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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彎彎照九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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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赞道:“张侍中,你可编得真好,‘有两才,不会歪。’人才与钱财都为朕所用,这口号可说的真动听,连朕也被你说动啦!”赵忠眼见张让受皇上称赞,急道:“皇宫侍卫也可以卖,也是一条财路……”
刘宏又笑了起来,他一辈子当中,从来没有一天觉得这么开心过,他发现了两个”忠臣”,竟解决了自己一直深以为忧的问题。
张让道:“皇上,这策咱们今日公布,恐怕明日国库就满了?”刘宏不解,笑着问道:“这话怎么说?”赵忠道:“来问的人太多了,干脆先缴银两,以保证官位不会被人先抢走。”
刘宏哈哈大笑,笑了许久,呛到喉咙,仍不愿止住笑声,又笑又咳,说道:“咳咳…朕要有钱了……咳咳咳……朕要有钱了……”当即纵声说道:“所有人听着!”“张常侍、赵常侍机慧百变,夙有见着,今日他二人所布方策,为古人所不闻,相信很快就能让朕富足,对朕实有再造之恩,此策明日朕就公布。”
陈蕃李膺二人大惊,陈蕃身子一揖,拜道:“启禀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官职官位有官箴,乃国家之名器,万民所仰望,怎可用来买卖?”李膺道:“此事若要传了出去,或是载于史册,皇上,我等日后必要为天下所笑。”张让大声喝道:“两个臭老头子,你们输了要不认帐是吗?”他在半刻之前还畏畏缩缩,对二个要臣毕恭毕敬,一见刘宏满心喜悦,已被自己说动,对陈李二人不客气起来,也跟着露出原形,高声斥责,前恭后倨之嘴脸,陈蕃看在眼里,只能干自着急。
李膺抢道:“皇上,我大汉官员的培养,非一朝一夕之功,若无特殊勋绩,俸禄六百石之官员,当历练五年以上,才能担当二千石以上之官职。此为大汉之律,怕的就是此人历练不足,见识不够,不明民间详情,定会作出许多不符律令,贻笑大方之裁断……”陈蕃也接着道:“先秦赵恬纸上谈兵,由一介书生坐上大将军之位,四十万赵军一夕之间为秦军坑杀,此等史籍,殷鉴不远,若是可以买卖官爵,这些未历政务经要的人贸然坐上了高位,恐怕……”
刘宏正满心欢愉之际,遭二人泼了冷水,不由面色一沉,怒斥道:“你二人说的好听,说什么赤胆忠心,要让朕满意,问你二人怎么做,只会瞎说些没用的法子,又说什么数十年之后可成,你二人真是让朕失望。朕要钱!朕等不了那么久了,现在张常侍赵常侍提出了解决之道,却又说他二人的坏话……哼!忠心耿耿,好一个用说的忠心耿耿!”斜眼睥睨,拂袖转身而去。
赵张二人趾高气昂,面有得色,跟在刘宏身后,越走越远,往长平宫方向而去。
李膺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唉……上次党锢之祸,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年,现在却……,每次张让赵忠在皇宫出鬼点子,挑拨是非,就知道奸人出,天下又要乱了。”
陈蕃自责道:“名教此次又是有备而来,我门自来重视“讷于言而敏于行”,希望做的比说的多,碰上了能说善道的名教,可真是吃了大亏。咱们这次又着了他们的道,他二人刚才连施‘白马非马经’之“指鹿为马”、“颠倒是非”,这几招我早有准备,却仍斗不过他们,今日此事一过,张让得到皇上更多的信任……”频频摇头叹气,又说道:“皇上未经人事,不明事理,美言不信,信言不美。那些好听的话,用来煽惑人心可以,但若只说好听的,天下就太平了?国库就有钱了?哪有这个道理?”
