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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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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退开。
    一个面瘫,一个霸道。
    谁能活着风云霸唱?
    ——————————————分界线——————————————
    连着十多日,青鸢都在养伤,高陵卫下手毒,她这娇嫩的身子被打得青一块红一块,到了今天也还能隐隐看出些痕迹。
    这些天过得真是清静,老皇帝和秦兰都没来传诏过她,但她也没能见上卫长风一面。
    小珍珠受罚,不能给她通信,是黑大帅跑了两趟,它受驯时间尚短,也只能承担这样的小任务。但,也只是那日相见后的一天互通过消息,第二日他就闭关了。
    想着卫长风的脖子,青鸢皱起了小脸,术师推算命理,占卜前运是很耗费心力的一件事,他伤还未好,又要给谁看前程?
    青鸢很担心,怕卫长风要为君博奕做些不能做的事……
    浇了花,用草叶逗了会儿黑大帅,外面突然响起了嘈杂声,动静很大,紧接着便是牛角号声,牛皮鼓声,咚咚锵锵地震天响。
    她往园子外寻去,虽不能随意出去,但隔着墙上的镂花窗,可以看得很清楚。
    太监宫婢们都在往前殿方向跑,兴奋地议论些什么。
    “妹妹,怎么了?”她叫住一个从墙边跑过的宫婢,好奇地问。
    “出大事了,宸王掉进了大元余孽的陷阱,损兵折将数千人,若不是太子殿下及时赶到,命都丢了。太子殿下威武,不仅活捉了焱殇,还将大元城烧成了灰烬,陛下和皇后亲自出宫,去迎接凯旋的太子殿下了。”
    青鸢怔住,猛地想到了卫长风,他难道不是闭关,是帮着君博奕去破大元城去了?还有焱殇,居然被活捉了……
    “这个四哥,怎么都不说一声!”青鸢唤过黑大帅,让它去找卫长风。刚放飞它,身后传来了梅玉芬的声音。
    “倾华,快换衣裳,刚刚皇后宫里的人传下懿旨,要大庆七天七夜,而且今晚要当众烧死大元余孽。”
    看着梅玉芬含笑的眼眸,青鸢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也不知佳烟有没有救出来?
    “快些吧,皇后最爱牡丹,我们要在晚宴上摆满牡丹,还要为舞姬们准备好牡丹花。”梅玉芬见她不见,拖着她就走。
    牛角号声,绵长厚重,一直响了一个多时辰。吹牛角号的人,嘴巴没肿吗?
    青鸢毕竟是宫婢身份,园子里的事她都得参与。想到晚上反正能见到卫长风,她索性挽了袖子,跟着众人一起往小马车上搬花盆,随着马车一起去前门摆放。
    忙碌下来,便是大半天,来不及歇息,就听到宫门大开的动静,有快马疾行而入。
    众奴婢赶紧在白玉大道的两边跪下来,恭迎圣驾。
    白色宫婢裙外套了一件七彩的长围裙,清一色的双螺髻,白银耳坠子。但青鸢跪在里面,就是与众不同。
    君鸿镇九匹马拉的辇停在她的面前,金丝锦帘掀开,露出三人身影。
    君鸿镇着玄黑窄袖龙袍,乌玉发冠,难得的一脸和蔼喜气。而他身边,居然分坐着卫长风和君博奕!
