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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师父学河蟹-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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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你女儿在我儿子床上的那副骚样,我都替她臊的……”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钟庆林铁青着脸,一脚踹开了病房的门,眼神阴郁,清楚的昭示着暴风雨即将到来。
“庆林哥!”舒娴回过头来,惊喜的唤了一声,待看到钟庆林的神色后,整颗心都凉了下来。
眉宇间染上了轻愁与哀伤,那是丝毫不为年龄所左右的美,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风情。
只可惜,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却没有一颗足够美好的心来与之匹配。
钟庆林连看也不看舒娴一眼,大步走上前,将死死捂住头的苏沁抱进怀里,心疼的都要揪到一块儿去了。
“沁儿,我回来了,你看看我,看看我,没事了……”
舒娴的一双眼,恨恨地胶着在眼前的那对‘奸夫淫‘妇’身上,心中的怨愤终于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优雅的伪装再无法继续,她愤愤的大喊道,“我能说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苏沁她本来就是一个贱人!她放荡无耻!她……”
“啊!”她泼妇一般的咒骂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凄厉的几乎让人毛骨悚然的痛呼。
只见苏烟周身都围绕着,宛如来自地狱修罗的肃杀阴厉。一只脚,竟狠狠地踩向舒娴右腿的伤处!
她两只手死死地钳住舒娴挣扎乱舞的胳膊,眼里充满戾气。脚在那里反复的捻转着,鞋面与绷带的摩擦发出了嚓嚓的声响,伴随着舒娴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喊,殷红的血慢慢从绷带里渗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在舒娴痛的几乎五官变形的面颊前,苏烟缓缓俯下了身子,盯着她的眼,似笑非笑的,让人看着就感觉头皮发麻。
“舒娴,看在卓曜的面子上,我一向忍你三分,但这不代表你就能随意侮辱我的母亲。给脸不要脸,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她抬起脚,退后一步,冷眼对舒娴说道,“给你三秒钟时间,马上给我滚。否则,就别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卓茂山留给舒娴的警务员李平,听到她的叫声,立马冲了进来,可还未上前,便被黎默的父亲——黎孟祥给拦下了。
舒娴一辈子都没有在人前受过这种窝囊气。看着自己的伤腿,她的脸几乎都愤怒的扭曲了,颤抖着伸出食指,“你、你……”
苏烟轻轻笑了一声,“怎么?还不走啊?再不走,我可就要送你一份大礼了。”
“我看令千金不论家世、外貌、人品、学识,样样都是人中龙凤。唯有一点遗憾……”
在舒娴骤然僵住的神色下,苏烟唇边挂着甜甜的笑容,轻启朱唇道, “那就是——迄今没有找到她的亲生父亲。”
“不过没关系,这一点,我愿意效劳。”她一拍手,乐呵呵的说:“咱就登报寻人吧,我连题目都帮你想好了。
《军区高官义女有情有义,苦寻强‘奸犯生父多年未果》。你看这名字怎么样?”
舒娴死死地盯着苏烟,手紧紧的握着轮椅边的扶手,直到指关节都泛白了,才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声夜枭一般的沙哑声音,“你敢?!”
苏烟挑眉,“你想试试吗?”
顿了顿,她缓缓伸出了三根手指,“三、二……”
“李平!”舒娴强忍着腿上蚀骨的痛,和身体里快要焚毁一切的火,咬牙切齿的喊道,“我们走!”
惊 变
舒娴离开了,可病房里却依然无法恢复平静。
苏沁被舒娴刺激的,再度陷入了过去的不幸中,说什么也不肯让女儿去受那份罪。
她紧握着苏烟的手,“烟烟,这次你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卓曜那个男人,你真的不能再继续和他相处下去了。
舒娴就是个魔鬼,她会给你制造出一个比地狱更可怕的婚姻枷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妈,我喜欢卓曜,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也不怕舒娴,有什么阴招让她尽管使出来吧,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来个鱼死网破!”苏烟的声音里透着决绝,却气的苏沁几乎厥过去。
她扬起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就着钟庆林的胳膊,呼的一下勉力坐了起来,‘啪’的一巴掌甩上苏烟的脸!
