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四人夜话-第1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常波动,其实这都他们自己造成的,事后证明,高江进并未参与这些买卖。
在他们这样疑神疑鬼、把精力分散的时候,一天,高江进突然宣布,他已持有大量「金户汽车」的股票,达百分之四十六的比例,尚差百分之五便控制这家大名鼎鼎的汽车公司。他高价徵求其余百分之五的股份,欢迎小股东出售,先到先得,购完即止。
这恍如一个晴天霹雳,原来高江进声东击西,他一直在秘密吸购的是「金户汽车」。小汐不知内情,竟暗中作了他的传声筒,令三大机构顾此失彼。
这时候,金户一良才感到著急,已太迟了。他登报呼吁股东不要出售这只股票给高江进,但谁会听他的?高江进出价极高,转瞬就已购足他所需的控制权票数,他进入「金户汽车」董事局,成为新董事长。
这一役大获全胜,可怜小汐却受到三大巨头严重责骂,眼泪汪汪。
小汐受气不过,在回去高江进的写字间时,忍不住指著他道:「先生,你为什么要给我一些假消息害我?」
高江进奇道:「我几时给你什么消息?」
小汐摇摇头说:「不。」
小汐自知理亏,掩脸哭泣。高江进拍拍她的肩膀道:「你想见我失败吗?」
「那么你不愿意看见我成功?」
小汐点点头,转而又摇摇头,她不知应给他什么答案。
「你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高江进温柔地问。
小汐抬起泪眼看他,心中想说是「朋友」,但感到很惭愧。
「我知道你以前是受别人利用,但从现在起,改过还不迟,让我们真正做个知心朋友。」
小汐点点头,投入他的怀中。
这晚他们又一同在家吃饭。饭后,高江进把她送进房内。小汐回头牵著他的手道:「先生,请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替他们做事了。」
高江进低头吻她的鬓边,小汐把身子靠近他,两人的身体霎时又像给电流通过一般,全身震荡。
「先生,你不要出去。」小汐把他一拉。
这一夜,两人的热情再也无法抑制。
小汐如痴如醉,她低声问道:「为什么以前许多个晚上,你把我送进房间后,就不理我?」
「那时我知道你是因事而来的,不想乘机占你便宜。其实,我心中早已非常爱你。」
「那么,今晚你又……」小汐羞问。
「今晚你已解除了精神上的负担,你对我好,是出于真情,所以我接受了。」
两人重新接吻起来,只觉无比的甜蜜。
「现在让我告诉你也无妨,我背后其实没有什么财团。」高江进说。
「啊,那么你每晚和谁在通话?」
「那是一只鬼。」
「一只鬼?」小汐道:「你开我的玩笑。」
「不是开玩笑,那是真的。本来我不想告诉任何人,但我既然真心真意爱你,就不该有隐瞒。」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是一个穷途潦倒的美术家,这一点,很多人都是知道。有一夜,我连吃晚饭的零钱都没有,饿著肚子,一直瑟缩在房中。屋里是漆黑的,因为我没有钱付电费。将近午夜,忽然有个声音在黑暗中叫我的名子。我初时吃惊,后来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反正我已在死亡边缘。那声音说:『高江,你长期受金钱困扰,心里一定充满愤懑。你要不要改变一下生活,尝试过富裕的日子?』我说:『别开玩笑了,我那有资格过富裕的生活。』那声音道:『绝非开玩笑,只要你照我的话去做,明天就开始富裕。而且以后天天过好日子。』我那时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便说:『现在只要你能给我一点吃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那声音说:『很好,你瞧瞧桌面上是什么。』我支撑著爬起来,划亮火柴一看,原来是一叠钞票,有好几万圆,当时高兴得什么似的。拿了钱,匆匆赶到附近饭馆去叫了饭菜和酒,吃得既饱且醉才回来。我一回来,那声音又响了:『高江,现在我们谈谈正事了吧?』我说:『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要我做坏事,我是不干的。』那声音道:『我不要你做坏事,是要你堂堂正正做生意。』于是他告诉我,他本姓『鬼越』,年纪很轻就死了。他死了不打紧,但壮志未酬,引以为憾。更不满的是,三家大公司联手对付他,用不正当的手段,将他迫至穷途末路。他一定要报复,但是要在市场上打垮他们,而不是用鬼鬼祟祟的方法去害他们。我说:『真遗憾,做生意我一窍不通,你是找错人了。』他说:『没有关系,我正要找个一窍不通的人,这样你才能完全听我的话,不会自作主张。』……」
