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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了,就别来找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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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极轻的一下,但仙豆芽也给打得懵了半晌。

  仙豆芽的决定

  仙草童子睁开眼时候,发觉日上三竿,另外几名仙童都不在自个儿屋内了。
  “啊啊!睡过头了!”
  他赶紧起床,让石仆帮忙扎好头发,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
  阿梅正赶来呢,路上遇见仙草童子,叫住他:“小草,少夫人让我来照看你……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仙草童子忙问:“阿梅姐姐,老爷爷来了么?兄长答应了么?”
  “老爷爷?”
  “就是太玄仙都那位真公老爷爷!”仙草童子比手划脚地说,“景夫人应承过,让老爷爷来接仙豆芽兄长!”
  阿梅也想了起来,道:“敢情就是今天?我都给忙得忘记了……小草,你赶紧同我去看看!”
  “嗯!”
  仙草童子攥着小拳头。
  他想,仙豆芽兄长是肯定不会愿意跟老神仙走的。
  到时候,只要自己哭一哭,撒个娇,逗逗老爷爷,后者也就不会生仙豆芽兄长的气了。
  ——这么看来,自己是非去不可的啊!
  他跟着阿梅往前去,见一名修者牵着机关马迎面过来,那马儿拉了板车,车上叠着几张茶案。
  阿梅道:“先生辛苦了,宴席已毕了么?”
  “是啊!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山长才许吾等入内清理。”对方和和气气地回答。
  “那少夫人还在大厅里么?”
  “似乎没见着景夫人的踪影,或者是送客去了也未必。”
  仙草童子忙问:“那有没有看到仙豆芽兄长?”
  对方想了想,摇头道:“对不住,小生也不曾留意小公子去向。”
  “呣……先生可知玄洲的真公老神仙到了没?”阿梅再问。
  这下修者完全两眼一抹黑了:“小生惭愧,并不认得真公老神仙,即使见了,恐怕也是不知啊!不过,与会神仙全是在簿上留过名的,二位要查,可以到厅内去翻看翻看。”
  阿梅为难地表示她不识字。
  这个时候仙草童子可就欢喜了,他立刻叫道:“我认得真公的名号!景夫人专程教过我的!”说完,拉着阿梅就往大厅里钻。
  两人四下寻那名簿,与在场修者打听一番,才知道方才有拄着拐杖的老人进来,取了名册去查看。
  仙草童子追出去,在回廊里找到了明相。
  “名册?”明相乐呵呵道,“公子爷正在查看,小娃,稍候片刻即可。”
  “我只是想知道某位神仙来了没,”仙草童子说,“是太玄仙都的真公老爷爷。请问你瞧见他了么?”
  明相捋着胡子,道:“玄洲没有来人,老朽记得很清楚。”
  “喔……”仙草童子失望地应了一声,摇摇阿梅的手,“阿梅姐姐,再来要去哪里找?”
  阿梅挠挠头,无措道:“要不然先回去?”
  仙草童子用力摇头。
  他琢磨了一会儿,说:“阿梅姐姐,咱到大门口等老爷爷好不好?”
  “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反正老爷爷一来,也是要先后见景夫人与兄长,这不正好同路么?”
  仙草童子掰着指头分析一番,阿梅想想也有理,便大着胆子把仙草带到了府外。
  这可是仙草童子头回出门,虽然就在景府大门外边的坝子里呆着,却也觉着新奇万分。他到处摸摸玩玩,最后蹲在木缘国的小道旁边,看蚂蚁一样看着木缘国的马车出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的腿都快要蹲麻痹了,老仙人真公才姗姗而来。
  “老爷爷!”仙草童子欢呼一声,扑了过去。
  “这不是小草吗?长高了,哈哈哈!”老仙人没料到是他来迎接,赶忙接住仙草,笑呵呵地抱着他继续往府里去。
  阿梅上前道:“老神仙,小草可挂念你老人家了。”
  “呵呵呵,真的啊?”真公故意逗仙草童子说,“那跟仙豆芽一块儿来仙都住,好不好?全城上下的人,都会把小草当做小城主看待哦!”
