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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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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阿四体贴而温柔地替他按摩双足,令他觉得从所未有的舒适和愉快。

「豪华的生活原来是这样的。」姚凡心想:「难怪阿让拚著性命也要去追寻这种享受。」

「让我们沐浴去。」阿让又提议道。

他们穿过另一间屋子,走到一个室内温水池中,那圆形的水池直径约十五尺,水波摇晃。姚凡下水去,他发觉阿三、阿四没有跟进来,有点失望。

那知阿让拍拍双手,又有四个女郎从一扇门后走出来,这四个女郎都是东方女子,线条之美好,较之阿三、阿四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叫阿五、阿六、阿七和阿八。」阿让介绍道:「她们都是一等一的按摩好手,能令你销魂。你先挑选吧,要哪两个?」

「我嘛,」姚凡见四人各擅胜长,难于抉择,最后还是要了阿五和阿七,因为这两人的笑容都是又甜又媚。

「有眼光,」阿让喝彩道:「阿七会令你骨头都酥融的。」

他们在水中开始追逐和嬉戏,笑声响彻室中。姚凡逾四十年的岁月中从没有那一天有这么快活过。

「忘却你的过去,就像你从今天新生一样,尽情欢笑!」阿让高声劝谕姚凡。

「我懂得!」姚凡正搂著阿七亲吻,而阿五在他身上呵痒,令他哈哈大笑。

在水中嬉戏约半个钟头,阿让叫道:「到按摩房去。」

阿五、阿七半推半拉,把姚凡带到隔邻一卧室中。这卧室全部是水蓝色的布置,由地毡到大床都是如此,阿让没有跟进来,他大概进了另一个房间。

姚凡不直接躺到床上去,却在厚厚的地毡上打滚,感觉舒服无比。

阿五和阿七便在地毡上替他按摩,两人的手掌都是特别的柔软和腻滑,只轻轻一触,已令人心神俱醉,再加上有技巧的如音乐节拍一般的轻轻揉摸,只令姚凡一会儿心花怒放,无限舒畅;一会儿骨节酥融,暗自魂销。他从来没尝过这种滋味,这一刻,即使神仙与他交换位置,他也会摇头。

不知不觉,他竟睡著了。后来有人拍拍他的肩头,是阿让。阿让对他笑道:「怎么睡得这样香?阿五阿七两个美人整晚睡在你的身畔,岂不辜负了吗?」

「现在几点了?」姚凡间。

「我家里是不问钟点的。在欢乐的时候,不要管它是日是夜。来,我有几个朋友来了。我们一起参加宴会去。」

姚凡爬起来,见自己只穿一条短裤,尴尬地道:「就这样走?」

「是的,我们人人都是这样去的。」姚凡一笑,阿让拉了他的手。走出按摩房,穿过一条短短的通道,走进另一间屋子。那是堂皇富丽的大厅,一切设计都像古皇宫一般,中间一个玫瑰红色的水池,阿让解释,那里面不是水,都是上等的美酒。

几个半裸女郎躺在池边,脸上露出陶然的神熊。她们一伸手便可以触到池畔挂著的杓子,自池中取酒,异常便利。池畔另有大盘大盘的鲜果,任他们取用。

绕著「酒池」,是许多舒适的不同形状的柔软椅座,可以靠著,也可以躺著。六七个赤足的戴著面纱的女侍,穿梭奉上肉食,供椅上的人取用。椅旁有一个伸出的龙头,只要一扭开,就有美酒喷出来,有些男女一面调情,一面饮酒吃肉,旁若无人。

「那些人是谁?」姚凡未见过这样豪华奢侈的场面,不禁有点局促。

「他们非当即贵;既然来到此处,都是寻欢作乐人,谁都不必请教对方的身分。」

阿让和姚凡在两张大靠椅上坐下。阿让把脚伸上椅上,姚凡也学著他。

「这宴会是七天七夜不散的,吃饱了可以睡,睡醒了再吃。你觉得怎样适意,就怎样做,这里的唯一规则就是消除束缚。人生在世,各种负担和顾虑太多了,我们要掌握这短暂的时光,把本性任意发挥。」

