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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一世(女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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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
  “皇姑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楼儿,越来越没样子了,女帝暗笑。
  月西楼疾步入门。“皇姑姑,楼儿,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哦?说来听听。”女帝想,不知小家伙又有什么心思了。
  “是这样的。方才太女姐姐和楼儿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皇姑姑,您说她说的对吗?”
  “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不知道这个小狐狸又想套自己什么话了,女帝暗道。
  “那皇姑姑您说,楼儿是不是也应该多出去看看呢?否则是不是成了死读书了?”
  咳咳,重点来了。“楼儿嘛,是个男孩子。不可太过抛头露面,当然适当的见识,还是应该有的。”
  “皇姑姑,听说太女姐姐要带无涯哥哥出使西岭,有这回事吗?”
  原来是这件事。初秋的时候,月榕生辰,西岭国派了大皇女西岭奕前来送贺礼。两国这几十年太平相处,一直礼尚往来。而十月二十,也就是下月二十,是西岭女帝的生辰,按制月沼也会派人前去。这次,太女月无疆亲自请命,并奏请带胞弟月无涯同去。太女的心思,她自是深知。这三十年,月沼与赤炎边战不断,原本月沼是胜多负少,可是这三年,自从赤炎换了守将,月沼是一次便宜也没占到。太女是有想法的。西岭国一直是中立的态度。这次太女去西岭国,只怕是想确定姻亲。这个她倒是不反对。说起自己立下的这个太女,满意还是满意的,只是野心大了些。不过还年轻,多些历练也好。
  女帝暗忖了一会。看着月西楼的大眼睛正眨啊眨的盯着自己。笑道:“有这回事啊。”
  “那楼儿可不可以也去呢?”月西楼央求着女帝。
  他今天进宫找月无涯赏菊,没想到月无涯在收拾行李,告诉他后天他就要出使西岭了。去西岭玩?这么好的事?听说那西岭地大物博,河山如画,物产极其丰富,民风也颇为有趣。还有那个什么柳凝坊,传的神乎其神的。月西楼有限的几次出行,都是在月沼国内,每次还都是硬央着娘亲带着去的,一点不自由。这次这么好出游的机会,他岂肯放过。更何况月无涯也能去,月无涯刚及笙,和自己关系最为亲密,有他相伴,还有太女姐姐,路上一定很有意思的。
  于是他马上就寻了太女姐姐,问能不能带他去。月无疆也是很宠爱这个表弟的,告诉他只要女帝答应,她就带他去。所以,他一路疾走,到了御书房。
  女帝其实是不怎么赞成他去的。月西楼年纪尚小,又生的十分美貌,她担心路上会有闪失。不过她看着眼前这个骄阳般的少年眼中期翼的目光,她也不忍心直接拒绝。遂道:“此去西岭路途遥远,楼儿年纪尚小,怕是受不了那么多的苦,不若过几年年纪大些再出去游历吧。”