  仙草童子少与长者相处,一听这话,立刻信以为真,吓了一大跳。
  ——他才不想离开景府呢!
  仙草急忙道:“老、老爷爷,你常来蓬莱做客也是一样的啊!府里上下的人,都把老爷爷当做自家爷爷尊敬的!”
  真公仰天大笑,笑够了,便说:“好啊,这可是小草说的!往后老朽要是想住进景府养老,小草不能不答应喔!”
  “嗯!”仙草童子立刻很有担当地点头,“老爷爷你放心,我一定养得你白白胖胖的!”
  “一言为定?来拉钩作保?”
  “一言为定啊!”
  仙草童子当真伸出小手,与真公钩钩小指头。
  连阿梅也禁不住偷偷笑起来。
  三人转过影壁,真公便瞧见了庭院与厅堂内的狼藉景象。
  “啊?”他愣了愣,挠头,随后问阿梅,“小丫头,难道龙族与仙家议和……这么早就散了?”
  阿梅回答说:“老神仙,议和盛宴是在昨日的。今天自然散了啊?”
  真公立刻僵住身形,惊讶道:“不是今日?”
  “老爷爷你记错了啦!”仙草童子脆生生地说。
  真公颇受打击地敲敲自个儿脑门,嘟哝道:“一直以为与接仙豆芽的日子恰好相同……怎么会不是呢……啧啧,老了啊……”
  他挫败地看看大厅之内,然后振作起精神,问:“对了,仙豆芽在哪儿呢?”
  仙草童子一激灵,吞吞吐吐道:“呃、兄长是在……”
  “呵呵,老朽还不知道仙豆芽长到多高了呢!”真公笑道,“那娃娃,骨骼俊奇,相貌又标致,长大之后一定迷煞众多凡尘仙子啊!”
  仙草童子为难了。
  他偷偷瞄阿梅一眼,然后对对手指,鼓起勇气对真公道:“老爷爷,那个……如果说、我是指如果万一啊!要是兄长他——”
  话说一半,仙草童子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神色。
  他立刻被真公那满眼的期待给击溃了,不忍心说下去。
  真公等了片刻,不见仙草童子下文,忍不住带着笑意询问:“仙豆芽怎样?”
  仙草童子艰难地低声道:“要是、要是兄长不愿——”
  还没把关键内容挤出来呢,他突然听见真公乐呵呵地说:“啊,仙豆芽来了!”
  “不、我是说兄长可能——啊?”仙草童子这才反应过来,他扭头朝真公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仙豆芽正朝他俩狂奔而来!
  “兄长?”仙草童子吓了一跳,仙豆芽脸上的怒气是怎么回事?
  就算他不愿意被真公领走,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啊?
  仙豆芽冲到真公面前,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庞。
  景善若打他那下,其实一点都不痛,可是,他就是觉得自己的脸面火燎火辣地,好像要烧起来了一般!所以他当即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真公将仙草童子放下地,对仙豆芽道:“小娃娃,还记得老朽么?”
  仙豆芽抬头端详这老仙人,皱眉猜测说:“你就是太玄仙都的真公?”
  “对对对!”想不到仙豆芽还记得自己,真公那叫一个欢喜啊,头点得跟拨浪鼓一般。
  “你来接我走的吗?”仙豆芽直截了当地问。
  “对对对!”真公继续鸡啄米,但因怕自己又被仙童讨厌,赶紧补充几句,“若是你不乐意,老朽也不会勉强……”
  “我乐意!”
  “是啊,端看仙豆芽你……”
  真公还在继续往下说,仙豆芽却不耐烦了。
  他扯住真公的长寿眉,再次声明道:“我说,我答应做你弟子!快带我去那个什么太玄仙都吧!我不要再呆在景府里了!”
  “啊?”
