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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 穆丹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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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碧玉,你起来说话。”
“庄主……庄主要杀奴婢。”
碧玉身子筛糠也似的抖。
“为什么?!”
聂琉夕震惊。
“贺仪夫人的孩子刚刚没了……”
聂琉夕蓦然起身:“孩子怎么会没了?”
“不……奴婢也不知道。大夫说误服了堕胎药……”
碧东流挟万钧雷霆之势冲了进来。
眼中是熊熊怒火,犹如地狱归来的修罗。
还未待聂琉夕有所反应,他雪亮的一剑已朝碧玉刺了过去:“贱婢,我要你为我儿子偿命!”
他武功卓绝,不要说碧玉不会武功,就是会一点,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谁知道你是不是受别人指使……
幸好聂琉夕在他刚一进来时便预料到他的行动。
把碧玉向身后一拉,护在她的前面:“碧东流,你做什么?碧玉犯了什么错?!”
“这个贱婢心肠歹毒,害了我的孩子!”
碧玉大哭,噗通跪倒:“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害公主娘娘……”
“你还敢说你没有?!今天早晨你有没有去厨房要红枣粥?有没有给贺仪夫人送去了补元汤??你好恶毒,居然把堕胎药下在补元汤里!”
“奴婢冤枉,奴婢确实去厨房给夫人端红枣粥去了,但当时粥还没有做好,奴婢正要回来,碰到了大小姐。大小姐正要给公主娘娘送补元汤,但她临时有事,便遣奴婢去了。奴婢真的只是把粥送到,绝不敢添任何东西在里面……”
“碧东流,碧玉是我的丫鬟,我知道她,她绝不会下什么药的。这事你要调查清楚,说不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哈哈,好一个栽赃陷害!那碗补元汤是水寒亲自熬制的,根本就没假其他人之手,然后就给了你,让你送去。以你这么说,堕胎药是水寒下的?!”
碧东流狂笑出声,声音却森冷无比,充满浓浓杀机!
碧玉拼命磕头:“奴婢不敢……奴婢冤枉……”
“碧东流,或许此事有其他隐情,你别冤枉了好人……”
“好人?这丫头是好人的话,那我就是坏人了?”
碧水寒窈窕的身子忽然出现。
她眸子里满是怒意:“我和贺仪公主情同姐妹,怎么可能会害她?倒是这个丫头!她定是不忿哥哥对贺仪公主这么好,所以才下此毒手!一定是她!”
疼痛袭来,如排山倒海
“大小姐,奴婢冤枉。奴婢只是一个下人,为何会不忿庄主对贺仪公主好??”
“哼,这其中的隐情你自然心里明白。谁知道你是不是受别人指使……”
碧水寒冷笑。
她这句话的针对性很强。
聂琉夕后退一步,冷冷地瞧着碧东流:“碧庄主,你怎么说?!”
碧东流皱眉,却不答聂琉夕的诘问,冷冷地瞧着碧玉:“碧玉,本庄主平时待你不薄,没想到你今日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碧玉,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是选择自裁,还是我送你一程?”
碧玉已吓得瘫软,聂琉夕却猛地抬头。
忽然盈盈一笑,梨涡隐现:“碧东流,你说堕胎药是碧玉下的。碧玉是我的贴身丫头,那肯定就是我指使的喽?既然我是首恶,那她只是依照我的命令行事,你要杀,还是杀了我这个指使之人吧!”
胸膛一挺,护在碧玉身前。
碧东流气得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脸上阵青阵白,持剑的手微微颤抖。
“大哥,我那可怜的侄儿好可怜,他还那么小,就这么去了……”
碧水寒哭了出来。十分替公主不平。
这一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碧东流眉梢一挑,杀机陡现:“滚开!”
他一掌将聂琉夕推开。一剑朝碧玉刺了过去!
他这一掌显然没控制好力道,聂琉夕立脚不住。
踉跄了几步,‘嘭!’地一声,好巧不巧肚子正撞在了床沿上!
疼痛袭来,如排山倒海。
“啊!”
