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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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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六」并不是大厦的门牌,而是警方在分区地图上编配的密码。这样,不属于警队的人士并不知道「三九六」指的是那一幢房子。

进入大厦的警员并无发现,但是在这座大厦约半里外巡逻的警员却遇上一个穿黑色衣裙的女郎,很斯文美丽,像个女学生。警员拦住她,问她上那里去,女郎说去看住在附近的外祖母。她谈话腼腆,笑容可鞠,无论怎样看也不像个坏人。

一个警员注意到她的腰带颇不寻常,上面附著两个长七八寸,高三四寸的皮袋,问道:「那是什么?」

「这是新潮的手提包,你没见过吗?」女郎笑问。

「把它打开看看。」警员道。

女郎道:「这皮袋内是一样好玩的东西。」她伸手在右边皮装上一拍,忽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呼呼」声,像机件转动的声音。

紧接著,女郎向上一纵,凌空飞起,越飞越高,向两个警员道:「警察叔叔,再见了。」

警员拔枪要向她射击,但已太迟了。女郎在天上逐渐变成一个小点。

「她不是人,是一个妖精!」一个警员惊道。

「不,我相信她腰间所挂的是一副机器,她一按掣,人就向上飞起。」另一个警员比较冷静。

两人向上司报告发现女飞人的经过。警察指挥官大感诧异,刚刚还听说女飞人在三九六大厦内,怎么陡然之间,已到了半里之外?难道她会缩地之术?

既然接获这个报告,三九六大厦内的搜索便终止了。而在这个时候,从欧洲来的绮莲公主已乘座驾车驶抵该区,参加当地富商为她举行的宴会。警员不得不放弃对女飞人的注意,转而集中全力去保护公主安全。不过他们对各项危险的防范中,已加上一项「提防可能从空中来的袭击」。

在三九六大厦七楼一个隐蔽处走出一个女郎。这女郎穿黑色衣裙,高跟鞋,腰系两个皮袋,和刚才在半里外出现的女飞人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个女郎稍为成熟些,多一分妩媚,却少一分稚气。

她向四周观察一下,见警员已撤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她知道这一定是因为妹妹寿美子在半里外出现而把警员引走的。这是她的安排,通过挂在胸前的精致项链传声器,告诉妹妹这样做。

她名叫旅子。比寿美子长了一岁,两人性格迥然不同。寿美子纯真、率直、善良,连蚂蚁也不忍杀死一只;旅子慧黠、残忍,对恶人动辄处死。

旅子看看手表,似乎有所决定,匆匆向楼下奔去。

绮莲公主抵达晚宴会场,受到以财政大臣(大藏相)为首的官商人士热烈欢迎,这次公主的访问,不仅象徵日欧友谊的进展,同时也是一宗大生意合作的先声。日本正在研究一种惊人武器,名为「太空忍者」,是一个在太空飞行的物体,但无一定轨迹,能避过敌人追踪。在一旦需要时,由地面按钮指挥,突然出现,发出死光,将敌人城市整个毁灭。但研究这种武器,耗费惊人,且必须得到盟国的默许。日本因此与欧洲商讨,共同发展,欧洲各国同意。这一项研究,为接近日本财政大臣的「河源帮」商人带来以千亿计的财富,所以间接地说,也是河源帮的一次胜利。

宴会上有各种表演,一片欢腾,延续约三小时,公主才由主人恭送,从会场出来。登上她的座驾车。

一队警员在前开路,车队迤逦而行,前面距三九六大厦约半里之遥,正进入一条较狭窄的街道。

忽然,一个黑点在半空飞来,衣带飘飘,她正是警员曾一度追寻的女飞人。

在警员还未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之前,女飞人已向车队将要到达的前路上投掷下什么东西,立即引发出隆隆爆炸之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负责开路的警车慌忙止步,距离爆炸现场只差十余码,前面一段路上已形成火海。这些警员的摩托车只要开得快一点,早已被炸成灰烬,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指挥官马上发出命令:「是爆炸,停止前进,各个单位戒备,小心有刺客对公主不利……」

