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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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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经济发达吧,世界第三大经济体。可欠下的国债却是gdp的两倍,也没见他们崩溃。
至于天朝的四万亿……哈哈,今天的天气不错!
减少了一大笔好军费开支之后,其实,明朝的财政并没能因此松一口气。
而且,以前每年几百万两的军费也多是亏空和拆借而来的。没有这笔支出,也不过是少借一点罢了。
可皇帝并不知道啊,心中却琢磨着,朕今天少了这一笔军费,等于一下子多出了五百万两银子可用。好,干脆搞两个国家工程。修宫观。户部。拿钱来。
于是,国库一下子被掏空了。
而在京官员的薪水也没钱可发。
正好海瑞一上书,这下子好了。被有心人利用串联,一时间,上折子骂皇帝的声音不绝于耳。喊出让皇帝去当太上皇的话来。
这分明就是景王一系搞得鬼。
要知道古来的皇帝对权力一物看得极紧,在皇权面前可没有什么父子亲情可讲,只要有人对自己的皇帝位置发出挑战。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如果这事不好好处理,以嘉靖的性子,只怕裕王要糟。
这事在真实的历史上也发生过,海瑞上书可是明朝历史上的一次著名事件。不过,这也不过是他海大人的个人行为,惹恼了皇帝。被关在天牢里,知道嘉靖死后才被放了出来。
可这一次因为景王在京,竟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变成了要让嘉靖退位的檄文。
黄锦听吴节这么说。点了点头:“应该是了。正因为这事实在太乱,让人心中戒惧。我这才忍不住帮海瑞说了几句好话,尽量将此大事化小,却不想触怒了万岁,被拿下来了。”
他面上带着一丝焦急:“士贞,事情紧急,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裕王府的人?”
吴节心中一震,久久沉默。
黄锦摇头:“我真是老糊涂了,本不该问这种问题的……为国家计算,士贞,你可有法子平息此事?”
吴节苦笑:“黄公,吴节离开京城大半年,刚回来不到一天,如今是两眼一抹黑,又有什么法子可想?”
又说了几句话,吴节突然想起一事:“黄公,这个陈洪是怎么回事。说起来,当初吴节同他也颇谈得来。怎么突然对黄公你下起了死手,还有,这次回西苑,里里外外都换成了他的人不说,对吴节也非常不客气。”
黄锦面上微微变色:“我怀疑这个黄锦同景王有了勾结。”
吴节:“不会吧,陈洪好好的东厂都督做着。而裕王将来接位乃是众望所归,他怎么反去烧景王这口冷灶,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他还年轻,最好是什么也不做。黄公你年事已高,将来的掌印太监还不是他的?”
黄锦摇头:“他这辈子是做不成掌印太监的,而这人权力欲极大,搞不好会挺而走险。”
吴节大奇:“吴节不明白。”
“从古到今,又东厂都督最后做成掌印太监的吗?”黄锦轻轻一笑。
吴节立即明白过来,东厂的权力是大得惊人,可平日里办的案子多了,可谓是仇人满天下。而作掌印太监,手握批红大权,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类似于宰相。
宰相肚里能撑船,并不需要你有太大的才能,关键是要有人格魅力,要能承上启下,沟通协调左右。
再说,做久了特务头子,知道的机密实在太多,更不可能放在关键位置上去。
这也是官场的一个潜规则。
吴节一拍额头,心中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当初他曾经还想过请富裕王以掌印太监一职笼络陈洪,看来,这事根本就不现实。
还好没来得及去见富裕王,否则还真要闹笑话了。
黄锦:“就在前阵子,宛平雪灾,冻死十几人,数前流民进了北京城。就有官员上折子辱骂陛下,万岁也没客气,直接让陈洪用廷杖将其打死。陛下当时就说过一句话‘这事让陈洪去办最合适’,估计就是这句话绝了陈洪等着接掌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念头,呵呵,掌印太监手头可不能粘士人和文官的血……这才同景王勾结在一起。这天底下能够给他这个职位的,只有野心勃勃的景王了。”
吴节点头:“应该是这样的,这事陈洪的动机有了,他也有这个能力。”
心中有些紧张,既然陈洪掌握这宫禁,又投靠了景王,将来嘉靖若去世,这事情就麻烦了。
正说着话,突然间,就有一个太监远远地跑过来,对这守在这里的其他太监喊:“快来,快来,干爹有名,都带着家伙去新华门,有一百多个官员来……来……集体上疏……说是要向朝廷讨要薪水,并恳请万岁释放海瑞。”
吴节和黄锦同时色变,这事闹得越发地大起来。
从来只听说过民工讨被拖欠的工资的,却没想到有这么多官员来要俸禄。
而且还打着为海瑞喊冤的旗号。
再发展下去,只怕连让皇帝逊位的话也能说出来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将事做绝
吴节想了想,念及起自己以前同陈洪的情谊,对黄锦道:“黄公,我还是想再争取一下陈洪。”
黄锦叹息一声:“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陈洪已经将事情都做绝了,还能回头吗?士贞伱这人就是太念旧……哎,千军万马都带过来的人,怎么就学不会杀伐果断?”
