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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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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田毫无困难地便发现杏子姐妹和上晋的奸情。

在公园旁的一间小旅馆中,池田直闯而入,上晋和杏子姐妹尚躺在床上。

池田将杏子拉起,狠狠地一巴打在她脸上。打得杏子金星乱冒,又惊、又怒、又羞、又痛。

上晋从床上跳下,连连向池田鞠躬。口中说道:「对不起,请原谅;对不起,请原谅……」

池田喝道:「回去,回去慢慢和你们算帐。」

回到马戏团中,池田想出了一种狠毒的方法对付杏子,他把她一只脚缚起来,吊在梁上,让她和佳子两个人的重量都悬在那只脚上。?
    更令她难受的是:那个脱衣舞娘晴子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说些冷嘲热讽的说话。杏子痛楚不堪,那只脚的骨头像要碎了一般。

夜晚,池田当著杏子姐妹的面和晴子调情,存心气她们。

杏子口乾得要命,晴子在她面前喝酒,把剩余约两三点酒滴,滴在她口中。

杏子气得大哭,叫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晴子道:「对待奸夫淫妇,没有那么容易的,还有好多苦头教你好受的哩。」

夜深人静后,晴子和池田紧紧拥抱著在床上睡著了。杏子悄悄对佳子道:「佳子,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这种苦头我早已吃惯了。」佳子道:「对我来说,只算得是小事!」

「你说什么?」杏子道。

「你忘记了吗?前生你是鸨母,我是妓女,我受你这样的责罚不知有多少次,这是你的报应!」佳子咬著嘴唇道。

杏子如梦初醒:「啊,我知道了,这一切又是你造成的,一切都在你预料中,是也不是?」

「是的,你说得一点也不错!」

杏子凄凄楚楚她哭了好一会,最后叫道:「佳子,虽然你对我有深仇大恨,但我们总算是姐妹一场,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说怎么办?」

佳子诧异道:「我这样对你,你还信任我?」

「我不信任你信谁?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你又是和我同体连肢的人。」杏子泣道:「我宁可被你害死,也不愿受那些陌生人欺负。」

佳子默然,似乎有些感动。

好不容易熬过一晚,第二天由于要表演,池田把杏子姐妹放下来。经过一夜的悬吊,杏子几乎变成残废;幸亏杂技团里有现成的医生和药物,急忙替她敷药包扎,才算把她的一条腿救回。

在以后的日子中,池田继续虐待杏子姐妹,殴打、谩骂、迫她们吃残羹剩饭……对那个奸夫……上晋,池田倒用了另一套方法,罚他赔偿一笔金钱,上晋没有钱,只好签一张合约,免费替池田的班子表演三年。

杏子在静中便与佳子商量,怎样能摆脱这种环境。自那次捉奸在床之后,池田简直不给她们自由,连出门一步也不准。

佳子静静地道:「杀了他!」

「杀人?」杏子明知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但很奇怪,在佳子口中说出来的话,她觉得每一个提议都很有理由。

一天,合当有事,池田和晴子在床上调情已毕,却叫杏子姐妹上床为他们按摩。

杏子到底是女人,脱不了女人的本色,叫她受一个男人虐待,还能够忍受;但叫她屈服在一个情敌膝下,还要去为她服务,那确是伤透了她的心。

表面上她没有违拗池田,柔顺地替晴子腿背,心中却充满了压不下的怒火。等到晴子和池田睡著之后,杏子便取了一把小刀,与佳子对望一眼……佳子一点头,杏子便像著了魔一般,把刀子高高举起,向池田用力插下。

只见一缕鲜血,自池田胸口冒出,池田惨叫一声,睁开眼来,目光狠毒地瞧著杏子,缓缓举起手来,彷佛要抓她。杏子吓得退后了一步,池田的手只举起尺许,便又颓然放下,闭上眼睛。

