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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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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定盟之后,杨延昭又因守边有功,受到了宋真宗的信任,屡次获得升迁。

如今是仁宗时期,虽然说杨延昭已经逝世,而杨家三代人物之中又没有特别杰出的扛旗人物,可以说官运一代不如一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场众人可没谁敢小觑杨家,人家在军中经营多年,人脉关系盘根错节,且看在同是将门世家的份上,与其他显赫家族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本身又与西北折家世代联姻,相互扶持,固家势不显,而余威犹在。

况且说句难听的,军匪自古是一家,谁知道得罪人了,这些军汉会不会寻机携私报复回来,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可没人敢轻易得罪,所以众人也是在私底下过过嘴瘾,就算杨承平摆明了不识台举,他们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些百姓眼中奸商的幕后老板在愤愤不平时,州衙之中,一干官员也不平静,虽然对范仲淹有满肚子的意见,但也知道上尊下卑的道理,说话也十分的客气有礼。

“太守,下官觉得。您刚才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贸然了。”

“相公之令,下官也赞成,如今的情形,米粮涨价是必然的事情,相公固然是出于好意,但也不用操之过急,就像医治重病之人,应须一步一步来,断然不能下猛药,紧防过犹不及啊。”

这些是比较委婉的劝说。提醒,也有直接表示反对的。

“范公,恕下官直言,您就不该下此命令,如今杭州灾旱未消,百姓正逢疾若之际,因以安抚为主,岂能做这等扰乱民心之事。”

“想我杭州数十年来,粮价一直有序,如今骤然攀升,一时之间百姓无法适从,怕民心不稳啊。”

“诸位不必多言,此事老夫自有打算。”相对下属的群情鼎沸,范仲淹显得淡定许多,待众人劝进告一段落,才微笑说道,故意漠视下属们的质疑。

其实这些官员也清楚,如今杭州城的情形,米粮提价是必然的,谁也无法阻止,之所以报怨纷纷,主要是对范仲淹下令之前,没和他们打声招呼而心有不满,这让他们有被忽视的感觉。

当然,此外也有不少是真心为民打算的官员,忧心百姓之苦,就在他们想继续劝说范仲淹之时,一个衙役匆匆忙忙奔了进来,顾不上喘息,急忙行礼叫道:“太守,朝廷急件。”

嗯,范仲淹浓眉微微轻挑了下,本来还想趁着人齐,找各个知县了解下地方灾情,现在看来,也只能押后了。

见到范仲淹有正事要处理,官员位也只好纷纷闭口。识趣告退而去,而范仲淹也没有挽留,只是吩咐各县知县别着急返回辖地,留在驿站等候召见。

出了衙门,有真心为民考虑的官员纷纷摇头叹息,准备另找机会劝进范仲淹,而有些心怀鬼胎的官员,表面也是唉声叹气的,其实心里却暗自高兴不已,甚至有心理龌龊的,忖思着是不是该往朝廷递个折子……

人心隔肚皮,楚质虽在其中,但也不可能猜透众人心思,与几位同僚拜别之后,就欲上轿返回县衙,却不想身后传来张元善的声音。

“楚知县,稍等。”

“张大人有何指教?”楚质慢慢回身,面带微笑说道,接触几次,楚质也发现这个张元善外表虽然冷傲,但也并不是个难于相处的人,而且在民间的官声也不错,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时近中午,忙碌许久,想必楚兄也有饥意,不如由我做东,请楚兄共赴青云楼,不知楚兄意下如何?”张元善说道,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笑意,但说话的态度的确十分缓和,有异于平日。

确信自已没有听错,楚质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好奇,自然不会拒绝,不假思索应承下来。

青云楼,邻近州衙,只隔了半条街道,名字取得好,隐喻平步青云之意,加上楼内的布置、菜色也极具特点,杭州官场中人时常会光顾一二,所以青云楼虽然算不上杭州城中顶尖的酒楼,但是生意却有几分红火。

