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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艳一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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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一定能够找到他!”良久之后,他望着素素说了这么一句。

当熊强说起逍遥子的时候,此时的逍遥子正静静的坐在一个凉亭之中。

他仍然是一袭白衫,头上挽了个云髻,在他面前的石桌之上,放着一把镶金嵌玉的剑,还有一个酒坛。他的脸上无须,面容白净得如同女人,那一张儒雅的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

他很潇洒的拿起酒坛,轻轻的放到嘴边,喉节滚动两下之后,便是轻轻的倒吸一口气,发出一声陶醉的声音。

喝酒的不止有他,在他的对面,也是坐着一个中年人,身着锦袍,留着一道浓密漆黑如钢针般的胡须,他同样长着一张儒雅的脸,但是这张儒雅的脸与逍遥子的风清云淡不同,有着一种愁意。

如果说逍遥子是个漂亮的男人,那么这个男子则是个威严的男人。特别是现在,他那双浓黑而挺拔的剑眉微微蹙起的时候,更是散发着一股让人微微心悸的威严。

不是上位者,绝不会有这样的威严。

“卜大人,你现在有何打算?”逍遥子轻泯了口酒,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威严男人,笑着说道。

卜鹰则是重重的喝了两口,将酒坛略微用力的往石桌上一放,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流光四溢,说道:“京城恐怕我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回去了,青龙或许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在京师,他的势力极为强大,我还不要踏足京城,他便会收到消息。”

逍遥子没有说话,他向来话不多,特别是现在卜鹰还没有具体的给他答复的时候,他更不会急于问下一个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石桌上的宝剑。

“我打算先回卜家庄,收集青龙与暗河组织勾结的证据,逍遥先生要和我一起去卜家庄么?”卜鹰问道。

逍遥子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做!”

“哦?逍遥先生现在可是不便轻易露面,你知晓了暗河那么多的事,而且唐门唐钰之死的黑锅还被你背在身上,再加上你与武当山的旧怨,现在可谓是整个江湖都在找你。”卜鹰说道。

“算算时间,距离六月十五,又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逍遥子默默的说道。

卜鹰不解其意,逍遥子这一句话像是神神叨叨一般,因此,也是奇道:“六月十五,难道对逍遥先生来说,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

“这只是一个人的生辰而已,我想把这个日子变成他的死忌,去年这个日子,我没有去找他,现在是该去跟他算帐的时候。”

“谁?”

“霹雳堂的堂主,何志充。”

第一百二十六章:神秘的暗河

第一百二十六章:神秘的暗河

“霹雳堂?!”卜鹰的神色有些紧张,更是不明白为什么逍遥子又要突然去寻霹雳堂的麻烦。

“霹雳堂可是济宁的一大霸主,何志充更是霹雳堂的堂主,而且唐门与霹雳堂在火器上有交易,何志充的生辰,唐门誓必会去,逍遥先生这时候去打何志充的主意,就不怕是自投罗网么?”卜鹰劝解着说道。

逍遥子没有立即回答,似是在沉思,但过了一会儿之后,也是说道:“或许不单是唐门会去,便是连暗河也极有可能会派人前去,我之所以选择在何志充的生辰找上门去,也就是想看看他与暗河是否存在着交易。”

“逍遥先生是从哪里看出霹雳堂与暗河有关系的?”

逍遥子沉默,但是他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当年九龙山中的一幕,他与熊强对战冥雀,冥雀曾经使用过霹雳堂的火器霹雳雷,他所使用的那种能够凌空爆炸的霹雳雷,霹雳堂一向是很少提供给其他门派,或许只有一向与他们有交易的唐门才有,所以逍遥子当时便对这个问题留了心。

但是他并没有告诉卜鹰当日九龙山上发生的事,只是说道:“只是一种直觉。”

卜鹰能够成为锦衣卫的同知,自然也不是易与之辈,他自然不会相信逍遥子所说是什么直觉,因此也是将他那双清澈而深隧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逍遥子,似乎是想用这种诚恳的目光打动逍遥子,让逍遥子将他的猜想合盘托出。

但逍遥子对于卜鹰的目光仿若无视,只是轻轻的拿起酒坛,轻轻的泯了口酒,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卜鹰见此,也是轻轻的摇头苦笑,既然逍遥子还没有告诉他的打算,他也不便强问,说道:“逍遥先生,能告诉一些关于暗河组织的事么?”

