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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彎彎照九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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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不平在赵铁风身上搜了半天,除了一只装药的磁瓶外,却哪里还有其它东西。

  他看着赵铁风的尸体,心中恼怒不已,没想到“墨微真义”竟不在他身上,他斗了大半夜,想从他身上问到真义的心法,全没料到他性子这么刚烈,竟会自刎,现在老的跑了,小的死了,他什么也没得到,不由恨道:“呸!你活着的时候一身绝世武艺,名震天下,却跟着不长进的墨教,死的时候暴尸荒野,无人闻问……老家伙总说你资质无双,在我之上……”越想越怒,右脚狠狠在赵铁风尸身上踩了几下,又道:“现在是你在上还是我在上?行侠仗义?好一个行侠仗义!哈哈哈哈哈……”阴侧侧的笑声穿透了整个林间。

  
  注一:黄帝内经记载五音为宫商角征羽,五色为青赤黄白黑,五行为金木水火土,五脏为心肝脾肺肾。肝在地为木,在音为角,在声为呼;心在地为火,在色为赤,在音为征,在声为笑;脾在地为土,在色为黄,在音为宫,在声为歌;肺在地为金,在色为白,在音为商,在声为哭;肾在地为水,在色为黑,在音为羽,在声为呻

  注二:这首上邪全文为:“上邪。我欲与君相知,常命无觉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直译为天啊!我要和你相爱,一辈子也不断绝。除非是山没有了丘陵,长江、黄河都干枯了,冬天雷声隆隆,夏天下起了大雪, 天与地合再一起,我才敢与你断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章
日正当中,金黄色的阳光晒在身上,又湿又黏,让人感到浑身不舒服。洛阳城长门宫后的小道上走着两个人。左边的老者满面皱纹,双眉紧锁,嘴角下垂,一把雪白的胡子长及腰间;一身铜甲,头戴武冠,腰间配剑。右边那中年汉子,浓眉大眼,头戴进贤冠,腰间配玉,一身文官打扮。

  二人神色匆忙,快步疾走,全身汗水湿透了衣衫。眼见前方有条小巷,相视一望,那老者对中年文官点点头,低声说道:“应该是这里面了!”两人将头上的官帽取下,擦去额上的汗滴,再把官帽戴上,入了那条小巷。

  小巷内青石坂路一眼望去,左右两旁几十家店家。路上往来行人,都是约莫十几岁的年轻男女,体态窈窕,面容姣好,身穿锦衣玉履,显是富豪家的奴仆之类。眼见市集中人声鼎沸;卖草席,卖布匹的,卖猪肉的,生活所需,应有尽有,二人东张西望,还待看个分明。

  “汪汪!”远处传来几只狗叫声,几条黑色黄色的小狗,身上背着一驮东西,在街上奔逐起来。

  老者见到几条狗身上所绑的东西,看看身旁文官的装扮,不觉啼笑皆非。低声对那中年文官道:“圣……那孩子几年不见,竟然变成这样,你看那狗!”中年文官一低头,见到那些狗身上的帽子,系着的带子,跟自己身上的装扮一模一样,铁青着脸,气愤愤地道:“这是张让、赵忠教圣……他的,还不是要讥讽官员之数,有如街上的狗那么多……”不断的摇头,又叹息道:“浮云羿日,难道几年的努力付诸流水?正道胜不过邪恶,天下又要纷乱了吗?”

  老者恨道:“这群阉宦修习‘白马非马经’,练成绝世邪功,凭着一张嘴,专门颠倒是非,把白的说成黑的,死人说成活的;这些年来结党营私,贪赃枉法,鼓吹皇上横征暴敛,他们快活,天下百姓可惨了。听说青冀两州一些百姓受不了重税,缴不出粮米,索性落草为寇。咱们要再不动手,让更多人跑去当土匪,再过几年,我大汉基业倾颓,那就来不及了。”

