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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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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管大人你选的好卷子

“等等。”立即就有一个考官喝止陆凤仪:“陆大人,管考官这事还没有说清楚呢。此事有舞弊嫌疑,干系国法,断断马虎不得。草元的事,等下再定也不迟。”

说罢,就戢指管考官,怒骂道:“管大人,你摸着良心讲,你究竟收没有收陆府的人情,你敢说吗?”

立时,其他房的考官都同时点头。

考官们大多是古板的老夫子老学究,读了一辈子孔孟。就因为在官场上不会做人,大多是仕途坎坷,只觉得别人都是对不起自己的。因此,都养成了一腔愤世疾俗的性子。

真说起来,还有些像后世那种所谓的公知。遇到事一味漫骂,眼睛里不揉沙子,可建设性意见却是一个也无。

真若说到长处,鸡蛋里挑骨头的本事倒是强项。

陆凤仪倒被他喝得一愣,弥封也停了手。

管考官被这个考官骂得一张脸发紫,他也没想到这些看起来新颖独特的文章居然来自同一个书院。自己一心要剔除那些老生常谈的卷子,却给自己找来这么大一个麻烦。

这下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管考官气道:“我若是收了别人的贿赂,你有证据,自可报去刑部,我甘愿受国法处罚。什么陆府的,我可不认识,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人。老做这个考官,我也是突然接到通知,就被押到贡院。

这段日子,我同大家一样都关着着鸟不拉屎的地方,形同禁闭,又如何能见着陆家的人?”

那个考官冷笑:“是啊,陆府的人你自然是不认识的。可天下谁人不识得左都督陆炳,这么多陆家的士子浩浩荡荡地来赶考,又都分在天字号房,对你管大人来说可是个天大的机会。若是尽数将陆家的人都取了,日后,即便你不说,做了陆家子弟的房师,前程还少得了吗?管大人,下官在这里预祝你前途光明。日后若是能念及你我同期做了这一届乡试的考官,同僚一场,还得多多看顾啊!”

这话说得恶毒,已是诛心之言了。

管考官想要辩白,偏偏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看到其他考官都是一脸的鄙夷,心中一痛,“哇”一声,将一口鲜血吐到胸襟上,斑驳红艳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考官还是不肯放过管考官,继续骂道:“不信,咱们瞧瞧,这最后一份卷子必然也是陆家子弟的,若到时候真是如此,管大人你又如何自辩?”

“好了,都不要闹了,多大点事?管大人的事情一时也扯不清楚,到时候,各位大人若觉得可疑,不妨上折子弹劾就是,朝廷自有公论。不过,管大人已经不适合做天字考房的主考官。这样,管大人就在这贡院里歇几日好了,天字房的房师就由本官兼任好了。”陆凤仪才不关心这事呢,只要吴节能中,其他人作弊不作弊,谁在乎?

如此倒是一个好机会,若能亲自做天字号房的考官,盯着那里,多少也能安心一些。

管考官抹了抹嘴上的血沫子:“各位大人,我管定予此心清白,可昭日月。这个房师,我是不回让的。”若正被取消了考官一职,他这辈子的名声算是毁了。就算以后能还自己一个清白,可被作弄成这样,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人。做为一个读书人,出了这种事,比杀了他还难过。

陆凤仪吃管考官这一顶撞,脸就黑了下来:“管定予,你有作弊情疑,还好意思做考官吗?”

“是啊,管大人不能做这个主考。”其他人纷纷点头。

这下,连陆凤仪也说自己在作弊,管考官心中更是一阵又急又怒,脸色更是苍白。也顾不了许多,指着陆凤仪骂道:“陆大人,你说下官作弊,分明就是贼喊捉贼,嘿嘿。”

这一声冷笑让陆凤仪心中一紧,他本就心中有鬼,对这种事情也是分外敏感,立即怒道:“什么贼喊捉贼,你又嘿嘿什么,管定予,把话说清楚些。”

“尽在不言中。”管考官一拱手:“陆大人如此关心我们天字号考房,究竟何故啊?”

“我关心你们吗,有这么回事吗?”被他揭破心思,陆凤仪心中一窒,有些气馁。知道若再同这个不省事的酸丁闹下去,只怕那管考官正要不管不顾地乱咬。

就马着脸哼了一声:“真当你天字号房的考官是香饽饽,你要做,本大人也懒得跟你争。不过,你自己小心点,别太明目张胆了。”

本来,保住了自己考官的职位,这件事也算过去了。可陆凤仪最后这一句“明目张胆”却激起了管考官的血性。若自己再不反击,岂不是默认作弊。

当下,管考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暗夜里传得老远,竟然将明远楼的更鼓声都压住了。

已经是卯时。

陆凤仪大怒:“狂悖之徒!”

