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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江湖宅女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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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只见对面的雅阁珠帘垂地,门前站在两名黄衣男子,身姿直挺若一条线,双目炯炯环视四周,分明是路上遇到的那群护卫。

    我好奇心大盛,凑近道:“你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好大的派头?”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浅浅笑道:“管他呢,反正不是男人,就是女扮男装的女人。”

    我一愣,这人整天不说话,开口就能噎死人。一会子像座冰山,现在倒又俏皮戏谑起来,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这时,老鸨带了一位怀抱琵琶的绿裙姑娘过来,模样极为端正娴静,一双大眼秀而不媚,若卸去面上的妆容,绝看不出是位风尘女子。

    她坐定刚一拨弦,对面便有人先她一步亮出嗓子:“大江东去——”清亮的歌声,穿透这一片吵闹的沸腾,破空而来。喧嚣的楼内蓦然寂静,人人抬头望着楼上的那间雅阁。

    我斜眼看林少辞,却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看来也不是完全不好奇的。

    我正准备调侃他两句,扳回刚刚的一局,忽然眼前一花,两道黑线闪电般射向那间雅阁,紧接着便是刀剑相交的铿然声,黑黄两团身影纠缠一片。楼阁的朱漆栏杆蓦然断开,有人陆续掉了下来,满室骚动,人们叫喊着往门口跑,挤成一团。

    恐慌的潮流是惊人的!我不及思考,拉起林少辞就要往外跑,忽见那位秀珠姑娘还傻坐着,连她也一起拉了。

    “有刺客,快走!”

    我话没说完,就觉全身一麻,动弹不得了。秀珠面上挂着一丝阴狠的冷笑,她将我与林少辞朝角落里一扔,侧身藏到帘后,抽出一柄雪亮的弯刀。

    尽管我经常在武侠小说里看到这样的场景,自己偶尔也写青楼女杀手的故事,可亲身经历还是头一遭,情急之下胆颤心慌,转目见林少辞神色自若,顿觉奇怪——我是没有武功,他可是御驰山庄的少主,武功何以如此不济?除非是假装。

    此刻,两名黑衣刺客已被制服,雅阁前的珠帘被人撩起,走出的一名白衣少年,正是路上遇见的那位。

    在他身后,又走出一位青衣公子,大约二十六七岁,双目炯炯,也不见得有多英俊,却自有一种清贵高华的气度。

    “说!谁派你们来的?”

    白衣少年面色如雪,持剑指着一名杀手的下颌。谁知那杀手竟像疯了一般,突然挣脱擒制,朝着他的剑锋猛扑过来。那少年欲留活口,剑锋一偏打在他的脸上。杀手浑不畏死,探手死死抓住那剑锋不放。

    就在这一瞬间,安静的阁楼内杀气陡盛!

    秀珠出手了!她手中那柄薄薄的、像柳叶一样纤细精美的弯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了出去!

    然而,这股杀气并不来自她一个人。同时出手的还有一个人——青楼的老鸨。她那明显过于肥胖臃肿的身躯,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灵活,像一尾畅游深海的鱼,以越过浪潮的优雅姿势朝着雅阁扑了过去。

    我以为她们的目标必定是那一位青衣贵公子,他显然是被保护的那个。但是我错了,他们的目标竟是那名被人紧紧握住剑锋的白衣少年。

    就在我刚要为自己的判断力感到羞愧时,林少辞忽然出手了——仿佛海天低首回肠,闪过一道青白电光,直袭那名温润儒雅的高贵公子。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说,这些杀手是林少辞派来的?

正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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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危险,你先回客栈。”

    林少辞出手的那一瞬间,用闪电般的速度,不容异议地将我丢出了窗外。

    在做自由落体的短暂空间里,我两手乱抓,怒火喷薄。这小子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一个活人往楼下扔?不尊重我是小,万一砸到小朋友们多不好,即使没有砸到小朋友,砸坏花花草草也不好……但是,假如砸到一个清秀书生,会怎么样呢?

    我想应该先爬起来,但是我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啊!被我压在身下的人也好像受惊过度,眼睁睁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连哼都没哼一声。不知道脑子有没有受伤?