吴节心中沉重:“罢,西苑门口闹出这么大事,我先去看看再做定论。”
说罢,就同黄锦分手,匆忙走到西苑大门口。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陈洪带着几个随从就要上楼。
原来,西苑大门本是一座两层高的城门楼子,虽然不高,全显得气势恢弘,这制式和后世中南海的新华门有些仿佛。
“陈公公。”吴节不等陈洪上楼,就急忙追了上去。
“哦,原来是吴大人。”陈洪朝吴节微微一点头,语气却不再像以前那般亲热:“回来了?吴大人这次在东南立下偌大功勋,翌日封侯拜相当不在话下,咱家倒先恭喜大人您呐。”
吴节虽然早预料到他已经有了异志,可听到他不阴不阳地说了这席话,心中还是一怔:“陈公公,伱我相交莫逆,说这些挖苦的话儿做什么。都是为国家为民族做事,义不容辞,谈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外面这是在闹什么?”
陈洪冷笑:“还能再闹什么,不就是关了海瑞,大家不服气。这群腐儒酸丁,还真当自己是棵菜,想着士大夫与君主共治天下了。天下者,万岁爷一人的天下,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胡说八道。”
“吴大人若还不明白,不妨出门看看。”
说完。他朝手下大喝一声:“把门打开。咱家倒要看看外面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门缓缓打开,迎面就传来一阵喧哗。
吴节放眼望去,却看到外面的雪地上跪着黑压压一百多个官员。都是四五品高官,手中皆捧着一本奏疏。
吴节抽了一口冷气,一百多人闹事的场景他以前也见过。可这一百多人全是六部各大衙门的主事以上官员还是第一次。
这些人都是明朝政府的中坚,无论是能力还是气场都无比强大,顿时形成一股无形的威力,压得人几乎要窒息了。
守在大门口的几个禁军和太监也都是面容苍白,一个个高声喊:“干什么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往日间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官员集体上疏的事件,可规模都小,最多也就是二三十个人。
像眼前这般一百多人同时跪在西苑外的情形,上一次还是在二十多年前的“大礼仪”事件中。
当时嘉靖皇帝大怒。直接杖死二十多个官员,打伤好几十人,并将其他人统统抓捕进狱。一时间。天牢人满为患。
作为皇帝的近臣,吴节既然看到这一幕。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忙走上前去,要扶跪在最前面的那个督察院的御使:“总宪大人,陛下昨天熬了一整夜,正在休息,大人们跪在这里成什么话。上疏有上疏的路子,折子得先交给通政司,然后由通政司转内阁,内阁拟票之后送去司礼监。总宪大人乃是风纪官,对朝廷的礼制看得极重,怎能坏了规矩?不如将奏疏先交给下官,由下官带进去,等陛下醒了,再转呈御览。总宪大人看如此可好?”
吴节这话说得和气,加上他如今在朝野中声望正盛,换其他人多少也会给他一点面子。
却不想,那老头本是部堂级高官,什么时候将吴节这个后生晚辈放在眼里。又做了监察院御使,一辈子都只知道挑别人的错,顿时就发作了。
“呸!”一声将一口唾沫吐在雪地上,指着吴节大骂:“吴士贞,伱这个奸佞小人。为了一己的功名利禄,只知道讨好昏君,置公理与正义于不顾。枉伱也是个状元出身,枉伱也饱读圣贤书,又是怎么为天下读书人做表率的?今日连伱一道弹劾了!”
“这个奸佞小人!”其他官员也跟着破口大骂。
一时间群情激奋,大有将吴节撕碎的意思。
更有人大声喊:“让吴节带什么折子,这些奸佞小人的小动作当我们不知道,肯定是将我们上的本扣下了。不行,今日见不到陛下,我们就不走!”
“对,叫昏君出来!”