高江进继续说道:「我已受了他的恩惠,看来只好接受他的差遣。那鬼魂说:『你不需要懂得什么商业知识,只要每天听我的话去做就行了。无论遭遇什么问题,你都不用解答,留到晚上来和我讨论,我自然会教你。』」
「从那天之后,我们就开始合作。他说:『你用钱要尽量阔绰,不必吝惜,要让人家知道我们是大公司的气派。』我说:『钱从那里来?』他说:『你去打开贮物间的门看看。』我去打开画室的贮物间,果然堆满了一叠叠的现钞,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钱。第二天,我就开始雇用职员、租赁临时写字间,筹备开办事宜。有趣的是,那贮物间的钱永远用不完,不论用去多少,第二天又堆得满满的,和以前一样。」
「以后的情形,你大概也已知道了,公司就此兴办起来,直到现在。我们已奠定基础,和三大企业的竞争,以后会更加白热化。」
小汐听高江进说来若无其事,她的脸上却已充满惊异的神色。
「原来每晚和你说话的人,就是那个鬼魂?」
「是的。」
「我听你说完话后,有时还会唱歌,还会发出叫喊声,令我以为你发生什么危险,其实……」
「其实是那鬼魂借我的身体发泄一下。他说,做一个鬼太寂寞了,能恢复做片刻的人,也是畅快万分。我们既是『朋友』,我答应每晚让他借用我的身体一下。」
「啊呀,他什么时候借用,你要先让我知道。」小汐惊道。
「你不用担心,他不会让你受惊的。」
「我以前来试探你的秘密,他不怪我吗?」
「他早知道你的目的,说正好藉你把消息带出去。这一点,我也对你不起,因为我不坦白。」
「以前彼此都有不得已的原因,只要以后我们大家互不欺骗就好了。」小汐叹口气道。
高江进已得到小汐真心相爱,精神上更感欣悦,做起事来得心应手。
他在东京市场上高价购买地产,凡是闹市的地皮,都大量吸购。其他三家机构见地产有价,也加入抢购的行列。
高江进设立了许多小公司,用不同的名义买卖,令人眼花撩乱。有时由左手卖与右手,造成一笔帐面利润,其实都是他自己的钱。在市场上却形成地产市价一浪高于一浪的假现象。
当人人都习惯了高价之后,高江进再把购进的地皮一幅一幅脱手,获利不菲,别人反而接了他的人棒。
在地产之外,百江进逐步闯进各行各业的生意。他的宗旨是「大平卖」,要给市民一种印象,凡是他公司的出品,一定较别人便宜。
例如金户出品的饮料,售价每瓶一百日圆,高江进的出品,质料完全一样,只卖五十日圆。小山出品的电视机售价九万日圆,高江进的出品只卖四万五千。尾下时装公司的女子套装,售价一万日圆,高江进的同样套装,只卖五千。
东京的市民连三岁小孩都会哼一支电视广告歌曲:「货色多,堪夸赞,不论那一款,价钱廉一半!」
三大机构给鬼越公司这种作风气死了。它售出的价格,连成本也不到。仿佛只为了成名,蚀多少都不管。
三大公司某一只货品被打垮之后,鬼越见没有竞争对手,便恢复较高的售价。手法非常灵活。
鬼越在银座开了一家百货公司,由小汐亲自主理。这家百货公司天天不是五折,便是六折,价钱便宜得惊人,每天一早,店外就围了数千顾客,等候购物。门打开,一窝蜂的涌入,几乎把店内物品全部买光为止。那些妇女都非常精明,把价钱和金户、尾下、小山三家公司比较,实在廉宜得厉害,不管有用无用,一古脑儿买走。
三大公司的属下店铺,营业一落千丈,还受顾客的冷眼。
三大公司也使出各种卑劣的方法反击。例如散播谣言,甚至派遣流氓到鬼越百货公司去捣乱等,但东京市民都拥护鬼越的低价政策,一切破坏都没有效果。高江进事后在电视上向顾客道歉,市民心里多数明白,是三大公司在幕后捣鬼,更不值它们的所为。
日本民族性是很固执的,他们一旦不喜欢一家公司,就绝迹不再前往购买,连听到它的名字也不开心,从此三大公司日渐走向没落之途。
鬼越则继续以它在地产市场和股票市场赚来的钱,廉价津贴市民。
一年后,东京的地产市场因上涨过剧,买家却步,市道一落千丈。鬼越早已逐渐卸脱,其他机构却陷身其中,三大集团不慎,都坠入了泥淖,负担银行高昂利息,叫苦连天。
