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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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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了他们又赶到那坦克旁边去看看。咦,真的不出所料,那尸体又在坦克之内!而且腰际也像被刀锯所伤,几乎中断。和以前两女的情况一样。

村中立刻又沸沸腾腾地传说,坦克不但抓活人,而且连死人也抓去!这事情不啻是对杨平冤狱作了最好的反证,法庭对这件事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数天后,律师来到,替杨平作了一番辩护后,他便恢复了自由。

这晚上,杨平又在梦中见到已故的爱人李莉。

「我知道你很快就会获释的。」李莉对他一笑,但笑容中流露著苦涩和哀伤的成份。

杨平问她怎么知道他很快便恢复自由,李莉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最后终于附在他耳边道:「为了洗脱你的罪名,我把那殷太太的尸体带到坦克上,这样才可以证明以前的事件不是由你经手。」

「你?」杨平难以置信地道:「你也会做这种残忍的事情?」

「残忍?」李莉忽然大笑道:「我认为并不。那殷太太本来就已经死了,她是因久病而死的。这不过是借她的肉身去运用一下,有什么残忍?往后,说不定我会去找一个活人……」李莉说到这里,忽然收住了口。

「莉,你为什么说这种话?」杨平发觉她有点变了。

「你不用管我,」李莉撇开他的手,像很气愤地向外便走,杨平追在她身后,叫道:「李莉,你回来!」但李莉笔直地向前跑,一直跑到那坦克附近,失了踪迹。

杨平大声叫她,没有应声。他从梦中惊醒过来。

回忆刚才所见的一切,历历在目,再想起李莉所说的话,关于她带走殷太太的尸体的一段经过,杨平相信,那必不会错,除了这个解释,没有别的更合情理。想不到李莉对他情深一片,死后仍帮他一个大忙。

但另一方面,杨平又觉得担心,怎么李莉的芳魂又回到那坦克附近去?而她的脸上又充满了那种忧郁?

细味她的话:「说不定有一天她会去找一个活人……」杨平敏感地觉得有种什么事情就要发生,然而说不出来。

他细细思索。在房中来回踱步,搔著头发。最后他决心去做一样事情。

每晚十一时过后,他便守在从村中到坦克去的一段必经之路。他在等待一宗自己所假设的事情发生。

杨平心中有一种恐怖的想像,但是他希望那不是事实。

他守在那条路口上,一晚,两晚,三晚,一直守到天亮,才回去村中的客店歇息。

守到第五晚,仍然没有他想像的事情发生,他觉得很宽慰,准备再守一晚,要是没有什么异样,便离开这村子,回去学院念书了。

第六晚,他照样躲在一个草丛中,眼望著天上的月亮,一会儿躲进云堆,一会儿又露出脸来。看了一会,他眼皮愈来愈沉重,几乎要睡著。

就在这时候,一个白点子自远而近,在村镇那边,向坦克跑去。杨平心中一震,睁大了眼睛,向那白色的影子望去,认得是村中一个女郎,穿著一身白色睡衣,似梦游一般,一步一步地奔向那坦克。

杨平急忙从怀中取出一条十字架项链挂在额上,忽忽奔跑出去,拦截住那个奔跑的村中少女。

那女郎并不因他的示意而停步,依然向前跑去,杨平发觉她的状态像梦游一般,他再无选择,只好拦腰将她紧紧抱祝那女郎像梦中惊醒,睁大眼睛望著他,对眼前环境感到异样的震骇。