在他旁边睡著的脱衣舞娘晴子,也闻声惊醒了,一见这种情景,只叫出了一声,便全身抖索著说不出话来。

佳子道:「不要放过她!」

她们姐妹各拿起一条杂技表演用的铁棒,向晴子身上打去。晴子被打落床下,想爬到房门边,可是禁不住那铁棒一棒一棒的打在身上,终于昏厥过去。

杏子望了望房中的情景,见躺著两个血人,理智慢慢恢复过来,惊骇道:「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逃吧。」佳子说。

她们离开了房子,逃出市区,匿藏在一山洞中,外间的消息一点也不知道,料想警方正在通缉她们。

「一对连体姐妹是凶手」,这是最易辨认的标志,只要一进入市区,就会被人抓去的。

「我们今生今世算完了,」杏子悲伤地说:「想起来真傻,其实我们可以逃走,或到警局去投诉池田虐待我们,却不必杀人的。」

「在气头上的人,谁会考虑这些?」佳子冷冷地说。

「可是你是冷静的,你不该同意我去做。」

「我是唯恐你不做坏事!我今生的目的是要报复……报复……哈哈!」佳子歇斯底里她笑著。她的笑声愈来愈强,震动山谷。

「我知道,我这一生全是你害的,你把我一步一步地带向毁灭的路上,我今天要和你拚了!」

杏子愤怒地两手扼住佳子的脖子。佳子对杏子的进袭毫不反抗,反而脸上带著微笑。

杏子不解,松开了手道:「为什么我快扼死你了,你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我想死,」佳子戚然道:「我今生的目的是为了对你报复,现在目的已达,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

「你倒说得好,」杏子鸣呜咽咽她哭泣:「你死去了,一乾二净,可是剩下我一个人怎么办?你在生的时候,虽然对我不好,但还算有个可以谈话和商量的人,你不在,我更加苦不堪言了。」

「唉!」佳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杏子问。

「我没说什么,我只在想,人生多么无聊,冤冤相报,何时了结。不瞒你说,我对你的态度早已改了,本来我还要你受许多更残忍的折磨,我要弄瞎你的眼睛,我要打断你的两腿,可是我没有这样做。」

「为什么?」杏子不解问。

「因为……我对你忽然生出了怜悯,你是和我同枝共叶生下来的,而且你又处处信任我,把我当亲姐妹看待。我觉得再这样害你,实在太不像话了。唉,我毕生心软,想不到做了冤鬼,还是如此。」

「是的,我知道你是好人,也是我的好姐妹。」杏子流泪说。

「呜……呜……」佳子忽然放声哭起来。

「怎么你又哭了?」杏子问。

我是想起前世经历的凄凉,在你的手下,我死得好惨!」

「我该死,我该死!」杏子重重地打自己的面颊:「以后我做人再不蛮横逞凶了。」

「好吧,你既然悔改,我也不再缠住你了,我要去了。」佳子缓缓闭上眼睛。

「你说什么,你去哪里?」杏子摇撼她的两手道。

「我要离开这世界了。」佳子又张开眼睛道:「只要我死去,你便可以逃出生天,重新做一个人,再没有人会认识你。」

「我不懂你说什么。」杏子道。

佳子道:「我去了之后,这副肉身便会慢慢萎缩……因为我本来不是人,只是像气体一般的幽灵……三天之后,这躯体会只剩下一层薄皮。虽然这层薄皮仍连在你的腰际,但只要把它用腰带缠好,外面再用衣裳一罩,别人就一点也看不出来了。那时你将和常人一般无异。」

「真有这样的事?」杏子不大相信地道:「我宁可你留在我身边。这些年来我都和你在一起,没有你,我会害怕的。」

「别傻气了,这是你获得新生的唯一机会。如果我留在你身边,会把你缠死一世的。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我们好好分手吧。」