然而,受到灾情的影响,不少人也有意识的开始节约开支,况且受到粮价上涨的冲击,对青云楼的生意也有些影响,不过民以食为天,就算心情怎么忧虑,但终归是要吃饭的,当楚质与张元善乘轿来到酒楼时,楼中也有不少人在用膳。

“两位官人楼上请。”

伙计很机灵,见到轿子落在门前,急忙迎了出去,待发现是两个官员时,更是诚惶诚恐的笑脸相迎起来。

二楼厢房很素雅,摆设简洁,墙壁悬挂几幅意境飘逸的山水字画,笔力还行,虽不是出自名家,但也应该是特意请人临书的,与房中布局相互映衬,十分贴切。

习惯性的观摩字画片刻,楚质回过身来,却见张元善正在分茶,银白色的水注居高临下,溅落在兔盏之内,与茶沫相融,形成各种形态各异的图案,淡白蒸气缕缕袅袅,散发出淡淡清香。

楚质轻轻坐下,仔细观赏着张元善挥洒自如的动作,心中却感叹不已,或许是天赋不佳吧,老师何涉明明是个分茶高手,而他也有心学习这看起来潇洒俊逸的分茶手法,可惜不管怎么练习,何涉怎么用心指点,就是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多次未见成效之后,这让深感名师出高徒的何涉,一改平日赞赏有嘉的态度,开口大骂朽木不可雕也,最后也只能无奈安慰感叹,人无完人,没有天份,果然强求不得。

双手示意,楚质小心翼翼端起茶盏,乳白色的茶汤清透闪着光泽,凑近鼻间轻微一嗅,清香之气令人心旷神怡,掩袖举杯饮尽,回味无穷,且一股暖流从胸口溢散全身,毛孔舒张,清爽之极。

与何涉相比,技术固然稍逊一筹,但自离开京城之后,再也没有品尝到这样入口津的香汤,看来为了以后的口舌之欲,少不了尽心帮忙了。

在品茶的时候,张元善几次欲言又止,楚质不是瞎子,当然觉察得出来,忖思了片刻,轻轻放下茶盏,楚质微笑道:“张兄连日奔波辛劳,着实是吃苦了。”

也不是楚质故意奉承,事情本来就是如此,张元善奉命引流灌溉农田,整日在外勘察地形河貌,早出晚归的,有时甚至夜不归宿,数日下来,的确比以前清瘦了些。

“为社稷百姓,不敢言累。”张元善肃容拱手,随之谦虚几句,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楚兄,在下有一事相询,还请不吝赐教。”

“不敢,张兄有言尽管直言,在下绝不欺瞒。”楚质笑道,好奇之心大增。

清峻的脸庞隐约闪过一片红潮,张元善犹豫了下,才艾艾说道:“听闻……,楚质与沈文通、沈睿达兄弟私交甚厚……”

这是肯定的语气,现在杭州城中,谁不知道楚知县与沈榜眼是同榜进士,楚质赴任之时,沈遘可是倒履相迎的,而这几日,沈睿达更是时常到钱塘县衙拜访楚质,更有风声传出,楚质已经聘请沈辽为幕客,谁都知道钱塘沈睿达是才高志清之人,若非与楚质交情深厚,关系菲浅,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事。

“那是自然。”楚质毫不犹豫说道,虽然这个风声是他有意无意散布出去的,但既然沈辽没有澄清,那自然就是默认了。

豁出去了,悄悄吸了口气,张元善说道:“如此甚好,在下想请楚兄帮个忙,不知可否。”

“张兄太客气了,你我乃是同僚,怎用说请,尽管吩咐就是,只要力所能及,决不敢推辞。”楚质大义凛然说道,不过话倒也没说绝。

“那就先谢谢楚兄了。”张元善感激一笑,轻声说道:“过两日,我在此地设宴,诚挚邀请睿达……,当然,还有楚兄,你务必赏脸。”