身后传来一声惨叫。聂琉夕仓促回头,有温热的血溅在她的脸上。
若爱已成伤
血珠模糊了她的眼睛,血光迸现下,碧玉缓缓倒在了血泊之中。
怒睁了两只眼睛,死不瞑目。
“碧玉!!”
聂琉夕暗哑地叫了一声,身子滑倒。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琉夕!”
碧东流终于从盛怒中惊醒,看到倒地的聂琉夕,再也顾不得什么,扑了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忽觉手上粘糊糊的,心中猛地一沉。
低头一看,这才看到聂琉夕的红裙上有大片的血渍,还有血不断自她裙下涌出……
他骇然色变,眼前一黑,抱着聂琉夕狂奔出门:“大夫!快找大夫!”
聂琉夕的孩子到底没有保住,小产了。
据说是个已成型的女胎,眉目宛然,酷似聂琉夕。
聂琉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三天后,她自一场大梦中醒来。
眼前是碧东流焦灼懊悔的眉眼。
他抓着她的手,只翻来覆去说一句话:“琉夕,对不起,琉夕,对不起……”
聂琉夕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然后眼睛死死地盯着碧东流的眼睛:“东流,孩子呢?”
这么些日子以来,她是第一次又唤他东流。
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碧东流懊悔不堪:“琉夕,孩子还会有的,一定还会有的,你别伤心……”
聂琉夕脸色惨白,缓缓撤回了手。
她抬头望着他,像是从来也不认识他,一字一句地道:“为什么我的孩子死了,你们这些杀人凶手还活着?!”
“碧东流,我恨你!这一辈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你!碧东流,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我要亲眼见到你下地狱,你们都去下地狱!”
她的眼里是刻骨铭心的浓烈燃烧的恨意。
小兔子,装,你继续装!
在这一刻,风凌烟相信,聂琉夕想杀了碧东流的心都有。
或许正是这一件事真正打倒了聂琉夕,几日后,她烧掉了亲手缝制的小衣服,小鞋子……
秋日的暖阳下,那些衣物化成了灰烬,她的心似乎也化成了灰烬,随着秋风散去,再也拼不起来。
自那以后,她活得像个活死人,对任何事再也提不起兴趣。
一切如同碧东青的讲述,那件事过去三个月后,碧玺山庄的人常常莫名其妙的中毒。
庄中谣言四起,纷纷传说是聂琉夕不忿自己的孩子就这么夭折,所以报复碧家人。
那聂琉夕对这种传言是不辩解,不解释,只是淡淡一笑了之。
终于,碧东流为了家宅的安宁将聂琉夕迁到别院……
风凌烟仔细查看了她一下这一段的回忆。
聂琉夕不哭不闹,从那以后,她一滴眼泪也没掉,容色始终淡淡的,对什么也无所谓。
她深居简出,这大半年根本没出过别院……
鼻子忽然奇痒难忍,风凌烟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喷嚏,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眼前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宫湮陌似笑非笑瞧着她:“小兔子,你在捣什么鬼?”
风凌烟吓了一跳,呼地一声跳了起来:“梵香,你是鬼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这一跳起来,手里的染血的青丝还有那一副字滑落在地上。
宫湮陌眉毛一佻,捡起,瞧了一瞧:“幻梦术?小兔子,你窥探别人的回忆!”
风凌烟干干地笑了一笑:“我……我哪有……”
“小兔子,装,你继续装!你以为你这点事能瞒过我的眼睛?”
劫了她的色,毁了她的清白…
“小兔子,装,你继续装!你以为你这点事能瞒过我的眼睛?”
宫湮陌顺手将她额前的乱发向后拢了一拢。
他略带亲昵的动作让风凌烟略略有些不自在。
她把身子不动声色地向后躲了一躲,斜睨着他:“你也懂得幻梦术?”
有什么是这家伙不知道的?风凌烟悲愤了!
“唔,略知一二。小兔子,你真是太大胆了!这幻梦术凶险异常,一旦被那人发觉,那人趁机在幻梦中反噬,你会死的很难看!”
宫湮陌不客气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宫湮陌,你这个变态,你又敲我!”