“你要是真敢嫁给卓曜,我就和你断绝母女关系!我、我绝不可能和舒娴做亲家!”
苏烟的脸被打的歪向一边,默默的低着头,头发帘散乱的吹落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真切她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隐隐响起了女孩小声的啜泣。
她的声音里充满苦涩:“妈,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您忍心就这么毁了我的幸福吗?”
毁了她的幸福?苏沁眼前一黑,喉中一阵腥甜。
难道烟儿以为,她这么拼命的阻止,就是因为她和舒娴有宿怨?
苏沁恨铁不成钢的再次勉强抬起手,这回却是还没打下去,就因体力不支而跌回了钟庆林的怀里。
钟庆林坐在中间,简直是左右为难。既心疼的老的,也心疼小的,可看苏沁还想对苏烟动手,唯有先搂紧苏沁道,“你别这样,孩子糊涂了,慢慢教就是了。实在不行,我帮你看住她,不让她再去见卓曜了,行不行?”
苏烟一听这话却是急了,她当然知道钟庆林说一不二的性子,更知道,以钟庆林的势力,若想将她关起来,莫说是卓曜,就算是钟靖也没办法把她弄出来。
她噌的一下抬起头,脑子已经懵了,口不择言道,“不、不,你们不能这样。我要跟卓曜在一起,我、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
此话一出,屋里立时一片寂静。苏沁的瞳孔蓦的放大,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指向苏烟,“你……咳咳咳……”
她再度剧烈的咳嗽开来,握住钟庆林胳膊的手蓦的一紧,竟是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接在手腕上的仪器,发出了嘀嘀嘀的尖锐声响,钟庆林这下可真是慌了,他双眼通红的大吼出声道,“叫医生来!快!医生!”
“你、你再给我说一遍……”苏沁的声音极虚弱,可那双饱经风霜的眸子,此时却染上了几近入魔的愤怒。
看着母亲带血的唇角,苏烟哭的稀里哗啦的,却也知道,自己今天一旦退却了,以后就再无转圜余地了。
她扑通一下跪到地上,膝行几步挨近苏沁,“妈,你打我吧。我爱卓曜,我怀孕了,我必须嫁……”
“啪!”
又是一声干脆的巴掌声,打断了苏烟的哭诉。但这回,苏烟却是被一掌掴倒在地。鲜红且肿胀的五指印,一看便知是出于男人的手。
“爸!”钟靖大喊一声,却也是急了。
他一步走上前,伸手挡在虎目怒呲的钟庆林的身前,气的连礼貌教养都顾不上了。
“您怎么能对烟烟动手?!她的身体状况,您又不是不清楚,她哪里受的住您的打?!”
“她的身体状况?!”钟庆林气极反笑,一把拨拉开了钟靖,并且以眼示意黎孟祥拦住他。
在这狭小的病房里,钟靖不敢跟黎孟祥动手,生恐会不慎碰伤苏沁母子。因而,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暴怒的钟庆林像拎小鸡一样的,将苏烟提溜了起来。
“烟儿,你在我钟家住了那么久,我们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把你当宝一样的捧着,爱惜着。可是,你自己有爱惜过自己吗?!”
一把将手里的女孩甩到沙发上,钟庆林的眼里有怒,有恨,也有怕……
“你竟然真的敢跟了那个卓家小子,还怀了他的孩子!你、你简直是不知死活啊!”他的声音发颤,气的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当年面对政变,面对中央下达的逮捕令,依旧可以不动如山的男人,此刻却完全失去了往昔的从容与镇定。
他一圈又一圈的,像没头苍蝇一般的在屋里打着转,无所不能的钟部长,此时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父亲罢了。
“我只是爱他而已,有什么错?!”可苏烟却根本无法体会这些为人父母的苦心。
她流着泪,扬着头,不管不顾的说:“当年你跟妈妈不就是自由结合,我也从来没有质疑过你们的感情啊!”
“你、你……”看苏烟还是梗着脖子,一副死不认错的样子,居然还拿他跟那个卓耀相提并论,钟庆林怒极之下,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猛顿住脚步,随手抄起边上一根输液用的挂杆,“好好好,你就是不知悔改是吗?我今天干脆打死你算了!省的你回头死在那个卓曜的床上,再把沁儿的脸都丢光了!”