  陷入呆愣状态的不仅是真公,更有仙草童子与阿梅。
  仙豆芽拽拽真公的眉毛,问:“老爷子,你功夫怎样?通多少法术呢?家里法宝多不多?平时有几个神仙好友走动?”
  “……仙豆芽,你方才说,你答应了?”真公这才反应过来。
  仙豆芽气势汹汹道:“嗯!我就拜你这个师父了,老爷子,你要教好!教我上天入地的大神通!知道不?”
  “是、是,那是自然!”真公欢喜得不行,伸手想抱仙豆芽。
  后者立刻拍开他的手,道:“我自个儿能走,不要人抱!”
  真公不以为忤,他乐得绕着仙豆芽走了几圈,冲后者左看右看,越看越觉着可爱。
  “兄长!”仙草童子诧异道,“你为何改变主意了啊?”
  仙豆芽瞪他一眼,说:“我从来就是这般想法,几时改过主意?”
  “你明明……”
  “小草!”仙豆芽喝止他,严厉地说,“往后你自己照顾自己!别再给小道当枪使,也不要跟着小虎瞎折腾,明白嘛?”
  仙草愣了愣,缩到阿梅身侧,委屈地含泪道:“我……我哪有……”
  “景夫人说的话毕竟是妇人之言,不要尽信。”仙豆芽继续教导弟弟,“别读乱七八糟的小册子,进书库去,找圣人经典看!”
  仙草童子怯生生地说:“那兄长,你还回来么?”
  “学成了,自然回来!”仙豆芽叉手道,“蓬莱洲是我故乡,景府是我家!我谁也不会让的!小草,你也要把景府守好,知道吗?”
  “嗯。”
  仙豆芽意气地指点小草一番,拉着真公,催促他快带自己走。
  真公却不答应,说景夫人还没来,自己不能擅自领了仙童就离开。
  耽搁片刻,景善若终于气喘吁吁地追来了。
  越百川本是跟在她后面的,但他远远地瞧见真公等人在场,权衡一瞬,立刻避开,闪进旁边的门洞内躲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仙豆芽就这么从景府小公子变成了仙都少主嘤嘤嘤嘤……

  赖着不走什么的……

  景善若扶着廊柱,对真公颔首道:“老神仙你来了。”
  “嗯,刚到不久。”真公转头,有些遗憾地瞅瞅大厅,“因自个儿将时日弄混,错过难得的众仙聚会,真是可惜啊!”
  那是火花四溅的议和,不是老友聚在一起唠嗑吃席好不好……
  景善若腹诽着,答说:“突然受托,承办这等大事,景府做得并不算周到。若老神仙昨日来了,只怕会大失所望。”
  “哈哈哈,景夫人谦虚啊!”
  两人寒暄两句,仙豆芽便无耐心了,插言道:“老爷子,与景夫人告辞之事,我看已是足够了。不如立刻就走了吧?”
  “仙豆芽这般着急?”真公笑说,“莫急莫急,老朽还有些许事务,要与景夫人单独谈谈。”
  “谈什么?”仙豆芽不满地问。
  “一个大胖小子交给老朽,老朽自然要好生办过交接啊!”
  真公乐呵着,便请景夫人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凉亭之中时,景善若不太放心地回头张望,确认仙豆芽还与仙草童子在一处,没有跑走。
  “豆芽当真愿意做老神仙的徒儿?”她惊讶地问真公。
  后者点头,道:“许是与景夫人怄气,但当真答应了。”
  “怄气也罢,只要他是下决心随老神仙修行,不要中途后悔,那便是好事。”景善若想起方才之事,苦笑着摇摇头。
  真公想了想,有些失落地说:“若刚到仙都两三日,仙豆芽就闹着要回蓬莱,老朽也只得将人送回来啊!”
