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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清风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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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秋会意,道:“何兄有话请讲。”何奂雄道:“你知道丹阳粉是什么药?”秦暮秋道:“好药,有助长内力之效。”何奂雄道:“对于寻常习武者,呈此功效,若要练习逸阳真功,却是不宜服用。”秦暮秋不免一惊,道:“你说苏阳已经被害了!”声音都大了。
何奂雄连忙制止,道:“我怀疑是江正山的谋划。他不是好鸟,要联手他来杀敌,凶多吉少!若对师父说了此事,他也不信,还会怪我计较以前恩怨。你知道了就行。”秦暮秋急道:“我也不信!我看江正山可是个胸怀磊落的人物。”何奂雄道:“他磊落个屁!我告诉你,他不仅喜欢做掌门,还可能喜欢做官呢,如果他看中了你这官位,要割你的脑袋下来,也不会让你知道!”
秦暮秋连连摇头,何奂雄道:“你摇头也没用,要听我的。我跟江正山计较几十年了,他江正山暗藏阴谋,老子自有妙计。你只要依了我一条,我保你铲奸除恶,一路顺畅。”秦暮秋便大感为难,不知何奂雄要出什么馊主意。愣了半天,才道:“说吧。”何奂雄道:“你到了嵩山,千万不要离开我们,私自一人去引诱四岳派的掌门——以免他们跟江正山内外勾结,先取了你的性命。”
秦暮秋才道:“这事不难。”答应了下来。思前想后,又提心吊胆,不知何奂雄到时又有何为,急要问明了。何奂雄已不答言,板着脸,不愿与官家多谈。
何奂雄与江正山之间的恩怨,秦暮秋早有所闻,当然不能轻信一面之词,但思大敌未除,这两人先要来个窝里斗,岂不乱了大谋,便欲告知邢千老者,劝解一番。又想,何奂雄脾气大得很,自己前后传舌,妇人一般,易惹他火暴,到时候劝不了,反把他气走了,更糟,便忍了下来,没有多嘴。
…………
这天众人到了嵩山脚下。还早,大伙儿绕着山脚往东走。
四处正蒙蒙透亮,众人先见到了远处的一堆篝火。秦暮秋道:“那边该是东路监察御史设下的外围,所东岳泰山派掌门叶汉童管下。叶汉童向来自负,可能会靠自己的一派之力守在外围,但其他的几个掌门会要他住在内层,以便跟他们相互照应。”即带大家上前。
地上躺着几百个人,花花绿绿的大被子铺了一地,将整片的林地都盖了。众人下了车马,踩到了大被子上,落地无声。那些人依然睡得安稳。
里面的四棵大树下,扯开了一大块黄布,算是做了个顶,顶下躺着一个麻鼻子。秦暮秋进去便踢了他一脚,踩住他的嘴,将人弄醒,没让他叫,问道:“认得我吗?”麻鼻子挣扎着点头。秦暮秋才把脚松了,道:“你不用声张,速将此信递于你家掌门。”从怀内掏出信来。
麻鼻子接了信,慌得趴在那里,一个劲地磕头。秦暮秋又踢了他一脚,让他快走。
他们一行六人穿过了这道防线,走偏路上山。
那路可难走了,除了夏云的千里飞云驹爬得上去,其他的车马都没了用处,被弃在山下。
苏阳仍坐在马上,靠着夏云的身,由她扶着,还睡得舒坦。秦暮秋走在了前面。路上也有不少守卫,着一色青衣,倒是正路的官兵,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已有几个醒来的兵士,见着了秦暮秋,认得他是中丞大人,赶忙跪在两旁。
太阳出来了,山林中的每一块石头都像在动了,细看之下,才知是人——漫山遍野的人,服饰各异,都是四岳派的门徒。他们在生火做饭,炊烟四起。一会儿就热闹了,弄得乌烟瘴气。