护送公主的卫士和警员临危不乱,把车队缓缓调头,改向后驶。

绮莲公主在车内已听到前面发生爆炸的消息,她自幼受宫廷教养,态度镇定,一点没有露出惊惶的神态。车前车后的护卫反而十分紧张,一个个全神戒备,诚恐有暴徒乘乱冲过来对公主座驾车袭击。

车队绕道而行,半个钟头后,回到公主居住的酒店,侥幸再无事故发生。大抵暴徒认为,他们埋藏的炸药已足够车队消受,所以没有安排第二步计划。暴徒绝对料不到那些炸药会提前被引爆。

警察首长为这次事件捏一把汗。事后检讨,他们认为那个女飞人确实帮了警察一个大忙,要不是她事先把炸弹引爆,后果不堪设想。目击者当时曾见女飞人飞来,后来炸弹声隆隆爆发,女飞人乘乱飞走,再没有人注意她的去向了。

第二天,报章都以斗大的字报导公主遇险的消息,并说事前曾发现神秘女飞人在半空飞翔,幸赖女飞人之助,才使公主逃过大难。更幸亏街道两旁并非商店或住宅,一边是公园,另一边是航空博物馆,只伤了四五名看门的职工,无人毙命。

那女飞人是从那里来的?是人还是异类?各方面都加以揣测,但得不到答案。

对女飞人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小森。当爆炸事件发生时,他已经调班,由另一个同事执行空中巡逻的任务,他没有目击爆炸的发生。代替他位置的扳田,当时驾驶直升机朝向不同的角度,所以没有亲眼目睹女飞人飞近的情形,但在爆炸发生后,他似见一个黑点飞走。

小森真希望能再见那女飞人一次。他脑海中忘不了她在天上飞翔的美妙姿势。当他知道女飞人的出现是一种善意时,更使他对她发生好感。

小森觉得,这件事留下很多疑团,除了那女飞人来历不明外,究竟什么人要谋害绮莲公主,也是一个谜。她是一个娇滴滴的女郎,性格温柔,一向与人无怨无仇,这次访问又是日本皇室的贵宾,谁对她不利,等于是与日本皇室和政府作对,谁有这样大的胆量?日本警方一向组织严密,防范周全,今次何以会被人在一段街道埋藏炸弹而不自觉?如果这不是反映警方效率降低,就表示对方确是神通广大,来头不校小森自幼爱读侦探小说,现在又是一个特种警员,受过各项严格训练,包括勇敢和智慧,他得过几次奖章,是年轻警员中的后起之秀。他对这问题的关注,可以说有一半也是职业性的。

令他出奇的是,上头对这事件竟作高度秘密案件处理,高级警官守口如瓶,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唯一的反应是加派八百名警员保护公主的安全,生怕同类事件再度重演。

一天夜里,小森下班回家,当他进入地下铁路车站时,前面有个苗条的身影吸引他的视线,那是一个穿浅灰色洋装的女郎,足下也踏著一双浅灰色的高跟鞋。不知怎的,小森有种直觉,这个女郎似曾相识。他不自禁地紧紧跟著她。

夜晚的地下车站,乘客并不多。那女郎购票进入月台,全神贯注,瞧著那即将驶到的列车。小森走到她身旁偷看她的侧面,好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孔。蓦地他心里一动,这女郎真像那天所见的女飞人!