  中年文官叹道:“名教自来以舌辩闻世,专克我教“中庸”之理,百年来我教与名教多次口舌会战,都是咱们落下风。咱们不知说不说的动皇上?况且阉人口才锋利,若再狡辩,我等并无必胜之法。”老者道:“不能再等了,要再等下去,张让、赵忠每日在皇上身边出馊主意,迟早要坏事。”顿了顿又道:“自上次祸乱后,这几年多次交手,我苦苦思索,总算想出点头绪。”

  中年文官大喜道:“门主找到破解‘白马非马经’之法?那真是好极了,我大汉百姓有福了。”老者摇摇头道:“那白马非马经几百年来威震百家,要说到破解,谈何容易?只不过我发现张让赵忠能得皇上信任,使的应是赫赫有名的‘画饼充饥’ 与‘厚颜无缝’两式。”中年文官问道:“画饼充饥?”老者道:“张让、赵忠每日在皇上面前说得口沫横飞,若是依他二人之策,几年后便可更好。”

  中年文官道:“那可跟咱们儒教不同了,咱们做不到的事不敢说,怕被人耻笑。”老者道:“这又是另一式‘厚颜无缝’之能了,他们有这套功夫在身,大权在握时,就算做不到,任你如何笑骂,全给你个置之不理,能奈他何?”中年文官醒悟道:“唉!这我可没想到了,这‘白马非马经’果然是邪经,皇上难道都不会察觉吗?”老者道:“期限一到,重新施一次绝技,再施这招“画饼充饥”,反正未来遥遥无期,谁知会发生什么事?先取得皇上信任再说。”中年文官把官帽取下,拭去头上的汗滴,大惊道:“唉唷,我连作梦都没想到会有这种事,那可怎生是好?”

  老者仰天叹道:“天下苍生蒙难已久,咱们多拖一日,百姓便多苦一天,要再让奸人得道,那可对不起祖师爷了,咱们今日一定要在皇上前面揭发这二人的真面目。奸人口辩招式繁复,变换运用,令人防不胜防,等会你在旁,偷偷的将奸人招式记在心里面,咱们回头再好好琢磨琢磨,终有一日要破他‘白马非马经’!”

  那武官打扮的老者叫作陈蕃,官拜太傅,虽然鬓发花白,但精神矍砾,两眼赫赫有神。文官打扮的中年汉子叫作李膺,是为长乐少府。陈蕃刚正不阿,礼贤好士,有澄清天下之志;李膺风格秀整,高自标持,以天下是非为己任。眼见宦官专擅,奸邪当道,二人为拯救百姓,明知忠言可能让皇上不快,引来抄家灭族之祸,几年来仍多次携手上书,大小几十余回,批评宦官把持朝政,乱权误国,浊乱海内。

  二人与宦官在宫廷间作生死的斗争,在士人间有很高的声望,甚至连一般妇孺都知“不畏强御陈仲举,天下楷模李元礼。”这样的话,仲举是陈蕃的字,元礼是李膺的字,说的正是他二人为国为民,牺牲奉献,与名教奸人在朝相抗的事。

  他二人今日上朝,有要事待禀报灵帝,在嘉德殿等了两个时辰,发现皇上迟迟未到,二人问了内侍,边找边问,寻到了此间,又绕了几条小巷,始终不见灵帝踪影。

  “来来来……”一个稚嫩的男子叫卖声,吸引了所有街上人的注意,人人转过身子;望了过来,陈李二人听这个到了声音,互望一眼,停了下来,却似有些犹豫不决。

  “小弟方念柳,徒步八百里,初到贵宝地,请大家多多关照!今天要请大伙儿来看看蜀地来的锦衣!这可是最上等的好货色!”少年身高七尺,约莫十五六岁,两颊凹陷,脸色苍白,身高看起来是成人模样,声音仍是童子之音,略大的狐裘在身上,极不合身,显得少年瘦弱的身躯更加纤细。

  少年腰间配挂一只羊脂白玉,左手拿着算盘,右手牵了只驴子,一副商贾的模样。驴子拉着一台车,车上全是各式花样的布匹,少年叫卖声才落,路上的那些年轻男女,像是被磁石吸住,一窝蜂涌了过去,将那少年围在圈心。叫道:“念柳 !你可来了!这次带了些什么好东西来?”“老板!我要这件……”一众行人显得非常喜欢少年的货品,离开其他的摊位,通通围了上来,抢成一团。