六人再往上行,才清净了。有冷冷的山风,借着山势呼啸而来,吹得人浑身打颤。夏云从包内翻出了一件袍子套上,才好了些。
接着走了一段,已无上路。他们顺着小径往下行,人就暖和了。但觉得暗,唯此还无太阳照着。
青蒙蒙的,众人的下面出现了几间好大的屋宇。再往四处看,那片屋宇是被一圈的山岭围在下边的,似一个小小的盆地,分外安静。
夏云从没来过这里,但知这里叫天盆谷,原是佛家之所——当年有帝王好佛,在此建了书经堂,抄经传世,现今早已弃用。
邢千老者出了主意,要暗将四岳派掌门引来此地剿灭。因天盆谷与世隔绝,杀破了天,外面也听不到。并早与江正山约好了,在这儿碰头。
秦暮秋传信于泰山派掌门叶汉童,只道自己回山,有要事密议,命他一人速来天盆谷书经堂。实因叶汉童头脑简单一些,相对于其他几位掌门容易中计,秦暮秋便要先杀了他,再调其他三位,分别灭除。本来这也算想得周全,但是自听了何奂雄的一番话后,秦暮秋也不能无虑。
众人到了底下,再看那几间书经堂的大屋,盖得方方正正,大有庄严气象。及见门窗虽然破旧,那窗纸却似被新糊了一遍,才令人生疑。
一线金光已落到了窗纸上,像在慢慢地变成一条明丽的河,一闪一闪的,耀人眼目。
夏云寻着那光的来处,一抬头。看到了高高的山崖上有一块宽阔的石壁,流水浸淌,折射出了波动的红日,反照下来。似乎还带来了流动的水声,窸窸窣窣地响了。可惜音色有别,夏云觉察到那是窗户里面的动静。猛然感到马上的苏阳也不安份了,一把没按住,他已下去了。惊得往下一看,还好,见是何奂雄将他抓了去,提在了手里。
何奂雄得有所防备,因为嵩山派的掌门江正山来了。
但见江正山正从一间大屋的东侧往场面上走——一身灰色的长衣落在阴影之中,极难令人觉察,鬼一样地移动着,忽又止住了。
屋子的西侧,先有一个气壮如牛的汉子大步而来。正是东岳泰山派掌门叶汉童。
很快,叶汉童到了秦暮秋的前面。既不行礼,也不下拜,怒目而视。
秦暮秋心知不妙,但能沉住气,喝道:“奴才,见了上司官还不拜倒!”叶汉童竟未理睬。
只听到有人哈哈一笑,走出来道:“跪吧,见了你的上司,别忘了做官的规距。”秦暮秋便是一身冷汗,都吓傻了。
来者锦衣大肚,一摇一晃地踱到了叶汉童的身后,伸出了一只肥得都没了指形的大掌,拍他的后肩。叶汉童当即下跪,向秦暮秋拱手施礼道:“东路监察御史参见中丞大人!”
秦暮秋仍呆在那里,身心一片冰凉,感到整个人都冻住了,二十多年的忍辱图谋,都似白费了力气。
何奂雄认得叶汉童,不认得他身后的那个“大肥熊”。但见其倨傲之态可恶之极,满脸横肉粗砺多棱,心中已猜着了大概。
叶汉童毫无敬畏地先起来了。身后的肥物对秦暮秋哈哈笑着,道:“好了,接下来该你了。尔御史中丞,见了大夫爷,哪能不跪?”
何奂雄心道:“果然是董锷老贼。”但听得一声戈音,董锷已抽出了腰佩的一把金刀,递给了叶汉童。叶汉童接刀在手,往上一举,做了个刑场砍头的架势。只是下面还无下跪受刑之人。
董锷望着木呆呆的秦暮秋道:“还不下跪?”说得仍似和气,露着笑样。秦暮秋望了董锷一眼,身体已开始抖了。一下子抖到了脚上,有点站立不稳。
董锷向来凶残畸变,食人之气、虎狼之心随处可见。朝中人都知他能乐呵呵地陷害重臣,使之满门抄斩,九族齐灭。这次董锷好像只要秦暮秋一人的脑袋,真似“菩萨心肠”。
秦暮秋二十多年来都是逆来顺受,对董锷的指令早已服从惯了,不由得就要屈服。邢千老者看出了端的,急将他拖住——此做官脾性,如好饮者,数年积成,非一时能改,江湖豪侠难能体会,秦暮秋倒常向邢千自嘲。
何奂雄突然哈哈大笑。再也忍耐不住,高兴坏了,一辈子都没这么乐过。即指着阴影中的江正山大声说道:“你果然贪得无厌,连这样的狗官也想抢来做做!还不敢出来见人吗?”
