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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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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麻烦丁香姑娘。”吴节转身,微笑着点了点头。

乡试第二场实在没意思得紧,有点鸡肋的意思。在里面呆了三天。也确实有些累了。

今天中午交了卷子之后,他就随胖子一道出了贡院。又让连老三自己回去,告诉蛾子他要去陆府住一晚。

按照代先生的意思,这最后一场非常重要,直接关系到学生们能否拿到举人功名,他想亲自送学生们进考场。

所以。所有的学生都被安排住进了陆府,吴节也不能例外。

别的考生都住在外宅,吴节却不过胖子的好意,只能同他一起到了大房的院子。

说起沐浴。吴节倒是来了兴趣,已经三天没洗澡了。天气虽然已经凉快下来,可这几天天天大太阳。考舍被太阳烤了一天,到了晚上,还是很热。在鸽子笼里呆了三天,一身早就臭了。

而且,做为一个现代人。他在现实世界习惯了每天洗澡,一天不洗,就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顿时心中欢喜。

等到了浴室,吴节更是高兴,不禁感叹:这陆府就是会享受啊。不愧为海内第一豪门,这次却是值了。

京城中人素来有泡澡堂子的习惯。秋冬两季更是如此。

街上有营业的公共澡堂,五到十文钱洗一次,很是便宜。不过,若是要找人搓背,得另外付二十文。

有明朝的笔记记载,曰:大石为池,穹幕以砖,后为巨釜,令与池通。辘轳引水,穴壁而贮焉。一人专执舆,池水相吞,遂成佛汤,名曰“混堂”。榜其门则曰“香水”

吴节自从发现有这么个好的出处之后,也不在家洗了,一到晚上就朝外面跑。

当然,陆家这样的高门,自然不会到外面去洗,澡堂子也弄得非常华丽。

同陆胖子进去一看,他顿时吃了一惊,实在是太华丽了。有专门的锅炉热水,经陶管引进水池,夏季则是另外一条引水系统将泉水引进来。墙壁是用汉白玉砌成;用绉纱裹百香为囊;浸于水中;使得水香扑鼻。

浴室本来还有几个小丫鬟shi侯的,可以有吴节这个外人在,都回避了,就派了一个十岁的小子立在旁边。

胖子飞快地脱掉衣服,也顾不得背上却是纱布,“扑通!”一声就跳进热气腾腾的水池。

“舒服,真是舒服啊,这滋味,给个神仙也不换。”陆畅大声感慨,连连朝吴节招手:“节哥,快下来。”

说话间,他身边的水就变得有些浑浊了。

吴节吓了一跳:“怎么脏成这样,我不下来了。”

“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呀?”死胖子大为不满,叫道:“放心好了,我已经有段日子没碰丁香了,干净着呢!”

说着话,他就一阵淫笑。

吴节唾了一口:“你还像是一个读书人吗?”更是死活也不肯下水。

还好,旁边还有个半人高的大木桶可用。

那小子立即将在里面注满了热水,放上香囊,在里面洗,感觉也不错。

这一洗,也不知道洗了多久,只泡得一身都su软了。

死胖子非常恶心,不住地搓着身上老垢,让水面浮起了一层白花花的不明物,这让吴节暗自庆幸。

正要再骂他一句,突然间,吴节看到陆畅背心上纱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红色,有鲜血不断沁出来。

看来,他的伤并没有好完全。

这让吴节有些担心,吃过晚饭后,本来按原先的约定,吴节本该同他一道去唐小姐那里的。

可吃着吃着,胖子却是一低头,“哇!”一声,吐了一地。

丁香吓了一跳,一mo胖子的额头,立即尖叫起来:“夫人,三小姐,二公子烧得厉害!”rq!。


第二百零四章可怕的念头

………………………………

顺天府贡院之中,当包应霞听到管考官说到“包大人,下官之所以这么做,是怀疑天字三十号的考生吴节和陆大人勾结,有作弊嫌疑。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时,猛地站了起来。

“此话当真,可有真凭实据?”他心中也是剧震,吴节可是自己的学生,也一直被他所看好。如果吴节真牵涉进这件事情当中,绝不轻饶。

“包大人,若此情属实,还请教该当如何?”没有回答包应霞的话,管定予却反问道。

包应霞目光大亮,看着管考官,好久才说道:“若真是实情,本官当立即封闭考场,取消本次乡试。”

管考官身体一颤,面色苍白起来,嘴唇也抖个不停。封闭考场、取消考试可是一件通天的大事,就算将来查出有舞弊之事,按照制度,包应霞也要上请罪折子,自去刑部待罪。

此举对他这个主考管来说不但没有任何好处,反有莫大风险。

一般遇到这种问题,考试也会继续,主考管所需要做的事只是在事后写一份奏折上去,说明情况。至于将来朝廷怎么查,又查出了什么,却同他没有任何关系。

管考官:“大人,这……这……难道真要停下考试吗?”