  景善若微笑道:“老神仙,送回来是好,可不带另挑一名仙童做替换的喔。”
  “景夫人真是聪明啊——其实小草也与老朽挺亲的。哈哈哈!”真公也学着景善若说笑起来,一扫方才的抑郁之色。
  他从袖袋中摸出一封书函,递给景善若,道:“此中所记,为老朽回玄洲之后,替仙豆芽算的卦。请景夫人妥善保管。”
  “这……”景善若接过信函,诧异地说,“老神仙,我是个不通命卦的凡人,将此物交给我,未免……”
  “一样一样。”真公自嘲地笑了笑,道,“老朽算了千年,难得有差错的时候,唯独这卦,看得是扑朔迷离,不得甚解。若往后,仙豆芽知晓此卦,意欲一窥……给是不给,景夫人可作定夺。老朽就闭口不语,端看天意了!”
  景善若听得迷茫,不明白真公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仙豆芽的卦象不妥?
  她郑重道:“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
  真公点头,又道:“当日老朽定下仙豆芽,其实另有缘由,只是不便言明而已。如今也一并与景夫人说了吧。”
  “老神仙请讲。”
  “仙豆芽植株,时而邪气四溢,时而清灵无垢,实在怪诞罕见。其孕化出人形,也是老朽始料未及之事。但其坎坷走来,尽显命不当绝之气,自有一番造化。”真公坦然道,“老朽一介散仙,不入昆仑,向来顺应天意,却也讲究变通疏导之法,故而决定横插一手,将仙豆芽收入门下,好生教导。”
  景善若低声道:“原来如此。这一月相处下来,仙豆芽是有过人之处。但据我观察,其特立独行,好恶难测,唯喜争辩,擅长以歪理邪说蛊惑他人。唉,总是令人伤神。”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瞒老神仙,方才是因仙豆芽出言不逊,我一时情急,责罚了他,他才气不过,径直跑来找老神仙你的。”
  “哈哈哈,焉知非福。”真公抚着胡子道,“景夫人,你便将这孩子交给老朽罢。老朽门下无徒,且玄洲岛又无战事,正是闲散之时,当倾注心力,教导仙豆芽成才。”
  “交给老神仙,我自然放心的。”景善若道,“若是仙豆芽太过顽劣,老神仙可斟酌责罚,切勿宠溺……”
  “老朽知晓。”
  景善若还想叮嘱些琐碎细务,但一转念,想起真公是老神仙,自然会考虑得比自己周到,而且若再唠唠叨叨地,彷佛倒真的不放心老神仙抚养仙豆芽之事了,于是作罢。
  算起来,就为仙豆芽一人,她所操的心,比其余仙童的加起来都多了。
  “那么,景夫人,老朽这就将仙豆芽接走了。”真公正色道。
  “嗯,一路顺风。”
  真公转身朝亭外去,刚抬脚,又想起一事,回头道:“喔,对了。仙豆芽长得颇快,老朽以为,顶多再两个月,他便如同十五六岁的凡人一般高矮了。论起脑力,恐怕还有过之无不及。”
  景善若眨眨眼,等待真公的下文。
  “景夫人,届时太玄仙都将为仙豆芽筹备成人之仪,待其降生满了百日,便行冠礼,并更名、取字。”真公道,“此是大事,玄洲当提前通知蓬莱洲,还望景夫人拨冗前往。”
  景善若道:“啊,那是自然!仙豆芽的确长得极快,见识亦是增广得令人惊叹,也不知他是从何处汲取学识的……”
  “景夫人勿要担心。纵是旁门左道也无妨,一旦入了玄洲岛,老朽定会好生教化仙豆芽,助其成就仙途基业。”真公肃然承诺。
  他说完,换回那副乐天逍遥的神态,转首回到仙豆芽等人身边。
  真公乐呵呵地与仙草童子道别,顺便还掏出一个绢制的小风车,送给仙童玩耍,然后领了仙豆芽离开景府。
  仙草童子与景善若一路送出去几里地,十分不舍,但仙豆芽硬是头也没回一次。
  返回景府,景善若让阿梅带仙草童子回去午睡,同时,突然想起越百川貌似……不见了?先前还跟她一道追仙豆芽来着?
