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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君心之孤女三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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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飘渺阁,他气恼但也知道魅翎初做得出来,只得依言照做。
  连月来,有何事他都会来灵谷与她相商,不可否认,她确实有着精明的头脑和杀伐决断的勇气让他连连称叹,也学到不少东西。今日有人匿名送来一纸书信,以十万两黄金换魅子虞首级……
  柳于轩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见男子似乎神游,嘴角抽了抽继而又低下头,在三月前他从江湖传言得知这个男子竟是魅袭花之子时,确实吃惊不小。犹记得当初他把这件事告诉魅翎初时,她淡然处之竟好似早已知晓,后来才知前因后果,心中又是一番无奈,江湖中多少人觊觎的位子,这两人竟你推我搡都不想要。
  柳于轩垂首又站了一会儿,魅子虞不说话,他与他又没什么好说的,自然也不开口,魅翎初好似睡着了一般在魅子虞怀里丝毫不动,山洞内静的可怕。柳于轩的嘴角抽了又抽,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宫主若无事,于轩便退下了。”
  “……”
  那厢宫主大人依旧无言,柳于轩无奈抬眸,看向对面的魅子虞,只见男人低头望着怀里的魅翎初,脸色黑的像锅底。
  见他好似没听到,柳于轩只得又开口:“宫主……”刚说出两个字,就被对面的男人一记冷飕飕的眼刀给吓得咽了回去欲出口的话,柳于轩拱了手,便退了出去。
  魅子虞复又低头看向怀里安然酣睡的女子,额头的青筋直跳,她竟也睡得着?不满的将女子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女子皱了皱眉,悠悠转醒。看到面前放大的俊脸先是一愣,继而眨了眨眼,想说什么又想起来自己被点了穴,只得瞪了瞪。
  魅翎初自以为极有威慑力的表情在魅子虞看来却是餍足后的猫儿享受的眯眼一般,看她这般可爱不觉心神荡漾,笑了笑,道:“夫人可是睡好了?”
  “……”魅翎初指了指嗓子。
  魅子虞先是微怔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般笑道:“夫人刚睡醒想来是口渴了?是为夫的失误。”
  “……”什么?
  魅翎初看着魅子虞隔空取来茶水,递到她面前,眯了眯眼,魅子虞道:“夫人要为夫喂你?”
  说罢,便暧昧的笑了一笑,作势就要把水杯递到唇边,魅翎初见此,二话不说拿过水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喝罢便见男人以指擦去她唇边的水渍,笑得妖娆。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魅翎初泄愤一般把手里的水杯摔在地上,粉碎了个彻底,魅子虞依然在笑,又取来一只杯子,魅翎初怕他又说喂她,忙接过去喝。
  嗯?没水?
  魅翎初瞪眼,只见那男人笑得更加好看,嘴里轻柔的道:“夫人想摔,只管摔了便是,为夫买得起新的。”
  “……”磨了磨牙,魅翎初把那杯子扔了出去,忽然又被弹了回来,魅子虞条件反射的一记掌风扫去震了个粉碎。

        
子言归来
  两人同时望向洞口,只见进来一个男子,一袭妖冶的大红衣衫,热烈如火,面若冠玉肤胜雪,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眸内灿若星辰又好似骄阳温暖,挺鼻薄唇,一个酒窝微旋,唇角微挑,双手负后闲庭散步而来,可与那一身仙人气质不符的,是那明明一副弱冠之龄的模样,却顶着一头白发……
  魅翎初惊诧了半晌,连魅子虞解开了她的穴道都恍然未觉,对面那名缓缓踱过来站定的男子看着她这般呆呆的模样忽然笑了,轻启朱唇,嗓音若涓涓细流,空灵之鸟。
  “才几月不见,怎的就不认识了?”
  话音一落,魅翎初缓过神,站起身,略显苍白的面色让魅子虞忍不住心疼,站起身扶住了她略微颤抖的身躯,担忧的开口:“翎初……”
  她苍白的面色对面的男子却好似未觉,只有清亮的双眸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好听的嗓音又响起:“怎么好似见了鬼一般?”