其他考官见这两人话中有话,都察觉了不对,都同时互相看着,也不说话了。

感觉这凼水好象变得浑浊起来。

管考官:“陆大人,下官还想请教什么叫明目张胆,什么叫自己小心点。其实,一口气取了四份陆家子弟的卷子,我也很是意外。本来,如乡试这种场合。考生成千上万,我们阅卷官在遴选考卷的时候,不能凭着自己喜好,只挑合脾胃的取。各种写法、各种风格的文章都要着出色的挑一张出来。如此,才能做到公平公允。”

“在看天字房的卷子时,我也看中了几分老成稳重的文章。可想了想,这些卷子作得实在是四平八稳,都是个中好手。就不能不让人起疑是否事前已经有所准备,早早地将题目背得精熟。”

“所以,这种卷子,我都是不会选的,专一找那种新颖有趣的卷子。可惜啊……”

陆凤仪听得心中微颤,禁不住接口问:“可惜什么?”他突然有些害怕起来,乡试前两场的他是拟题人,也早早地将题目泄露出去了。至于最后一场,虽然不知道包应霞会出什么,却也留下了关节。

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咬牙迎头而上。倒不是想借此博个大富贵,实在是那人不是他陆凤仪惹得起的。若是惹恼了他,一个眼色过来,自己就得彻底完蛋。

“可惜啊,可惜一不小心竟然将陆家的子弟都取了。”管考官也是摇头叹息。

“行了,都别闹了。”一直没有说话的主考官包应霞突然笑了笑:“若专一选新颖的卷子,取中陆家子弟也不奇怪。代时升一向特立独行,他教出来的学生,做的卷子自然与常人不同。这事就这样吧。”

听包大人提起陆炳的首席幕僚代时升,众人都是恍然大悟。这人是真的有才,若不是身有残疾,早就进翰林院了,他教出来的学生自然优秀。

可是,管考官说不取那种作文四平八稳之人的卷子,好象话中有话。若陆大人舞弊……这事也带匪夷所思了。

就因为这事情实在太大,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本科主考官包应霞也觉得头疼。不管怎么说,这乡试还得要举行下去,未必维持到第三场结束。

至于将来,不管是别人弹劾管考官,还是管考官弹劾陆主考,都得等到以后再说。

科举制度,神圣不可侵犯。

包应霞也觉得陆凤仪有些奇怪,可却隐忍不发,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否则,真让大家闹起来,这考试也没办法举行了,所有人一道去北衙诏狱待罪吧。

既然包应霞这么说了,陆凤仪心中不塌实,自然是顺着梯子爬下来:“好,就听包大人的,定元吧。”

可惜管大人刚被气得吐了一口血,胸中的怒火烧得正旺盛,尤自不肯放过,阴冷一笑:“就算定元也是无妨,只怕陆大人要失望了。”

陆凤仪:“本官有什么好失望的……”

管主考:“依本官看来这份卷子肯定不会是陆家子弟写的,陆大人难道不失望吗?”

陆凤仪心中一凛,忍不住道:“真是笑话了,一心讨好陆家的可是你管大人,不取陆家学生,最失望的应该是你吧?”

他突然有些担心起来,面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心中莫名其妙地一阵担心。如果最后一张卷子不是陆家族学的,吴节岂不要落榜?

的确,这张草元卷子作得真好。词句工整严谨,典故举手即来,有丝丝入扣。更难得是论点公允,论据充分。作者显然是一个博学的宗师级才子,学术上造诣比起翰林院的高才们也不遑多让。

这样的学生,代时升可教不出来。

如果吴节实现得到了自己的考题,肯定会事先找人作好题目,然后抄上卷子。不过,这京城里有如此才学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清楚,又都是正直君子,根本不可能参与这件事。

所以,这张卷子多半不是吴节作的。

立即,他就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管考官见陆大人吃憋,喝到:“启封吧!”