    青鸢愣住,久久不知低头行礼。
    与君鸿镇同乘,这是份量最重的恩赏,代表帝王的信任和喜爱,更代表平步青云。
    小珍珠盘旋几圈,从辇中钻出,落在了青鸢的肩上。
    “倾华,你们曼海原来还有这样的奇材,你父皇太不懂得知人善任,白白可惜了长风的才能。长风此次以奇技破大元,实在让人”君鸿镇指指她,笑容满面,颇有些得意。
    青鸢又看了看卫长风,他看似平静的双眼里隐着复杂的波澜,也许他也是身不由已吧。
    她温驯地磕头,小声称“陛下英明”。
    君鸿镇更加开怀,抓着卫长风的手腕往前一推,朗声道:“来,博奕,长风,你们站在前面,为朕驾车,让大家看看我们天烬国新得到的英雄人物。”
    博奕笑吟吟地,接住了卫长风的手腕,拉着他并肩高站于马车前,拉着缰绳,接受众人跪拜。
    此时文武大臣们已经在此候着了。礼炮齐鸣,道贺声山呼海啸,全都涌向了君博奕和卫长风。
    人潮拥着帝辇往前去,青鸢跟着人群往前走了几步,被挤了出来。
    她惆怅地看着被重重人墙隔开的卫长风,头一回感觉原来两个亲密的人也能有疏远的感觉。
    “倾华,快走,领赏钱去,今日每人有十枚大子呢。”
    “她不需要,她是公主,曼海的珍珠和红珊瑚能把你的骨头压碎。”
    牡丹园里的几名宫婢嘻嘻哈哈地从她身边跑过。
    青鸢嘴角微抽,曼海富庶的历史已成过往,而且和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又有几名太监大步从她身边擦过,言论这场‘旷世大战’。
    “原来太子殿下如此厉害,又胸怀若谷,能找到这样的人才。”
    “听说卫长风驭千鸟,投下火种,将大元城变成了火海。”
    “这个卫长风真是不简单哪。那宸王不过如此,简直浪得虚名,两回被大元狗给打败了,这一回若不是太子殿下,他就被流沙给活埋了。”
    青鸢扭头往人群中看,没找着君漠宸的身影。这样的结果,她之前怎么都没有猜到,原来君漠宸和焱殇,都没能讨到便宜,一个被坑了,身败名裂;一个更惨,居然被活捉了,会不会上酷刑?
    纠结片刻,她快步跟上了这些人,去打听佳烟她们的下落。当时被带进大元城的,有三十多人,大元城被烧了,难道她们都没能逃出来?
    “倾华,走这边。”梅玉芬满脸喜气地从一边过来,拉住了她的袖子,“别和我们走散了,等一会儿,我们还要去城楼呢。”
    “去干什么?”青鸢惊讶地问。
    “晚上要以焱殇祭天,陛下下旨,都得去看,若能骂得让陛下开怀,还另外有赏。”梅玉芬看了看她,轻声说。
    “两军相抗,就算兵败,也要给个痛快,这不是侮辱人吗?”青鸢不满地说。
    “嘘……”梅玉芬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轻声说:“小祖宗,这话不能乱说。”
    青鸢苦笑,她可不想去看这种残忍的事。而且……她与焱殇毕竟……
    毕竟什么呢?青鸢形容不出这种滋味,反正那个人要死了,她不想去看。
    “但你这位同乡,真是厉害啊。我听在军中的弟弟说,他居然能让鸟儿传递假情报给大元城里的人,引焱殇出城。这种手段,真是闻所未闻。”
    梅玉芬拉着她的手指往前走,估计是以为说卫长风会让她高兴些,于是大肆赞扬了一番。
    “哎……”青鸢叹气,这回想脱身,恐怕更难了。
    权力是海,能把人无声无息地拽进深不可测的暗涌之中,最后毫无察觉地走到了自己不想走到的那一步。
    她不想这样!
