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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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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太监跪在地上不住号哭。

在嘉靖身边正立正发须皆白的胡大顺,这个老道士也是一脸的慌乱,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陛下!”吴节见状,大吃一惊走了上去,对几个太监喝道:“哭什么,拿热水,棉巾过来,你们是怎么侍侯万岁爷的?”

做了嘉靖一年多贴身秘书,他知道知道黄锦平日里是怎么照顾皇帝起居的。看这几个新来的太监六神无主的样子,心中就大为恼怒,这几人究竟是从那里冒出来的,黄锦又是怎么调教的?

几个太监慌忙端来热水,吴节也懒得同他们废话,拧了棉巾,给嘉靖擦了把脸,又见他手指上也沾了血,就将他的手握中。

触手之中,只感觉嘉靖的两条手臂瘦得如此柴禾棒子一样,一凛,这嘉靖怎么瘦成这样了?

同皇帝朝夕相处了两年多时间,他对自己又很不错。吴节见他这样,心中难过起来。在他心目中,也没有什么君臣分别,眼前就是一个衰弱的老人。

将嘉靖的双手擦净,又挽起他的袖子,一看,吴节更是吓了一跳。

只见这双手臂枯黄干燥,上面满是红色青色的小斑点,用手指轻轻一掐,就是一个小坑,老半天也起不来。

吴节知道这是重金属中毒的征兆,皇帝常年服用所谓的仙丹。那玩意儿由铅、水银之类的大毒之物炼成,能吃吗?

当年,吴节就不小心被逼得含了一粒,结果就没把持住。

那东西实在太厉害了,比春药还猛。

看到吴节面上的担忧,嘉靖皇帝笑笑:“朕这阵子勇猛精进,用功太过,龙虎不能交融,以至阳气太盛,不用担心。”

吴节:“万岁,圣人有云:事行有度,过犹不及。仙丹一物还得于境界相匹配的,不能吃太多。”

旁边,胡大顺就不乐意了,哼了一声,怒道:“吴大人此话何意,陛下一心求长生,用功过了些,以至气息不调,阴阳失衡,同本道的丹药又有什么关系?”

吴节也不同他争吵,正淡淡道:“胡道长,吴节的意思是,这仙丹并不是不能吃,得与修行人的境界相匹配。就好像这人在长身体发育的时候,得多吃些饭。可你一顿就让他吃两斤大肉,受用得了吗?听人说,万岁每日服用三粒丹药。我们寻常人,吃一粒就要消受好几天,你让陛下一天吃三粒究竟想干什么?”

胡大顺冷笑:“陛下乃是半仙之体,万岁受用得了的东西,你们凡夫俗子自然经受不住。吴节,你说这种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责怪本仙给陛下乱下药吗?你今日劝万岁夜少服仙丹,是不是想耽误陛下的长生道途?”

这已经是很严厉的指责了,吴节心中也来了气:“好,既然胡仙长说我吴节乃是肉体凡胎,受用不了这种龙虎金丹。胡道长却是神仙人物,有种你每天磕三粒试试?”

胡大顺自然不敢一天吃三粒仙丹,顿时气得满面通红。

嘉靖一笑,摆了摆手:“吴爱卿,胡仙长,你们都是朕最亲近的人。朕知道你们都是一片忠心,都不许吵。”

两人这才闭上了嘴。

吴节将嘉靖扶了起来,两个太监忙寻来一件道袍给皇帝换上。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一人推开门走进来,叫道:“父皇,父皇,听说你吐血了,儿臣,儿臣……呜呜……”

那人就跪在嘉靖面前大声地哭了起来。

吴节定睛看去,正是大半年没见的景王朱载圳。

“吐什么血啊,景王你别听人乱说。”胡大顺笑眯眯地说:“万岁爷这是阳气过盛,这一口吐得并不是血,而是体内的残渣,所谓去芜存精。”

他说这话的时候,吴节看到胡大顺朝景王挤了挤眼睛。

景王会意,抹了眼泪,站起来,故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小王不修道,还真不懂这些。”

嘉靖听到胡大顺的解释,也很高兴:“没错的,刚才走火,朕胸口热得难过,这一口血吐将出来,顿时神清气爽。”

吴节气得说不出话来,邪教害人,这个胡大顺就是个邪教份子。他没气地说:“陛下,要不找李时珍来给你看看?”