姚凡扭开椅畔的龙头,一股玫瑰红色美酒喷出来。他张开口承受了,只觉清香醇厚,十分受用。

随即有两个脸蒙轻纱的少女走来,半跪在地上,把肉食陈奉。这情景使人想起中东酋长的后宫。那轻纱只是极薄的屏障,不仅没有遮蔽她们的脸孔,反而增加一种朦胧的美感。

阿让取了一块烤鹿肉嚼著,对姚凡道:「这裹的任何女性,不论是来宾、女侍或是等一会的表演者,只要你觉得喜欢,都可以和她们接触。这里的特点是,没有一个女人会抗拒,如果抗拒,她就不会来参加这个宴会。」

为了示范,阿让把面前的女侍搂在怀中,揭开她的面纱,亲吻她的樱唇,女侍婉转承欢,把捧著的食物盘子暂时放在椅旁的小几上。阿让再把她娇躯一抬,她的身体便整个躺到椅上去,依偎在阿让怀中。

姚凡却不急于亲近美女,他要多看一下四边的景色,这时有一双男女调笑追逐,女的跑到池畔,一不小心,跌下酒池中,旁边的人都为之失笑,半裸的女郎从池上爬起来,她的男友便弯下腰,去吮吸她身上的美酒。

姚凡觉得有趣,这里的人真是放诞不羁,自己做梦也没想过这样荒唐的景象。

他随意到处观赏著,一不小心,踢著地下一双热烈拥抱著的男女,他连忙道歉,那双男女笑笑,又回复他们先前的情景。

姚凡继续在大厅上浏览著,他发觉,女宾与男宾相比,大概是五与一的比率。难怪所有男士都得其所哉。

姚凡走过一张靠椅,椅上并无人,可是椅下忽然伸出一只柔软的手抓住他的足踝。姚凡低头一看,原来椅下有一个女子,双颊酡红,眉黛生春,显然已喝了不少的酒。这女子具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风情,只怕比厅上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

「给我一杯酒。」她央求道。

「椅子上的龙头不是有酒吗?」

「我没有力气站起来。」女子眉头一皱。

「你已喝得差不多了,不应该再喝了。」

「我不醉,别以为我醉了,我真想跳进那酒池中喝个痛快。」她支撑著要坐起来,姚凡扶她一把,但她只坐起一半便没有力气,倒在姚凡的怀中。

「真是愈来愈不中用了,喝了一点点酒也会这样。」女子自己埋怨道。姚凡见她嘴角生春,那种可爱的娇嗔神态,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不禁呆了半晌。

他两手围著她纤细的腰肢,鼻孔闻到她发际的芬芳。想起阿让的话:「这里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抗拒,如果抗拒就不会来……」不觉心头一热。