“当然,如果事实当真如此的话。”包应霞郑重地点了点头:“科举乃是轮才大典,断断马虎不得。若真有情弊,只可如此,务使一人漏网。本官的荣辱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人。”管考官眼眶一热,长长一揖。

看来,找包大人是找对了。

“管考官快快请起,详细说来。”包应霞也是急了,疾步走上前去,一把将管考官扶了起来。

“是,大人。”管定予就从乡试头一场起,到第二场结束,自己所感觉不对的地方。一一同包应霞说得清楚:“大人,据下官断定。这陆凤仪必定在事先收了吴节的好处,将题目泄露出去了。这个陆凤仪的人品,官场上的同僚都是清楚得很。为了自己的功名官爵,上折子弹劾胡宗宪大人,投君王之好。以图佞进。胡大人在江浙抗倭,立下霍霍战功,岂容他人抹黑?”

这一番话说了老半天,包应霞刚开始时还听得专注。后来,却是面容一松。看来,吴节作弊不作弊。也不过是管考官的臆断,根本就没有确实证据。对于吴节的人品,他还是相信的。

当下就觉得,这不过是管考官的捕风捉影罢了。

心情一好,包应霞就笑道:“这个吴节本官还是听说过的。四川人,他父亲以前在南京兵部做官,后来死于任上。吴家同陆凤仪以前可不认识,自然没有香火情分。再说,本官巡视四川的时候。也听说过了,吴节的才学极好。家境也非常贫寒,就算要贿赂陆大人,也没银子。没准,陆大人是爱吴节之才,就特别留意。管大人无须多想,此事定然不真。”

“包大人你以前认识吴节?”管考官有些愕然。

“认识,还有师生名分。当初我主持成都府院试时,就点了吴节头名案首。”包应霞心底无私,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依本官看来,以吴节的才华,只要他愿意,轻易就能中个举人,根本就不须要作弊的。”

“啊,吴节是你门生?”管考官瞠目结舌:“这,这,这……大人……”

“怎么,你是不信吴节真有这个本事吗?”包应霞一笑,转身走到大案前,提起笔也不停留,一气用狂草写了一副字,“管大人你过来看看。”

管考官过去一看,上面是一首诗:风急天高猿声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衮衮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他也是识货的人,这一看,顿时被那种浓郁的苍郁浑厚之气被笼罩了。半天才感叹一声:“好诗,好诗,真是当世第一啊!可是包大人所作?”

包应霞也不回答,又提笔写道:“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微雨燕。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

这是一首词,这其中对旧人的怀念之情跃然纸上,看得人心中禁不住一酸。

包应霞叹息一声:“怎么可能是我作的,这样的诗词,包应霞却是作不出来的。”

“难道是吴节?”管考管惊问。

包应霞也不回答,只点了点头,又指着管考官道:“管大人啊管大人,你忠于职守是好的,可疑心太重,却要不得。还有,陆大人的禀性虽然偏激,却也是个诚实君子。他弹劾胡宗宪也是秉着一颗公心,心中想什么,折子上就说什么。胡大人于国于民是有功劳,可他贪墨军饷,生活奢靡却是一大污点。你背后议论陆大人,却是不该。”

管考官听到包应霞着执中之言。面上有些羞愧:“是,大人说得有理,吴节如此才华,也不需作弊的。下官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包应霞笑了笑,温和地说:“管大人不必自责,还有三日考期,你我肩上担子重啊,先下去休息吧。”

“是,下官惭愧,下官告退。”

等到出了大堂,被秋风一吹,管考官却突然一凛:不对,不对,包大人的话好象有些不对。吴节那一诗一词确实是当世一流,此人也当得起绝世大才之名。可这科举场上,考的是四书五经,八股文章,诗词再好,也未必能中。如那徐青藤和唐伯虎,不也一样诗词书画都属上乘,可考了一辈子,不也中不了进士。可见,科举取士,和一人的才华却没有任何关系。

