上时下,令人眼花缭乱。忽而祺清出剑攻敌曲韩二人挺剑相护,忽而曲韩舞剑疾劈祺清左右游走策应,忽而三剑齐施只攻不守,忽而撤剑换掌同时出脚,奇招频现怪式连连,却又偏偏配合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数招之后,对方四人中除壮硕男子外竟都不同程度的被他们所伤,不断败退,一时不敢躁进。
………【十八章 战场情波】………
那围攻的四人论武功原本个个都在他三人之上,本想四人既合力出手,三两下定可将这三个圣域男女毙于兵刃之下,哪成想他三人竟然有此一套古怪之极的联手御敌剑法,一时不慎,四人中倒有三人在这剑法下吃了亏。
那四人之中使狼牙棒的矮胖汉子脾气最是暴躁,在祺清等人的奇招怪阵下,一不留神腿臂臀三处皆被刺伤,直痛得他哇哇暴叫,口中“直娘贼”的乱骂,挥动手中狼牙棒横扫猛劈,势如疯虎。原来这矮胖汉子天生神力惊人,手中这根狼牙棒竟有百来斤重,舞动起来,当真是声势吓人。
祺清咯咯一笑,手中进招,嘴里却唱到:“矮胖子,滚皮球,滚到楼下抢绣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大姑娘气得想跳楼。”那胖子听她唱歌戏骂自己,更是气得暴叫连连。祺清趁他怒失神下,瞅准一个空隙,笑叱一声“着”,手中宝剑正点中他持棒手腕。矮胖汉子口中“啊哟”一声,拿握不住,狼牙棒“当啷”撒手落地。那胖子脾气暴躁,最是性如烈火,此时手腕被刺兵器落地,非但没有丝毫退让,反倒被激起了凶性。只听他“嗷”的一嗓子怪叫,正欲挥拳再上,忽然身旁壮硕男子话道:“老三,沉住气,别上了这刁钻丫头的当。”那矮胖子显是对这说话之人非常听从,虽仍气愤异常,却也静下心来,一招一式,沉着应付。这四人本身皆是高手,以武功而论,每人均在祺清曲韩等个人之上,适才之所以接连失利,实是因为在联手配合攻敌上不及他们三人之纯熟精妙,此刻一旦四人平心静气,稳扎稳打,不数招登时局面又是一变。
这时院中战况已有先前的三团混战一合为二,祺清等三人虽然武功不及对方,但仗着自小及大练就的一套奇异攻防剑法,虽不能立即克敌求胜,却是自保有余。反而项飞云这边则已到了身陷险境动辄生死的阶段了。
项飞云本就不敌,兼之手中兵刃又失,先前已是勉强支撑,此刻更显狼狈万分,不仅衣衫数处被划破,手臂上更又添两道新伤。总算这女子似对他颇有好感,不欲伤他性命,否则他怎能支持到现在。但此刻院中这场战斗的关键,却全系在他项飞云和这女子身上,那边祺清等和对方四人可以说是暂时势均力敌,一方武艺高强,一方阵法精妙,谁也奈何不了对方,所以项飞云和这女子谁能战胜对手,哪一方就能掌握这场战斗的主动。
但两人武功上的差距非但各自心中有数,院中诸人也是个个心知肚明。两边人乒乒乓乓又斗得几合,手使长枪的高瘦汉子扬声道:“小师妹,下手利索点,快宰了那小子!”那壮硕男子似已瞧出这女子一直对项飞云手下留情,也喝道:“小师妹,不可多事!下杀手!”