女子仰起俏脸,道:「抱紧我,我好冷。」姚凡照她的话把她拉紧,恨不得以全身的热力去暖和她。

「你是一个好人。」那女子笑道:「为什么以前没见过你?」

「我叫姚凡,是第一次来。」

「难怪,你认识霍议员?」

「不。」

「还是谢总裁的朋友?」

「也不。是阿让带我来的。」

「阿让?」女子格格笑道:「一定是那一个淘气鬼的化名。」

「你呢?你是谁?」

「我叫颜秋霜。」

「这名字好热。」

「没听人提起过巴黎第一名花?」

「啊,对了,你原来是名流大亨争相巴结的巴黎第一美人。」

「多谢你这样称赞我。」颜秋霜说。

「真是名不虚传,难怪有许多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姚凡感到今日的际遇大不寻常。

「我身体很冷,抱紧我呵。」颜秋霜又叫道。

「我已经抱得很紧了。」姚凡说。

「我的老毛病又发作,你愿意帮助我吗?」

「愿意,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姚凡出自衷心地说。

「我要带你到东面一个房间去,可惜我现在连走路也无力,你把我抱起来,我带你去。」

姚凡抱起了她,在她指引下,走进东面一个房间。那房间设备很豪华,但却不是一个卧房,中间没有床,只有一个铁架。

「把我两手绑在铁架上,将铁架抽起,令我脚尖仅仅及地。」

「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姚凡莫名其妙。

「你做了再说吧。」

姚凡便照著她的话,把她两手绑在铁架上,将铁架抽起,令她的脚尖刚刚及地,否则她就变成悬空,无可依凭了。

由于颜秋霜两手高高伸起,她那秀美的身材便显得更加玲珑突出,十分诱人。

颜秋霜似乎习惯于这种姿势,她自己也为这种姿势而感到激动。

「那壁架上有鞭子,去选择一条,用力地打在我身上。」颜秋霜用急促的声音说。

「打你?我为什么要打你?」姚凡奇道:「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哩。」

「你不懂的。打我吧,你愈打我,我愈兴奋,这是我的老毛玻」

姚凡没法,走到那壁架旁,果见有许多奇形怪状的鞭子,有长的,有短的,有开叉的。他随便找了一条,向颜秋霜道:「这个可以吗?」

「可以,打吧。」

姚凡在她身上轻轻打了两下,诚恐损伤她的皮肤。颜秋霜叫道:「不行,不是这样子,要用力的打!」

姚凡只好照她吩咐,用力打下去。每打一下,颜秋霜大叫一声,但是她的神情在痛苦中却有欢悦,两眼闪著亮光,身体上一点一滴的汗珠流出来,精神活泼,和刚才的疲弱神态判若两人。

「打我……用力打我……主人,我是你的奴婢……用力打我吧。」她发著呓语说。

姚凡稍为慢一点,她就催他快点打。直到相当时候,她才叫道:「呵,够了,主人,饶了我吧,我是你的奴婢,我完全是你的……」

姚凡停下鞭子,不知该怎么做。

颜秋霜叫道「主人,吻我……」

姚凡上前去吻她,只觉她全身颤抖得厉害,不是由于痛苦,而是由于动情,大抵她有这个习惯,一定要让人鞭打一顿,才会把她的「内在的我」赤裸裸地表现出来,这时候,她完全没有拘谨,没有自尊,叫道:「快解开我的手,主人,我要你,随便你怎样对我……」

底下还说了许多任何女人在平时绝不会说的话。听得姚凡面红心跳,他急不及待地把颜秋霜解了下来,二人在房中亲热调情。

颜秋霜的放浪姿态是姚凡做梦也想不到的,他享受到毕生末曾有过的快乐。

后来,他们在房中双只疲极睡去了。醒来的时候,房中的景色还是一样,不知是日是夜,颜秋霜对他甜甜一笑:「我们到外面喝酒去。」他们走到外面,气氛似乎更见热闹了,来的人更多,有一双男女正在表演缠绵热情的舞蹈。姚凡想起阿让的话,这宴会是开七日七夜的,看来花样还会层出不穷。

颜秋霜提醒姚凡,这里来的女宾都是一等一活跃于巴黎社交场合的美女,他应当趁这个机会多结识几个美人。但姚凡不愿:「我什么人都不要,只要你一个。」

快乐的时光是容易度过的,姚凡和颜秋霜在宴会上,或是观看表演,或饮酒聊天,或作交颈鸳鸯,七天七夜的时间一晃便过去了。

当姚凡正躺在颜秋霜怀中享受温柔的时候,阿让匆匆跑来,对他说:「喂,我以为你在哪里,找得我好苦!时间已到了,我们要回去啦。」

姚凡依依不舍,道:「再多留一会不行吗?」

「不行,这宴会就要宣布结束了。」阿让坚决道:「我们说好,在这个时候一定要离去的。」

姚凡无奈,站起身来,颜秋霜对他微微一笑:「你知道我的住址和电话,随时可以来找我呵。」

「记得,我一定来找你。」姚凡想到随时可和颜秋霜再见,心情较为轻松一点,便跟著阿让离去。

他们仍像来的时候,乘坐那辆豪华大轿车回去,但不是驶到姚凡家中,却停在一家医院门口。

「为什么停在这裹?」姚凡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太太在这里等你。」阿让与他握别道:「多多珍重,以后我们也许后会无期了。」