  景善若匆匆入了大厅,见修者与石仆已将会场打扫完毕,重新布置了一番,但内中并无一人,更别提越百川了。
  她从侧门出去,四下张望,恰好见着明相与朱砂在回廊一侧歇息。
  “老人家。朱砂姑娘。”景善若上前去。
  朱砂一见她,立刻吐了吐舌头,对明相道:“看,人家这不就来讨了么?还不快快交还回去?”
  明相说:“只是借来一观,又没有犯什么过错,何必心虚?”
  他说着,就从衣兜里取出名簿来,双手奉还给景善若:“景夫人,此为府上之物,老夫见其放置于案,便信手取来,略作翻看。不告而取,实是因一时寻不见景夫人所致,还望夫人莫怪罪。”
  景善若接过名簿,看了看,知是录了出席众仙洞府与名号的一册。
  景善若笑笑,道:“老人家哪里的话,不过一本宾客名册而已,也非是机密之物。再说了,景府不偏不倚堂堂正正,仙家抑或龙族,皆是友方,也无甚可瞒的。”
  这名簿的事,关系可大可小,也确实不能说有什么机密在内。
  ……看了就看了吧。
  明相点点头,对朱砂笑说:“瞧人家景夫人多大雅量,学着点啊!”
  “哼!”
  朱砂本是坐在阑干上的,闻言便跳了下来,不服气地冲明相做了个鬼脸。
  末了,她转头,对景善若道:“景夫人,公子爷还没走,你要不去进去见上一见?”
  “啊?”进哪里去?
  朱砂便指向身后。
  景善若这才发现似乎这回廊凭白短了两进。
  仔细一看,原来是龙公子的金阁车横在回廊中段,兵将直接将金阁与回廊修砌在同处,造成了回廊本就直通阁内的错觉。
  昨日她已想与公子昱说说话,可是越百川不让,如今得了机会,自然答应。
  朱砂传报过后,又先进去布置一番,才领景善若入内。
  入了车阁,龙公子钟爱的熏香气味立刻扑鼻而来。
  景善若好奇地张望,见内中果然又垂了层层帷幔遮挡视线,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人影,却不让谁有窥见真龙相貌的机会。
  想起自己居然见过龙公子真面目,还不止一回,景善若不由有些受宠若惊了。
  朱砂搬过小案放在景善若面前,又拖了张坐垫放置妥当,请她入座。
  景善若颔首表示谢意。
  借着这一来一往,朱砂小声道:“景夫人,你情面大,劝一劝公子爷吧。好容易拿到兵权,转眼说不要就不要了……”
  虽低声说话,但却又是故意在龙公子面前提起,想来已劝谏过多次了,后者听不进而已。
  龙公子显然也明白其用意,不予置评,只轻声道:“朱砂,退下。”
  朱砂没法子,冲景善若埋怨般地瘪瘪嘴,退了出去。
  待门扇关好,龙公子便在帷帐之间懒洋洋地动了动手指,道:“景夫人,蓬莱此地,可还住得习惯?”
  景善若笑道:“论及居住,对于善若来说,再无别处比蓬莱更好了。”
  龙公子闭目道:“临渊道君可有再骚扰于你?”
  ——骚、骚扰?
  景善若死命盯着地板上的木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龙公子所知的,也就是上回越百川帮忙变了景府大宅出来,还有过来救仙豆芽那次?
  他是得有多强的悟性,才能把道君的作为理解成骚扰啊……
  这是私事,但龙公子已经问起了,她也只得作答:“回公子,没有,道君不曾主动到访。偶有数次现身,也是我遇到难事,将道君请下凡尘来相助罢了。”
  景善若不会忘记,方丈洲的修者可都是龙公子的死忠。
  越百川来过多少次,只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想要瞒过龙公子,那是压根不可能的。
  “嗯……”
  龙公子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随后陷入沉默。
  景善若有些忐忑地看着帷帐内的人影,不明白龙公子正在盘算什么。
  良久,后者突然开口道:“往后还有何难为之事?”