一咬牙,手起棒落,屋里齐齐的响起数声惊叫。
“爸!”钟靖再来不及顾虑什么,狠狠地一拳将黎孟祥打倒在地,几步冲上前趴到苏烟上方,硬是咬牙用身体为她承受了这凌厉的一下!
钟庆林早在这一杆挥出的时候就后悔了,虽然下意识的想收手,但也控制不住了。
“叭!”的一声,铁质棍棒实打实的敲上皮肉的声音,屋里的每个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钟靖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额上也立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待钟庆林发现,这一棒没有落到苏烟身上,而是打在了自己亲儿子的背上时,竟长舒了一口气。
高掉着的心骤然落下,他浑身脱力的向后踉跄几步,险些栽倒在地!
幸好黎孟祥护主心切,强忍着挨了钟靖一下的疼痛,一跃起身扶住了他。
“部长,你……”黎孟祥的忧虑之心溢于言表,正欲说话,就见门碰的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医生带着一大堆人冲了进来,在经过简单的检查过后,便大手一挥叫人将苏沁推去ICU了。临出门前,还不忘主动向钟庆林说了一声:“请您放心,病人没什么大碍,明天应该就能转回普通病房了。”
钟庆林颔首道谢,眉宇间染着疲惫。
医务人员出去了,狭小的空间就此沉寂了下来。那些看不见的空气里仿佛凝结了什么。焦灼着,纠缠着,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钟庆林缓缓开口说道,“这事我做主,孩子不能留。靖儿,你现在就带烟儿去一楼,该做什么检查做什么检查。叫医院尽快为她安排手术。手术一结束,就陪她到榆林去,在那儿养养身子。”
“是。”钟靖忙不迭的答应一声。尽管身上疼痛,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如释重负的。
“烟烟,走了。”他强忍着痛起身,后背有些不自然的绷着,对苏烟使了个眼色。
不料,苏烟却完全没看懂他的暗示,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站起身,哭着对钟庆林喊道,“我哪儿也不去!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没怀孕,但你们要是再逼我,我、我、我今晚就去跟卓耀生孩子去!”
苏烟的高调宣言,令钟庆林周身瞬时围绕上了一层阴冷的戾气。冰封千里,漫漫无际,没有生的气息,尽是毁灭与消亡的征兆。
“我钟家,不需要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宛如一尊极好刀工削出的石刻,就着黎孟祥的手,他缓缓起身,嘴唇因怒意而直哆嗦,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左腰侧。
那是钟庆林……平时别枪的地方……
钟靖的瞳孔蓦地收紧,噌的一下起身将苏烟护到身后,自己则直直的,毫无停顿的,碰的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
膝盖与大理石地面的直接接触,那沉闷的一响,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他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钟庆林,一字一字的说:“爸,请您冷静一点,别做出抱憾终身的事情。”
“烟烟是不争气,但请您看在沁姨的面子上,饶她一回。如果沁姨的面子不够,那就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饶她一回……”
“你的面子?”钟庆林笑了,却是冷然。
当年库布罗之战,为了震慑妄图逃跑的兵士,他一枪崩死了率先说出要撤退的军长刘宇。那个手把手教他放枪,甚至会给他补衣服的上司。那个比他父亲还要亲的男人。
钟庆林,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被私情所牵绊的人。
在父亲冰冷的目光下,钟靖慢慢的低下了头,声音很轻,却是字字坚定。
“对,请您看在我——钟家独子的面子上,原谅烟烟这一次。”
“若苏烟今日走不出这个门,那钟家,必、定、绝、后。”
“阿靖……”苏烟两眼茫然,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钟靖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用手轻拭了下她湿润的眼角,转而又握上那轻颤着的小手,低声道,“别怕,好的坏的,我都陪着你就是了。”
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脸颊上的痛,家长的训斥,爱情的不被认可,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苏烟双膝一软,也跟着跪到了钟靖身边,小身子偎进了他的怀里,嘤嘤的抽泣起来。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不一会儿,就打湿了钟靖的衣衫。
钟庆林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垂眸思索片刻后,忽然对身边的黎孟祥,别有深意的吩咐了一声:“你去查查那个卓耀,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可别耽误了我的女儿。”
黎孟祥眼里闪了闪,敬了个礼道,“是!”