胡大顺哼了一声:“看什么看,陛下早就寒暑不侵百毒不入,金刚不坏之躯。”

嘉靖也是一笑,面上的红潮退去,变得苍白:“朕很受用,就不用招李时珍来了。”

他走回御案前,翻了翻上面的折子,微笑这朝吴节点了点头:“吴爱卿你终于回京了,明日起就在朕身边侍侯着吧。东南差使,做得不错,朕心甚慰。”

吴节松了一口气,他这次回北京最关系的是未来该干什么职务。虽说他的组织关系在翰林院,可这是个清水衙门。说穿了就是一个秘书,每三年殿试朝廷都会录取一大批人进翰林院,如果不能呆在皇帝身边观政,策划,屁都不是。

看来,自己这次在东南干得实在漂亮,简在帝心,皇帝对自己的信任更胜一筹。

胡大顺和景王有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景王笑眯眯地说:“吴大人这次在东南领军剿灭倭寇,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将来在史书上,也会有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吴节同景王一向不对付,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恭维,心中突然有些种不好的预感:“吴节不过是督军罢了,我军能获如此大胜,靠的是万岁的德行,靠得三军用命,吴节却没有什么功劳。”

景王笑嘻嘻地说:“吴大人也没必要谦虚,有功劳就是有劳,谁都抹杀不了的。”

嘉靖点头:“吴爱卿沐雪卧冰,有功劳,更有苦劳,朕心中清楚。”

景王又接嘴道:“吴大人辛苦了这大半年,其实也是值了,换别人,也愿意去啊!所谓大炮一响,黄金完两,吴大人这次生发了吧?”

嘉靖的目光落到吴节身上,眼神凌厉起来。



第四百四十二章狡辩吗

吴节心头顿时一惊,景王刚才有意无意地把话题朝金钱上面扯,好象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次去东南,主持台州军的军事,吴节是得了不少缴获,总数达二十多万两之巨。

明朝的官员俸禄一向低得令人发指,一个正七品的知县,每年也不过三十来两。这点钱,要养活一大家人都难,更别说,这三十来两还包括知县的办公费用,连带雇佣衙役的工资也得自己掏腰包。

因此,知县们大多广开财路,截流一些赋税,这也是官场上的潜规则,大家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不当回事。

这年头,要想做好官,不想办法弄点钱,根本就干不好。整个大明朝,只有海瑞这种一毫不取的独特存在,不过,海大人也只能干干言官或者中央机关的郎官,让他主政一方,手头没钱,连衙役都请不起,地方政务立即就会瘫痪。

更别说吴节掌管着千军万马,部队打仗,开拨时需要开拨银子,路上士卒的吃穿用度,又需一大笔银子,战前动员时需要激励银子,战后抚恤、犒赏有功将士也需要许多钱,朝廷发下了来爱的那点钱可不抵用。

厘金制度的出炉,也是基于这一点,军队有了自主的财政大权。

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吴节心中也不惧怕,笑了笑:“景王何出此言?”

景王嘿嘿一笑,对嘉靖说:“父皇,儿臣听人说,吴大人在京城新起了一处院子,父皇猜是哪一处?”

嘉靖:“哪里?”

景王得意地说:“就是以前赵文华的院子,那地方可大着呢。站在皇城上一眼就能看到。父皇当初不是还问过严阁老这是哪家的院子呢!”

“原来是那里。”嘉靖的脸色难看起来,冷冷一笑:“原来赵文华的宅子落到吴爱卿的手里,真让朕意外啊!”

