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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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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心中顿时安稳下来。

今天因为来得早,学堂还没有散学代先生还在讲课。

等吴节的身子出现在书屋门口,屋中的学生们都是一阵sāo动。

“啊!”陆胖子猛地站起来,忍不住叫了一声:“节哥你回来了?”代时升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将手中的书扔在桌子上,大喝:“你还知道回来吴节,这阵子跑什么地方去了?”

吴节有些不好意思:“先生,吴节找了个清净的道观温习功课。”“温习功课”亨哼,想来你长出息了,看不起我的学问了,怎么却又回学堂来了?”代先生一声冷笑。

吴节郑重地说:“先生,学生前一阵子心绪烦乱也读不进去书,真的想找个地方静静心。如今,身心已然调整到最好,眼见着马上就要进考场,就过来向先生请教。”

“请教,当不起。”代时升更怒,指着外面的太阳地:“若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先生,就去站一个时辰。、,

众生眼睛里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尤其是那陆轩和林廷陈,神色中更是带着一丝恨意。

“是,先生。”吴节也不解释,从容地后退,站在了外面。

书屋中代先生还在咆哮:“陆畅,你也去罚站。”

“啊,先生

……”“还不快出去。”子的声音里全是委屈。

被罚站,吴节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来学堂读书,换他是代先生也是气愤难平,尤其是他吴节还是代先生一直都看好的得意门生,这么自甘放纵,断不可忍。

可是,吴节还不知道自己乡试的名字究竟报上去没有这事没有办妥,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

他几乎忍不住要转身离去直奔顺天府学政衙门。

可古人对天地君千亲师五字看得极重,若违逆授业恩师之命运传了出去,却对自己名声有极大损害。

因此,虽然心中越发急噪,可吴节却还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

不片刻,胖子就走了出来。

吴节一看陆畅,顿时就大吃了一惊:“胖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却见那陆胖子一张圆脸已经小了一圈,下巴都尖了。眼睛也深陷进了眼眶里,看起人来,很是呆滞,半天才转上一圈。

以前的双下巴也剩下了一层,身上地衣服也显得宽大,软耷耷地披在身上。

“我怎么了,还不是为了备考,一连苦读了二十天,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我快要死了!”胖子悲号一声:“我这是自讨什么苦吃呀,咱是陆府嫡孙,将来有爵位可以继承的。这辈子就算什么都不干,也一样荣华富贵。”

“可你不也ting过来了。”“是啊,不堪回首,不堪回首。还好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后两天,我得好好睡上几觉。对了,节哥,等下散学,我做东,咱们去酒楼好好吃一顿。”

“那感情好啊!”吴节一笑:“可是,我得先回家去一趟。”“等下吃了酒再回去也不迟,又不早这一时片刻。你不是想见唐不二吗,你陪我喝酒,我明天带你进府。”

吴节气得笑起来:“胖子,你这是胁迫我吗胖子”

喊了几声,却没人回答。

转头一看,胖子却抱着院子里那根桂花树睡着了,口水鼻涕糊了满脸,还发出轻微的杆声。

这姿势也能睡着,好大难度。

正要笑,学堂散学了,学生们次第出门,见到陆畅的丑态,都掩嘴偷笑。

可即便这样,还是没有将他吵醒。

陆轩和林廷陈也出来了,冷冷地看了吴节和陆胖子一言:“丑类,斯文丑类。”吴节正耍反击,代先生出来了,对陆轩和林廷陈喝道:“还不走。”二人这才恨恨离去。

“先生。”吴节扯了扯陆畅的衣角,胖子还是没醒,杆声更大。

“你也走吧,散学了。”代先生转身走了几步,突然转头:“吴节,你的名我已经替你报上了,好好考,不要让我失望。”吴节大喜,一揖到地:“多谢先生。”待到抬头,却见代时升已经走得远了,耳边传来代先生拐杖落到青石地板上的声音。

“胖子,胖子,醒醒。”吴节拍了陆畅一巴掌:“散学了,走了!”“啊,走了!”胖子猛然惊醒:“好,走走走,吃酒去吧!”就伸手抹了一把脸,将鼻涕和口水抹干,又顺手涂在桂花树上。

吴节已经在西苑呆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加上肚子也饿了,也不推辞,就大大方方地随胖子一道去了。