「为什么说这种话?」姚凡道:「你带我去玩了这几天,令我非常开心,几时你再来,我请你吃饭,让我把我的感受好好告诉你。」

「我很愿意再和你见面,只怕没有机会,将来再说吧。」阿让和他握了手,两眼带著惜别之情,匆匆上车,似乎要赶著到别的地方去。

姚凡走进医院,只见在一个病房内,他的妻子伏在床边低声啜泣,床上躺著一个人,赫然是他自己。

很自然地,他与床上的人合而为一,他张开了眼睛,问妻子道:「你哭什么?」

妻子吃了一惊,然后高兴道:「啊,你终于醒来了,我以为你就此一去不返哩。」

「为什么这样说,我不是好好的吗?」

妻子说:「还说好好的,你躺在床上,七天七夜没有醒来,不知多骇人。我把你送来医院,这里动员了六七位医生来救你,无法把你弄醒。但医生说,你的心跳十分自然,一切生理如常,又不像有什么危险,彷佛只是睡著的样子,劝我耐心地守著,也许你会自动醒来。果然你现在醒来了,真是谢天谢地!」

妻子一连串说下来,姚凡还是莫名其妙。

「你是说,我这几天一直躺在这里?」

「是的,足足七天七夜没有醒来。」妻子道。

姚凡一拍自己的脑袋:「奇了,难道我是做梦?」但想起梦中景象,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尤其是颜秋霜的一颦一笑深印脑海,决不像是梦境。

两位医生这时进来看他,他们也认为是奇迹,问他在「梦」中究竟有什么经历。

姚凡提到阿让对他的邀请,盛赞阿让这个年青人够义气、守信诺。

「阿让?」一个医生问:「你说的阿让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姚凡把他的相貌略为形容一下,医生道:「对了,两个月前,我在法国南部渡假,听说有个英俊的银行劫匪为警方枪杀,他的名字就叫阿让。后来在电视上见过他的照片,倒和你形容的很相似。也许你住在巴黎,没留意这段新闻。」

「真的?我一定要看看那段新闻。还有你们说我七天未离开过这里,但我不像是做梦,我认得那些地方,还有颜秋霜的地址:『仙贝嘉道一号二楼』,另有电话,请代我查一查,是不是这个人?」

医生代他打电话去一问,果然是颜秋霜居住的地方。但颜秋霜有应酬,只由她一个侍女接听。

「我一定要去找她,让她来证实这件事。」姚凡道。

个多钟头后,有人把法国南部一份旧报纸送来给姚凡观看,上面刊登劫匪抢劫银行的消息,一英俊匪徒为警员当场击毙。那匪徒名叫阿让,报上刊出死者的照片,赫然是以前在姚凡家养伤的那个青年。

姚凡暗暗惊异:「那么……来找我的是谁?难道他念念不忘对我许下的诺言,死后也要完成他的心愿,带我去享受了毕生难忘的七天。但是我去过的那些地方究竟是鬼域还是人间?我要查查看。」

他从床上起来,决心要去看颜秋霜,印证这件事。由于他身体一切正常,医生亦不反对他出外,但却派一辆车子暗暗跟踪他以防万一 姚凡来到颜秋霜的住所,只见这一带环境似曾相识,原来是阿让把他带往他「家」时所经过的途径,这一带都是非富即贵人家居住的。

