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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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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好像是在指桑骂槐,特别是陈明陈定两兄弟,神情复杂,似急似悲,或许还有一丝羞愧。

“你们两个,立即去将你们父亲的棺木抬来,本官要开棺审问。”楚质继续拍案喝道,表情严肃,似乎真有这个打算。

古代讲究入土为安,有人敢掘坟,那可是要与之拼命的,陈明、陈定闻言,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急切叫道:“大人,不能啊……”

“敢抗令不遵,小心大刑伺候。”楚质轻哼道:“给你们一刻钟考虑,暂且休堂。”

看着拂袖离去的知县大人,刘仁之与几个书吏若有所思,但更多的人却丝毫不理解楚质的行为,感觉十分的莫明其妙。

签押房内,楚质与沈辽相对而坐,楚质有心询问,但见沈辽兴致勃勃的在戏茶,也只好耐着性子看下去。

“这案子,如果依着一般判决,自然是兄弟二人各打十几大板,将田地半劈分开,再加以训斥一番,三两句话了断即可。”优雅的将茶汤晃荡出变幻莫测的图案,沈辽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么,不一般的判决应该是?”楚质虚心求教起来。

“一人一半,难道五里村的三老村正就想不出来吗。”沈辽淡声说道:“既然闹到了官府衙门,显然他们心中定然不会同意这个决定,你再如此判定,他们固然不敢违命,心中却是不服的,回去之后,不免……有所埋怨,怕会影响大人的清誉,而且兄弟从此阋于墙,老死不相往来,也起不到教化百姓的作用。”

“睿达兄此言甚是。”楚质说道,差点背上了骂名,毕竟古代不是以法治国,对开人伦可是非常重视的,固然陈氏两兄弟本来就不和,但是由于自己的判决,不但没有促和彼此,反而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传扬出去,质疑之声肯定接踵而至,或者是听到的赞誉多了,楚质也有些爱惜自己现在的名声,可不希望听到别人的非议。

“那依睿达兄之意,此案应该如何裁定?”楚质拱手说道,有礼贤下士的意味。

“自己想办法。”轻荡着杯中茶汤,沈辽嘴唇勾出不易觉察的笑意:“刚才你不是说要审问陈智吗,继续即可。”

“让睿达兄见笑了。”楚质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想不到合适的借口,情急之下,灵机一动,牵怒似的将已逝的陈智拉扯出来。

“不然,听闻大人之言,他们两兄弟似有所动。”沈辽轻声说道。

签押房中可以隐秘的看到堂内的情形,正如沈辽所说,楚质拂袖离去,陈氏兄弟顿时茫然起来,目光偶有交流,微微别过,却不再像刚才那样针锋相对。

“总算对父亲还有些情份。”楚质说道:“如果敢同意我提议,管他什么田产,我先打他们三十大板再说。”

“既然亲情尤在,大人何不在此做些文章。”沈辽淡然说道。

“多谢睿达兄指点。”轻眨了几下眼睛,楚质若有所思,微笑行礼,起身向内堂走去。

“说说而已,我似乎没有出主意吧。”沈辽喃喃说道:“应该不算帮忙。”

整理了下官袍,楚质从容走到堂中坐下,接受众人的行礼,也不废话,直接拍案道:“陈明、陈定,你们考虑得如何了?是否同意本官的意见。”

“大人,死者为重,恕小民不敢听从。”陈明轻声说道,得到跟随而来的几个村民赞许,而陈定也轻微点头,显然也是同意长兄的话。

“那……,就算了。”楚质平淡说道,丝毫没有在意。

陈氏兄弟高高提起的心,顿时落了下来,还没有缓口气,却听楚质和声问道:“你们兄弟二人,可有子嗣?”