说起这北京城里的老字号酒楼,还真是不少。

只要是老北京,板着指头一数,顺口就能叫出三五家来。比如:西来顺,朋聚阁、同和居、鸿宾楼、曲园楼。

名号也有说头,像西来顺吧,有客西来,一路顺风。不用问,这里是山西的商贾宴饮的场所。鸿宾楼,主要是承接各式大宴。

胖子选的是曲园楼,这里是京城文人的主要聚集地,取意王羲之曲水流馅的典故。

加上这里又位于城东,离吴节的家也近,倒也方便。

进了酒楼,却见进进出出都是儒袍子方巾,酒楼雅间的墙壁上也题满了文人的诗句。

胖子这段时间实在太累,身子发虚,点了一桌子菜,什么葱烧海参、火暴脆肚、姜汁轴子、白切肥鸡,紧着大油大荤地上。

吴节这阵子在嘉靖皇帝身边,左一个清炒白菜,右一个酸汤粉丝,偶然来上一条鱼吧,又是清蒸,痨得慌了。

当下,二人也不废话,风卷残云似地将一桌酒菜扫荡干净,又喝了两娄黄酒,这才同时舒了一口长气,叫道:“受用!”话刚一脱口而出,二人同时笑了起来,这才开始说话。

吴节剔着牙齿,带着一分酒意:“胖子,最近学堂里可有新鲜事,说说。”

胖子:“能有什么新鲜事,反正是天一亮就开始读书,天黑áng睡觉。这段时间读书实在太苦,代先生折腾起人来也是花样百出,好几人都扛不住倒下了。尤其是府中的哥儿,那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前天,有个陆家子弟一听到他父母让他来学堂,竟吓得哭了一场。现在,大家是谈代先生色变呀!”

“你不也是养尊处优的陆家哥儿?”吴节斜着醉眼笑道。

“我这是在赌气,要让那些以前看不起我的人知道知道哥哥的厉害。”胖子捏了捏拳头。

“小魔女那边如何,你的春宫图弄回来没有?”

“弄回来了,弄回来了。”胖子大为欢喜:“节哥,你真够意思,每日都是一万多字的稿子,把那女魔头看得hun不守舍,不几日就把她手头的书要回来了。”吴节前一阵子替嘉靖写稿子的时候,每次写完,都托黄锦派人带回家去,让家里人转给陆畅。

听胖子说这事已经了结,吴节也替他高兴:“好事好事,来再喝一杯。”一提酒壶,发现已经空了。

就喊了一声:“小二,上酒。”

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酒楼的小厮,而是一午四十来岁,猥琐到极至的中年人。

此人进来之后就一拱手:“两位爷,要风月书不?”

“风月书?”吴节一愣。

中年人淫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来:“此乃天下第一奇书,写尽天下风月之事,一钱银子一本,看完包你血脉夯张,不能自己。不过爷放心,出门左拐就有一家青楼。”

吴节定睛看去,豁然竟然(石头记)三个大字。!。

第一百七十九章卖书卖题什么都卖(求推荐票)

“《石头记》……旁边的陆畅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想卖这本书给我们?”

这不是孔夫子门前卖书吗?

吴节也不觉宛尔,他还真没想到自己抄的这本《红楼梦》被人当成了黄书卖。

可那中年却误会了两人的意思,笑道:“两位是不是觉得这书的名字看起来太普通,不够味道?其实,《石头记》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这倒是奇了?”吴节摆了摆头,让陆畅别笑,端着脸好奇地问。

中年人回答说:“的确,我也不知道这书的作者是怎么想的,取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出来,乍一眼看去,还真不吸引人。当初,这书刚印出来的时候还真卖不动。不过,坊间的书商估计也觉着不对,就换了一个名字。”

他又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掏出另外一本,比起先前那本《石头记》要薄了许多,也窄小些,书的封皮上印着《yu海孽情记》五个大字。

“嘿嘿,这书吧,一换名字,就卖到脱销。如今你们随便却哪家书坊问,绝对买不着。”中年男人一阵色咪咪的荡笑。

吴节抽了一口冷气,这书名,真是厉害。yu海、孽情,俗气到爆,偏偏有直指人心。这名字取得真好,比什么《金瓶梅》、《灯草和尚》直白多了。

“去去去,别打搅爷爷喝酒的心情。”胖子也算是《石头记》的一个粉丝,一向将自己代入进宝二爷这个角色中去,如何能够容忍别人这么黑吴节的大作,就要将那中年人轰出去。

“等等。”吴节倒是来了兴趣,指指那本《yu海孽情记》,问:“这书怎么薄了这么多,出到第几章了?”