  继而挑了挑眉,“不欢迎我?”说话也不待对面的人反应,转身就走,刚迈出一步就被人从背后拥住,唇边浅浅一笑,倾国倾城,让人不禁联想,若不是一头白发,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天人之姿。
  魅翎初从背后紧紧拥着他,手腕处勒的有些泛青,却察觉不到疼。半晌无言,红衣男子忽然察觉到背上一片湿濡,转头便见魅翎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禁无奈的拥她入怀轻声安慰。
  魅子虞自魅翎初拥住红衣男子后便只是垂眸站着,此刻听红衣男子柔声细语的轻哄,抬头见他紧紧拥着魅翎初,只是眨了眨有些黯淡的眸子,迈步出了山洞。
  来到清澈无鱼的溪流前,魅子虞缓缓坐下,看着小溪出神,忽而身边走来一个女子,单膝跪地,冷硬没有丝毫起伏的声线沉声道:“属下参见公子。”
  魅子虞撇了一眼清影,淡淡开口,“你的主子是翎初。”
  “清影是先宫主调教的,称您为主子,并无不妥。”
  魅子虞不置可否,只是询问了一些连日来的事,当他知道陌十七解了毒却成了傻子时,眸子忽闪了一下,未置一词。
  清影拱手退下,魅子虞依旧坐着未动,随手捻了一根草拿在手中把玩,看着面前小溪里的一对鸳鸯出神。
  山洞内,魅翎初依旧靠在红衣男子怀里,虽然哭的不及方才伤心了,却还是一副嘤嘤泣泣的模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听着头顶上方迷人的声音轻柔安慰,无奈半晌还是止不住地哭,男子终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被人暗算中了毒的是我,你这样哭个不停,不知道的人还道是我欺负了你。”
  魅翎初闻言讪讪的止了哭,稍稍放松了抱着红衣男子的力道,看到他胸前被自己哭湿了一大片,抬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脱下来,我帮你洗了。”
  红衣男子未答,只是拉了她坐下,给她擦干了眼泪才道:“无妨。”
  魅翎初咂了咂嘴,猛然想起这个男人的洁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听见红衣男子略含无奈的声音。
  “我回了六宫便直奔魅阁,想不到早已物是人非。”
  魅翎初无话反驳,只是弱弱的说:“说物是人非好似不妥。”
  见男人不悦的目光看来,只得闭了嘴巴,又想起他的毒,手抚上他的发,想问又不敢,红衣男子勾了勾唇,“我没事,不过是白了发而已,你不觉得我如今更好看了么?”
  眼见魅翎初咬了咬唇眸子湿润又要哭出来,红衣男子拂开她的手嫌弃道:“又不是三岁的小娃娃,怎么动不动就哭,惹人讨厌。”
  魅翎初被这话一噎,瞪了他一眼继而扑到他怀里不依:“我是三岁小娃娃也好,来日变成掉了牙的老婆婆也好,你都得养着我。”
  红衣男子抚着她的发丝,略含宠溺的应着,又调笑道:“来日若子虞养不起你,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养着你们夫妻两个,总不能让我的弟弟弟妹饿死街头。”
  言罢,怀中的娇躯一僵,直直的坐起身子,垂眸把玩着手指未有任何言语。
  在她心里,也确实把他当做她的亲人,十年来,他一直护着她,处处提点她,若不是有他,她早就身首异处。此次被下毒,是他替她挡了,后来当她知道此毒与魅袭花当年所中之毒一样时,心中百味杂陈愤怒不已,恨不得把下毒之人千刀万剐。
  此毒虽名为催人老,听着好像只是让人早些变老而已,实则每日都在变化,先是表面,再是身体各个器官的老化,最后是安然老死。
  若不是知道体内有毒,尸体在外人看来毫无不妥。当年魅袭花武功极高也才只能压制此毒一年之久,而如今,即便是拼上她的性命,也绝不会比魅袭花好到哪里去,她找遍卷宗查了各种医书还是没有找到解毒的法子,只能送他去温泉处每日浸泡来压制毒性。
  这几月她也一直还在坚持不懈地寻找,她相信,一定有办法可以解毒,可是想想魅袭花,她的决心便所剩无几,想着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要离她而去,情绪愈加脆弱。
  但想到子虞……
  邵子言又道:“他如今即位,多少人虎视眈眈,江湖又有多少流言质疑他的身份?明面自是不敢说,有子逸他们与我这个宫师坐镇,加上你出宫的消息未曾走漏,可暗地里……你是那个时候走过来的,他如今在经历什么,你感同身受。”
  “为堵悠悠众口,子逸已经以你的名义为他纳了妾,他却自是不肯碰的,那些女人不满,加之母家时时紧逼,江湖后院,他如何能省心?”