风凌烟挥手将他的狼爪拨开,小嘴一抿,道:“我自然知道用幻梦术凶险啊,这次要不是为了救那位公主,我才不会用这个!这位聂夫人现在一点武功也没有。她就算是察觉,也反噬不了我的。我心里有数……”
“这次就算了!小兔子,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再用这个!”
宫湮陌坐在她的身边。
“哼,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听你的?”
风凌烟不知为什么,就喜欢和他抬杠。
她唇角一牵,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你这个家伙不像是好人,神出鬼没,做事见首不见尾的。其实我倒真想看看你的过去……”
宫湮陌一顿,微笑:“唔,小兔子,你可以试试看。”
他声音凉凉的,笑得像一头狐狸。
一头抓了一只鸡,正算计着把这只鸡是红烧还是清炖的狐狸。
风凌烟颓然,摇了摇头:“算了!我不要看了。你的过去是杀人还是放火,是强盗还是采花贼,和我有什么相干。我可不想操这份闲心。”
我不会生孩子
这家伙精明的像头狐狸,武功又比她高的多,她还是不去冒这个险了。
他虽然不至于杀了自己,但说不定会恼羞成怒。
劫了她的色,毁了她的清白,把她拆吃入腹……那她可亏大了!
风凌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抬头打量了一下他。
这家伙几乎是万能的,轻功堪比楚留香,武功赛过西门吹雪。
懂药理,通蛊术,对幻术也略知一二……
“梵香,你到底是什么投胎的?怎么懂得这么多?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宫湮陌摇了摇扇子,很正经地回答:“我不会生孩子。”
风凌烟:“……”
宫湮陌,你可以再变态一点不?
风凌烟揉了揉额头,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
四下一瞄,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跳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她施术的时候最忌有人打扰。
所以她严词嘱咐碧东青,在她的‘午休’时间,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当时她还不放心,又把门在里面反锁,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宫湮陌神色很淡然:“我有脚,当然是走进来的啊。”
回答的很理直气壮。
“你——你偷开了我的锁!”风
凌烟气呼呼地指控,眼光瞥到了被随意扔在地上的铜锁。
“唔,我没偷开。”
“你还不承认?!那我那锁是怎么回事??”
宫湮陌一笑:“我没偷开,我是光明正大开的。是你这丫头睡的像猪一样,没有察觉才是。”
“!!!”
我们不救那位公主了好不好?
你才是猪!
你是狐狸!老奸巨猾的狐狸!
风凌烟在心里猛烈腹诽。
她瞪了他一眼:“你不陪着你那位千娇百媚的碧妹妹,跑到我睡房干什么?”
宫湮陌摇着扇子打量了她几眼:“醋了!”
“……”
“什么?”
宫湮陌围着她转了一圈,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你吃醋了,好大的醋味!嗯,好酸,好酸。”
“……”
“醋你个大头!酸你个大头!”
风凌烟几乎有些气急败坏。
这个家伙,就是有顾左右而言它,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让她恨的牙痒痒的。
“唔,小兔子,你被说中心事开始气急败坏了……”
宫湮陌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眸中闪过一抹玩味。
“!!!”
“宫湮陌,你还可以再自恋一点。没关系,我不在意的。”
风凌烟气到极点,反而忽然淡定下来。
这家伙摆明了是逗她的,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宫湮陌笑了一笑。
这小丫头,有时张牙舞爪的像只小螃蟹,有时又淡定的像只乌龟。
不过,越来越好玩就是了。
“小兔子,你在这位聂夫人的回忆中看到了什么?”
宫湮陌忽然回归正题。
他突然的正经样子,倒让她有些回不过神。
她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唔,看到了一段苦情大戏,比八点档的韩剧还催泪,还狗血……”
她忽然满脸兴奋地看着他:“梵香,我们不救那位公主了好不好?”
宫湮陌:“……”
宫湮陌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发烧了?”
梵香,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子
“你才发烧了呢!我说的是正经的!”
“不救那位公主,你的十几万两银子可就飞了!”