  “皇姑姑,楼儿十三了,已经不小了。要是再过几年,楼儿都嫁人了,哪里还有机会出去游历。皇姑姑不是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楼儿不怕苦的。再说无涯哥哥都可以去,楼儿也要去嘛,皇姑姑就答应楼儿吧,楼儿保证听太女姐姐的话,绝对不会添乱的……”
  月西楼百般恳求,女帝心一软,于是答应了他。出去看看也好吧,多见见世面,心也大些。以后才不会像她那个傻弟弟,绝代芳华,蓝颜薄命,暗自凋零。
  九月十九,月沼太女月无疆携皇子月无涯,皇亲月西楼,大臣若干,浩浩荡荡,出使西岭。

  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西岭之行果然好玩,一路上月西楼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终于到了洛京。一早就有西岭国的大臣等候,将月无疆一行领至行宫安顿,并报称宫里已经准备了盛宴,直待月沼国的贵客休憩后赴宴。
  西岭御花园果真繁华似锦,已是深秋了,百花尚自争奇斗艳。月西楼坐在椅子上,眼睛不停地朝四周看着。有好几种花,以前从未见过呢!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那个廊前的宫灯,和月沼也不一样,不过蛮别致的。待会好好看看怎么做的。月西楼尚在浏览,只听宫侍报:“陛下到。”待那英气逼人的西岭女帝入座,宴席正式开始。
  这次宴会的人可真多,西岭的皇女全齐了,皇子也有好几个,戴着面纱,皆是妙人。有一个皇子看上去分外出众些,听说是西岭的贤王。皇子封王啊,挺少见的。月西楼这厢还在和月无涯细细交谈,那厢西岭的三皇女西岭琪已经让一边奏宫乐的侍人下去。只听她道:“今日西岭与月沼欢聚,实乃幸事。皇弟西岭苏特备绫舞为之助兴,请母皇宣召。”
  “苏儿真是有心,如此宣吧。”女帝心想,这个西岭琪,看样子是想打月无疆的主意。不过那个月无疆也带了皇子前来,大家心照不宣啊。
  一曲绫舞,西岭苏舞的柔美婀娜,娉娉袅袅。舞毕,月无疆鼓掌赞道:“苏皇子真是好姿态,好身段,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有缘观之,甚幸啊。”复道:“舍弟也有一曲扇舞献给女皇陛下,虽陋姿,请笑纳。”
  女帝笑道:“如此有请。”
  月无涯拿出桃色绢扇掩面,绷脚,复下腰,闻得琴音忽鸣,拖着绮丽的舞裙,一跃而起,向后一扬,长长的水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旋转中,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然,扇始掩面,惹人遐思。一曲舞毕,众人皆醉。
  西岭辰道:“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无涯皇子的舞刚柔并济,真是诉尽了天下男儿的风流。”
  声音温润入耳,辞藻华丽贴切,月无疆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覆着面纱,也知他玉颜定在无涯之上。这次来西岭,她欲结姻亲,献艺也是存了两国皇子比试的意味。原本无涯已舞的占尽风头,被他这两句话一拨,到是分了不少目光过去。
  没什么,楼儿尚未弹奏,今晚的头筹月沼是拔定了。月无疆思毕对月西楼道:“楼儿不是一同献艺吗,怎的刚才不与无涯一起表演。如今趁着陛下还有雅兴,弹首曲子为众位大人助助兴吧。”明贬,实则让月西楼压场。
  月西楼自是省得,领命。