  方念柳笑的合不拢嘴,手忙脚乱,一面收钱,一面交货。

  “皇上……”一个少女说了这两个字,正吵杂间,所有人突然静了下来,全部转过头看着那个少女,隔了半晌,有人高声怒叱:“小凤儿,不是有交待不能说那两个字吗?你怎么全忘了?”那被称为小凤儿的少女脸色惨白,圆眼一睁,轻呼道:“奴婢真该死,奴婢玩得兴起,一时忘了,请……皇……”似是又想起一事,续道:“皇……方公……子……恕罪……”她躬着身子,吓的浑身簌簌发抖,这样的情况让她乱了方寸,不知要叫眼前的人什么才好?

  少年方念柳眉头一皱,双手一挥,不快道:“忘了!忘了!一天到晚都是忘了!你记得什么事过?好好的玩个游戏,却偏偏不听话……不好玩……朕不玩了……”

  一阴侧侧的声音突然传来:“是什么人让我们家的公子不高兴了呀?”那明明是男人的声音,可是确又温柔无比,只让陈蕃心下听了好不舒服。方念柳似是听见最好听的声音,面色大喜:“张常侍!是你来了吗?”

  另一个声音又说道:“是谁这么大胆,来人呀!把那个让方公子不高兴的婢女给拖出去斩了!”方念柳喜孜孜笑道:“赵常侍!你也来了,朕真是太高兴了,这婢女坏了朕的雅兴,理当该斩!”转过头去,待要去寻赵张二人。

  几个脸皮白净的年轻男子抢上,把小凤儿抓住,小凤儿跪了下去,只急得眼泪都喷了出来,高声急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且慢!”陈蕃李膺从巷口快步抢了过来。方念柳原本脸上堆满了笑容,待见到疾行而来的陈蕃李膺,笑容僵在那里。一众人眼见方念柳原本欢欣的脸上骤变,随着方念柳目光一齐望去,见到陈蕃李膺二人,全都愣在原地,没有人再敢出声,喧哗的市集顿时鸦雀无声。

  少年方念柳,本名刘宏,正是当今的皇上灵帝。他年少登位,体力充沛,耳根子软,好高骛远,只喜欢玩乐,不顾政务,往往爱听谗言,几经奸人拨弄,就对宦官言听计从,想出很多花样,嘲弄那些对宦官不友善的官员;像是让皇宫的狗戴帽子,系带子,打扮成文官的模样,就是出自他的杰作。

  近年宫中国库虚耗,许多费用减少,他无法像历来皇帝有钱。穷极无聊,不思如何清明政治,充实国力,反而一天到晚就想赚更多的银两,来供自己花用。听了赵张二人的建议,在后宫盖了几家店铺,换上商人的衣服,自称是蜀国来的小商贾,和一些老太监扮成各种商贩做买卖;那些行人,顾客,自然就是宫中的侍女和小太监。

  而刘宏口中的赵常侍与张常侍,指的正是张让与赵忠,这二人反应机灵,能说善道,专门出点子陪刘宏游乐,让他高兴,所以深受刘宏宠爱。

  陈蕃正气凛然,对宦官从来不假以辞色,所有的宦官最怕他,暗地里叫他白胡老头。见到白胡老头往东来,马上就往西边闪,如果真的不小心碰上了,跟他讲上一句话,都会吓得直发抖,即便是宦官首领张让赵忠,在上朝时见了他仍是战战兢兢。

  陈蕃李膺相视一眼,点点头,心下都想:“是时候动手了,今天一定要让这两人原形毕露。”

  赵忠干咳了一声,正要说话,陈蕃转身,怒目一瞪,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刻?你不陪皇上在殿里上早朝,精进国政,在此狎玩逸乐,你这个中常侍怎么当的?我明日就禀明太后,把你流放到边疆去!”一番话说到赵忠所惧之事,他汗流挟背,面色死灰,连连鞠躬打揖,说道:“是皇……”他本想说是皇上想要这么玩,咱们作臣子的只能陪着。随即一想不对,眼前的白胡老头思虑细密,手握重权,这话里头很多语病,若是将过错都推到皇上去,恐怕更要受白胡老头一顿斥责。可是若不说个道理出来,太傅发起怒来,那可也是够瞧的,反复斟酌,还是把后面的话给吞了下去。