他对辨认别人的面貌受过特殊训练,女人的侧面粗略分别有六十四种,这个女郎的侧脸是属于第二十四型「柔和秀美型」,两人脸型相类是不会错的,只是一时还未能断定她是否确是那女飞人。

小森虽然偷看那女郎的容貌,但当女郎的视线转过来时,他很快把脸转向别处。由于受过跟踪的训练,他对这种事情做得非常技巧。

列车不久开进来了。乘客陆续上车。有一个两鬓微白、鹰钩鼻、穿蓝色西装的中年人,上车后,四周望了一眼,选择车厢尾部角落一个位子上坐下。那女郎跟著他身后上车,她若无其事地坐在他旁边。

这情况颇引起小森的诧异。列车车厢很长,两行长座位分别设在车厢两边。女郎尽有许多位子可坐,为什么一定要坐在那男人的身边?这只有一个假设,他们本来是认识的,却故意装成不认识的样子。

小森在他们的斜对面位子坐下。他见女郎低声对那中年男人说些什么。她的笑容是很迷人的,即使他们并非素识,任何男人也不会拒绝和她谈话。

未几,女郎取出一张报纸,像在指示什么给那男人观看。由于这张报纸遮蔽了二人的脸,小森再看不见他们的表情。

车子走了三站。在第三站停下的时候,女郎收回报纸。小森不愿放过这女郎,他也跟著步出车厢。临行的时候,他瞥见那中年男人正目送那女郎下车,神色很正常。

女郎走出车站,加快脚步,向西端走去。那一端是非常僻静的所在,她以一个年轻姑娘的身分,居然敢走这样的地方,除非她别有所恃,否则真的异常危险。小森心想:她是女飞人也好,不是也好,要是她遇险的话,我自当奋力相救。

那女郎走了一段路,拐了一个弯,忽然失去她的所在。

小森快跑两步,到了一条窄巷前,那女郎忽从窄巷里冒出来,几乎和他碰个正著。

「你为什么老跟著我?」她板起脸孔问。

小森一楞,随即镇定下来,说道:「我跟踪你,是为了你好。」

「强辞夺理!」女郎柳眉倒竖。但她越是刁蛮,越显得有种野性的妩媚。

「这一带很静,是歹徒活动的黑点,你知道不知道?我见你一个单身女子走向这边来,危险得很,所以才……」

「假如我遇险的话,你会挺身而出?」女郎若不置信的样子。

「自然。」

「哼,大言不惭,」女郎冷笑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特种警员,刚刚下班。」

「哦,难怪……」女郎想说什么,临时把话咽回去,「我告诉你,这段路我很熟,不会有危险;就算有危险,我也懂得应付。你不可再跟踪我,懂吗?我走了。」

女郎说完,似觉一直硬绷绷的说话,不好意思,临行时就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她不笑还好,也许小森不会再记起她。这一笑,显出一种难言的俏丽,令小森呆了一阵。等到他定下神来,女郎已走远了。

小森摔了摔头,苦笑一下,回头往车站走去。当他抵达车站时,只见二辆警车停在那里。

「出了事吗?」他问一辆警车的同僚,并出示自己的身分。

「地下列车发生了谋杀案,怀疑凶手二十分钟前在这里下车。」

「什么?」小森暗地一算,二十分钟前正好是他自己在列车下来的时间。

「死者是什么人?」他问。

「一个鹰钩鼻的中年人,约五十岁,穿蓝色西装。在车厢内暴毙,脸上一片青蓝,显然中了剧毒,同车的人说,曾见他与一女子同坐。」

小森脑中只觉轰然一声。

他对那警员道:「这事情我略知一二。出事的列车现停在那里?」

「在这里三站外。因发现有人遭谋杀而立即停驶,现已离开了正常路轨,停在另一旁。侦探部人员在检验尸体。」

小森寻思:「那女郎下车后,车子开到第三站,中年男人已经死去,可见他受的是一种剧毒。到底是什么毒那么厉害?那女郎难道竟是一个杀手?」

在下意识里,小森还是不愿把她当作一个歹人看待。

他赶到出事的列车上,见一些警探人员在忙碌查验,他出示身分,走近察看。

见死者表情狰狞,想是在死前经过一番挣扎,脸上呈现一片可怕的青蓝色。初步化验结果:死者身上沾染了某种毒质,在数分钟内发作,立刻要了他的命。

死者身上有一皮夹子,财物未失。有一张卡片显示他的身分:「三尾广告公司经理皆川一郎」。「三尾」是一个大财团,广告公司只是其中一家公司。皆川的死,相信牵涉重大的内幕。