不是张元善消极怠工、借机偷懒,而是经过连日努力,人家已将可引流的河道勘察完成,只要吩咐下去,自有匠役负责挖掘,总不能让堂堂县官做这种粗贱活吧,只要不时巡视、督促、检查工程进度即可,相对自然清闲许多。

“没有问题。”楚质爽快的答应下来,识趣的没有打听仔细,而是说道:“回去之后,我立即向睿达转告张兄之意。”在没有确认沈辽意思之前,楚质可不敢大包大揽,免得说到却做不到,坏人之事不说,反而落个言而无信的名声。

“那就拜托楚兄了。”张元善似乎没听出来,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而这时酒楼也将菜肴捧了上来,祭祀的时候,两人也不时被暴晒在阳光底下,能量消耗不少,虽不至于饥渴难耐,但面对满桌香气扑面的美味,确实也食指大动,而事情已经谈妥,接下来的自然是宾主尽欢,觥筹交错了。

第二百八十章 优势互补

这几日,杭州城可用一个忙字来形容。兵丁衙役忙着从仓库里搬运米粮到官铺内,而百姓忙着挥撒着银钱将官铺内的粮食扛走,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特别是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进行这种体力劳动,简直就如同一场酷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今非昔比,粮价涨得那么厉害,若是再不做好准备,恐怕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

其实城中百姓并不是户户都缺粮的,有些人家连来年过冬的粮食都已经储备有,根本无须再购置米粮,只不过人们都有种从众心理,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见到人家都去买粮,有种莫名的紧迫感,根本不顾自身的实际情况,一概随着大流走。

官营米粮就那么几间店铺,而且还是限制购买,本来买的人已经够多了,有的百姓却不断循环排队。想多买些粮食回家储存,这样一来,就算店铺内的米粮还没有耗尽,但却给人供不应求的感觉,火爆的场面进而使得百姓越加心急。

还好让百姓感到欣慰的是,这年头奸商是很多,但善商也不少,抛开那些米价居高在每斗两三百文的商铺不提,杭州城中,也有十来家粮店价格与官铺保持一致,有的只高那么一两文钱,百姓倒也能接受。

百姓是质朴的,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患难时候,谁是奸商谁是好人立时一目了然,心中自有一本帐的百姓,对某些黑心商铺唾骂不已,而真心赞叹那些良知未泯的商家。

当然,对于那些一心向钱看的商家来说,被骂几句又不损失什么,只要利益丰厚,哪怕天天让人戳背脊、操祖宗八代也没有关系。

烟雨楼,依山伴湖,清晨时候,阳光明媚,没有午时那样毒烈,阵阵丝丝缕缕的清风。不时从山间拂拭而来,给人几分清凉之余,也使得清净碧透的湖面漾起了圈圈波纹。

三楼一间门窗尽敞的雅间内,身穿淡蓝衣袍,临栏而立的杨承平微笑说道:“许兄,你来得真不是时候,若是提前三四月前来,春暖花开之际,从此望去,山间云雾迷蒙,清风卷动,变幻莫测,人立于此,无雨却觉湿意浓郁,如同空山蒙雨扑面而来,那时,烟雨楼才不负烟雨之名。”

“可惜不能一睹杨兄所述美景。”杨承平旁边的年轻人正是许汉卿,却见他悠悠站在栏杆旁,双手负背,含笑叹息道:“久闻江南山水秀美天下,如同绝代佳人。有词云:水是眼波横……”

“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杨承平的声音适时响起与之附和,摇头晃脑之间,相视而笑。

“……千万和春住。”一首卜算子诵毕,杨承平叹道:“楚知县见识果然不凡,没来江南之前,便知江南山水之秀在于春,让人钦佩。”

语气之中流露出恨未能与之相识的意思,可能连楚质也没有料到,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凭着几首脍炙人口的诗词,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名扬天下,成为许多人眼中的偶像。

