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四人夜话-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样想著,他愈觉消沉,连最后一点求生的欲望都已消失,不觉又连续喝进几口海水。

一样什么东西忽然在他身下出现,软绵绵的、凉冰冰的,刚好把他的身子托起来。

「抱住我,抱住我!」一阵娇柔的声音说,这是蜜丽在床上常对他说的热烈缠绵的情话,这时候又在他的耳边响起来。

我怎么老是浮起蜜丽的言语?」金怡在半昏迷中自责道。

「抱住我,抱住我!」这一次愈发清晰了,金怡不觉精神一振,睁开眼睛。

「抱住我,我就在你的身下。」金怡吃了一惊,说话的原来是一条鱼儿。他照著它的话把它抱紧,他的身体不再像刚才颠簸得那么厉害,由于鱼儿深谙水性,它顺著海浪之势,向前浮游著。

那条鱼儿熟悉风浪的特性,趋高避低,总能寻出一条路来。

金怡紧紧地抱住它,心里充满神秘的感觉;它为什么会说话?它就是蜜丽?蜜丽为什么会变成一条鱼儿?

「唉,也许我已经死了,才会有这种荒唐的经验!」金怡这样想。

其实,他脑子活动的能力这时极其有限,全身疲乏欲死,最好有一个地方能让他睡倒,什么都不管。好几次,他的头垂到海水之下,两只手也几乎放松了,但那鱼儿总在紧要关头,用身子把他向上一托,承住他的滑跌之势,也让他惊醒,再度把它抱紧,金怡隐约会听到一声关切而埋怨的口气:「振作一点,行不行?」

金怡真想问那鱼儿:「你就是蜜丽?」但却没有出口,一来他实在疲乏得连张口的力气也没有;二来他始终觉得这念头太滑稽,怎可以向一条鱼发问?他认为,蜜丽的语言只是他的幻觉。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风雨渐渐停了,浪涛也转小了,太阳从海面升上来,光华万道,照得海面瑰丽万分。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

金怡偶然张眼一看,隐隐似有一条灰色的海岸线在前面,这一喜非同小可,再定睛看去,的确是一道海岸。人终究具有求生的本能,在绝望的时候见到救星,有谁不欢喜若狂?金怡虽然没有力气欢呼,但精神也为之一振,抱著鱼儿的两手也较前有力了,心中叫道:「鱼儿,鱼儿,万望你把我载到那小岛上,切莫半途而废!」

果然,那鱼儿似懂他的心意,笔直地向那海岸线游去。

距离愈来愈近,看清楚是一个海岛,上面有青翠的植物,还隐约有雀鸟飞鸣的声音,显露了无限生机,那鱼儿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游到岸旁,看来它也已筋疲力竭了,身上负了一个人,那可不是玩的。金怡抓到一棵海边的植物,倒在岸边,大口地喘著气。

他再向前爬了几步,实在再没有力气,就此沉沉睡去。

这一睡,足足睡了十多个钟头,才悠然醒转。

只觉有种芬芳的液汁源源送入口中。有个丽人,身穿草裙,跪在他的身边,正用鲜椰汁去喂他。

「还认得我吗?」那女子说。

「你……」金怡定睛一看,喜出望外:「你是蜜丽!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人真没心肝,」蜜丽娇嗔道:「人家辛辛苦苦把你救到岸上来,你竟一点也不知道!」

金怡想起昨天的遭遇,记得曾经抱住一条鱼在海中漂游,是那鱼儿救了自己的性命。不觉冲口而出道:「你……就是那条鱼?」

「为什么不是?」

金怡向她打量一眼,见她明眸皓齿、秀发垂肩,上身没有穿衣裳,露出动人的酥胸。那草裙并不能完全遮蔽她跪在他身边的一双美腿,全身充满青春的气息。实在看不出她有那一点像一条鱼。