  今日他着了月白色织锦长衫,衣裾上绣着洁白的莲花,同色织锦腰带束住楚腰。一根莲花簪斜斜插在乌黑的秀发上,覆着面纱,大大的杏眼笼着水烟,看容貌已让人爱怜不已。接过侍人送来的白玉古琴,纤纤玉指拨动,一番托、劈、勾、剔、抹、挑,行云流水。形态飘飘似仙。曲音缠绵悱恻,动人心扉,催人落泪。却是奏了他那首“西楼吟”。
  众人皆是痴醉,月无疆见状暗自得意。这支曲子,她自认是她听得的第一妙曲,不信西岭还能有人越其背。
  说是这样说,丑嘛,还是要让西岭出的。
  见众人交口相赞月西楼,她复道:“闻西岭国乐音积世间大成,莫若赐教一曲,让西楼也得一切磋长进。”
  众人听罢都觉此曲只应天上有,当世可称无双。月西楼琴艺超群,容貌脱俗,谁也不愿去勉强行事,做了他的陪衬,一时冷场。
  女帝西岭放将目光投在了西岭辰身上。西岭辰自是明白女帝的意思,原本他的琴艺与月西楼伯仲之间,自是不惧,奈何这曲“西楼吟”似是倾心而做,这种彻骨的悲伤他自问奏不出。琴者,心也。
  不过他忽然想起了令长烟送他的一样东西。
  入秋的时候令长烟来了趟洛京,汇报了柳凝坊开张以来的经营情况,主要的是来商量在洛京开柳凝坊的事。西岭辰不赞成在洛京开分号,而长烟执意要开。两人相持不下,遂让长烟入京一叙。令长烟来的时候,送了他一个乐器,叫陶埙。说是他的生辰要到了,送他的礼物。长烟能记得他的生辰,这个事情让西岭辰心花怒放。尤其她的这个陶埙,从没人见过,音色古朴、幽深、悲凄,吹奏起来神秘、典雅、高贵,细品禅意隆隆。十分憾人心魄。长烟戏称此物独一无二,恰恰配得上西岭辰,羞得西岭辰耳根都红了好久。长烟又教了他几首曲子,让他自己琢磨。西岭辰乐理本就出众,暗自揣摩吹奏下来,自问已得精要。西岭辰又羞答答的让长烟不要再制这个埙给别人了,长烟也应了,取笑他贪虚名,什么东西都要个天下无双。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心意他自己明白。
  如今这埙或可一试,一则罕见,二则他欲吹奏一曲《问天》,以大情对小意,以深远对悱恻,皆是上选。
  思毕西岭辰命侍儿取来陶埙。道:“辰不才,愿以砖衬玉,和西楼公子一曲。”
  音起,古朴深远,雄浑壮阔。让人想到广袤无垠的原野,奔流不息的大江,想到天命如那利剑,高悬在长空中,威武悲怆中,只觉那乾坤生灵之门全开,亘古的苍凉。
  真真大气磅礴,任再高的志向,不过在这苍穹下。
  西岭辰站立风中吹奏,紫色的衣据飞扬,超然卓世。让人不察万物,心中只有这个绝世的华贵公子。
  许久许久,众人皆深陷在曲意中。半响,月无疆道:“贤王果真当世无双,在下无限生平意,皆在此曲中了。只怕这世上女儿,也没这等磊落胸怀,凌云高志。”说罢紧盯西岭辰,却是要将他的身影刻在脑海中了。
  西岭辰微微一笑,道:“太女盛赞,却之不恭。”众人又叫他这笑靥迷得神思不属。
  却听此时耳旁复响起一个轻盈的声音:“贤王殿下,这个,可以送给我吗?”众人侧目,正是那月西楼睁着水样大眼在询问。

  相见欢

  西岭辰看月西楼指着陶埙在询问他,不由犯难。
  见他不语,月西楼复问:“贤王,这种乐器好生特别,叫什么名字呢?可以送给我吗?”
  “西楼公子,此器名埙。天下只此一件,请恕在下不能割爱。”
  “原来叫埙啊,让我看看好吗?贵国不是有个柳凝坊,能工巧匠颇多,让他们仿制一个不成吗?”
  “此器正是柳凝坊坊主所制,只不过她说绝不再制第二件埙了。”
  “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再制了,真可惜啊。”
  西岭辰暗道,我总不能告诉你,是我央着她不再制了吧。