“楚钱塘赴任已久,近在咫尺,难道杨兄就未曾登门拜访……”许汉卿有些惊讶道。

“许兄何必明知故问,我前不久才从蜀地返回,又逢琐事缠身,哪有这个时间啊,况且人家身为一县之尊,每日忙着救民于水火之中,就算我有这个念头,也不便贸然前去打扰。”杨承平叹气说道:“若是耽误了赈灾之事,让我于心何忍。”

“杨兄高义,却是小弟疏忽了此点。”许汉卿惭愧说道。

两个人并不是在惺惺作态,不要以为只有出身贫寒的官员士子才会关心百姓,而世家子弟不解民间疾苦,只懂享乐。

这显然是对世家子弟的误解,要知道古代社会千百年来和朝廷统治国家的,从来都是世家大族。作为朝廷的根基支柱,如果只懂得一味的压迫平民百姓,那激起民愤之后,世家便会与朝廷一起埋葬。

所以真正的世家,特别是千百年不倒的家族,从来不会忽视低层的百姓,反而不时会接济贫寒百姓,这就是为什么在五代时期那种战火纷飞的年代,就算王朝如何更迭不休,但许多家族得以保存下来的原因。

舟水之间的关系可不仅是皇帝明白而已,所以像章东主那些为了眼前利益,却弃百姓不顾的做法,这等行径与趁火打劫没有任何差别,杨承平当然瞧不上眼,懒得理会,得一时之利,却失去民心,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等灾情过后,那些店铺的生意肯定会一落千丈。

按理说以奸商们的聪明才智,应该能想到这点,然而在绝对利益的面前,不是谁都能保持得住清醒的。况且那些人长年生活在杭州,论起眼界,自然不能与杨承平、许汉卿这种经常走南闯北的人相比,就算隐约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被巨大的利益蒙蔽了双眼,失去平常时候的理智,说白了就是利欲熏心,做出这种糊涂事也正常。

过了一会,酒楼伙计敲门而入,奉茶上来,打破了那股有些深重的气氛。许汉卿轻抿了口清茶,恢复了常态,微笑说道:“此次蜀地之行,想必杨兄定是大有收获吧。”

杨承平收敛了心神,心念微转,也知道瞒不过去,况且这么大块的蛋糕,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下,索性大方承认,哈哈笑道:“许兄消息果然灵通,此次下江南,想必也是为……而来吧。”

“那是当然,朝廷大开盐禁,世人闻风而动,在下也是凡世俗人,自然不敢居于人后,想从中分一杯羹肴,还要请杨兄多多关照才是。”许汉卿笑吟吟说道。

可能有人会觉得奇怪,毕竟在一般人的眼中,古代像盐铁之类的生意,从来都是由国家掌控、贩卖,绝不许私人插手,一旦发现有人私自经营,绝对是杀头重罪,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这并没有错,自从春秋时期齐国管仲为了增加国家财力,针对盐政实施改革之后,食盐买卖就变成了朝廷专利。盐是人类生活的必需品,所以历代朝廷对盐利都十分重视,为了获取更多的盐利,纷纷盐法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加强了对盐的垄断。

宋初承唐五代之制,大部分地区的盐都实行官卖,盐税收入在中央财政收入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大有可以半天下之赋的势头,所以盐的生产、销售朝廷控制十分严格,销售也由官府指定专门区域。越境者视为犯罪,食盐市场基本由官府垄断。

然而宋代战争频繁,驻扎在边境的军队急需粮草,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商人的能力来了,区区的战火算得了什么,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商人可以不顾一切,而朝廷中有的是能臣,也意识到所以由朝廷运粮赴边的话,耗时费力,未免负担太大,立时想到了商人。

然而没有好处的事情,商人基本不会干的,所以有聪明的官员立即想到一个好办法,就是让商人运粮给边军,然后拿着凭证到京城户部领取盐钞,再用盐钞换盐,这就是所为的钞盐制度。

