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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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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谨记教诲。”庞恭孙说道,取过拜帖仔细观看,心中却是打定主意,如果只是一般的客人,就让管家客气打发即可,免得浪费自己的时间。

“……集贤校理,楚质。”庞恭孙惊讶,名字非常熟悉,问题在于,自己与他应该没有交集吧,怎么会突然前来拜访自己。

“谁?”庞籍听到楚质的名字,眉毛轻微动了下。

开辟盐田,立下功劳,楚质自我感觉不错,可是回到汴梁,却没有得到天子与百官的热烈欢迎,反而冷遇起来,所以自然而然产生一种错觉,认为就算自己在民间的诗名颇盛,可是放在朝堂上,还是个小人物,或许除了关系不错的官员,应该没人会注意自己。

毕竟士大夫们,看重的还是经义学问,对于盐田这类奇技淫巧之物,向来是轻忽蔑视,不受关注也很正常,然而,他却有些妄自菲薄了。

真正掌控国家政权,有几人真是信奉以儒术治天下,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些都是空虚口号,一般是用来糊弄天下,愚昧百姓的,历朝历代,除去那些脑子不清醒的皇帝官员,谁人不是披着儒家外衣,暗地里却以法治国,注重实际利益。

范仲淹新政,还不是想减轻百姓负担,同时朝廷支出减少了,进而给国库增加收入,可惜却伤害了众多人的利益,失败难免,连范仲淹这种名臣大儒,也为钱操碎了心,谁还能说君子不言利。

在朝廷连年赤字的情况下,楚质开源之举,直接给朝廷增加了大笔收入,表面上不提,大臣哪个不记在心里,就连皇帝赵祯,如果真要忽视楚质的功劳,又何必要亲自决定他的仕途官职。

然而,出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考虑,才故意冷置楚质,特别是前段时间,赵祯那句执政之才,可是让不少人眼红之极,纷纷猜测皇帝的用意,是不是在暗许什么。

当然,这件事情,只限于少部分人知道,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却是没有必要特意去结交奉承楚质,庞籍就是其中之一,毕竟,楚质要坐到那个位置,少说也是十几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气运

“集贤校理,楚大人。”庞恭孙迷惑不解。皱眉说道:“而且,还有管卷轴,似乎是礼物之类的。”

“不妨打开观看是何物。”庞籍也有几分好奇:“德孺,你与这个楚校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素问大名,与从未见过。”庞恭孙茫然说道:“孙儿也不知,他怎么会突然前来拜访。”

说话之间,仆役轻轻展开卷轴,却是一幅山水图,城池高耸,远处是穷山恶水的景象,风沙砾石,隐约可见几面烟火残旗,城池一侧,则是阳光明媚,青山绿水,战旗飘扬的场景,两者泾渭分明,让人一望就知道作者要表达的意思。

高扬的旗帜下,有位负手而立的人物,站在墙头。披风迎风飘拂,傲然屹立之气立显,城池上下,兵将百姓却是欢声笑语,似乎在庆贺战争的胜利,图画上方空白,还题有一首渔家傲:“儒将不须躬甲胄,指挥玉尘风云走。战罢挥毫飞捷奏,倾贺酒,三杯遥献南山寿。草软沙平春日透,萧萧下马长川逗。马上醉中山色秀,光一一,旌戈矛戟山前后。”

“祖父,这是您作的词。”庞恭孙说道,仔细打量图画,目光闪耀出欢喜之色。

不仅是因为楚质字画颇有名家气象,值得收藏欣赏,更得要的是,画中场面,指的就是庞籍几年前,在西北抵御西夏,最后逼得李元昊议和的胜利故事,爱屋及乌,就算这幅图画得不怎么样,他也会欣然收藏起来。

心中掠过一点儿小得意,瞬息恢复不以物喜的境界,庞籍淡淡说道:“字画不错。可惜只是臆想,当不得真实,留着自己欣赏就好,就不要外扬了。”