    “倾华姑娘,让奴才好找。”权瑛从人群里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跑,“快些,陛下传你过去呢。”
    “找我干吗?”青鸢有气无力地问。
    “当然是好事。”权瑛堆着满脸的笑,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莫不是卫长风以功劳为交换,带她离开?她顿时打起了几分精神,跟着权瑛往前跑。
    他们去的地方,是高高的内城楼,爬上去,外面就是断魂门。
    当年天烬国先祖帝在此斩杀了一百二十九名敌将,建立了天烬皇朝。这里煞气太重,所以立了九根龙柱,以镇煞气。
    正中间的那根高song入云,柱身以黑铁铸成,中间镂空,四周雕有龙腾凤鸣。高柱上悬有一人,正是焱殇。
    手脚用铁链锁着,四向拉开,铁勾穿过了琵琶骨,把他高吊于柱上,黑袍大敞,露出满是血痕的xiong膛,长发被干涸的血纠结成团,杂乱的堆在肩上。
    青鸢的步子渐慢了,呼吸有些紧。
    这人……也不算十恶不赦,如此对待,实在残忍。
    “倾华,陛下让你过去,认认此人,是否正是大元余孽。”权瑛指着那人,笑吟吟地问她。
    青鸢其实不敢看他的脸,咬着唇,双手掩着面,轻声说:“我不敢看,请陛下让奴婢离开。”
    “倾华不要害怕。”君博奕温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青鸢从指缝里往外看,君鸿镇就站在城墙正中间,卫长风站于他的右侧,扭头往她这边看。
    讨厌的四哥,为何不帮她挡着,非让她来看这血腥的一幕?她心里微怒,也懒得理卫长风,索性放下了双手,往焱殇那边看去。
    他一动不动,宛如死去。
    此时,有人突然一拉他脖子上的铁链,让他抬起头来。
    这脸其实也被打得青紫,但青鸢还是认出了他,这人长得硬朗,脾气也硬朗。到了这时候,也不肯服软,用力往前探着脖子,满是怒火的双目直刺向高台。估计舌头已经没了,所以满嘴血污,不能说话。
    这一仗到底打得多么惨烈,大元城的百姓本就在沙漠里挣扎求生,就这样一把火烧没了,也真是可怜。
    青鸢的心难受了一下,飞快地转过头,轻声说:“是他,我可以走了吗?”
    在大元城的时候,她讨厌这人阻挡了她高飞的路,但那种恨,那种怨,也不至于恨到让他死得如此惨烈。
    “给公主一把弓。”君鸿镇突然开口了。
    青鸢愕然转头看向他,这是何意?
    “这人曾经对你不敬,朕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让你射他第一箭。”君鸿镇声音中尽是狠心。
    青鸢的心猛地乱跳,像被什么重物挤住了,血全都堵在狭小的小室里,痛得没办法呼吸。这不是因为有多伤心,而是愤怒。
    君鸿镇这人太过恶毒,到了现在,还以为她与焱殇有过往来,所以要让她亲手去杀这男人。
    “公主,请。”
    权瑛狗腿,很快就捧了一张短弓过来。这马|屁精中的王者,还真会看人眼色,为了怕她以拉不开弓为借口,逃掉这一箭,居然拿了这么把轻短的弓过来。
    “陛下。”卫长风立刻作揖,匆匆说:“公主胆小,见不得血腥,请陛下收回成命。”
    “呵,长风你错了,你是我天烬开国以来的第一大将,无人能与你相比。你的夫人,当然是得文武双全,哪能胆小呢?”君鸿镇笑眯眯的一拍他的肩,转头看着青鸢说:“况且这丫头也不是那么胆小的人物,是不是啊,倾华?”
    卫长风看来已经提了条件,要娶她为妻。但君鸿镇如此狡诈的人物,怎么会轻易让他如愿?
    四哥啊四哥,你怎么斗得过这只恶虎?就不怕他把你的骨头渣儿也吃了吗?
    “没事的,作作样子,闭着眼睛,随便射一箭。”君博奕意气风发,轻轻地抬了一下她的手。
    君博奕有错吗?天烬与大元,迟早有一战,你死我活,鱼死网破。是焱殇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
    青鸢又扭头看焱殇,为难地举着短弓,不敢开箭。
    “公主,陛下正等着呢,切莫误了吉时。”权瑛又在旁边催促。
    “你来。”青鸢把弓箭往他怀里一塞,小脸寒下,“公公想必最乐于助人了,小女实在不敢见血,公公见多识广,胆大心细,一定可以帮小女这个忙。”
    “洒家倒是想帮,但陛下不许呀。”权瑛嘿嘿地笑,扬高了嗓音说:“陛下请倾倾姑娘开箭。”
    青鸢怒极,此人也不知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居然如此刁难她。
    正僵持时,只见人群里出现一阵sao动,有人小声说:“宸王来了。”
    青鸢往前看,君漠宸一身深紫蟒袍,步子沉稳而来。
    宫里传遍了他的闲话,难得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依然摆着那副凛然的面瘫脸,穿越了各色复杂的眼神,步步走近了她。
    到了面前,他只低眼看她,便从权瑛手中拿了弓箭,还不待众人反应,便迅速拉开弓弦,连瞄准的动作都不作,一连三下,连发三箭,箭箭正中焱殇的胸口!