  “我知你不愿被束缚,只愿在这山水中做一个自在闲人,可你扪心自问,这几个月你是真正的快乐吗?”
  “翎初,回来吧,没有你,他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十年的内宫生涯,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你。若你还肯在意魅氏的江山,不负你师父,要他遵循遗命称王称霸,以他的才智,轻而易举”
  魅翎初无言,邵子言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可知你师父有遗命?”魅翎初抬首,茫然的摇摇头。
  “当年魅氏祖先反了刘氏王朝,因魅氏祖先不喜朝堂政务,故而在江湖建立六宫,是以虽不是皇上,江湖中却人人称臣。”
  魅翎初点点头,这些,她曾听得影卫说起。
  “但魅氏祖先有先见之明,曾有遗命传于历代宫主。”魅翎初摇头,这个遗命她并不知,也从未听人说起。
  “你并不是魅氏血脉,不知也在情理之中,魅氏祖先遗命中说,若日后有人想反,不管是几代宫主,都需保住魅氏江山,建立国都。”
  魅翎初显然被惊到了,还不待她说什么,又听邵子言说:“先宫主已经察觉到反派势力,但命不久矣,曾有遗命,要你与魅子虞主事,我与子逸等从旁辅佐,保住魅氏江山。”
  魅翎初颤了颤唇,又听邵子言一字一句道:
  “而你的身份,是魅氏皇后!”
  魅翎初彻底怔住了,原来她的一切都被魅袭花计划好了,原来从十一年前,她便再也不能逃开六宫的牢笼,逃开魅氏的枷锁,还有他……
  邵子言拍拍她的肩膀,劝慰道:“子虞也是日前才知,被无痕他们逼着已经练兵数日,如今只差一个契机,就可以建国。”
  邵子言看了看魅翎初略显苍白的面色,继而道:“你与先宫主,虽是师徒,可你彼时年幼,虽承他恩情学得武功医术,但你这十年来为六宫尽心尽力,早已还了。当年之事,说白了,他收你为徒,实则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将你困在六宫十年之久。你如今若不管这道遗命,也在情理之中,我与子逸他们都不会说什么。”
  “你是要遵了遗命,还是要随了自己的心快活一生,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
  半晌,魅翎初依然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邵子言又拍了拍她,起身出了山洞。
  魅翎初抬头看着邵子言的背影,心内乱成一团,在这几个月中,她早已认清自己的心,子虞在她心中,并非只是因为自己想要自由而盼着他这个正统的魅氏遗孤身体康复,而是在这一日一日的相处中,早已情愫暗生,可自己期盼了十年的自由,如今就在自己手里,难不成要为了他……
  遗命?她想着邵子言的话,心内一阵感动,她与他,与子逸等人,十年来同甘共苦生死相依,他们尊重她的决定,怕是私心里,也希望她不再回去,不再每日为了江湖与内宫琐事忙的焦头烂额不得好生歇息,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除了子言这个她视为亲人外的人,这般待她,真好!
  魅翎初绞着衣角,心内依旧是杂乱无章毫无头绪,爱与不爱,牢笼与自由,就在她一念之间,而她,竟不知何去何从。究竟是爱的不深?还是对自由的渴望不够?
