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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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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背人习俗在安县是常见的,虽然他想上前帮一把忙,可他也知道,对于宫里娘娘的千金*,除了皇上和太监外,任何人是碰不得的。
  所以,他能做的,只是口述要点。
  夕颜照着说的做了,才够到他的肩,突然,轩辕聿的身子直立起来,她吓得唤了一声,他的手已稳稳扶住她的腿。
  脸有些红,隔着不算薄的衣服,他手心的冰冷沁入她的*。
  她的手有些不敢够他的肩,但她也知道,如果不借点力,她的份量再轻,还是会压到他吧。
  “朕原以为是不累的。”他低低说了这一声,带着一丝柔软,直抵她的心里。
  “是臣妾太没用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背着她,快步往山上行去。
  她有些担心他的身子,毕竟,两次了,他发作那种怪病。
  纵然,这月余间,她竭力回想医书里记载的病症,却还是没有找到相似的。
  她也真是傻了,仅凭一本医书,难道就真的以为挡得了全部的疑难病症么?
  她听到他不算平稳的呼吸声,还有,她即便保持距离,趴在他的肩膀,仍能看到的,他额际垂落的汗珠子,她下意识地用袖摆替他去拭那些汗珠,甫一拭,他墨黑的眼眸凝向她,她袖摆下的手一颤,有些尴尬地僵住,却看到他的笑涡隐现。
  这一笑,她的唇边也浮出一道轻浅的弧度。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又见君(06)
  她想缩回帕子,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替他继续拭去额上的汗珠。
  他的笑涡愈深,不过略侧了一会脸,依旧别过去,背着她朝山上登去。
  再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眼前的景致蓦地豁然开朗。
  应该说,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致。
  哪怕在府里的夕苑,都未曾有过。
  湛黑的夜色里,前面的山坳遍开着夕颜花,独一无二的白,骄傲地绽放出一种极致的美。
  此时,夕颜花的上方,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因着月华柔柔的晖照,氤氲出淡淡浅浅的蓝萤色光泽,这些光泽笼于那一大片夕颜花上,是令人只看一眼,便永世不会忘记的旖旎。
  轩辕聿轻轻放下夕颜,她的眸子里有着比眼前景致更为璀灿的光华,她的小脸微微仰起,望着眼前的美景,然后,转向他,轻声,带着无法抑制的欢喜:
  “我,可以过去吗?”
  她没有自称‘臣妾’,等她意识到又忘记规矩时,他已颔首默许。
  她没有再去多想这次的失误,轻快地奔到夕颜花丛中,那蓝萤萤的光泽,原来是一点一点的萤火虫,这一刻,皆围绕着她旋飞起来,她的足尖轻点,几个回旋于花的间隙里,她好想跳舞,可是,又怕惊了这一隅的宁静,所以,她选择追随萤火虫的飞舞轻轻地回旋着。
  轩辕聿站在一旁,唇边漾过浅浅的笑涡,王大海张大了嘴,不知是被景色震撼,还是被景色里的人所*。
  突然,她停下旋转,朝轩辕聿奔来,带着从没有过的欢快,奔至他的跟前,然后,将握紧的小手伸到他的跟前,明媚的眸子忽闪忽闪地蕴了笑意,手在他的跟前放开,一只萤火虫袅袅地飞舞开来,映得他墨黑的眸子也添了几分的清澈。
  “好看吧。”她笑着问他。
  他唇边的笑涡未散,低低应了声:
  “嗯。”
  “谢谢。”她说出这两个字,明媚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的形状。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这么笑。
  “皇上,娘娘,这里就是夕颜山,月上中天时,萤光缠绕,是难得一见的景致。”王大海介绍着。
  此时,恰一阵风吹来,他的手不自禁地箍住她的腰,她下意识地一避,今晚吃得太多,她突然怕她略显粗的腰被他碰到,这一避,他却第一次不再勉强她,立刻松开。
  不过是一阵风,她又不是纸人,怎会有事呢?
  但,这一松,他嗅到风里有不对的味道。
  他本松开的手迅速地拥住她,回身间,闷闷的声音响起。
  他看到怀里的她,面染红晕,低下螓首的刹那,是女子特有的娇羞妩媚。
  他是怎么了?
  竟会醉在这份娇羞妩媚里吗?