    我们瞪眼相互看了半晌,他终于说话了,声音居然很好听,有一种深沉的低哑,似常年未校的胡琴拉出的暗哑音色。“这位公子,你再不起来的话,大家会认为我们有断袖之癖?”

    我抬头一看,顶上一圈黑压压的人头,一双双眼睛比舞台的聚光灯还亮,见我抬头看他们,立刻轰然四散开去。

    我不假思索的叫道:“各位乡亲父老,你们看完就走人,连门票也不买,太没道德了吧。”

    “你要是没事的话,请起来说话?”身下的书生眼睛发直。

    我苦笑道:“这位大哥,你有所不知,我被人点了穴道,动不了啊。”

    他的表情像是听到了某个天方夜谭,苍白的面上泛起一抹轻红,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下身。“那,为什么我感觉,你的手好像正抓……?”

    我的手?OmG!我是摔坏了脑子嘛,竟然当街对一个男人……我就说,我落地时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嘛……为什么我能动了?难道林少辞这一丢竟将我的穴道解开了?

    我几乎是跳起来的,似乎还说了一些道歉的场面话,脑子一片混乱,全然不记得说了什么。只记得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好像强忍着笑的模样。

    “我很好,公子请便!”他说完抬脚就往青楼里走。

    我这才想起里面还在火拼,此人一付文弱书生的样子,进去肯定非死即伤,连忙箭步上前,将他拖了回来,拿出江湖好汉的口吻道:“这位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借一步说话。”

    当下不由分说,拖着他就跑。不过是跑了一条小巷,累得我气喘吁吁,回头一看,他脸不红气不喘,像个没事人一样,想不服气也不行啊。“看来不论哪朝哪代,男人的体力注定比女人强!”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一脸弱智的看着我。

    “没什么?你现在安全了。那楼上有人打架,你今晚别处找乐吧。”

    他恍然大悟道:“难怪公子会从窗口掉下来,莫非是和人争美不敌?”

    我两眼一翻,这位仁兄也太有想象力了。“我先走了,再见!”

    “公子且慢!敢问贵姓?”

    “干什么?”

    “公子仪表非凡,我想请你喝一杯,不知可否赏光啊?”

    我两眼一瞪:“难道是贪图我的美色?”

    他吃惊不小:“公子何出此言?”

    我冷笑两声:“你心里头明白。你们明朝禁书众多,五花八门,同性恋盛行,好男风的不在少数。你刚才明明是要去嫖妓,却没嫖着,你见我仪表非凡,就想灌醉我,来个后庭开花,是不是?”

    “我……”

    “你什么?一个男人上妓院还能有什么好事?”

    “可是,公子你好像也是从妓院里出来的?”

    咦?这家伙竟敢反将一军,我当即吼道:“所以,你就认定我和你是一丘之貉,妄想来勾引我?哼!我告诉你,我容疏狂逛妓院那叫风流,像你这样的就是下流,知道不?”

    “容疏狂?”他眼中闪过一道异光。

    “怕了吧?哈哈!”我就知道这个名字肯定威震江湖,怎么说也是御驰山庄的人啊,不由得扬起下巴,得意洋洋。

    他笑了笑,眼里多了一丝探究的意味。“容公子,你真的误会了,我绝无此心。”

    晕!叫我公子,肯定不是江湖人,否则不会不知道容疏狂的性别,真是对牛弹琴了。

    “我还有事,你自个儿慢慢玩吧!”

    我不再理他,直奔灯火盛明的繁华大街。想起林小子把我扔下楼就有气,还敢叫我先回客栈。闲逛了半天,忽觉腹中饥饿,看见一个小面摊,当即要了碗面条,吃完方才想起没带钱。自从穿越以来,就没自己花过一分钱,竟然忘记钱的重要性。即便想吃霸王餐,也得有一身好本领啊,若是有手机,还可以发信息求救……

    大概是我站起来又坐下去这个动作引起了老板的怀疑,他笑眯眯的看着我:“客官,您的面……”

    我不等他说出来,便抢先道:“老板你的面太好吃了,再来一碗!”