苏烟一听这话,立马惊喜的从钟靖胸前抬起了头。
干爹这么说,是不是代表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了?
钟靖心中却是咯噔一下,语气再不复平时的镇定自若,甚至带上了微颤音。
“父亲,不必了!”
“哦?你确定?”钟庆林意味深长的笑了,眼睛眯了眯,极慈祥的样子,掩住了眸底极快闪过的一抹狠厉。
钟靖的呼吸有些急促,手因紧张而握紧,脑子快速运转着。瞧父亲的神色,八成是想对卓曜动手了,那烟烟……
他一咬牙,低头捧起苏烟满脸泪痕的面颊。
“烟烟,我认输了。”
“啊?”苏烟傻了。
“我不该说什么只拿你当妹妹的话,伤了你的心。现在,我跟你认错,你也不要再和我怄气了,好吗?”钟靖的眼里尽是深情,一眼看去,竟分不出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太高。
“阿靖,你到底……”苏烟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钟靖竟忽的揽紧她的腰,转了个角度,随即便毫不迟疑的向她的唇压下!
苏烟张嘴,下意识的想叫出声,可随即就停住了。
钟靖的唇,竟是停留在了距她嘴角一厘米左右的地方,丰神俊朗的脸在自己眼前缓缓移动,若从背后看去,还真像是情侣在深情拥吻。
苏烟在话剧社呆过,自然知道,钟靖这是玩了个借位的把戏。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在出神间,就听到钟靖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畔说:“不想卓耀出事的话,就专心点,配合我!”
苏烟一愣,大脑在混乱间,根本无法思考,但却直觉的听从了钟靖的吩咐。
两只白藕般的手臂,迟疑的抬起,揽上钟靖的颈。
当那柔软的小手贴到自己的皮肤时,钟靖的身体不易觉察的僵了一下。
他深深的看着眼前那双清澈的眸子。
那里面有信任,有依赖,却独独没有……爱恋。
钟靖的嘴角边溢出一丝苦笑,随即便强迫自己进入状态,跟苏烟将这场戏演完。
一“吻”结束,钟靖体贴的扶着苏烟起身,在黎孟祥惊愕的眼光下,在钟庆林那仿佛洞察一切的通透神色下,硬着头皮道,“父亲,如您所见。烟烟真正爱的人,其实是我。至于卓耀……不过是她用来气我的罢了。”
“或许卓耀的长相,比较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的喜欢;或许烟烟因为利用了卓耀,而多少对他有些歉疚。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而已,不需要您费太多心思。”
最后一句话,钟靖是刻意着重说的,就算苏烟此刻再懵,也隐隐觉察到了什么。
“烟儿,靖儿说的是真的吗?”钟庆林面无表情的问道。
苏烟张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钟庆林冷了脸,提高音量,再次问道,“我问你,这是不是真的?!”
威严的问话声在屋里回荡,带着火药的气息,仿若回到了战火炎炎的战场。那种举手投足间便要产生无数鲜血,流逝无数生命的杀将气息,扑面而来。
钟靖暗暗攥了下苏烟的手,指尖有些微的汗湿。
苏烟闭了闭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一个破败的字眼:“是……”
钟庆林满意的笑了,黎孟祥如释重负的笑了。
而透过那扇虚掩的门,依稀能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线条清浅,面容英俊的年轻男人。
他轻轻松开握着开门把手,硬朗的拳头上暴起了根根青筋,就那么悬在门上,却怎么也砸不下去。
许久之后,卓耀自嘲的勾起唇角。
他动作稍显僵硬的转过身,一步一步,朝来时的路走去。
歉疚、长相、利用……
原来,这就是他的价值所在啊。
那个缠满悱恻的吻,在他看来,远不及苏烟的一个‘是‘字,给他带来的痛楚。
可悲的是,他竟连进去求证一声,质问一声,责骂一声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害怕。他怕自己这一出现,便会将两人最后一层虚幻的恩爱表象都撕裂了。
这一刻,卓耀仿佛有些理解父亲了,理解他为什么要娶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情到深处,似乎真的是那样。
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哪怕只能守住她的人,却永远碰触不到她的心,也愿意飞蛾扑火,背水一战,拿自己的一切去搏……
秦若萱紧紧地跟着他,一直走到了楼梯间,走到了大门外,走到了花园。
卓耀,始终沉默,唇边带笑。
她终于克制不住心里的恐惧,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眉眼间尽是满满的担心。
“曜哥哥,你别这样,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好怕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梨花带雨的模样也颇惹人怜爱。
“说话啊……”卓耀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美人儿,只蹙紧眉,好像不知该说什么。
忽然,他眼前一亮,扭过脸,笑容灿烂若秋日朝阳。
“若萱啊,这几天有没有空?可不可以来帮我的忙?我想将订婚典礼提前。”
“订婚?!”秦若萱尖叫一声,手大力的握紧了卓耀的胳膊,几乎连指甲都深深地尅了进去,“跟谁?!”