“孙儿明白。”庞恭孙答应,以为庞籍是不想张扬,却没料庞籍说的可是实言,没有亲自去过,楚质怎么以画得出西北风光,以及战场上的硝烟气氛来。

“去吧,好生招待,问清楚他前来的目的。”庞籍挥手,被图画勾起了在西北时期的经历,有点兴致阑珊。

庞恭孙告退,亲自出门迎接,见到楚质那刻,立时惊愕起来,要知道昨日见到庞莹的举动,他还在迷惑,妹妹找个陌生人有什么事情,还没有来得及打探清楚,人却找上门来了。

“庞兄。”楚质微笑行礼。

“楚校理。”醒悟。庞恭孙连忙还礼。

“贸然到访,庞兄不会见怪吧。”楚质笑道,古代就是好啊,没有任何理由,也可以上门拜访,人家还要客气招呼,自然,事无绝对,心里也要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但是楚质却有自信,且不说自己的名气,易地而处,见到昨日的情景,自己心里也会好奇,想要了解个究竟,怎会拒之不见。

果然,为了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庞恭孙满面笑容,客气相邀,请楚质兄弟进府,越过幽静的前院,一走来到会客厅中。

仆役奉茶而上,却步退出,轻抿了口茶水,不等庞恭孙疑问,楚质便感叹说道:“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世人都传说,贵为当朝宰相。必是锦衣玉食,居住奢华豪宅,今日来到府上拜访,却知此是虚臆而断之言。”

听着别人的夸赞,做主人的,总要谦虚几句,庞恭孙自然不能例外,客气说道:“家祖时常教导我等,勤俭持家,方能长久,定要谨守真宗皇帝田园贫宰相,图史富书生之训,不可奢华度日……”

“庞相风节,令小子敬佩。”楚质感叹起来,继续扯着毫无边际的废话,庞恭孙似乎没有待客的经验,秉尊庞籍好生接待的告诫,忍住满腹疑虑,耐住性子,陪楚质磨了起来。

东拉西扯,天文地理,风土人情,古今逸事。市井消息,只要有心,不愁没话可说,而庞恭孙的教养极好,只要楚质扯得出来,就放声附和,说几句自己的见解,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素质之高,让楚质叹服。

反倒是旁边的楚珏,坐得却是有些不安稳。沉默干坐了许久,心中烦躁,目光总在厅外左顾右盼,忽而表情露出欣喜之色,一脸的蠢蠢欲动。

“咳,文玉,我有些事情要与庞兄细谈,你先出去走走,到院前欣赏下风景。”恍然把自己当成主人,楚质轻轻挥手,才不好意思似的说道:“想必,庞兄不会介意吧。”

莫名其妙,糊里糊涂,庞恭孙眨眼说道:“自然……不会。”

“好,你们慢聊。”楚珏爽快答应,如火急燎奔了出去。

呃,瞠目结舌,庞恭孙傻眼起来,一点也不客气,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还是自己到他们家拜访来这。

“小孩子不懂事,总是匆匆忙忙的,庞兄莫怪。”楚质轻描淡写道。

“怎会,怎会。”干笑了几声,庞恭孙再也忍耐不住,脸色微敛,认真问道:“却不知楚校理今日登门,有何见教?”千万别说你是来讨茶喝的。

其实,我是来打酱油的,正主是我弟楚珏,刚才跑了那个,现在应该是和你妹约会去了,楚质很想这样说,可是却知道说实话的后果,折扇轻摇,淡笑说道:“没什么大事,我与才卿、公正乃相交多年的好友。昨日见到你们似乎有点小冲突,自不量力,想要做个调停,却不知庞兄意下如何?”

剑眉轻扬,态度没有刚才的和善,庞恭孙轻笑说道:“冲突?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对楚校理说的,你又准备怎么调停。”

“自然,是才卿挑衅在先,输了也不怨别人。”楚质微笑道:“只不过希望,下次比赛的时候,庞兄能给他留下几分面子。”

“怎么留?是否让我故意输给他?”庞恭孙皱眉道,已经在心中否决,正逢青春气傲的年龄,绝对是不会做出妥协的。

“当然不是。”楚质微微摇头,笑着说道:“才卿心高气傲,岂能容忍别人相让。”