    他为难的说:“客官,小人一会就要收摊了。这碗面钱……”

    “咚”的一声,桌上突然多了一碇银子,有个人在我面前坐了下来,竟然是刚刚的那个书生。

    “老板,请给这位公子来碗面条。”

    我顿时大喜。“啊,想不到兄台你如此慷慨大方,助人为乐。小弟我刚刚多有冒犯,万望见谅。”

    他看着我前倨后恭的样子,但笑不语。

    我面不改色,继续道:“这样好了,为了表示小弟道歉的诚意,就让兄台你请我喝一杯吧。”

    他一愣。

    我提醒他:“兄台刚刚不是要请我喝酒吗?”

    他“哦”了一声,颇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意思。

    “那么我们走吧。”

    我打铁趁热,拉起他就往最高大气派的酒楼奔去,寻一个可以临窗远眺的位置坐了,挑最昂贵的菜点了几样,再要一壶上好花雕。他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肯定是个整日流连烟花场所的富家公子,即便我不花他的钱,也会有别的女人来花的钱,帮他花钱也算做了件善事,省得他天天醉生梦死,染上什么不治之症。

    我点好了菜,方才有空仔细打量他。一身淡蓝色的长衫,身材消瘦颀长,眉目疏淡,眼睛不大,细长,笑起来有丝丝细纹,用言情小说里经常说的一个词叫:人畜无害。

    我打量他的时候,他正望着窗外,似乎也知道我在看他,却不动声色。窗外月影婆娑,他的脸在昏黄的摇曳的灯火里或明或暗,嘴角微微弯起隐有笑意,像挂了一抹淡淡月光般动人。

    在这稍显吵杂的夜晚,我与他相对坐着,街上的人声已渐渐低下去,慢慢远了。灯火却还没有灭,依然是流光溢彩的,我突然觉得有股莫名的安静从心底涌上来,把那红尘喧嚣一一过滤摒弃了。

    他目光眺望的地方隐约有一座城。

    我心念一动,道:“那地方莫非是三国城?”

    他不答,忽然轻轻吟道:“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我接口道:“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颇有怀古幽情的意味。

    “周公瑾真是位了不起的英雄。”

    他轻叹一声。“可惜英年早逝,死的太早了。”

    我不以为然。“死的正是时候。”

    他一怔。“嗯?”

    “你看,他的死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范例,说明有一种人生可以总是处于高潮,无论是事业、友谊还是爱情,他都可以拿到最好的一份,更重要的是,他使人们免于看到一个白发昏目的故将军,更省去了吴王在友谊与江山之间的两难选择。”

    我说完仰头又喝了一杯,忽见他双目炯炯地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撼光色。

    “想不到容公子有如此见地?佩服!为此高论,当浮一大白!”

    我立刻面色发烫,端起酒杯掩饰尴尬。这番话当然不是我的高论,而是我在网上看来的。若真的要问我对周瑜的印象,我一定会说,他长得够帅!

    这会子,我几杯热酒下肚已经有些晕乎乎了,趁着还没醉死,赶紧撤吧。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兄台,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休息了。改天由小弟作东,我们再喝个痛快。告辞!”

    他倒也识趣。“不知容公子住在哪里?我送你!”

    我忙摇手道:“不用不用,我认得路。”

    “你身体不适,万一路上着凉就不好了。还是我送你吧。”

    “你怎知我身体不适?”我虽喝多了,脑子还没完全昏掉。

    “呵呵,你眉间发青,双手冰冷,自然是身体不适了。”

    “你懂的还真多。”

    我打着饱嗝,摇摇晃晃的往楼梯口走过去,刚一摸到扶手,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全都吐了出来。体内似乎有两股冷热之气上下乱串,忽冷忽热,难受的厉害,竟然两眼一黑,一头栽下去,什么也不晓得了。

正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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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糊间,感觉就像被人塞进了冰箱,瑟瑟发抖,连眉毛头发都结了冰也未可知,仅凭借着混沌之间的本能,探索一点温暖,似溺水的人寻求救命的草。

    身体时冷时热,意识浮浮沉沉,周而复始,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整个人似乎飘了起来,莫名的畅快舒坦。蓦然之间,头顶好像被人猛拍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上,疼的我顾不得淑女形象——“他妈的,是谁暗算我?”