小森向警方报告,他曾见过那女疑犯,并曾跟踪过她,不过给她抢白一顿后,让她走了。说不定她是居住在那一区中。

警方根据小森的描述,绘了一幅图像,交给一批警探,在该区秘密巡视,一旦发现类似的女郎,立即用无线电呈报。

另一方面,警方与三尾公司总裁三尾俊彦接触,要他提供线索。但三尾守口如瓶。

事发第三天,特种警队队长召见小森和另外二名队员,给他们一个特殊任务。

队长说:「相信你们三位都知道,三尾派是日本一个大集团,和以财政大臣为首的『河源帮』分庭抗体。上次,绮莲公主险遇不测,老实说,我们怀疑是三尾派的杰作,但尚未获得证据。理由是,如果公主遇害,新武器『太空忍者』的计划势必破产,河源帮的生意做不成,损失惨重。」

小森等都明白,队长所暗示的是,三尾派是发动爆炸案的主谋。

三尾派虽然赫赫有名,但它的历史并不光明,靠走私贩毒,经营妓院起家。直到现在,也还是黑社会活动的包庇者。三尾俊彦是黑社会的大头子,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队长道:「现在我要交给各位的任务,是以调查地下列车命案为名,而以调查三尾派幕后活动为实,找出他们发动爆炸案的证据。这个任务危险性很大,三尾派手下流氓众多,很多是亡命之徒,各位千万小心。我不选太多人去办此事的原因,是不想泄漏秘密。而各位是表现最好的特种警员,受过各种特殊技能训练,希望不负所托。」

小森和其余二警员唯唯应诺。

「至于那个女飞人,她和地车凶手可能是同一人,从她的所作所为看来,是帮助河源帮而对付三尾派的,但没有迹象显示她是河源帮雇用的人。最明显的理由是,假使河源帮预先知道爆炸案要发生,它就不会那么狼狈,让绮莲公主的车队几乎进入危险区,距离出事处不过数十码。我们估计这飞天女郎是自成一伙的,她肯定是三尾派的敌人,却未必是河源帮的朋友。

「飞天女郎可能只一人,也可能有很多人,是一个集团,因此那天小森见她在三九六大厦降落后,很快又在半里外出现,这并非具有缩地之术,而可能是另一个飞天女郎同时出现,形成障眼之法。」

队长侃侃谈来,小森深感佩服。

「无论如何,女郎犯的谋杀案虽然严重,但和三尾派的非法活动比较起来,只属次要。各位不必为女郎的案件分心,而应专心注目于后者。」

队长的话刚刚说完,桌面的电话铃就响了。他拿起听筒,听了几句,勃然变色。

小森等从队长的神色,已猜到又出了新的案情。

果然,队长放下电话便说:「女飞人又出现了。就在两个钟头前,杀死三尾派的一个重要人物冈井,他是三尾化妆品公司的首脑。」

小森等露出好奇的目光,想要知道女飞人今次用什么方法杀人。

队长说:「女飞人对冈井的行动大概了如指掌。她趁他在郊外别墅居住的时候,飞越他的窗前,开枪把他打死。冈井完全未作防备,他见女飞人飞过,还为这景象觉得好奇,走近窗边观望……这是在现场调查的探员的推测……正好方便女飞人行事。几枚枪弹都射中了他,当场毙命。」

「假如冈井这边是有防备的话,由屋内的枪手对她还击,女飞人也会相当危险。」小森说。

「是的。相信她下次就不会采取同样的手法。」

「你认为还有下次?」小森很感兴趣。

「嗯,让我来看看,」队长取出一张名单:「这是三尾集团主要董事的名单,已经死去的皆川和冈井都是集团董事之一。这张名单连头子三尾俊彦在内,一共是十九人,现在剩下十七个了,且看下次又那一个遭殃。侦探部受的压力一定不小,三尾派一定会向警局罗唆。此刻,他们阵营内大概也够紧张的了。」