    这时,他才转头,眸子里骇浪汹涌,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断气的焱殇。
    场中一阵阵地静寂。
    青鸢更是目瞪口呆,君漠宸杀人不眨眼,她这算是第二回见识了。
    “宸王,您……”
    权瑛的脸色很难看,见他根本不理会自己,于是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捧着弓箭,快步走回了君鸿镇的面前,高举着短弓,低声说:“陛下,宸王已将大元余孽焱殇射杀。”
    君鸿镇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淡淡地点头,“宸王两回中了焱殇的jian计,心中有怒火,情有可愿,这也算是雪耻了。”
    所有人都听得出这话里的另一层含义,还不如直接说君漠宸无用窝囊,徒有虚名呢!
    “点火。”他又一挥手。
    几枝火把从高处投下去,引燃了焱殇脚下的柴火,噼哩啪啦的火星子四溅……
    青鸢想挪开眼睛,却没能成功,一直看着他被烈焰吞没。
    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就这样没了,这算不算是被她的克夫命克死的呢?
    她出曼海不过数月,已经克死了两人,焱殇,高陵卫。
    ————————————————————我是拍拍他的头分界线——————————————————
    宫中彻夜长欢,青鸢根本逮不住机会和卫长风说话。以前她要扮成倾华,高高在上,卫长风要见她,总是要通过层层的通传。
    现在倒好了,他成了天烬国第一大将军,而她呢?御花园小花婢,见不着他了。
    她沮丧地往回非走,猜测着卫长风的破敌之道。
    “阿九。”
    卫长风突然从假山后面绕出来,把她拉进了假山里,双臂紧紧地箍住她。
    “去,别碰我。”青鸢打开他的手,小声埋怨,“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一丝口见也没有透露。”
    “我不能说。”
    卫长风松开手,身上淡淡的酒味儿随着风飘进了青鸢的鼻中。她掩着唇,退了两小步,轻声问:“小珍珠是怎么回事?”
    卫长风拉住她的指尖,轻声说:“小珍珠被焱殇给骗了,你有几日与我通信,它都没有给我,而是传出宫外。我发现这件事,是因为他教你下棋……”
    “他教我下棋?”青鸢的惊讶无法用言语形容,这么说,那几日她与卫长风写的信,都去了焱殇的手中?
    “你不该这样,他可能是倾华的相识。”她皱眉,不悦地说。
    “他怎么可能是倾华……”卫长风猛地收住了话,犹豫了一会,抚着她的额头说:“阿九,我是心疼你……他那样对你,我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世间谁欺负你,我就要护在你前面,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任何人再欺负你。”
    “所以,你想当大将军?”青鸢仰头,满心的失落。
    “当然不是,待过了这阵子,我们就悄悄地走。”卫长风压低了声音,掌心收紧,牢牢地锁着她的指尖:“总之,我答应过你的所有事,我全都会做到。”
    青鸢越发惆怅,卫长风确实有过人的才能,他若有名扬天下之志,那就随他吧,何苦因为她而阻拦他的梦呢?