  张让见情况不妙,拱手一揖,说道:“太傅,我等属下在此与皇上习富国之术,正在研练商贾买卖……”讲到后面,见陈蕃张大了眼睛,双目炅炅,不怒自威,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以有通无的营生…………之道……”

  陈蕃高声怒道:“你舌灿莲花,巧言便佞,佚乐便佚乐,说得那么好听,在我前面,你也敢卖弄唇舌?”张让望了刘宏一一眼,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刘宏插嘴道:“陈蕃,是朕令他二人陪着朕的。”陈蕃一惊,心道:“皇上要护着他们?一些时日不见,他竟变得如此不分是非?”口上说道:“启禀皇上,这每日早朝乃重大政事讨论之刻,若是不上……”刘宏抢道:“那早朝闷也闷死人了,说了一堆废话,事情作不到半样……”张让赵忠移动身躯,二人躲到了刘宏的身后。

  陈蕃瞪着赵张二人,赵忠吓得目光不敢与陈蕃相接,在身后猛拉着刘宏的衣袖,刘宏会意过来,高声道:“陈蕃,你不准再怪他二人,是朕自己不想上早朝。”

  陈蕃道:“禀皇上,天下百姓,嗷嗷待哺,政事若不决,我大汉便不能富有,百姓……”刘宏听到富有这两个字,将心一横,说道:“你又来……胡说……,朕上任以来已两年,百官每日早朝禀朕方册决要,说要富国强兵。两年过了,朕还是一样的穷,你们干……了什么事……让朕有钱了?”他从不曾直斥过眼前这个老臣,在他心中,他一直很畏怕这个白胡子老头。但这一年自己慢慢大了,幸亏张让赵忠一直在侧提醒,自己是天地间最大的皇上,可以作任何想要作的事,不用怕任何人。

  陈蕃暗惊:“怎的皇上一直想要钱?”略一迟疑,没把心里的疑虑问出。

  刘宏得理不饶人,眼见这素来善言的白胡老头被自己念的说不出话来,实是说不出的开心:“张常侍、赵常侍果然不欺我,我若板起脸孔严肃起来,白胡子老头也不得在我面前放肆。” 口上抢道:“说不出话了?你们老是说要朕给一点时间,让国家休养生息,两年过了,朕还是没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朕才能有钱起来,不如朕自己来,干个商人,也比你们实在的多。张常侍,赵常侍一片忠心,教导朕如何富国,难道也不行吗?”他面红耳斥,但说的口沫横飞,振振有词。

  陈蕃李膺二人都是第一次见皇上动怒,不由低下头去,略弯着身子,不敢一动。

  刘宏心下暗暗得意,原来张赵二人所说是真的,我是大汉最有权势之人,只要我一怒,人人都必须听我的,当即佯怒道:“你们自己拿不出办法,就想排挤贤能,污小邪旆ǖ娜寺穑俊背罗钼咂肷溃骸俺疾桓摇皇钦哉哦恕⒎窍湍苤病薄×鹾昱獾溃骸白∽欤‰拮约好挥醒劬Γ换峥绰穑刻煜轮挥心忝鞘呛萌耍亢撸√煜驴@钤瘢晃非坑轮倬伲烧媪瞬黄鹉拧辈野鬃帕常鹾暝剿翟郊ざ抗庵腥绰冻龌队涞纳裆1纠此鲁罗侍笮湃嗡治罩乇拇蠼胨缓茫痪土逖籼蚨嗳擞牍泄僭保负跛腥硕继罗模馊嘶固凳墙菝褰C诺慕讨鳌?墒墙袢账槐萍绷耍壬崛耍欧⑾衷醋约褐灰簧嫉玫屯罚夹氲谜饷磁滤