宫湮陌凉凉地看着她。
风凌烟表情有些纠结:“这倒是……”
她可是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的银子呢。
还没捂热呢,就这么飞了?
她瞧了宫湮陌一眼,心中忽然一动,明眸眯了一眯:“梵香,下一次那个江湖帮主的病我来治疗好不好?我这人不贪的,你给我十万两银子就成……也或者,你还可以再发出几道梅花令,我给你拍卖,去除你的本价,超出部分我们五五分成。”
风凌烟颇有些兴高采烈,小算盘打的噼啪乱响。
宫湮陌轻飘飘地起身,轻飘飘地扔给了她两个字:“休想!”
小气吧啦的家伙!果然不知道通融!
现在离着年底还有三个月呢。就算再卖上两三面也不打紧……
风凌烟泄气。
想起梦中所见的景象,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宫湮陌一句:“梵香,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子?”
宫湮陌一窒,半晌:“有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哼,你连有没有都不敢确定,肯定是没爱过。更不知个中滋味。算了,不和你说了。”
宫湮陌:“……”
这丫头到底在聂琉夕的记忆里看到了什么?
醒过来以后就神神叨叨的,大发感慨。
“梵香,你听没听说过卢梦生这个人?”
风凌烟忽然又问了他一句。
宫湮陌身子微微一僵。
淡淡一笑:“自然听说过的。他是仅次于烈狐帮的用毒高手。浑身是毒,谈笑杀人。嗯,是个人才。为什么忽然提起他?”
或许,应该还有什么内情……
风凌烟不答,忽然又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他还是黄焰门的门主?”
“唔,你为何要这样说?”
宫湮陌神色有些莫测,似笑非笑。
这个丫头,貌似知道的多了一些……
风凌烟却不看他,叹了口气:“我曾经见过他,在聂琉夕的梦里,我又见到他了……虽然他没穿那身标志性的衣裳,但我还是记得他的相貌的。奇怪,他自己也是制毒高手,为何独独对‘美人泪’感兴趣?美人泪能让人瞬间泪流如注,失去战斗能力,这个东西,应该是用在战场上吧?卢梦生干什么非要把这东西弄到手?”
“他是用毒高手,对一些稀奇古怪的毒术感兴趣应该没什么奇怪吧?”
宫湮陌猜测。
“不!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或许,应该还有什么内情……”
风凌烟隐隐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宫湮陌眸光闪了一闪。
打了个哈哈:“江湖人本就是这种性子,有什么好奇怪的。好了,小兔子,我们来这里是治病救人的,不是让你到这里当捕快的。你可查出是谁给公主下了毒?我们还需要下毒者的血做药引子。”
风凌烟微微一笑:“我想我已经知道公主是被谁下了毒了。现在就差证实一下而已。”
她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双眸却闪闪发亮。
显然她心中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她忽然回头看他:“梵香,你有没有对碧东流说出公主所中何毒?”
“嗯,略提了一提。”
甚至在杀人的时候都淑女的不得了…
“……”
“那有没有说出解毒的法子?”
“略说了一些。”
“……”
风凌烟无语,半晌,气恨恨的:“略,略,略个屁!”
忍不住爆了粗口。
“什么?”
宫湮陌声音懒懒的,把扇子一合,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可以再说一遍。”
他慢条斯理地拖过来一盘切的精美的水果,挑了一粒葡萄放在嘴里。
“哼,你明明全对他说了,还略个……”
她最后一个字尚未出口,嘴里就忽然多了一瓣桔子,酸酸甜甜地滑下肚。
也顺便把她最后一个字噎了回去。
“喂,你……”
风凌烟嘴里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两瓣桔子。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明明很随意,却偏偏带了一种迫人的威仪。
让她心里一惊,原本想要吐出来的桔子又咽了下去。
呃……
这家伙喜欢温文尔雅地做样子,大概听不得粗言。
她也不是非要说粗话不可,其实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很淑女的。
甚至在杀人的时候都淑女的不得了……
她正想再说点别的找回这个场子,碧东青忽然闯了进来:“阿烟师父,你起来了没有?怎么虚掩着门?”
风凌烟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命犯太岁?