「不要向前跑,回去家中睡觉吧。」杨平温言安慰她。他知道一个在这样情况下醒来的人,是不能再受惊吓的。

那少女慢慢定下神来,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在这里?」

杨平道:「我送你回家去,这些问题慢慢再说。」

蓦地,一阵幽幽的哭声传进杨平的耳朵中,一个细细的声音说:「你快走开,不要管人闲事!」

杨平四面观看,但一个人影也没有。

「是谁在说话?」他问。

「是……我……」一阵漫长而凄切的声音道。

杨平随著声音望去。一个人影慢慢显现出来,赫然是他的好友李莉,但只有半截身子,腰间隐约染有血迹。

「你……」杨平又是惊恐,又是激动。这事情正如他想像的一样:李莉在梦中曾对他暗示,有一天她也许会去勾引「活人」,他担心她有此举动,才每天在这路口守著。现在果然让他料中了。

那个村女这时也见到李莉的形象,吓得尖叫起来,躲进杨平怀中。

「你快走开,杨,我不害你……」李莉的形象说。

「不,我不能眼看著一个活人被害死!」杨平挺起胸膛道。

「你要可怜可怜我,唉,」李莉幽幽地说:「我是身不由主,如果我不这样做,我……」李莉呜呜地哭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邪恶的行为?」杨平惊问。

李莉想再说什么,忽然又咽了下去,她的眼中忽然露出十分惊恐的神色,望著杨平的身后。

杨平转过险来,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另一个更恐怖的形象在他身后晃著……一个半截男人,遍身血迹,脸上露著狞笑。

「我是李莉的主人,」他用沙哑而粗浊的声音说:「我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原来一直是你这恶魔!」杨平悲愤欲绝:「你害死了李莉,你害死了村长的女儿,现在还想害别人!」

那半截男人张开口来,露出两只白森森的牙齿,冷笑一声说:「现在便是你了!」

他的形影晃呀晃的,在杨平四周转了几转,忽然出其不意地直向杨平扑去。

杨平怀中的村女惊叫一声,一道淡淡的光亮自杨平胸前反射而出,是那十字架项链的光芒,半截恶魔似触电一般,又迅速退下。

杨平起初吃了一惊,后见那恶魔骤然退缩,他低头看了一眼,发觉是那十字架之功,不觉大喜,把那银色的十字架索性整个拿出来,在月光下闪闪生辉。

半截恶魔的形象和李莉半截的身影在杨平四周晃来晃去。始终不敢近前。杨平搂著村女,亦随他们四处转,把十字架的光辉照射他们。

有几次,恶魔突然犯难,向他侧面袭到,杨平急转一个身,以十字架正对著它。恶魔又狼狈地退缩回去。

这样僵持了好几分钟,杨平心想,长此下去不是办法,偶一不慎,便为怪物所乘,便示意村女和他一同叫喊:「救命……救命……」声音又高又长,震动夜空。

他们所站位置离村镇很远,但由于是静夜,而且又是连串的呼喊,不久也惊动了村子里面一、二人家,起来互相问讯。听那叫声连续不停,又来自坦克那方向,知道发生了意外,急忙通知众人,持著简单的武器……长刀、木棍、铁链、猎枪,驾车向叫喊声的方向驶去。

这时侯,杨平和村女的叫声已几乎沙哑了,声音愈来愈微弱,转动也不似刚才的灵活;反之,恶魔的一方却愈来愈狰狞,几次冲到杨平身侧,去抓杨平的身体,杨平的脸给抓伤了几处,衣裳也片片破烂,犹幸转身及时,那恶魔一见十字架的闪光,便急促退下。

最后一次,恶魔狂吼冲到,用牙齿咬住杨平的肩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村民喊声大作,十余辆车子浩浩荡荡开来,恶魔见形势不利,又退了开去,狠狠地向杨平盯了一眼,一口唾沫吐打在他的颈上,然后领著李莉的半截身体,飘然隐去。