李膺道:“我就是不懂,名教这些人练得绝学,怎么不思好好侍奉皇上,给百姓谋福,反是一天到晚出些馊主意,专走偏锋……”
陈蕃叹了一口气道:“‘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儌幸。’,他等若不出奇招,怎能吸引皇上关注,可是这种事皇上又怎懂,他让那些阉竖掌了大权,这些人口上会说话,胸无点墨,满脑子想的只是争权夺利,升官发财,皇上就算醒悟,恐怕最快也是数年之后,这几年不知大汉会被这群小人搞成什么面目?”摇摇头,越说越懊恼,双手掩面,愤声道:“我口锋不利,今日让那两个阉寺趁机而起,将来胡作非为……。”
李膺道:“门主不必太过自责,白马非马经固然锋利,但如果不是皇上心有偏溺;怎会受奸宦所诱……”
陈蕃道:“你我二人尽心尽力辅佐皇上,这片赤心,就算皇上不知,那又如何?‘不患人不己知,患不知人也。’难道我这么老了,会勘不透这关?我只是万万没料想他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皇上的心歪了,说的话也邪里邪气,大汉的未来……唉……迟早……”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我二人扶的了一时,扶不了一世,但求无愧于心。名教势力越来越大,我二人再也镇不住张让赵忠,局势至此,后必有大变,你找个日子,弄个名目,想办法隐密一点,通知天下各路英雄,让大伙都来洛阳,一起出个意见,将来怎样来对付名教奸宦?”
李膺说道:“下月初三,是郭泰归隐江东之日,不如就以这此为名,在城南泊风塘的渡口议事,教主以为如何?”陈蕃叹了一口气道:“就找这天吧,墨教禽教主那你亲自走一趟,把我亲笔所写邀请帖送到!”李膺道:“属下这就去办。”身影一闪,消失在长巷之外。
刘宏次日上早朝,将此令通知所有大臣。一些名臣耆宿,通通反对。刘宏根本置之不理,令张让赵忠二人将此方策通知洛阳有钱的人。一时之间,在洛阳城内引起一阵骚动,不少富豪趋之若骛,纷纷以巨资登上了高位,三个月后,刘宏果然如愿搜括了不少银两,成了他心目中想当的有钱人,从此对张让赵忠更是言听计从。
刘宏有了钱之后,没事拉着驴车在园林飙车。京城的高官富豪有样学样,见权贵以赛驴为乐,纷纷仿效,驴子因此在洛阳十分抢手,一日三市。这股风潮约莫半年,刘宏玩得腻了,张让赵忠二人献策,着人在西园建造一座行馆。
注一:东汉末年币制为五铢钱,但因历来一般读者对古代钱币之概念均为银两,本书仍以银两统称书中之金钱。
第一章
這日太陽高照,金色的光輝只照的人睜不開眼睛。幾片黑雲,漸由西方飄了過來,慢慢地一點一點遮住了太陽,讓人感覺大雨似乎將至;但陽光偶又從雲中冒出,天氣一下陰一下晴,只讓人摸不著頭緒。
洛陽城南的一處渡口附近,一輛輛的馬車,連綿著兩三里路,怕不有數百輛之多,停在附近。馬車再過去,黑壓壓的擠了一堆人,有的作文士打扮,有的身著官服,也有的一身粗布,密密麻麻,有上千人之多。人人望著數丈外的一個亭子,議論紛紛,指指點點,話聲喧騰,卻無人靠近那亭子。
名士領袖陳蕃、李膺數年前因黨錮之禍,被宦官陷構,關入大牢,被墨教高手救出,二人雖能武藝,但痛定思痛,知道要與奸人對抗,只靠一身功夫是不夠的,必須團結起來,於是結合朝廷具影響力的官員、儒生、名士及江湖豪傑,創了儒劍門。由上至下設了「三君」、「三拢埂ⅰ赴祟櫋埂ⅰ赴藦N」、「八俊」、「八及」、「六癡」等長老,再由長老於各地廣收門人,希望共同對抗宦官,幾年間聲勢越來越大,這日便是儒劍門召開大會,各長老、門人,從天下各地趕來,共同商討大議。