江正山仍站在阴影中不动,只是回问道:“师兄,你在说些什么?”何奂雄笑道:“哈哈,我说你与敌勾结,想要我的命,保你的掌门之位;又要秦暮秋的命,接他的中丞之位!还有错吗?”江正山急道:“师兄,你搞错了!”
何奂雄道:“呸,是你搞错了——不该使苏阳前往武当!狼子野心,还装什么好心,我从来不信!”江正山慌道:“我……”何奂雄道:“你使苏阳吃了丹阳粉,暴长了三成内力,外克夤息、内制逸阳,以为他的真功永无成日;老子早有所料,单等艳阳高照,寻个阴凉之处,外助夤息、内近逸阳,正消了这三成内力。如今我授功将成,加一掌助推,即不负先辈遗志,不知你要如何收场?”
说完话,何奂雄察视左右,自思对方高手一定众多,但要对付逸阳真功,也是无能为力,只要他们先跟苏阳动手,自己便能趁机杀贼。即将掌心按住了苏阳的背心要脉,输气冲关。
江正山突道:“小心!”展开了解步神功,在阴影中飞一般地转,将两个猛然出现的人赶得乱了阵脚。
这两人正是西岳华山派掌门刘鹤洲、北岳恒山派掌门杨凌。
何奂雄真不懂他们在搞什么鬼,也不多想,猛将苏阳推向董锷。
苏阳形同恶虎,呼地扑去,要让董锷破肚开膛。
董锷不会武功。也是惊极,伸手一抓,将身上的花袍也扯裂了,手中便多了一把没刀的空鞘。忽觉一个小影儿先近身了,挥刀鞘急砍。小影儿往下蹲身,躲得也妙,又从下一钻,即进了董锷的裤裆,伸双手抱住了董锷的俩腿,将他弄扑了。
董锷瞬间伏地,大痛。大肚子撞到了一个小躯干上,有一肚子的油水,尽从嘴里往外喷。幸亏如此,董锷才躲过一劫——苏阳已从他的身上飞过。不过董锷还是暴怒。回头见到了救他的主,正在身下露半截,正是南岳衡山派掌门赵史明,跟他一样朝下趴着,也在回头——冲他献媚,谦恭地笑着,不发一言。仿佛此番救急,不值一提,大可一笑了之。董锷一张大嘴,噗——冲赵史明狠吐了一口。
赵史明正在咧开嘴笑呢,本来一闭嘴也就得了,但他是个善拍马屁的人,知道咧开的笑嘴不能立即闭上,以免难看。这回就好看了。他尝到了油水,还有鸡鸭鱼肉,海参、鱼翅、燕窝汤——全是董锷昨晚上吃下去的。
昨晚上董锷请客吃饭,四岳派掌门个个有份。当时赵史明客气得很,吃得不多。眼下董锷又“请吃”了,赵史明可得了一大口。嘴里的菜是更滑溜了,很细腻。有点酸,赵史明也不便当着董锷的面往外吐。他这个马屁精,审时度势,当即一口吞下,脸面上露了个受用的相,又张嘴一笑。
董锷一看,心道:“你还笑!”噗——又吐了他一口。赵史明接了又吃,又笑。气得董锷又吐……
泰山派掌门叶汉童没料到,苏阳会突奔董锷,晚劈了一刀,没砍上,还好见董锷趴到地上;躲过了,便追向苏阳。冲了几步,见其他三位掌门也没跟上,赶紧止住,心道:“不好,他们当我大笨牛,啥事都让我冲在前头,这次还想让我先去对付逸阳真功。可不能干了!”