    她深吸气,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轻声说:“回去吧,今晚上是你的大日子,男人立业扬威,理所当然。我呢,继续当我的小花婢。”
    “阿九……”
    “行了,我说过的,你我之间,本来就只有兄妹之情。”
    “阿九!”卫长风的语气有些急了。
    “四哥啊,你难道还想骗自己,你其实很在乎焱殇和我的那件事。但我真的不在乎,我这辈子没有嫁人之心。有没有焱殇,都没有。”青鸢笑了笑,拉开了他的手,“快去吧,我今天摆了一天的牡丹花,挺累的。”
    “阿九,我……”卫长风脸色涨红,结巴了起来。
    “四哥,这样挺好的,你其实从小就有大志向,但我父皇确实没有知人擅任的本事,生生把曼海葬送了,他也不是个好父亲,从未管过我的死活,你对我最好了,所以你是我的亲人,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阿九,你这样说,让我无地自容。”卫长风长眉紧拧,嗫嚅着解释。
    “好了,卫大将军,无地自容,还有天呢,天能容。”青鸢指天空,嘻皮笑脸地歪了歪脑袋,“我真要走了,牡丹园子关得早,我回去晚了得爬墙。”
    “我送你。”卫长风紧走了几步。
    “好。”青鸢点头,双手背在身后,往前慢慢吞吞地走。
    卫长风还想说什么,见她又打哈欠,又伸懒腰,只好把话统统吞回去。直到把她送回了牡丹园,看着她进去了才离开。
    ——————————
    青鸢在园子门口呆站了会儿,才大步往里面走。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不能因为自己,而不让卫长风当大将军,她自己想办法走吧!
    园子的银杏树下有道熟悉的高大身影,独立月下,仰头望月。
    那是君漠宸!
    “喂,你是不是因为救我,所以耽误了打仗……”青鸢见四下无人,凑过去小声问。
    他缓缓转过头来,黑瞳里冷漠的光微闪,看她像看陌生人。
    青鸢被他的眼神刺到,只好摸着鼻子退开,小声嘀咕,“算了,你救过我,我不和你计较。”
    “自作聪明。”他一甩袖,大步往前走。
    “前面是我屋子,你又去我那儿啊?”青鸢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问。
    他仿佛没听到,步子大而沉稳,很快就进了内园子。青鸢突然想到他那个奇葩的使命,每天晚上要巡查皇宫,今日大贺,他还是得完成这件事。
    她慢吞吞地跟上去,他的背影一直在她前面二十多步的距离处,不快不慢,不远不近。
    青鸢突然有种错觉,好像她已经跟在这背影后面几辈子了……
    【22号有万字大更哇,亲们快点伸手冲咖啡,小巴掌儿挥起来,下一节预告,咬嘴巴,谁咬谁呢?明天见。】

  ☆、咬嘴巴80

黑石板的路曲曲折折,延伸到视线尽头,又突然没入花丛,你以为没路了,待走近时又会发现眼前有一片花海。
    这样慢吞吞跟了好一会儿,青鸢的小屋子出现在眼前。
    没有点灯,小屋子孤单单地矗立在月下,中间屋子稍高,两边房间稍矮,就像一只卧于花丛中、失去双眼的鸟妲。
    君漠宸双手负在身后,站了会儿,转过身来看向她。
    一阵风掠过了牡丹花,青鸢突然想到她陷害君漠宸的事,这不正是月黑风高之时,适合杀人复仇、灭口于无形之间吗?
    她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君漠宸。
    月色正柔,笼在他宽厚的肩上,暗紫色的蟒袍被镀上一层冷光,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又疏离,又冷酷,让人不敢靠近。
    对视良久,青鸢心中风驰电掣地闪过无数被残忍杀害的面画,每一幕她都死得惨烈无比。
    是,她毫不怀疑这个人会下手,就凭着下午他连发三箭那种气势,就能说明他从来都是杀人不眼眼的魔王,他的这双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窀。
    对视良久,他薄唇微扬,噙了一抹冷笑,往她面前走了一步。
    “宸王三思……”青鸢头皮一麻,更加紧张。
    他乌瞳闪过一抹亮光,冷漠地说:“你的相好死了。”
    “死就死了呗。”青鸢往后退了两大步,双手紧攥着拳头,小声说:“你巡视完了,赶紧走吧。”
    “你不难过?”他瞳光愈冷,死死盯着她。
    “我为什么要难过?”青鸢愕然反问。
    “也是,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脸上连冷笑都消失了,薄唇紧抿着,如一块巨大的冰立于青鸢面前,散发出一阵阵地凉意。
    凉凉的细雨滴入青鸢的脖子里,她打了个哆嗦,又往后退了两步。脚后跟踩到了花渠,再退一点,就能掉进半米深的渠里去了。但她又觉得不服气,凭什么他跑来质问她呢?她与这君漠宸素无渊源,把她在沙漠里弄丢了,是他自己失职无用,为什么拿着这件事来压迫她?