逍遥子摇头,继续喝酒。

卜鹰的眉头微微一蹙,脸上露出不悦,说道:“逍遥先生,你没有合作的诚意!你曾经是暗河的第一杀手,暗河于你来说,再熟悉不过,既然我们现在已是同一条阵线上的人,有些事,你又何必再对我隐瞒?”

“卜大人错了,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无从说起,或者说我与你们一样,根本不了解暗河。

我的确是暗河培养出来的,但是对于暗河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白虎是我的教官,他培养了我三年,但是三年之中,我连他的真正面目也没有见过。若非是他常年不变的那张冰冷的面具,我到现在也不会知道,原来当年的教官,在暗河中被称为是白虎大人。”

“你们是杀手,接受任务的地方,应该是在暗河的老巢吧?”

“暗河没有老巢,我们接受任务的地点是不固定的,有可能在酒楼,有可能在花楼,有时候在密林之中,也有时候在闹市之中,大首领的手下有着一支神秘的部队,叫做搜风,如果我们完成任务,只需点燃组织发给的信号,便会有这支搜风小队的成员自动联系你。”

“那这么说,逍遥先生现在也能够与暗河组织联系了?”

逍遥子摇头,说道:“每一个杀手与暗河联系的信号都是不同的,便是暗河杀手与杀手之间,也不知道彼此与暗河联系的信号是怎样的,谈论与组织的联系信号,若是被组织知道,杀手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被抹杀。我已被暗河除名,自然不敢再用这种联络信号来暴露行迹,引来组织的追杀。”

卜鹰无语,这让他对于暗河更感觉到神秘,看来这个组织若非是自己培养出来的真正心腹人马,其他人是绝不会知道组织的真正地点的。

见卜鹰有些心灰意冷,逍遥子却是话锋一转,说道:“虽然对于暗河的信息,我知之不祥,但是有一些情况,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哦?逍遥先生快说。”

“暗河组织之所以神秘,是因为暗河很少参杂江湖中的门派恩怨,虽然是杀手组织,但暗河杀手却很少执行刺杀武林人的任务。

他们的大多数目标都是朝中或地方的官员,还有一些富商和豪强。暗杀或是收集他们的**秘密,说起来,这些行径,倒是与你们锦衣卫有着一些相似。也正是因为暗河很少主动招惹武林门派,所以那些武林门派出很少将注意力投到暗河组织身上的原因。”

“其二,暗河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他们的基地神秘,据我所知,暗河组织的基地应该有多处,因为我除了知道那个培养我的基地之外,在九龙山上,也有着暗河组织的一个基地,令弟卜芳正是从这个基地中逃出来的。

只不过这个基地,自从被我与熊强发现之后,就被暗河毁掉了。当然,他们应该只是毁掉了九龙山中的那个入口,真正的基地应该还在。只不过事后,我在九龙山中找了很久,也再没有发现过这个基地的其他入口。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基地所在地,所以这也是让人感到神秘的地方。”

“这么说,连逍遥先生也不知道他们的基地在哪里?那给你们下达任务的是谁?”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暗河神秘之三,暗河的高层神秘,我在暗河呆了那么多年,却从没有见过暗河真正的首脑,我只知道,这个首脑叫大首领。我也只见过他一次,便是在接刺杀武当掌门的那一次任务前昔。

那是在一个花楼,房里的灯光幽暗,他是坐在幕帘之后,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也看不清他的体形,只能听到他那有些沙哑的声音,而且这大首领,给我的感觉十分冰冷,只要你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数息的时间,你便会感觉有种毛骨耸然,有种心悸的感觉,那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意。那是我杀手生涯中,唯一一次见到大首领。虽然青龙也是武功高绝之辈,但是我想,他还无法达到让我看他一眼,便有心悸的感觉。””

卜鹰沉默,听逍遥子如此说,他也是越来越感觉到暗河的深不可测,甚至已经到了让他感觉到恐怖的地步。

“还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地方么?”卜鹰再次说道。

“如果要说特别,那么就是暗河的杀手,不像其他组织的杀手那般,可以自由的接受任务,能够给他们下达任务的人,只有大首领。据传,大首领的身边还有着两名近侍,叫做圣金蜡银使者。

高等级的任务,都由他们持着象征大首领身份的狻猊金令来下达,至于普通任务,便是连圣金与蜡银两位圣使都不会出现,只教给搜风小队的人来传达便可以了。”