华山派掌门刘鹤洲、恒山派掌门杨凌远远地站到了后面。叶汉童惊惶一瞥,又想:“你们聪明,我也不傻!”往后便退。感到地上很滑——原是董锷吐的,赵史明没吃干净。叶汉童差点摔倒,急扎了个马步,泰山般稳住,暗道:“还好,没在董锷面前丢脸!”但觉屁股下面有脸,低头一看,董锷的大脸正在下面,慌忙扶他起来。
赵史明也起了身。一个吐完了,一个吃饱了,各擦了一把嘴,暂且不言,都看苏阳。夏云、何奂雄、雄天塔等,都在看苏阳。
嵩山派掌门江正山走出了阴影,随之跟出了他的徒儿柳义、律令堂的执法师夏圣平。他们同样地紧盯着苏阳。 。。
第十二章 刀剑浮沉
苏阳被何奂雄推得好远,狂奔了一阵,才止住了。回过身来,左张右望,伸了伸腰,抬起脑袋往上看。对面前的大屋子挺感兴趣。顺着台阶往上走,又往下走,冲屋顶上看。呆了半天,叹了口气,摇着头。忽又止住,急步走向屋角。
那里有个大草堆,苏阳上去一扒,从里面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竹梯。拿来往屋顶上一架,即往上爬。上屋顶而去。
众人还愣在下面。夏云先道:“爹爹,我也要上去!”夏圣平道:“去吧。”一脸严肃。夏云毫不迟疑,急往梯子上赶。
苏阳上了屋顶,往屋脊上走。这地方略有倾斜,长了不少的草,极似上了个山坡。映在水岩上的红日照过来了,杂草间如波光闪烁,衬映出其间的绚丽花儿,都湿润润的。
苏阳的裤脚管都沾湿了,才踏到了屋脊上。脊上有田埂一样的宽,长满了青苔,踩着软乎。苏阳即顺着屋脊欣然前行。
脚下的青苔吸足了露水,一会儿便弄得苏阳鞋底湿透。不妨他依然欣喜。走完了一间大屋,尚不知足,眼瞧着前面两屋相并,一脚跨过,又去跑另一个屋脊了。
这房子造得,屋脊更宽了。苏阳又走了一半,找了个青苔最厚、最软的地方,一屁股坐下。颠了颠,青苔里的水吱吱地往外冒。他的裤裆里面又湿了。用手一摸,还舍不得起来。想了一想,嘿嘿一乐,干脆躺倒。
夏云来了。见苏阳仰面躺着,自己则掀了块瓦片,铺在他旁边的青苔上,才坐了下去。掏出一块沙糕,道:“吃,吃。”送到他的嘴边。苏阳张嘴咬住,乐得享用。夏云道:“傻子,你下面全湿了,不凉吗?”
苏阳笑咪咪的,也不答话。连吃了夏云的三块沙糕,才道:“饱了。”夏云也微微一笑,道:“看来你不傻了嘛,怎么还装疯呢?”
苏阳道:“我本想骑在这屋脊上面,如同御青龙而上青天,可惜这龙上没有一个做靠背的,不像骑着千里飞云驹一样舒服,所以就躺下来了。再说我年事已高,不便再做顽童之态,这样躺着,看看天气,倒似高情逸兴——‘衣虽沾而愿无违’,何等豪放!”
夏云听着便瞪眼,恼了,道:“噢,原来你早不傻了,一直装着,为了骑我的马!”苏阳道:“还有。”从怀内掏出了一本书来,躺着翻看。
这书正是夏云藏在马上的《幽客集》。夏云一眼认出,更是火起,叫道:“呀,你还敢偷我的书!”