小森道:「我们要调查三尾派的事情,不如索性到三尾集团去做事,这样更容易调查一些。」

队长沉吟片刻道:「这确是一个好办法,你们虽然是警员,但在外头露面的机会不多,只要蓄上一点胡子,改一个发型,别人就根本认不出来。不过……要这样这样。」

队长对他们三人说出一个方法,三人欣然同意。

一天,在「三尾派」势力范围内的一个酒吧间,有个蓄了小胡子的青年藉著酒意,大吵大闹,不肯付钱。酒吧的打手立即进来教训他。但那打手反而被打得面青唇肿。另有三名打手赶来支援,以四敌一,还是无法把他制服。那青年擅长空手道,并涉猎其他拳术,看他态度潇酒,以寡敌众,仍显得绰绰有余。举手投足间,留有余地,否则这四个人恐怕早已弃甲曳兵。

酒吧经理这时也出来了,他看了那青年的身手,暗暗点头。便喝住那几名打手道:「住手,有话好说。」

他把青年传至经理室中,向他赔罪,盛赞他的好身手,问他现在作何行业。青年答称无业。经理道:「如果请你作保镖,不知愿不愿意屈就?」

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小森,他问明了待遇后,便答应了。

从此,小森在那酒吧任职,成为那些打手的头子。小森非常义气,先预支一月薪水,请他们喝酒玩乐。以后酒吧发生的几次事件中,小森一出手便能镇压。人人对他心服口服。

小森一面多方刺探三尾派的消息,一面等候时机。

果然,不久机会就来了。三尾汽车公司总裁建部平三郎是三尾派重臣之一,他急需物色一个好的保镖,问计于酒吧经理,经理便把小森推荐给他。

平三郎年近六十,两鬓花白,但面色红润,精神依然甚好。他原已有两个保镖,嫌能力不强。见了小森的外型,他已有几分满意,即著小森和他的二个保镖比武。小森不费吹灰之力把二人分别打倒,平三郎大为赞赏。又试验他的枪法。小森在花园内,随手发射,平三郎把罐子和玻璃瓶抛上半空,作为他的目标,无不命中。平三郎立即任用他,视为亲信。

平三郎在汽车内常以无钱电话通讯,小森能听到一些机密。

他得悉三尾派外弛内张,正为女飞人的暗袭而人人自危。

在平三郎和同僚的对话中,小森听到,三尾派不怕官,不怕黑,黑白势力他们都有办法摆平。最要命的是这些莫名其妙的敌人,找不出她的来历,便无从应付。其次,敌人是会飞的,也令他们惊异。在日本的武士或剑客的传统中。找不到会飞的人。他们不相信这是妖魅,但承认对付起来非常困难。

尽管在三尾派全神戒备之下,某一天,又一个重要董事遇害了。这次对方不是要她的命,却挖了她的眼睛。

她是三尾娱乐系统的头头,是个女人,名松田绢子。以前是三尾俊彦的情妇,以骚媚出名。现在年纪老了,三尾另有新欢,但仍然给她一个有势力的位置。绢子利用这个职位,引诱一些男艺员和她相好。三尾俊彦佯作不知。

绢子遇害时全身赤裸,给悬吊在屋中。在她的雪白胸脯上,自上而下写了四个血字:「应有此报」。

她的仆人首先发现,惊得发呆。后来把她解下来时,发现她两只眼睛都被人挖去,变成两个血洞。绢子苏醒过来,痛不欲生,喃喃地骂道:「是那贱人,那贱人……」

那贱人是谁,她没有说,直到三尾俊彦亲自来看她时,她才道:「是池代的妻子,你记不记得?」

三尾闻言一凛:「池代的妻子,你亲眼见到她?」

「不,记得当年你杀死池代,他的妻子前来复仇,给我们捉到了。当时你们把她戏弄了个够,才把她放走,是我建议要把她两只眼睛挖掉,以免将来再来闹事。她含恨对我说,有生一日,她不会忘记我。想不到今天她真的来报此恨。」