亭內坐了一個白衣漢子,儒生打扮,腰間配了把劍,身前一張空桌,桌上敚Я藥字痪票粔鼐啤
那白衣儒生眉清目秀,相貌端正,態度雍穆,一面撫琴,一面往亭外眺望,像是在等什麼人。原本靜悄悄地,突然一人聲音嘶啞,提高了聲音問道:「那人是誰?為什麼大夥隔著這麼遠看他,不能進去跟他說話嗎?教主今日找咱們來,不是要開大會嗎?」那漢子濃眉大眼,約莫二十來歲,頭戴幘巾,身著粗布短衣,背著弓箭,卻像是個獵戶。身旁另外站了五個人,五人有老有少,六人顯是一夥。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對那濃眉漢子投以鄙夷的眼光。一人鼻大唇厚,身著青衫,約莫二十來歲,由人群中走出,上下打量那濃眉漢子一番,說道:「趙射!你真是俗的可以,一天到晚只知研究射箭之道,連自己來幹什麼的都不知道嗎?你一人不知也算了,你另外五兄弟怎也不知?你六癡當真是孤陋露寡聞,郭長老今日要離開洛陽,回故里定居了。」說話這人叫叮M,是儒劍門中的一名弟子,最愛誇己之長,說人之短。與人鬥嘴,不到分出勝負,絕不善罷干休,旁邊的人有知道他來歷的,一見叮M與人說話,都知必有熱簦Э煽矗娂妵松蟻怼
一個衣衫襤褸,乞丐般打扮的黑衣老者在此時悄悄走了過來,在人群間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眾人正哄簦чg,也洠肆粢狻
那被稱作趙射的漢子道:「我六兄弟奉門主之命到汝南公幹二年,半個月前才收到門主的信函,說是教主召大家來此間會商。站在這半個時辰了,那裡卻知道是來看個男人?郭長老又是誰?我兄弟當真不知?黃書,你閱歷最廣,見識豐富,你倒說看看?」轉過頭去,對一個手拿本竹簡的漢子說話。
那被稱作黃書的漢子,言態斯文,說起話來搖頭晃腦,緩緩說道:「我知也。」趙射面上一喜,笑道:「好四弟,三哥就知道你說的出來。」黃書又搖頭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我知道此事之我不知。三哥,其實我是不知。」他講了半天,等於洠дf,趙射深知這個義弟喜愛掉弄書袋,也不以為杵,一面看看其他兄弟四人,有人搖頭不語,有人兩手一攤表示不知,一個黃衣少年則是從頭到尾都椋е劬Α
叮M道:「站著又如何?教中聚會,一向只有三拢陨祥L老才有資格可坐著,連我叮M這等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三教九流無一不識之人尚且站著,你六人這些年雖是立了些功,得門主親賜『洛陽六痴』封號,但想要坐著也還早的很吧!」六癡看看叮M,交頭接耳,議論一番,不再說話。
彌橫見六癡不回話,又自語道 :「哼!知道我口鋒之利了吧!郭長老是副門主的關門地子,三年多前,副門主任河南尹時,見郭泰郭長老文武雙全,便吸收入我門中,推他作了『八顧』長老之首。短短幾年間,郭長老立下許多大功,自此名震京師,連門主都讚許有加。你六癡連這都不知?我看你六人真是白活了!」週圍的人越來越多,他說話也漸漸大聲起來。
在儒劍門中,李膺身份隆崇,身居副門主之職,地位只在教主陳蕃之下。只要是被李膺看上的人,收為門人後,不獨在儒劍門,就算在士林中,聲望也是水漲船高,不可同日而語,人稱登龍門。
此語一出,人群中發出陣陣驚呼:「原來如此,這人竟是副門主所收之徒,那就怪不得了。」「副門主十來年未收傳人,不知郭長老以什麼功夫見長?才幾年便能在京城揚名立萬?」人人望向亭子的郭泰,不乏豔羨與欽慕的眼光。