中年男人却误会了吴节的意思,神秘一笑:“公子,坊间的石头记出到第几回,我这书就出到第几回,一章不落。不信,二位爷你瞧。”

说着,就翻到最后一章的,指了指标题,正是第三十一回《撕扇子千金一笑,因麒麒付白首双星》那一节,恰好是吴节大前天写的稿子。

“这么快。”吴节吃了一惊,忙接过那书。

“等等,这位公子……”中年可怜巴巴地看着吴节。

吴节醒悟,将一钱银子扔了过去:“不少你的钱。”心中好象,这清醒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对了,这种人在后世过街地下通道,或者火车站、电脑城里也有看到。多半是挎着一个大包,见你落单,就神神秘秘地凑上来:“哥们,要盘吗?精彩得很,人民艺术家苍老师的新作,步兵。”

“苍老师明明是骑兵好吧?”

“谢公子的赏。”见到了钱,中年人喜滋滋地伸手接住。

既然这书一章不落,怎么薄了这么多?

吴节心中奇怪,翻了两页,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一本缩水的精华版。将书中诸衣食住行诗词歌赋等无关紧要的情节都删掉,只保留男女情爱的部分。如警幻仙子教授宝玉那节,和宝玉与袭人初经那节,更是找人扩充了许多内容。捉刀那人文笔虽然不怎么样,却写得肉香四溢。

吴节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书,这书……这书谁写的呀,乱七八糟的?”

中年:“好叫公子知道,此书乃是京城有名的小才子吴节吴士贞所作。吴士贞知道吧,有名的风流浪子。这书本是他写着玩的,后来被宫里的一位大有身份的公公见着了。一看,写得真妙,就出资刻印,刊行于世。”

“啊!”吴节瞠目结舌,他来北京之前本想过凭自己的才学在士林中获取极大名声。现在算是出名了,可没想到却是这种方式。

这同后世的用身体写作的作家又有什么区别?

“怎么了。”胖子接过去看了一眼,立即怒不可遏,劈头将将书砸到那中年人脑袋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好一本书,缘何改得如此不堪?这可不是吴士贞写的。”

中年人面不改色地将书从地上拾起来,笑道:“二位爷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书一共有两个版本。《yu海孽情记》是给男人看的,《石头记》则相反。《石头记》确实是吴士贞所作无疑。至于这本,是删节版。咱不能光顾着挣女人的钱吧,找口饭吃而已。两位爷一看就是雅士,不如再买一本《石头记》,两个版本对照着看,也甚是得趣。”

“去去去,滚你的蛋,没得坏了爷牟的心情。”胖子更怒,就要伸手去推。

中年人一闪,躲到一边:“爷,别急着赶我走啊,还有另外一桩生意,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

“滚,并同你做生意,你什么玩意儿?”陆畅冷笑。

中年突然一笑:“看二位爷都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读书相公,听你们的口音,也是顺天府人氏,却不知道是否要参加本期乡试?”

“与你何干?”胖子一瞪牛眼。

中年人突然像变戏法似地从怀中掏出一顶道冠戴在头上,又从袖子里扯出一匹尺余长的白布,扯开了,上面用毛笔潦草地写了几个大字:紫微斗数,周易八卦,求凶问吉。

中年人笑道:“二位爷,就不想问问前程吗?”

吴节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名堂还真多,想赚钱想疯了,什么都干。

陆畅彻底不耐烦了,伸手不住推搡着那人:“我兄弟正吃酒快活,你来逗个乐子也成。可这么痴缠不休,没得让人厌烦,走走走。”

“公子别推我。”

“推你又如何,还反了你?爷的前程自个心里清楚得很,要你算什么?”

“既然你对自己前程一清二楚,可架不住世事无常啊!”中年嘿嘿一笑:“就算是修行人,修到一定境界,不也要遇到几个风火大劫。不带上几个法宝,如何ting得过去?小人身上就有几件科场利器,不知道两位公子有没有兴趣。”

说着话,他声音低了下去:“要考题吗?”

听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陆畅身子一颤,手定在了半空。

吴节也惊得坐直了身体,酒也醒了:“你你个卖书的,哪里弄来这种东西?”