「我不相信!」金怡说。

「唉!告诉你也无妨!」蜜丽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是一条鱼,这一次是奉命来弄沉你所乘的邮船。你们这一群人是注定都要死亡的。不过我孩子气重,想在那船沉没之前,化身人类,探看一下人类的生活,我假装是一个买不到船票的女郎,特意住在你的房中。想不到竟因此……唉……」

「因此怎样?」金怡好奇地问道。

「……因此竟爱上了你,令我进退两难,我曾向天神求情,饶了你们这一船人,天神不肯。后来我只求饶了你一个人,天神依然不答应。说这是命运,他不能徇私把你放过……那几天你每晚见我在船旁喃喃祷告和哭泣,便是为了这件事情了。」

「后来呢?」金怡对她的种种叙述感到既惊异又难以置信。

蜜丽道:「当时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但那个晚上,你在梦中叫我,令我更加感动,我决定不顾一切救你出来。其他的人都让他们接受命运的安排吧,我要亲身把你救出,这就是前晚的遭遇了,我几次和你说话,你都好像没有听见,真气人!」

金怡听她说完了经过,再见到她那楚楚可怜、满怀委屈的表情,不觉充满了感激。握著她的手道:「蜜丽,我该怎样谢你?」

「你不用谢我,我只要见你快乐地活著便行了。」

金怡慢慢坐起来,又慢慢站起,舒展了一下筋骨,肚子咕噜咕噜地响起来。

「我的肚子好饿!」他叫道。

「这岛上没有什么好吃的,但有很多鲜果,你尽拣喜欢的吃吧。」

蜜丽把一些香蕉、菠萝、椰子推过来,金怡狼吞虎咽地吃了七、八只香蕉,才觉得精神振作一点。信手把蜜丽拉到怀中,两人痛痛快快地亲吻著,这岛上再无别人,他们肆无忌惮地做著各种亲热的动作。

「这样的生活真好!」金怡微喟道:「让我们忘却一切,在这岛上做一双快乐夫妻吧。」

蜜丽的眼中充满幸福的光芒:「我也是这样想,不过……」

「不过什么?」

「没有什么,」蜜丽摇摇头:「让我们尽量享受这快乐的时光,不要再想其它,来,吻我,爱我!」

她躺在草地上,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仰起她的红唇,那姿势极之动人,金怡扑到她的怀中,两人又一次沉浸在爱的欢乐中。

这样,他们在岛上过著神仙一般的生活。或是游水嬉戏,或是睡在他们自己搭成的板屋中,喝著鲜椰汁,谈著自已的梦想,或是仰望星星,互相拥抱,睡在沙滩上。

一天傍晚,金怡正和蜜丽在海滩上追逐嬉戏。陡然之间,下著倾盆大雨,雷轰电闪。金怡还不觉得什么,蜜丽却像受惊的鸟儿般扑入他的怀中,呆了半天。

她喃喃地说:「我知道,我知道……那总要来的。」说时睫毛上承著泪珠。

金怡扶她回进板屋内,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蜜丽像给触著伤心处,伏在地板上大哭起来。

「是我得罪了你?」金怡小心翼翼地间。

「不,不……」蜜丽不停地摇头,哽咽道:「是我做错了事,天神要责罚我。我救了你的命,天神要我以一命赔偿。」

「太岂有此理了!」金怡勃然大怒:「救人性命是一件好事情,反而要责罚你……做什么天神?」蜜丽一翻身,掩住他的嘴道:「不要乱说。其实是我不对,这结果也是早就知道的。我违背了天神的意旨,自然得受处罚。不过我希望这处罚来得愈迟愈好,让我和你多过些快活的日子。」

金怡把她拉进怀中,两人紧紧拥抱著。

「要怎样对待你?」金怡低声问。

「唉,从今天起,我的身体会一直乾枯,直到死去。而且……天神说让我就这样死去还是便宜了我。∪梦冶涑尚∮闶危恳淮味既萌嗽诓妥郎习盐仪懈睿魑业钠ぃ晕业娜猓蝗梦颐恳淮味际艿匠永肚懈蛊市模恳淮味际艿接凸幕罨罴蹇尽姑劾鏊档秸饫铮崛缬晗隆?
    金怡也为之鼻酸,站起来愤然道:「你为救我一命,要受这许多苦楚、让我现在立即死去,你便无事了。」他转身直向海边奔去,想跳入水中,了结一生。但蜜丽拚命追来,扑到他身上,拉住他的脚,哭喊道:「没有用的,天神的决定谁也不能更改,你何苦白白赔上一命?你死了,我还是要受到处罚!」