  邵子言出了山洞,看到不远处溪边魅子虞静静坐着,缓步而去,站在他身后三步开外,缓声道:“该讲的我都讲了。”
  魅子虞苦笑,“可她还在挣扎,不是吗?”
  “她在挣扎,就代表,你有希望。”
  魅子虞颤了颤唇,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还未及转身,便觉身后劲风而来,条件反射般就去还手,但因坐得久了而慢了一拍,受下了一掌。
  魅子虞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竟咳出了血,邵子言收回手,淡淡的道:“你若敢负她,我便让你魂飞魄散。”
  说罢,不及魅子虞答话,转身而去,依旧是缓慢的步调,仙人之姿,一袭大红衣衫随风飘扬,惹眼之极。
  魅子虞看着他的背影,淡然一笑,负她?即便天下人负她,他也绝不欺她。

        
凌浩发怒
  魅子虞调理了一下稍显紊乱的气息,整了整衣衫,使了内力让自己的面色略显红润与常人无异,擦去了唇角的血渍,才迈步往山洞而去。
  到了洞口,魅子虞抬脚欲进,却听到山洞内有说话的声音,犹豫了一会,负手驻足。
  洞内,香烟袅袅,虽是焚香却不刺鼻,倒是觉得舒心。只见魅翎初躺在贵妃榻,双眸微闭,陌十七立于前轻揉着她的额头,嘴里还道:“娘子,这安神香一点,日后你就不会总是失眠了。”
  魅翎初未答话,好似睡着了一般,陌十七也没有再开口。又过了一会,见魅翎初是真的睡着了,便给她搭上了一件薄衫,缓步出洞。
  到了洞口,看到了魅子虞,好似被吓到了一样,拍了拍胸口,然后对着魅子虞瞪了一眼,伸出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声说:“娘子刚刚睡着,你不要吓到她了。”说罢又歪歪头,挠了挠脸,疑惑的问:“你是谁?我好想没有见过你。”魅子虞只是眯了眯眼,未曾说话,绕过了他。
  陌十七看他要进山洞,伸手去拉他,魅子虞抬手一记掌风扫去,陌十七毫无防备的跌倒,咳了几声,看到地上自己咳出的血,颤着手指了指,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魅子虞皱皱眉,欲开口,却见洞内魅翎初出来,越过他去扶了陌十七,口里关心道:“十七,你怎么了?”
  陌十七指了指地上的血,害怕的说:“血……娘子,有血。”说完就又咳了几声,地上的血又多了许多,陌十七扑到魅翎初怀里,身体因为害怕而浑身颤抖,揪着魅翎初的衣服哆哆嗦嗦的说:“娘……娘子,我咳血了,娘子,好多……好多血。”
  魅翎初拍拍他的背,轻声哄着,陌十七抓紧了魅翎初的衣服,紧张的问:“娘子,我……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胡说!”魅翎初轻叱,把尚在惊吓中的陌十七又吓个半死,魅翎初自觉声音大了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拍着陌十七的背柔声道:“十七只是受了伤,吃点药就会好的,没事的。”陌十七懵懂地点了点头,魅翎初扶着他站起来,慢慢的进了山洞,差了清影去采药,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魅子虞一眼。
  魅子虞也只是冷眼看着她对陌十七的温柔,攥了攥拳,转身离开了。
  出了灵谷,魅子虞在外站了半晌,克制着自己不再回头去看,她没有告诉他,她的决定,可却给了他致命一击。魅子虞突然笑了,笑得极美。随后,用了十足十的轻功出了山。
  灵谷内,邵子言看着空中快速离去的白色身影,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去了。
  分割线——
  六宫内,魅阁里气氛严肃,宫人侍女忙进忙出,端着一盆又一盆的清水,来回跑着,内间不时传出吼声,好似是冥凌浩的声音。