    “我是什么人?”她有些恼怒地问。
    “水性扬花。”他冷冷一句,拂袖而去。
    “卧槽……”
    青鸢没能忍住,骂了句粗话。这男人怎么能用这样的话来形容她?他只怕是被失败给折磨疯了,到她这里来耍威风来了、讨平衡来了。
    “君漠宸,你站住。”青鸢快步过去,气咻咻地拦住他,“你给我道歉。”
    “道歉?”
    他冷笑,那月光跌进他的瞳中,那眼底、唇角,漫无边际地弥散开了孤单的情绪,像冰凉的渊,让人跌进去,游不出来。
    青鸢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着,不服气地说:“他造孽,凭什么说我水性扬花?你们男人就是这样,能把一切的错推到女人身上,强迫女人依附着你们生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你侮|辱轻蔑?”
    他的神情微变了一下,青鸢甚至察觉到了几分愤怒和痛苦。今日大庆,众人都围在君博奕和卫长风身边,他这个败军之将无人理会,甚至有很多人冷嘲热讽。也算是从高地跌到了泥土里。
    她知道,她在他面前有些放肆了,甚至有点趁人之危的、踩低就高之嫌。
    “你小小浇花婢,直呼本王姓名,这是要打掉牙的罪。”他恢复成面瘫的神情,一指轻抬她的下颌,漠然道:“怎么,你觉得有人为你撑腰了?”
    青鸢推开他的手,大胆迎上他的冷瞳,“宸王说得对,我只是战败国拿来讨好你们的奴隶,小小浇花婢,谁能为我撑腰?就算是卫长风,命也捏在你们的手里,宸王何苦在我这不知礼数的小女子这里讨不自在呢?”
    “卫长风……”他冷冷嚼着这名字,沉声道:“你作梦与他远走高飞,本王就祝你美梦成真。”
    青鸢秀气的眉皱成一团,这人难不成想暗算卫长风,让她和卫长风倒大霉?
    “奴婢会谨记宸王教诲,但也奉劝宸王一句,那事,你知、我知,我不说,宸王也就逃过一事。再者,我命硬赛过花岗岩,这牡丹园里,宸王随意走走就好了,切莫靠奴婢太近,以免引祸上身。”
    “呵……”他冷笑起来。
    青鸢威胁他,那是拎了两只豹子胆在手里的,僵持了片刻,她终是撑不下去,捂着心口皱着小脸往回走,“哎,心口又疼了,成天都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气我,总有一日被活生生气死,我这到底是什么苦命。”
    她做这动作时,流畅自如,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他静立原地,面瘫脸终于转成了铁青色。
    青鸢是装的,她实在不想和面瘫君继续瞪下去了,今日本就装了满肚子不爽快,还得看他的脸色,日子不要过了!
    点起小烛,往外看,那人还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还不起,想留下来喝杯酒不成?
    “王爷。”几名女子快步前来,温柔地唤他。
    青鸢认出人群中领头的,惜夫人!