这县官怎么总是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心中莫明其妙,但是陈氏兄弟还是回答起来,陈明有三个儿子,而陈定有两个儿子。

“这样子啊。”抚了下嘴角细细的绒毛,楚质沉吟了下,突然拍案道:“田产比起兄弟亲情,实在是区区小事,为这等小事打起官司,你们难道不觉得羞耻?所谓近墨者黑,将来你们各自的子嗣长大,定然也像你们一般为争夺田地而兄弟阋墙,为后世子孙故,本官决意为你们消除这个隐患。”

“为了日后安宁,防患于未然是有必要的,从现在起,本官只许你们各自留下一子以继承香火,陈明是长兄,留下长子,陈定为次,留下次子,至于其他,全部送走,为奴为仆,各安天命。”楚质冷声道:“主簿,判文可写妥,给他们画押,即日生效,着差衙中差役照此执行。”

“大人,这万万不可啊。”这消息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将陈氏兄弟给打瞢了,见到刘仁之拿着判文过来,慌忙惊恐避开,连连摇头。

第二百四十八章 声名初显

经过一番逼迫,陈氏两兄弟自然痛哭悔恨,承认自己的错误,决定发扬兄友弟恭的优良传统精神,将田地让给对方,自己丝毫不取,只希望知县大人收回成命,而楚质自然是再恐吓几句,见两兄弟抱头忏悔,也不管他们是真心实意,还是迫无奈装模作样,顺势收回状书,勒令他们回村思过,悔悟之后再到县衙听判。

案子告一段落,待陈氏兄弟几人离去,刘仁之微笑拱手道:“大人高明,如此决断,从此以后,两人定然友恭亲爱,不再为田地之事发生争执。”

“希望如此,老父尸骨未寒,两人就开始争夺田地,若再不知悔悟,我就定要判他们一个不孝之罪。”楚质冷声说道,利令智昏,果然古今难免,感叹了片刻,想起沈辽还在后衙之内,连忙返回。

“睿达兄,这次多亏你的提醒了。”楚质含笑行礼,再次表达自己的谢意,觉得沈遘的推荐果然没错,沈辽确实是个合适的幕僚人选。

“从始到终皆是大人自己审讯定案,我可不敢居功。”沈辽说道,不像承认自己从中帮到什么忙,推测出些沈辽的心思,楚质轻微一笑,也没有再就些事纠缠下去,转而与之聊起关于书法字画的逸闻奇事。

楚质固然有心开口邀请沈辽做自己的幕僚,但是凡事讲究循环渐进,来日方长,也不用着急,况且今日沈辽能到县衙拜会自己,而且还有所提醒,这就证明自己的诚意还是有些作用的。

接到吏部的公文后,杭州州衙,准确的说应该是隶属杭州的各个官衙,不管是路一级的,还是乡镇级别的官衙纷纷开始忙碌起来,名震天下的范相公前来赴任,怎么能不给他老人家一个良好的印象。

因为不知他要走哪条道路,干脆只要通往杭州城的沿途驿站,都得布置房间,准备饮馔,包括交通工具、脚力人夫、侍候应差等一应大小事宜,都得考虑周全,而各县衙也没有闲着,纷纷集中起来,商议接印日期和仪注,应该要怎么样迎接范公的入城仪式,还有治安护卫工作,还要抓紧时间整理县衙内的案卷、编造账册等等。

而楚质身为钱塘县的知县,也是迎接工作的主要负责人之一,简直可以用忙得不亦乐乎来概括他这几日情况,幸好刘仁之既有过被人迎接,又有过迎接别人的经历,相对而言,经验自然要比楚质丰富,得益于他的指点,楚质总算能勉强的应付过来。

一切安排妥当,将各项工作吩咐给手下,本以为可以松了口气,但是听到奉令调查县里河流情况的书吏们的汇报,楚质的心情又郁闷起来,除了杭州城外几条较大的江河溪水还能充沛支持农田灌溉之外,一些地势较高地方的河流井水比之以前,基本少了三分之一左右,严重的已经干旱见底。