吴节心中一震。暗叫了一声不好。

说起这处院子,他当初也没想太多,主要是家里的人实在太多。以前的地方根本住不下。就让水生回京做官的时候,帮自己物色。

却不想,这家伙一味求大求气派,竟然买了赵文华的府邸。赵文华当初也因为这座府邸触怒了皇帝,这才落得个被砍头的下场。

嘉靖这人非常爱钱,可却最见不得别人有钱。所谓嫌人有,憎人富。

他四处捞钱,别人不好说什么,也不敢说。唯一一个上折子骂嘉靖贪财的海瑞,如今还被关在天牢里。

可臣子们贪墨,却是断然容忍不得。

吴节心中也是恼火。这个景王还真是歹毒。一下手就打到自己的七寸上……呸,他才是一条毒蛇。

吴节乃是裕王的外围。景王和裕王势成水火,同吴节自然是互为政敌,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吴节并不慌乱,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海瑞一案。海瑞从南京调回北京之后,见嘉靖因为国家财政缓了一口气,想大兴土木,就上折子指着皇帝鼻子骂娘。

皇帝对他也不客气,直接让朱希忠将这人抓了。

海瑞之所以突然上折子,导火索是嘉靖要在玉渊潭边上建两个大宫殿,用来供奉三清。

这两处工地一建起来就不得了,规模乃是北京之最,工期至少需要五年,每年都须要填进去上百万两银子。

最关键的时候,嘉靖根本就没兴趣自掏腰包,将出钱出力的任务直接压到户部和工部的头上。

问题是,大明朝的财政如今是一塌糊涂,即便少了一大笔军费开支,依旧是赤字一叠,这才引得海大人破口大骂。

看来,今天要想过这一关,只能在这上面下功夫了。

吴节一脸的平静,也不隐瞒,微微一笑:“陛下,臣买的确实是赵文华的宅子,花了将近五万两银子!”

“什么!”嘉靖一脸铁青:“好好好,好得很。吴节,不枉朕信你重你一场!”

听到这惊人的数字,那胡大顺也是神色大变,满眼都是羡慕嫉妒恨,心道:好你个吴节,你他娘才做了几年官就将孙子重孙子辈的钱赚到了,可怜我胡大顺在宫里侍侯皇帝二十年,如今才积下了一万两不到,可恶,可恶之极!

“哈哈!”景王大叫:“好厉害,这么多钱,吴大人真是富贵啊!”

他猛地朝嘉靖一作揖:“父皇,一个翰林院学士,月俸不过二两,又是从什么地方得了这么多银子,国法昭昭,法纪如山,却容不得他。请父皇将这个蟊贼拿下,严查!”

吴节却不慌乱:“陛下,其实买宅子的钱却不是我的。”

景王:“好啊,还有同党!”

吴节换上一副激动的表情道:“陛下,这宅子其实并不是吴节想买,实在是戚继光听说陛下要在西苑修建宫观,而户部又拿不出钱来。就有心敬上一片孝心。可他身份低微,却不敢做这种事情。听说赵文华抄家的时候被没收了一处宅子,这东西是死物。虽然值钱,一时却变不成现银。”

“若急着变卖,根本就卖不了多少钱。其实,这间宅子也就值三万两不到。戚将军就出五万两,充实进国库。这样,户部得了钱,还有理由拖延宫官的工程吗?海大人还能说那么多废话吗?”

吴节越说越亢奋,眼含热泪:“陛下年事已高,修为日精,正是刚猛精进之时。所谓修炼,财侣法地缺一不可。我们做臣子的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陛下的境界停留到现在这个层次,不能再进一步吗?”