尾下首先支持不住,宣告破产。金户变卖属下数十家商号、工厂,由一家天皇机构,变成一家小型公司。小山也宣告破产。小山纯男以经营妓院为业。
鬼越大获全胜,但像所有英雄的遭遇一样,当他把别人一一打败时,一种难言的寂寞接踵而来。
一天晚上,鬼越快一的鬼魂照常和高江进对话,他感慨万千地说:「我已经胜利了,但是我得到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你得到赫赫声名,全日本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鬼越的名字,而人人都知道鬼越企业的创办人就是鬼越快一。」
「是的,但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呢?」鬼越再问。
高江进哑口无言。
沉默了一会,鬼越说:「我觉得人生最快乐的还是像你和小汐两个,年轻、充满朝气、彼此相爱,这才是人生的真谛。」
高江进点点头道:「我正想向你请求,辞去鬼越公司的事务,恢复自由自在的我,我想和小汐到世界各处去遨游。」
「是的,」鬼越快一道:「莫说是你,我也倦了,本来我想把整家公司送给你,但你的性格一直不喜欢做生意,我应交给谁呢?」
「这是一家公共上市公司,最好的方法是把它交还给大家。」
「也好,」鬼越快一道:「我要做一件前人未曾做过的事。」
于是,他对高江进吩咐「如此如此。」
十天后,鬼越公司宣布一件大事。它把公司全部财产(以股票代表)分成十份,一份送给高江进和小汐夫妇;两份分配给公司全体职员;两份送给曾经购买过鬼越物品的忠实顾客,凡是曾留下地址送货的,都有机会抽签,由日本财政部官员主持,以示公允。不论购货多少,凡抽中者,获赠股票一千股,共有二万顾客可获奖,从此成为鬼越的股东,分享它的盈利。
还有五份财产,三份分别赠予金户等三大集团的主事者或后人,鬼越曾经尝过失败的痛苦,他希望这一份财产能稍稍平抑他们的创伤。一份赠给政府。最后一份,百分之八十捐给慈善事业,百分之二十另有别的用途。
这消息宣布后,全市欢声雷动,过去拥护这家公司的,现在更加拥护了,因为它真正变成大众的公司。人人都称赞鬼越家族的胸襟,但他们不知道鬼越只是一个鬼魂。
当小汐把十份之一财产的证明文件拿去送给尾下枝子时,她正在家中饮泣,叹息一代家业败在她的手下,想要仰药自杀。小汐及时赶到,把消息告诉她。她搂著小汐痛哭:「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就不曾那么骄傲和轻率。」现在有了这份财产,她盼能积极重做一番事业。
金户一良收到他份下的赠礼,也是感慨万分,从此把他的刻薄性格改变一二。小山纯男是个坏蛋,鬼越公司没有把赠礼送给他,却送给他的弟弟小山茂郎,一个商科毕业的大学生,让他去重振小山的家声。
最后剩下一份赠礼,除了百分之八十是做慈善事业之外,其余百分之二十是要来做什么的呢?
那是没有人知道的。原来高江进当初开业时使用的金钱,都是鬼越快一的鬼魂在东京几家大银行盗来的。他在A银行库房盗了钞票,当A行点帐时,他却在B行盗了钱填上去。同样,在B行点帐时,他又在C行盗一笔钱去抵数。三大银行点算的时间有偏差,鬼魂便利用了这一点。当鬼越的生意已上轨道时。它便把所有金钱还回银行。尽管如此,负责管理库房的银行职员时时受到精神困扰。仿佛那里少了一笔钱,后来看看,帐目又对了,令他们虚惊一常鬼魂为了答谢,把一份财产的百分之二十送给三家银行的库房职员。这令他们受宠若惊。
一切分配妥当后,鬼魂向高江进告别。
「今后你要到那里去?」高江进问。
「我会回到我该去的地方去。以前有一股怨气把我留住,现在怨气已消,再留在这里已无意义了。」
「你捐赠出去的钱,他们正准备为你造一个纪念馆。」高江游说。
「不必了,当我的气平后,发觉一切都是空的。人活著,是争一口气;想不到,鬼活著,也是如此。争到之后,才觉得无聊。唉。虚荣误我,虚荣误我!」
鬼魂说完,又唱起那首凄凉的落魄汉子的歌,令人感世态炎凉,怆然泪下。唱完之后,叹息一声,逐渐消失。和他当初来的时候,心境并无二致。
高江进辞去公司一切事务,让董事局另聘高明,他把份内的股票卖去一半,那也是好大一笔财产了。带著小汐,往全世界游山玩水。发现什么可爱的地方便停下来绘画。在湖光山色,暮霭朝霞中,尽量享受人间美景。