见两个主考没有反对,弥封就丝开了卷子的封口,念道:“乡试第一场头名,陆家族学,吴节。”

“啊!”管考官的笑容凝结了。

而刚才还面容扭曲的陆凤仪却大声欢笑:“哈哈,哈哈!”这下,他是彻底放心了。

“五个陆家子弟包揽前五名,管定予你选的好卷子!”其他考官同时闹起来,都同时对着管考官破口大骂。


第二百零一章乡试第二场

乡试的前两场都要排定名次,不过,却不会张榜公示,一来是主考官没那个精力;再则,现在张榜毫无意义,并不说明问题,反乱了考生的心,影响状态。

考官们都是在科举场上千军万马拼杀出来的,对士子的心态拿捏到极处。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各人的心态都不一样。若这么早公布成绩,上榜的固然沾沾自喜,落榜的却患得患失,不管是什么心思,总归不能尽情发挥出自己平日里的状态。

所以说,前两场的名此一是计算进总成绩,再就是当做一种参考。

另外,前两场的草元还有一个优惠。就算是你最后一场的八股文写得不好,卷子不在房师的推荐名单之中,也有被拾疑的特权,被主考官从落榜的卷子里重新挑选出来,亲自过目评判优劣,这无形中又多了一分把握。

听到吴节拿了第一场草元之后,陆凤仪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道:太好了,吴节总算拿了第一。就算他最后一场文章写得再臭,没有被房师选中。本官也可以以这个理由从中把他的卷子挑出来,这是一个保险。另外,吴节肯定会在卷子中留下关节,这又多了一重保险。

恩,就这么干。等到三场结束,先看看被选中的卷子中又没有他的卷子。若没有,再去挑留了关节的那张。若还是没有,就利用他草元的名字,直接拆封。嘿嘿,陆某总归是不会让那人失望的。

至于乡试的这第二场,却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吴节也拿了个第一。

本官也懒得过问,也免得被人怀疑。这些酸丁,在清水衙门呆了这么多年。一个个仇官仇富,见不得被人好,一有风吹草动,就想嗅到血的苍蝇一般扑上来,咬你个半死不活才过瘾。

不知不觉中,陆凤仪忘记了自己从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吊丝,仇恨地大富大贵之人来比他人还要狠上三分。

不出意外,这场考试结束之后,本大人就要高升了。

想到这里,又看到管考官一脸的丧气,陆大人自然开心地大笑起来。

不过,他还是非常奇怪:这个吴节的卷子作得如此之好,请的是哪一个高手捉刀?

吴节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拿了第一场头名草元,今期顺天府的乡试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要他随意写上几篇文章,不出大的问题就可以了。至于最后一场,早就有人替他想好了所有关节,想不中也难。

第一场五道策问的答案他事前已经准备了许久,颇花了许多工夫。光答案就找了好几个备份,当时还请教过老金。

老金虽然是个历史大家,可国学却不擅长,就推荐了一个国学大师,帮他选题。

这个大师是真的有水平,都快七十岁了,在大学带博士生。见到吴节拿来的题目之后,就帮我选了几道,并说这些资料都是业界这些年的研究成果。承前启后,集明清各大家的所长。

这样的资料就算再不合考官口味,可凭实力,拿个名次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吴节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回家之后,还是认真地准备了一番。又休息了一日一夜,这才又来到贡院,参加第二场考试。

这次,本来连老三要亲自送他来考场的。可第二日午时,陆畅就派人驾了一辆马车过来接他。说是陆家族学的同窗要先集中在一道,然后同时进考场才算有些声势。

吴节觉得如此也方便,有陆家这块牌子在,至少不会在路上发生塞车事件。上一场考试时的人山人海留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一想到又要同人去挤,吴节都觉得头疼。

陆家族学的秀才们都是京城有一定水准的才子,不管怎么说,这次考试之后,定然会有几人能中举人,然后离开学堂。

甚至还有不少人要直接做官,这种同年同窗的关系是官场上的一个必备的关系网,就算你再不情愿,也没办法躲过去。否则一旦传了出去,说某某大人罔顾同窗情谊,名声却是要大大地坏掉了。