六癡中一老者白髮斑駁,年逾半百,佝僂著身子,向叮M拱手一揖,笑臉說道:「叮终埩耍夷藵}川陳禮……我兄弟六人今早才返回洛陽,多年離鄉,確實不知那位……」往亭中向郭泰一指,續道:「……郭長老的來歷,請彌先生有以教我兄弟六人……」彌橫上下打量陳禮,說道:「這位必定就是『儒劍六癡』的禮癡了,你這人倒也有禮,我這樣罵你兄弟六人,你還如此有禮相待,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俗話說得好:『禮多必有詐』你既有詐待我,我又何必以障啻P吐出?」
陳禮一訝,暗想:「這人與傳言一樣……」正要再說話,旁邊有人道:「叮M,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老愛口生是非,真是擾人清聽,俗加一等,你要說便說,不說便請你住嘴好嗎?」又有人高聲叫道:「不要吵,我們要一睹郭長老的風采!再出聲的就是上俗之人了」「那你自己不是也出聲,你又算是什麼?」「我出言指點俗人不得作俗事,作不得數……」叮M與幾人紛紛拌起了嘴來,越吵越大聲。
一群人正當吵的不可開交之際,一陣清新的琴音傳入了眾人耳間,那聲微細,幽幽緲緲,幾不可聞,彷彿傳自數里外空山中的松濤聲,眾人紛紛停止了說話,凝神去尋那曲聲的來處。不半晌,琴聲慢慢變大,音節清晰可辨,撫琴之人就像是對坐相彈,嘩然吵雜的場地一下子靜了下來。
好半晌才有人發現那曲聲來自涼亭,彈琴的正是郭泰。放眼望去,但見郭泰神態安詳,雙手在琴弦間輕柔撥弄。陣陣野風吹來,他的衣角與與劍穗不斷在空中拍撲,臘臘作響,只說不出的飄逸自在。
那一直不說話的黃衣少年頻頻點頭,曲到中途,猛地睜開雙眼,低聲說道:「好琴藝,當真好琴藝!諸位兄弟,這位郭長老果然有真才實學,難怪名頭越來越大。這曲『溪前春』此處能奏得如小河輕流,舒緩暢快,那是當真不容易呢!」他年不睜眼則以,一張開眼睛,兩睛閃耀,光亮晶瑩,甚是有神,「洛陽六癡」其他五人聽那黃衣少年這麼一說,方才恍然大悟。
有幾個知道那黃衣少年來歷的,聽到黃衣少年所言,仔細去聽那曲子,琴音宛若一條小溪低鳴,經過了深山、來到過了幽谷,輕輕流過眾人的耳間;但覺心頭一涼,紛紛椋涎劬Γ瑑A耳聆聽琴聲,直如置身在空谷間,親聞飛泉濺石,都覺心頭平靜不少。
琴音忽然一轉,錚錚嗡嗡,宛若在山林小徑間,涼風輕拂,耳聞枝頭百鳥吱鳴,高低起伏,此起彼落,熱簦鷩蹋饔许嵵拢蛔屓苏f不出的暢快。
正陶醉琴音之際,郭泰突然站起身來,十指齊用,在琴上抹來按去,愈彈愈快,琴律一時大變,彷彿大晴好日下,突然風雲變色;天落急雨,越下越大,百鳥紛紛飛去,小溪注入更多的雨水,越漲越大,成了一條波濤洶湧的大河。眾人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神色都緊張了起來,便似見著滾滾河流中,草木沙石俱為捲洠В娂娖翚饽瘢挥X胸口煩悶,坐立難安。儒劍六癡原本坐著,聽到此節,站起身來,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正當汪洋肆溢,河水氾濫之際,郭泰緩緩坐下,撫琴之勢漸緩,讓人眼前一亮,但覺暴風雨驟停,風景異色,河面壑然開朗,一波不興,氣象萬千,緩緩地匯入了大海。
如此琴音蕩漾,眾人沉浮其中,如癡如醉,久久不能自己,好半晌人群中才暴出一聲好,接著是一陣價天響的掌聲。有人暗想:「原來這叫『溪前春』來著,我可不知,那琴癡不愧是琴癡,早聽得他五歲便能彈『陽春白雪』,果然有幾分道理,連這等艱僻的曲名也知。」不少人則紛紛鼓掌讚歎:「郭長老人稱風流名士,胸中氣度包羅萬象,常人難及,洠氲竭B琴音都如此高尚難企!」「早聽人說,郭長老琴上造詣,恐不在「琴拢共嚏卟涕L老焦尾琴之下,今日得聞,果然名不虛傳!」