  “呃,这可无法预见……”景善若道。
  只见帐中的人影终于有了稍微大一点的动静。他略撑起身子,将一样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放到了盘子里,随后指尖在榻边一拨。
  景善若听得清脆的铃声响起。
  随后,朱砂推门入内,轻声道:“公子爷有何吩咐?”
  龙公子说:“此物赠予景夫人。”
  “是。”朱砂应一声,恭恭敬敬地从帷帐侧面入内,倾身去取那盛盘。
  但当她瞧见盘中之物时,却惊得叫了起来:“啊!公子爷,这是……”
  “赠予景夫人。”龙公子略转首,不再搭理朱砂。
  后者虽然心焦又心疼,却也只得听从公子昱的吩咐,将盘子端起,小心地从帷帐后移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迟钝啊,现在才发现得了个地雷,有了一只小萌物!可是……显示的是JJ账号,猜不出到底是哪位送的啊……难道真的是某位默默潜水的霸王所赠?0。0

  好像误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从中午开始就一直给我连接不上数据库啊!难道是逼我写咆哮体么……另外猛然发现又多了一只萌物,感谢,但是依然猜不到是谁啊0。0……请现身吧……
  却说此时曲山长领着人从大厅后侧巡过来,发现旁边的小楼里有人影晃动。
  众修者进去查看,见是临渊道君,双方都没好脸色。
  碍于这是景府,景夫人待临渊道君还算有那么一份儿好,曲山长等人也就忍住冷嘲热讽的冲动。众人尽量克制地询问道君,说阁下是否打算再留一宿,若是,他们这就准备一间客房去。
  话语间,逐客之意是显而易见的。
  越百川则道不劳诸位费心,待景夫人得空了,他就向后者告辞离开。
  ——景夫人正在做什么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曲山长等人继续巡院。
  弯弯拐拐地过了回廊,众人发觉明相在廊下闲坐,便赶紧上前问候。
  曲山长诧异道:“明老相爷,你怎会在此处歇息?……既无茶水,也无座椅,是学生怠慢了!”
  “嘘。”明相示意众人不得喧哗,随后用拐杖指了指数丈开外的金阁。
  众人转头去看看,惊讶地悄声问:“明老相爷,公子尚未离去?”
  明相点头。
  “公子是否龙体欠安,因此逗留蓬莱?”方丈洲药王司之人急急地问。
  明相立刻把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嚷嚷道:“你才欠安呢!公子爷一贯都是恹恹地,但那副身子骨比谁都妥当!胡说什么!”
  他这边还没骂爽快,金阁内就传出龙公子的轻声呵斥:“明相,勿吵嚷。”
  明相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用刀一般的眼神恶狠狠地剜那几名修者,对方只得可怜兮兮地缩到人后去。
  有前车之鉴在此,其余众人皆不敢再出声了,庭院内顿时安静得连一片树叶落到地上也能听见。
  不过,现在飘进大伙儿耳中的,不是簌簌落叶声,而是金阁中传出的……朱砂小姑娘的声音。
  她讲话是那么轻那么细,若不是众人全都噤声,那可一定注意不到的:“公子爷,快快收回啊!你是几时将此物给揭下的,咱赶紧回归墟,找御医……”
  嗯?这是在说什么?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包括明相。
  “公子爷,就算你不爱惜自个儿,也要……”朱砂的声音更低了,仅能断断续续地听见只字片言。
  期间,龙公子是一句话也没说的。
  众人面面相觑。
  明相拄着拐杖站起来,一马当前走到金阁门外,正大光明地,抵着门缝偷听。
  曲山长等人讶然,虽同样好奇,但可不敢跟着学了。
  正在此时,金阁的门突然开了,朱砂冲了出来!
  明相猝不及防,险些给她撞翻在地,幸好扒住了门柱,只是踉跄到一旁而已。
  朱砂冲出门,乍见这么多双眼睛等在外面,愣了愣神。
  她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转头,找见蹲在一旁的明相,哭诉道:“明相啊,你可得好好劝公子爷了!”