新法实施以后,在一定时期内,确实有效缓解了朝廷的负担,不过到了仁宗景祐元年西夏李元昊起兵反宋以后,情况有所改变。边境州军军需告急,于是除了军粮、畜草以外,也急需其他各种杂物,一些猾商贪吏,表里为奸,运给边军的粮草大多数粗劣、潮湿、腐烂不可食用,而且对于一般商人来说,由于盐钞易得而价贱,并没有多大利益可图,当然不愿意再继续下去。

一方面,百姓在连年用兵,不断应付各种繁杂的兵、杂役之外,又增加了辇运食盐的负担,结果是所得盐利既薄,无助于解决沿边州县的燃眉之急,而又引起百姓的纷扰不安,另一方面,西夏产青白盐,羌人常用青白盐入边境与宋人换取米麦。

青白盐价廉味美,朝廷虽严禁私盐而无法禁止,所以陕西州军兵民多食青白盐,边境州军的销售额日益减少,官府的收入随之大减,财政危机更加严重,凡此种种,说明钞盐制度已经不可行了,朝廷之中有见识的官员纷纷上书直谏,改革盐法势在必行。

这个时候,有些叫范祥的官员站了出来,这人虽然姓范,但与范仲淹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两人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坚挺的改革派,意识到盐法之弊,范祥就不停上书提出制置解盐的具体建议,经过几番波折,皇帝赵祯终于同意实施。

范祥这次盐政改革的内容,归纳起来主要有几个方面,罢陕西沿边入中粮草,严禁青白盐的输入,这是必然的,然而最让天下商人看重的是,范祥居然废除由官府专卖的禁榷法,实行通商法,同时为了扩大销量,开解盐入蜀之禁。

要知道在此之前,川蜀地区是不准商人运盐进入的,这也是有历史原因的,当年宋太祖灭的后蜀之后,有一段时间纵容将士在成都四处抢掠,已经让当地百姓心怀怨恨,到了太宗初期,那时天下未定,为了能够灭后汉,夺回燕幽之地,朝廷又在那里设立衙门,垄断买卖,掠夺当地主要经济来源的茶叶、丝帛以增国力。

一些地主、大商人也趁机囤积居奇,贱买贵卖,蜀地百姓的日子更加难过,那时宋太宗应该还一门心思的想着建功立业,超过太祖,心思还没放到治理地方上,川地贪官污吏横行,终于激起民变。

后来,民变被镇压下去,但宋太宗也满肚子火,有感川蜀百姓不服王化,自然要加以区别对待,到了现在,赵祯是个仁厚之主,也不会死守着祖宗之法,见有人提出来,也就顺势答应了。

皇帝的心思,商人不想了解,只要知道新盐法实施对自己有好处就成,谁不知道川蜀之地,天府之国,蜀茶蜀锦闻名天下,特别是那些夷蛮,人傻钱多,居住在只产黄金不产盐的深山老林里,随便拿包盐去,就可换回同样重量的真金白银,说不定还附送几根手臂粗的百年山参作礼物呢。

就算深山老林猛兽虎虫频繁出没危险系数过高,那入川之后,也可以顺带转道进入大理,将贩盐所得之得买些犀角、香料回到中原地区,转手就得数倍之利,何乐而不为,计算之后,精明的商人们纷纷行动起来,而许汉卿和杨承平显然是其中之一。

“许兄客气了,应该是小弟仰仗你才对。”杨承平笑道,语气有几分真诚,相对远离中枢已久的杨家来说,许家在京城的关系更加深厚,毕竟新法实施,谁都能嗅到利益的味道,但官盐引卷可不是那么轻易得到的,有钱人家未必肯给你。