杏子含泪点了点头。

佳子道:「我去了,你好自保重。」说完,了无声息,原来已经死去。

杏子痛哭了一常这些年来,同起同卧,同饮同食,的确有一份姐妹的感情,现在佳子离去了,她顿感旁徨无依。

佳子的身体真的慢慢萎缩,一天过后,它已缩成一个五岁小孩般大校杏子很害怕,不敢多望。

第二天过后,佳子只剩下一尺来长,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橡皮人。

第三天,它只剩下一叠腐皮,杏子把它摺叠起来,缠在身上,果然再也看不出来。

她又将以前两人穿的衣裳,草草修改变成一件,又改了发式,才离开山间。

她先到一个村镇上去,吃了一顿饭,对镜子照照,连自己也认不得自己,料想再不怕警方缉拿了,心头放下一块大石。

她回到城中去,在一家制衣工厂找到了一份车衣的工作,用以维持生计,还改了一个名字叫奈奈。

她住在工厂宿舍中,工作勤恳,与人无争,人人都很喜欢她。

经过了那次劫难,杏子的性格完全改变过来,她对人推诚相助,热心公益,只要是善事,不论大小,她都做。

每月多余的工资,她拿去赠给老人和孤儿。闲暇的时候,她还去附近的残废儿童院,陪伴那些孩子:唱歌讲故事给他们听。

有个男工友久仓很喜欢她,更爱她的乐于助人的性格,特地托女工友介绍,和她认识。【。52dzs。】

他们一同看电影、喝咖啡,谈起彼此的心境,很是相投。久仓无亲无故,杏子眼前的环境,也是孤单一人。两方感情渐生。由恋爱而结婚,组织了一个小家庭。

一年后,他们生下一个自白胖胖的小儿子,十分可爱。

杏子想起以前的生活,恍如隔世。她不敢与京都的父母联络,仍怕引起警方追查。然而每一想起往事,总是对佳子怀念不已。只要一有机会,她便向人讲解行善的重要,劝人不要作恶,就是今生不报,来生也会受苦的。听的人问她怎会知道,她笑而不语。

直到七、八年后,池田之死早已被人淡忘,杏子才敢悄悄地回京都去探看母亲。

母亲已经老了,见了杏子,无法辨认出来。她以为杏子和佳子已在多年前死去。杏子把经过说出来,母女相认,抱头痛哭。

杏子在家中的后院立了一个墓碑,写「亲爱的妹妹佳子之墓」,一家人在墓前拜倒,杏子哭得特别凄切。

就在拜祭的时候,一阵清风在碑前卷起砂石,旋转了三匝才停止。杏子一家都啧啧称奇。

回去大阪后,杏子只对丈夫说,母亲是一门远房亲戚,以后互相保持来往。她相夫教子,生活过得非常愉快。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五6原著:余过英国人说的:虫变他的身体长上一层硬壳,四肢慢慢掉落,一条虫在硬壳内形成,慢慢爬出来…… ========================================欲念可以令人做出极其奇异的事情;它能令温驯的人变成残忍,却也能令邪恶的人变成善良。

在一个宽敞的客厅中,坐著两个青年人,他们面色沉重,正在为一桩事情争论著。

一个穿灰色西装、脸孔带长的青年说:「我对莉莉是爱定了,我一要得到她,那怕是不择手段。」

另一个穿运动装、国字脸的男子说:「我决不能没有莉莉;你要我放弃她,除非先把我杀死。」

「很好,我们各凭自己的本事吧。」西装青年说。

「不错,各凭自己的本事。」运动装青年欣然同意。

这两人,一个是位科学家,一个是运动员。科学家专门研究「虫类学」,虽然年纪才廿七岁,已在该门科学上大放异采,扬名国际,他名叫熊平,人称熊博士,就是穿西装的那位。

另一个却是著名的足球员,是国家队选手,大众熟悉的运动「明星」,身材健美、谈话风趣、善讨女孩子欢心。他名叫刘岸,就是穿运动衫的那个。

由于两人都有很大的名气,所以都非常自负,以为一定可以得到莉莉……伦敦社交圈的美人。但当他们发觉莉莉的芳心中还有另一个的影子时,不觉对那人生出强烈的妒忌。

今天,他们约好在熊博士家里谈判,谈了三个钟头,依然不能找出解决的办法,最后还是决定各凭手段取胜。

刘岸性格比较刚直,他以为既说好了各凭各本事,自然是以真实的本身条件去角逐,他哪里想到熊博士会用另一种手段!