金怡听蜜丽说,就算他死了也无济于事,天神还是要把责罚加诸她的身上,不觉停了脚步,颓然站立在海岸旁。

蜜丽搂抵著他的腿,抹乾了泪痕,幽幽地说:「我当初不该爱上你,反给你带来痛苦。」

「并不,」金怡跪下来说:「认识你这段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就算我立即死了,也觉得没有遗憾,所难过的只是你为我受罪而已。」

「你这样说,我倒放心了。千刀万剐于我并不在乎。」蜜丽叹一口气。

两人说完,于泪影中甜甜地笑著,又再拥抱在一起。

这天后,他们再不提未来的事情,只是尽情作乐。夜晚,他们非到最疲乏时总不愿睡眠,唯恐相聚的日子太短。

但蜜丽真的一天天乾瘪下去。脸容憔悴了,手脚也枯瘦了,不再像以前一般的美艳。

金怡发觉这种情形,他并不道破,自己却也故意不吃食物,准备和蜜丽一同死去。

于是金怡也渐渐消瘦了,四肢无力,双目无神,与蜜丽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蜜丽暗中垂泪,但无论怎样劝告金怡,金怡总是不听,仍然依照自己的意旨去做。

一天,金怡在睡中醒来,不见了蜜丽,却见身前的土地上写了几行大字:别了,爱人,不愿再拖延下去,让你看见死前丑陋的姿态。再者,我也不愿你陪我一同死去,请你务必保留生命,劝告世人少吃鱼类,也许那可解救我若干次的被宰割的痛苦。……你的蜜丽……金怡泪流满颊,像疯了一般到处呼唤蜜丽的名字。可是走遍整个小岛都听不见应声。

好几次,他想跳海自尽,但一想起蜜丽所留下的几行字,又感到吃惊。

在金怡的幻觉中,出现一条由蜜丽化身而成的肥鱼,正被厨夫用利刀切割,蜜丽辗转哀号,在砧板上跳动不停,别人爱割她哪里便割哪里。

一想到此处,金怡心如刀割。「蜜丽说得对,我不能死,我一定要到处劝人不要吃鱼,以减少蜜丽将来遭遇的痛苦。」

他的神智开始宁静下来。于是,他全心全意放在如何脱离这小岛的计画上。他搜集了很多木枝,在荒岛生起一堆烟火,希望有经过的船只或飞机见到。

大约经过了一个半月,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有一艘驶过的货船发现烟火。船长用望远镜向小岛观察。见小岛上有一人用破旧的恤衫缚在树枝上拚命摆动,他便派了一艘小船到荒岛上把金怡接往船上。

一经交谈,知道金怡是某邮船失事的搭客,船员都十分惊异。当时以为该邮船失事之后,全船搭客尽皆死亡,想不到如今还有一个生还者。

金怡在船上休养了几天,精神渐渐恢复正常,但每一想起蜜丽的遭遇,便郁郁不乐。

他与货船上的人已经厮熟,一天,偶然走到厨房内见厨子烧饭,厨子正把一尾活鱼放在砧板上,将鱼尾切去了,金怡一见,像疯了一般,两眼通红,冲进厨房内,把厨子推开。

「不许吃鱼,不许吃鱼!」他大声喝道:「你们都是疯子,难道你没听到那鱼在哀叫?」

他泪流满颊,把那尾鱼捧起来,那鱼已被切去尾部,但仍跳动不停。在金怡眼中,便像是看见蜜丽赤裸著身子,给砍去两脚,犹在哀号挣扎一般。

「蜜丽,我已把你救出来了,你见到吗?我要把你放回大海中去,让你在海中慢慢恢复健康,蜜丽你可听见我的说话?」旁边的船员见他哺喃自语,忽哭忽笑,都十分吃惊,料想他在荒岛上居住太久,已经变得疯癫了。