  身后一侧的陡峭绝壁上,是从天而降的一袭着红色戎装的奇兵。
  空气里的味道,就是来自于他们危险的味道。
  王大海的发愣不过刹那,已回过神来,道:
  “皇上,我们快回去,李公公安排的禁军即刻就会来护驾!”说着,他朝天上,发放了信号弹。
  为了看到这场美景,他们随行不能带太多的人,否则必定只会单单见到花,不会见到萤火虫的飞舞其间。
  那样,于这美景无疑是欠缺的。
  然,因为这层用心,终究使他们陷入了维谷之中。
  那一侧的陡峭绝壁后,是隶属夜国的领地,是以,他们之前遣来的禁军清山时是不曾去过的,护军驻扎的地方也不会涉及那一隅,毕竟一来,两国交好,二来,那处显然是常人所不能下的。
  但,今晚,这天降的奇兵却是倚赖长长的钢锁扎于陡峭山壁中,宛如天降一样滑落。
  恁谁都无法堤防。
  只是这对奇兵在此时夕颜的眼中,仅与歹人二字相联系。
  这些人的目的,应该是轩辕聿吧?
  这使得她的心,忽然重重地被什么攫住,呼吸不畅起来。
  作者题外话:我喜欢萤火虫,这关乎记忆里某一处浪漫,所以无一例外,在雪的文里,萤火虫每次都会出现,那,是属于浪漫的味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又见君(07)
  王大海带着他们往一侧的密林处避让,密林很深,只要暂时避开这些不善的歹人,禁军该很快就会来援。
  轩辕聿的手紧紧拉着夕颜,她努力跟上他们的步子,却眼见,还是拖慢了他们逃离的速度。
  轩辕聿骤然停下步子,从袖里拿出一些银白的粉末向后面洒去,随后,他打横抱起夕颜,紧跟王大海的步子往密林里奔去。
  她想挣脱他的怀抱,她不想连累他。
  但这次他抱她,抱得那么坚定,丝毫不容她躲避。
  山路这么崎岖,他还抱着她,不是跑得更慢吗?
  她不知道那些歹人是什么身份,她只知道,必定是冲他来的。
  他为了带她看夕颜花,却将自己置身危险中,这让她怎么能释怀呢?
  她挣不脱,又不能说易起争执的话。
  所以,她仅能用力勾住他的颈部,借此,减轻他的负担。
  这时,听到王大海在前面探路的声音传来,很低很轻:
  “小心,这里是个地坑。”
  所谓的地坑,其实是猎户废弃的大坑,以前这里,常有猎户在此狩猎,自从王县丞上任后,发现这座山的美景,随即命所有猎户在山中围缴了月余,把那些猛兽悉数弄个干净,以此吸引游客,想标榜成安县的招牌景致。
  这个主意,确实收到了成效,夕颜山很快闻名于临近的城池,但,这些废弃的坑虽大部分填了,还是有漏网的,比如,眼前这个。
  此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些惨叫声,越过他的肩膀,她看到,歹人似乎碰到那片洒了一层银白色的地时,纷纷倒下。
  她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突然间觉到身子往下一沉,或者该说,是他的突然倒地。
  倒地前,他转了一个方向,这样,她不过是跌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丝毫的疼痛。
  可,他的脸色竟是那么地苍白。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焦灼,她的鼻端敏锐地嗅到一种味道,那种味道很熟悉,是她惧怕的根源。
  下意识地,她的手拥住他想扶他起来,甫扶起,手心已觉到粘腻,低首一看,果不其然,不过是一手的鲜血。
  他,受伤了。
  她的手心,触到他的背部有一齿轮状的暗器,以至于她手心的血是带着不正常的颜色,她凑近鼻端一闻,还好,并不是毒药,仅是蒙汗药的味道。
  怪不得,他再撑不住。
  刚刚他在夕颜花海前拥住她,其实是替她挡去这枚暗器吧。
  “快跟着大海走,找禁军来救朕。”他低声吩咐。
  他清楚那些银白的暗钉仅能挡住那些追兵一会。
  为什么,这些人会从夜国那端来的呢?
  莫非是百里南?
  还是
  现在的情形,容不得他细想,不知为什么,他不愿眼前的女子受到任何伤害。
  这一次,她看到血,并没有晕眩,因为此刻,容不得她有任何的晕眩!
  她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执着地扶起轩辕聿,迎向已止步,一脸慌乱的王大海。
  轩辕聿中了蒙汗药,浑身无力,她用力把他拖挪到王大海身旁,一字一句吩咐道:
  “把皇上放到坑里。快!”