那我叫你师公……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抬脚就闯。
们难道不知道女孩子的睡房不可以乱闯。
门的作用就是被敲的吗???
“师父就是师父,说什么阿烟师父?没大没小!”
宫湮陌摇着扇子,在旁边慢条斯理地说。
碧东青一愣,似乎没想到宫湮陌会在这里,脸微微有些涨红。
他一向不服人,惟独对宫湮陌很是忌惮。
听他这么一句,不敢反驳。低下了头:“是……是。宫大哥教训的是。”
宫大哥?
宫湮陌高高挑起了眉,似笑非笑:“你唤她为师父,唤我倒是大哥?这是什么道理?”
碧东青这下想起自己这么一叫,倒是让宫湮陌平白比风凌烟低了一辈。
不由困窘地搔了搔头皮:“那——那我唤你什么?一向唤你宫大哥的。”
“你说呢?”
宫湮陌淡淡的把话题扔回给他。
“宫……宫大叔……”
碧东青自己寒了一下。
‘噗!’
风凌烟一口水喷出来。
宫湮陌额头浮出一条青筋:“你这样叫我一声试试!”
碧东青也觉得这称呼实在是不妥。
忽然福至心灵:“那我叫你师公……”
一句话出口,又忽然后悔,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师父的丈夫才能唤为师公,自己这是多么变态的‘灵机一动’啊!
他还没来得及改口,
宫湮陌扇子嗒地一合,在碧东青肩膀上敲了一敲:“唔,这次靠点谱了。”
……
风凌烟一个茶杯扔了过去:“臭小子,你乱点什么鸳鸯谱呢?!
碧东青头疼起来。
原来阿烟姑娘还精通幻梦术
碧东青头疼起来。
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实在是两头不讨好。
忙道:“师父,我嫂嫂请你去一趟。”
风凌烟心中一跳,聂琉夕请自己做什么?
莫非——她察觉了什么?
宫湮陌站了起来,安慰似的拍了拍:“别怕,做贼的被抓了包最多就挨一顿胖揍,反正你是小孩子,她不会揍你太狠的,放心好了。”
……
他这样的安慰,实在不如不安慰的好。
风凌烟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带着你的白虎可以滚了!”
她这一脚自然是踹到了空气之中。
一直蹲在角落里努力做隐形虎的雪儿很气愤地吼了一声、
抖了抖身上的白毛,踱到风凌烟跟前呲了呲老虎牙。
碧绿的眼睛灼亮灼亮的,喷了喷鼻子。
很有威胁她的意思。
风凌烟哈哈笑,拍了拍它的脑袋:“雪儿乖,你是一只好老虎,是你家主人太变态了。”
白虎:“……”
宫湮陌扇子在白虎的身上一搭:“雪儿,咬她!”
风凌烟嘻嘻一笑,早跳了出去。
聂琉夕独坐在卧房之中。
细瘦的手臂支着下颌,手里把玩着一道红色的符咒,面上神情若有所思。
风凌烟一瞧见那道红符,心中就是一跳!
宫湮陌这个乌鸦嘴,真被他说中了!
她干干地笑了一笑:“聂夫人,你找我?”
聂琉夕抬眸,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原来阿烟姑娘还精通幻梦术,佩服,佩服。”
对不起,又让你重新经历了一次
风凌烟笑的愈发干。
毕竟窥探别人的记忆不是件很光彩的事情。
不过人家既然已经察觉,她再不承认未免太没意思:“好说,好说。我懂这么一星半点,不过,聂夫人能一眼看出来也很了不起呢。”
她看了看聂琉夕的神色。
聂琉夕脸色异样苍白,眼眸里有一丝疲惫。
心中微微一疼,脱口道:“对不起。又让你重新经历了一次。”原来这幻梦术在读取被施术者记忆的时候,被施术者便会做梦,就好像是把过去的痛苦又重新经历了一遍,只不过是安装了快镜头。在几个时辰之内,便像是经历了一生……
聂琉夕站起来,在窗前站了半晌,手指无意识地轻扣着窗台。
有一扇窗户开着,有风自窗外吹入,带着淡淡的花香和青草气在鼻间回旋。
“夫人,你的身子不能见风,还是关了窗子罢?”