  “怎么了?你先莫哭啊?”明相手慌脚乱地劝朱砂去了。
  朱砂大哭道:“公子爷活生生地揭了自个儿一片鳞啊!”
  众人大惊。
  明相急道:“怎么如此!发生何事这是?”
  “公子爷唤我进去,要我把一样东西赠给景夫人。我一看就吓软了腿啊,那可不就是公子爷的龙鳞嘛!”朱砂哭丧着脸,把明相往阁内推,“明相你赶紧劝着公子爷啊!呜呜呜!”
  明相心急火燎地进了金阁,把门带上。
  朱砂抹着眼泪转过身,扫了众人一眼,嘟着嘴坐在阶上。
  有修者赶紧递了手帕过去,好言好语地劝:“没事的,朱砂姑娘,明老相爷德高望重,定能……”
  话还没说完,就给朱砂打断了。
  朱砂鼓着腮帮子道:“公子爷嫌我唠叨!”
  “呃……”
  “我也就劝了几句而已!”朱砂忿忿地咬住手帕,“公子爷坚持要把自己的鳞片送给景夫人!”
  众人这才听明白。
  顿时炸了窝。
  “公子送鳞给景夫人?”
  “从未听闻过龙族这款风俗啊,里面有何道理?”
  “必然有啊!”
  “真的?吾立刻查!”最末一人不知从何处翻出一卷书文,当场哗哗哗地查找起来。
  曲山长猛然反应过来:“稍等,景夫人在里边?”
  众人又是一阵大惊。
  “单独相处?”
  “不对不对,方才有朱砂姑娘在的。”
  “朱砂姑娘入内之前呢?”一人用手背拍着手心,认真道,“那时候,难道不是两人独处?”
  “公子几时与人这般相处过?”
  方丈洲人互相递着眼神,即刻心领神会。
  几人齐齐地转头,瞄着金阁大门,意味深长道:“噢……”
  朱砂这才觉着不对劲,手帕一挥:“你们!在乱想什么呢?”
  曲山长拦住朱砂,严肃地问:“朱砂姑娘,请教一下,景夫人可曾见过公子相貌?非是神龙之形,而是指人一般的相貌。”
  朱砂愣愣地回答说:“有啊。怎么了?”
  “果然啊!”
  方丈洲人闻言,一下子沸腾起来,个个喜形于色。
  “你几个这到底是在闹什么啊!”朱砂越发不明白。
  “朱砂姑娘,来来来。”曲山长赶紧拉着朱砂到厅里去,叽叽咕咕地提点对方。朱砂听了他的解释,半信半疑,但又觉着似乎没有别的解释能更通情理了。
  此时明相推门出来,低声道:“又在吵闹什么!”
  众人欢天喜地一拥而上,把明相架到厅内,再同样说上一遍。
  明相一听,顿时两只眼都直了,抱着拐杖琢磨个不停:“难道当真如此?唉哟哟……那可是大事啊,老朽实在愚笨竟没看出来……”
  他沉思片刻,抬眼看着一屋子兴高采烈之人,肃然道:“各位,此事关系甚大,在公子爷有所动作之前,不得走漏风声!知晓?”
  “是,谨遵明老相爷吩咐。”众人喜气洋洋地作揖道。
  朱砂狐疑:“明相,难道当真如此?”
  “这……等老朽试探试探公子爷的意思,嗯……”明相捋了捋胡须。
  ※※※
  方才阁外吵嚷得厉害,现在却又安静得仿佛一个人也不在了。
  景善若告退出来,轻轻推门,朝外边一看:还真的没人了。他们都去哪儿啦?
  她心事重重地退出门外,将大门关严实,然后转身下台阶,一手探入袖中,摸到那片冰冰凉凉的龙鳞。
  龙公子将鳞片送给她,说是需要他相助的时候,可以刺破指尖,往鳞上滴一滴血。
  ——如此,即便是在万里之外,他也会立刻有所感应。
  景善若轻柔地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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