接到命令之时,某些书吏衙役还以为新上任的知县大人准备拿他们来立威,但是在外面走了两圈,见到江河溪流的情况,只要脑子还算不笨,也该明白怎么回事了。

综合各人汇报的情况,县衙内的众人也清楚干旱准备来临,无根无业,只是在官衙内谋生的胥吏,对此情况自然是毫不在意,只要西湖之水不干,旱情对住在城里的他们丝毫没有影响,然而县衙之中的大部分们衙役书吏在城外有田有地,眼看收成之期将至,却面临着如此情况,自然让他们忧心忡忡,眼巴巴的盼着知县大人有什么主意。

“大人,旱灾要来了,应该怎么办?”某个书吏急切问道,也不怪他着急,县衙之中固然油水不少,养家糊口绰绰有余,但是书吏们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在官衙内呆得多长时间,官场诡谲难料,今日还在县衙里办公,说不定明日就得收拾包袱走人。

所以机灵的胥吏,只要有些积蓄,当然是选择购买田地,雇人或者让家属耕种,干旱来临,可能导致颗粒无收,就要到手的利益转眼间就没了,换成是谁,心里肯定高兴不起来。

“大人,夏税还未纳完,却逢此旱情,百姓怕是无法承受啊,大人应该将此情况上报朝廷,申请减免或延期交纳,不然无法按期交纳完成,朝廷又要责斥。”刘仁之说道,额眉紧锁。

宋代的赋税采用的是唐代的两税法,即只征收夏税与秋税,夏税以五月十五日起征,七月三十日纳毕,秋税起纳时间统一为九月初一日,十二月十五日纳毕,而且可以根据地区作物成熟期的差异调整时间,可见宋朝时候就已经有因地制宜的说法了。

“大人,小的回城时,在路上看见一些流民托家带口的朝城中方向行来,听其口音似乎不像是本地人士。”一个书吏说道,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不是本地人,是其他县的也就罢了,就怕是其他州的,那更加的麻烦了。

“还有什么情况?”楚质问道,表情非常淡定,似乎对眼下的旱情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确实也是如此,心里固然有些忧虑,但是这两天楚质也想通了,这种大事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能解决得了的,天蹋下来还有高个顶着,自己只是小小的从八品芝麻县官,上面还有知州及朝中的大臣,况且还有个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大才就要驾到,想必区区的旱灾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见众人摇头,楚质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刘主簿的意见,将此事上报朝廷,申请减免夏税、开仓放粮赈灾。”

说到放粮赈灾,楚质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诸多电视剧里古代的赈灾场面,什么官员贪污腐化、以次充好、粮食中掺杂沙石等等,希望这种事情别让自己碰到,不然的话,自己可是很有兴趣写几封匿名信给在知谏院里任职的包拯的。

“大人,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解决旱情了吗?”某个书吏还不死心,轻声建议道:“要不试下开坛求雨,听说净慈寺的和尚求雨非常灵验的,大人可以去……”

冷冷撇了眼那个书吏,楚质就要责斥对方封建迷信,却突然醒悟过来,这是古代的特色,自己不迷信,总不能阻止人家迷信吧,责斥也没用,有心告诉他们雨水是怎么形成的,但是知道他们肯定听不懂,干脆沉默以待,心中轻轻叹气,如果是在现代还好些,可以应用各个技术缓解旱情,可是在如今,却只能有心无力。

见到楚质沉默不语,众人也猜测出他肯定不同意,也识趣的告退离去,家中颇有些银钱的,却打算请几个高人道士到家中田地里施法求雨,而心中不信求雨有效的,纷纷捎信回家,让家中老少做好干旱来临的准备。

一时之间,干旱的消息在杭州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楚质相信堵不如疏,反正旱情这么明显,能瞒得了城中居民,却瞒不过乡镇的百姓,反正迟早要知道的,自然是先提前公告,让众人心里有个准备。

况且也不是所有的地区都有旱灾,有些地方江水河流密布,根本不用担忧,而且城中的大部分居民,并不是靠耕田为生,听闻有旱情,最多是多卖几石米粮备用而已,根本乱不起来,唯一引发的后果,就是米价有所提升罢了。