吴节说得饱满深情,嘉靖悚然动容。

吴节又道:“说起这个宅子,吴节本也不想买的。真买了,免不得又与人要说吴节贪墨,毁了名声。可为了解君夫之忧,吴节区区名誉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欠下戚继光一屁股债而已。这个债,吴节还得多欠点。听说,陆炳当年被抄查的时候还留了不少土地和庄园,价值十来万两。吴节还要借钱买下,充实户部。实在还不少,就把这些土地院子什么的还给戚继光而已。反正无论如何,得让陛下将宫观给建了。”

景王瞠目结舌:“狡辩,狡辩!”



第四百四十三章可以对历史产生一定的影响了

确实是狡辩,这一点吴节也承认。

不过,若说起诡辩,若是转移话题,景王可比不上吴节。他已经在论坛上和人打嘴仗时,最擅长此道,真比起嘴炮,古人可不够看。

吴节这一席话,成功地将话题从自己购买宅子转移到为君王分忧的高度上面。说得冠冕堂皇,好象他吴节买宅子并不是为自己享受,而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见吴节说得情真意切,嘉靖心中突然有些感慨:真说起忠心耿耿,这天底下还真没有人比得上吴爱卿,知道朕缺钱,堂堂状元,翰林院学士,士坛的一代诗宗,连名节都顾不得了,念之,能不让人感动吗?

吴节继续慷慨陈词,语气开始咄咄逼人起来:“景王殿下,作为一个外臣,有些话我原本不好说的。难道殿下觉得陛下操劳了一辈子国事,建几座宫观不应该吗?难道殿下也相信外臣们所说的,为人君者,只能吃扛咽菜,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我我我……”景王被吴节这一通呵斥下,有些经受不住,不禁后退了一步。

在看那嘉靖,面上已经带着不快。

景王心中惶恐,可怜巴巴地说:“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吴节心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刚才这个表现纯粹就是奸臣啊。不过,为了自保,也顾不得那么多。再说,咱在后世也不过是一个小白领,可不是什么正人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殿下,万岁建宫观,外臣们上折子劝阻。那是做臣子的道理。殿下跟着起哄算怎么回事。你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

“我我我……”景王如何是吴节的对手,被呵斥得节节败退。

嘉靖倒是提高的警惕。冷冷地看了景王一眼:“你跟着外臣闹什么?”

他最忌讳的就是皇族和大臣勾结,顿时大为不快。

景王也知道自己遇到了大麻烦,心中一急。再也控制不住,厉声对吴节大喝:“吴节,你舌辩莲花,哄得了父皇,却骗不过本王。你说是从戚继光那里借的钱,戚继光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贪墨,绝对是贪墨,要彻查!”

这话一说出口,旁边的胡大顺就觉得不好。忍不住喝道:“景王殿下,别乱说话。”

吴节心中大乐,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景王。将嘴巴闭上了。

自从实行厘金制之后。部队的军头们谁不是腰缠万贯。在往年间,就算没有厘金。军官门吃空额,免费使用手下士卒开荒地,做生意,一样吃脑满肠肥。这已经是从宣宗时开始的潜规则,自从军户制度糜烂之后,都是如此。

军头们油水充足,满朝文武的眼睛都红着呢,他们也不敢吃独食。每年春秋两季的冰敬炭火、各大节日的孝敬都是少不得的。

景王居然提议要查军队的贪墨,这一查,岂不将满朝文武都一网打尽了,也将这个潜规则和官场的规矩彻底打破。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到时候,不但景王脱不了身,只怕嘉靖也免不得要惹上大麻烦。

嘉靖现在好不容易平息了东南倭寇,国家财政的窘迫现状为之一松。加上年纪也大了,思之想之,只愿政局就此平稳,一旦百年之后,也方便将皇位传给裕王。

如果正依了景王乱搞,军队一乱,文官骚动,皇权危诶!

嘉靖怒了,一拍桌子,指着景王:“出去,你这个孽障,给朕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

“父皇……”景王委屈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胡大顺见势不妙,忙拉了他的袖子,一道退了出去。

看着景王的背影,嘉靖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景王,孝顺倒是孝顺,可惜实在太笨,说起话来也不过大脑,想什么说什么,又性格暴戾。就其才具而言,只怕连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都比不上。你想争太子位,朕难道不知道吗?其实,为了朝局,本应该让你回湖北就范的。可朕年纪也大了,孤苦一人,身边也需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的。普通百姓老,身边儿孙绕膝,朕要流个儿子在身边送终,难道不可以吗?