“圣金蜡银圣使,从这个名字来看,恐怕也是武功高绝之人!”卜鹰的眉头蹙了起来,他现在对于调查暗河一事,信心越来越不足。

逍遥子说道:“没有人知道,我从没有接受过所谓的高等任务,也从没有见过所谓的圣金蜡银圣使,这只是流传于暗河内部的隐秘消息,但是我想,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两位圣使的武功之强,便是卜大人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这不单是因为圣金蜡银使的神秘程度几乎不下于大首领,更是因为连我的教官白虎这样的绝顶高手,也甘居于他们之下。”

卜鹰点了点头,虽然他有着一身极为不凡的武功,但是他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即使他能够与白虎匹敌,但是与青龙比起来,他却是要略逊一筹了。并不是高明的办法!”

第一百二十七章:金丝绣帕

“看来暗河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神秘更强大,根据逍遥先生给我提供的这些信息,现在倒是可以给暗河定下一个大概的轮廓了,最高层的便是神秘的大首领,其下是圣金蜡银圣使,圣使之下,应该就是青龙、白虎,冥雀、玄武了。这些人是构成暗河组织的真正核心层。”卜鹰说道。

逍遥子轻微的叹了口气,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无奈,说道:“知道这些那又如何?这些都不过是他们的一个代号而已,他们真正的身份,谁也不知道,或许他们一直都在江湖中千万人的眼中活动,但是谁也无法揭下他们披在外面的那一层面纱。”

“至少,现在玄武已经被逍遥先生干掉了。”卜鹰说道。

“呵呵!玄武,此人居于四人之末便如此难缠,其上的青龙,白虎,冥雀就更难缠了,更不用说在此四人之上,还有着两位圣使以及大首领,这几人的层次恐怕早已达到了与江湖传说中黑金榜上的人物相媲美的程度了。”逍遥子苦笑着说道,想起黑金榜,他的心里也是生出一阵无力感。

卜鹰也是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拿起酒坛,重重的喝了两口。良久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要说这最不神秘的玄武端木雄,他如此兴师动众的闯进乌蒙谷,只是为了百草医圣的那一份秘藏药方,那么这份秘藏药方到底是什么?”

“或许与他们制造死士的计划有关吧!”逍遥子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个答案,自从他听到那已经销声匿迹江湖多年的疯魔道人出现在乌蒙谷时,他便已猜到了这个答案。

卜鹰听着逍遥子的话,也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说道:“不错,自从乌蒙谷的秘藏药方之事传出之后,江湖中就有秘闻相传,说乌蒙谷的祖师化龙圣人,曾经醉心于对人体的研究,但是后来,化龙圣人自称这段研究并没有取得什么成果而放弃了。

这段乌蒙谷的往事,也因此并不为江湖人所知,但秘藏药方一事传出江湖之后,就有不少人开始置疑化龙圣人当年所做的这种研究,猜测化龙圣人这样的武林耆宿,在医学上有着如此大的建树的人,是绝不可能在研究上没有任何建树就轻言放弃的。相反,这段研究,他不单不是毫无成果,而是他极有可能取得了什么惊天的成果,而这个成果极有可能就是那份秘藏药方。”

逍遥子说道:“这样说就更能证明我的猜想没错了,暗河极有可能是想得到那份秘藏药方之后,对这些死士的身体进行更进一步的改进,让他们发挥出更强大的威力。”

卜鹰也是想起乌龙潭上那八名死士,若非是被他用内力将他们的五脏六腑震成粉碎的话,普通的刀剑,恐怕要杀他们确是要花费一番不小的手脚。

“那死士的确强大,他们根本就不惧痛苦,若非是彻底的毁坏他们的身上的器官的话,寻常的伤势几乎对他们没有影响。光凭这一点,如果大量制造的话,足以与江湖中的任何一个大门派抗衡,如查能利用这份秘方,再进行进一步的体质改善的话,那这些不死部队就更加恐怖了。”

“这样说来,熊强与百草医圣,现在的处境就更危险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何处?”逍遥子担忧的说道。

“端木雄在乌龙潭设伏,说明他们应该也没有找到熊强和百草医圣,逍遥先生倒不必担心。”卜鹰宽慰着说道。

两人一度无话,只是慢慢的将各自坛里的酒饮完,当日正当午之时,卜鹰起身,说道:“逍遥先生,六月十五,丰县霹雳堂,我卜鹰会到的。”

逍遥子仰头看着他,他有些不明白卜鹰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自始至终,他对卜鹰,在心里上多多少少还有存在着一些芥蒂的。这种芥蒂,源自于飞氏兄弟。

飞氏兄弟对他忠心耿耿,可卜鹰却在飞氏兄弟最危难的关头,能够走得如此洒脱,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忠心的手下死去,说明,他的心很冷,血也很冷。即使逍遥子曾经也是个冷血的杀手,但是对于像卜鹰这样的人,他也很难与他以心相交。

所以当卜鹰说六月十五,他也会去霹雳堂的时候,逍遥子有些不敢相信,他觉得卜鹰必有所图。

但是卜鹰脸上,却是带着微笑,说道:“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们已然是同一条阵线上的人,不是么?”