一个侍女出来应门,问姚凡有无和颜秋霜预约,如果未曾预约,小姐是不随便和人见面的。

姚凡道:「你说我是姚凡,她定肯和我见面。」

「姚凡,」那侍女喃喃道:「试试看吧。」

她进去了半晌,才出来道:「你的名字果然有点特别,小姐本来有客,但她愿意抽数分钟和你见面。」

她招呼姚凡在一个小客听坐定,不一会,一个穿了晚礼服、美艳动人的女性走了出来,正是颜秋霜。

姚凡一见她,喜不自胜,想去拉她的手,但颜秋霜把手缩回,她的态度冷冰冰的,与前判若两人。

「你不记得我了吗?」姚凡有点失望。

「记得,在霍议员的狂欢宴会上见过你,你给我印象很深刻。」

「是了,可是你为什么现在却那么冷淡?」

「宴会是宴会,宴会过去后我们就忘记得一乾二净,这是我们的信条,在每一个场合都是演戏,懂吗?」

「不懂。」姚凡直率地说。

「你知道吗?霍议员为了举办那七天七夜的狂欢宴会,特地雇请全巴黎最红的交际女郎去参加,付给我们的代价是每晚五万法郎,条件是我要接受男宾的任何要求,不能拒绝,并令他快乐。你是那里的客人,我已令你快乐了,这不是两不亏欠了吗?现在你再来找我,我们的关系就像以前并不认识一样,你懂不懂?」

「你的意思是……」

「要找我,代价是每次一万法郎,与其他人没有两样。如果你出不起钱,我就失陪了。」

姚凡默然,他不知道这个千娇百媚的少女,原来是这样冷冰冰的只讲金钱的女人。

颜秋霜见他不说话,便道:「对不起,我还有其他客人……」

「慢点……」姚凡拦住她,把他自己在医院中睡了七天七夜,其实并未离开过医院一步的情况告诉了她。

颜秋霜初是不信,继而十分惊讶:「难怪我说,阿让的名字我从未听过。他是个鬼魂。大概他知道霍议员举行这个狂欢宴会,所以特地带你去见识一下,在你面前打诳说,这是他家中举行的宴会。他真是一个了不起的鬼魂,死了还讲究生前的诺言……」

「是的,他真了不起,这七天的经验是我毕生难忘的。」姚凡感慨道。

「但是你的躯壳并没有离开医院,那么,在宴会上出现的你只是一个『灵魂』,这是怎么回事?我怎可以和你……天呀,我不愿想下去。」

「是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唉,我也要告辞了,别耽搁你的宝贵时间。」

姚凡告辞出来,怅然若失。首先令他感慨的是阿让的死亡,其次令他感慨的是颜秋霜的变化,一个如此可爱的女性竟是一个拜金女郎,甘心成为富有阶级的玩物。

他走出门口,医生派来的车子开上前迎他,有大批新闻记者早已闻风而至,将他包围,要听他这「魂游七天」的故事。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九5原著:余过日本人说的:富女奇行大凡女人都是一样,觉得爱情上的受骗,尤其是初恋,是毕生难忘的恨事。她们为了报复,会作出种种畸行…… ========================================日本以出产汽车著名。

一家拥有亿万美元资产的汽车公司总裁千野一雄,突因心脏病逝世,他的全部财产及公司的责任都遗留给一个十九岁的独生女纪子。

纪子还在大学念书,这突而其来的消息,令她不知所措,但由于她并无兄弟姊妹,母亲又已去世,她是独一无二能继承父亲的财产及地位的人。

父亲生前虽有三四个情妇,可是那些情妇都未「入宫」,在法律上一点利益也没有,所有的只是千野一雄生前给她们的一些好处而已。

纪子的地位既然这样优越,不知引起多少人的妒羡,但她自己却觉得茫然,一来因父亲之丧感到悲痛,二来为巨大的责任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在父亲灵前大哭:「爸爸,你为什么不多生一个男孩?」

纪子继承父亲的汽车公司,庞大如一个王国。

「国不可一日无君」,纪子在三天后,便继任为总裁。她踏进父亲的办公室,是一个大厦的顶楼,占地三千尺,豪华绝顶。三个女秘书站起来迎她,两个很时髦、很妖冶;一个年纪较大,约卅来岁,比较老实,名芳原。