他始终未有成名,但他却是世间最快乐的人。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十六6原著:余过法国人说的:妓报对女人来说:这是难以忍受的刑罚========================================夜晚。
在一家豪华的住宅里,差不多人人都睡熟了。
但是,这家住宅的大门,无缘无故自动打开,仿佛迎接什么人进去似的。
接著那中厅的门户也开了。穿过这中门,可进入后面一列房间,是主人家休憩的地方,有阅读室、卧室、音乐室、浴室等。
那卧室的门也自动开了。里面陈设华丽不在话下,床上更睡著一个美人,她是这屋子的主人芳琪,年龄才二十出头一点,身材苗条,皮肤白哲,在睡梦中也微微露著笑容。
在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这就是沙平的老婆吗?」
「可不是,比沙平年轻了一半。」另一个声音带点沙哑。
「娶了这样的老婆还不满足,每晚都在外面不三不四的,非到天亮不回家。」
「他赚了那么多不义之财,不花掉点怎行?」
「哼,想起他侵夺我的房产,害得我家破人亡,令人切齿!」
「我比你惨得多,我的妻子是他勾引去的,他们设计谋害我,事后他却杀了她灭口,心狠手辣至于顶点。」
「现在,让我们出一口气吧。」
「先让这报应落在他妻子身上。」
床上的芳琪无端被人揪起来,在黑暗中她瞧不见任何人,可是她两只手被人在半空抓著,足尖仅仅触著地面,有二根无形的铁棒,不停地殴打在她身上。芳琪惊极,张口大叫,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每一棒打在她身上都痛彻心肺,这分明不是做梦。
不知过了多久,她几次被打得死去活来,才听到有个声音叫道:「芳琪,你的丈夫无恶不作,这是他带给你的报应!」
芳琪惊惶地抬起头来,问道:「你……你是谁?」
这一次,她的声音从喉咙发出来了。
「我们是被你丈夫害得好惨的人,现在要在你身上报复!」一个沙哑的声音答。
「你的棒伤,表面看不出来,但是每到晚上就会发作,痛得你六神无主,你只有作一桩事,才能使身上的痛楚平息,那就是到街头去卖笑,像那些最下等的娼妓一样!」另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残忍……」芳琪哭喊道。
但四周的声音已静止了。芳琪发觉房中其实并无一人,她高举的只手不久便自然垂下,她支撑著痛楚的身子,开亮电灯,立即一室通明,那里有什么人影?
是做梦吗?她身上的痛楚还紧缠著她,一点没有减少。她连忙按动电铃,不久,一个女仆匆匆走进来。
「太太,什么事?」
「珊妮,你们都死到那里去了,这边发生了多大的事也不知道!」
「我在房中睡觉埃」珊妮嗫嚅道:「你有事为什么不早叫我?」
「我被人打得就要死了,你快召个医生,啊哟……」芳琪一转动身子就痛得眼泪直流。
深更半夜,要找医生本来不容易,但沙家有一个家庭医师住在附近,对沙家一向很殷勤,所以不多久就把他召来了。
说也奇怪,当医生走进门口的时候,芳琪的痛楚早已消除,她那娇嫩白晰的皮肤和平时一样可爱,丝毫没有被殴伤的痕迹。
「这都是你幻想出来的。」医生对她道:「我给你一片安眠药,睡得好些就不会胡思乱想。」
芳琪无论说什么,医生都不相信。芳琪无奈,只好叫珊妮睡到她房中来陪她,怕再发生同样的事。
一夜无话,芳琪服过安眠药后,睡得十分香甜,早上起来,几乎把那事情忘了。她见丈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躺在她的身边。他是个将近五十岁的人,一脸精明,还不见有什么苍老。
「阿平,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芳琪把他叫醒。
「我刚刚睡著,你不该吵醒我。」沙平不耐烦地道。
芳琪把她昨晚的遭遇说了出来,沙平起初一惊,后来向她望了一眼,见她容颜端丽,皮肤光滑,那里像什么被殴打过的样子。便道:「太太,你空闲的时间太多了,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找点什么消遣消遣吧。」
芳琪见她说的话没有一个人相信,气得流泪,但是她自己的身体又的确完全复原了,没有什么疼痛,她也希望这件事情真的已经过去。