不管以前大家有什么不快,毕竟同窗一场,彼此都放下了以前的芥蒂,显得亲热起来。

陆轩和林廷陈是彻底闹翻了,二人谁也不理,各自躲进马车之中,再不露面。

胖子邀请吴节坐进了自己的马车,二人边说边笑,就来到了贡院。

依旧如上次那样在广场前排队等候,等到灯笼挂出来,这才依次进场。

只不过,这次因为不用检查行李,又有照出签在手,速度自然要快上许多。

衙役门只是简单地搜了搜身,验对签号无误,就放考生入了场。

别的考房吴节不知道,但天字号考房还是出了些问题,好象有一个考生因为在四天前淋了雨,受了风寒,病倒在床,没办法参加考试。

以至于要等上三年,这事想起来就让人一阵唏嘘。

“第二场准备得如何,还有,你的身子好没有。别在关键时候出了问题?”吴节还是有些担心陆畅。

死胖子受了家法,被得皮开肉绽,如果发炎,就麻烦了。

“都说了,我没事,身子结实着呢!”陆胖子有些不乐意,哼了一声:“至于第二场考试,我可不怕。第一场的考题可都是代先生以前在课堂上讲过的。我算是对代先生打题的本事佩服到五体投地,这第二场想必也不例外,所以,放心啦!”

“倒是最后一场八股文要下些工夫。”说着话,就轮到陆家族学点名进场了,陆续有几个陆家子弟进去。

然后就轮到吴节。

正要上前,胖子却拉住吴节:“节哥,这第二场考完之后,你也别回家了,到我们院子里住一天。代先生说了,最后一场进场的时候,他要亲自给大家送行。你这么跑来跑去太麻烦,对了,所谓小考小耍,大考大刷,那天晚上干脆你我去唐不二那里听听琴,静静心。”

这正中吴节下怀,含笑道:“好,就依你所言。”

天已经全黑了,等到进了考场,又睡到半夜,题目纸就发了下来。

依旧难度极大。

……

第一百零二章潜伏爪牙管定予

第一百零二章潜伏爪牙管定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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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潜伏爪牙管定予

怎么说呢,乡试第二场的考试照例是几道史论,考的是秀才们对历史的熟悉程度。

中国文人历来就是重世的习惯,修史也是一件国家性的大工程。这才有司马光著《资治通鉴》,至于明成祖招解缙编《永乐大典》,康熙时重修《二十四史》都是动用了大量的国家资源。

当然,这个时空和真实历史有极大区别,但世人对历史的重视却是一个模样。

后世有句话: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很多官员遇到事,处置时大多会依史书上的陈例借鉴。

所谓: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得失。

即便在现代社会,不管是什么主意,不管是古月老大还是常凯申,治理国家,依旧是沿用历史上内圣外王那一套。除了儒家,任何外来的意识形态都不适合中国这片土壤。

所以,像乡试这种公务员考试,历史题肯定是绕不过去的。

第二场考试的题目不多,只三道,可作起来却比较麻烦。

第一题:汉宣帝信赏必罚综核名实论。

第二题:张苍领主郡国上计论。

第三题:元代分封诸王论。

三道题,三个历史阶段。

第一题的综核名实,出处《汉书?宣帝纪赞》:“孝宣之治,信赏必罚,综核名实。”综就是综合;核,核实;名,名声;实,实际。意思是,全面考核事物的称说是不是与实际相符。就是让考生写一篇论文,说明在治理地方的时候如何分析当务之急,又如何甄别不急之务,以便在工作中抓住重点。

第二题张苍领主郡国上计论中,张苍是秦汉时的历史人物,做过汉宣帝的宰相。这篇文章是让考生议论封建社会的分封制度。

第三题则是讨论皇帝室诸王与中央之间的关系、得失。

这种题目说难也不难,大不了作文的时候拿儒家伦理往上一套子,写些空话套话,就能过关。反正大家也都是这么作的,考官也习惯了这种卷子。只需让审卷的挑不出错来就是了,至于能否拿高分,则是另外一回事情。

如果真要认真答题,这种政论文章的题目实在太大,一写就是洋洋万言,才算酣畅尽至。可考卷篇幅有限,一不小心就写过了,没办法收尾。

对有心拿高分的秀才来说,却是很难。

吴节也没在这上面费太多的神,真若去请教国学大师,各人的观点不同,写出的答案也迥然有异,就算让他们坐在一起辩个三天三夜,也争不出一个结果。

他就偷了个懒,随手在题库里找了三篇文章,背了下来,胡乱地抄了上去。

反正乡试前两场的卷子占总分数的比例不大,只要最后一场的八股文写出彩来,就是一好百好。

当下,就在考舍里睡了一夜,第二日起了个大早,不紧不慢地磨了墨,一个上午就把第一题给做完了。

作妥之后,他才叫了一声糟糕:这才一上午就把第一题给抄完了,接下来还有两天,时间不好打发。

所以,下午他也没急着动手,又睡了个午觉。然后生火泡茶,悠闲地坐了一下午。

等到第二日,才又作了一题。

至于第三题,就留到最后一日的上午吧。

其实,他这个速度在考生中也算正常,大家都是这个进度,也显不出什么异样。

在鸽子笼里呆了这么多天,懒于行动,吃了睡,睡了吃,吴节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胖了一圈,皮肤也变白了几分。