逍遥子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多谢卜大人了!”

卜鹰也是拱了拱手,灿然的笑了一笑,说道:“逍遥先生,后会有期!”

半个月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眨眼而逝。

虎形村中,熊强在素素的精心照料之下,已经再次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虽然只是经过半个月的打坐修行,可是全身百脉已通的熊强,却是感觉到自己在内力的修炼上竟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半个月来,他的内力已然恢复到了当日服用七彩灵芝时的那般雄浑程度,只不过,现在的他,再也感受不到,那种内力充盈经脉的胀痛感了。

之所以没有了这种感觉,是因为,这半个月中,通过他每日的修行,将内力充塞到丹田之中,已经逐步的将他的丹田部位扩大了许多,使得他能够蓄积更多的内力。

而作为内力升降开合枢纽的丹田不断被熊强开发,有了这个中转站之后,熊强体内的内力也是能够通过丹田自由畅通的运转全身,打通了任督二脉之后,气血运行周天的速度也是明显的加快了许多。

以往熊强将内力运行一个大周天,需要整整六个时辰,但是现在,全身百脉通畅无阻,他运行一个大周天,仅需要一个时辰。

这也就意味着,熊强以后恢复内力的速度要快上一些。

虽然,内力上有使改观,但是那种内劲外透的情况,熊强却仍然无法做到,就像逍遥子一样,他虽然一身内力不错,但如果没有那一次心境上的大起大落练成逍遥剑之后,他也仍然无法将运行于体内的内力,催出体外,形成剑气。

内劲透体需要契机,需要打破体内与外界的某种桎梏与壁垒。

这些并不是让熊强纠结的东西,他所纠结的,其实仍然是那一个梦,那个梦中的娘,如果他娘真的与逍遥子所说,是那样惨死,那么他一定要为他娘报仇。

所以,这些天以来,熊强除了正常的练剑和打坐练功之外,他的心绪中便是对于他娘的寄望,若不是因为那一个梦,或许他还会像以往的十多年一样生活着,不知道他娘是谁,也不用知道他曾经还有个娘,但是那个梦中的娘,实在太亲切,太慈和,太温柔,她圣洁得如同佛菩萨。

这样的娘,他绝不能容忍任何人亵渎,亵渎她的人,他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只是,每当他想要去想起关于他娘的事情之时,他就感觉头内有着无比繁杂的头绪,这些头绪凌乱得让他无从思考,让他头痛。

直到这一天,素素突然拿出了一声金丝绣帕,放到了他的手里。

这是一块白得纯净的锦帕,四四方方,帕中央用金丝细线绣着一朵很大的芙蓉花,而在那芙蓉花下方,则是绣着一行蝇头小楷,绣着熊强和皇帝的年号以及日期。

看着熊强愕然的目光盯着自己,素素说道:“我知道那个梦,就是这些天来困扰着你,让你闷闷不乐的原因。这是属于你的东西,现在我将它还给你,邗前辈说,这东西或许就是你的记忆引子,希望你能够借此回忆起你那段久已失去的记忆。”

第一百二十八章:故事

这枚锦帕已然被素素在熊强昏迷的那段时间收起,她知道如果熊强能够醒来的话,或许他极有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拥有着像正常人一样,拥有着整个人生记忆的人。

而且她从婆婆与邗秋语那里听到关于熊强的故事,也已然知道熊强是一个有着很多故事的人,通常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他的人生都是坎坷的,命途都是跌宕起伏的。她不想熊强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就背负着太多沉重的记忆,而为了阻止这一切,她能做的,也仅仅只是收起邗秋语所说的记忆引子。