当刘岸告辞步出客厅时,他的头脑忽然破人重重击了一棒,顿时昏了过去,醒来时发觉自己被缚牢在一个黑房中。

刘岸只觉脑后隐隐作痛,知道刚才中了熊平的一棒,想不到那个一表斯文的博士,竟会使出这种阴险小人的手段。记得他曾说过「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莉莉的说话,不觉暗暗吃惊。

在黑房内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估计廿四小时过去了,墙上才开了一个小洞,有一碟食物送进来。

刘岸料想那是熊平,大声叫道:「熊平,你不能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要竞争,让我们公公平平地竞争!」

那人根本不答话,「嗒」的一声,小门又关上了。

刘岸恼极,用粗言秽语大骂了一顿,可是仍然毫无反应。

肚子太饿了,他想到那碟食物,此时不论是什么也得吃下,他手足俱被捆缚,只能挨在地板上,慢慢地移过去,把嘴唇就在碟子上吃喝。那是一碟马铃薯,他像狗一样的吃著。刘岸一面吃,一面喃喃咒骂道:「我若有一天得脱此地,一定要报此仇!」

吃过之后,昏昏沉沉,又过了不知多少时候,那道小门再次打开了。一只手伸进来,把碟子拿了出去。又把另一碟食物送进来,就像喂狗喂猫一样,刘岸紧抓著这个机会,又说道:「喂,熊平,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那人依然不答一声,将小门关上,刘岸的肺给气炸了。

这样,一天天过去,大约过了七、八天,刘岸每天吃点东西。苟延残喘,身体变得有气无力。好几次,他真想出声哀求,要熊平放了他,他宁愿把莉莉让给对方。但是又忍不下这口气,始终不肯说。

一天,房中忽然大放光明,令刘岸睁不开眼来,原来房门开了,门前站著一个人影。

「哈哈哈!」紧接著的是一串诡秘的笑声。

这人正是熊博士。

刘岸好不容易才将视力调整。适应了那光线。本来他贮备了满肚子的话要对熊平说。奇怪,这时见了他,反而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

「怎么,你不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吗?想骂我,想揍我,甚至想吃了我,是不是?」熊平笑道。

「你……是个……卑鄙无耻……的坏蛋!」

刘岸终于骂出口来。但令他奇怪的是:他说话的声调如此低弱,好像说话的机能在逐渐退化似的。

「哈,你觉得说话很困难是不是?告诉你。这是因为你做了我的试验品。」

「什么……试验品?」刘岸惊问道。

「我是研究什么的,难道你不知道?」熊平问。

「虫类学?」刘岸说时打了一个寒颤。

「不错,你说对了,我最近在将一种小昆虫的脑部分泌液体抽出来,根据我的理论,这种分泌液如果大量注入别的生物体内,可以令那生物逐渐变成虫类!」熊博士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慢条斯理地燃上一口烟。

「那又怎样,快说。」刘岸急急说。

「不瞒你说,在你第一次昏迷的时候,我已在你身上注射了一瓶那种分泌液体。前几天,每天我送给你吃的食物,都是用虫液混和的。由于那液体无色无味,你自然分辨不出来。但我可以断定你是每一点每一滴都吃进肚里去的。」

「卑鄙,王八蛋……这样做……简直是谋杀!」刘岸破口大骂道。但是他说起话来十分艰苦,不能够一口气把要说的意思表达出来。

「任你怎么骂我也不要紧,因为你已失去和我抗争的能力……我是一个人,你将是一条虫!这叫一举两得,一来我正苦于无法找到一个活人做试验品。二来,我不想在情场上有一个强硬的对手。现在,你完全懂了吧?」