  “娘娘。”王大海更是惊讶。
  轩辕聿的四肢逐渐麻痹到没有任何力气,但这句话他是听得懂的:
  “醉妃,你想做甚么?”
  “臣妾不想做什么。”她继续冷声吩咐道,“王大海,若你不照本宫的吩咐去做,今日,护卫失利的罪名就得由你们王家来背!”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又见君(08)
  不远处,传来厮杀声,带进城的五百禁军该是到了。
  可,她不能仅相信,这就是转圜。
  因为,她瞧得清楚,从天而降的这些歹人,远不止五百人。
  所以,她们还是危险的。
  “遵命。”
  王大海扶起轩辕聿,才要把他放下那个被猎户废弃的大坑,夕颜却在撕开自己的袖子后,解开轩辕聿的衣服,复道: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皇上。”
  “是。”
  夕颜趁王大海脱 衣的当口,迅速按住轩辕聿的后背,替他拔去那枚轮齿状的暗器,她拔得很小心,因为,目前,她不能被这蒙汗药伤到。
  拔出暗器,她用她撕下的布带迅速按着止血的方法替他简单包扎,然后用王大海的衣服披到他的身上。
  她做这些的时候,刻意避开轩辕聿的目光。
  她知道,以他帝王的尊严,是绝不会容忍用另外一种极端的法子来避开眼前的一切,可,在她夕颜的信条里,能屈能伸才是好的。
  所以,在做完这一切,她吩咐王大海迅速把轩辕聿放到地坑里。
  不远处的厮杀声似乎渐渐逼近尾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一方已取胜。
  不论是哪方,她要的,是轩辕聿的平安。
  这群歹人连禁军都杀的话,只能说明一点,轩辕聿若落到他们手中,性命堪虞。
  至于她,无论生死,都是无所谓的。
  死,他必会全她一个身后名。
  生,谁不希望生呢?
  “大海,你想法子绕开这些人,然后再放一次信号弹,放完后,立刻去找禁军统领严剑,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倘你救皇上于危难之际,那么,你父亲日后的仕途必是一帆风顺。万一皇上有什么闪失,在城外的禁军只会当你们父子守护不周,下场就只有夷十族,你,明白了么?”
  “小的明白。”王大海穿着白色的中衣,接过夕颜的宫碟,领命道。
  突然,他想起什么,复问:
  “那娘娘您呢?”
  “本宫要在这陪着皇上,你快去!”
  “是。”
  王大海迅速猫下身子,从一侧错陌的道路里逃去。
  瞧他的样子,今晚的突袭应该与他是无关的。
  如果有关,他刚刚直接可以就连她一并制了。
  她那些吓唬人的话,只对还没有叛变的人有用。她清楚。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事态的发展还没有到最坏的那步。
  她披上轩辕聿的衣服,离开前,她尽量用边上的草再将那大坑掩好。
  掩草的刹那,她看到轩辕聿凝向她的眸光,很亮,很闪,还有着别样的情愫。
  “皇上,保重。”她轻声说出这句话,心里,蓦地有一丝的不舍。
  为什么会不舍,是因为她也怕死吧。
  而她现在要做的事,或许不过是自寻死路。
  倘若,禁军已败的话。
  她向来的方向奔去,这里的小路错陌,方才奔来的方向,还留有他的血迹,只可惜,彼时,她忽略了。
  所以,她只能迅速用泥泞的土掩了通往坑的那些血迹,随后,选了截然不同的方向奔去,荆棘勾下她的袍子,撕拉一声,那长长的玄黑布条在空气里飞舞,她眉心一骤,让荆棘用力地刺进自己的*,刹那,她的血点滴的洒落在沿途的道上。
  借着月色,鲜红的血,无疑是醒目的。也无疑是可以同之前的血迹相互呼应。
  她奔着,跑着,身后,如期地传来追赶声。
  呵呵,她要的不就是如此吗?
  这样的场景,很熟悉,上元夜那晚,她不正是这样疲于奔命吗?
  三年了,兜兜绕绕一圈,她真的要命丧于今天吗?