“这倒也是。”收起鄙视之心,庞恭孙点头承认,其实只是意气之争,素无隙怨,对于高士林屡败屡战的劲头,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我的意思是,下次比赛,庞兄其实大可不必竭尽全力,偶尔留几分力气。”楚质黠笑道:“最好是让才卿觉得,自己的失败只是偶然,只要再努力一点点,说不定就能成功。”

见到庞恭孙似乎还未完全明白,楚质继续解释道:“就好比如,有一匹马能日行千里,可是走到八百里时,它却是不愿意再走了,或许可以用鞭子逼迫,但是我觉得能有更好的办法,就是在它的前方放把鲜草,让它觉得,只要走两步就能吃到,给它前进的动力……”

“如此,在不知不觉中,就能日行千里。”一点就透,庞恭孙笑呵呵道:“原来,在楚校理眼中,我就是那把鲜草啊。”

“呵呵,做草好啊,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庞兄不必言谢。”楚质微笑道。

“好利索的嘴皮子。”就在庞恭孙无语之际,厅外传来苍劲的声音,庞籍阔步走入,一脸的笑容,微微打量着楚质,咦,似乎有些面熟。

“老……,是你。”

近两个月,庞籍忘记也就罢了,可是楚质却刻骨铭心,特别是每次到集贤院上班,心底就浮现这件事情,永远不会忘记,上班的第一天,得某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指点,使得自己走了一个小时的冤枉路,最后还要破财才得找到目的地。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楚质就是如此,立即愤然而起,有些激动。

那个问路的集贤校理,年过六旬,记忆力可没有消退,庞籍立时醒悟起来,不免有点尴尬,哈哈笑道:“正是老夫,小友别来无恙否。”

“祖父。”庞恭孙连忙起身行礼,心中有点迷惑,他们好像认识。

“庞相公!”反应灵敏,听到庞恭礼之言,楚质本能施礼,心中吃惊,貌似仇人很有来头啊。

坐了下来,仆役上茶,庞恭孙陪站旁边,害得楚质也捏不准自己是坐是站,很是犹豫不决,幸好庞籍在旁和声说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乖乖坐了半边椅子,楚质显得很是拘束,要知道旁边的是谁,人家可是庞太师,老奸巨滑,阴险狠毒,不择手段……,好吧,承认以上纯粹是楚质胡思乱想,毕竟曾经臆想过要报复的仇人居然是当朝宰相,很是有压力的啊。

还年轻呀,沉稳不足,望着刚才侃侃而谈,现在进退失度的楚质,庞籍心中感叹,也没觉得失望,毕竟气度、胸襟、定力、应对之类的才能,只要肯学,不笨,都是可以锻炼出来的,但是那些机缘运气,就显得虚无缥缈之极。

有才能就一定可以上位,庞籍不认同这个观点,天下之大,贤人达士层出不穷,但是能站在朝堂之上的,却是屈指可数,绝大多数的人,都沉寂湮没在荒野中,显然,楚质不属于其中,因为他能名达权贵,直通天子,可见其气运之盛。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有才能,一个奇思妙想,就能为朝廷增加巨额财源,而且并非一时之得,只会源源不断,就算天子百年,新帝继位,也绝对不会忘记他的功绩,如今的冷遇,何尝不是为日后的重用而做准备,先抑后扬,方是帝王之道。

第四百二十六章 慌对

好奇这样气运在身的人是何模样。如今见着了,算是了去心事,察觉楚质的拘束,庞籍按照以往提携后辈的心思,微笑勉励几句,就要离去。

方向不对啊,楚质情急,连忙开口呼叫:“庞相公,稍等……”

“嗯,何事?”庞籍迷惑转身。

拜托你按原路返回,或许绕道而行,免得惊扰了一对不鸳鸯,肯定不能这样说啊,心念急转下,楚质摆出忧国忧民之色,沉声道:“相公,小子听闻,前几日,北辽有国书传来,似有图谋。”

辽国是宋国的大敌,这点无论是皇帝百官。还是平民百姓都十分清楚,然而大家国力相当,就算辽国稍微强些,但是在对抗外敌的时刻,宋国君臣百姓能团结一致,使和辽国上下知道宋国也不是那么软弱可欺,不是说灭就灭的。