「害你的是什么人?」

「一个蒙面人,穿的是男装,从说话声音判断,是个女子。」

三尾俊彦道:「你以为这是她的后代?」

「是她的女儿。」绢子道:「她对我行凶时,眼中充满了仇恨。如果是男人,他剥去我的衣裳后,不会无动于衷。我虽然脸上皮肤已老,但我的身体对任何男人还是有吸引力的。」

「这话倒不错。」三尾表示同意。

「只有她,在看见我的裸体时似乎更愤怒。她对我说:『不会让你死那么痛快,我要挖掉你的眼睛,这叫一报还一报!』是这句话泄漏她的身分。」

三尾沉吟片刻,问道:「她是怎样进来的?」

「她用钻石划破我卧室的玻璃窗爬进来,我住的地方是十二楼,窗外无立足之处!」

「好一个飞檐走壁的能手!」三尾嘴角一牵,露出鹰隼一般的表情。这个黑道头子满头白发,面孔尖削,但老而弥练,丝毫不显畏缩之态。

「老头子,她的最终目的是你!」

「我知道,让她来吧,三尾的头颅不是这样容易取去的!」三尾说完,辞别而去。

他召开一次「内阁会议」,参加的是他的全部重臣。以前是十九人,现在与会的只十六人了。

三尾在会上神色庄肃,展开一本小册子,说道:「已知寻仇的是池代的后裔,池代彻是夜行杀手,相信各位都记得,当年他和三尾派作对,为我们所杀。后来他妻子来寻仇,又被我们擒牢。这女人是拳师之后,也是一名女杰。如果把她杀掉就没事了,只因她长得美貌,我们竟将她留在牢内,戏弄了三天三夜,俗语说,士可杀,不可辱,我承认,当时犯了大错。请大家想想,在座诸位,当年没有凌辱过池代之妻约有多少?」

在座十六人,个个是中年的男性,都露出惶悚之色。

人人脑海中浮起,那一年池代的妻子来报复时,她长得绮年玉貌,武功也不错,会放一手飞刀。可惜她一到三尾派的巢穴,就堕入一个绳网机关中。她被擒牢,只求速死。三尾派的一伙歹徒,以三尾俊彦为首,都看上她的美貌,不肯就此杀她。把她缚在一个柴房中,名为拷问她有没有同党,实则一个个轮流淫辱她。现在虽然事隔多年,人人想起来,印象犹新。

三尾俊彦见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便道:「很好,你们每人都和那女人有过一手。现在那女人的女儿来报复了。人人都脱不掉干系。我们对绮莲公主的爆炸计划就是被她破坏的。由于警方已注意本派,后来不便再出手。想起来,真教人扼腕。现在那女人居然一个个寻到我们头上来,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去把她搜出来!」「多派些人找寻她的踪迹!:」「先下手为强!」众人七嘴八舌道。

「口上说说倒容易,那女人一定躲藏得十分周密。你们能找得到她吗?」

「这女人是属于奈川拳派的,我们查查奈川拳馆的后人在那里便知道了。」一人道。

「奈川拳馆早经没落了。那拳师本遗下一女,女儿就是池代的妻子,自发生那事后,奈川派即销声匿迹,相信他们全都匿居起来。」说话的是建部平三郎。

「既然一时找不到她,我看你们不如索性都住到这总部来,让我们像旧日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协力抵挡仇家。这里有机关,我有十几个得力保镖,再凭我们兄弟联手,相信出事机会较校」