  追赶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的路似乎已奔到了尽头,前面,再无路。
  只是一处陡坡。
  她回身,树影间,能看到那些着红色戎装的影子,那么红,就象是血一样。
  “他在那!快!”耳边,响起,他们亢奋的声音。
  她只能跳下去,没有任何选择。
  跳下去,他们的追捕会陷进绝境。
  这份绝境,能保住轩辕聿暂时的安全。
  双眸闭阖,她的足尖踏出陡坡,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接着,她将身子蜷成一团,护住头,就势滚了下去。
  这样的方式,父亲说过,是险境里唯一的安全。
  可,父亲说的要点,她并没有亲身实践过,待到真的体验时,她身子的每一处,仿佛被拆卸了一样的疼痛,天旋地转后,她的思绪陷入一片黑暗中……
  “君上,是名女子。”一尖利的声音响起。
  悬挂着层层明黄色帐幔后的车辇上,一烟水蓝的身影缓缓下辇。
  他走近地上的女子,看起来,她就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浑身都是血和泥,脏脏地躺在那,可,不能忽略的,是他此时鼻端闻到的一股香味。
  这股香味,他是不会忽略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能有这种香味。
  那么也就是说
  他的唇边勾起一弧完美的笑意,俯下身子,他亲自抱起她,不顾她的血污弄脏了他的衣袖。
  与明黄色车辇相邻的,是另一部悬挂着水红帐幔的车辇,此时,车辇的帘子仿佛被掀起,又仿佛不过是风吹动了那帘子。
  而他抱起她,一步一步走回车辇……
  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帝百里南因国事延误了原定启程的日子,迫不得已需连夜兼程赶往旋龙谷,而取道毗邻巽国安县的国道能缩减不少时间,其后又因沿途遇到一些琐事,是以,阴差阳错地,反救了从山坡滚下的夕颜。
  他抱夕颜至车辇的内间,将她轻轻放到锦褥上,近身宫女紫奴轻声问道:
  “君上,是否由奴婢给这位姑娘上药、更衣?”
  不用君上吩咐,她就知道他想让她做什么事。
  不仅因为她是他的近身宫女,也由于,这么多年的坎坷岁月里,她是唯一陪在他身边的下人。
  所以,这座车辇,除了她之外,连同行的嫔妃风夫人未经允许,都是不得进的。
  车辇内,薰着古氲香,这种香很静神,也很淡雅,但,随着这衣衫槛褛的女子被君上抱进,竟另有一种奇香将古氲香的味道悉数盖去。
  她不知道这女子熏的是什么香,她只知道,这名女子看上去脏脏的,而君上素来是有着洁癣的。
  这也使得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这名女子对君上的意义是不同的。一如,哪怕澈贵姬再当宠,风夫人对君上的意义也是不同的一样。
  “嗯。”百里南允道。
  他着烟水蓝的常服,发丝并不象在宫内一样绾起,只用同色的丝带随意地束在身后,此时,他松开抱着夕颜的手,回身,走到车辇的外间径直坐下。
  辇内,分为内外两间,当中用小巧的山水屏风隔开。
  平日,百里南坐于内间,她则会守在外间,随时等待他的传唤。
  但,这一次,或许是为了避嫌,他竟去了外间。
  紫奴吩咐人端来干净的温水,以及从一侧的抽屉里取出药膏。然后取了一袭崭新的裙衫,这是她的裙杉。她的身份虽然是宫女,然,一切的用度,却都和主子并无两样,这裙衫是上好的贡缎裁成,柔软舒服。
  但,当她褪去这位姑娘槛褛的衣衫时,却发现,她全身上下都是密密的伤痕,这个样子,上完药,若用衫裙捂着,岂不适得其反?
  “替她先上药,然后用冰丝被盖着。”百里南仿佛洞悉屏风内的一切,顿了一顿,接着道,“不必另移车辇,这几日,朕歇在外面。”
  他吩咐完,信手拿起放置在一侧几案上的几份函件,细细翻阅起来。
  “君上是,奴婢遵旨。”
  冰丝被沁凉入肤,是最适宜涂完药膏后的伤口复原,只是,这被是君上的专用,极其名贵,紫奴不解,更多的是惊讶,可,作为奴婢,她唯有服从。
  她先以温水清理女子周身的污渍,当女子的脸被逐渐洗干净时,她还是微微震惊的。伴随君上这么多年,尤其这三年间,她确实见过无数*女子,但,眼前女子的美。却让她没有办法不震惊。
  哪怕,这女子的额际有一道被撞的口子,狰狞地蜿蜒在那,可,这份狰狞,不会让她觉得丑,只让她惋惜。
  一如,美玉有暇。
  再往下擦去,这女子的手臂上除了被荆棘割出的伤口外,有一处明显的旧伤,看伤口的愈合情形,该是月内的伤,她皱了下眉,看来,这名女子,也是个可怜人。
  身为女子,注定很多都会任人欺凌。
  这些,是命吗?