    静谧中有人轻笑了一声。

    我睁眼迎上一双湛亮深邃的眼眸,唇角微微勾起一道魅惑的弧线,有遮掩不住的笑意流溢而出。

    “你的生命力真顽强。昏睡三天,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骂人。”

    “昏睡三天?”我几乎要跳起来。

    “别动,你身中寒毒,又喝过多的酒,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从鬼门关捞回来。”

    他伸手按住我,我这才发现,身上那套灰色男装,不知何时已换成了白色丝绸春衫,胸口那两团本来似有若无的女性特征,此刻异乎寻常的突兀起来。而这该死的书生就斜卧在我身边,单手支撑着脑袋,一双贼眼毫不忌讳的来回扫瞄,嘴巴里居然啧啧说道:“真没想到啊,天下竟有你这样的女人,连后庭花都懂得。”

    哈!听这语气似乎是在赞叹我博学呢。他这会的神情吊儿郎当,像足一个寻花问柳的浪荡子。哼哼,终于露出狼人本色了。

    我很大方的让他看个饱,然后笑眯眯道:“我的身材比那些青楼花魁如何?”

    他微一错愕,忽然笑了。我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下流书生笑起来很好看,眼角眉梢飞扬着一股特别的魅力。

    他梳理我的发丝,黑瞳深处闪烁着火花,一把慵懒而低哑的嗓音,意味深长的说:“你知道吗,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叫我感到惊讶。”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至少还有一样东西能叫人惊讶,至少有一样,那就是命运。朱元璋在讨饭的时候,他绝没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当上皇帝。所以,别装出一付历经沧桑,万事尽在掌握的模样。”

    他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吗?”

    晕,又口无遮拦了,这可是帝王专制社会。我连忙换上笑脸,伸手去挽他的胳膊。“我们一起喝过酒,算是好兄弟了,你肯定不会……”

    “好兄弟?”他瞄着我的胸口,“单就你的胸部而论,或许可以。”

    靠,有这么损人的吗,不过胡扯蛮缠,一向是我的强项。“孔子说过,友谊是不分性别的!所以,我们也可以做兄弟。”

    “我只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算了。你让开,我要走了。”

    他微笑着站起来,一袭淡蓝色的衣袍直直垂到地上,好像澄澈碧蓝的天幕忽然飘至眼前,有一种宁静而深邃的幽远。而他整个人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变得莫名的高大与庄严,隐有一种令人不容忽视的王者风范。

    我没来由的心头一跳,赶紧起身下床,两脚刚一落地,顿时吃了一惊,这房间好像在微微晃动,一个念头立刻涌上来。“地震?”

    不待他回答,我已一把掀开那道厚厚的深色帘幕,遂即又倒抽一口冷气。

    眼前是一望看不到边的茫茫烟水,澄碧如镜。湖面上聚拢了层层淡白色的轻烟薄雾,缥缈轻灵不似人间。朗朗星空下,一弯明月与漫天星斗齐齐倒映在水中,好似落在碧澈湖底的美丽宝石,珠光璀璨,华美令人窒息。

    我隔了半晌才明白,自己是在一条船上。而此情此景,真正当得起一句:满城烟水月微茫,人倚兰舟唱。

    身上忽然多一件披风,一把温柔的嗓音道:“湖上夜凉,披件衣裳吧。”

    “这是什么地方?蠡湖?”

    “聪明!这就是当年范蠡携西施泛舟的地方。”

    他挺直身姿,抬头远眺。湖水映着他的身影,淡蓝色的衣衫飘拂,影随波荡,宛如一株寂寞的水仙。

    我突然想起,直到此刻,尚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是谁?”

    “一介闲人。”

    “骗子!”

    “呵呵,昔年范大夫与西子佳人驾舟游湖,你把我当成他,也未尝不可。”他侧转头看我,眼底有股促狭意味。

    “哈,口气倒不小,你自比范蠡,我可不屑做西施。”

    “哦?”他轻挑眉头。

    “打仗复国本就是男人的事,一个女人跟着瞎掺和什么,女人生来就该让男人疼惜呵护的。而且,但凡是个男人,就不应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干这间谍的勾当。”

    他似听到某个奇闻般,哈哈大笑起来。

    “我真不敢相信,这句话会出自御驰山庄的庄主容疏狂之口。”

    我彻底呆住了。容疏狂是御驰山庄的庄主?这怎么可能?御驰山庄竟会将他们的庄主嫁给楚天遥?这太没道理了。

    “江湖传说,容庄主豪气干云,巾帼不让须眉。看来传闻多不可信啊?”他饶有兴味的看着我,“还是说,容庄主因为武功全失,受了刺激?”