船上其他船员立即将金怡拉开,带他去见船长。船长听完报告后,也认为他的神经有问题,下令把他关在一个独立的房中,每天给他送上饮食,却不许与外人接触。

自此,金怡牢骚更多,厨房送进来的食物,若没有鱼还好,假使有一条鱼,他便会大发雷霆,把碟子打得粉碎。

厨房中人也慢慢知道他的脾气,以后绝不把鱼给他吃。

货船抵达海岸,再由当地人士把他送回法国。由于他在船上的半疯癫的纪录,法国政府把他送进医院,在医生的料理下生活三个月,以观察是否正常。

主理医生名叫凌伯特,是个很有学养的医生。他与金怡畅谈数次。知道他的精神病症结,只是对一切的鱼类有特别的偏护,其他心理部属正常。

三个月后,他被释出医院,恢复了他的作家生活。第一件事便是将他的经历在报上发表,由于过程生动诡异,大受欢迎,不过,一般人把它当作神话看。

金怡的第二件工作,是发表文字劝人不要吃鱼。这一观点却难获得社会人士的同意,只被一般人当作笑谈。

金怡除了写作之外,便驾车到各处旅行,发表演讲,劝人不要吃鱼。他的演讲也经常在别人的哄笑中结束。有时还被人掷番茄。

有几次,金怡在旅行时,发现农人煎鱼,与人大打出手,被人打伤头额,送进医院去。

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金怡后来信奉了东方的宗教,成为虔诚的佛教徒。

自然,对于世人杀鱼之事,金怡是无法阻止的。然而,有谁知道这不是早在蜜丽预料之中?她不过是故意留下一个难题,让金怡有可努力的目标,不致失意轻生而已。

如今,金怡能过正常的生活,那位多情的鱼少女如果有知的话,也该暗暗感到欣慰了。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五8原著:余过美国人说的:鬼坦克那坦克是战时遗留下来的。附近村子的人说,它每年能向前移动两尺…… ========================================二次大战后,在欧洲某处一村庄,村边的一条公路上,停放著一辆坦克。

这辆坦克是战时留下的,已经十分破旧,布满铁锈泥泞,与其说是一具车辆,不如说是一个废壳更为适当。

然而关于这辆坦克,传说很多。

村中有人注意到,这坦克每年向前移动两尺,它是面向著村镇的,因此它是一年比一年更接近村镇的中心。

有些好事之徒去量一量这坦克与村镇的距离,据说战后以来,已向前移动了五十尺左右。

这一个传说不胫而走,所有附近城镇的人都知道。有的人还不远千里而来,看看这辆会走动的坦克。

村长认为这件事对该村大大有利,能吸引游客,增加店生意。因此取消把坦克移走的念头,反而把它作为村中「一宝」看待。

这坦克是德国人的,有人说当德国军队侵进来时,在这村子打过一场很惨烈的战役,双方死亡士兵很多。在坦克上的战士死得很惨,他们冤魂不散,仍留在坦克之内。

也有人说,这辆坦克不断向前「行驶」,在它「驶」进村镇内的时候,便会有一次浩劫落在这村子上。

有一个铁工,曾好奇地爬上坦克,向车内张望了一眼,忽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从车上推了下来摔得半死,休养了十多天才复原,差点没变成残废。

又有人发现,大约每隔两、三个月,便有一只死猫死犬,躺在坦克前头数尺之处,没有人知道死因,是这些犬猫爬上坦克,招惹杀身之祸,还是他们在别的地方被杀死而被摆在坦克之旁?无从知晓。