在谈话中,纪子了解,芳原负责的是与公司业务有关的文件工作,另两个漂亮女秘书则只负责处理约会等轻松事宜。

纪子心想:父亲到底很有分寸,他懂得什么事情需用什么人。

她的第一件事,是把芳原调到她书桌旁的小桌上来,把两个漂亮的女秘书调到外面进门的地方。因为她觉得芳原亲切而可靠,她自己什么事情都不懂,须要多请教她。

芳原见小姐对她这样器重,自然也是十分感激,愿意尽可能为她效劳。

纪子把公司的职员名册打开,对其中的卅六名主管,一一询问芳原的意见。芳原把所知的详细告诉了她……某人做事负责,某人喜欢说门面话,某人最怕老婆,某人对下属十分苛刻……等等。纪子一一记在心上。

下午,公司举行第一次高层会议,卅六名主管都到齐了。纪子对开会的规矩也不大懂得,全赖芳原在旁边时时提点她。

开会不久,便由各主管报告本部门情况,纪子只是细细倾听,掩饰了不少窘态。在适当的时候,她根据芳原的资料,提出一两句说话,例如:「你新婚的生活愉快吗?」「听说你的女儿考上了大学,恭喜你!」「你的孩子的病好了一点没有?」

这些话虽然简单,可是令各主管非常惊异:怎么小姐一上场,就对我的私事知道得那么清楚。不约而同,对她都放下了轻视之心。

在主管中,有三个是未婚的,他们心想:如果我能追求到纪子小姐为妻,就等于把整间公司娶过来了。

三个年轻主管中的一个是主理财务的,名上河津,是个留学生,身材高大,手腕灵活。由于他负责千野集团的财务公司,一个决策可以影响近千万美元的得失,地位可说相当重要。

外汇市场变幻多端,上河津是此中高手,常常及时赚入或卖出一笔外币,令公司在汇水上大赚一笔。总裁千野一雄在生时,对上河津也相当欣赏。

上河少年得志,对事业充满了信心,见公司现由千野纪子当权,他觉得要攫取美人芳心,除他之外,没人有更佳的资格。

他报告业务的时候,显得特别得体和殷勤,不时对纪子小姐抛来潇洒的眼波。纪子自然领略到了,但她只作没有看见。

散会之后,上河津另外打了一个电话给纪子:「在公司业务方面,我还有许多细节,须要秘密向你报告的。今晚我们一同吃晚饭,怎样?」

纪子心想,这个人的攻势来得好快!她冷冷地答道:「有什么报告,明天到我写字间来说也是一样,这里是极安全的,没有人偷听。」

上河津无奈,只好答应了。

纪子心情非常落寞,将近下班时,她想起大学内的一些同学,平日颇谈得来,在啤酒馆里嘻嘻哈哈的,现在她很想再与他们在一起,但是拨了几个电话,答覆的语气都显得冷冰冰,那些同学因她当了大公司总裁而觉得和她有了距离,不愿再和她在一起。

纪子非常失望,她发觉她自己愈来愈孤独了……高高在上,陪伴旁边的却空无一人。

她宁可像以前一样,做个快快活活、无忧无虑的女学生,胜似做这什么女总裁。想到生气处,她把自己的手袋乱扔,把桌上的杯子打烂,许多文件抛在地上,她掩险悲泣起来。

「责任,责任,我不要负这许多责任!」她叫道。女秘书芳原见状,忙过来劝解她。

不久,已届下班之时。纪子一出门,便有豪华汽车迎接。车内另有一粗壮女性出来向她一鞠躬,道:「我叫清水,听候小姐差遣。」

纪子诧异,问司机道:「她是什么人?」

「这是公司为小姐请的保镳,以后她会经常跟著你。」司机道:「别小看她,她是去年的女子柔道冠军,轻易的两三个男人,不是她的对手哩。」

「哦。」纪子对她望了一眼,心里愈添了一层压力:「看来我已完全失去我的自由了。」

回到她的「家」,那本是父亲所居的豪华住宅,纪子为了上学方便,一直在外另租房子居住,偶然才回来一次。现在,这豪华住宅已是她的了。

她检查一下父亲房中的琐物,发现一大叠照片,都是漂亮的女人,有的穿得齐齐整整,有的半裸,有的甚至全裸,背后都有签名或肉麻的词句。看来全是父亲的情妇。

一个念头飘过她的脑际,我已代替了父亲的位置,是不是也可以和他一样风流?