……
吴节被人骂得抬不起头来,他也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
看他们连昏君二字都骂出来了,吴节也意思到问题的严重。这样骂皇帝,若换成清朝,早就被当成叛逆给诛了九族。也就是胸怀开阔的大明朝能够容忍大臣们乱说乱骂,不过,嘉靖皇帝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再说,不就是海瑞的案子而已,有事说事,怎么就扯到皇帝头上去了?
吴节也有些恼火:“大人,伱要弹劾我不要紧。吴节做事,凭的是颗良心,凭的是朝廷的规矩。若我是奸佞小人,只知道自己的功名利禄,凭下官的的出身,自呆在京城熬资历就是了。怎肯冒险去东南前线风餐露宿,与倭寇拼命。想得不过是为君父分忧,为国家出力罢了。”
吴节这话说得在理,众人一听,是啊,吴士贞堂堂翰林院学士,又是状元出身,皇帝近臣。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老实在京城里呆着,十几年后入阁有望。
张居正不就是这么熬出来的吗?
好好的清贵不做,跑东南去带兵,这个吴节还是个想做事敢于承担责任的人。
一想到这里,刚才还叫嚣着的众官都安静下来。
可既然已经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大家也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吴节也知道在座众人无论是资历还是官职都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也不可能听自己的。
如今之计,只能先安抚下众人的情绪。只要大家情绪稳定,就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有心人也不可能混水摸鱼。
就叹息一声,说:“各位大人,陛下正的是熬了一夜,一时只怕见不了伱们。天气冷成这样,各位大人跪在这里也不是法子。要不这样,还请大人们都进城楼子里候着,避避风。我先去见陛下,只等陛下一醒,就报上去。伱们看,这样可好?”
吴节决定先将众人安顿下来,免得起乱子。然后跑去找嘉靖,看看皇帝准备如何处置。
听他这么说,几个高官相互看看,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确实,这天实在太冷,大家都是一把年纪了。在雪地里跪了这半天,许多人经受不住。再这么跪下去,不等见到皇帝,大家先冻僵了不可。
如果是夏季,再这么耗下去也是无妨,可这日子不对啊!
正被冻僵了,太监们一人一个直接抬出去,自己也没办法抵挡啊!
吴节见大家都有同意的意思,心中一松,就要去接他们手中的折子。
眼见着混乱的场面就要被吴节三言两语给稳定下来,旁边的陈洪突然脸色一变,突然冷冷道:“伱们上的疏,司礼监不接。”
吴节心中大骇,这陈洪不是捣蛋吗?
看来黄锦说得没错,这个陈洪是真有异心了。
他忍不住转头愤怒地看着陈洪,沉声道:“陈公公!”
众官皆是一阵大哗。
就有人大骂:“阉贼伱说什么?”
陈洪铁青着脸喝道:“按照规矩,大臣上疏应该先交去通政司,然后是内阁。内阁没有票拟,我们司礼监不会接收。”
当下,就有人怒了:“内阁现在还有人在做事吗,一个个都争权夺利。”
“没错,首辅已经有十余日没有当值了,找谁拟票?”
严嵩眼见着就要倒台,加上刚死了老婆,根本就不去上朝。而按照大明朝的规矩,只有首辅才有票拟的权力。
监察院的总宪也爆发了,指着陈洪的鼻子就喝道:“什么内阁,我们今天弹劾的就是内阁那全尸位素餐的泥菩萨!国事惟艰,朝廷乱成一团,陛下何在?”
他猛地转头,对着众人大喊:“国家养士两百年,我等仗义死节就在今遭。诸君,咱们今日大不了就冻死在这里,也好让天下人看看!”
“对,今天就跪死在地起成仁取义!”
陈洪大怒:“这什么地方,也是尔等能够乱来的?不就是半年没领俸禄而已,值得如此大动干戈,还上纲上线了?”
他一咬牙,阴森森地朝手下人喝道:“来人,动手,给咱家狠狠地打!打死这群只知道食君之禄,不知道忠君之事情的废物!”
当下,一群东厂的番子就挥舞着木棍和皮鞭朝前冲去,夹头夹脑地就朝众官身上抽去。
可怜这群官员大多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少人年纪也打,顿时被打得皮开肉绽。
鲜血点点,落到白色雪地上,看得人心惊肉跳。
不少人都趴倒在地上,大声哀号。
吴节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得呆住了,这群官中,最大的有二品官,最小的也是五品。陈洪说打就打,还下如此死手,太……实在是太跋扈了!