  不知为什么,看着月西楼把玩陶埙,他心里略有些不舒服。想起月西楼是贵客,不好开罪。复道:“西楼公子,这个埙乃友人所赠,恕在下不能给你。在下改日愿单独宴请公子到我贤王府赏珍,但有所爱,不吝舍赠。”
  “这样啊,好啊,在下恭候贤王。”月西楼原本只是艳羡埙曲独特,加之没有见过,所以冒昧索要。此刻已觉方才行事鲁莽。他自视甚高,对这西岭辰却已是折服,有意结交,遂附应西岭辰的邀约。
  这次的接风宴西岭辰技压群芳,女帝甚感宽慰,待他更为亲厚。而西岭皓雪和月沼冷月的这次同台献艺,也为后人津津乐道,不甚风雅。
  过了两日,月西楼果然收到西岭辰的邀帖。只是说单独宴请,还真的只请了他一人。月无疆有意选一西岭皇子,他自是不会让她误会。而月无涯,几个皇女对他都很有兴趣,他也不欲引人误解,让人以为他为姐谋划。
  贤王府。
  府如其人,低调中见华贵。府中梧桐参差,茂林修竹,溪涧环绕,疏朗典雅,颇有天然野趣。而庭院错落,曲折变化,玲珑精致,匠心独具。
  侍人将月西楼带至花园,只见假山上一小亭,上书“听松风处”,说不出的惬意。西岭辰已侯在亭中,轻挑琴弦,淡淡乐音,端得是一派宁静祥和。
  月西楼进亭的时候,西岭辰方停下。月西楼不禁赞道:“贤王的琴艺果真了得,怕是在在下之上呢。”
  西岭辰笑道:“些许小技罢了,论琴心,自问不及西楼公子。”
  两人遂就琴艺切磋,深入下来,发现各自对味,样样才华均在伯仲,颇有惺惺相惜的感觉。相谈下来,西岭辰年长月西楼三岁,便以兄弟相称,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彼时侍人上了餐食薄酒,月西楼见西岭辰内府中皆是小厮,遂道:“辰兄,不若我们取了面纱,可好?自月沼出来,这面纱快将我闷死了。”
  西岭辰笑道:“甚是。我平日里也不大带面纱的,只是两国来使,抛头露面不大合适。如此就取掉。”
  待他摘下面纱,月西楼呆呆道:“我只道我爹爹的容貌天下无双,没想到辰兄也如此俊美绝伦。”
  西岭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虽还有些年幼,但已是绝代芳华,也暗自感叹。听了他的话,更是觉得此人直爽单纯,颇为可爱。笑道:“楼弟何尝不是冠绝群芳,辰某得见真颜真是好福气呢!”
  两人平日皆是本国翘楚,又是皇子皇亲,约束颇多。如今见了异国的公子,奇闻趣事各自说来,十分尽兴。又兼脾胃相投,不曾设防,将那侍人呈上的杏花酒喝了个七七八八。用餐将毕,月西楼笑道:“辰兄你的皮肤真好,难怪人称你西岭皓雪,真是雪肤,哈哈。”
  西岭辰也是微醺,谑道:“皓雪是我的字呢,哪里是说肌肤了。人称你月沼冷月,我看你一点也不冷啊,说不出的热情活泼,可见盛名不符,呵呵。”
  小厮在旁一听,暗自偷笑,心道这两位大公子今日可都是醉了。
  宴罢,西岭辰又领着月西楼进了“补园”,却是他自己休憩的地方了。月西楼兴冲冲的进了西岭辰的内室,笑道:“你这芳闺,不知道多少人肖想呢,独我见到了,回去定是要让人羡煞了。”
  又见内室挂了幅雪景图,景色绮丽,旁书“窗含西岭千秋雪”,字迹更是隽逸。十分欣赏,遂对西岭辰道:“辰兄,你不是许了我一件宝物吗?如此,此画送我可好。”
  西岭辰一看竟是长烟提了诗的那画,不觉尴尬。这画自己每天临睡前看一遍已成了习惯,只怕送出去自己这觉也不必睡了。婉拒道:“这画画的一般,我其他房里还有几幅好的作品,不若楼弟选幅好的吧。”
  月西楼笑道:“辰兄,你的画都是极好的,我选这幅却是看上了这字。难不成你又舍不得了?还是这字又是你的朋友所题,赠不得?”