等到汽车队冲到时,杨平和村女已筋疲力竭,委顿在地上。

在车队中,有一个农夫老金,正是村女的父亲。一手拉起女儿,指著杨平骂道:「想不到又是你这坏蛋!」

杨平慌忙辩护道:「老伯,不是我,你别误会。」

村女也站起来解释:「爸爸,不是他,幸亏这位先生救了我。」她便把那晚上的遭遇对各人详细说出。又让大家看杨平身上的伤口,说多亏杨平冒死相护,才保全她这条命。

老金转向杨平致谢。

村众十分激愤,齐道:「该死的坦克恶魔,不能让它存在,危害我们的女儿!」

「得想个法子毁了它!」

「来,让我们一起去!」

大家七嘴八舌,要去把那坦克包围。

杨平道:「慢点,要毁灭它,最好用炸药,彻底将它炸成粉碎!」

村人都赞成。恰巧,村长也闻讯赶来了,他见事实俱在,不容反对,便吩咐警卫到村子取炸药来。

闹了半天,天色渐白,村长和警卫及大批村民,携了炸药走近坦克由两名警卫员将炸药安置在坦克之内。

各人退后,村长亲自点燃导火线,那火花迅速燃至坦克之内,隆然一声,震天动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那坦克被炸成粉碎。

紧随著欢呼之后,接著是齐齐惊叫,原来在坦克的碎片内,竟有一大滩血水流出来,染红了地上的泥土。村众啧啧称奇,也暗暗咋舌。

经此之后,坦克恶魔果然就此消失了。

杨平也收拾行装,离开这村子,回去大学念书。在他离去的前一晚,又梦见在一阵铃响中,李莉穿著一身白色长袍来见他。虽然她的脸色憔悴,但神态却开朗得多。

「谢谢你,杨平,你替我炸毁了恶魔,从此我不再受他控制,我恢复自由了。」

杨平很高兴地握著她的手问:「那么,你以后到哪里去?」

「去哪里,」李莉垂下头:「生死殊途,我不能告诉你。」接著嫣然一笑:「祝你好运!」说完便消失无踪。

杨平醒来,有说不出的惆怅。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

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六1原著:余过

日本人说的:风流汽车

它的外表极其华丽。车厢内冬暖夏凉,有无线电话和电视设备。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一点。

========================================在日本,有一辆极其名贵的汽车。

这汽车是大富翁森田兆特别订造的,共花费了一百万美元的费用。

它的外表极其华丽。车厢内冬暖夏凉,有无线电话和电视设备。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一点。

它的特色是在后座「厢房」内。汽车是前后座位分开的,后座等于是一个小型房间,如果把车门掩上,就是一个小天地。座位柔软宽阔,和一张床一样。

森田兆为人风流自命,制造这辆汽车,就是为了达到他最高享受的目的。车内还有许多小设计,是不为外人所知的。

他喜欢带著他的女秘书或情妇坐在车上兜风,吩咐司机,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不问终点。适当的时候,才叫司机掉头驶回城中。