人群嘈雜聲中,一輛馬車急緩緩的駛來,停在眾人外圍。眾人回過神來,車上走下兩個武官裝扮的青年,約莫二、三十來歲,但二人頭戴武冠,腰間配綬花花綠綠,顯是朝中兩千石的武官。不少人圍了過來,那黑衣老乞丐混在人群之間,一起靠近那兩個武官。
其中一個武官丰神俊朗,精神奕奕,大步邁了過來,他走起路來抬頭挺胸,向一些認識的人點頭示意;那武官身材高大,只這麼經過人群,更顯得鶴立雞群。另一個武官額頭高廣,下巴留著滿滿的大鬍子,略低著頭,有些無精打采,顯是心事重重,他站在高壯武官的身旁,只到肩頭,二人並肩而行,一高一矮,景象甚是突兀。
二人穿過人群,不少人浮‘私語:「我教聚會此間,來的都是一時俊彥,這兩個官差不知來幹什麼?」「你連這也不知,這兩個官兒都是近來城裡崛起的英豪,名頭可響著呢!」「那個胖子滿臉橫肉,跟個屠夫洠в袃蓸樱闶颤N名士?他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那胖子任洛陽北都尉時,執法公允,在城門上放了五色棒,連當時皇上眼前的紅人,蹇碩的叔父摺剐校苍馑铝顡'棒就打。」「原來是他,真是見面不如聞名,虧他名頭這麼響,原來生得這般模樣,一點也無我輩名士的風範,真是大大的出人意料;我看這人恐怕是沽名釣譽,名符不實之輩……右邊那個斯文俊秀,風度翩翩,倒還像個人樣,不知卻又是誰?」
「他是袁紹,現任中軍校尉,叔父司徒袁槐在朝為公,算是袁家出類拔萃的後人。」「啊!原來是他,以他袁家在朝的地位,身份之高尚,也來為郭長老送行執禮,此等美事,傳出去必是佳話一樁,」「怪不得!怪不得!人人都說袁本初禮賢下士,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曹操耳尖,聽了眾人的一番話,心裡極不是滋味:「怎麼差那麼多?一樣是送行,本初便是禮賢下士,名不虛傳,怎得我卻是沽名釣譽,跑錯地方?」他臉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是暗暗滴咕。
袁紹與曹操穿過人群,走到亭子外,二人相視一眼,等郭泰彈完了一首,袁紹說道:「晚生袁本初,曹孟德拜上,適才得聞郭長老一浚蓸罚涡抑校晃叶私袢仗貋硭拖壬h行,這就來為先生作侍從!」一左一右,與曹操站在亭子的入口。
袁曹二人是舊識,從小一起長大。袁紹出身名門世家,曹操雖是要臣之後,卻是閹宦的養子,二人都是權貴之家,但在名士的心目中,卻是天差地遠,有如雲端與地面一般,高低不可相提並論。所以在這樣的場合,袁紹往往高談闊論,出盡風頭,曹操卻是沉默寡言,不受人重。他二人只要在一起,一向由袁紹代為發言。二人並非儒劍門弟子,只是儒劍門勢力龐大,二人有心結迹鍎﹂T幾次大會,二人都接獲帖子,趕來參加。
郭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對二人點點頭,笑了一笑,低下頭去,又輕輕的彈了起來。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马车一辆挨着一辆,不断有各路豪杰来到会场。儒剑门长老“八及”“八顾”“八厨”带着门人,通通都来了。各长老纷纷依尊卑与场上旧识叙礼,场上喧闹声越来越大。