  “没出息的东西。”冥凌浩来回踱步,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绝美男子又吼了吼,“她不回来,你就强行把她带回来,就是绑,也能把她绑回来。”
  原来是魅子虞回了六宫便倒地不起,高热不退,一直梦呓着,冥凌浩听着他一直叫着魅翎初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
  “翎初翎初,你就知道翎初,你还知不知道你的身份?那么想要她,你倒是能耐一点,把她给我绑回来啊,没出息,真是没出息!”冥凌浩负手又转了几圈,看着子逸几人一直静静坐着,又吼了几句:“你们倒是说几句话啊。”
  无痕端着茶杯,用杯盖拂去漂浮着的茶叶,喝了一口,慢慢悠悠的放下茶盏,才漫不经心得道:“不过是高热,吃几剂药便是了。”
  冥凌浩气急,剜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床榻上的人,恨恨的道:“真真是红颜祸水。”
  月子逸失笑,摇摇头,“你也别骂了,他也听不到。”看着冥凌浩横眉倒竖又欲吼,月子逸摆摆手,“她会回来的,不急这一时。”
  冥凌浩走到他面前,气急了给了他一拳,“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亲自去找她,她都能狠下心把他赶回来,怎么可能自己回来。”
  月子逸揉了揉发疼的胸口,与水无痕对视一眼,轻笑道:“你且放心就是了。”
  冥凌浩哪里听得他的话,对着宫人侍女又是一顿吼,直吼的满屋子的人战战兢兢,再不敢出差错。
  却说自从魅子虞即位后,内宫的三千男宠又何去何从?那些个选侍美人倒是不说,只是这十二未央……不对,十一未央,去了哪里?
  只见魅阁右后侧,富丽堂皇的未央殿依然矗立,里面不时传来嬉笑怒骂声,倒是可以确定江湖传言是真的。魅子虞未曾苛待这些魅翎初的男宠,反倒是一如既往的好生照顾。只除去未曾侍寝过的男侍被放出宫,侍过寝的十一未央、裴良娣、萧良娣依然在此。江湖中也有传言说,魅翎初虽如今不是宫主,却得魅子虞照拂,依然如做宫主时得以优待,依旧照常夜夜承欢,且与现任宫主魅子虞还有过几次春风暖帐。
  江湖传言自是不足以尽信,不过这十三位男侍却是如传言所说,好端端的在六宫,至于……现任宫主的妾侍,全部在美人楼。
  魅子虞并不花心,只纳了两名妾侍,且都是几位掌宫而荐的女子。世家小姐,自是端庄娴淑,可嫁给夫君两月有余都不曾被传召,再怎么矜持也都得破了功,于是便纷纷传信给自家母亲讨教如何讨得夫君欢心。
  能做得世家主母,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灯,讨男人欢心自然也是必修课程。于是各种偶遇邂逅爱心汤羹,可惜人再怎么打扮的花枝招展绝色倾城,汤羹做得如何香气四溢勾人脾胃,魅子虞都是看都不看碰也不碰。深闺女子便诸多怨言,世家也就借故几番生事,自是让人不觉身心疲累。
  因而,江湖中的人都传,这两位世家小姐都是出了名的美貌,却不得魅子虞另眼相看,却对已经是残花败柳的荡妇魅翎初独宠,还放纵其与之前的男宠承欢,不禁都说,这魅翎初是狐狸精转世,给魅子虞下了迷魂汤。
  这话江湖中传传也就罢了,私下里说的也用不着上面跑出几个暗卫被弄死,反倒是传到了这两位妾侍耳中,那就不得了了。于是都找了各种理由,想要拜访这个名分上的姐姐,多生事端,却是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禁了足,于是美人楼整日里听得两位端庄娴淑的世家小姐破口大骂。
  凌煜祈正在树下休息,忽听得楼上两个女子对骂,不觉心烦,指了暗卫来,吩咐道:“去,把那两个女人的舌头,给本宫割了喂狗。”
  暗卫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听到一前一后两声惨叫,过后便是沉寂。暗卫捧了舌头过来,凌煜祈看着两条血淋淋的舌头,胃里一阵翻腾,指着暗卫骂道:“本宫让你拿去喂狗,拿来给本宫看做什么?”