刘岸想起以前进食的东西原来含有虫类分泌物,不觉全身发毛。又想起身体内已被注射虫类物质,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果然发觉好像有异常之处。他说话时不是有气无力吗?他的全身不是懒洋洋吗?他……想到这里,满腔悲愤,不觉又对熊平大骂起来。可是熊平只是哈哈大笑,不为所动。

「让我告诉你,」他说:「如果我的估计不错,你将来的变化是这样的:你的全身将会结成一层硬壳,四肢慢慢脱落,成为一条没有手脚的长形的生物,又经过一段时间后,你的新生体会在硬壳内形成,从硬壳中爬出来,那时就是真真正正的一条虫了。这条虫自然比一般小爬虫大出很多倍,但完全是一条虫则是毫无疑问的。你将会以身体爬行,喜欢吃一些腐臭的小动物。至于你还能保持多少分人类的智慧,你脑子的思考的力量可有多少,那正是我想要研究的焦点。」

刘岸听他愈说愈可怖,全身气得发抖。熊博士说完后,哈哈一笑,不理他有什么反应,把房门关上,房中立时又恢复一片漆黑。

刘岸又是伤心,又是激愤,饶他是个男儿汉大丈夫,这时也不禁伏在地上呜呜哭泣。

几小时后,又有一碟食物送进来。刘岸恨透了,非但不吃,还把那碟子打成粉碎。

这晚,刘岸开始发高烧。喃喃呓语,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第二天,熊平进来看他一次,刘岸在半昏迷的状态中。熊平用针管在他身上注射了一些什么,微笑而去。

三天过后,不幸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刘岸身体上有一层硬壳慢慢生长出来。刘岸时昏时醒,虽然明知这是事实,也无法反抗。

每天,熊博士进来替他注射一些营养料,维持他的生命。如此又过了半个月,刘岸已完全不能言语,而且,头部形状也改变了。

刘岸的脑海中充满了恐惧,这种恐惧是无法能够形容的。它比死还可怕,死,不过是脱离了这世界;但变成一条爬虫,那是进入月一个不可知的恐怖世界,一想起就教人打寒颤。

他的自尊已完全消失了。一当稍为清醒的时候,他便流泪向熊平哀求,要熊平放过他,他宁愿退出爱情的圈子,把一切奉献给熊平,只要他不把他变成一条虫。

但熊博士正陷入这实验的狂热中,他怎可以半途而废?

他眼见到刘岸的相貌愈来愈像一条虫,更加兴奋。刘岸的两眼突出,充满血丝,像两个圆球;他的头发脱光了;他的身上生了一层硬壳;他的四肢渐趋生硬,把绳索解开,他的手足也不能移动。的确,他的手足已变成废物了。

于是,熊平把一个瓶子拿来,让刘岸见到里面的十余条爬虫。

「瞧,将来的你就是这个样子,这种爬虫有点像蚕,体作白色,全身有十二节,头上有一只小钩。这是它的武器,是有毒的。任何敌人一中这小钩,很快会毙命。」

刘岸见瓶中小虫蠕蠕而动,只感一阵恶心。

「从比例上看,你比他们大了好几倍,将来你的身体会和现在的一般大小,只差没有四肢,但却会另外长出一排小脚。总之,你是科学的先驱者,你应该觉得骄傲。」

熊平说完,把两条小虫倒在刘岸的身上,在他身上爬行著。刘岸情急,欲伸手把小虫挥去。两手却不听指使,他只得在地上打滚,才将小虫摆脱。但这已费了他很大的力气,令他不停的喘息。熊平哈哈大笑。