    “王爷,别难过了,太妃请您过去喝酒。”惜夫人拿着披风上前,给他披在肩上。
    这一对儿,实在不般配!青鸢倚在窗口悄悄看,又开始猜测他二人之间的事。君漠宸英俊不凡,一表人才,怎么着也会娶个美娇娘,却带着这么一位半老徐娘在身边,想不让人多看一眼都难。
    君漠宸扭头看向她,眼神冰凉。
    得,别八卦别人的事了!这面瘫君正处于火山喷发的前期,跟个喷火龙一样危险,以后见着他,能忍则忍吧。
    她缩回头,一手捧起了黑大帅,一手去关窗。
    惜夫人微微地冲她一笑,跟着君漠宸走了。
    牡丹园里恢复了安静,只有她和黑大帅一起趴在桌边看烛火。她用草叶逗黑大帅的小脑袋,大眼睛微微合上。
    “黑大帅,跟我唱……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
    黑大帅啾鸣几声,也合上了乌亮的小眼睛,跟着她一起睡了。
    青鸢多梦,没一会儿,又坠入梦境。
    梦里白雾缭绕,她光着脚,独自行走在开得荼蘼的彼岸花丛中,大红的颜色充斥着她目所能及的所有角落。无情的荆棘刺破了她的脚底,不停地前行让她打了满脚底的血泡,血肉模糊。她想停下来,却有一只手在她身后推着她,不停地往前。
    在雾之深处,有一道高挺的身影静立前方,直到她近了,他才缓缓出声:你来了……
    她想问,你是谁。但她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努力地往他面前走。
    “你没有心,是活不下去的。”那人又说。
    青鸢低头看自己,确实感受不到心跳,胸膛里有风灌入,原本鲜活的心脏不知所踪。她疑惑地想,她的心呢?
    “你想换颗心吗?我换给你。”他缓缓抬手,掌心落了一只小白雀,他一指探去,从小白雀的胸膛里取出拇指头大小的心脏,还不等青鸢反应过来,已将这颗小小的心脏放入了她的胸膛之中。
    她愕然抬头,偌大的人,却只有小鸟的心脏,她能活下去吗?
    男子微微地笑,笑容突然清晰,变成了焱殇那含笑的模样。随后,那片彼岸花化成了熊熊的火焰,把焱殇吞没。
    他站在大火里,如同修罗一样,高扬起了高傲的头颅,怒啸不停——
    “阿九,你背叛我……”
    青鸢猛地惊醒过来,只见那只叫绿萝的鹦鹉就站在她的枕边,不停地嚷着这句话,阿九,你背叛我……
    “啊……闭嘴……”青鸢抹了额上的冷汗,一手捏住鹦鹉红红的嘴巴。
    淅淅沥沥的雨水滴打在屋檐下,细流成涓,往浇花渠中汇去。绿萝挣脱她的手指,又嚷了一句,阿九,你背叛我。
    见鬼,一大早,谁教这只小畜牲说这句话的?
    她立刻又捏住了鹦鹉的嘴,小声威胁,“你再喊阿九,我拔光你的毛。”
    鹦鹉挣扎几下,展翅跑了。
    这小绿毛,是云罗汉仪郡主的宠物,它从哪里知道她叫阿九?又从哪里知道她和焱殇的渊源?难道宫里还有焱殇的眼线,为了焱殇而打抱不平?
    她看着那鹦鹉的身影消失在雨帘中,疑云在心里越堆越厚,胸口又开始胀疼难忍。
    上官薇的毒药,难道就没办法解了吗?为什么到现在疼还得这样厉害?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噩梦,装了小鸟的心,那怎么能活?
    还有焱殇那人……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对待过他,他都已深刻在她的脑中,这一生都不会磨灭了。
    这算什么事呢?萍水相逢,她却得记他一生!她突然又想,若她没离开大元城,现在是什么样子?还在和焱殇打架吗?
    她起身到了桌边,倒了碗茶喝了,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扭头看窗外的雨。焱殇已经化为灰烬,不会再有豹奶了,那,她会瞎掉吗?
    “恭喜姑娘。”梅玉芬撑着伞,笑吟吟地穿过牡丹花径走过来。
    “我有什么喜事?”青鸢趴到窗口,好奇地问她。
    “陛下封卫长风作了大将军,赐了将军府,今日百官都去将军府道贺呢,你以后就是将军夫人了。”梅玉芬收了伞,走到屋檐下,跺了跺脚,笑着说。
    青鸢哈哈哈笑了几声,干巴巴的,不带半分喜色,拎着帕子去小井台前洗脸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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