他倒有些忧愁起来,要知道以前的自己又黑又瘦,到现在相貌已经有很大的改变,这才发生了进乡试考场时被人认为是冒名顶替的一幕。

再这么发展下去,考进士科时又是一桩麻烦。

同他皮肤变白一样,天字号考官好象也变白了。只是,管大人的白是苍白,不健康的苍白。

毕竟,那日在定元的时候被人诬陷作弊,让他这个正直之人饱受打击,任何人像他那样气得吐血,脸色自然红润不起来。

这个考官依旧来得非常勤,一个时辰都会来一次,每次都会在吴节考舍前转悠半天,才会离区,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这让吴节大为诧异:我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怎么就被这个大人给盯上了,真是奇怪啊!

他并不知道,这个管大人心中已经将吴节恨得咬牙切齿。

看到吴节一身幽闲地喝茶,管定予心中的怀疑越发的浓烈。无他,吴节写卷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这三道题目大而有当,任何人拿到卷子之后都会斟酌半天,先在草稿上写下提纲。然后才一字一句郑重地写上去,如此下来,一整天时间,能写毕一题就算是不错的。

不少考生晚上还得挑灯夜战,写到子时才会上床睡觉。

可这个吴节,拿到卷子之后,想都不想,提笔就写,一个上午竟然就作完了一篇。

这个速度实在惊人,肯定是事先拿到考题,早早地找人作好了,这才一挥而就。然后就一下午一下午地喝茶养气,根本就没有考试的模样,倒像那打坐炼气的修行人。

“嘿嘿,换成本官,一样写得行云流水,背书,抄袭,谁不会呀?”管考官心中一阵冷笑:“陆大人,也不知道你得了这个吴秀才多少好处,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就差赤膊上阵了。吃相如此难看,枉你也是赐进士出身,败类!”

“吴节啊吴节,本官得把你盯紧些,但凡有些须异动,直接拿了,送到包大人那里去。包大人乃是实诚君子,定然不会姑息。不像其他人……”

一想到定元的那一夜所受到的羞辱,管定予心中就好象被锥子扎了一样,疼得钻心。

那一夜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自己选的卷子竟然全是陆家的士子,又得罪了那么多人。这下热闹了,所有人都说他不适合再担任天子号房的房师。

而陆凤仪更是热切地想来兼任。

我管定予如何能够让这个狗官遂了心愿,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当下,那陆凤仪就翻了脸,说是要弹劾我。

而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并要联名写弹劾折子。

“休想,你们要弹劾就弹劾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按照朝廷制度,这一科房师,我是做定了。不过你们如何羞辱本官,本官都要潜伏爪牙忍受,秉公办事情。如此,才不负朝廷重托。”


第一百零三章出了点小小的状况

管考官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乡试第二场结束之后,他在选送卷子的时候,特意挑了几份老成稳重的卷子送上去。至于那些新奇怪异的,则是一概不用。

这下,你陆凤仪就算是再一手遮天,我不送好卷子上去,你能有什么办法。总不可能越过管某人,直接去我那里挑合用的卷子吧?

管考官也是豁出去了。

当天夜里就审完了全部卷子,也排定了名次。

如他想象的那样,自己所选的卷子中没一份是陆家族学的,三十号考生吴节自然也没机会再拿一个第一。一想到将要陆凤仪抑郁的表情,他有一种痛快到酣畅的感觉。

可是,陆大人却是一脸恬淡,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在最后排定名次的时候,也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甚至还不住打着哈欠。

这让管定予大为失落。

当然,因为选的卷子都是老生常谈的冬拱文章,却是一份也没上榜。

这又是一个意外,他本预计这些文章虽然不好,可怎么着也会有一份能排上名次吧。

却不想包应霞本就是一个大名士,看文章的眼光也毒。一见到这种口水文,心中便是不喜,通通刷了下去,并叹了一口气:“管大人怎么能够如此阅卷,都是不能用的。”