    等一下,等一下,他好像对容疏狂知之甚多。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书生,他到底是谁?

    我瞪大两眼,看定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笑意盈盈道:“在下昔年闯荡江湖的时候,蒙江湖朋友抬爱,送过我一个雅号,叫做艳少!”

    哈!艳少?这家伙存心说实话。

    “你怎么知道我武功全失?”

    他微笑。“我不但略懂医术,也稍懂武功。你可莫要忘了,你还欠我一次救命之恩。”

    靠!还想乘机勒索敲诈不成?

    “你想敲诈勒索?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可不欠你什么。我本来好好的,都是你请我喝酒害的,所以——我们俩是,互不相欠。”

    他呆了呆,遂即又一次爆发了大笑。“容疏狂,你实在太有趣了。”

    我干笑两声。“恕难苟同,烦请靠岸,我要回去了。”

    他满脸笑意。“船就停在岸上,你随时可以离开啊。”

    我忙转身一看。原来真有一条小堤,直抵湖心。

    我三两步跳上岸,头也不回的挥手道:“再见艳少,不用送了。”

    他清越的笑声由背后传来。“我们会再见面的,你若想回来,船就停在这里,随时恭候。”

    我高声叫道:“天快亮了。你也该醒醒了。”

    哼!再见面,等下辈子吧你。

正文 第三章 见机不妙就逃婚(1)

    第三章见机不妙就逃婚(1)

    “你说什么?”

    我不敢相信的叫了起来。我以为林少辞已经解决掉那两人,回到客栈,然后发现我失踪——按照我对武侠小说的熟悉程度,还没有哪个名门正派的少庄主会这么早就挂掉的——却万万没料到他居然走了。

    “他们昨天已经走了。”老板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

    “他们几个人走的?有没有一个年轻小伙子。”

    “他们是一大群人走的。”客栈老板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语气轻佻起来,“至于年轻小伙子,我倒看见三四个,不知你找的是哪一个啊?”

    我脸色一沉,喝道:“就是那天和我一起住进来的,穿黑衣服的那个。”

    我对容疏狂的冷萧气质很有信心。果然,老板的神色正了不少。“这个,我可没注意,我这儿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怎么能都记得。反正他们昨天一大早就走了。”

    这个混蛋显然不打算说实话了。

    我走了大老远的路,直走得两腿发软,脚底起泡,可他们居然先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送我去沧州,为什么忽然不等我就走了?难道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

    我一时想不明白,便坐下叫道:“老板,来碗茶。”

    老板靠在柜台上似笑非笑。“看姑娘这身打扮,斗胆问一句,您带钱了吗?”

    我一怔,忽想起身上不但没有半文钱,就连这身衣裳还是人家的。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当我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在街上时,突然发现这个城市的设计实在太不人道了,没有公园也就算了,连个供人歇脚的椅凳也没有。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身无分文,举目无亲,武功全失……上天莫非要将大任于我?

    林少辞这小子太没江湖道义了,不论发生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也该留个人等我啊,怎么能拍拍屁股走了呢?倘若艳少说的是真的,我还是他们的庄主,有这么对待庄主的吗?唉,现在看来,也只有厚着脸皮,再去找艳少借点银子,至少他看起来不像个吝啬的人。

    我意念刚动,眼前忽然出现一辆马车,有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径直走到我跟前,微笑道:“容姑娘,请上车。”

    我一怔。“你是谁?”

    他毕恭毕敬:“奉命来接您的人。”

    此刻,倘若我心情大好的话,没准会发挥一下想象力:这人是个尊贵的王子,不远千里,来拯救我这个落难的灰姑娘。可惜,我心情很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答复他:“无论他是谁,请转告他,我没空陪他玩无聊的猜谜游戏。”

    他微笑道:“我可以送您,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

    我灵光一闪,疑惑道:“那个艳少派你来的?”

    他不置可否的一笑。“我奉命办事,其他一概不知,请上车!”

    上车就上车,有马车坐,当然比走路爽。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我钻进车厢,道:“去蠡湖!”