  刘宏转向张让赵忠,大声对二人说道:“你二人无须害怕,任他如何权大势大,或是总管天下兵甲数十万,朕总是拼了姓命不要,也要保你二人安全。你二人且退下吧!”最后一句话是对陈李二人所说。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
张让赵忠相视一笑,我二人努力了这么多年,在皇上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慢慢影响皇上,隐忍白胡老头这么久,皇上这下终于开窍了。从今开始,有了皇上作靠山,打败儒剑门是指日可待的事,二人从刘宏身后走出,一左一右,站在刘宏的身旁,面上俱是阴险笑意,直视陈李两人。

  陈蕃李膺弯了腰,却是退也不退,显是有话待说,刘宏板起了面孔,怏怏不快道:“说罢!你二人这么早来找朕,是什么事?”

  陈蕃说道:“臣近日上朝,皇上不在。这数日幽、并、司、冀、秦、雍 各州有官吏来报,六州蝗祸,巴郡、东方郡、西河郡、嘉禾郡也有快马传书,说是闹大水。”

  刘宏瞠目结舌,说道:“这个……那该怎么办才好?”刚才他口才之所以如此辩捷,是因那些话,张让赵忠二人镇日在他身旁耳提面命,久而久之,他也能说的头头是道,但一般国政大要,临变方策,他却是一点都没有。

  张让抢出,拱手拜向刘宏,大声说道:“启禀皇上,皇上休慌。渤海溃溢,东方大水,其实都不足为患,照臣看来,那些都是瑞应……”陈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水灾,怎有人敢忝不知耻的睁眼说瞎话,气的涨红了脸,高声纵道:“在这当口,你还敢欺瞒……”

  刘宏满脸不耐,怒斥道:“陈蕃!在朕前面,你也可以如此无礼吗?你为什么老是对张常侍有成见?让张常侍把话说完!”转头对张让温言道:“张常侍,且把话说完,有朕在此,你无须害怕。”

  张让道:“谢皇上,奴才也只是一片忠心。想那巴郡大雨充沛,其实是黄龙现踪;西河郡的是白兔来访,可以说是神水天落;魏郡则是因嘉禾漫生,方才甘露喜降。这些明明是天大的祥兆,臣不明白,为何有人要无事生非……”刘宏面上大喜,说道:“朕就知道,朕就知道,朕才刚上任几年,又没做什么坏事,老天怎会降灾于朕?说的好,你继续说下去!”

  张让望了一眼弯着身子,浑身发抖的陈蕃李膺,内心实是说不出的痛快,只微笑道:“如此祥兆,乃应天之喜。这俗话说的好‘一人有庆,兆民赖之。’皇上自上任以来,施恩德于百姓,四海升平,我大汉国运昌隆,正是皇上爱民亲民,感动天地,所以老天爷降甘霖于我大汉,明明是好好兆头,太傅为何要唱反调?口出不吉之言,触皇上霉头?”他越说越大声,眼见刘宏笑弯了眼,索性放开了胆子,说完了一番话。

  李膺一惊:“这……这‘白马非马经’当真是邪门之至,恶兆在他们口中竟说成祥兆……”陈蕃怒气冲冲,捋起袖子,恨声道:“明明是患大水,老百姓苦不堪言,命在旦夕……你竟敢颠倒是非?”张让佯惊道:“你说我颠倒是非?皇上有德,乃我大汉之福,难道小人这样说错了吗?皇上是圣明之主,这样说是颠倒黑白吗?”他咄咄逼人,反倒问了三个问题。

  刘宏皱起了眉头,向陈蕃怒目而视。李膺低声说道:“大人!白马非马经……”他于公开场合仍是称陈蕃为大人

  陈蕃幸幸然,方才闭上了嘴巴。

  陈蕃与名教宦官争斗数年的经验,领教过名教各种的巧辩之法。张让赵忠口齿伶俐,善揣上意,说起来的话,乍听之下,像是有几分道理,但深究后往往言不及义。但却都让刘宏感到耳目一新,以为才是善良的一方与希望的所在。