打不赢,自然就和平相处,况且,不需要浪费力气,却可以年年从宋国那里得到岁贡,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辽国当然同意,安于现状,哪天觉得缺钱了,就敲一笔,偶尔边境有些摩擦,可是大家都不想打,两国关系总体而言还算不错。

现在辽国在位的是辽兴宗耶律宗真,曾借西夏攻宋之机,向宋朝索要关南十县,然而经过宋朝君臣的周旋,其中还有富弼的功劳,多得他出使辽国,说服了辽国皇帝权贵,不同意让地,只答应每年增十万岁币。算是成功解决一场兵祸。

耶律真宗嗜好唱戏和打猎,在他的领导下辽国总是会有不断的花样出现,以前辽夏之间多有联姻,可是李元昊突然称旁,让耶律真宗心中不爽,两家闹翻,他决定亲征西夏,可惜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到李元昊死后,耶律真宗再次亲征西夏,却也没沾多大便宜,悻悻而归,自然,做皇帝的,往往能将小胜利无限夸大,或许是觉得自己已经折服了西夏,放眼宇内,还能谁能与之比肩,也就做起了超级大国之梦。

具体表现是不贪钱了,要图名,翻阅史书,他发现辽、契丹等名字太乡土化。都不足以标榜帝国的伟大,要改名,与辽国百官贵族商议过,但是权贵们却不怎么同意,然而也觉得大家没有必要为这点小事忤逆皇帝,他想怎咋样就咋样吧,反正我们自己叫自己的。

兴致冲冲,却受到冷遇,耶律真宗很不甘心,自己人不承认不要紧,得到外国承认就行,环视宇内,除了南边那个宋国,还有点实力,勉强与辽国相提并论外,其他的都是不入流的部落小国,懒得理会,为此他就给宋朝送了份国书,提议说,我们都改名吧。

根据现状,辽国叫北朝,宋国叫南朝,简明扼要,历史上还有前例,这多好,希望赵祯给个准信,如果答应,那以后史书文章就这样记载了,很聪明的一招。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深知辽国贵族百姓都特别崇信汉族文化,连宋国都这样叫了,国内肯定会跟随。

宋朝的皇帝和大臣都有些犹豫,说实话,辽国的疆域真的比魏晋南北朝时的北朝大多了,而且百多年的基业,更是非同小可,自称北朝,都有些歉虚了,要知道现代的某些历史学家们,都有以当时的辽国为正朔,宋朝为旁枝的看法。汶xin阁崘坛

可是答应吧,这关乎到民心士气,尤其是汉本位的思考方式,孔子有圣训,夷狄之有君,不若华夏之无,无论怎样,汉人都是优秀人种,怎能和蛮夷相提并论,然而不答应吧。又害怕辽国以此为借口,开启战端。

“没错。”庞籍叹气道:“辽主虎狼之心,世人皆知,这次传国书来,怕是又想借机寻衅生事了。”

“却不知道对于改名之后,百官是何看法?”楚质皱眉说道:“国号乃是根本,轻易更改不得。”

“百官也是如此认为,问题在于,迫于辽朝之势,有几个官员心中担忧,觉得不宜拒绝。”微微摇头。心中不耻,庞籍却也没有怒骂,只是淡淡说道:“一些官员也觉得,万事以和为贵,还是再细慢商议,妥善处理此事为好。”

说到底还是怕了,楚质心中鄙视,却听庞籍继续说道:“也有人提出,表面上不妨答应,虚与委蛇,只是在国书往来上如此称呼,实则国内却不必改动……”

可见,不仅是番外小国懂得这样糊弄天朝大国而已,有的时候,所谓的儒家门徒,也很明白变通的,或许他们早就知道那些小国的花样,只是为了显示天朝气象,万邦臣服,也就干脆装聋作哑了。

当然,宋朝自建国之初,头上还有辽国这个庞然大物,连西夏反叛也不能平定,怎么能有天朝上国的自傲,所以这个提议还是有市场的,起码得到部分官员的支持,毕竟这么多年了,那套外圣内王的手段,他们已经耍得十分熟练。