先前这壮硕男子一话,那矮胖汉子纵使在万分暴怒之时也要忍气遵从,但此刻两人同时吩咐,这女子仍旧是依然故我,手中不急不缓地出剑招,一副充耳不闻的神态。
那矮胖汉子怒道:“小师妹,大师哥二师哥的话,你没听到么?”那使长枪的高瘦汉子顺手刺出一枪,口中嘿嘿一笑,说道:“小师妹,你莫非是看上了眼前这小子,舍不得动手杀了自己的小情郎?难道小师妹就不怕四弟吃醋么?哈哈!”那女子闻言非但不怒,反而咯咯一笑,道:“哼,谁爱吃醋就吃醋去!凭你们怎么说,我爱怎样就怎样。”
那使剑的英俊青年正是高瘦汉子口中所说的“四弟”,听她如此说,一张俏脸登时红了,急道:“小师妹,你,你果真看上了这小子是不是?”那小师妹隔远白他一眼,一撇嘴道:“我就是看上了他了,怎么样?那又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要来管我?”那英俊青年被她一阵抢白,脸更涨得像一块红碳一般,道:“我……我……”想起她确实并没向自己许下什么,一时间说不下去,但这口气怎能咽得下?瞥眼见项飞云虽然在小师妹的剑招下左避右躲显得万分狼狈,但相貌英伟仍难掩那种与生俱来的摄人魅力,不禁妒火中烧,把一腔怨气都撒到了项飞云身上,心想先宰了这小子再说。想到此口中一声大喝,舍下祺清等飞身往项飞云一钩划去。
项飞云在这“小师妹”的剑招下已是勉强支撑应付艰难,陡地见他一钩划来,实是无法闪避,心中暗叫一声“我命休矣”,索性闭眼等死。不料耳中闻得“叮”的一声兵刃交击声响,跟着是一声喝斥,再睁眼时,只见那英俊青年已然飞退回去,这被他们称作“小师妹”的漂亮女子正望着那青年笑道:“四师哥,你知道我的脾气,这人是我的,我不容你们插手。谁若是再强行出手的话,小心我的宝剑不客气!”她说话语气虽冷,但却是一脸盈盈笑意,在明亮的月光下看来,更是有种清冷雅致的美态。项飞云见她竟然出手驱走师哥救下自己,虽明知她是不怀好意,却也不由对她多了一份好感。
那英俊青年口中“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一转身又加入了攻击祺清三人的战圈中去,只是心中愤愤不平,下手也就越凌厉,似要把这满腹怨气都尽数向他们三人倾泻。
原来他们五师妹中虽以这清丽女子年龄最小,却数她最是聪慧,平素又能讨得师父欢心,武功也得乃师真传,为他们五人之最。这被称为“四师哥”的英俊青年,刚才一下交手,竟被她使出师门秘传奇功“冰磁劲”迫退,知道不是对手,只好悻悻而回。
这“四师哥”平日对这小师妹最是爱慕,只是这小师妹一向眼高于顶,从没将天下男子瞧在眼里,虽对他稍有不同,也只因他人长得俊俏,加之平日里又比其他一众师兄更刻意讨好她而已。岂料如今这叫项飞云的小子甫一出现,师妹竟对他另眼相待曲意维护,怎不叫他心里妒火中烧气愤难平?