不管怎样,经过这些传说之后,村人都相诫,不要走近坦克,以免惹祸上身。

某一年夏天,有一群大学生到乡村旅行度假,他们风闻这辆坦克之名,联群结队来到坦克旁边的旷地露营。

当他们见了这辆平平无奇的坦克时,不觉从心里笑出来。

那些青年男女说,如果这辆坦克会有什么灵异,那真是骗三岁小孩的鬼话!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这个晚上,他们仍在坦克附近开了个野火会,青年男女饮酒唱歌,十分快乐。

酒后,有些男女便放纵起来,在田野附近接吻爱抚,无所不为。

有一对学生恋人,名叫杨平和李莉,他们手牵手想找一处地方去亲热。忽然一眼望见那辆坦克。

杨平道:「让我们到那坦克去,那里面既隐蔽又别致,我们可以抱一个够,亲一个够,也没有人瞧见。」

李莉有点迟疑道:「那不大好吧,你不听见那些传说……」

「你真傻,」畅平笑道:「那是迷信,你是大学生也信这个?走吧,将来你年老的时候,你对孙女儿说起,曾经和男朋友在一辆坦克上做过爱,那才够罗曼蒂克哩!」

李莉拗他不过,一方面也受了情欲的鼓舞,没有再作声,男女在色字当头的时候是什么也不畏惧的,就是在墓穴前做爱,他们也不计较。何况是一辆坦克?

他们两人走到坦克旁边,杨平先爬上去,李莉拉著他的手,也爬了上去。

在上面的入口处,向舱内一望,黑幽幽的,什么也瞧不见。

杨平试著爬了进去。叫道:「很好,没有什么。下来吧。」

李莉便跳了下去。

那舱内本来很小,两人挤在那里,即使不是有意,也拥抱在一块了。何况二人本来是情侣,又喝了不少的酒,一旦在这新鲜的环境中,不觉便热情如火,如痴如醉地接起吻来。

杨平动手要解开李莉的衣衫,就在此时,李莉忽然看见车厢中似有红光一闪,一个半截身体的裸体男人在她对面紧盯著她……也就是在杨平的背面。

这半截人的身体有很多血迹,嘴角裂开,对著她笑。

李莉一惊,全身血液像冷凝了一般,不懂得叫喊,只是僵在那里,像一块石头。

杨平起初还未发觉,后来见李莉全身冰冷,叫她不应,才知道出了意外;而在这时候,他发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他的身体竟和她黏在一起,怎样也分不开来。

他骇极大叫,顾不得两人赤身露体,十分羞人。

不一会,很多青年男女闻声赶到,他们举起火把,向车厢内照去,只见李莉在杨平怀中,面无人色、两眼睁得大大的,嘴角流著涎沫,好像完全失去知觉。而杨平却在乾急著,不停地叫嚷。

有人试把他们二人的身体分开,但稍一用力,畅平便痛极大叫,有如撕裂他的肌肉一般。

最后,那些大学生们花了好大的气力,才把他们二人一起从车厢内抬出来,用毡子包裹了,送去附近医院急救。

医生为他们注射了松弛神经的针剂,又为他们敷药、按摩、灌酒,闹了好一会,才把李莉弄醒,慢慢将他们身体分开。

李莉先是哭,后来才将她的所见对别人说起,听的人都耸然动容。

医生安慰众人:「这并不一定是什么鬼神作怪,但却是一种值得注意的常识……大凡男女相慕,最好是在一个安全和温暖的环境才进行爱的行为。不要到希奇古怪的地方去,一旦任何一方见到有异的情景或听到一声怪叫,便可能令身体发生痉挛、收缩,终致男女两个身体不能分开。如果不紧急施救,甚至会发生更大的危险。」

医生解释尽管解释,但李莉所见的半身血人的印象仍深深留在她脑海中。

她神智清醒后,那惊惧并未减少。到了晚上,更觉惴惴不安,似乎有什么不良的预感。

她睡的病房是一个大房,共有四张病床,还有三个人躺在床上,按理说她不应该感觉孤独。但真奇怪,她总觉得那些人不能给她任何安全感。

晚上十二时,她在似睡非睡的境况下,忽然见到什么东西在她床边晃来晃去。

她睁开眼睛一看,赫然见到那在坦克内所见的半身人……赤裸、带著血迹和狞笑!