“这怎么可行。”楚质愤然说道:“堂堂大宋,泱泱华夏,岂能虚与委蛇,并非君子所为,更何况国与国相交,讲的就是名节大义,遵守铭记,岂能当成儿戏,今日不重国书契约。他日辽国也是如此,轻易撕弃盟约,举兵来犯。”

“理应如此。”庞籍叫道,好像有点兴奋,在厅中来回走了几步,忽而叹了起来:“断然拒绝,宋辽又将多事了,但大义之下,大宋绝不妥协。”

“宋朝之所以为宋,乃是受命于天,天子百官无权更改。”楚质轻声说道:“想必辽国契丹也是如此,听闻辽朝之所以自命其国为大辽,是源起自辽水,传有神人乘白马,有天女驾青牛,至木叶山,相遇为配偶,生八子,其后族属渐盛,才有辽国存世。”

“国柞乃天授,改之必生灾祸,如此简单道理,难道辽主、契丹权贵不知?”楚质认真说道:“况且,就以当年的南北朝为论,也都各自有魏、晋的国号,也没见当时帝王将国家混称为南、北两朝,如此并非先例吧。”

“正是,小子妙言。”庞籍击案喝道,眉宇间尽是喜悦之意,帝国王朝受命于于,或许现代人会嗤之以鼻,但是在世人看来,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随意更改变动,影响了国运怎么办,这可是连皇帝也不得不注重的问题。

宋朝只要如此回复,除非耶律真宗不想做皇帝了,不然肯定心有顾虑,或许可能滋生的事端自然就也轻易化解了。

“楚校理,不愧是官家口中的执……”庞籍含糊笑道:“看得深远。”

悄悄地抹去手心汗渍,没有仔细留意聆听,楚质只是谦虚说道:“不敢当得相公之赞,只是一时愤然,讲的都是书生意气之见,要知朝堂大事,天子重臣或有深意,小子不明,只有胡乱揣测,相公听过就算,千万不必当真。”

“不然,闻事进言,本就是众官职责,楚校理做得没错。”庞籍含笑道:“况且,兼听则明,有道理的话,自然要听信采用。”

楚质告罪几句,忽然眼睛微亮,顺势说道:“相公朝政繁忙,今日难得静休,小子却贸然前来惊扰了,心中不安,不敢再打扰下去,就此告辞,望相公莫要见怪。”

“嗯,都午时了,楚校理不妨留下在寒舍用膳。”解决多日困扰,庞籍心中喜悦,自然要热情留客。

“这怎使得,万万不可,下次有机会,定然……”楚质口中含糊说着,却步而出,到了厅门,一个转身,拉着楚珏衣袖,像是逃跑似的,疾行走出庞府。

“楚校理……”跟随而出,庞恭孙举手呼叫,不知是前来相送,还是招呼留客的,却见楚质兄弟如风般消在巷尾的身影,莫明其妙的愣了片刻,苦笑回到厅中。

“人走了,还真是过于拘泥礼数啊。”庞籍摇头笑叹,也没有在意,寻思着,是待会进宫面圣,还是明日再去呢。

“祖父,这个楚校理,确实有趣。”庞恭孙笑道:“莫明其妙的来了,又莫明其妙的走了,特别是见到祖父,似乎有点儿惊慌。”

“为友而来,尽述国事而去,倒是直率。”庞籍微微笑道:“德孺,此人可交,若是有机会,不妨多走动。”

“孙儿明白。”庞恭孙点头,上前两步,扶着庞籍,轻声道:“孙儿已经吩咐厨房传膳上来,祖父先去用膳吧。”

“好,去唤莹儿过来吧。”庞籍答应,忽然有几分奇怪:“说起来也是,一个上午了,怎么没见莹儿踪影,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乖巧了。”

呵呵呵,一阵轻笑,庞恭孙说道:“或许又寻到什么新玩具,没有腻味之前,家人应该能得以轻闲几日。”

“如此甚好。”庞籍捋须说道,模样很是欣慰。

偏厅中,案上摆放着几盘菜肴,荤素搭配,不算朴素,也不算奢华,中等偏上,自然,相对宰相地位而言,确实算是简单了一些。

坐在主位上等了片刻,只见管家匆匆而来,庞籍皱眉道:“莹儿呢?又耍性子了?”