    马车疾驰如风,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我已发现,路线完全不对。

    “你确定没走错吗?”我掀开车帘。

    “确定。”

    “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摸清对方的底细,知道载在谁的手里,日后也好报仇雪恨。

    “您可以叫我凤鸣。”他在马上弯腰,风度堪称完美。“凤凰的凤,鸣叫的鸣。”

    “好名字。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我感觉有股气沉不住要往上冒,冲撞的嗓门都尖了。

    他的笑容无懈可击。“我奉命带您走这条路。”

    我心头一紧,这潜台词听起来似乎不太妙,难道是仇家?看来唯有跳车逃命了,须得寻个隐秘曲折好藏身的地方。

    马车驶进一片丛林,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做好断臂骨折的心理准备,正要奋勇跳车的前一秒,马车忽然翻了。我的头结结实实撞在了坚硬的车壁上,车外马声悲嘶,劲风穿林,风声中隐隐夹着丝丝锐鸣,好像某种锋利的铁器摩擦空气的声音。

    等我从车厢里钻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形势,立刻觉得身子一轻,耳畔风声大作,碧绿青翠的树林以一种想象不到的速度向后倒退,几乎不能睁眼,整个人就像在云端一般眩晕。

    忽然,四周的一切静止了,有个声音问道:“你没事吧?”

    “真不敢相信,我刚刚居然在飞。”我轻呼一口气,抬头看清那人,顿时热血冲脑,尖叫道:“怎么会是你,林少辞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似乎被我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重复道:“你没事吧?”

    我像个悍妇一样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嘴巴几乎要咬上他的鼻子。“快说,你是不是把他杀了?”

    “林少主武功盖世,普天之下,能伤到他的人聊聊无几,更别说杀他了。”

    “这么说,他没事?”我退后两步,打量这张酷似无欢的脸,半信半疑道,“那么他人现在哪里?”

    他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江湖传说容姑娘对林少主一往情深,看来果然不假。”

    我不理他的调侃,冷着脸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晚我家主人遭人行刺,幸亏林少主出手相助——”

    “出手相助?”我皱眉,“我明明看到他对你家主人……”

    他微笑。“不!林少主的目标是我家主人背后的文君姑娘。实际上,在整个刺杀计划中,她才是真正致命的棋子。”

    我遂即明白过来,必定是那个秀珠和老鸨要缠住他,好叫那个文君姑娘一击必中!

    “你家主人是什么人?她们为什么要刺杀他?你又是谁?”

    “在下风亭榭,有关家主,请恕在下无可奉告。”

    风亭榭!天下真有这样巧的事?相似的脸孔,颠倒的名字。

    我小心求证:“哪三个字?”

    “清风的风,楼观亭榭的亭榭。”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道:“舍妹就是风净漓。”

    “风净漓是谁?”

    他神色一变。“碧玉峰的事,容姑娘完全不记得了?”

    我干咳一声。“我最近发生点事,记忆时好时坏,所以……”

    他露出了然的神色,不胜惋惜的说:“原来容姑娘失忆是真的。”

    我追问道:“碧玉峰曾经发生什么事?”

    “倘若记忆令人痛苦,能忘记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继续追问:“林少辞他们去哪里了?”

    “林少主突然收到一封密函,昨天一早就启程去济南了。现在,由在下奉命护送姑娘上路。”

    哈!这年头奉命行事的人还真多。

    “奉谁的命?”

    “家主之命。”

    “他为什么要保护我?你们有什么目的?”我冷冷地看着他,“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他将我从头看到脚。“容姑娘,你此刻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我不语,心知他说的是实情。我是这个时空的天外来客,没有钱,没有记忆,没有武功,江湖异常险恶,而我却分不清敌友,缺乏自保经验……更糟糕的是,我甚至没有一件换洗的衣服……第一次,我感觉自己是如此的脆弱无助,快要崩溃了。

    “你即便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这个。”他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这是林少主留下的药,还有一张神医黎秀然的亲笔药方,专治你体内的寒气。”

    我无奈。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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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说,自从我穿越到明朝,霸着容疏狂的身体以来,一直是抱着一种游戏人间的态度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我终于清醒的意识到,我不是一个旁观者,我是这个江湖的一部分,绝无可能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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