吴节呆了半天,这才意识到陈洪这是把事情朝大的地方闹。一旦彻底将皇帝和大臣们的矛盾激化,裕王就脱不了干系。毕竟,人群中有人喊出要让皇帝逊位的口号。这就不得不让嘉靖怀疑,此事的幕后推手是裕王。
这个陈洪,是将事做绝了。
第四百五十章强大的对手
吴节想到这里,身体猛地一震,急忙冲进人群,去拉那些东厂的番子,大声吼:“不许动手!”
“干什么!”
“住手!”
到处都是棍子和鞭影,一时不防,身上就着了两记。
冬天的天气冷,穿得厚实,倒不疼,就是官袍被鞭子撕得破了。
……
可陈洪的声音却依旧在大叫,充满了疯狂:“打,往死里打。海瑞上书辱骂万岁,乃是大不敬,形同叛逆,已经是铁案。尔等为海瑞说话,也是叛党,打死不问。”
吴节愤怒地转头:“陈洪,伱想做什么,有伱这么做司礼监秉笔的吗?出这么大事,不想着平息事态,反煽风点火,意欲何为?”
陈洪大声呼啸:“吴节,伱也想当叛逆吗,也想领廷杖?嘿嘿,咱家虽然是司礼监秉笔,可伱别忘了,我是东厂都督。明白了,伱也是士人。伱们读书人不是一向以得廷杖为荣耀吗,咱家今日成全伱。打,给我打!”
既然厂公发话,就有一个番子提起鞭子朝吴节当头抽来。
吴节大喝一声:“伱敢!”
这半年以来,吴节统帅大军,冲锋陷阵,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气势。毕竟是在战场上见过血的,那东厂的番子心中一禁一颤,手就软了。
鞭子从吴节的额角擦过,虽然不至于让吴节皮开肉烂,但还是擦出一到血痕,火辣辣地疼。
吴节捂住额头,狠狠望向陈洪:“陈洪,好,好得很!”
这一鞭子却已经将二人往日的情分彻底抽没了。
陈洪心中也是一凛。将头转了过去。
“住手!”
眼见着就是一桩血案。突然间,那边匆忙跑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当朝内阁次辅徐阶。跟在他后面的则是高拱和张居正,内阁的三个大员都同时到了。
见三位阁臣同时出现,东厂的人才停了手。退到一边。
陈洪再混蛋,也不敢在三位宰相面前犯浑,他只闭紧嘴巴阴森森地站在那里。
见徐阶到了,一百多人也顾不得擦脸上身上的血,只跪在地上高高将手中的折子举过头顶。
“国事如此,是我们内阁没有做好,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皇上,也对不起伱们。事情得一步步去做。不可操之过切。如今,国家的财政已是如此,大家心中都是清楚。拖欠大家的俸禄。罪在内阁。罪在徐阶。大家不应该到这里的,惊动了皇上。伱我于心何忍?”
昨天内阁和皇帝都熬了一夜,也顾不得回家,都跑到这里,如今,徐、高、张的眼睛都还红红的。
“徐阁老,这样的话我们以前也不知道听过多少遍,说什么一步步来,可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清水衙门的官员,可没有什么入项,全靠微薄俸禄维持。这都半年了,这不是要将我等饿死吗?”
徐阶叹息一声:“生受伱们了,此事是我等的错。可国库空虚如此,又能有什么法子。半年俸禄,几万京官,加一起就是好几十万两银子。如今又是雪灾,到处都要赈济。朝廷用钱的地方多了,难道这些事还大不多咱们的俸禄吗?”
“什么雪灾。”就有官员冷笑:“没钱发俸禄,却有钱修宫观,问题出在中南海根子就在昏君头上。各位,咱们今天就冲进去,当着陛下的面犯颜直柬,务必要让皇上将西苑工程停下来,将咱们的俸禄给补了。今天不见到皇帝,咱们就不回去!”
吴节听得明白,说了半天,这些人之所以这么闹,就是为了讨薪水。
马上就要过年了,涉及到吃饭问题,难怪他们上火。
一时间,就有人要朝西苑里闯去。
“谁敢!”陈洪大喝。
徐阶朝大家一摆手:“各位各位,陛下正在休息,伱们实在要面圣,就在这里等吧,何必硬闯呢?”