………【十九章 美女心思】………
这英俊青年名叫阮玉,他和大师兄段正刚、二师兄费无奇、三师兄凌天战、小师妹厉冰纯同属巫国十大黑巫将领之一的巫狼麦启峰门下。这次他们遵巫帝密令到圣域来,一为想方设法破坏圣域的“山河擂台赛”,打击帝国人众士气,借以配合巫国对圣域的再度出征;再是为了一桩神秘之极的差事,那是只有像他们师父黑巫将以上级别的巫国卓将领才得以与闻的事情,似他们这种年轻后辈子弟却不得而知。但他却知道那桩事情牵涉重大,因为巫帝不但为此出动了黑巫将级别的一大批杰出将领,而且传闻还将巫国几位久未露面的长老级高手一并请出邀来,由此可知这事情的严重性。
这次他们本随师父麦启峰等几位黑巫将领一起赶往帝都天圣城,好完成巫帝交付的任务:在天圣城的“山河擂台”决赛现场,派遣巫国年轻后辈子弟当众挑战,一举破坏圣域的“山河擂台选拔赛”,大大打击圣域全国上下民众士气,为巫国的再度远征铺路造势。但初抵圣域,小师妹厉冰纯就按耐不住自己调皮好玩的性子,她此次初来,自然处处觉得好玩有趣,兼之年轻人要强好胜,对自己剑术信心十足,便一心想找几个圣域武士动手试招。巫国地处圣域西南,他们此次经由天狼城北上,一踏足圣域望日城,厉冰纯就嚷着要去看此处的“山河擂台预选赛”。麦启峰被她缠得不行,平素又极宠纵这个娇滴滴的女弟子,和同行的黑巫将领展飞一商量,就留下他们五人在此多逗留一日,其余人等继续北上。临行时嘱咐他们不要惹事,还特别对厉冰纯叮嘱再三,并着他们看完之后立即北上,两天之内必须到达彬城之北的青林渡与众人会合,共商大事。
他们五人来到望日城中心的日照大广场之日,正值祺清和项飞云角逐预选赛前三甲最后一名名额之时。那小师妹厉冰纯自幼聪明绝顶,武艺又得师傅真传,自是从没将圣域人士放在眼里。但看到项飞云能够在台上临场学艺过目不忘的本领,也不由心内暗暗惊奇。
其他四位师兄知道他们这位小师妹素来眼高于顶看不起人,得着这个机会哪还不拿此来说事?那矮胖汉子的三师兄凌天战在台下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小师妹,怎么样?不是我三师哥长人家的志气,灭你小师妹的威风,台上这小子可了不得得紧哪,人家这套临场学艺的本领可真够称得上一个‘绝’字,那可不是人人都学得来的。嘿嘿,这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须知一山还比一山高!”
那小师妹厉冰纯嘴角一撇,“哼”的一声道:“偷人家本领有什么了不起,这种下三滥的做法我才不屑去学呢?想不到圣域人竟都是些偷鸡摸狗之辈,你们等着瞧,哪天我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她话才说完,身旁的阮玉立刻接口道:“小师妹说的是,这种本领有什么好学的?我看也不用小师妹出马,就由我来收拾他。”
站在一旁的二师兄费无奇一声冷笑道:“我说四师弟还是不要急着拍小师妹马屁的好,这马屁可不好拍。你别看这小子现下武功不及咱们,可是一旦动上了手,怎知你的‘冰魄夺命十三钩’不会被人家偷学了去,反败为胜,到最后自己反而被人家收拾了,没得让人笑掉了大牙。”
那阮玉听二师兄如此说,立刻涨红了脸道:“哼,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学得我的‘冰魄十三钩’!”
厉冰纯道:“四师哥,你不许去,这小子是我的,听到没有?”她嘴里虽是“四师哥”的叫着,语气中却全是一派命令的口气。阮玉听她说‘这小子是我的’时心里不由得一股妒意腾地升起,但又不敢出言反驳,只得又“哼”了一声。
这时那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师兄段正刚道:“我看谁都不要去惹这小子,师父临走时是如何交代的,你们难道都忘了吗?咱们可别因小失大。”
其他三人听师兄说得有理,都齐声应是,只有厉冰纯嘴上答应,心中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怎会因小失大?反正我们的计划还不是要在天圣城的‘山河擂台赛’上当众挑战圣域剑士,就算让他们知道我们来了,又能怎样?师父太过谨慎,大师哥处处倚老卖老,我可不吃他这一套。”当下心中计议已定,只要项飞云在这场比试中胜出,她就要上台去挑战,先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也顺带当众挫一挫他望日城的锐气。
岂知后来,项飞云在处处占尽上风的当儿,反在祺清的“婉灵剑法”下一再失神,到最后更是将已到得手中的晋级名额拱手相让。台下的厉冰纯看得气鼓鼓地嘟起了小嘴,口里嘟囔道:“哼,原来不止会偷人家本领,还是个色迷迷的小鬼头。”
她身边的阮玉看在眼里,心中反倒暗自高兴,嘴上幸灾乐祸地道:“哈,看这小子那副失魂落魄的呆样,我看八成是喜欢上人家小姑娘啦!唉,他倒也不失为一个痴心的人。”
那矮胖汉子凌天战也趁机打趣道:“是啊,四师弟,这就叫‘忍把浮名换恩爱,做得狗熊也风流’哪!”