其他考官也都是小声笑起来,低声交头接耳。

俗话说,学生的成绩是房师的面子。各房选送的卷子若被主考看中,上了榜,对他来说,却是一件非常光彩的事情。若自己那一房出了个解元,更是说明你眼光独到,学养深厚,要被做为政绩记录在案的。

第一场管大人那一房一口气包揽了前五名,已经让大家羡慕到嫉妒,心下对他都是不满。

按说。依照规矩,也是为了房师的面子。就算手中的卷子再差,主考也会选一份意思意思。

可没想到包大人如此刚正严明,竟然一点面子不给。这让管定予丢脸丢到极处,也让大伙儿觉得一阵痛快。

管定予弄巧成拙,心中又羞又恼。表面上却是毫无表情,就那么直tingting地站在那里,也不解释,来了个遗世。

名次很快就弄下来了。吴节自然没有上榜。头名落到了通州的一个姓木的秀才身上,实际上就算没有管考官的因素,吴节第二场的卷子也没办法拿到好成绩。京畿之地。人才辈出,作文高手如过江之鲫,一松劲,别人就将你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弄好一切之后,众人都已是一脸疲倦。陆凤仪也是兴趣缺缺,喊了一声:“散了,马上就是第三场,还有得辛苦,早些歇息了吧。”就一拂袖。转身离去。

实际上,第二场吴节考得如何。陆大人也不关心。不就是一场而已,吴节已经拿过一个草元了,只要最后一场的八股文不出大毛病,他有的是法子让吴节过关。

所以,第二场他也懒得去打听天字号房的情形。

陆凤仪说走就走,也不向包应霞请示。

别的考官都同时朝包大人拱了拱手,也做了鸟兽散,让包应霞皱起了眉头,嘴chun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这个表情一丝不差地落到管考官眼里,他心中暗想:看来,包大人对陆凤仪的嚣张跋扈也颇有不满,而他又是一个内心刚正严明之人,未必不能和他好好交流一下。这场乡试的疑点实在太多,若放任不管,若出了事,大家都要上折子待罪了。

于是,管考官也没随众人离去,依旧站在那里,抬起头,用坦然的目光看着包应霞。

包应霞见管考官没有走,以为他是想解释刚才所送卷子质量奇差这件事,就温和地说:“管大人,我们做考官读卷子,走有看走眼的时候。只要心底无si,行得光明正大,就不算错。你也无须挂碍,早点回房歇息吧。”

听到这话,管定予心中一阵感动。看来,包大人果然是一个正直君子,今日找他,却是来对了:“包大人,下官行事确实有些偏执,这几日确实是错了。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下官不会逃避责任的。”

包应霞微微一笑,问道:“听人说管大人在贡院做学政官多年,一向以提携后进,目光敏锐著称。第一场虽然取得都是陆家族学的子弟,可代时升的弟子还是很不错的。但你这次怎么弄这么些卷子来糊涂本官,难不成管大人害怕一不小心又取中了陆家子弟,遭人诟病?哎,按照佛家的说法,你这是着相了。”

“不是。”管考官郑重地说:“包大人,下官之所以这么做,是怀疑天字三十号的考生吴节和陆大人勾结,有作弊嫌疑。”

“什么!”包应霞猛地站起来:“此话当真,可有真凭实据……哎,终于考完第二场了,我现在又痨又累!”回到院子,陆畅shēn吟一声,直接倒在了榻上:“丁香,丁香,打洗澡水,还有吃的没有?”

慌得院子里的丫鬟们一阵手忙搅乱,送面巾的送面巾,送吃食的送吃食。

立即就是果子和时鲜水果流水价地呈上来。

“这个不要,弄写肉脯过来,二少爷饿坏了。”丁香让丫鬟把水果撤下去,又爱怜地用毛巾擦着胖子的脸:“看你一身臭得,等下可不好见水,就用热棉巾擦擦吧。”

陆畅不耐烦地推开她的手,指了指屋外:“手拿开,让节哥看着了成什么话,非得被他笑死不可。”

丁香着才意识到有外人在,脸红红地将手挪开。

外面,吴节正背着手看着花坛里那一丛墨菊。

丁香忙走出门,对吴节道:“吴公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要不,你先同二少爷去沐浴更衣?”

“可,麻烦丁香姑娘。”吴节转身,微笑着点了点头。

乡试第二场实在没意思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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