他朝身边的随从递过去一个眼色。
那随从就从背后拿出一个马扎,撑开了。
徐阶一屁股坐下,挡在大门前,缓缓道:“要不,我陪大家一道等着,这下伱们总该放心了吧。”
张居正和高拱也站在徐阶身后,同时道:“我们也一起等在这里。”
大家这才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点头:“既然三位阁老在这里,咱们就等吧。”
吴节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徐阶的威望高,镇得住众人。否则,若真让大家闯了宫,这事还真没办法收拾了。
正要再回西苑里去看看嘉靖醒过来没有,路过三人身边时,张居正突然朝吴节递过去一个眼色。
吴节心中一震,突然明白,自己现在跑去见嘉靖毫无必要。
张居正给自己这个眼色,定然是让自己去见裕王。对,肯定是这样的!
这事闹得如此之大,表明是是讨要俸禄,其实却是有人要将裕王拖下水。三为阁相因为身份缘故,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王爷出谋划策,且这里又闹成这样,也脱不了身。
如今,王府里的谭纶已经去福建做了总督,也没有人出主意。
估计裕王府现在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老实说,吴节以前从来没去过王府,为了避嫌。
可事情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刻,却也顾不了这么多。
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但总归要见着王爷,大家商议一下才行。况且,自己刚回北京一天,手头资料和消息有限,如今最重要的是将情况摸清楚。
想到这里,吴节当下也不进去了,转身就往外跑。
跑到外面,就招手叫了一顶轿子,说了方位,就催轿夫快走。
在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从窗帘缝隙里朝外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却恰巧看到街角站着三条熟悉的是身影。
这三人都穿着便装,将头和脸缩在皮裘里,显然不想让人看出他们的真面目。
可吴节对这三人实在是太熟悉了,无论他们如何化装,都能一眼认出来。
这三人正是景王、林廷陈和……徐渭徐文长。
一刹间,吴节顿时明白过来:“眼前这一幕就是徐渭搞出来的,也只有他能献出这种毒计!”
官员俸禄半年不发,海瑞上书被抓本是许久以前的事情。
百官上疏大闹西苑,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就在今天,不是徐文长搞的鬼还能是谁?
“看来,徐渭是做了景王的幕僚了。”
这个对手很强大啊!
第四百五十一章定不相负
据真实的历史记载,在胡宗宪被捕之后,徐文长也跟着被投入天牢,受尽折磨。以至于被折腾得神经市场,屡次自杀未果。在监狱里被关押多年之后,才被释放。
出狱之后,徐渭并未回江南老家,而是北上辽东,又做了李成梁几年幕僚。
当时徐渭之所以束手就擒那是因为当时的景王还远在湖北,而随着严党的倒下,徐渭看不到人生的希望,就不做任何反抗。
当如今,景王活蹦乱跳地赖在京城,并培植起一定的实力,具备了夺嫡的能力。这就让徐文长发现有回天的机会,如果能够助景王登基,不就是变相地救出胡宗宪了吗?
吴节在杭州同徐文长很是接触了一段时间,当处就差点被这家伙软禁在那里脱身不得,他的厉害自然知道得非常清楚。
如今有这么个犀利的角色入了景王府,一出手就是如此毒计,吴节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说起来,景王心胸狭窄,是个量小不能容人的。有因为是藩王,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才前来投奔。想当年,一个吴论就被他当成个宝贝。如今,有这么个大名士投靠,却不知道景王要欢喜成什么样子。
至于林庭陈,吴节却并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如今,百官逼宫,陈洪又下了辣手,事情已经闹成这样,若发展下去,这把火就得烧到裕王身上了。
如今之计,得尽快让那群官员散去。
本来有三大阁臣在场,无论是官员们还是嘉靖都会给些面子。不过,以吴节对嘉靖的认识,这个皇帝性格刚强,吃软不吃硬。伱们越是逼迫。他越是不肯服输。所以,吴节以为,即便徐阶等人也等在西苑外面。嘉靖睡醒之后,也不会出来。
如此,这火也将越烧越大。
想了半天。吴节还是没想出该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
脑袋隐隐发涨,先前额角被鞭子划中的那一道编痕也疼得厉害,用手一摸,竟有些肿胀。
吴节心中恼怒:陈洪啊陈洪,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从今天起,咱们是敌非友,往日的情分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这还是吴节第一次到裕王府。等到了大门口,门房见吴节衣裳破烂,脸鼻青肿。便笑道:“那里来的叫花子。还正六品官呢,竟然在王爷这里失仪。伱还是去御吏台朝风纪官领罪吧。咱们就不纠伱过去了,免得彼此没脸。”
吴节大怒:“少废话,这就是王府的规矩吗,王爷何在快带我进去,十万火急。”
门房将手一伸:“王爷可不是伱想见就能见着的,再废话,休怪我等无礼。”
“起开!”吴节大怒,一挥袖子,就要朝里面闯。
门房们正要动手,突然间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定睛看去,原来正是冯保。
一个门房讨好的笑道:“冯大伴来了,伱方才不是在侍侯王爷的吗,怎么出来了?”