沉重的车轮声响起,又一辆马车疾行而来,那马车入来广场,车门一开,下来二个中年汉子,众人议论纷纷:“蔡长老、马长老来送行了,三圣向来同进同退,怎么缺了一圣?”正怀疑间,马车下一阵声响,跳出一个中年汉子,那汉子手拿扇子,飞在半空,在场众人,以为是刺客,要行刺蔡马二人,纷纷抽出了兵刃,将蔡马二人保护在后;一时之间,锵啷啷,喀剌剌,各式兵器出鞘挥舞声不绝于耳,将那中年汉子围在中间,一阵猛攻,蔡邕、马日暺连连挥手,高声叫道:“使不得!使不得!是自己人呐!”。
众弟子待要收手,却哪里来得及?一阵狂打,只听见兵器撞击声,你的刀打到了我的剑,我的铁练卷住了你的木棒,纠结作一团,待得定睛一望,才发现中年汉子并不在圈心,回头一瞧,才发现那中年汉子左手牵着马日暺,右手牵着蔡邕,正往十数丈外的小亭内走去,进入小亭前与袁绍点了点头,二人似是旧识。
众人面面相殻В疾恢侵心旰鹤邮侨绾卫肟馊ψ樱攀稚系谋鳎恢绾问呛茫快蚝岽蟛阶呃矗噬档溃骸澳忝钦馊壕颇曳勾蝗河醒畚拗榈募一铮乔氨彩恰朗ァ碜泳矗医倘コだ现弧D忝窃醺业米锪怂俊彼档酱舜Γ醯谜獯蚊蝗死硭ㄚǖ挠械悴缓靡馑迹肿杂锏溃骸靶沓だ峡缮裢ü愦罅耍匾灾宋琶谄蓝弦蝗饲埃倌侨硕嗳眨抵幸灰患锹际欠枪蘼鄄拍艹鲋谥病⒒蛘咦扒蛔魇浦剑萌嘶等巳嗡材涯芴映鏊姆ㄑ郏ㄍ侨胍槐久小癖β肌牟嶙印被拔此低辏挥腥烁呱溃骸啊凹癖β肌辈恢鞘裁矗壳朊质π执徒獭!
祢横一见有人接腔,精神大振,微笑道:“‘鉴玉宝录’你没听过?‘月旦雅评’你总该听过的吧?”那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周围一众人也跟着点头。祢横越说越兴奋:“许邵许长老每月与天下英雄齐聚长安醉月楼,品评四海人物,针贬时事。京城中不知多少好汉,都望能让许长老评上一评,那怕是说两三个字也好……”他说到此处,左右张望,压低了声量,说道:“你大伙看看,那个站在凉亭前矮矮的叫曹操的,虽然官居高位,求了许长老几次给评,许长老始终没理过他。”
几个儒生猛得醒悟,伸了伸舌头,说道:“原来如此,许长老鉴人无数,当真为我门之光。”“是极!是极!评人能评到天下人都来求评,许长老评圣之名果真名不虚传!”弥横洋洋自得,便似众人称赞的人是他,似是想起某事,突然眼睛一亮:“传闻中这么说,未上月旦非好汉,每月能参加‘月旦雅评’的都是人中龙凤……啧啧……你等得罪了许前辈,他在‘月旦雅评’上只消写你众人莽撞行事四个大字,你一生还想出门?”
“弥横,你那张嘴又在造谣生事了,你等休听他瞎说,子敬江湖号称评圣是真,只不过绝非器量狭小,与人缁铢必较之徒,你如此说三道四,若非同教之义,我还真想在‘月旦雅评’上说你一说。”这发话之人身形修长,手执罗扇,轻舞生辉,浅笑晏晏,不是许邵却又是谁。
周围不乏名士之流,自看到许卲来去快捷如风,人群中一站,其他人登时失色。有人不禁自惭形秽,有人只吓得说不出话来,我等在此轻声交谈,这评圣也听得一清二楚,亭子远在十来丈开外,他是怎么过来的?不知这是哪门子的功夫?
弥横更吓得面色惨白,暗想:“给他写上一个说三道四的评语,那还要作人吗?”长揖至地,口上嗫诺道:“许……前辈大安……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晚……生一般见识……”吓得头也不敢抬起。等了良久,却不听许子敬说话,略微诧异,抬起头来,却不见许卲,放眼寻去,才发现许卲又在小亭之内,正与其他二圣说话。不由喃喃自语道:“这人倒底是不是人?”直至大会结束,他说话时吞吞吐吐,神不守舍,东张西望,就怕许卲突然又出现,当日再不敢出一言搬弄是非 。
许邵入了凉亭,与马日暺、蔡邕坐在郭泰的对面,郭泰将琴一抚,站起身来,拱手揖道:“三位前辈远道来送,晚辈何德何能,敢劳动三圣一起前来!”