但是这时的杭州,固然没有明清时苏杭熟天下足的谚语,却也称得上鱼米之乡,是江南地区的粮食产地,古代时候可不像现在一样,没有储粮的习惯,一般的殷实之家,家中肯定备有一年的粮食,而那些地主豪绅,三五年不买米也不用担忧,至于那些粮商就更加不用说了,所以米价只是有些微的波动提高,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最主要的是,现在只是发现有旱情,干旱的情况并不十分严重,天有不测风云,如果突然下那么一两场雨,可能所谓的旱情立即缓解消失也不稀奇,所以城里某些人对于楚质大张旗鼓的宣传旱灾要来的消息十分不以为然,在背后非议不已,认为楚质肯定是受了粮商的好处,才故意散布这消息。

“鼠目寸光,短视之辈。”沈辽冷嘲热讽道,满面的不屑。

“睿达,人家只是有所异议而已,没有必要这么损人吧。”沈瑶笑盈盈说道,明眸微波流盼,秀美的容颜越发显得娇艳妩媚。

“江河之水减半,岂是一两场雨水可以解决问题的。”沈辽冷哼道:“如果相信他们之言,不提前做好准备,怕到时候的米粮价格会更加高。”

“这么说来,囤积居奇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嗯,待会让十七去荆南拉几船米粮回来才行。”沈瑶微笑说道,秀眉微扬,有几分少女似的天真可爱。

“不怕别人在背后咒骂,你尽管如此。”沈辽淡淡说道:“奸商的名声或者你不在意,但是小心血本无归。”

“血本无归!怎么说?,别人也就罢了,你怎么能咒自己的亲姐姐。”沈瑶惊讶说道,美目掠过一缕笑意。

“别装糊涂。”沈辽似乎有丝无奈:“每逢干旱,哪次朝廷不开仓放粮,而且还限令商店米铺不得提价,如果是以前的马知州或者还能容忍这种事情,但是范公的手段姐姐应该知晓,谁敢在他面前玩囤积居奇的把玩,与自寻死路也差不多。”

“唉,也不知朝廷大臣的脑子是不是糊涂了,居然让这个人到杭州来,分明就是挡人财路嘛。”沈瑶叹息说道,一脸的失落。

“姐,这话我可不敢苟同,你可知道范公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沈辽情绪似乎有几分激动,就要长篇大论的介绍范仲淹的光辉事迹。

“我自然知道,一个贬官,而且还是让人讨厌的贬官。”沈瑶漫不经心的说道,都怨那个什么新政,害得文通差点没能萌补官职。

“话不投机,我要走了。”沈辽气呼呼的说道,就要拂袖而去,居然敢这样诋毁自己心中的偶像,念在她是女流之辈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见识,其实是不想承认自己没有办法反驳这句话。

“这里就是你自己的院落,你准备去哪?”沈瑶抿嘴笑道:“或者说,你准备到县衙找那个小县官。”

犹豫了片刻,最终是重新坐了下来,沈辽沉默不语,显然心中之气还没有消。

“好了,不说范相公。”显然没有什么敬意,沈瑶轻笑道:“睿达,听说你这几日总是往县衙里跑,而且还帮那小县官解决不少案子……”

“谁说的,我只去过一次。”沈辽分辨道,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上当了。

“哎呀,原来是真的。”沈瑶满面的惊讶,诱人的红唇勾勒出明媚笑容:“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我还以为只是传言,根本不足以为信,毕竟你可是最讨厌进县衙的,没有想到,你居然……”

“二公子,二公子。”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似乎还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气喘吁吁之余却连忙呼唤起来。

“二公子,……”一个少年疾步奔了过来,喘息未定,见清楚院落内的情形,急忙上前行礼道:“见过大娘子、二公子。”

“什么事情?”沈辽淡声问道。

悄悄地吸了口气,定了下气息,少年说道:“范相公到了。”