不对,陆凤仪肯定和吴节有什么问题。

现在,连包大人同他也有师生之谊,这事情越发地显得不正常了。

难道……

一种可怕的念头从他心底升起。

ps:今天光顾着看微博上的约架事件,没心思码字了,就写到这里。呵呵!。。

第二百零五章决战

第二百零五章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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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决战

终于到了第三场了,无论你前面两场考得如何,只要你最后一篇将八股文作得花团锦簇,入了座师和大宗师的法眼,你就能做举人老爷。前两场你就算成绩再好,也只能影响到最后的名次,但只要你最后一场发挥良好,就有资格上榜。

无论你以前是穷是富,身份是高是低,只要你最后一场过关,就能摇身一变,挤进大明朝统治阶级。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这就是科举,这就是封建社会的人才选拔制度。

不过这种考试形势如何受人诟病,又是如何束缚思想,又是如何不科学。可在那个年代,却是唯一公开公平的选拔人才的手段。也因为有了这种制度,社会各阶层才有了正常流动的可能,而统治阶级也有了吸纳新人的可能,以免有阶级固化之虞。

不管你对这一制度有什么不同的看法,生于这个时代,就得适应,就得在规则之中努力向上。

不管是乡试还是几个月后的会试,都是每三年一届,落榜了就得再等上两年。人的一生说起来很长,就算是在营养卫生条件不足的明朝,普通人的平均寿命也能达到五十岁左右。

但一个读书人六岁开始发蒙,等到将《四书》《五经》读熟读透,学会将八股时文作得四平八稳,十多年过去了。等到参加科举,若不是如解缙、张居正这样的天才十六七岁就做了举人进士的,大多三十来岁才拿到功名。等到做了官,熟悉官场规则,学会做一个合格的政治人物,又是十来年过去了。真正有资格、有能力做事,也不过那短短的五六年时间。

陆家族学积聚了一批才华出众的秀才,若说没有抱负,没有野心也是假话。

因此,最后一场考试开始之前,大家都是亢奋激动。

很多人都起了个大早,默默地坐在屋中喝茶、养气、静心。等到午饭之后,就浩浩荡荡地杀向顺天府乡试,这气氛,竟有些决战之前的架势。

鉴于考场里的伙食实在太差,许多士子都是饿了好几天的,今天陆府的午饭非常丰盛,且都是大荤大油。

陆府这种大富大贵之家讲究惜福,平日里吃得清淡,量也不足。可今天这个厨师也是灵性,尽搞些诸如猪蹄膀、红烧肉之物。学堂的秀才们许多都不会做饭,知道又要在考场里半饥半饿挨上三日,都敞开了造,吃得嘴角流油。酒到即干,全然不顾读书人的体面。

陆轩和林廷陈依旧是互不理睬,分开坐不同的桌。二人都阴着一张脸,别人也不好同他们攀谈。

宴会就设在重阳节聚会时的大厅堂里,这地方可没留给陆胖子什么美好的回忆。

陆畅昨夜突然发起了高烧,弄得院子里好一通忙乱,又是喊郎中,又是熬药。今天又在床上躺了一个上午,总算将病情控制下去了。

看着满桌的美食,胖子面容憔悴,显得有气无力。

“胖子,你没事吧?”吴节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没猜错,这家伙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烧。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只能靠重要调整身体的抵抗力,看能不能挨过去。

以他这种状态进考场,结果可想而知。

可乡试的意义,任何读书人都明白。此刻,让他放弃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没事。”陆畅的声音显得沙哑,身上也穿得厚实,说上一个字,就打一个哆嗦:“我带了汤药的,没准考试一结束,病就好了。”

见吴节皱着眉头,他吃力地一笑:“节哥,不用为我担心,我身子壮实,扛得住的。没准这次上了考场,发挥得好,我心中欢喜,病就好完全了。”

吴节叹息一声,再不说话。

今天的送行宴代时升主持,代先生也没什么废话,只端着酒杯走下来,一一向学生们敬,酒,说些鼓励的话儿。

待到吴节这桌的时候,等吴节和陆畅等人站起来。

代先生同吴节碰了一下杯子,突然道:“士贞,你我师生一场,你在我这里也读书也有些日子。在一众人学生中,你是最出色的人物,这次定然能够高中。今后,你我只怕不能在共处一座教室了。来,干了这一杯。”