众人听了这建议,哄然叫好。以前未发达时,人人都是流氓,住在一起,同饮酒、同赌博、同泡女人,现在回想起来,不知多痛快。发达后反而没有那种情趣。

三尾派总部是一幢十五层高的大厦,全部自用。三尾俊彦自己居住了第十四层。顶层是会议室、酒吧和几个私用房间。

整幢大厦保卫严密,要想从地下冲上去是难乎其难。天台上也有保镖,都备有枪械,特别注意女飞人的踪迹。如见女飞人飞近,格杀勿论。

会议举行后的第二天,建部平三郎也搬进三尾总部中。小森则留在家中,保护平三郎的妻儿。因为三尾规定很严格,各大员的妻子儿女都不能搬进总部,以防杂人混进。

在这情形下,女飞人要向这批人报仇,困难倍增。

有一段时期,女飞人似乎销声匿迹了。很久无所行动。

小森在建部平三郎家中也闷得慌,只保护建部的妻子上街或送孩子上学,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他几乎要辞职不干了。

一天,建部太太要去见另一个三尾集团董事真弓直一的太太。

建部太太年已五十岁,对小森很好。这天出发前,她特别对镜细心装扮,小森很奇怪。

「太太,你今天出门好像特别讲究?」

「是吗?」建部太太微笑道:「真弓太太是个美人,我也不敢穿著得太随便哩。」

小森暗笑,三尾派的董事个个年纪老大,他们的妻子也不会漂亮到那里去了。

当他们到达真弓家时,一个年纪看来不到二十岁的女郎迎出门来,她衣著朴素,但天真烂漫,笑容可鞠。小森心想:这大概是真弓的千金吧。

谁知建部太太称呼道:「真弓太太,你好,我们很久不见。」

「可不是,」那女郎回答道:「正是这个原因,我约了几位太太一同来喝茶,聊聊天。」

小森心中暗暗诧异:这个真弓太太为什么那样年轻,而相貌也有点似曾相识。却无论如何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原来真弓太太举行了一个茶会,把三尾集团的所有董事太太都请来了,总数十五人。只三尾俊彦的太太和另两名寡妇没有请。

女人见了面,叽叽喳喳自有一番热闹。真弓太太的意思是,现在很难和丈夫见面,既然他们天天聚在一起,为什么太太们不也多些聚会,以减少寂寞?所有太太们都赞同了这意见。

小森被安排在后厅和其他太太的保镖们一同喝酒。这些人也乐得有这个机会,彼此聊聊天。

以后这茶会就轮流在各个太太家中举行。

真弓太太花样多,她教大家插花、下棋、唱歌和烹饪,令人人都不寂寞。

见了二三次面后,小森猛然想起,这女子跟那夜在地下列车杀人的女郎,在轮廓上有点相像。但肯定不是同一人,那个女郎刚健婀娜,真弓太太则天真温柔,两人不属同一类型。

小森也打听到,原来真弓的原配太太前年死去,这个年轻太太是去年要的,原是他公司的新职员。

她对人人都那样好,甚至对下人也谦恭有礼。小森找机会和她谈了几次话,只觉如沐春风,说不出的愉快。

这样的人,谁也想不到和她结交会带来什么害处。

一天,异事发生了。一个名叫高野的董事,偶然回家和太太聚首。夫妻相见,少不免温存一番。太太取出一小瓶红色酒浆,倒了两杯,和丈夫对饮,据说可以增加情趣,饮后不久,夫妻忽然惨叫一声,一同暴毙。死时身上犹是赤裸的。事后经过化验,那酒浆中含有剧毒。无人知道谁是下毒者。

大约三天后,另一个三尾派董事回家,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对方是个女子,只问一句:「你是某某吗?」便不作声。这位董事「喂」了两声,仍无回音。忽地「鹿然一声,电话爆炸,把他炸得血肉模糊。

警方调查后,认为有人在电话上作了死亡装置,在证实来听电话的人便是暗杀目标后,即用遥控机件把电话引爆,达到目的。当然,暗杀者是费过一番心思的,他必须在附近伺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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