而引卷虽然在户部领取,但是提取食盐的地方却有几处,宋代盐类分几种:池盐、海盐、井盐、岩盐,就盐的形状和制法而论,又可分为颗盐和末盐,品质不一,价钱自然不同,而池盐盛产于西北,海盐盛产于淮南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就地利来说,入蜀最佳的选择当然是在淮南走水路,所以许汉卿才会下江南考察,在各州转了圈,终于选定杭州为切入点,然而做生意过江龙往往不如地头蛇熟悉门路,有盐引未必能拿到好盐,所以许汉卿当然想找个人来合作。

经过打探之后,目标人选就是杨承平,两人出身名门,而且也有过数面之缘,对对方都有一定的了解,同样想做食盐生意,优势互补,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两人说通之后,迅速达成合作意向,敲定合作细节,分工协作,当然没有忘记至关重要的利润分配问题。

“许兄吃些亏,让小弟占些便宜,二一添作五,如何?”杨承平笑道,这只是客气话而已,双方的投入差不多,不存在谁占大头问题,所得利润当然对半分。

许汉卿缓缓摇头,伸出四个手指,说道:“四成!”

杨承平顿时轻微皱眉起来,当然不会认为许汉卿高风亮节,自愿只要四成利润而已。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对

既然放下世家子弟架子学人做生意。当然要舍弃所谓的风度,锱铢必较是必然的,但是既然大家的投入相当,凭什么让对方多占一成,况且在商言商,一个合格的商人,就算与对方的交情再好,也不能平白无故吃亏。

看出杨承平的不满,许汉卿也没有吊人味口的意思,微笑解释起来:“在下的意思是,你我各占四成。”

“那余下二成……”听到许汉卿并没有多占的意思,杨承平冷静下来,心里感觉有点不解,按理来说以他们的人脉关系,只要亮出身份,地方官员也有给几分面子,应该用不着再另外找人庇护。当然,打点终归是要打点的,县官不如县管,有事求人,自然要识趣。但也不必要二成利润那么多吧。

“杨兄,久居杭州,应该清楚许家与沈家的关系吧。”迟疑了下,许汉卿轻笑道,俊秀的脸庞浮现一丝腼腆之意,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眼睛微眨了下,杨承平轻轻点头,心里掠过丝缕迷惑之意,当年许家派人前来致致歉退亲的事情虽然做得隐秘,但那是相对百姓而已,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秘闻,虽然心底下感觉有点惋惜,沈家娘子的确是个大美人儿,为了个风流纨绔守寡确实很不值得。

难道许汉卿想拿这事当人情不成?杨承平微略皱眉,心中一动,突然联想到什么,恍然说道:“沈家,许兄的意思是……,船运。”

“正是,杨兄觉得如何?”许汉卿笑道,很满意杨承平的灵敏反应,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分不清正事和私情,把私人感情放到生意场上,若是一时公私不分。迟早会出事,他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好,还是许兄谋算得周详。”杨承平的态度转变非常快,立即表示同意。

不是他意志不坚定,也不是看在许家的情面才答应下来,更加不是为了美人而放弃原则,主要是和沈家合作,对他们计划的实施很有帮助。

从杭州到川蜀地区,路途遥远不说,古代可没有飞机、火车、货车之类的交通工具,也没有平坦舒适的水泥公路可走,自古川地就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说法,可知道路程之艰难,所以相对而言走水路不仅是最快捷、也是最佳的方式。

然而,古代的水上运输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而且水河江道不像陆路那样易行,不是说有船有人就能扬帆起航,普通的小舟、筏子还好,学习三五个月应该能上手,但是要驾驭宽大的商船。对于水手的要求非常的高,三五年未必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舵手,简直可以用苛刻来形容。

毕竟古代行船时,不像现代有专门的仪器仪表,可以测出哪段水道有危险,风平浪静时还好,若是遇到不测之风云,那就要看掌舵之人的经验了,要是撑舵之人稍有不慎,船毁人忙是常有的事,也属于高危行业。