  她,不信命。
  她没有去猜测女子的身份,但她认得出,这女子穿的是巽国的服饰,那山坡的另一端,本就是巽国的国境,只是,君上对女子的态度,让她觉得似乎不仅仅是偶然相救这么简单。难道
  她没有继续想下去,这不是她该去关心的。
  她小心地剔出女子四肢上伤口的荆棘刺,消毒后,再专注地上了厚厚一层药膏。这种药膏是君上特配的,用在伤患处,可以保证*恢复如初。
  最后,她方解开女子的雪色肚兜,还好,胸部并没有太多的伤口,她略略涂了,指尖是丝柔的触感,她稍定了心神,慢慢地把药涂完那些伤口。再拿起一侧的冰丝薄被,待药膏凝结后,盖在女子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绕过屏风,低声:
  “君上,已上完药,伤口应该无碍了。”
  百里南放下手里的函件,起身,走进屏风后的内间,夕颜兀自睡在锦褥上,她光洁的手臂搁在冰丝被上,上面有一些伤痕,蓝色药膏底下,那些狰狞的红依旧是存在的。
  “你先下去。”百里南吩咐道。
  “是。”紫奴应声。
  虽然这大半月的路程,她从没有下过这辇,但,今晚。既然是君上让她下去,她惟有遵命。
  百里南坐于夕颜的身侧,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稍、眼角,真的是画里女子的样子,只是,她还那么青涩,没有画里女子的妩媚,那画里的女子,仿佛是夕颜花盛开到极致的样子。
  但,这份青涩,也很好。
  她特有的馨香沁入他的心脾,他略俯低身子,唇边的笑意莫测。
  是的,莫测。
  他没有想到,三年后,轩辕聿还是没有要她的身子。
  即便,轩辕聿可能还不知道这香味的含义,可,难道,这屡次的翻牌亦不过是假象吗?
  这,香味,如果明白它的真谛,旦凡是男子,都会渴望得到。
  对于帝王。亦如是。
  他的指尖轻轻滑过她莹玉的*,往事一幕幕地浮现。
  三年前,上元节那晚,邂逅她,是场意外。
  三年前,轩辕聿指婚慕湮于他为妃,也是场意外。
  这两场意外相连,才会串成今日的一切。
  她从山坡滚落,再次来到了他的跟前。
  纵然,她外面披着轩辕聿惯穿的黑色袍衫。
  纵然,她名义上还是轩辕聿的醉妃。
  但,现在,她在他的眼前,他随时可以拥有她,只要他愿意。
  他的指尖随着这一念滞住。
  真的可以拥有吗?
  即便他有着帝王的无上权利,可,为了一名女子去犯天下的大不韪。
  注定。目前。是他做不到的。
  哪怕,她从那年开始,就随着记忆里的那幅画像进入他的心底。
  即便,她或许不是画像上的女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那么多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是这画象给了他曙光。
  所以。他无法忘。
  所以,他动了心。
  他的目光留驻在她*上的伤口,他的眉心一蹙,这些伤口若留下痕迹,始终是美玉有暇。
  或许,他该为她另外配一种最好的草药,只是,有这必要吗?
  若轩辕聿好的不过是她的*,这样的陋颜,是不是更好呢?
  “君上,风夫人身子不适。”辇外,传来积福的声音。
  这一路的颠簸,慕湮娇弱的身子果然还是撑不住的。
  “传太医瞧了吗?”他问道,并不起身。
  “太医说,凤夫人的头风病禁不住连日的赶路。”积福据实禀道。
  “离最近的驿馆有多远?”
  “约摸还需半个时辰的路。”
  “今晚暂歇于驿馆。”
  “是。”
  这是连续十几日赶路来,第一次宿于驿馆。
  在抵达驿馆前,紫奴复被唤上车辇。
  她知道,对风夫人,君上不仅仅是宠,还有着些什么,她说不出来,但,她瞧得出,君上对于风夫人是不同于别人的,哪怕连后宫如今当宠的澈贵姬都比不上。
  君上往鹿鸣台出席三国会盟,不就只带了凤夫人,没有带澈贵姬吗?