但是每当她看着憔悴的熊强,总能勾起她的恻隐之心,她自幼也是个孤儿,父母因为一场瘟役,双双离世,但是至少,她还能清晰的记得自己父母的容貌,而熊强呢?他连她娘的容貌都已记不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娘是个怎样的人,但是我想,她应该像你梦中所见的那般,温柔,体贴,善良,贤淑。”素素说着,缓缓的坐在熊强的身边,屈着双腿,纤纤玉手环住双腿,那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眸子看向了远方。

远方,天湛蓝如洗,白云悠悠。

熊强的手颤抖着,握在手里的绣帕也是用力起来,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当他见到绣帕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突然悸动了一下,一股温暖从心田流过,让他全身上下感到一阵轻微的寒意。

似乎在那一刻,他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似乎那一刻,有着一个温婉漂亮的女子蓦然间闯进了他的心海。

他没有说话,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那有些颤抖的双手,也是缓缓的将那枚锦帕打了开来。

这张锦帕已在他身上存放了多年,似乎从他有记忆的时候,这枚锦帕就在他的身上。在九道山庄为奴的那些年,他曾经无数次在幽幽月光之下,细细端祥过这方锦帕,但是却从没有发现这锦帕有着什么奇异之处。

或许,这枚锦帕与他的身世有关!熊强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当他在脑海中细细搜索关于锦帕的故事时,他却一无所获,不单如此,他还会觉得心中有着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

但是当他现在看到这方锦帕时,这一次,他的心却是猛然悸动起来,他的脑海中逐渐出现了一个既感觉熟悉又感觉陌生的女子形象。

她并不温婉,并不贤淑,尽管她很漂亮,漂亮得不可方物,但是她的脸上,却永远像是笼罩了一层严霜一般。

用八字形容,便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娘……”当这个女人的形象彻底在熊强的脑海中成形的时候,熊强的目光已然有了隐隐的泪光,而随之而来的,但是他近乎梦呓般的呢喃。

“傻小子,你真的……真的记起来了?”素素轻声说道,脸上仍是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熊强没有说话,只是那眼中的目光却是变得极为的柔和,在他的脑海中,一个清晰而连贯的画面展现出来。

那是一座相对豪华的府邸,府邸后院的花园之中,那个漂亮但却冷漠的女子,正望着满院开得正艳的牡丹花,怔怔出神,她的眼神空洞,那冷漠的脸上,罕见的流露着一丝怅惘,虽然她看似冰冷,其实她亦有情。

“娘!你又在想爹么?”一名六七岁的小男孩在一名女仆的跟随之下,慢慢的走了过来。

那一句问候,让女子玲珑曼妙的身体微微颤动一下,缓缓的转身,看着小男孩,那张原本还有着一丝表情的脸上,再次恢复成了冰山。

“映儿,带飞飞去玩!”她冷冷的说道。

“小姐……您难道就……就不陪陪小少爷?”便是连映儿对小姐的举动,都似有着一丝不满。

小男孩那双漆黑明亮的大眼之中,立时有着隐隐的泪光在闪烁,突然间,他的嘴一扁,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忍住,便是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小男孩悲伤的说着,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身向着外面跑去。

他一直跑,一直跑,终于是跑到了一座假山之下,在那假山洞里,他放肆的大哭起来。虽然他很小,但是他却知道,他知道他娘根本不喜欢他,不然他娘也不会从来不抱自己一下,也不会从来不对自己展露出一个笑容。

不单他娘不喜欢他,他的姥爷也不喜欢他,每次他姥爷见到他的时候,那原本还脸色不错的他,都会立马变得严峻起来,或许唯一能够觉得对他好的,便是那个叫姨奶奶的人。

她是姥姥的妹妹,虽然他那时还不知道姨奶奶叫什么名字,但现在他却知道她叫木莲。可是自从姥姥过世之后,那个喜欢抱着他,刮他的小鼻子,捏他粉嘟嘟小脸的姨奶奶木莲也很少再来。

所以在这个偌大的家中,即使是他心里有天大的委屈,他也不敢找谁去哭,只能默默的躲在这假山洞中,恣意大哭。

其实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没有太过高远的梦,有的只是一个很简单很朴素的期望,只是想像其他的小孩一样,能够有爹娘疼爱,哪怕是被娘骂几句,被爹打几下,他也觉得这是值得开心的事,可是这些对于其他小孩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奢侈般的梦想。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也没有听他娘说过关于他爹的任何事情。

只知道每当他娘对着牡丹池发呆的时候,就是他娘在想他爹。

可他的记忆中,他爹从没有出现过,他只是在他娘心情很好的时候,从她的口中听过一些关于他爹最简单的信息。

他爹姓熊,单名一个飞字,至于他爹是做什么的,他不知道,或许连他娘也不确切的知道。

他只依稀的知道,他爹和他娘并没有拜过堂,没有成过亲,更让人感到愕然的是,除了他娘之外,包括他的姥爷和姥姥,都没有见过他爹。

所以在外人的嘴里,她娘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而他也被人叫做野种。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姥爷不喜欢他,也没有人喜欢他。

他爹叫熊飞,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娘又给他取个小名叫飞飞,或许是因为他娘想念他爹,怕忘了他爹,所以就取了他爹的名字吧?