中年人的声音更低:“我什么都卖,只要能赚到钱,就算是月亮里的兔子都能帮你们弄来。”

……

ps:推荐《欢田喜地》无名指的束缚——欢喜种田,青梅竹马,瓜田李下,嫁是不嫁?!。

第一百八十章看你有何话说

最才子180_第一百八十章看你有何话说来自)

猥琐中年人这句话当真是石破天惊,吓得陆畅一张脸失去了血色。

要知道,明朝对科场舞弊的处罚可是非常严格的。一但抓住,一经查出,立即由提调带上枷锁在考棚外示众。

下来之后,还得革除功名。

第三,杖四十。

最后是发配四千里,充当苦役,并面刺烟瘴改发四字。

可以说,只要作弊被抓,考生的人生就算是彻底地完蛋了。

但是,举人功名实在要紧。一旦中榜,就有做官的资格。只要家里有关系有钱,在吏部运作一番,不难拿到一个肥缺。如果两样都缺,不要紧,只要中了举人,自有破落户拿着田地和宅子前来投靠,几年下来,混个富家翁当当也不在话下。

就因为科举考试的红利如此之大,自来都不乏有ting而走险之辈,也有不少人侥幸过关。

不过,像卖考题这种情形,在天子脚下首善之区的京城,还真不多见。

听到这句话,陆畅首先想的就是尽快从这里走出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倒是吴节还很冷静,轻笑一声:“哦,考题啊!多少钱?”

倒不是他想买,实在是心中有些好奇。

先前在西苑,黄锦拉自己说了一番不明不白的话,就算是笨蛋也知道里面蕴涵有本期顺天府乡试考题的信息。

见有人在酒楼之中公然售卖乡试题目。吴节首先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是真的漏题了,究竟是谁干的,是为了借此大捞一笔吗?黄锦。不可能,不会是他。他一个司礼监掌印太监,犯得着吗,又不缺这点钱。那么。会不会是他手下的人办事不严,或者怀有别样心思?

恩,有可能。

现在的关键是,虽然不知道黄锦那段话是什么意思。可漏题的嫌疑确凿无疑了。将来这事若闹了出来,我吴节置身其中,还真有是说不清楚了。

心中一凛然,吴节提起了精神。

那中年人听吴节问,面容一喜,伸出两根手指。

陆畅一呆,惊问:“节哥。你不会真的要买吧?”

吴节朝他摆了摆手,又沉着脸问中年人:“二百两?”像这种干冒其险之事,至少也得两百两银子。

毕竟,闹不好可是要被发配为奴的。

两百两相当于后世的二十万人民币。买个公务员资格也算公道。

中年人扑哧一笑:“哪里会这么多,这不是抢人吗?如今银子可值钱了,各省督抚给阁老们的冰敬也不过千余两。我这人做生意最最公道了,喊个天价出来,却没人出手,又济得了什么事。就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倒是公道啊!”吴节一笑:“现在给你钱吗。”

“当然。”中年人面上lu出贪婪的光芒。

吴节:“我怎么知道你卖的考题是真是假,若买到假的又该如何。这样。你给我立个字据,等我考完。若真是这个题目,考完再给你不迟。”

“现在给钱是二十两。”中年人连连摇头:“若真立下字句留了把柄。那就是二百两了。我这题目可是从礼部一个大人物手头弄来的,至于这人是谁,告诉你,你们也不知道。看二位爷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二十两对你们来说也就是一顿饭菜,值得了什么。反正你们爱信不信,既然公子你说出这句话来,那就是不相信我了。呵呵,咱也不废话了,后会无期。”

说完,一拱手,转身就走。

吴节淡淡一笑,也不阻拦。

他心中已经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肯定这人就是个骗子,像这种买考题的事情吧,不可能一开始就问人要钱的。就现代社会来说吧,一般都是事后给钱的,而且还得有熟人担保。否则,风险实在太大了。

这人喊价不好,看来是掐准了自己和胖子的经济实力。二十两不多不少,恰恰在读书人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就算知道被骗之后也是一笑了之,不至于气得搜山检海来找麻烦。

“站住!”突然间,陆畅的声音响了起来。

吴节转头看去,却见胖子一脸的肥肉都在拧曲,眼睛通红,额头上有血管迸起,好象在做着ji烈的思想斗争。

那中年人闻言转过身来,眼角lu出一丝不为人注意的得意。

他的神情可以骗过陆胖子,却瞒不过吴节。

吴节只是叹息一声,心道:这个胖子,遇到事,还是容易犯糊涂的。

“胖子,你真要买,可想好了?”

陆畅一张脸涨成猪肝色,讷讷道:“节哥,我就是觉得……觉得……二十两真的不算什么,也就是一顿饭钱……就算是被人骗了,左右不过是多背几篇范文,也……也无妨。”

吴节郑重地看着他:“二十两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扔进水里对你陆大公子来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可是,吴节就不明白了,你这段时间读书如此辛苦,努力过了,怎么还没有信心?”