像上次一样,她惊骇欲绝,可是一句话也叫不出来。

那半身人举手向她招引,李莉虽然极端不愿,却不期然地坐起身来,下了床,跟著他向前走。

那半身人在空中飘浮著,他飘过走廊,李莉便跟著他穿过走廊;他飘下扶梯,李莉跟他走下扶梯;他飘出医院的大门,李莉也跟著他走出医院大门。

外面是一片漆黑,虫声啾啾。

李莉只穿著白色的睡袍,在旷野中走著,像个梦游人一般。

这种情况,如果有谁看见,也许会加以拦阻。但可惜在乡村中,这个时刻,人人都熟睡了,没有一个人留在外面。

李莉跟著那半身人,走呀走的,前面又见到那辆触目惊心的坦克。

李莉心中有一种感觉在尽力叫唤自己:「千万不要到那坦克去,那里面是有危险的。」但她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向前行去。

她爬上那坦克,并且钻进那坦克的车厢中。在半夜里传出一阵凄绝的惨叫。

这一声叫,传进了村镇,许多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但都感到不寒而栗。

村中的警卫立即展开搜索,看那声音发自何处。

医院中的医生和护士也起来巡视病房,看看有无意外发生。他们很快便发觉李莉失踪了。

同房的病人都已睡著,他们不知道李莉是怎样失踪的。

全院立即作出大搜查,但找遍每一角落,也毫无结果。

忽然,不知谁作出这样的推论:「她会不会又走到那辆坦克上面去?」

这一句话,使医生和护士都为之一震,他们隐约感到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在警卫队的陪同下,六、七个医生和护土一起赶到那辆破坦克的旁边,用警车的探射灯向坦克照去。

「碍…」有个护士眼尖,先叫起来:「一只手……」

别的人也瞧见了,那坦克的顶上,有一只雪白的手搭在那里。

「真的在这里!」「可能就是她……」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著。

有两个警卫抢先爬上去看,一看之下,他们都把脸转了过去。

原来李莉全身赤裸,死在车内,那一只手是她伸出来的,似乎是在作最后的挣扎,要从车内爬出来。但终于无能为力,惨死在车厢内。

她的腰间染满了血迹,似乎受了巨大的创伤,使她的身体几乎一分为二。

其他人等上来望了一眼,都感到十分恶心,而且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几个护士首先要求先回医院宿舍去。其他人等将尸体抬出,载回医院去研究死因。

检验的结果,显示李莉的腰部受利物所伤。但那利物是什么,却不得而知。既不像刀,又不像锯,更不像是棍棒。

李莉的男朋友杨平亦在医院中休养,由于他昨晚服食安眠药入睡,对搜索李莉的经过全不知情,当他醒来时,获悉李莉惨死,伤心欲绝。

他要求立即将那坦克毁掉,为李莉报仇,但村中的生意人和村长却不愿这样做。理由是并无科学根据证明那坦克是杀人凶手,若贸贸然将它毁掉,会被邻村的人作为一个笑柄。

另一个理由是,坦克的神秘传说吸引无数外人来这村中游览,使店收入增加不少,如果将它毁去,村子的魅力便全然消失,村民又要回复过去贫困的日子。

村长只能答应到城里去聘请最好的侦探,来调查这件命案发生的原因。

杨平十分悲愤,但究竟是外人。对村长的决定无权反对。

事情发生十多天后,侦探调查毫无结果,人们已渐渐把这件事情淡忘了。

一个晚上,村长的女儿妙茵在房中睡得正甜,她的窗户敞开著,吹进清凉的风。忽然有个黑影在外面一闪,跳了进来,用一方有迷药的手帕覆盖她的脸孔,令她昏迷不醒,然后把她抱起,越出窗外,将她放在一辆跑车上,飞快驶走。