苏阳道:“我喜欢的书,偷有何妨,抢我也干,为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夏云道:“贼胚子长的烂货!”伸手想要夺回。
苏阳抬手挡住,一把捏住了她的小嘴,道:“别乱说,别乱动,乖乖地坐着。等我饿了,喂我吃的;渴了,喂我喝的。惹我不高兴了,一脚把你踢了!”夏云登时没得话说,小脸憋得通红,急舞双手乱拍。
苏阳道:“真笨,把你的人脸捏成猪脸。”手上加了大劲。夏云急将两手一垂,变聪明了。苏阳才一松手。夏云愤然一跃,就跳在了屋脊上,总算张开了嘴,啊地尖叫,眼泪夺眶而出。
这回苏阳捏不到她的嘴了,一抬脚,踢中了她的屁股。夏云一挺肚子,差点屁滚尿流,人往前冲,身体都横空了,看似往上飞了,却又往下掉。嘭地摔在屋顶上,砸碎了一大片的瓦,开了个大窟窿。骇得夏云一通狗爬,才没直落下去。趴在那儿就哭了,往上看看,又往下看。
董锷在下面观察了很久,琢磨着苏阳并未成功,猛地指住了何奂雄,道:“先将他杀了!”泰山派掌门叶汉童挥刀即上。
但见叶汉童来势汹汹,何奂雄毫不退让,出手弹指,直迎金刀。当当两下,正是脉气弹音的功夫。叶汉童刀路走斜,不再下劈,将之一摆——金刀呈董锷过目。
董锷微微点头,从刀上取了两样小物。竞是两片血淋琳的指甲。叶汉童又转向何奂雄,一阵狂笑。不料两道血光直来,径冲叶汉童双目。
他闭目急退,双眼已是热辣辣的疼痛,差点睁不开了。才知何奂雄的手指竟能射发血气。
何奂雄无心追杀,取药敷指。
华山派掌门刘鹤洲见着了,当何奂雄容易对付,快步赶来。恒山派掌门杨凌也来索命。江正山由后急追,那解步神功又用上了。吓得刘杨两位掌门由杀敌改成了逃命,慌分两道而散——久闻了江正山那玄旻功法的威力,怕被他先赶上了,一掌毙命。但走了侧路,他俩也敢近江正山的身——刘鹤洲自信能一手推断江正山的脖子,扬凌也有把握一剑挑开江正山的后心。
此时他俩分散了,就要绕着来。江正山已站到了何奂雄的背面,道:“师兄,让我护你后路!”何奂雄如芒刺在背,暗运脚劲,欲将此物一脚踢走。一回头,却见自己的师父也已跑到了身后,连着江正山的二徒弟柳义也来了。
邢千老者呵呵直乐,挺是高兴道:“小雄儿、小山子、柳娃子,我们并肩而战!”说得好亲,仿佛一家团聚,大享天伦。何奂雄已不便费劲。
刘鹤洲被江正山堵住了,想杀何奂雄不成,想杀江正山,他一对一的,也极难寻个近身之路,急得在那儿移位。
杨凌使乌钢剑冲刺,被柳义、邢千老者堵个正着。柳义提青钢剑相迎,杨凌欺他年少,自运劲极狠,有剔剑封喉之势。柳义机敏过人,用剑轻点侧引,使了巧劲,走身形,尽避锋芒,一把青钢剑,就在杨凌的乌钢剑下打了个转——好是漂亮,竟似跟一派掌门斗了个平手。
杨凌大惊,邢千狂喜。接着变招,杨凌更狠,邢千的两只沙刃掌便拍下来了。杨凌一手使剑,一手举掌相迎,邢千撤手不攻。
邢千老者限于天份,在武功上原不及两个徒儿,此杨凌身为北岳恒山派一代掌门,自是旷世之才,邢千岂敢硬拼。所幸杨凌已经分神,剑招一缓,被柳义反剑攻入。
杨凌重施杀手,逼回一剑。邢千又至,沙刃掌如快刀剁肉,直抵要害,吓得杨凌不得不防。柳义又借机而进,邢千急退。杨凌再攻,杀不死人,竟被眼前的一老一少搞得手忙脚乱。这两位还越配越巧了——一个聪明透顶,一个经验老到,像大小两只狐狸。纵使杨凌平生阴毒,都没个使处。
雄天塔早看着董锷冒火了,上前索命。董锷也是个大物件,比常人肥硕多了,雄天塔挑大的打,算是好汉。不料南岳派掌门赵史明挺身而出,两手一插腰,戳在当场,将雄天塔拦住。