胖子咬了咬牙,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来:“是啊,我是努力过了。可是,考场里的事情,谁知道呢?我真是没有信心啊,若考不中……我不想让陆轩和林廷陈他们看我的笑话……二十两,多买一个保障而已。”

吴节还待再劝,可看了看胖子因为苦读而瘦下去的脸,心中却是一软。罢了,你要胡乱糟蹋钱,没人拦着。

叹息一声:“由得你,不过,这事当我没看到。”

就站起身来,朝雅间外面走去。

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钱票,扔在桌子上。狠狠道:“拿来。”

中年人欣喜若狂,正要去抓钱票。

一只手伸过来,狠狠拍在上面。

抬头一看。正是吴节。

中年人:“这位公子,可反悔了。你朋友都答应了的呀!”

吴节突然轻笑起来:“听你刚才说,你这道题目是从礼部一位大人物手里得来的,这么说来。你也认识不少官场上的人了?”

中年人硬着头皮胡吹:“那是当然,小人常年在六部行走,同不少大人都认识的。”

这下,他因为心急。说起话来越发地没边了。

吴节:“那好,敢问,今科顺天府乡试的主考、副考官是谁?”

“这问题问得?”中年人赔笑着回答:“主考官是包应霞包大人,副考官是陆凤仪陆大人。”

这可是写在榜文上的,中年人长出了一口气,暗叫侥幸,还好老子看过顺天府衙门张贴的告示。

“那么。我再问你,包大人和陆大人究竟是何官何职?”

中年人:“包大人是翰林院的,陆大人自然也是。”他这个回答也是依照常例的,自来省一级乡试的主考副主考都是有〖中〗央从翰林院临时抽调人手担任。

却不知道。陆凤仪因为写的折子正中皇帝心怀,被临时派了这个差使。

吴节哈哈一笑,将钱票抓起,塞进自己袖子里,转头对陆畅说:“胖子,你真是有钱啊,这二十两给我了,也免得便宜了这个骗子。”

“骗子。怎么回事?”陆畅忙问。

吴节:“包大人是翰林院的不假,可陆凤仪却是南京户部的给事中。如今刚回京城述职没几日,却没有新的差遣。什么时候进翰林院了?”

“你这个骗子,竟然骗到本少爷头上了,可恶!”陆畅大怒,一拳就打到中年人xiong口上,直接将这厮从雅间里打得跌了出去。

中年大为悲愤,低声嘀咕:“生意不成仁义在嘛,打什么人!”

“你还嘴硬,打不死你!”胖子追了出去。

吴节慌忙冲上去将他拉住:“别理他,此事不宜声张。”的确,堂堂陆府二公子,却问人买考题,若传了到学政官耳里,他的功名也别想要了。

二人刚出门,却看到陆轩和林廷陈冷笑着站在外面,显然是听到刚才的话了。

吴节和陆畅都是一呆。

林廷陈冷笑一声:“二公子原来在这里买东西啊,出手好生大方,二十两银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陆胖子羞得脖子通红,这事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陆轩更是一挥袖子,淡淡道:“丢人现眼,等下见了爹爹,看你又何话说?廷陈,咱们走。本以为可以找个清雅的地方叙话,却不想碰到这两个厌物。”

二人同时挥了挥袖子,转身下楼,将呆若木鸡,一脸沮丧的陆畅丢在那里。

“这下完蛋了!”陆胖子满面颓废:“这次陆轩肯定要去父亲那里告状,麻烦了!”声音里带着哭腔:“节哥,这一顿家法我可是逃不掉了,你得帮我。”

吴节也是抓头:“我又能帮得了什么忙。”

他安慰胖子:“你也不用担心,马上就是乡试,你们陆府的家法什么严厉,可也不至于下狠手,影响了你的考试不是。最多是扣两个月份子钱罢了。”

胖子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不就是扣钱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老子不差钱。”

想到这里,他又高兴起来:“走走走,节哥,咱们继续吃酒去。”

吴节无奈地摆头,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算了,时间已经不早,我还得赶回家去,记得我说的那事。”

“不就是去见唐不二吗,好办,明天晚上的时候,我全家要举行一个重阳节的宴会。不但所有陆家族人,连学堂里的同窗们也都接到邀请。”

“我怎么不知道呢?”