前座除了司机之外,便是他的私人保镳。两人坐在前面,自然绝不过问后面的事。

除了保镳带有枪械保护之外,这辆车子本身更是枪弹不入的「装甲车」,车后还能放出毒气和烟雾。谁向他侵犯,简直是自讨苦吃。

对很多女性来说,这辆车子是一种吸引,她们不知道裹面有什么玄虚。森田兆就利用这种心理而遂其猎取异性的目的。

一次,他在属下一间船务公司巡视,发现一个坐在办公厅的女郎非常美貌,年纪大约十八九岁。

他回到车子上,便叫司机找她说话。

「小姐,董事长请你到他的车上去商谈。」

「我?」年轻女职员受宠若惊道。

当她被款待到车子的内部时,她为那种华丽的设备吃惊了:「世间上有这么美丽的汽车?」

「开车。」森田兆对司机说。

少女有点吃惊道:「我在办公室的工作还未做完哩。」

森田兆呵呵大笑:「是我叫你来的,还有谁会指责你?你不知道我是公司的董事长吗?」

少女垂下睫毛道:「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芳子。」

「芳子,你对这个车厢的观感怎样?」

「很华贵……有点像一个小型的房间。」

「说得真好,」森田道:「你知道,凡是进入这车厢的女人,代表了什么?」

「不知道。」芳子抬起一双美丽的眼睛。

「代表我们已有进一步的关系。」森田目光灼灼望著她。

芳子脸上飞红道:「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你不用立即答覆我,先瞧瞧这个。」

森田兆在车厢内打开一个箱子,原来是一个夹万,里面堆满了大钞。还有名贵钻戒和项链。

「你要多少拿多少,只要拿到你认为满意时,说一声够了便行了。」森田兆微笑说。

芳子望著那许多钱财,估计可以买几幢楼宇,那些首饰还不计在内,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许多钱,在一刹那间,她真想贪婪地把那些钞票全部据为己有,但转念一想:「如果我要了这些钞票,我自然便得答应他任何要求。我愿意吗?」

芳子直觉地摇摇头,说了一个「不」字。「我什么也不要,请把它关上。」

森田兆很诧异。「凡是上了我的事子的人,可没有一个能够就这样轻易离开的。」

「我不懂。」芳子感到车内一阵紧迫的空气,使人不安。

「我很喜欢你……当我喜欢一个女人时,我从不放过她。」森田兆突然伸手把芳子搂在怀中。

芳子吃了一惊。森田兆把她搂得紧紧的,在她的脸上亲吻著。

「董事长,请不要这样。」芳子一面挣扎一面说。

「你尽管叫好了,这车厢是隔声的,外面不会听见。」森田兆露出他的野蛮面目。

「你不能这样……」芳子大叫。

森田兆一翻身,把芳子推倒在座位上,将她的右手用力向椅缝边推去。起初,芳子不知道他的作用,忽听搭的一声,那椅缝边原来有一个机关锁扣,把她的右手腕锁住了。

「碍…」芳子叫喊著,但右手再也不听她的指挥。一只手已给制服,另一只手便容易对付了。它很快被森田兆按在椅旁的另一个机关上,给锁住了。

「这……这车子原来是个陷阱……」芳子大惊。

「花样还多著,慢慢会让你享受!」森田兆狞笑著,解开芳子的衣裳。

「你是个魔鬼……是个魔鬼……」芳子大骂。

在她的叫声中,森田兆像野兽一般把她污辱了。

车子一直开到市郊,又再往回驶,芳子坐在椅子上掩脸哭泣,森田兆抽著一根香烟道:「不要哭了,夹万内的钱可供你买很多东西,汽车和洋房,你尽量取去。有很多女人对这样的机会梦寐以求,你不正是一个幸运儿吗?」

芳子两肩耸动,哭得十分伤心:「金钱并不能购买一切,森田兆先生,我希望你有个女儿,将来遭到和我一样的命运!」

她的声音充满了怨毒,森田心内为之一震。不错,他有三个女儿,他从没有想到女儿未来的命运,如果她们像眼前这个女子一般伤心,那又如何?

他把头摔了一摔,不去想它,车子已驶到芳子的住宅(这是芳子的要求,她不要再回公司去),司机开了门,芳子掩脸狂奔而去,她什么也不要。

森田兆用传声器叫他的保镳大津:「跟踪她,对她父母说话,像往常一样。」

大津跟踪芳子,走了不多久,就见她进入一间两层高的杂货店中。一直奔往楼上,从外表看,知道她的家境并不太好。

大津进入店面道:「谁是芳子小姐的父亲?」

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女人出来道:「我是芳子的母亲,她的父亲已过世了。」

「你好,恭喜你,你发财了。」大津满脸笑容说。

「什么事?」芳子妈不明白。

「是这样的,芳子在森田兆先生的公司服务,森田先生认为她的成绩很好,在市区送了一个店子给你们。以后不用在这里开杂货店,可以开大店铺了。」

「真的吗?」芳子妈喜出望外,她一生的梦想就是把杂货店愈开愈大,但这愿望一直没有实现,想不到女儿一出外工作,就把店子赚来了。她真行!