蔡邕说道:“郭老弟!你这话可就不是啦!大伙知道你要走,一想从此在京城再也听不到你的‘溪前春’,那还不赶紧听上最后一遍,话又说回来,你这‘溪前春’可让老哥哥我羡也羡死了,怎么样,老哥哥用那曲‘广陵散’跟你换?”
郭泰正要说话,马蹄奔驰声响起,两匹马一前一后奔了过来,众人一见那两匹马,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色,有人欢声道:“快让路!快让路!门主来了!门主来了!”
那黑衣老者待要出声,被人群中一阵骚动,推到两旁,路中让出一条小路,不少人掂高了脚,想一睹门主面目。
两马直接奔往小亭,琴音嘎然而止,郭泰与三圣脸有喜色,一齐站起身来,抢到小亭门口,双手下垂,躬身等候。两马在小亭前停了下来,二人下马,左边的老者一身白胡长及膝间,一脸正气,不怒自威; 右边的中年汉子面带笑容,则如春风醺和,亲切和蔼。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亭子。 郭泰抢上, 深深一揖,说道:“小子归隐山林,不过就微不足道的一桩事,门主与师父今日亲来送行,弟子真是万分过意不去。”李膺拉住他的手,说道:“咱们里面说去!”三人一齐往亭子走去,蔡邕、许卲、马日暺跟在后面。
陈蕃李膺坐下,对众人挥了挥手,示意诸长老教徒也坐下,众人屏气凝神,寻了位置,缓缓的坐下;一霎时,会场静悄悄地,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也听的见。
陈蕃打破寂静,长叹了一声,望望郭泰,说道:“你要离开京城?不留下与我等一起共抗名教奸人?”郭泰道:“属下老母上月修书来告,说家乡盗匪猖獗,要属下回家乡助地方官一臂之力,扫荡群匪。母命不可违,弟子恐不能与教主一起共抗京城奸竖。”陈蕃道:“钟鼎山林,人各有志,你才智高雅、武艺超群,此次一别,大伙少了个能干的帮手……不知何年何月方得再会……”
郭泰身子一震,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老者眼尾的皱纹,斑白的两鬓,心中一动,跪了下去:“属下得教主、师父……”说到这里,拜向李膺,续道:“青睐有加,这些年枉自委曲,传授绝学,今日一别,短时间恐怕是不能再见门主与师父一面了……”陈蕃点点头,自语道:“你是我门中股肱,这么一去,我教如失一臂……唉……”长叹一声,良久不语,脸上充满了惋惜与无奈。
他摇摇头,转过头来,对站在亭外的袁绍说道:“本初,我门中要员都在此,劳你的驾,把这几个月来,名教奸人的动向一五一十说出。”本初正是袁绍的字,他应了一声,躬身一揖,不敢踏入凉亭一步,在亭外朗声说道:“晚生任中军校尉,统领皇宫禁卫军……”他自称晚生,正是以陈蕃门人自比,在天下士人眼中,那是何等的尊荣。
陈蕃不耐道:“这个大家都知道,不要说这个,说说你派去的手下,见到了什么?”
袁绍低头道:“是……”擦了擦额边的汗水,他虽官居高位,在这名满天下的陈蕃李膺二人眼前,丝毫不敢放松,口上说道:“晚生为了打探张让赵忠二人的行踪,特意选了我禁卫军中年少,净皮无须的侍卫,买通了几个官宦,混到西园里……”
陈蕃问道:“是那个皇上新建的别馆?”袁绍道:“正是。”看看陈蕃,陈蕃点点头,示意要他说下去。
袁绍道:“据晚生派去那细作回禀道:‘皇上让人采来绿色的苔藓,盖在行馆的台阶上,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那渠水又清又浅,澄澈见底,环流过整个行馆。皇上老爱坐着小船,撑着竹篙,沿着渠道游来荡去。’”
陈蕃急道:“皇上卖了官,有了钱,又不顾百姓了……”马日暺突然插嘴说道:“教主,若是盛夏时节避暑……应该……”他本想说应该不为过,又恐对陈蕃不敬,后面的话就没再说下去。陈蕃明白他要说的,叹道:“若只是这样,那就好了,本初你说下去!”
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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