“请柬前几日就送到学堂里来了,你今天才回来,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好,明日晚是我来找你。”

吴节和陆胖子正要下楼,就听到旁边的雅间里传来刚才那猥琐中年人的声音:“若真立下字句留了把柄,那就是二百两了。我这题目可是从礼部一个大人物手头弄来的,至于这人是谁,告诉你,你们也不知道。看公子模样也是富贵人家出身,二十两对你来说也就是一顿饭菜,值得了什么。”

陆胖子听得一阵恼火,恰好酒楼小二端了一份鱼羹过来。他一把抢过去,朝雅间就扔了进去。

里面传来一阵惊呼:“谁?”

“哎哟!”

陆畅将一把碎银子掏出来塞到小二手里:“赔给他们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奇怪路人甲

不知不觉中,重阳节到了。

这还是吴节在明朝第一次过重大节日,难免有些新鲜。

古人的节日并不多,统共也不过清明、端午、重阳和春节四个节日。不像现代社会,除了这是个节日,还有元旦、三八、五一、五四、六一、国庆,甚至还有人过圣诞这个洋节。

古人过节,一般都不会放太长时间的假,即便是春节,也不过只休沐一日。初二开始,有公职在身的,该干嘛还得干嘛。

就因为节日少,假期短,一遇到重大节气,更是显得隆重。

据蛾子说,她估摸着吴节也该回家过节了,过完节就进考场。因此,早在三天前就开始准备,买了不少果子、酱鸭和卤肉,黄酒也沽了好几角。

可惜,这些准备完全就用不上了。

一大早,陆胖子带着几辆马车,几个奴仆带着酒食,浩浩荡荡地赶到吴节家里,死活要请吴节全家人一起去登高。

吴节很是奇怪,重阳节你不在府中陪家人,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陆畅回答说,因为他大伯父有差使在身,要在南衙值守,得晚间才能回来。而他父亲又要在爷爷那里侍侯,因此,全家人也就在晚宴是聚一聚。

“重阳节吗,不登高算怎么回事,总归是少了些滋味。所以,兄弟我想了想,干脆过来约节哥一道去香山玩玩,天气已经逐渐凉了,山上的枫叶应该红了吧?”说完,就让两个奴仆毛手毛脚地将茱萸朝吴节头上插去,连连老三也没有幸免。

吴节本待拒绝,他还是想在家里清精一天,好好准备一下今年的乡试。可看到蛾子一脸雀跃的样子,就含笑点了点头。

这小姑娘自从来了京城之后,因为吴节很忙,一直没带她到处逛逛看看,如今倒是一个机会。

再说,在现代社会吴节也曾经去过香山,可惜时间不对,一直没看到红叶,很是遗憾,今天算是还了个愿。

不但蛾子,就连那连老三的女儿也是十分兴奋。

于是,一声互相,吴节一家四口,连同胖子等人呼啸一声,直扑香山。

香山离北京城不远,都是宽敞的官道,沿途都是出游的车马,却不显得堵。路边每隔十里就有个亭子,亭子里有顺天府的衙役值勤。如此倒走得快,出城门之后,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地头。大约十来公里模样。

吴节和胖子坐一座车,本以为上车之后陆畅会有很多话说。可这小子屁股一粘在座位上,就呼呼地睡死过去,估计是昨天晚上又熬夜读书了。

吴节也是无奈,又不好将他弄醒,也蜷缩在座位上小睡了片刻。直到被一股浓烈的脚臭味弄醒,睁开眼一看,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了鞋子,臭脚丫已经凑到自己嘴巴前。

吴节大怒,拍了他一把:“胖子,你多久没洗脚了,袜子黑成这样?”

“洗脚,洗什么脚。”陆胖子嘀咕几声,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恹恹地将头靠在车壁上:“不记得了,大概是前天吧。”

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就有一个陆府的仆人挑开车帘子:“吴节公子,二爷,香山到了。”

门帘刚一挑开,一股清凉的风吹进车内,竟带这丝丝秋天的爽气。

吴节精神一振作,从马车里跳下去。

却见山脚下到处都是华丽的马车,有好几辆车都是纯白的高头大马,车辕和车厢上还包着白铜的边,看起来,马车的主人肯定是京中的贵人。

至于其他马车,都是极尽华美之为能事。

重阳节全家一道登高乃是传统,因为,山脚下人还真是不少,其中还有很多女眷,也不避人。

太阳还是很大,可晒在皮肤上却没有丝毫的灼热之感。

抬头看去,四野空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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