「我去告诉芳子一声!」她说。

「不用了。」大津忙拦阻她:「她害羞,刚才还不肯接纳森田先生的赠礼,你快随我去看看那店子的图样,森田先生已等得不耐烦了,如果他跑开,你们的礼物就落空了埃」

「好,我现在就去。」芳子妈兴匆匆地跟大津来到那辆豪华汽车面前。

大津在森田兆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森田立刻推下笑容,从他的产业文件中拿出一张商业楼宇的绘图来(他亦是一个地产商人),指著一列豪华的商店绘图道:「你喜欢那一间,那一间就是你的了。」

芳子妈张大了眼睛,喜极忘形,随手就指了一间。森田问明了地段、号码,就叫大津写了一张字条:「兹收到森田先生赠礼,XX街旺一间,于X月X日迁入,谨此致谢。」下面署名是芳子和芳子的母亲两人。

芳子妈在文件上签了名,这间新店就算是她的了。

她收了这项「礼物」,森田兆心安理得。将来万一芳子要找他的麻烦,他会振振有词,这是双方同意的「有条件交易」。

在他来说,这项风流韵事,算是告一段落。

落入他这「汽车陷阱」的女人已不知凡几。他对付女人的武器多得很。第一项自然是钞票,有很多女人一见大叠花花绿绿的钞票便神志模糊,自动献身给他。这是最简单的一种。

有些女郎不易对付,森田会给她一支特制的香烟,吸食后不省人事。自然一任他为所欲为。

如果女郎不吸烟,他会给她看一瓶特别的香水,让她嗅一嗅那香水的气味。嗅之后,全身瘫软,也得到同样的效果。

总之,森田兆利用他的财富和特殊地位,污辱漂亮女性不计其数。

在他与芳子的事件过了三个月之后,一天,他忽然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

「森田先生,还记得我吗?猜猜我是谁。」

声音甜腻,森田兆魂为之销。但他从来不在电话中猜女人的名字,以免猜错了而尴尬,只在电话上乾笑了两声。

「我是芳子,用一间店子交换贞操的芳子。」

「啊,」森田记起来了。芳子的美貌胜于很多姑娘,他的确有点怀念她。何况那一天在汽车上的滋味,也实在令他难忘。

「还愿意见我吗?」芳子问。

「什么话?我正在渴望著哩。」

「那么,今天晚上怎样?八点正,我在新桥车站西口等你。」

「自然自然,我一定到。」

森田兆幻想著与芳子旧梦重温的机会,心情异常兴奋,推掉晚上的一切约会。八时,他的汽车驶抵新桥地下驿西口。一个苗条的女郎站在那里等候,果然是如花似玉的芳子。

「芳子,请上车。」森田兆喜悦地叫道。

芳子踏上车来,薄施脂粉,比以前更增艳丽。

「知道你不恨我,我真开心。」森田说的是老实话。

「虽然恨你,但经过几个月也想通了。」芳子垂下头说。

「那么,你愿意和我保持来往,让我们做个密切的朋友?」森田试探。

芳子点点头。

「真好,这值得开一瓶香槟,祝我们友谊的重生。」森田说罢,打开车内的冰箱,取出一瓶上好的佳酿来。

他心里在想:「女人总是软弱的,她们哪里受得了金钱的诱惑?一定是见我出手阔绰,上次送了她一间商店,现在想在我身上再讨些油水。过去有几个女人不也是这样的吗?开始时好像傲然不可侵犯,后来在我的金钱攻势下,还不是温驯得像只小绵羊?」