跑车开到村外那辆坦克旁,驾车者把妙茵抱起,放在那坦克旁边,然后他自己躲起来。

第二天,村长发现女儿失踪了,四处找寻,没有下落。有人提出道:「咦,不知会不会又是耶辆坦克作怪?」

村长心里一惊,虽然他对李莉因坦克而致死的事不完全相信,但他曾经一再告诫过女儿,千万不要跑到坦克附近去,料想她还不致那么愚昧。

一群人向坦克停放的地点走去,将近到达时,已有人发现坦克上面有异,一双女人的脚在坦克上竖起来。

他们急忙跑上前去观看究竟。

村长两只脚像钉在地上,一阵恐怖感袭击著他,使他不能移动半步。

其他村民在坦克上把一个女尸抬下来,那果然是村长的爱女妙茵!

她的死状和不久前李莉的死状无异,也是全身赤裸,也是腰间为利物所伤,鲜血淋漓,一个身体几乎断为两截。

村长老泪纵横,望著女儿的尸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侯,一个青年从附近的树林中奔跑过来。一见妙茵的尸体,吃了一惊,楞在那里。

「这怎么会,这是不可能的!」他叫道,原来他是上一次死者李莉的男朋友杨平。

「你说什么?」旁边的人问。

「我说这是不可能的!」杨平重复一句。

他向众人复述昨晚的事情:是他从村长家中把妙茵劫走,送到这坦克旁边来。他的目的是吓一吓村长,让他相信那坦克是邪恶的,同意把它毁去。

当杨平把妙茵抱到坦克旁边放下后,他便躲进附近的树林下,静观其变。同时也是保护妙茵,怕她受到什么意外的袭击。

那知在一棵树下坐下不久,就睡著了。以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他醒来时,就看见这些村民和妙茵的尸体。

他说的这一番话,虽然完全是事实,但村中人都不相信,认为杨平必定是杀死妙茵的凶手,他从村长家中把妙茵劫走,自然有所企图,说不定上次李莉之死也是为他所害。因为两个死者的情况完全一样。

他们不问三七二十一,把畅平用手铐扣起来,带回村中开庭讯问。

村长对杨平十分痛恨,指证他就是杀人凶手,而杨平的嫌疑也的确很大,他在半夜里把一个少女劫走,本身就是一项极大的罪名。杨平大呼冤枉也无济于事。警方把他押返监牢,法庭允许他在一周之内,到别的城市去请律师来辩护。

由于杨平成了「代罪恙羊」,人人都在想,关于坦克的传说也许是假的,于是对它的恐惧和猜疑之心也减少了。

杨平在狱中,满腔悲愤,无从发泄。他已致电家人,促他们代聘律师辩护,但届时是否能获清白,十分难说。

夜半,他蒙胧睡去,忽觉一阵奇异的铃声,自远而近,来到他的面前。张眼一看,原来是李莉来了,穿一件医院的白色睡袍,飘呀飘的,美得像个仙子。

杨平一时未想起她已死去,很高兴地叫道:「李莉!」

李莉纵体入怀,二人尽情地拥吻,眼泪从脸上流下,融和在一块。

「你不会永远在狱中度过,不久就会恢复自由的。」李莉安慰他道。

她说完了话,转眼便不见了。

杨平醒来才知道是一个梦,又想起李莉已经死去,还来安慰自己,心里十分悲伤。

这个晚上,村中有一个妇人殷太太因恶疾缠绵多年而终于死去,死时才三十七岁。

她的丈夫殷先生本来准备第二天办理丧事,但第二天清晨一看,吓了一跳,那尸体竟不见了。

这一事非同小可,殷先生急忙报警,也惊动了左邻右里。

大家聚集在殷家中,七嘴八舌,讨论尸体失踪的事情。忽然有个人多嘴道:「你们有没有想起那坦克?」

一提到坦克,人人心里就是一惊。

少不了他们又赶到那坦克旁边去看看。咦,真的不出所料,那尸体又在坦克之内!而且腰际也像被刀锯所伤,几乎中断。和以前两女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