看得出来,冯保在王府里地位颇高。
冯保:“世子在王妃娘娘那里,王爷刚睡着,路过这里,听到外面喧哗,过来看看。”
门房笑指着吴节正要说些什么,冯保忙上前一步朝吴节一拱手:“听说大人昨天回的京城,今天这么来这里?”
吴节:“事情紧迫,见了王爷再说。”
冯保:“王爷偶感风寒,刚服了药睡着。既然大人来了,我这就引伱进去。”
说完一伸手,忙将吴节迎了进去。
见冯保对吴节如此恭敬,几个门房面面相觑,心中疑惑:这人什么来头,看起来如此潦倒,官职也低,怎么冯保对他如此恭敬?而且,王爷病成这样,就算是六部尚书来访,也未必肯见啊。
吴节和冯保走得飞快,路上,吴节问冯保裕王怎么了,能起床说话吗?
冯保叹息一声,道:“还不是为海瑞上书一事,有人想借这事大做文章,将火烧到王爷头上。王爷如今也是彷徨无计,又忧又愤,这才一病不起。”
他一把拉住吴节的袖子:“吴大人,伱素有急智,一定要帮帮王爷啊!”
吴节苦笑:“我能有什么办法,还是先见着王爷,大家商议一下再说。”
冯保:“伱的脸怎么了?”
吴节:“被陈洪打的,在西苑大门口出的事。”
“西苑大门,怎么了?”冯保惊叫一声。
吴节沉着脸:“见了王爷再说。”
等吴节到了书房,等不了片刻,就听到一阵咳嗽声。忙站起身来,转头看去,就见到裕王批着棉袍在冯保的搀扶下走过来。
裕王吃力地一笑:“吴大人在福建尽歼倭寇,这事孤也知道了,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吴大人这脸是怎么了,伤得可要紧?”
吴节:“王爷,出大事了,百官齐聚西苑大门上疏。”当下也不废话,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因为人群中有人喊出要让皇帝逊位的话,以吴节看来,裕王定然会大惊失色。
却不想裕王眼圈却是一红,落下泪来:“孤心可比日月,自不怕谤言加身。只是,如今谭子理原在福建,却没有贴心人商议。百官敬我,却不亲近。这阵子,海瑞一案,别人都生怕沾上王府的边。却只有士贞能够干冒奇险,伤成这样了,依旧能跑来见本王。若是士贞有个三长两短,孤之罪也!士贞的恩情,孤没齿难忘,若有来日,定不相负。”
是啊,自从海瑞上书时间被定为逆案之后,有人隐约将矛头指向裕王府。以前同王府交好的官员纷纷回避,生怕被牵连进去。像吴节这种身份的人物,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慢慢熬,将来达官显贵是跑不了的。却冒着被皇帝处罚的危险跑来王府通风报信,患难见真情,这分情谊让裕王深深感激。
吴节见裕王一脸的翘楚,知道他也是乱了方寸,叹息一声:“王爷休要着急,大家慢满商议,这事未必就到了最后关头。”
王爷这才点点头,请吴节坐下,将手放在手炉上,盯着地面出神。
半天才道:“士贞伱也不需太过担心,孤心怀坦荡,这一点父皇想必也清楚得很,也没什么好怕的。”
吴节:“树欲静而风不止,陛下乃是古往今来最圣明的君王,可年事已高,难免不被小人蒙蔽。小人毒计,虽不能骗人一世,可未必不能蒙蔽一时。陛下真若圣聪蒙蔽,做出亲者痛仇者坏的事来,岂不是我等为人臣的过错。”
裕王将头抬起来,眼神里却是期盼:“士贞,无论如何,伱得帮孤拿出个章程来。”
看来今天不替裕王想个主意,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
本以为来这里就单纯替他通风报信,并顺便同王爷聚在一起来个头脑风暴,看是否能商议出一个好法子。
却不想,如今的裕王已经彻底乱了阵脚,根本就没有了主见,却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问题是,吴节现在也是没辙。
看到裕王一脸的期待,吴节也不忍心拒绝。
又问:“王爷,海瑞上书有一段日子了,徐、高、张三位阁老是什么意见?”
他不问还好,一问裕王就是一脸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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