父亲的房中有一个小酒吧,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美酒,纪子随便喝了几口酒,她想不到自己的酒量居然不差(也许是父亲的遗传?),喝了一些酒后,竟有陶陶然的乐趣。于是,她带著酒意,在房中的大浴盆内洗浴,后来就在浴盆中睡著了。

想不到,这就成为她日后的习惯,每当她心情不快时,她便喝酒,并且愈喝愈多。

第二天,上河津果然上写字间来见她。带著笑容,对她报告公司内的一些小节,他的口才很好,常令她发笑。终于她想,我跟他出去吃一顿晚饭又何妨?难道由于我是总裁,就不能和职员交朋友?

这晚上,她与上河津同游了。上河津带她去一家从未去过的饭店,气派相当豪华,有音乐,气氛幽雅。

从侍者对上河津的招呼看来,可看得出他是个常客。

「他天天在这种地方出入,他的开支是多少?」纪子心想。

上河津似乎猜到她的心事,说道:「为了应酬,没有法子。有时是为了业务,才到这种地方来。」

起初,纪子还尽量保持著一种矜持,考虑自己是总裁的身分。后来多喝了两杯酒,她为自己定下的界线便撤销了,开始谈笑自若起来。

上河津告诉她许多金钱的秘密,巨额的金钱可以轻易地赚取更多的金钱,金钱可以有无限的魔力,它能令一个德行再好的人,改变他的行为。

一个诚实的人可以在巨额的金钱面前出卖他的朋友;同样,一个贞节的寡妇也可以面对巨额的金钱而放弃她的坚持。

每一个人在金钱面前都露出他的弱点,不过有些人更早暴露,有些人较迟暴露而已。

「你尝试过用金钱去打动少女的心?」纪子问。

「我不。一来,我还未有可大量使用金钱的条件;二来,我自信追求女人还不一定要倚靠金钱。」

「你对自己很有信心?」纪子微笑道。

「呵,我是胡说罢了,请小姐不要见笑。」

于是他们到舞池去跳舞。上河的舞技和他的谈话一样,虽然不算得特别高明,但能令人轻松,这就够了,纪子觉得和他在一起,恢复了她的本性,很快活,两天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当上河津午夜送她回家的时候,她产生出一种依依的感觉。

「明天请你到我的写字间看看,怎样用金钱赚取更多的金钱。」上河津热情地道。

第二天上午,纪子便开车到上河的财务公司去。名义是要视察这家属下公司的工作,但下意识里其实是为了接近上河津。

上河在纪子面前亲自示范,怎样可以用大笔金钱去赚取更多的钱。

他告诉纪子,据他判断,当天的美元必定会下跌,因此在上午抛空一笔美元,等待机会补回。

整个上午,纪子坐在他的写字间中,听著美元的行情。果然一直在下跌。

本来纪子对数字是不惑兴趣的,但在上河津的带笑解说之下,她渐渐明白了一些。中午,他们一同在外面吃饭。下午又回到写字间去,见美元下降更急。

大约三时半左右,上河津补回那笔抛空的美元,净赚了整整五万美元之数。一天之间,有这样的利润,实在不错。

「现在这五万美元是公司的入息,如果是我个人的,我可以请你到最豪华的场所去挥霍,也用不掉!」上河津得意她笑道。

纪子暗暗佩服他,坐在屋中打二三个电话,便有这样的盈利,等于普通人做五十个月到一百个月工作的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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