这下子看起来就怪了——雄天塔有人堆人的高大,赵史明比常人都要矮小,还是皮包骨头的瘦。雄天塔看他,仿佛要看一只苍蝇,要眯起眼睛。不相信这小东西敢挡他的道,才停住了。举着大锤都不忍心往下砸,慢慢地将锤子往下压,要将这小东西按住,捏在手里玩玩。
赵史明见到大锤是慢着来的,一撤身,也不躲远,挨着个边,往锤上爬。大锤光滑,赵史明有壁虎功,哧溜一声上去了。何奂雄没压着人,不信了,拧动着大锤一滚。赵史明随之下落,又没着地,还往上爬,哧溜溜地响,动作可快了。
雄天塔将锤子在地上滚了一圈,都没弄他下去。可恼了,提起大锤要拍。赵史明倒没了。再一看,大锤上的滑片开了。雄天塔心想:“八成是这小东西钻进去了。”速将滑片拉上,贴耳朵上一听,嘿嘿一乐,噔噔噔地往一个水潭边跑。
水潭又大又深,贮满清流,都是上面下来的好水,甚能解渴。雄天塔先来喝了,连捧了几大口,道声好,速将大锤往潭子里一捅,拉开了锤子上的滑片,笑道:“你也来两口!”咕咚咕咚,水便往锤里面灌。
看来雄天塔是请大锤喝的,其实他也知道锤里面有人。雄天塔本来也好耍耍人,只因头恼不好使,常被别人耍,今天可算逮着了机会。他以为那赵史明笨,居然往他的锤里面钻。瞧着大锤灌满了水,真见一个黑黑的小脑袋,从里面在往上冒了。雄天塔用大指一按,让他又下去了。
这个脑袋自然是赵史明的。赵史明在锤里可苦了。本来他也不是故意要进去的,只因在锤外爬得顺溜,弄开了上面的滑铁片子,一不小心,掉进去了。都说地上有陷阱,没人说过大锤上也能开陷井——当时赵史明一寻思,便气得昏天黑地。随后他眼前也是暗无天日。过了一会儿,好像天亮了,降大雨,洪水暴发,赵史明便被淹了。不会泅水,浮出水面,复被按下。
此刻,雄天塔将大锤上的滑片又一拉,封严了。提着大锤,又要去砸董锷了。
正走着,没想到这锤子漏了,哗哗地往外冒水。
正是赵史明异弄开了一道缝,在没命地往外挤,动作真快。雄天塔来不及按住。随着哧啦啦的声响,赵史明翻腾落地。身上的衣裤都被刮成了布片,赵史明落水狗似地将身子一抖,扯掉多余的布料,光剩了一条短裤护体,湿淋淋地站在地上——全身黑亮,虽是皮包骨头,也显得光溜。一抬头,赵史明还往屋顶上看,找夏云。
他平生好色,到了什么地步,便想什么事,无可救药。好在这次他想起来了,身上的衣服不是为女人脱的,即对雄天塔怒目而视。
雄天塔也挺生气,道:“你跑出来干什么?”赵史*道:“我怕被淹死了。”这话也说不出口。想他一代掌门,差点死得蹊跷,怒气都变成了杀气,手往屁股后面一摸,抽出了一把小刀——没手掌长,开单刃,尖头薄身,形似金片。此也是赵史明的贴身宝物,关键时刻用来剖衣解裤,一气呵成,不担误半点工夫。
它也让赵史明往屋顶上看,止不住地要思念美貌佳人,可惜宝刀没用着正途。可担误工夫了——雄天塔见之一震,担心他人小刀快,倒是麻烦,心想,砸死算了,一锤挥落。
赵史明惊闻风声,一看,雨点也不小,还有大锤盖顶,翻地急滚。脑袋点地,躲过一锤。立时一跃,展开了小巧敏捷的身法,手使快刀,要用屠龙之技,剔骨割筋。雄天塔急施第二锤。
赵史明躲得可快了,绕着雄天塔转,非杀了他不可。雄天塔的大锤都舞起了圈圈,一锤接一锤,也落不到这小东西的身上。赵史明本可如意,只因那大锤里灌满了水,此番一舞,都往外洒,如大雨滂沱,打得赵史明睁不开眼,没处下刀。
总算大锤洒空了,赵史明自觉雨过天晴,擦把眼睛,要杀人了。一脚欲进。眼前利剑相迎。
秦暮秋飞身而至。赵史明满不在乎,举刀轻架。好一声响,火星都暴了。赵史明狠握刀柄,才未脱手。惊觉秦幕秋内力惊人,自己被酒色所误,功力确不如前了;唯信刀技,天下无敌。一晃身,手形若无,泯踪隐刃,已是上上的衡山派大屠刀功。此用小刀,毫不减威,反添诡异。