这样想著,他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

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芳子。芳子一饮而尽,和以前的畏缩矜持,判若两人。

「再来一杯。」森田又为她倒满了一杯。

两杯下肚,芳子双颊酡红,森田把她搂在怀中,她也不抗拒,态度娇羞融冶,令森田欲焰如炽。

「真是个小妖精,美得教人心醉。」森田喃喃地说著,解开芳子的衣裳。

「不,」芳子拦著他的手道。

「为什么?」想不到她在这紧要关头,这么扫兴。

「除非换个样儿。」芳子道。

「什么样儿呢?」

「上次你锁著我的双手,令我扫兴极了。今次我要你给锁著两手。」

「这……这不大好吧?」

「否则,我不来了,让我下车吧。」

「好,好,我答应你。」森田情急道。

于是,森田兆躺在那软绵绵的座位上,乖乖地让芳子把他的双手扣锁在座椅边缘。

「这才好玩!」芳子拍手道。她把腿上的丝袜缓缓脱下来。

森田兆斜望著她粉光致致的玉腿,欲焰如焚,十分难耐道:「芳子,快一点埃」

「急什么?」芳子笑著,忽然间把丝袜塞进他的口中,令他不能言语。

森田兆嘴上咿唔连声,似是问她什么用意。

芳子把他胸前衣裳拉开,一如他上次对待她一样。

「森田兆,你玩弄了很多女性,今天你的报应之期到了。」她笑容收敛,脸上忽转阴沉,露出十分怨毒的神色,打开她的手袋,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

森田兆大惊,不停地踢动著他的双脚,意欲发出声音,引起汽车前座的司机和保镳的注意,可是司机们受过吩咐,不论听见什么声音,也不要「干预」的,所以他们一点也不在意。

芳子用刀锋指著他的胸膛说:「你害得我好惨,我的未婚夫已抛弃我了。你收买了我的妈妈,可是平静不了我的心,每晚我都在噩梦中惊醒过来,我梦见我的爸爸,他对我说:『孩子,你等待什么,快去报仇吧,我会帮助你的。』……」芳子说时,脸色阴沉,彷佛这时她的爸爸就在身旁,森田兆只感毛骨悚然。

「现在总算等到这日子了,我不知你玩弄过多少女性,今天我代表她们来一个总报复!」芳子说完,发出一阵奇异的笑声。

她从手袋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旁边道:「这封信写明了一切原委,我要向社会人士控诉你的罪行。」

说完把刀子高高举起,对著森田兆那多毛的胸膛插下。由于她力气不足,森田没有即时死去。芳子拔出刀子,又再连插数刀,森田兆在死前尝到最大的痛苦。

芳子把森田杀死之后,并不离开车子,却把瓶中剩余的酒继续喝乾,然后用利刀刺进自己的胸膛,一并气绝。

汽车开了好一会,保镳听后面毫无动静,才觉得有点奇怪。他下车到后座门边敲了一敲,没有应声。把门一打开,赫然发现里面那血肉模糊的画面!

「不好了,老板给剌死了!」他大叫道。

这件新开轰动东京。由于杀人者已留下书信说明原委,那书信也成了各报争刊的资料。

森田兆没有儿子,他的遗产按照他生前的心意,留与三个女儿。同时有名义的几个妻妾,都可得到若干财产,但不及女儿的那么丰厚。

这辆豪华车子也作为一项财产,拨给大女儿奈奈使用。

奈奈已廿二岁,还未成婚,因突然接受了这笔大财产,使她成了「暴发户」,不知如何处理。

她非常喜欢这辆车子,她的母亲是森田兆的第二夫人,却劝她道:「奈奈,这车子不吉利,你最好不要使用,那天你没有看见父亲和那女人的尸体血肉模糊混在一块吗?」

「我知道,但我爱这辆车子。」奈奈固执地道。

她非但继续使用这辆汽车,还雇用了森田的保镳大津。

奈奈没有什么特长,可是一向颇洁身自爱。在大学读书时,有很多男生追求她,她也置之不顾,觉得还不须要太早谈婚论嫁。

自乘坐这辆车子后,一些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她常常爱坐在汽车内,关上车门,独自上半天,也不叫开车,彷佛她是沉醉于那车后的小天地中。