大约一个星期过后。刘岸长出来的硬壳更见坚固,而他的两手和两脚真的从身上脱落了。

熊平把他放在实验室的一只铁笼中。

这天。传来一阵轻快的高跟鞋声,有个活泼的女郎走进来,她正是刘岸和熊平曾经争夺的梦中人莉莉。

刘岸在笼中远远看见莉莉,心中一阵兴奋,按著是强烈的心酸。

兴奋是像一个受委屈已久的孩子忽然遇到一个可以投诉的亲人;心酸是想到纵使莉莉能认得自己,现在又有何用。他已不再是人类,快要变成一条虫了。

何况他根本失去了说话的机能,虽然有口,却也无法呼叫莉莉。

但一线求生的欲望仍然激发著他。他希望让莉莉知道他的处境,便不停地用身体去碰撞那铁笼。

熊平是何等精明的人,他一见莉莉跑进来,又见刘岸在碰撞他的身体,立即用一块大毛巾把刘岸的铁笼罩住,阻挡了刘岸的视线,也隔开了莉莉的目光。

「是什么在响?」莉莉听到了那声音。

「一只动物。」熊平微笑道:「一只拿来做实验的动物。」

刘岸听到莉莉关心自己,心中愈是悲楚,眼中落下泪来。他的身体碰撞铁笼更见猛烈。

「那动物为什么总是碰撞铁笼,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看看行吗?」

「不,你不能看,」熊平急忙将她拦住:「你不明白,那动物被割去一个器官,你看了会恶心。」

「啊!」莉莉果然被吓住:「你真残忍!」她怪责道。

「我也不想,但科学实验总是这样子的,教我有什么办法!」

刘岸在笼内给熊平的假仁假义的说话气得半死。再听下去,莉莉果然不再提到这笼子内动物的问题。只听见熊平道:「莉莉,你今天真美丽,让我吻一吻。」接下去是莉莉娇嗔的声音,以后是一片宁静,似乎莉莉真的给吻了。然后传来一片吃吃的笑声,是莉莉发出来的。

良久,她忽然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忽然叹气?」熊平问。

「我想起了刘岸。」莉莉道:「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真教人不明白。连他父母都不知他的去向。」

「我若猜得不错,那一定是与女人有关。说不定他遇见一个浪漫的女人,随她到瑞士、法国旅行去了。你知道,一个当红的运动家,是很多女人愿意和他好的,这种事情他不便对家人解释,自然也不便对你解释。」

「不,你侮辱他,他不是这种人!」莉莉激动地道:「他对我的态度很认真,在这期间内,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决不会对我不辞而别。」

「原来你念念不忘于他!」熊平带著醋意说。

「是的,我的确忘不了他。尤其是去得这样不明不白。」

「难怪我几次向你求婚,你总是不肯答应,你还是要等他回来?」

「我不知道,」莉莉发出呜咽的声音:「也许我会答获你的求婚,但一定要在我见了他的面以后,那样我才能安心。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觉得他失踪是因我而起。」

「这样说来,我是永远难望与你成婚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他……」

「不,」熊平知道说溜了嘴:「我只是自怨自艾而已。别哭啦,用这条手帕……」

在铁笼中的刘岸,听见莉莉对他一直这样关心,又是欣慰,又是难过,这时候,忽然听见熊平要莉莉用他的手帕,暗想莉莉与这坏人为伍,迟早会上他的圈套,不觉为她担忧。

那知他所忧虑的事情比想像来得更早。莉莉接过熊平的手帕放在鼻中,熊平乘机用手一压,那手帕原来含有化学药品,莉莉很快便昏迷过去。

熊平狞笑道:「不怕你聪明,也中了我的计,哼,你始终忘不了那小子,看来,我非这样对待你不可。」

刘岸凝听外面的声息,知道是熊平用迷药搽在手帕上,把莉莉迷倒了。

隔了一会,听见脚步声响,原来熊平把莉莉抱近刘岸的铁笼子附近的一张长沙发上。

「刘岸,」他忽然叫道:「我想你和我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渴望有一天能亲近莉莉。现在机会来了,我不愿一个人独享,让你的眼睛也享受一下。」