  暗卫错愕了一会,继而一本正经的沉声道:“回掌宫,宫里没狗。”
  “……”凌煜祈抖了抖眼角,继而又骂道:“没狗你就喂猫,没有猫就喂鱼,你没脑子啊。”
  暗卫沉默了一会,转身走到河边,把两条舌头扔了进去,然后隐了身形。
  “……”看着那两条舌头入了河就没了影子,凌煜祈抽了抽嘴角,这是谁的暗卫?这么奇葩。
  “你是觉得魅子虞挺闲的,故意找事儿呢?”凌煜祁眨眨桃花眼,转身看着干枯的柳树下徐徐走来的人,挑眉笑着,“可不就是闲的很嘛?”
  冷殇璃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魅阁的方向若有所思,凌煜祁看了看他,低着头来回踱了几步,飞身上了树,倚着树干漫不经心道:“他死不了。”
  冷殇璃无言,只是呆了片刻便转身走了,凌煜祁把玩着身上的玉佩,瞳孔的眸色加深,自言自语着:“初初还没回来,他怎么舍得死呢?”

        
翎初回宫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白雪皑皑的景致眨眼间便是过去,六宫的侍女都褪去了厚厚的棉衣,换上了单薄的春衫,处处热闹。沉寂了一个冬日的人们,都走出门去感受春日的温暖,看百花怒放,沐日光温暖,好不舒畅。
  惟有魅阁,依旧沉寂着,守门的侍女也还是如常小心翼翼不敢出错,听到内间不时传来冥凌皓的吼声,连门帘都随之颤了又颤。
  “饭桶,一群饭桶。”冥凌皓把跪着的太医都踢了个遍,犹觉不够,又在最末的太医身上又补了两脚,那太医已年逾花甲,哪里受得了他的盛怒,两脚过去便趴在地上起不来,还好水无痕及时拉住,否则,就是一具尸体了。
  “放开我,你拉着我做什么,这群废物、饭桶!本宫今天要把他们全都拉出去砍了。”被水无痕死死抱着,冥凌皓挣脱不得,只得急得直踢脚,指着那帮太医愤怒不已。
  “你就是把他们全杀了,也解决不了问题。”水无痕有些有气无力,他们的武功不相上下,冥凌皓又是盛怒之下,力气自然要比他大得多。但好似听进去了水无痕这句话,挣扎的力度小了些许,水无痕忙又道:“他的身子这么多年都如此,你又不是不知。余毒未清高热刺激的旧疾复发,连翎初都只能靠赤焰菇,你我更是没辙,他们这些太医又能做些什么?”
  冥凌皓好似都听进去了,又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了,喘着气看着床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魅子虞双目赤红。水无痕见他不再挣扎,便放了手,任他坐在地上,自己也坐了回去平复气息。
  月子逸朝着太医们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太医们立马起身施礼,捂着胸口鱼贯而出。月子逸对侍女道:“笔墨伺候。”侍女应声而去,不多时就已备上文房四宝。
  月子逸提笔半晌,才咬咬牙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思量。一盏茶后,月子逸装起了信,交予暗卫送了出去。这才对着冥凌皓道:“你我同为掌宫,先祖与先宫主的遗命,我自然也要遵从。你且放心,他死不了。”
  罢了,转身出去了,水无痕交代了侍女好生照顾,看了看冥凌皓,又看了看魅子虞,叹了口气,也跟着月子逸出去了。
  冥凌皓握了握拳头捶着地,看着床榻上的男子,疲惫的开口:“子虞啊子虞,你们十年来一直在一起,她是个什么性子,难道你还不知道?你这样睡着,何时能成就霸业,何时,才能把所有的担子彻底放下,无所顾忌的去与她一同归隐呢?忠、孝,不两全啊!”
  分割线——
  灵谷内,清影解下信鸽中的信,转身便见到邵子言,于是上前见礼,“宫师。”
  邵子言点点头,问道:“可是六宫的信?”