有一天,她忽然把大津叫进车内。

「大津,把酒拿来,我要你陪我喝酒!」

「小姐,让我和你并排而坐,不大好吧?」大津很礼貌地说。

奈奈不高兴道:「我是你的主人,是不是?我说的话你敢不听?」

大津无奈道:「是,是。」

他坐进车来,却让车门打开。

「谁叫你把车门打开的?」奈奈娇嗔道。

「我怕把门关上,别人会说闲话。」大津期期艾艾地说。

「管他们说什么,这是我的家,我爱怎样便怎样。」

大津只好把车门关上,奈奈向他望了一眼,随即投怀送抱,把热烘烘的娇躯紧贴著他。

大津不知所措,口中叫道:「小姐……小姐……不可这样。」

但他终究是血肉之躯,奈奈又是十分成熟的女郎,胴体丰满。很快地,他的情欲被挑动了,他粗野地把她的衣裳扯开,像牛一般喘著气,把一张胡子脸在她身上乱擦。

奈奈对他的粗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非常惬意地享受著。

一阵暴风雨过后,车内复归宁静。大津非常抱歉地对奈奈说:「小姐,我不知道你还是一个……处子。」

「没有关系,」奈奈把手一挥,像个喝醉的女人般:「现代女人都不注重这个了,你出去吧,以后我叫你就得进来。」

「是的,多谢小姐。」大肆感激万分。

自此之后,奈奈常与大津在车中寻欢,家里人都知道了,只瞒著奈奈的母亲。

有一天,奈奈把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孩子冈川带进车中,据说是她的英文教师,一进车内,也是个多钟头没出来。别的人还不觉什么,大津却感到妒念高烧,坐立不安。

在冈川离去后,大津忍不住责备奈奈:「你和他刚才在车内干什么?」

「咦,」奈奈笑道:「我和他干什么,难道还要向你报告不成?」

「自然不行,你是我的人。」嫉妒的火焰使大津迷失了本性。

奈奈俏脸一沉道:「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大津,从今天起,你已被我解雇了。」

「解雇?」大津脸色发白,声音颤抖:「你可以取销我的职务,却不能取销我们的关系,我会到处传播,让全市的人都知道。」

奈奈怒气上冲,一张脸孔涨得通红。但很快地,她的肌肉又松弛下来,绽开了笑容,弯下腰,像发现什么非常可笑的事情。

大津见她如此,反而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只是和你开玩笑,想不到你那样认真。进来吧,傻瓜!」

奈奈回到车子上,招手叫大津进来。

大津见她忽嗔忽喜,弄得有点糊里糊涂。他踏上车子,把门掩上,以为奈奈会像往常一样投怀送抱,那知奈奈突然拔出一支银色的小手枪,指著他的心窝。

「这是什么意思?」大津惊问。

「这是警告多嘴者没有好下场!」

「你要杀我?杀了我你就变成杀人犯,要受法律制裁。」大津警告她。

「为什么不能,你是我的雇员,我杀了你,说你企图非礼我,一句话便可以开脱!」奈奈态度从容地说。

大津一想,果然有道理,女人一变了心,什么话说不出来?他心里一凉,恨意陡生。自恃有高大的身躯,又懂得空手道,骤然发难,向奈奈扑去,意欲夺取她的手枪。

如果奈奈没有决心放枪,这时候可能已让他得手了。但奈奈早就准备发射,大津一动,她的子弹也已发出,穿入大津的左胸。

大津十分痛苦,却没有即时死亡,他打落了奈奈的手枪,两手紧扼著她的咽喉。

奈奈也拚命扯著他的头发。就这样两人僵持著,以后一动也不动。

到了傍晚,女仆来敲车门,问小姐要不要吃晚饭,才揭发了这件惨事。奈奈母亲跑来观看,就和当年森田兆死在车中一样,也是双尸案,也是一男一女,一般的凄惨,她掩脸而哭,不忍卒睹。

奈奈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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