  “楼弟见笑了。”西岭辰搪塞道。
  “辰兄,不若你告诉我这字是谁所题,我就不夺人之美了,否则你堂堂贤王说话不算数,好没面子呢。”月西楼八卦的问,他很好奇,西岭辰可不是小气的人,看样子这题字的人和他关系匪浅。也没听人说这贤王订了亲了啊,何况表姐月无疆似乎对他动了心,他可要先了解一下情况,独家八卦呢。
  “是柳凝坊坊主所提。”西岭辰不好意思的回道。
  “辰兄,看样子只要是和柳凝坊坊主有关的东西,辰兄都不会转赠了,好奇怪啊,哈哈。”月西楼见西岭辰已羞红了面,又道:“柳凝坊的东西我那有好几件了,不会夺君所爱的。辰兄送我一幅自认最好的画好了。”
  细细选了画,两人这方道别不提。

  千金一见

  月无疆的这次西岭之行,不甚成功。原因是西岭的太女还未定,而且看不出女帝喜好。她自己看上了西岭辰,女帝却说西岭辰是要娶妇君的,不会出嫁,她只好作罢,可惜了那么出众的男儿。而大皇女西岭奕和三皇女西岭琪都差人来意欲月无涯,十皇女西岭蕊看中了月西楼。太女未定嘛,她自是要再看看。
  月西楼这趟来,还有个目的就是要去见识一下柳凝坊。可惜一打听,洛京居然还没有柳凝坊,真是奇怪。柳凝坊目前在西岭国一共有十一家,那坊主主要还是在那清风城的总号。于是他央着月无疆到清风城多住几天,只说清风城的繁华尤甚洛京。月无疆本就欲细查清风城的兵力布防,自是顺水推舟。
  初冬的时候,月沼太女的使团浩浩荡荡到了清风城。
  这日,柳凝坊的总号来了位怪客。
  春来急的一头汗,遣人去寻墨凝。原来上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位绝色的小公子,带了块巨大的沉香木。进门也不多言,只将整个商号打量了个遍。然后说是慕名而来,听说来柳凝坊的客人,没有一个不是满意而归的,他希望店里能果真让人有此感受。
  又取出一千金,只说能将这沉香木打造成打动他的物什,他便信了,否则只怕也堵不住他出去说柳凝坊不过是个虚名。
  夏至见状不敢怠慢,领他进了雅室,让梅,兰,竹,菊四公子替他想想。令长烟传授的这四公子如今已是相当干练,任那皇亲国戚刁钻嗜好,都能打理的心满意足。
  先是进了梅室,梅公子见这么大块上好沉香,便荐那小公子做成一木枕,通关开窍,养生治病,对身体颇有益处。那绝色小公子听罢摇头,夏至又将他引至兰室。
  入得兰室,兰公子见那小公子气质高贵,定是富贵人家。而富贵人家拜神礼佛皆十分虔诚,遂对他说,不如将这沉香雕成佛像,再请高僧开光,小公子也摇了摇头。
  遂入竹室,竹公子见这小公子衣着服饰皆十分精致,想必是个爱妆扮的人。于是对他说,可将沉香雕成梳妆盒,平日里饰品放在里面,佩戴的时候自会飘出异香,小公子还是不满意。
  最后到了菊室,菊公子见这小公子皆不满意,只怕自视甚高,便问是否可将此木雕成其自身模样,留忆芳华。小公子仍是摇头。
  墨凝这日刚巧在府中拾掇,还没来的铺子。听人来报,觉得此人只怕另有他图,于是赶到商号。
  但见这小公子气质清华,容颜绝秀。杏眼流转,看得出心性跳脱。此人正是月西楼。而月西楼听得人报掌柜的来了,还以为是那坊主,却不想是个娇俏可人的公子。不知道这人与那坊主是何关系。
  墨凝见此人眼中本似有期待,见了他却有些失望,不免心里有底。遂作了一揖道:“在下墨凝,此处管事。请问公子芳名?”
  “敝姓楼。”月西楼回道。
  “楼公子,不知本店是否有招呼不周的地方。”
  “那到没有。”
  “公子信赖本店,真是本店的荣幸。只是公子对方才的提议都不满意,想必公子是有了主意是吗?”
  “……”
  “这么珍贵的沉香,公子想必是要用来雕刻,是否对常人技艺不甚放心,如此我请坊主出来招待,楼公子可愿稍待?”
  一千金,数字真大。到是值得长烟出面了,何况本就是要长烟出面吧,只是不知这楼公子真实意图。墨凝暗想,他分明看到在他提及坊主后那公子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
  令长烟今日在医庐看墨柳义诊。商号如今步入正轨,她除了出谋划策,到是不常去铺子了。听人来报墨凝让她回去,不免有些诧异。墨凝应付不了的客人,那倒是手指都能数的出来。
  进了雅室,只见墨凝相陪,气氛倒也融洽。来人是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公子,颜似白莲,质若骄阳,光彩照人,好一个绝世俊公子,只是……没带面纱?