“相公,莹儿娘子说适才已经用过膳食,就不用等她了。”管家说道。

庞籍没有表示,庞恭孙却气呼呼道:“莹儿越来越不懂事了,难道不知祖父在家吗?”

“没事,可能是饿了吧。”庞籍慈爱说道,对于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孙女,他一向很宽宏,甚至到纵容的地步。

第四百二十七章 猾赖

“不行,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在长辈之前岂能如此没有规矩。”庞恭孙摇头说道:“这般大了,不知点礼节,传扬出去,以后谁会上门提亲。”

“小题大做。”庞籍顿时板起脸来,训斥道:“些微小事,说得这么严重,再说了,我庞籍的孙女,难道还愁嫁不成。”

庞恭孙无语,每遇到莹儿的事情,就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怎么不吸取教训呢。

察觉庞恭孙的尴尬,旁边的管家连忙打起了圆场,笑呵呵说道:“相公此言有理,莹儿小娘子亮丽可爱,上门求亲的络绎不绝,只是相公不舍得罢了,其实适才的那位楚公子就不错,相貌俊逸,才情似乎也不差,逗得莹儿小娘子娇笑不已。”

“哈哈。那小子确实可以,可惜人家已经有了婚约……”等等,反应过来,庞籍愕然说道:“德孺,楚校理与莹儿见过面了?”

“见过了。”就在昨日,庞恭孙肯定,也有点迷惑道:“可是昨日管家没跟去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况且也没见楚校理逗乐莹儿啊,两人只是聊了句……”

“什么昨日?”管家也费解说道:“就在刚才啊,相公与公子在厅里待客,莹儿小娘子也在前院招呼那位楚公子,两人聊得很是投契。”

“这小子会分身之术?”庞籍觉得思绪有点乱,揉了揉额头,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说清楚些。”

示意管家暂且沉默,庞恭孙说道:“祖父,事情是这样的,昨日孙儿与高家的……,后来莹儿就拖我回家了,具体情况,孙儿也不怎么了解,还想这两日问个究竟,却没料今日楚校理会突然携弟而来。”

“携弟而来,没有见到。”庞籍醒悟说道:“莫不是去了前院。”

“嗯,聊了几句,楚校理就忽然莫明其妙的,打发他弟弟离厅。到前院看风景。”庞恭孙也迷惑道:“然后就说起了高才卿的事情,接着就是祖父出来了。”

“管家,你在前院看到什么?”庞籍说道,隐约有点明白。

“就是那个楚公子,还有莹儿小娘子,在院落里聊天。”管家小心翼翼说道。

“聊的是什么?”庞恭孙追问。

“不清楚,莹儿小娘子不许大伙靠近,只是见到他们似乎有点……亲密,好像认识许久的模样。”管家老实回答,两个客人是庞恭孙亲自出去迎进门来,有个连庞籍也在厅中接待,另外一个想必来头也不小,碍于庞莹往日的雌威,谁人敢上前打扰,想自虐找抽啊。

况且,一里一外,气氛十分和谐,特别是外面的那对小鸳鸯,更是差点就要执手相对,落入不知情况的仆役眼中,都以为这是庞籍、庞恭孙默许的事情。就算有满心疑虑,也只会放到肚里,指不定那个就是未来的姑爷呢。

“来人,去叫莹儿过来,一定要她来。”庞恭孙叫道,只觉十分头痛,侧身看向庞籍:“祖父,这事怕是有些蹊跷。”

“嗯。”庞籍不动声色,等了片刻,却见庞莹羞答答的走来,粉润的俏脸如涂抹了一层胭脂,柔柔弱弱的盈身行礼,娇腻甜美笑道:“阿翁,哥哥。”

脸上忽然绽放出慈祥的笑容,庞籍招手说道:“莹儿来这里。”