“在什么地方?”沈辽立时起身,连忙追问起来。

“东城门前的亭子。”少年说道。

杭州城东,一片热闹的场面,鼓锣喧天,真是男男女女老幼不等,拥拥挤挤,人山人海一般,当然,这些百姓可不是官衙特意安排前来的,人家是敬重范相公,根本就不需要人发起,纷纷自愿而来,如果不是消息还没有传散开来,恐怕前来的人只会更多。

固然相信民众百姓不会伤害范公,但是怎么样也要做个样子,不然安全保卫工作岂不是白安排了吧,在州衙录事参军的指挥下,近百个弓手披甲执刀的分列站在两旁,拦住围观的百姓不让他们拥挤进来。

而在州衙的公堂之内,全衙门的官员、书吏、差役、执事等,都按品级、班次站好各自位置,等那个马上就要离任的马知州把官印做一个象征性的解下动作,然后自然有专人送到城东给范仲淹奉上,只不过这种差事一般是由知州的副手,也就是州衙的通判负责的,没有楚质什么事情。

当通判离去后,马知州似乎有些遗憾的叹了声,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慢慢走出衙门,谁都清楚他并不是因为调职而叹气,而是碍于规矩礼节,不能亲自前去迎接范仲淹,心中有些失落罢了。

这时候州衙有些空荡荡的,大小官员以及衙役书吏都去迎接目睹范公的风采,当然,衙门总要有人看守吧,经过一番争论,论资排辈之下,闻讯而来的钱塘知县楚质与仁和知县张元善就光荣的留在大堂门前等候。

张元善目看前方,轻声说道:“楚大人,张村之事,张某承情了。”

“调解治下百姓纷争,那是我的职责所在,与张大人有何干系。”楚质微笑说道,不管怎么说,钱塘县也是自己的地盘,出了乱子,别人可不会为自己承担责任。

偏头瞄了眼楚质,过了片刻,张元善脸上绽出笑容:“此言在理,是张某多事了。”

“张大人何出此言,我初次为官,经验浅薄,日后还要请你多提点才是。”楚质笑着说道,这年头,保持谦虚的态度总没有坏事。

“楚大人何必如此谦逊。”张元善微笑说道:“现在杭州城之中,谁不在传言钱塘知县楚大人审案时多谋善断,不偏不倚,特别是清正廉洁之风,让人佩服之极。”

该不会是卖了个人情给他,所以才这样夸赞自己吧,楚质有些怀疑的看向张元善。

“不用怀疑,这可不是我编造出来的,不信的话你尽管私下打听。”张元善说道,心里隐约有一丝莫名的情绪,才来几日就有这样的声誉,自己都已经为官一年,却只得百姓几句是个好官的赞美而已。

“多谋善断?是在说我吗?”楚质喃声说道,心里有些迷惑。

“五里村陈氏兄弟一案。”张元善提醒道:“你施巧计让他们兄弟和好如初。”

“只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不值一提。”楚质微微摆手,两天前,也不知道是有心悔过,还是害怕自己真的将他们的子嗣送走,陈氏兄弟带着村中长辈,还有亲戚好友,在县衙公堂当众立誓,从此以后两兄弟将恭亲友爱,不再分家,子子孙孙都住在祖屋之内,居然还打算将田地给捐献出去,以示决心,后来给楚质臭骂了一顿,才感激涕零离去。

“小事,你可知道,这两日他们兄弟满大街的宣扬你的恩德,现如今已是满城皆知了。”张元善大声说道,心中羡慕不已。

“胡闹。”楚质啼笑皆非,任陈氏兄弟这样乱来,人家还以为自己在沽名钓誉呢。

隐约猜测出楚质的担忧,张元善说道:“放心,你可知道他们兄弟是做什么营生的吗?”