晚上,丈夫照例又有应酬,不在家。她本来约好一个女友去看时装表演,到了七时左右,她的身体忽然剧痛起来,就像昨晚刚刚被殴打过的情形一样,不得不把约会取消。
她把医生召来。奇怪的是,医生一到,她的痛楚自动消除;医生的脚刚刚离开沙家,她的疼痛又恢复了。
「啊哟……」她痛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简直不要活了。
蓦地,昨晚那两个神秘声音又在她耳畔出现,一个道:「找医生是没有用的,他不能医治无形的病症。」另一个道:「你一定要照我们昨晚的话去做!」
「去做妓女?我死也不会!」芳琪哭泣著。
「不由你不肯,」那两个声音之一道:「只有你的屈辱和沙平的蒙羞,才能了结这件孽债!」
芳琪爬起身来突然撞向墙边,想把自己一头撞死,但她的头撞在墙上,就像撞在软绵绵的枕头上一样,毫无作用。
她一气之下,取出一把刀子,狠狠向自己心头刺下。
那刀子明明刺到她的身上,可是却像刺到石头上一般,刀口竟然弯曲了。
芳琪气得两眼发红,把刀子丢下,又跑到浴室去,找到一瓶有毒的液体,在口上狂吞,满以为那毒性发作,一定十分猛烈,弄得她肠胃绞痛而死。那知服食之后,平静如常,一点反应也没有。
芳琪这才急起来,哭泣哀求道:「请让我死去吧,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死……」
四周一点声息也没有,芳琪知道恳求也是无效。不禁把恨意转到丈夫身上,不知他做了什么坏事,害得她如此。这时,身上的疼痛一阵比一阵剧烈,她咬著牙龈道:「好,我就去做娼妓,让他丢险也是活该。」
她披衣出门,驾了她的绿色小跑车,向外驶去。以前知道一条街道是有很多卖笑女郎站在那里兜客的,她驶到那附近,泊好车,安步当车走过去,果见在街灯树影之下,有三三两两女郎驻足,与过路男子打情骂悄。这时华灯初上,散步的人颇多。芳琪忽然生出一种浓重的羞耻感:「难道我真要站在这里向男人搭讪,羞也羞死了。」她想回头,那知这意念一兴起。身上不知什么地方立刻抽痛起来,痛得她眼泪直流,她喃喃道:「好,我去,我去!」当她继续向前行时,那痛楚就减轻不少。看来那两个恶鬼始终盯著她,这一次非甘心受辱不可。
她走到一棵大树旁停下脚步。恰巧有两个男子走过,一个道:「咦,这一个妞儿倒不错!」另一个道:「还没有见过这样俏的姑娘,只怕是高价货。」先前一个道:「问问她。」他向芳琪吹一声口哨。芳琪明知那口哨声是向她吹的,顿时满面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见她粉脸含羞的样子,愈觉有趣。问道:「喂,要多少钱?」
芳琪红著脸,不能答覆。
她几乎要打退堂鼓,转身回头跑了。这时,一阵新的痛楚袭击著她。痛得她牙齿打战。
那人又问道:「喂,到底要多少钱?」
芳琪咬著牙道:「你说多少便多少吧。」
那人回过头去对他的朋友道:「世间上还有这样便宜的事!」按著向芳琪说:「二十个法郎,怎样?」
他本意是和芳琪开玩笑,料想这一点点钱,她是决不干的。那知芳琪竟点点头。
那人大喜若狂,掏出两张钞票塞在她手上,说道:「我们走吧。」
「到那里去?」芳琪反问他。
「到你的香巢去埃你住在那里?」
「我住得太远。」
「那么你要我到那里去?」
「我有辆车子。」芳琪的声音细得几乎没有人听见。
那人的耳朵很好,却听见了:「你有辆车子?那也好,原来你是个驾车接客的应召女郎!」
他老实不客气地伸出左臂去挽住她的腰,向她所指的地方行去,那人本是个粗人,一身汗臭,中人欲呕,芳琪两眼的泪水滚来滚去。
走到她的小型跑车旁边,那人吹了一声口哨,赞道:「嘿,好漂亮的车子,你要接多少客人,才够买这宝贝玩意儿?」
芳琪只觉对这男人说不出的讨厌,她把那两张钞票还给他说:「还给你,我不干了。」
那人大嚷大闹道:「收了钱那有不干之理?」
芳琪想说:「宁愿把十倍现钱还给你,我不要……」她的嘴唇才张开,一阵疼痛便袭人而来。「啊哟……」她掩著肚子,痛得几乎摔倒在地。
那人乘机把她抱住,在她脸上、头发上狂吻,芳琪没有力气反抗,只得由他。
在芳琪反抗无力之下,那人终于得偿所愿。
他一扭芳琪的脸颊道:「乖乖,瞧你这身细皮白肉,真叫人爱不惜手。明天晚上你还在不在这里?我会再来。」
芳琪不睬他,把他推开,想驾车回去。在黑暗中有个声音道:「不行,还不能走。做妓女也得照足妓女的规矩,最少得接三次客。快回到街头去等待吧。」