想到这里,嘉靖心情有些低落。

顿时萧瑟起来,胸口有一股热气涌上来,忍不住低声咳嗽。

吴节见皇帝情绪不高,忙走上前去,用手拍着他的背心,道:“陛下,臣穷奢极欲,给陛下面上抹黑,死罪,死罪!还请万岁责罚。”

“抹黑,抹什么黑?”嘉靖一看到吴节,心中有高兴起来:“你这次去东南剿灭倭寇,领的是朕的旨意。嘿嘿,胡宗宪在东南带了这么多年兵,糜费千万,却打了个不胜不败。你一去,就打个河清海晏。别人见了,都会说朕知人识人。吴卿你却是大大地替朕长了脸了又何罪之有?”

等到吴节将手收了回去,嘉靖站起身来,情绪突然高涨:“戚继光在东南连战连胜,缴获必定不少,又收了一年多厘金,富得很。他要替你买宅子,你收着就是,也不须还他钱。”

嘉靖突然冷笑一声:“别人说什么,吴节你也别管,难道做忠臣的就活该衣不遮体,食不裹腹。反倒是做奸臣,却享尽荣华富贵,世界上哪有这种道理?大胆收着就是,过得几日,御吏台免不得有人要上折子弹劾你,朕到时候留中就是了。”

吴节大喜:“臣,谢主隆恩。”

嘉靖:“军队那群人富得很,敲他们一点也是应该。戚继光的孝心,朕已经知道了,你告诉他,用不着使这种弯弯拐拐的手段来讨朕的好。你不还他的钱,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吧。”

吴节笑起来:“听说陛下正在修宫观,还缺些钱,臣是知道的,戚继光手头还有几十万银子。这就写信过去再敲他的竹杠,让他给陛下的内藏府送点钱过来。”

嘉靖横了吴节一眼:“朕会要大臣自掏腰包吗,如此一来,岂不是大大的昏君?”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吴节:“陛下乃是当世尧舜。”看起来,皇帝是真的缺钱,倒不妨让戚继光赞助一点,也算是帮戚将军一个忙,让皇帝知道有这么个人。

据吴节所知道,在嘉靖死后,戚继光宦海沉浮多年,后来因为攀附上了张居正,这才得到重用,被调去大同任总兵官,负责对蒙古作战。

他在大同十多年,战功赫赫,边界平靖。

既然如此,何不让他早些上位。

这事吴节想过,如果有机会,不妨将戚继光安置在辽东,大同就没必要去了,去了也没什么意义。

有明一朝,除了土木堡之战,而后,对蒙古作战,虽然有有败绩,却也是胜多负少。而且,嘉靖以后,蒙古式威,对明朝已经算不上一种威胁。

倒是东北的女真正在崛起,如今,除了吴节,却没有人知道明朝最终亡与女真人之手。

现在是公元一五六五年,明朝灭亡于公元一六二七年。也就是说,还有六十二年的光景。

吴节今年才二十出头,以他的身体,再活六十二年还是有可能的。就算活不了那么长,强儿和凝儿他们肯定会活到那个时代。到时候,国破家亡,即便如今有天大富贵,也是转眼空花。