庞莹也没有客气,甜笑答应,轻盈走到庞籍下首坐了下来,小手拉着庞籍衣袖,娇声说道:“阿翁,莹儿今日不饿,就不陪你们用膳了。”

“这怎么行,空腹可是很难受的,好歹也要吃几口,权当陪阿翁一会。”庞籍微笑说道:“恰巧阿翁也有点事情问你。”

“什么事情呀?”庞莹问道,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亮丽的眼睛轻轻颤眨,小脸红朴朴的,说不出的娇羞动人。

“刚才,有人来提亲了。”庞籍轻声说道。使了个眼色,示意庞恭孙别出声,目光仔细盯住庞莹,却见她微红的小脸忽然气血上涌,犹如一张红布,润透得似要滴溢出来。

“莹儿,你意下如何?阿翁听人说,觉得那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庞籍慈祥说道:“当然,莹儿若是不同意,那就算……”

“……别!”晶莹耳朵竖起,听到这话,连忙开口打断,小脸脂红,庞莹臻首轻垂,没有留意旁人目光,只顾摇头,蚊声道:“这事,全凭阿翁做主……”

“嗯,好,这事,待阿翁与你爷商议,再作决定,一定不会委屈了莹儿的。”庞籍含笑说道:“现在。莹儿应该有时间陪阿翁用膳了吧。”

庞莹娇羞欢喜,用膳之后,蹦跳似的快步回房,也恨不能立即将这事告诉楚珏,却浑然忘记,楚珏刚才所说的提亲时间,并不是今日。

望着妹妹远去的身影,庞恭孙脸色沉了下来,说道:“祖父,看来,楚校理今日。并非只是为朋友之事而来。”

“小子,猾赖。”庞籍骂了句,却没见有多生气,反而微笑说道:“我说怎么这般进退失措,之后又匆匆离去,原来是心虚所至。”

“卑鄙,可恶。”庞恭孙哼声道:“还有那个小子,痴心妄想,居然敢打莹儿的主意。”

“德孺。”庞籍有几分不悦,皱眉说道:“莫要为一时之气而蒙蔽双眼,难道刚才莹儿的表现,你就没有从中看出几分情况来?”

“孙儿只是担心。”庞恭孙说道:“莹儿纯真,不谙世事,给人欺骗了。”

“你呀,平时粗心大意,一点都不关心妹妹,自然不明白她的心思。”庞籍摇头,显然知道些什么事情,突然站了起来,向厅外走去。

“祖父,您这是准备去哪?”庞恭孙连忙起身问道。

“进宫面圣。”走下台阶,庞籍的声音悠悠传来。

……

“哎呀,郁闷,没料到庞相居然在家。”坐在马车之上,楚质叹气说道:“文玉啊,待会庞家肯定有所警觉,看来事情一时半会是进行不下去了。”

楚珏置若罔闻,还在怀念与庞莹的欢声笑语,佳人如玉,特别是听到自己说要提亲之时,那俏面羞涩,眼眸含情的模样,令人心醉。

“小子,别想了。”拍醒楚珏,楚质问道:“让你带着莹儿小娘子从庞府出门,转两圈回来,你做成了没有?”

“没有。”楚珏羞赧摇头。却是忘记了。

“幸好没有,不然我就完蛋了。”楚质拍胸庆幸,微笑表示满意道:“你还算聪明,听闻庞相在家,所以特意回厅,准备提醒我吧。”

“不是。”楚珏眨眼:“只是莹儿说饿了,我想回厅给她拿点糕饼。”

没有留意楚质铁青的脸色,楚珏情急说道:“对了,二哥,你怎么匆匆扯我走了,不告而别,莹儿会生气的。”

眩晕抚额,楚质有气无力说道:“文玉,再不走,人家该拿棍棒轰打我们了。”

陷入情网之中,智力急促下降,没问为什么如此,楚珏希冀说道:“二哥,明日我们再去庞府拜访好不好?”

“想要变成熊猫眼,你尽管去吧。”楚质搓额道:“还有,你下午再逃学,教谕就该上门拜访了,不想吃竹尺的话,趁着现在有空,编个应付得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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