  令长烟入室一揖,道:“在下令长烟,公子久候。”
  月西楼抬头,只见一个少女,与自己年纪相仿。不知道怎样形容这样的样貌,她在那站立着,身姿若柳;静立时像一颗明珠,璀璨夺目;说话的时候,声音温柔似风,暖暖入心;微笑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像无数的星辰在闪动,引人追逐。
  这个女子,让人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想靠近。月西楼觉得心跳的有点快。
  “在下楼月。”他回道。
  长烟已经在仔细的打量这块沉香,上上品。她问:“楼公子,这块沉香是上上品。您准备将它安置在何处?”
  “何处?近身的地方吧。”
  “与我所见略同。楼公子欲只观赏,还是希望能有些用途?”
  “当然是有些用途为好。”
  “此木造型独特,右上有块突起,不若做烛台可好?主体可按公子所想雕刻。可置内室,也可置书房,公子意下如何?”
  “嗯,可以。”
  “那公子所欲雕刻之物可有画图?”
  “我画好了。”
  “那可曾带来呢?”
  “带了。”咦?月西楼发现这个令长烟怎么随便几句话就套出他的真意了,真是……
  长烟路上已经听小二说了情形,断定来人定是已有主意。只是为何还要试探?也对,这么好的沉香,不考量考量也未免太不将宝物放在眼底了。
  月西楼命贴身侍卫拿出画卷。画的,正是一家三口的亲伦图。是月西楼梦想的父母一起同坐赏花,而他在园中嬉戏的天伦之景。
  长烟细细看着。末道:“公子丹青果真了得,工笔天下少有能媲美之人呢。”
  月西楼听了称赞,心里不免高兴。他到不是在意这个虚名,只不过能够被这个少女赞赏,他很欢喜。
  未料少女又道:“只是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月西楼有些好奇。
  “这画中男女,当是一对神仙眷侣,美则美矣。只是男子笑容不甚真切,略有些勉强呢。”
  “这样啊,那是因为,我从未见过他笑。”
  “是公子的爹爹吗?”
  “是啊,你看的出来?”
  “看的出来,与公子容貌有八分相似。只是气质不同。”
  “这是我想象中他的笑容,未免有些失真吧。”
  “园中小儿回望母父,是希望母父的疼爱吧,那眼中渴望来的太迫切,让人有些不忍呢。”
  “不忍?不忍什么?”
  “母父疼爱,天经地义。如此渴求,不是因为平时得到的不多吗?如此稚儿,怎么不让人觉得不忍呢。”
  “你胡说。”被人说中实情,月西楼心中十分恼怒,这,是他心底的伤。正欲继续发作,却见少女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同情与怜惜,他,不需要同情,只是这份暖意,他不忍拒绝。他只觉得心里的痛,被这少女眼中的暖意笼盖,不是那般的让人不能面对了。
  “公子,在下略懂丹青。不若我画一幅,公子赏鉴一下如何?”
  “也好。”
  长烟命夏至取来笔墨纸砚,心中默默想了一会下笔。不多刻画已做成。
  只见花园旁的小楼里一对年轻的夫妇,甜蜜的抱着襁褓中的孩童。孩子已经睡着了,小脸上全是满足。男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抱着孩子,目光温柔专注,无尽的父爱。而女子则凝视着男子,爱怜无限。好温馨的画面。月西楼只觉得他幼时曾无限梦想的画面,此刻就出现在眼前。说不出的激动。
  “你,凭什么你觉得他是这样笑的?”不是质问,说的却是有些急切。
  “因为我方才曾见过你真心的笑容,于是想象了这男子若真心笑起来,应该如你刚才那般容颜。”
  “啊?”月西楼听罢脸不禁红了起来。
  长烟也觉得有些唐突,不知该说什么好。
  旁边一直未曾说话的墨凝见此情形,说道:“楼公子满意这幅画吗?这可是我见到坊主画的最好的一幅作品了。”
  “自是满意的。”月西楼不住的看着画。
  “如此便按此画雕刻加工,公子意下如何?”