虽然没有人喜欢他,可是他的衣食却是无忧,直到有一天,家门发生巨变,公门中的姥爷不知道得罪了哪位权贵,皇帝的一张圣旨,竟是下令将整个夏府抄没。

姥爷倒下了,夏府倾倒了,只剩下他娘带着他外逃。

那是一段凄苦的日子,餐风露宿,过的是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日子,过的是处处无家处处家的日子。

但是那一段日子,虽然清苦,但是他却是他感觉最幸福的日子,因为那段日子里,他娘虽然仍是冷着脸,可对他的关怀却是无微不至,让他真正感受到了真正的母爱。

可正当他感受到母爱的时候,一件将令他痛苦一生的事情发生了,从那时起,他的人生轨迹才算是真正的发生了改变。

那个地点,他依稀记得叫做丰县。

第一百二十九章:夏牡丹

丰县。

秋意已浓,落叶萧萧。

夏府被抄没,夏大人倒台,那些往日与夏大人称兄道弟,阿谀奉承的人,都像是躲避着瘟神一般,躲避着与夏府有关的人,生怕这一种关联会受到牵连,举目无亲的夏府小姐——夏牡丹,以及他与熊飞的儿子——熊强,在求路无门的情况下,只能远走他乡。

小熊强与夏芙蓉跋涉近月余,漫无目的,一路风尘仆仆的靠着乞讨来到了丰县。

丰县是个不错的县城,人烟阜盛,经济繁荣。

虽然只是仅仅的月余,但是夏芙蓉却是历尽了人世沧桑,看过了世态炎凉,在这种环境之下,虽然她的脸上仍然是带着一种清冷,但是对小熊强的关怀却是多了起来。

那时的熊强虽然只有八岁,但是他却能看得出母亲的变化,他知道,虽然母亲芙蓉仍然与他的话不多,但是从她的那些举动中,他能够感受到来自母亲的爱。

依稀之中,他能够记起,夜半露宿的时候,母亲悄悄的将自己搂在怀中,会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看着自己,泪眼朦胧,但是当自己发现的时候,母亲却连忙拭干眼泪,用一副冷漠的脸色看着自己,说道:“睡觉!”

沿途乞讨的苦,小熊强已经不太记得了,因为有着母亲替他撑起了天,他挨过饿,但却没有像母亲一样,饿到昏厥,他也受过冻,但是却没有像母亲一样,冷到全身瑟索,嘴唇发乌。

虽然芙蓉对他仍然没有太多的嘘寒问暖,仍然是那一副冷漠的模样,但是他知道母亲那张冷漠的背后,她的心里该蕴藏着多少的苦,是母亲用她那柔弱的双手,替自己遮蔽了所有的风雨。

一路走来,小熊强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母亲在冷言冷语的叮嘱他,不要乱跑之后,自己独自出去的情景,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每一次回来,母亲的脸庞上,都是带着红肿的巴掌印回来,只是与那些巴掌印一同出现在他面前的,便是数个大大的白面馒头或者是数张喷香扑鼻的葱油大饼。

而那时候,他还兴奋的问着,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在家的时候,母亲是常常一个人对着牡丹池能发半天呆的清冷仙子,但是历经那一段时间之后,她变成了一个头发蓬松,污头垢面,每日为着一口饭而忧心忡忡的乞妇。

当年的高贵已经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是那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一个伤痕累累的身体。

她的模样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的心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心境的变化,她强忍着,没有在小熊强的面前表现出来。

但是到了丰县之后,这苦命的娘儿俩终于遇到了一个贵人。

那是一个身形槐梧,相貌堂堂的男人,也是一个极富侠义精神的侠客,因为他是江湖中极为有名的霹雳堂的堂主,何充。

何堂主文质彬彬,侠义凛然,当他看到已经踉跄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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