芳琪知道邪恶鬼说话一是一,二是二,她不敢违背,只得又回到原地去站立。
很快又有另一个男子上来搭讪,芳琪已有过上次的经验,所谓「一件秽,两件也秽」,心情已不似刚才那么惊惶了。
这人年纪较大,比刚才那男人斯文,在芳琪身上一亲香泽后,觉得奇怪:「像你这样一个小美人儿,就是叫价五百,人家也不嫌贵,为什么你收费那样廉?」
芳琪掩脸道:「我自有原因,你不要问我。」那人啧啧称奇。
这晚上的第三个男客,是个非常粗暴的男人,把芳琪好像当一件货物,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芳琪含著泪受他的摧残,好不容易交了差,她连忙驾车回去,再也不愿停留。
这时候,她身上的痛楚一点也不存在了,精神奕奕,就和平时一样。
芳琪心想:那两个恶鬼的说话果然不错,我当完妓女之后,那痛楚也就消失了。但要是要我晚晚如此,怎么得了?
她想在这个晚上要向丈夫哭诉,并责问他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是开了热水将全身冲洗,仿佛要将那些污秽全部洗去。
沐浴后,心情稍为好转一些,睡了一觉,醒来时,丈夫才从外面归来,她握著他的手,未曾说话。眼泪已如喷泉般涌出。
「出了什么事吗?」丈夫问。
「你……你害得我好惨!」芳琪哭道。
丈夫懒洋洋地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不行,我非告诉你不可。」芳琪眼中带泪:「你知道我今晚做了什么事?」
「什么事?」
「刚才我去当了妓女……当妓女,哈哈,好新鲜,好刺激啊!」芳琪歇斯底里地笑起来。
「胡闹,这样的笑话并不好听。」
「什么笑话,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刚才有三个男人要了我,我总共赚了六十法郎哩。」芳琪把几张钞票扬了出来。
沙平开始相信了,他怒视著她:「你疯了吗?」
「没有疯,谁叫家里那么无聊哩。」
「贱人!」沙平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芳琪手掩著脸,哭道:「我不贱,贱的是你!你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你自己知道,害得我今天吃这种苦头……」
于是,她一五一十地把晚间的遭遇说出来。
沙平怒张双眼,脸上的肌肉扭曲著。
「我不相信有那种事,明天晚上我不准你出去。」
「谁说我要出去?我是被迫的,你能叫我不出去,那是最好。」这晚两夫妇的心情都非常激动,一直到天亮还未瞌眼。
第二天,沙平推掉所有晚间的约会,在家里守著妻子。七时左右,芳琪的毛病发作了,她全身一阵一阵地抽痛,哭哭啼啼。
「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否则痛死我了。」
「不准!」沙平把她推进房中,在门外上了锁。芳琪见不能出来,哭得天愁地惨,嚷道:「你快进来杀了我,我抵受不住了。」她把头撞在房门上撞得咚咚作响。
沙平正想叫医生来看看芳琪得了什么怪玻猛地他的身子弹起。直冲到天花板上,十只手指像被十条小绳子悬吊著。把他的身子挂在半空,那一百七十磅的身体在半空晃来晃去,重量都挂在十只指头上,痛彻心肺。
沙平大叫:「来人埃」
奇怪的是,他的声音叫出来那么小,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他的身子那么重,每一分、每一秒,都增加那十只手指的负担,几乎像要断裂一般。
「救命……救命啊!」他绝望地叫喊。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你还敢阻止你的妻子出去吗?」
沙平吃了一惊,他不知道声音是从那里来的,但当时的情况令他不能思索,只得说道:「……不敢……不敢……我不再阻止她了。」
「呼」的一阵风声吹过,芳琪锁著的房门无故自开,她从里面跑出来,匆匆向外跑去。
沙平的手指突感一松,他的身子从天花板上重重摔下。「哎哟……」他摸著自已的臀部,叫苦不迭。
不过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