他说完,把刘岸笼子上的大毛巾拿开,于是刘岸重新见到外面的一切。

莉莉正软绵绵地躺在熊平怀中,完全失去了知觉。

熊平把她放在长沙发上,替她脱去鞋子,捧起她的一只秀丽的足掌像欣赏艺术品一般欣赏著。一边抚摸,一边亲吻。然后,把她一套称身的洋装脱下。他这时已忍不住一阵激情,伏在莉莉身上,狂热地吻著她。吻她的腰,吻她的腋窝,吻她的柔软的樱唇。莉莉没有知觉,只是任由他轻保刘岸在笼中看得血胍贲张,怒不可遏。他既不能说话。只能用身体猛烈碰撞铁笼,表示抗议。

熊平抬起头道:「你也想分一杯弃,是不是?现在还不行,待我厌腻了,你也许有机会。」顿了一顿,又道:「就算把这姑娘给你又有什么用?你只是一条虫。一条虫怎能和姑娘睡觉?」

刘岸气得要死,把头乱撞铁笼,希望能把笼子撞开。心里在怒骂:「我要把你咬死,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熊平听不见他心中的说话,又埋头去亲吻莉莉。

莉莉失去知觉,遭到熊平肆意的凌辱。这一段时间并不太长,但在刘岸心中却长似三百六十年。目击熊平那禽兽般的行为,他眼中含著泪,他的心房像给利刀在抽割。

莉莉不久醒来了。她发觉自己衣衫不整,躺在长沙发上,已知一切,愤然站起来对熊平骂道:「你是一个禽兽!」

「原谅我,我实在太爱你了。」熊平涎著脸说。

莉莉穿好衣衫,头也不回,拂袖而去。她心情不好,所以根本没注意到铁笼中的一条虫……刘岸。

她出门的时候,还在挥著泪,像梨花带雨一般。刘岸永远忘不了她这刻的形象。

熊平望著莉莉的背影,冷笑道:「呸,你高傲什么?迟早还不要你乖乖地爬在我的脚下!」

他说完,也悻悻然出去了。

第二天,刘岸自觉身体发高烧,昏迷了过去。他不知道这是他身体蜕变的一个过程。在昏迷后的第三天,他的新生体……一条真正的虫……从他的身体的硬壳中爬了出来。

他是一条虫……有十二对脚的一条虫。他望著原来身体的硬壳,不觉惘然。

但他脑力还没消失。他仍然深深地记著对熊平的仇恨。

这天,熊平进来看见刘岸的新生体,高兴得狂跳起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他叫道:「把一个人变成一条虫,全世界以我为第一人!」

刘岸鼓起一双眼睛望著他,但熊平不以为意,他在异常兴奋的情绪下,忘记了刘岸对他的切齿的怀恨。

「刘岸,」他叫道:「我的成功。也就是你的成功,你也该高兴的!下一步,我要研究是不是可以把一条虫变成一个人!」

刘岸心中咆哮著。他怕他因变成虫体,记忆会逐渐消失,脑中不时重复著一句话:「我要杀死熊平,我要杀死熊平!」

熊平对笼中的刘岸道:「我看你肚子也饿了,你要吃些什么?来,让我看你杀生的能力如何?」

他在隔邻的笼中把一只活兔子抓出来,放进刘岸的笼内。那兔子见面前是一条长约四尺的爬虫,吓得卷缩在一角。

刘岸对兔子倒不怎样害怕,但要他把一只活兔子吃下去,却真是不敢。

「来吧,试试你的杀伤力如何。」熊平怂恿道:「你头上有一只角是尖利而且有毒的,试试看,那毒液厉害不厉害。」

刘岸不动,他不愿杀伤那兔子,更不愿在熊平的命令下行事。

熊平见他不动,怒道:「你在故意与我作对,我叫你,你敢不听?」他取过一把尖锐的铁叉,伸道笼中去,在刘岸身上乱刺。每一刺都令刘岸痛入心脾。

「你听不听话?」熊平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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