“还能有谁?”卓耀皱眉,拂开秦若萱的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当然是苏烟。”
“苏烟?!”秦若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踉跄着退后一步,看卓曜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疯子。
“你在说什么啊?!你刚才没听到苏烟说的话吗?!她根本就不爱你啊!”
卓曜:“我听到了,可那又怎么样?我爱她就够了啊。”
“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秦若萱喃喃着,“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她猛地仰起脸,声音尖利的大喊了一声,近乎神经质冲上前,使劲儿摇晃着卓曜的手,竭力条理清晰的劝道,“曜哥哥,以你的条件,你值得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女人,值得一份更好的生活……”
“若萱。”卓曜再度从她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扶着她的双肩,一脸认真的说:“什么叫更好的生活?只要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就是最好的生活了。”
看秦若萱还在拼命摇头,他轻轻叹了一声,松开了手。
“你说,大妈爱爸爸吗?”
秦若萱:“……”
卓曜微微一笑,“这不就是了?大妈并不爱爸爸,这我们都知道。可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爸爸一直都过的很快乐。对他而言,只要能时时刻刻见到大妈,那就是幸福了。”
顿了顿,他加重语气道,“而我,也是。”
主动拉住秦若萱的手,卓曜的眸底有不易觉察的脆弱,“若萱,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我的亲妹妹。所以,请你祝福我,好吗?”
“我相信,我以后一定也会过的很好的,一定会的……”他低下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也不知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秦若萱听。
秦若萱呆呆的看着他。脑子里已经完全混乱了。
她与母亲用尽心机,甚至就连老天爷都帮着她,让苏烟那帮人在病房里上演了那样的一幕。
可谁料到,机关算尽太聪明。她占尽了天时地利,见到的却不是回头的浪子,而是情根深种的傻子!
“你、你……”秦若萱用力甩开卓曜,颤抖着伸出食指,两眼通红的喊道,“你一定是疯了!”说罢,便跌跌撞撞的朝住院楼跑去了。
卓曜愣愣的看着自己空落下来的手掌,过了一会儿,才缓缓举起,对着阳光慢慢张开。
耀眼的光线透过指缝,射到卓曜的脸上,令他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此时正是金秋十月,正午时分,阳光正好。
温暖的感觉,在皮肤上徘徊不去,就好似情人的抚摸,爱语的低喃。
卓曜慢慢合拢五指,将那温暖紧紧握在手心里。就在这一片艳阳下,许下了一句自己给自己的祝福。
“卓曜,祝你幸福。你一定会幸福的……”
若萱姑娘要杯具了~
当钟靖牵着苏烟走出病房的时候,后背几乎都汗湿了。他简直是用拖的,将苏烟一路拽到了四楼僻静的死角——药剂室门口。
偏偏苏烟还牯牛着不老实,“阿靖,你抓痛我了……”
“痛?就是要你痛的!”钟靖却火了,用力攥了下那小手,但看着苏烟龇牙咧嘴的样子,终是忍不住放轻了力道。
“你说你这丫头,让我说什么好?对付卓夫人的时候,那损招不是一套一套的?怎么当着爸爸的面,就只会说你怀孕了?!”