  “是。”清影只犹豫了一瞬,便把信交于邵子言,邵子言接过,看完后思虑了一下,便对着清影道:“你且退下,我会交给翎初。”清影拱手,隐了暗处。邵子言拿着信,看了看远处的花红柳绿,高山流水。终于无奈的轻笑,“翎初,你会选择谁呢?”
  山洞里,魅翎初躺在床榻,依旧是陌十七侍奉在侧,此刻正煮着茶,见邵子言进来,忙高兴的道:“子言哥哥,我会煮茶了,等我煮好了,给你奉一盏尝尝?”
  邵子言微笑点头,继而转头看着魅翎初,把手里的信拿到她面前,魅翎初转过头,“我不看。”
  “真的不看?”邵子言挑眉,魅翎初没有回答,“那好,我读给你听。”
  魅翎初闭上眼,好似他不存在,邵子言似乎没看到一般展开信读着:“气急攻心,伤及肺腑,高热不退,余毒未清,旧疾复发,命悬一线。”
  邵子言明显感觉到魅翎初的身体颤抖和僵硬,也不拆穿,随手把信放在桌上,嘴里漫不经心的道:“看来他还真是多病多灾,如今更甚了,气若游丝一般躺在床上,就靠着药吊着一口气呢。哎?我想想,这若是哪里来个奸细,一日,不,别说一日,就是一顿不给药吃,那,我可就得跟几位掌宫商量,下一任宫主的人选咯。”说罢,起身拂了拂衣服的褶皱,双手负后迈开长腿缓慢的往洞外走着,嘴里还在念叨着:“选谁好呢?这魅子虞,连个后都没有,可真真是为难我了。”
  魅翎初猛然坐起身,把旁边的陌十七吓了一跳,忙上前问着:“娘子,你怎么了?”魅翎初看了看他,捧着他的脸道:“我有事要外出,你在这里不许走。”
  陌十七被她严肃的口气愣到了,魅翎初看他发呆,对着他吼了一句,“你听到没有?”陌十七愣愣的点点头,魅翎初推开他,起身整了整仪容,唤了清奴,对他道:“我把十七交给你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清奴看着魅翎初的背影,顿时心内醋海翻腾,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陌十七,遂也出去了。
  “清影,我先走,你们随后跟上。”魅翎初还未踏出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邵子言的声音,“我随你一起。”魅翎初点点头,两人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清影换了妖姬雪伶与一众影卫,收拾了包袱便与清奴告辞,一行人施展轻功而去,直把陌十七看愣了,兴奋的对着清奴叫着:“快看,他们会飞,会飞啊。”
  清奴鄙夷的看了一眼陌十七,转身进了山洞,陌十七不知所以的挠挠脑袋,也跟着进去了。
  魅翎初出了灵谷便用足了力往六宫而去,邵子言几次劝阻,想要她休息片刻,魅翎初却仿似未闻。
  日落时分,终于到了六宫,魅翎初站在大门前望着,只觉几月不见的光景,竟生出几分陌生。
  平复了气息,提气飞了进去,宫御卫看到有人擅闯六宫,纷纷拿起弓箭,一个好似首领模样的人大声道:“射。”
  万箭齐发,魅翎初只是躲了一躲,复又继续前行,邵子言随后跟来,亮出令牌,对宫御卫道:“都退下。”
  “是。”宫御卫悉数退下,邵子言收起令牌紧随魅翎初而去,纷乱的宫门霎时间又沉寂下去。
  魅阁前,魅翎初站着半晌未动,何谓近乡情更怯?只是隔了一道门帘,却没有勇气挑开这道帘,清亮的双眸早已暗淡。
  身后伸出一根着红衣的手臂,缓缓挑开她面前的帘子,悦耳似山间流水般的声线响起,“他在等你。”
  许久,魅翎初终于抬脚踏进,缓缓步入内间,此刻她还覆着面纱,内间有侍女喝道:“你是何人?竟擅闯宫主寝宫,还不快出去。”
  魅翎初没有答话,只是依旧向床榻走去,侍女欲上前,却看到魅翎初缓缓揭下面纱,不禁愣了,随后都跪倒一地,齐声道:“参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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