厉冰纯耳听他们两人一搭一档,加油添酱夸大其辞的混说一气,虽明知是故意说给她听,也不由得心中有气。她原本打算在项飞云胜了之后立即上台挑战,不意现在竟出现这样个局面,心想现在即使登台打赢了这女子,在他们几人的眼里,还是会认为我比不上那项飞云,不如再另找机会和他动手。
当下计议已定,见天色已晚,不顾大师兄等人的反对,决定在望日城留宿一晚,待次日探得他们行止再作打算。那四人见劝她不动,对这个倔强骄纵的小师妹实是无法可施,又势不能撇下她自行离开,也只得在此留宿。好在次日一早,五人就见祺瑞带着昨日选出的晋级选手,离开将军府打马向北而去,不用说是赶往天圣城参加总决赛。五人均是大喜,尤其厉冰纯更是满心兴奋,因为她现自己要找的那个项飞云也在同行之中。当下不待大师兄吩咐,立即骑马在后跟随。
………【二十章 “挑夫选婿”】………
原来厉冰纯本想在路上拦下他们,哪知项飞云等人一路上奔行甚,竟不稍歇,是以一直追随到此。项飞云几人在驿馆落脚之时,他们在远处瞧得分明,五人奔驰一天,都甚感劳累,当下厉冰纯提议先去用饭,晚上再来找他们动手。那四人也是要强好胜之辈,见有此机会,虽说师父曾有严命不许惹事,但一来小师妹不听劝阻非去不可,众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再者私下里也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心想与圣域人较个高下,于是也就点头同意。
谁知五人用过晚饭,晚上到来之后,竟觉项飞云等一行人都不在驿馆。厉冰纯大惊,以为他们连夜赶路已经走了,正要转身去追,那大师兄段正刚道:“小师妹莫急,他们定是也像我们一般吃饭去了,尚未回来,只看马匹仍在,就可知他们绝不会走远。”五人一商量,认为曲白等三个年轻晋级选手自不在话下,但祺瑞这个天圣将级的高手却不容忽视,而项飞云这小子更是个极大的变数,往往能使出一些出人意料的奇招怪式,和他动手胜负实难预料。于是决定分头躲入房中,先行埋伏,待他们回来,出其不意先伤他一两个,动起手来更有胜算。
五人计议已定,阮玉正要去项飞云房中,厉冰纯先行一步已抢先进屋,于是只得和三师兄去往楼下曲白祺清的房间。段正刚和费无奇二人则往二楼西边祺瑞和韩山虎的房间埋伏。
接着下来,即回到前面项飞云等人回房遇袭的一番打斗。两边众人交手到现在,都是愈来愈急躁。项飞云这边四人中,祺清等三人虽能以彼此之间自小练就的一套“双星护月”剑法,暂时和对手斗个旗鼓相当,但毕竟靠得是出奇制胜和三人间的亲密配合,长久下去,出奇之势既减,威力自不如前。项飞云手中长剑已失,单凭一双肉掌实在难以招架,无奈下只得拔出护身短剑应付。兵刃既不趁手,在厉冰纯的奇异内劲和凌厉剑法下,更是险象环生,形势危殆之极。
而段正刚等四人心中,则又是另一番光景,四人都是又急又气,眼看若论单打独斗,对方每一个均不是自己对手,但偏偏三人联手的这套剑法却刁钻古怪诡异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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