“是,先生耳提面命之恩,学生铭记在心。”吴节一口干掉那杯酒,心中有些温暖。老实说,在代先生这里读了这些日子的书,还真学了些真本事,这分恩情是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

别的学生听代先生夸奖吴节,也都是一惊。吴节刚开始时在学堂里并不出色,作业也属普通。可等到开始教授八股文的时候,好象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文章突然老辣浑厚起来。

这次乡试,人家没准还真要中了,代先生识人相人的本事,自然是极强的。

正在这个时候,陆二老爷进来了。

众人慌忙站起来,同时拱手:“见过二老爷。”

吴节虽然对这人相当不感冒,可面子上却不得不敷衍,也跟着起身,胡乱地叫了一声。

但陆胖子却还是不肯挪动身体,吴节扯了他一把,总算将他扯了起来,低声喝道:“他毕竟是你父亲。”

胖子在吴节耳朵边笑了笑:“乡试如此紧要,却在考前将我这个做儿子的打成这样,父亲大人根本就不在意我的前程啊!”

“世上无不是的父母。”

“父亲大人的心目中却只有陆轩一人而已,我就是个糟蹋粮食的废物,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就是了。说起来,我却也是替父亲丢脸了。”

吴节:“胖子你这就是说气话了,一个人废不废物,不是看他以前如何,而是将来。父子,毕竟是父子,骨肉连心。你看,二老爷今天不是就亲自过来送你这个儿子进考场了?”

“父亲大人是来送陆轩的,和我却没有任何关系。”

陆胖子刚才的一举一动一丝不落地被陆炜看在眼里,陆二老爷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向大家拱了拱手,又将双手望下按了按:“各位落座吧,好好养精蓄锐,争取考出个好成绩来。”

就走到陆轩身边,拉了张椅子坐到大儿子身边,含笑问:“轩儿,前两场考得如何。这关键一场总算是到了,准备好没有?”

自从陆二老爷进大厅堂之后,大家都没有说话。这一声问,字字清晰。

陆轩进大堂之后一直都不理人,听到父亲问。抬起头,淡淡道:“父亲大人,前两场儿子虽然作得不尽人意,却也有信心拿到好名字。这最后一场也不在话下,不说前三,但中个举人却也容易。”

“好好好,如此为父也就放心了。”陆二老爷一脸的欣喜,抚着胡须笑了起来。

又一口气喝了好几杯酒,见时间差不多了,众士子这才停下筷子,整理了一下行装,出府,上了陆家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陆府大门早有不少下人等在那里,见有士子出来,就将事先准备好的桂花枝条别在考生们的腰带上,以求吉祥,取“蟾宫折桂”之意。

本来,代先生和陆二老爷有专门的马车。

可临到上车时,陆二老爷去钻进了陆轩的车里。

陆胖子看到这一幕,却突然笑了笑,什么话也不说,就进了车,紧紧地裹着身上的厚衣服。

这是人家的家事,吴节也不好说什么,只把玩着手中那枝桂花嗅了嗅,却没有任何香味。

车帘放下了,车厢里一片黑暗,然后一动,辘辘前行。

行了半天,吴节却是沉不住气了:“胖子,别难过,十根手指有长有短,为人父母偏爱其中一个子女,也是可以理解的。”

陆畅睁开眼睛,眼圈却红了,突然道:“节哥,我要替母亲争气,我要考中举人。你那日在茶几上所写的,可是当真,是不是事先得了的,又是通过什么途径?”

吴节淡淡地说:“畅哥儿,我可什么也没写,你一定是记错了。”

“我不会记错的。”

吴节:“你也不用问那么多,吴节今日就问你一句话,你当不当我是朋友,相不相信我?”