一想到这个情形,吴节就不寒而栗。

如今,是该做准备的时候了。

实际上,在真实的历史上,女真刚开始的时候力量并不强大,不过是几十个松散的部落组织。

之所以能够入主中原,发端于努尔哈赤。

是清太祖捏合了整个女真部落,形成一个稳固而团结的军事团体,并不断对明朝发起挑战,在战争中逐步壮大的结果。

其实,吴节也想过干脆派人将努尔哈赤找出来,一刀杀了痛快。

可转念一想,人海茫茫,要去遥远的辽东找这么一个人,难度不小。况且,努尔哈赤生于一五五九年,现在也不过才六岁,对一个孩子,他也下不了手。

再说,如今努尔哈赤所在的部落还很弱小,并没有力量统一女真。

其实,他之所以壮大,并整合整个女真,还真靠了辽东总兵李成梁这个混蛋。

万历二年,明朝叛将清太祖的外曾祖父建州右卫都指挥使王杲大举犯扰辽阳、沈阳。李成梁督兵进剿王杲所在的古勒寨,斩首一千余级。此役努尔哈赤与其弟舒尔哈齐被俘,为李成梁收留,充当仆役。

如果李成梁当时杀了努尔哈赤,接下来也没清朝屁事了,就因为他同努尔哈赤的父亲关系不错,这才刀下留情。

万历十一年二月,李成梁再度发兵攻王杲之子阿台,努尔哈赤的父亲塔克世死于这次战斗。塔克世虽属王杲一系,但已归附李成梁,却因此战死,实为成梁与尼堪外兰故意为之,努尔哈赤极为不满:“我祖、父何故被害?汝等乃我不共戴天之仇也!汝何为辞?”成梁自知理亏,将塔克世的土地、人马等送给努尔哈赤,令让他承袭都督指挥衔,以为补偿。努尔哈赤后统一女真各部,建立后金之后,欲为报父祖之仇为借口叛明“七大恨”之一。

可以说,清太祖起家的资本都是从李成梁手中得来的。

明朝之亡,其实亡于李成梁。

否则,即便李自成再厉害,南明占据江南膏腴之地,休养生息,徐位之图。李自成手下的流寇部队未必有能力南下。况且,在失去了乡绅和地主的支持后,后期的李自成军队根本就没有争夺天下的力量。



第四百四十四章提议

李自成之乱,不管是叛逆还是所谓的起义,严格来说,如果没有这个内患,中华民族也不会亡于异族之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应该是民族的罪人。

不过,闯军作乱同明朝末年天灾频发,中央财政崩溃,国家无力赈济有莫大关系。

对于改善国家财政这一点,吴节还是有极大的信心的。目前,最佳手段就是采用张居正的一条鞭发,实行银本位制度,实行数据化管理。这一点,可以让张居正去做,他也有这个能力。

至于鼓励经商,对外贸易,那是下一步的话。

反正,办法有很多种。

可对辽东,却不能等,必须将大变的萌芽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如果让戚继光去辽东,以他的性子,自然不会对将来的女真人手下无情,自然也没有努尔哈赤的事了。

如今的关键是先一步将李成梁从辽东总兵官的位置上搬下来。

尽情地让蝴蝶的翅膀将真实的历史修改得面目全非。

今天见着嘉靖,见嘉靖的精神好象不太好。

作为翰林院编纂,作为皇帝的贴身秘书,吴节索性走到案前拿起皇帝批阅的折子看起来,算是提前熟悉业务。

大半年没回京城,政务上很多事他都还显得有些陌生,一边看着折子,脑子里就不住地转动,想着该如何将这事同皇帝提起。

这一看,就看了一个多时辰。

嘉靖先前走火入魔,也不耐烦奏折,就又盘膝坐在蒲团上养气。

等到晚饭时,他的精神总算好了起来。

不断有奏报从司礼监转过来,吴节留了个心眼。特意吩咐送折子的秉笔太监将辽东那边的折子送来。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机会。

那秉笔太监同吴节本就熟悉,这又是吴节本职工作,自然是十分配合。可表情却显得诡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大约是看到皇帝就在身边,却不便多说。