“难道不是种田?”楚质迷惑道。

“不是。”张元善似笑非笑道:“他们在勾栏瓦舍的杂剧班子谋生,也不知是谁的主意,居然将你断他们案子的经过编成戏剧,已经演了两日,似乎很受欢迎啊。”

……

年关到了,工作忙,琐事特多,这个月不敢保证天天更新,只能说尽量,希望大家谅解。

第二百四十九章 如期而至

编成戏剧,怎么没人给版权费啊,维权意识一闪而过,楚质暗暗失笑,这年月,出版人家的书籍,出于尊重,或者征求下作者的意见,若是联系不上,那自然不用经过作者本人同意,哪里有什么版权可言。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楚质绝对不会同意有人这样宣传自己,毕竟个人崇拜在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市场,能这样被人宣传的基本上不是活人,楚质可不希望让人这样咒自己,但是在古代,立祠立牌之类的事情十分常见,改编在戏剧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人觉得会有什么不妥,况且,有人在说自己好话,楚质心里也有几分得意,自然不想干涉,免得人家说自己矫情。

当然,适应的谦虚还是有必要的,就当楚质开口说话时,一阵吹吹打打的乐鼓声从远处传来,过了片刻,出城迎接范仲淹的队伍出现了,在无数百姓的簇拥下,十数衙役在前开道,六人大轿居中,两旁尽是州衙各级官员,浩浩荡荡朝衙门走来。

“范公到了,快去迎接。”张元善说道,脸色有些兴奋,扯了下楚质的衣袖,快步向前迎了上去。

按照常规的迎接上官礼节,行轿的路线,照例是由东往西,取个紫气东来的吉利,走到衙门八字门墙的时候,先不忙着下轿进衙,得绕上半圈,叫作兜青龙,但是似乎经过什么人的吩咐,轿舆来到衙门前就悠悠停了下来。

而这时候,自然有人点燃千响鞭炮,瞬息之间,硝烟弥漫,乐鼓声也更加的热闹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轿帘轻轻被掀开,一位白发银须,眉目间充满沉稳大气的老者轻步从轿内走了出来,仔细环视了周围情况,朝附近的百姓淡淡微笑,拱手行礼,似乎在说什么,却被一阵阵鞭炮声、鼓乐声、欢呼声给掩盖过去了。

见到范仲淹的那刻,楚质忍不住眨了几下眼睛,凝神细看,发现自己没有认错,这不是当日在安溪张李两村训了自己顿的老者吗,还好当时没有失礼,楚质暗暗庆幸,要不然让老师何涉知道自己对范相公无礼,还不一纸书信把自己踏出门墙之外。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已经到达杭州,为何现在才现身,肯定是在微服暗访,体察民情,了解各县官员治下百姓的情况,自己才来几天,还没有彻底的上手县衙事务,就算访出了什么,也应该不会怪到自己头上吧,脑子胡思乱想,楚质脚步却不慢,快步跟上张元善,走到范仲淹前面,齐齐鞠躬作揖起来。

“仁和县知县张元善、钱塘县知县楚质,拜见范公。”

只听范仲淹淡淡的应了声,过了片刻,楚质轻微抬头,却见人家已经在州衙官员们的拥簇下,缓步进了衙内。

唉,还以为能听到几句老夫认得你,小子还不错之类的赞赏话呢,楚质心里泛起淡淡的失落感觉。

人家都进去了,楚质与张元善两人对视一眼,在考虑着要不要跟上去,而这时沈辽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轻声说道:“两位大人,什么时候开始为范公接风洗尘啊。”

“睿达。”张元善似乎认识沈辽,态度非常友善,打了个招呼,微笑说道:“怎么,难道你也想参加不成?”