他越说越气,抬手使劲儿戳戳苏烟的额头,“迟早有一天,我得让你给吓死!”
苏烟低着头,闷闷地说:“对付外人,那当然可以上心眼子,可当着自家人,我……”
她沉默了下来,钟靖的动作也随之顿住了,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苏烟小心的抬起眼睑,打量了下钟靖,轻轻握上他的手,摇晃了两下,“好阿靖,你就别再生气了。放心吧,干爹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真一枪崩了我的。”
钟靖没好气的抽回了手,“原来你看到了?那还不怕?还真是有恃无恐啊你。”
顿了顿,他又叹了一声,“是啊,无论如何,干爹总是舍不得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卓曜那儿会不会出事?”
卓曜……苏烟的面色一滞,“不、不会吧?他毕竟是卓家的二少爷,干爹如果去找他的麻烦,难道就不怕会得罪卓伯父吗?”
钟靖无奈的抚额。显然,这丫头压根就不清楚卓家内部的关系。
不过这也难怪,她小时候也没和卓家打过什么交道。
拍拍她的手,钟靖说:“这卓曜的私事,我也不好跟你讲太多。我只能说,只要爸爸没真把卓曜折腾死,卓司令绝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所以,你这阵子最好跟卓曜保持距离,别再去撩拨爸爸,小心他扒了卓曜的皮。”
苏烟咬唇。
说实话,她不大相信,这天下间会有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的。但转念又一想,当初她一个人在医院输液,给奶奶打电话时,奶奶不也是连来看她一眼都不愿意的吗?
不过,她好歹还有阿靖,还有干爹,还有黎默。可卓曜呢?他有什么?
一个根本不顾他死活的父亲,一个性格乖张、行事狠辣的继母,苏烟简直无法想象,他幼时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本来,她还可以陪着他的,可现在,她也不能去见他了。
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眼里直发酸,脸颊接连挨了两巴掌,也是火辣辣的。
被自己气病的母亲,怒意勃涨的干爹,无法携手的恋人……苏烟只觉,自己似乎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想哭,却硬是给忍住了,甚至还强打起精神玩笑了一句:“怪不得你刚才会假装亲我,原来是在给卓曜打掩护。发小的情谊果然不容小觑。”
钟靖也笑,却暗含了些苦涩,他往前走着,“呵呵,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嗯。”苏烟点点头,默默地跟上,不断的在心里提醒自己要笑,可地上却留下了一滴滴的水渍。
钟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转过身来。
他静静的望着她,时光就此穿梭而过。
慢慢的,他对她张开双臂,轻声道,“过来吧。”
苏烟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缓缓迈出了一小步。终于,那步伐越来越大,最后简直是飞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将眼泪鼻子一股脑的都蹭到他的身上,“阿靖,我该怎么办?我要把妈妈气死了,可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我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爱上了舒娴的继子,难道这就是大逆不道了吗?”
猫儿一般的呜咽,最后终于变成了放纵的大哭。
“我喜欢卓曜,我就是喜欢他!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明明是任性的话语,明明像在怨愤母亲的反对,但是,那些止不住的泪水,那颤抖的身体,那越发苍白的面色,却无一不在流露着,这个女孩的挣扎与愧疚。
“好好,你们会在一起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钟靖抚着苏烟的头,一声声的哄着,声音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心疼一个女人。苏烟,真的是做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做到的事。
比如包容,理解,宽恕。
苏妈妈在她一岁的时候远走蒙古,常年杳无音讯。没有看着她咿呀学语,没有见证她蹒跚学步,没有教过她一道题目,没有好好的给她做过一顿晚餐,却在她即将得到幸福的前一刻冒了出来,带着宿怨的阻碍,拦住了她前去的道路。
但是,即使是这样,苏烟也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她只是在哀求,哀求母亲接受卓曜,一个本身也并没有什么错的男人。
钟靖实在不明白,像烟烟这样好的一个女孩,凭什么得不到幸福?
阳光在她的头顶洒下一片金色,只听女孩闷闷的说道,“阿靖,我们去看妈妈吧。我还是不放心她。”
钟靖的心微微一颤,千言万语终是梗在了喉头,最后,也只说得出一个字:“好。”
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了,而东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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