吴节心中奇怪。也想不出一个端倪,就静下心看了起来,这一看,还真找到一份关于李成梁的公文。

是辽东巡抚的折子,说是李成梁在对蒙古作战中屡屡立战功,愿保举他袭其父的铁岭卫指挥佥事一职,并任险山参将实职。

吴节一看,恍然大悟性,他本以为李成梁如今怎么说也该是个总兵级的高级军官。却不想地位如此低微,要将他调开,倒也容易。只需同兵部打声招呼。兵部的郎官们怎么说也会给自己一个面子。

如今的李成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武官。如果这次能够顺利地做到险山参将一职,以他的勇武。必然大放光芒。

当然,吴节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没有李成梁,女真也不会有壮大的机会。

当然,如果派其他人去镇守辽东,吴节还是不太放心。未来的辽东必将军是一个大战场,除了蒙古和女真,还得出兵朝鲜对日作战,这一切,都需要有一员虎将镇守。

还是让戚继光过去让人放心,老戚的手下英勇善战,只要让那全人在东北扎根下来,形成一个势力庞大的军事集团,女真也就翻不了天。

戚继光现在不过是福建的总兵官,倭寇被剿灭之后,也没什么仗可打。接下来,就该裁撤,移镇了。

辽东可是一个大镇,九边兵军,地位可比内地的守备军高太多了,让他去东北做土皇帝,不断老戚愿意,他手下人也会高兴得很。

说句难听的话,戚继光如今在福建也就是一个高级军官,可一到辽东,那就是军阀。

现在的李成梁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根本就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接到辽东巡抚的折子,内阁照例出了处理意见:“可,转司礼监。”

司礼监的处理意见也很简单:“准。”

吴节拿起折子看了半天,然后走到嘉靖身边:“陛下,这份折子倒是可以看一看,这个李成梁倒是一个英勇善战之人,如今历练上几年,未必不是一员虎将。”

他倒是先赞扬起这人来。

嘉靖接过折子看了一眼:“吴爱卿也知道这人,此人是高丽内附之人,倒有几分蛮气。本来,他早就应该袭这个铁岭佥事一职的,估计是朝中没人,被压了许多年。如今既然有战功,倒也准了。”

吴节:“陛下,臣觉得,辽东那边也没什么战事,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如将他放在大同镇军中磨练。宣大军出良将,让他去那里也好。”

“好诗句,卿真是出口成诗啊!”嘉靖眼睛一亮,赞了一声:“可,批红吧。”

吴节心中一松,提起笔将李成梁发配去了大同,任朔州参将。

朔州可是大地方,比起那个没人知道的什么险山不知道好了多少。打个比方,就好象现代社会的西藏某县的县长和内地的县长,虽然都是正处,可区别却大了去。

想必李成梁也会喜极而泣,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却也不亏他。

批红之后,吴节又将话题转到戚继光头上,装出一副很随意的语气,说道:“陛下,臣从福建回京之后,戚继光将军还托臣一件事情,想让臣替他在京城走走门子。”

嘉靖表情严肃起来:“走门子,他戚继光要走什么门子?”

吴节笑道:“不过是想换个地方,戚继光说,福建倭乱已平,虽有残部作乱,可有谭纶大人在,倭寇也翻不了天。如今之计,安抚甚于剿灭,政治高于军事。再留大军在福建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如今厘金已废,国家养着这么一支军队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就想请臣给他运动一下,看能不能找个好的差事,最好能够回北京来做官,享几年清富。臣当时就道,官员任免乃是国之重器,自有万岁爷一言而绝,我们做臣子的,等着陛下的恩典就是了。”

嘉靖的面色缓和起来:“吴卿倒是个忠臣,不过,国家再留那么一支大军在福建也是没有必要,不若裁撤了。朕也想过这个事情,戚继光不是能打仗吗,就调他去大同做总兵官好了。”

吴节:“戚继光的台州军训练不易,乃是少有的虎贲之师,这么解散了,却是可惜。”

嘉靖沉吟起来。

吴节接着道:“陛下,何不将戚继光的台州军移镇去东北。这支军队训练不易,必须保留,可若让戚继光带着部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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