雄天塔的大锤不管不顾,狂冲而来,势若迅雷。锤内无物,他使起来轻便极了。赵史明轻挪一步,心道:“我顺着你的手上去,先剔个大肘。”秦暮秋的剑已架上了赵史明的脖子。这剑可是够长的,其原剑被何奂雄所断,已经换了。赵史明几乎要换脑袋了,才骇得往下躲。感到两人的夹攻天衣无缝,即落下风。幸亏他人小身巧,才能折腾。
泰山派掌门叶汉童的武功,可比赵史明强多了,已用刀削掉了何奂雄的两片指甲,可惜中了人家两个伤指的血气。满眼的血,还幸亏不是他自己的。好不容易他才把眼睛擦亮了,紧盯住了何奂雄。提内劲,火气冲顶,手上已有了泰山派的通天倚力,握着的刀呈夷山之势,拦腰而去。
何奂雄见着刀来,一挥手,仿若拂袖,实则又是脉气弹音的功夫。叶汉童早看出了这一手,无心再削指甲,免得再受满眼的血,心道:“我将你连胳膊带身段子全劈了,看你的血往哪儿喷!”耳听得又是当当两响。叶汉童还使着牛劲,五根手指止不住地往外撑了。手中金刀当啷落地。
原来,何奂雄方才给苏阳输气冲关,匆忙之间竟失按脉络,夤息尽滞。心知苏阳真功未成,自己也脉气受阻,几乎动弹不得。叶汉童挥刀而至,何奂雄免能弹指,方被削了指甲。急将滞气淤血顺伤指外射,一来制敌双目,二来正好贯通了自己的脉路。也真亏了叶汉童的一刀相助,何奂雄才没了大碍,又借叶汉童擦目之机,调息养力,待其第二刀再度来时,何奂雄已完全复原。叶汉童的刀上受了十全的脉气之力,才真厉害。他又非使刀的行家,握刀极蛮,虽然有劲,却远不及秦暮秋使剑的应手,当当两下,足以震落其刀。何奂雄欲伤其手,却碍于泰山派的通天倚力,万万不能,无须多费力气。
叶汉童金刀一落,在董锷面前大丢脸面,急欲争光,十根大指抓向一个光头——要拧何奂雄的脑袋。何奂雄知他力大,不让他碰头,往下一扫腿,将他撩起。叶汉童双足离地,不得已,后飞数步,跪在地上。手指大多扣入了石缝之间。何奂雄道:“狗孙子,跪我作甚?”叶某不答。
四岳派掌门已经大势不好。杨凌仍在手忙脚乱;赵史明难以支撑;刘鹤洲对着江正山绕来绕去,因忌惮于玄旻功法,越绕越怕;叶汉童武功虽强,遇着了何奂雄,恐怕也难以取胜。照此下去,只须再过一小会儿,四岳派掌门就要大败
何奂雄却等不及了。他注意到了,刘鹤洲与江正山各自围走不攻。心思江正山忌惮逸阳真功才不露野心,装模作样,一但识破真相,江正山反扑过来,加上刘鹤洲的武功,其实力定在己方之上,到时候他们真如五岳联手,势不可挡,自己也无回天之力。便要寻苏阳,再次输气冲关,成其逸阳真功。急上屋顶。
夏圣平早先上屋了。他没有加入下面的拼杀,因为苏阳在屋顶上打了夏云。他从未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那般欺负过,好像是欺负了他的祖宗,气得头昏脑乱,身体哆哆嗦嗦的,连脖子带脚都要往上伸,自己都把持不住了,蹦跳着便赶了上去,糊乱扒到了一根出头的椽子,举在手里直奔苏阳。
苏阳打完了人家的女儿,还在看书,躺在屋脊上。听着动静,一看,人家的爹爹来了,道:“夏先生,作甚?”说着话,便翻起了身——夏圣平的椽子打来了,他得躲。呼地躲完了,他道:“噢,我明白了。”直往前跑,防着第二下打。
夏圣平由后急追,两人就在屋顶上奔,一间间地跳。
苏阳跑了一阵,好言相告:“夏先生,你听我说,不是我打不过你,实因方才打了你的女儿,我心中有愧,再打你这个做爹的,我自觉禽兽不如、狗屁不如、猫屁不如、猪屁不如、鸡屁不如、鸭屁不如……说得没完没了,还没忘了跑。
突然,何奂雄出现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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