  “尚可。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呢?”墨凝温柔的问道。
  “我,我要让你们坊主替我雕刻。要知道,要知道这块沉香得来不易,怕旁人不能领略这画中精髓,做不出这般意境来。”月西楼有点窘迫的说。
  “那是自然。蒙公子抬爱,能为公子雕刻,令某十分荣幸。”长烟笑道。
  “如此便以三月为期吧,三月后我来取木。今日先付一百金,若作品如画中所绘,付剩下的九百金。若是不成,你们要赔我这块沉香的。”
  “令某明白,公子放心。如此一言为定。”所谓艺高人胆大,来柳凝坊的人,拿珍贵原材来的多的是,这话令长烟也不知听过多少遍了,而她,也从未让人失望过。

  习惯了,所以看不到

  这两日,令长烟感觉有点不对。具体出了什么问题,不清楚。
  首先吃饭的时候,味道不对了。倒也不是不好吃,就是不是平常吃的那个感觉。经常会觉得口渴,奇怪,以前怎么没这么频繁的叫人送过水过。下午没点心吃了,晚上也没宵夜吃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每天整齐的放在榻上的衣服也没了,还要自己去找去搭配。
  到了第二天的夜里,她突然想起来有两天没见到墨凝了。
  墨凝不在,所以她的一切都变了。可真是迟钝啊。
  第三天一早,她就去敲墨柳的门。墨柳刚开得门,就听长烟急急的问:“柳哥哥,阿凝去哪了?”
  “现在才想起来问阿凝啊?”墨柳笑道。见长烟有些尴尬,又道:“是不是习惯了,所以看不到他的存在了啊。阿凝这几天病了,他怕你担心,让我别说。没想到你今天才问,真是个没良心的。”
  “我……阿凝怎么了?”
  “嗯,没什么,是男儿家的小病。”墨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墨凝少时为毒药所制,初潮一直没来。前两天刚来,疼的十分难耐。于是将家中事都唤来小厮料理。长烟和墨柳常不在家,他也不欲再麻烦二人担心。墨柳当日就发现了,给他仔细诊断后,开了方子让小厮侍候着。
  “那我去看看吧。”长烟急道。
  “去吧。”
  长烟疾步走到墨凝房前。这个少年,从他们救了他之后,就一直像亲人一样在身后默默的照顾她和墨柳。自己怎么忽略他了,连他生病了都不知道呢,真是的,长烟不免有些自责。她轻轻叩门,“阿凝,我是长烟。听说你病了,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门没锁。”少年略有些喑哑的声音传来。
  长烟入得门,只见墨凝躺在床上,正挣扎着要坐起来。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眼底一片青色。
  这是怎么了?长烟赶紧走过去扶住他,道:“不舒服吗?躺着就好。”
  又见他浑身似打冷颤,忙问:“可是伤寒?”
  墨凝撑着坐起来,道:“没什么,不是伤寒,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铺子里有事?”
  “没事啊,柳哥哥说你病了两天了。开的药方可还有效,我怎么见你看上去身体好差。到底什么病啊?”
  “没什么,男儿家的病。劳你挂心了。”墨凝说罢脸红了红。
  男儿家的病?长烟想起刚到这世上的时候,很久没有过月事,曾问过令思冉这个问题。结果她娘亲听了差点没笑岔了,道,这月事男人家才有,她又不是男儿,这月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啊。难道这墨凝是月事不适?以前也没见他这样过啊。奇怪。
  顺口就问:“可是月事不适?”
  “啊?是啊。”墨凝听长烟这样问脸都羞红了,虽然很相熟,可这个问题怎么好这么直接问嘛。
  “那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过啊?难不成还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吗?柳哥哥的医术现在很高明啊,怎么开的方子没见效呢?”
  “我,我这是初次。方子是要慢慢调的,没有直接能见效的。”墨凝说罢头低下去,脸红的像个熟透的红苹果。
  长烟摸了摸墨凝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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