抬起头,用坦然地目光看过去:“我知道你肯定要问这句话的,这才同你挤到一辆车上。”

陆畅的目光同吴节碰在一起,良久,郑重地点点头:“我相信节哥,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三个人。母亲,女魔头,剩下一个就是你。如果连你也不值得相信,陆畅也没人可以信任了。我不会多问的,既然你让我那么做,我照做就是了。反正,以我的真本事,今天又烧得昏头涨脑,进了考场,也没办法写出好的文章来。”

“我坚信,你能中举人的。胖子,不可妄自菲薄,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

吴节伸出一根手指,又在车壁上划了四个“一”字:“我所写的那本书你也看过来,破题部尤其要当心。文章以气为先,立意第一,破题部分若作得好了,就是一篇佳文。”

“是。”胖子用力地捏起了拳头。

吴节又想起一事,笑道:“也无须每篇文章都如此破题,都写出花儿来。只要一篇中了宗师的意,一好遮百丑。”

他还是有些担心,这个死胖子是一根筋脑袋,别到了考场上,一作起八股文来,偏偏都以四个“一”字破题。以他的水平,却有些为难他。弄巧成拙不说,反引起了考官的怀疑。

到了贡院,众秀才纷纷下车,拿着照出签朝前走去。

而代先生则立在路边,叮嘱最后一场作文时的注意事项。

而陆二老爷则依旧拉着儿子陆轩不住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伸手拍拍陆家大公子的肩膀,又替他整理好衣冠,一脸慈祥。

吴节看得直摆头,像这种大家庭,子孙满堂也是常事。做长辈的特别喜欢其中一个,也可以理解。不过,也不能太过,务必要做得公平公正。

儒家有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齐家最能体现一个人的道德水准和才干,尤其是大族豪门。

像陆家这种望族,各色人等加一起好几千,若能处理好其中的各种关系,将来做官,也是个能臣干员。

由此可见,这个陆二老爷才具也是有限得很,至少这情商就不是太高。难怪头上有个手眼通天的父亲,当朝第一太子党,却只混到在太常寺那种清水衙门做小官的地步。这陆家,还真是不成了。

所谓,君子之泽,三世而宰。

看来,这后代的教育也是非常重要的。

吴节心中暗想:明年春闱中了进士之后,我进翰林院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又有皇帝扶持,前途一片光明。虽然嘉靖只有五年寿命,可五年时间,又有对历史的先知先觉,足够打造一个牢固的人脉,前途自然一片光明,肯定会建立起一个大家族。以陆家为戒,这治家上面也需要花很大功夫。这是最自己负责,也是对家人负责。

正想得出神,陆畅在身边拉了他一把:“节哥,咱们进去吧!”

竟是一脸的平静,他倒是懂得调整自己的考试状态。

照例是搜身之后放行。

胖子带的汤药出了些麻烦,好在吴节上前帮忙说项,那搜身的衙役正好是头一场点名时的那个,认识吴节,就喝了一口汤药,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才咧着嘴挥手放行。

前两场考试说是每场三日,其实算起来只两天半,另外半天时间是计算进头一天夜里的。

最后一场除了今夜,却要在里面坐足三日,要等到第三日晚间才能离场。

吴节觉得有些烦恼,突然怀念起童子试来。童子试考场纪律不严,而且每场都又固定的时让考生可以提前交卷。

领了卷子,进考场坐了半天,等到晚饭时,题目纸还没有发下来。正准备做饭,就有考官来宣布说,顺天府特意为考生们准备了伙食,赐小菜给大家吃。

今天的菜单上花色不少,有细瓷金边饭碗一只,细瓷盘子一对,一盘是火腿,一盘是素菜,另外,一人还有半斤白米饭。

一想到不用在自己动火,众人都是一阵欢呼。

可等晚饭发下来的时候,细瓷碗和盘子却变成了土陶,火腿、小菜、白米饭也变成了带着沙砾的糙米饭,估计是被经手之人给克扣了。

吴节中午本就吃得很饱,看了看盖在米饭上的几片已经变了颜色的凉拌黄瓜就没有了胃口,胡乱吃了一筷子,就吃出了几粒沙子。

一般来说,像这种正式考试的最后一场,上头都会赐饭的。

据说,会试最后一场的伙食最好,有鸡有鱼,想来也没人敢克扣吧。不像乡试,由所在的省布政使司承担一应花消,自然要好好节省,石头里榨油。

吴节没有胃口,对面的陆畅病的厉害,自然也吃不下去。至于林廷陈和陆轩也是动了几下筷子,就将饭碗扔到了一边,各自躺下休息。

到半夜时,试题纸终于发下来了,是六道题目。

其中,《四书》义三道,必答,就是让你根据题目写三篇八股文。

另外还有三道经义题,分别选自《易经》、《书经》、《春秋》和《礼记》。也是八股,不一定全答,考生只需选其中一题作好即可。

这四篇文章都是固定了字数的,不能够超过四张稿子。

吴节算了算,没篇文章若有写完,怎么着也得七八百字。四篇下来,就是三四千字,这三天真有够忙的。他还好,直接选合适的范文抄上去就是了,别的考生又要打腹稿,又要拟提纲,还得写草稿,等到正式答完卷子,三天时间未必够用。