所以水上输运生意差不像后世那样便宜,要价之高,有时会占运货价值的两三成不等,当然,这也看路途长短以及货物的贵贱来收费。

许、杨两家固然家大业大的,但其下并没有涉足船运方面的产业,而沈家主要经营的就是商船货运,反正是要托运盐货的,不如大家一起合作,可能还会降低几分运输成本。

古代虽然没有经营管理学,但商场上,想做到自产自销一条龙的,永远只能是小本经营者,毕竟随着经济不断发展,社会分工也越来越细,想独揽全局基本不可能,而精明的大商家也绝对不会这样面面俱到的耗时费力,只会有选择的专注于某方面。

合则两利,杨承平自然明白这点。所以了解许汉卿的意思后,根本不须多加考虑,直接应承下来。

最重要的利润分配谈妥之后,那剩下的琐碎细节都不是什么问题了,他们只要把握住大方向,具体操作自然会有专人负责,不然花那么多钱养那么多掌柜、管事做什么,商人!嫌钱多可以做善事,但坚决不能养只吃不干的闲人。

正事说完了,杨承平自然要一尽地主之谊,正待热情的介绍桌案上的美酒佳肴来历,或者杭州各地美景传说、奇闻逸事等,不想楼下街道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尽是阵阵喧闹的声音。

淡定、淡定,君子应不闻窗外之事,不为外物所动,泰山崩于前……,过了片刻,喧闹不止,动静反而越来越响,欢呼雀跃声阵阵,杨承平最终还是耐不住心中好奇,西湖的传说只讲了一半。转而邀请许汉卿一起去探个究竟。

来杭州时日不短,西湖许汉卿已经游了七八遍,什么传说不清楚,听得都有些厌倦了,只不过碍情面,谨守客人之礼,不好打断人家盛情描述罢了,如今闻言,立即毫不犹豫的顺水推舟。

不过这等小事用不着他们亲自出马,招呼一下,立马有随从奔下楼去打听。过了片刻,匆匆返回汇报情况,原来是官府又盘下几间铺子出售粮食,以缓解其他官铺的压力。

这事也不稀奇,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毕竟购粮的百姓实在是太多,而城中才区区十几家铺子,怎么可能满足得了他们的需求,为了不至于因人多拥挤而发生骚乱哄抢事件,官府索性把销售点分散开来,争取每隔半条街就有间铺子。

这样一来,既方面管理,又不会造成交通堵塞,一举两得,所以这几天来,官府已经连续增设了十几二十个铺面,遍布城内的大街小巷,而且还是二十四小时彻夜开放,让百姓极为喜悦。

听到随从的汇报,杨承平朦朦胧胧的好像想到些什么,喃喃自语道:“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杨兄是说……”许汉卿仔细暗忖,好像也感应到了,模模糊糊的,就差那灵闪一闪。

“连续增设二十家店铺,彻夜开放……”思虑了一会,杨承平突然眼睛闪亮,顿时拍案叫道:“明白了。”

突如其来的拍案叫绝让许汉卿心中一惊,灵光闪烁,随之也恍然大悟起来,露出了然的笑容:“明不明白没关系,反正我只知道,似乎……有人要倒霉了。”

“不错、不错。”杨承平很是高兴,不时拍案自饮叹道:“不愧是范公,总是能出人意料之外。”

“不对,大大的不对。”

杭州城最富丽堂皇的锦绣楼中,章东主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镇静自若,带着几分焦虑不停的来回走动。其他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神色凝重,额眉紧锁,皱起了川字。

也不怪他们这样心事重重的模样,这次趁机灾荒囤积居奇,已经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况且为了能够聚积米粮,他们可是花了巨大的代价,毕竟杭州城也不只有他们几是粮商而已,单是购买那些小商小贩的存粮就花费不少,况且还有那么地主大户们,想从他们手里买粮,靠的可不光是面子而已,也是舍了大钱才收购到手的,这也是为什么官员们到富户地主家买不到粮食的原因。

所以这些人表面上是看似轻松的筹集了杭州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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