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就想替她关窗。
聂琉夕不动,淡淡地道:“走开!”
那个丫鬟一僵。
低垂了眉眼,却并不让步:“夫人,您的身体太过虚弱,不能见风,庄主吩咐过,绝对不能让夫人再有疏漏。请夫人保重贵体,不要难为奴婢……”
不由分说,关了窗子。
又取出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扶着她自床边坐下,递给她一个暖炉:“夫人手又冷了,还是暖和一下吧。”
这个丫鬟足下轻盈,手脚麻利,明显身怀武功。
风凌烟冷眼旁观,心中叹了一口气。
聂琉夕原本是笑傲江湖的女侠,如今却给弄成一位风一吹就倒的林妹妹了!
这一场爱情生生把她给毁了!
而且这丫鬟表面是侍候的无微不至,其实却是幽禁她的。
可怜的聂琉夕,这一场爱情生生把她给毁了!
聂琉夕脸色苍白,由得她在旁边侍候,眼眸却是冰冷而略带嘲讽的。
“好了,你出去吧。我和这位阿烟姑娘说几句话儿。”
聂琉夕摆了摆手。
那丫鬟愣了一下:“这——还是让奴婢在这里侍候您罢。夫人一刻也不能离人的……”
聂琉夕俏脸一沉:“莫非你把我当成囚徒,时时刻刻盯着!”
那丫鬟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却依旧分辨:“奴婢不敢,奴婢是为了夫人贵体着想……”
“如真为了夫人的贵体着想那就赶快滚出去!有你这么不听话的奴婢么?!”
风凌烟在旁边有些看不过眼。
这奴才也太嚣张了吧?!
她二话不说,打开房门,指着门外让她滚蛋。
那丫鬟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风凌烟的身份,又哪里把她放在眼里?
冷笑道:“这位小姑娘话说的轻巧!我们夫人一着风就会感染风寒,岂是常人能比?庄主曾严格吩咐,一定要侍候好夫人……”
她冷笑的话尚没有说完,衣带忽然被风凌烟拎住:“你留着这些废话对碧东流去说罢!现在,给我滚出去!”
略一使力,那丫鬟便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她的速度快速异常。
等那丫鬟反应过来,身子已经扎进了花圃之中,弄了一身的泥。
她大吃一惊。
我早已不在乎了
她大吃一惊,正要跳起来。
脖子上已经架了一把冰冷的剑。
碧东青冷冷地道:“那小姑娘是我师父,可不许你这个奴才无礼!”
那丫鬟身子僵住:“奴婢……奴婢不敢……可,可夫人的安危一刻也疏忽不得……”
碧东青怒道:“难道我师父还会害我嫂嫂不成?!她俩个就是说说话儿,又有什么危险?!哼,杞人忧天!乖乖在门外待着。没有我嫂嫂和师父的吩咐,不许打扰!”
……
风凌烟拍了拍手:“好了,嚣张丫鬟让我弄出去了,我们好好说说话儿。”
聂琉夕身上披着大氅,手里捧着暖炉,看着风凌烟如有所思:“阿烟姑娘是宫神医什么人?”
风凌烟微微一愣。
这位聂夫人思维也够敏锐的,居然一下子猜出她和宫湮陌有关系。
她笑了一笑,回答的很是滑头:“我和他非亲非故,非友非敌,不是他什么人。”
聂琉夕叹了口气:“小姑娘很聪明,怪不得一向独来独往的宫神医会把你带在身边。”
风凌烟也叹了口气:“聂夫人也很聪明,居然这么快便能猜出我是和宫神医一起来的。那么——想必夫人也能猜出我是为什么来的了?
聂琉夕微微沉吟了一下,突兀地一笑,颊旁梨涡隐隐,淡淡地道:“阿烟姑娘是来寻找那下毒之人吧?不知可有什么收获?”
风凌烟明眸闪亮,笑了一笑:“自然是有收获的。只是我很奇怪你的态度。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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