因此,一拿到卷子之后,别的考生都顾不得睡觉,磨了墨,挑灯夜战。

别省的乡试,八股文都放在第一场。这次包应霞为了让考生们调整好状态,适应考场气氛,特意挪到了最后一场。

如此倒好,六天折腾下来,很多人都已经没考得麻木了,倒没出现头一场拿到卷子后,有考生又哭又笑的情形。

吴节计算了一下自己的写字速度,毛笔写字实在不快,又要写得工整,又要不能出错。算起来,自己就算抄袭,也没办法写得太快。

四篇文章,今天晚上作一题,剩余三天,一天一道。

这其中的关键是抄什么样的范文上去,拿个好名次。

科举考试,讲究的是揣摩主考官的口味,只要对了他的脾胃,就能轻易中举。

老实说,包应霞虽然是吴节的恩师,二人在考场上也有过一次接触。可私底下却没有任何交往,对包大人他也不是很了解。

而且,据别的人说,包大人为人正直,根本就不会看在我是他弟子的情面上就网开一面,高抬贵手。再说了,乡试的卷子都是要誊录好,糊住名字的,就算他用心点自己的举人,也没有可能。

吴节其实和其他考生处于同一起跑线上。

那么,该抄什么的文章上去呢?

吴节一边慢悠悠地磨着墨,一边思索着。

对面的三个陆家子弟也都磨好了墨,开始动笔。

看他们的情形是在草稿上拟提纲,胖子还是一副很冷的样子,衣服裹得很紧。

吴节眼尖,看到陆畅每写一个字,身子就哆嗦一下。

秋雨又开始落下来,在灯光中连成一片。

吴节也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将头低了下去,搜索着自己背熟的那些资料。

不出意料之外,最后一场的考题和真实历史上完全一样。

ps:懒得拆分章节,合成一章发出来,今天就这样。

……

第二百零六章异同,揣摩

第二百零六章异同,揣摩

………………………………

第二百零六章异同,揣摩

第三场的第一题是道大题,就是从《四书》中抽取一个完整的句子,让你依这句话的意思作一篇八股文。

明朝和清朝的八股文考题有些区别,比如明朝考官在出题的时候大多出大题,而小题大多是私塾老师在考较学生对儒家经典熟悉程度时才用。等到清朝末年,四书五经的题目都已经被出尽,可说每个句子后面都跟着百十篇范文的时候,考官出无可出时,才弄了些诸如截塔之类的小题出来。这已经是刁难,而不是选取有用的人才了。

包应霞乃诚实君子,自然没有跟考生斗智斗力的心思。出的题目非常简单,“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这一句出自《论语》,意思是:暮春三月,已经穿上了春天的衣服,我和五六位成年人,六七个少年,去沂河里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一路唱着歌走回来。孔子感慨的说:我赞同曾点的意见。

所描述的场景是一种社会大同的景象,国家已经不需要人去治理,居民安居乐业,无偷无盗,每个人每天都在过一种富足安乐的生活。而孔子所希望看到的正是这样一种社会。所以他会赞同。

这段文字可以说是每个考生入门发蒙时的必读科目,平日里也不知道依这个句子做过多少文章。

等到拿到题目纸后,一看到这句话,不少考生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面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但吴节却知道,越是容易做的题目,越不容易写好。就因为题目不难,大家都能作,观点雷同者居多,要想靠标新立异得高分,只怕有些难。而拼文笔,三千考生中,也不乏有下笔锦绣之人。

既然能进这座考场,都是有几分斤两的,所以,如果不出意外,这一道题,大家都能轻易地作出来。就因为太容易写,又以老生常谈居多,考官看起卷子来,难免不审美疲劳。吴节可以肯定,没多少人能拿高分

所以,不管后面几题如何,如果这一题能够做好了,就能抢得先生,首先就立于一个不败之地。

那么,抄什么才好呢?

老实说,这个题目吴节手头的范文可说是最多的,从明朝宣德年到清末宣统年的都有,真要背,也背不晚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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