“那是自然。”沈辽毫不犹豫的说道。

“根据顾通判的安排,酒宴设在烟雨楼,只不过……”张元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出来解释只不过什么了。

“楚知县、张知县,太守有令,让诸位官员各司其职,不必再前来相迎。”一个衙役出来说道,知州的正式全称是权知某州事,但是民间还是习惯称呼为太守。

“那酒宴?”张元善问道。

“太守有言,他并非初次到杭州赴任,就不必再接风洗尘了。”衙役说道,朝张元善、楚质微微拱手行礼,直接向城中奔去,显然是通知其他应邀参加酒宴的名士们。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拒绝,肯定有人觉得这人不近人情,但是换成是范仲淹,众人遗憾之余,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事情,虽然知道事情已定,但是几人还是等了片刻,才纷纷散去。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自从名震天下的范仲淹赴任杭州之后,某些人心中确实有几分忧虑,害怕他制定出什么必须遵守的规矩,然而事实证明他们是多虑了,范仲淹到任至现在,已经过去十日,一切照旧如初,不仅没有发布什么新的政令,而且还很少走出州衙巡视各县,就连杭州各县的知县想按照惯例前来拜见也让他给回拒了。

所谓希望越大,而失望也越深,本来以为当日的一面之缘,可以与范仲淹想几次亲密接触,聆听下教诲,最好求得几幅笔墨真迹以传后世,固然动机有些不纯,但也不可否认,对于范仲淹,楚质心里还是很敬佩的。

自从穿越之后,得知自己身在北宋仁宗时期,楚质最想见的几个人,排名第二的是苏东坡,第三的是狄青,第四个却是楚质想见,却有些心虚不敢见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包青天包拯,要去见这种传闻中一身凛然正气的人物,就算没有做亏心事,心里也有几分发虚的。

排名第一的自然是以天下为己任,论宋朝人物,以范公为第一的范仲淹,楚质也承认,自己或者是受到了国学正统教育的影响才产生佩服心理,但是纵观宋朝人物,在颠覆思想占主流的今天,却没人对于范仲淹的道德品质产生任何的争议,可见在世人心中,历朝历代加在范仲淹身上的光环是毋用质疑的。

人家拒绝不见,总不能硬赖上去吧,况且就算楚质有这么厚的脸皮,也没有这个闲暇时间,如果说,之前还有人在怀疑楚质公告旱灾将至的消息,现在质疑非议之声已经消失得毫无踪影。

时值六月,正是盛夏天气,骄阳似火,炽热的能量像是要将大地烘干一般,杭州城中幸好有西湖湖水降温,况且古代环境的绿化程度可不是现代工业社会能比肩的,城中的街道园林尽是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荫林成处,招来几缕清风,不仅抵消如火的燥热,阳光照射下暖融融的感觉反而让人十分的惬意。

然而城外其他远离河流分布的地方却是另外的景象,溪流干枯,井水减半,固然不至于无水可用,但是灌溉农田就不用妄想了,因为提前得到通知,家中有储备米粮,心中不慌,却是伤心之极,辛苦数月,没有充沛水源的滋润,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淡黄色的水稻在田地里枯萎,其中的苦涩心情,让人欲哭无泪。

当然,有条件的自然准备充分,但是有些贫穷之家,家中没有任何的积蓄,本来就是种地为生,靠天吃饭的,这时候旱地无产,有亲戚好友的,还可以前去投靠,以渡过这段日子,若是没有任何办法,那也只能成为流民。

上古时候,人类生存的环境极其恶劣,只有互相帮助才能渡过难关,经过部落、氏族等多个阶段的发展,慢慢形成了封建王朝,或者是上古遗风残留,或者是受到历史教训,不希望自家江山出现百姓揭竿而起的事情,反正地方上遇到什么灾情,只要不是战火纷飞的时期,朝廷就算国库再怎么空虚,也要东拆西补的挤出钱粮以救济灾民。

经过代代相传,百姓似乎也清楚这件事情,眼看生活没有依靠,也不需要别人的指点,纷纷向附近的城市进发,除非是路途遥远,不远州城永远是百姓们的首选择地方,毕竟那里城池宽阔,而且还是朝廷粮仓所在,在那里生存的机率远远高于其他乡镇县城,所以当数十近百的流民们出现在杭州城外时,楚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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