  李膺深知此时绝不是在皇上前争是非之时。现在的皇上,只想听到他想听的话,当即开口道:“赵常侍若说不是水患,这些地方官为何如此回报?”张让佯奇道:“奴才怎么知道?奴才与皇上又不曾亲眼见得,也许是太傅特意着人编了这些事,要从*利,谁不知道宫中现下大权几乎都在太傅身上?”他口口声声自称奴才,在刘宏前面处处显出受陈蕃打压的可怜样子,其实所言,全是针锋相对,短短的几句话,便挑起陈蕃与刘宏间的矛盾。

  陈蕃听了这一番话,火气又上来,怒道:“当着皇上的面,你胆敢信口开河,你有什么证据,竟敢说我着人编了这些事?”张让斜睨着他,冷冷地道:“官字两个口,太傅身居高位,官位是顶天了,想来官威也是大的很,奴才不会说话,哪里说得过太傅。不过太傅呀,奴才可是想问一下,你亲眼看见那些水患了吗?你有什么证据说各地水患?咱们作人臣子,可是要忠心的!”字字句句却说到陈蕃的弱处,这些灾情,怎能三五日内,亲眼见到。

  陈蕃着恼,只气的说不出话来,暗想:“这厮当真狡滑奸诈,逆天行恶事的是他们,却在皇上面前装成一副忠臣模样,说我是恶人。他明知若是此去水患灾区来回一趟,快马而行,也要三个月;而就算真到了那里,大水恐怕早已退去,那里能说见便见,用这话压着我,我有何证可明禀皇上……”想了半晌,竟想不出用什么话去反驳。

  刘宏瞪着陈蕃,略提高了音亮,问道:“对呀!陈蕃!你说大水患,又是蝗害,证据在哪?人人都说你公忠体国,可是朕看你却是个不分是非的老糊涂!”

  陈蕃大惊,越是努力去想反驳的语,反而脑中一片空白,不由急汗流浃背,李膺抢道:“地方官所奏之事,非一时三刻所能见,请皇上给微臣一点时间,臣着人去调查。望皇上体谅陈大人一片忠心,陈大人想的只是如何重振我大汉列祖文景、章平之治,此等国家大事,怎能轻忽以待,望皇上三思。”刘宏听到列祖列宗的事迹,紧绷的脸这才稍缓了下来。

  张让眼见刘宏似又偏向陈蕃,急得大声叫道:“就你的忠心是忠心,我们的忠心不是忠心吗?皇上想干什么,咱么就陪他干什么;皇上想什么,咱们就替他弄什么,你们老是对皇上的话推三阻四,算是什么忠心。”李膺道:“陪皇上玩叫什么忠心?那叫逸乐,你们忠什么心?你们的忠心只想着自己如何升官发财,陈大人的忠心却是拼着身家不要,也要呈上诤言。你等莹烛之火,也想与日月争辉?”这几句话说的刘宏似懂非懂,侧头细思其中之意,说道:“这话好像也有理。”

  张让赵忠大惊,连忙跪下,口上忙道:“皇上明鉴,我二人自皇上侍奉至今,没功劳也有苦劳……我二人对皇上才真是忠心一片。”

  刘宏看看张让赵忠,又看看陈蕃李膺:“你们都说对朕忠心,朕也不知到底谁忠心些……这样吧!朕国库空虚,你四人看谁替朕想出主意,让国库有钱,真能替朕解决朕的大患,朕就知道谁忠心些。”

  经营国务,整顿方策,原是李膺的拿手好戏,他抢身而出,当即拜道:“启禀皇上,现今第一要务当使政治清明,亲贤人,远佞臣,人才务其用,赋税得其所,则天下可太平,太平之后十数年,国家可渐渐富足。”

  刘宏惊声讶道:“要十几年,朕等不了那么久了,朕希望政策今日施行下去,明日就有白花花的银子可以用啦!”注一

  陈蕃心想:“当真痴人说梦,有这个法子,天下还有穷人吗?”暗暗好气,说道:“陛下当思天下人之富,不应只思一人之富……”话未说完,刘宏气急败坏,浑身颤抖,大声吼道:“你……你敢说朕的不是?先皇国库里,据库官所言,都是满的,留到朕这一代,所有的值钱东西都典当光了。朕要什么没什么,你知道朕有多不舒服吗?还要自己想办法,卖点东西,看有没有小钱可赚,做一个皇帝,像朕这样,那真是太也可怜了。”

  李膺身子弯低,暗想:“皇上怎的一阵子未见,越来越不辨是非?只想着要钱?”

  张让在赵忠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赵忠面上大喜,频频点头,弯身一揖说道:“启禀皇上,臣有方策可达成皇上的心愿。”刘宏暗想:“所有的人都跟我说李先生是治国第一能臣,他都要几十年了才能让朕有钱,你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漫不经心说道:“你说看看吧!”赵忠道:“我大汉国力强盛,官员众多,无论大夫、议郎、奉车都尉、驸车都尉、骑都尉、左、右光禄大夫,金紫光禄大夫,太中大夫、中散大夫……”他一口气背出这许多官职,倒让李膺暗暗吓了一跳:“瞧不出这阉竖强记功夫如此了得?”

  赵忠续道:“刚才那许多官职都只是谘询,位虽高人一等,但真正又没干多少事,国库一年还要付不少的给俸……”他顿了一顿,看了刘宏一眼,刘宏道:“说下去……”

  赵忠道:“皇上若是把这些大小官职,看成是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蜀锦……”

  陈蕃一听,脑中灵光一闪,已知赵忠要说什么,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指着赵忠,怒道:“你……”全身发抖,待要再言,刘宏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的眼睛都亮了,急道:“说下去!快说下去!”转头对陈蕃疾声令道:“禁声!你出不了好策,不必眼红,一句话也不准说!”他眼见陈蕃吞吐待言,怕他口出不吉利之言,是以赶在他说话之前下令。

  张让见刘宏大喜,抢在赵忠前说道:“咱们把官爵标价出售,昭告天下,什么官职多少钱……嗯……好比说大一点的郡守卖……卖二千万好了,地方的县令……就……就卖四百万。”他信口随说,想到了什么都说出来。

  赵忠问道:“京城与地方不同,各郡县有的贫有的富……”张让道:“各县有贫有富,价格咱们可以看情况调整,出的钱够多,可以指定要那一个县。”刘宏笑道:“是嘛……那可真是太好了……但……”似是想起一事,又皱着眉说道:“世道不好,老天爷不赏脸,京城好些人听说家产也越来越少?有那么多人买官位吗?”          

  陈蕃李膺越听越奇,面面相殻В南露嫉溃骸罢饣翱骰噬纤档某隹冢痪褪翘煜轮髀穑渴赖啦缓茫吭跏抢咸煲簧土常磕训浪挥泄叵怠

  张让道:“禀皇上,那可无妨,没钱又想当官的人呢,咱们收一半即可,先给他上任,让他活动活动,一年后再加倍偿还。”赵忠也道:“而且咱们没有任期限制,如果有人出钱,指明要已卖出的职位;只要价格好,就马上换人,如此更能广辟财源。”两人像是抢风头,一人出策,另一人马上说另一案。 

  刘宏眉开眼笑,频频点头,一会看着张让,一会转过去看看赵忠,对他二人钦服之心,溢于颜表。

  张让抢着说道:“其实真正职缺多的,恐怕是经过考选的文官,若是这些位置,咱们也收钱,那才叫好呢。”赵忠道:“那些读书人有点才能的,咱们若跟他收钱,肯定一堆人就不来干了。”

  张让道:“不来便不来,官位在咱们手上,只要价钱开的合理些,还怕他们不来?咱们可以编个好听点的话,骗骗那些没读书的老百姓,那个就叫……”侧头想了一下:“这叫‘有两才,不会歪。’”刘宏问道:“是那两才?”张让说道:“是人才与钱财,咱们对天下人说,这些读书人有了才能是不足的,来朝廷作官,还必须有钱才不会贪污,咱们之所以要这钱,只是要保证他们上任后,不会去动脑袋想要捞油水。”

  刘宏赞道:“张侍中,你可编得真好,‘有两才,不会歪。’人才与钱财都为朕所用,这口号可说的真动听,连朕也被你说动啦!”赵忠眼见张让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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