  虽然澈贵姬很当宠,因为,风夫人自来到夜国的三年间,身子一直不是很好,每月里有大半的时间都缠绵病榻,所以,也成全了澈责姬的当宠。
  今晚。果然又是为了风夫人破例。
  车辇驶进驿馆。紫奴望了一眼犹躺在锦褥上的夕颜,问:
  “君上,是让她留在辇中,还是由奴婢抱进驿馆呢?”
  “待风夫人进去后,你再抱她往朕的阁间。”
  “君上,这样怕是不妥吧?”紫奴直言道,“自君上把这位姑娘抱进辇内,奴婢就觉得不妥,毕竟她来历不明。”
  “紫奴,照朕吩咐去做,她不会危急朕的安全。”
  “是。”她惟有应声。
  百里南起身,下辇。
  紫奴伴着夕颜在辇内,待到风夫人的仪使也进入馆内,积福在辇外告知时,她方抱着夕颜下辇。
  她自幼习武,臂力自然不比男儿逊色,更何况,夕颜昏迷时,也不算重。
  沿途的杂人已被积福遣走,风夫人身子不适,早往阁内歇下,因此,她所需注意的,只是让冰丝被很好的包襄住夕颜的身子,以免*,如此罢了。
  她脚步极轻,由积福在前引路。很快便到了君上的阁间。
  甫进阁内,她瞧见君上正站在轩窗前,窗外,有几杆翠竹斜探进来,犹带着露水晶莹。
  积福努了一下嘴,她的步子滞了下,阁间内仅有一张宽敞的床榻,难道
  她一直以为君上不是见色起义之人,但,今晚短短两个时辰内发生的种种,
  却让她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君上也是男人,纵然还是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帝王,在*前,仍是不能自控的。
  她皱着眉,将夕颜抱到榻上,垂手站到一旁:
  “君上还有何吩咐。”
  百里南睨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连日来的颠簸,你也累了,今晚不必守夜,随积福下去歇着罢。”
  “君上。”紫奴终是忍不住,撅起嘴,唤了一声。
  百里南笑得愈深,挥了挥手,道:
  “去罢。”
  积福拽着紫奴的袖摆,嘟赌嚷囔道:
  “紫姑娘。随老奴来吧。”
  紫奴一踩脚,返身奔出阁去,出得门前,她停了步子,转望向百里南:
  “那姑娘才上了药。君上。”
  百里南有些哑然失笑,他只是不想现在就让慕湮看到夕颜,不过这样罢了,可看起来,却是让人误解了。
  但,他真的没有私心吗?
  不论是那香,还是她的人,他真的做得到心无绮念吗?
  不。不
  现在。他不过是担心她的伤势。
  只是担心。
  他望着夕颜,她仍昏睡着,上了药的伤口虽会慢慢愈合,但,让他担心的,是她额际的那处伤,应该是滚落山坡时被撞到的。
  他担心里面是否会有淤血积压,而从她的脉相来看。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
  往好一点想,她醒来后会有一些后遗症。譬如失明,暂时性记不起事来,这些,都还是好的。
  往坏一点想。她是否还会醒来呢?
  所以。他不放心。
  所以,把她放在身边,才能让他的心稍稍安定一些。
  这时,突然,阁外传来太监的通禀声:
  “君上。风夫人求见。”
  他行至柱栏旁,手一抬,那些纱慢便纷纷扬扬地垂落下来,恰遮去榻上的那一隅倩影。
  随后。他穿过这些纱慢,道:
  “宣。”
  阁门开启。梨雪扶着慕湮出现在阁门那端。
  “臣妾参见君上。”
  慕湮款款施礼,百里南轻轻扶了她一下,顺势从梨雪手中牵过她的手。
  “既然又犯了头风病。怎么不好好歇着?”
  “君上,臣妾的身子自个知道,现下太医开了药汤,已大好不少。只是今晚,又让君上为了臣妾贻误往旋龙谷的行程,臣妾真的心怀愧疚,还请君上不必顾惜臣妾,臣妾撑得住。”
  “连日赶路,朕亦累了。在这歇一晚,也是好的。时辰不早了,湮儿早些歇包吧。”
  他另一只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额。语音里满是关切。
  “君上……”慕湮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余下的话,仿佛哽了一般,再说不出来。
  “呃?”
  他的声音很温柔,他的目光也很温柔,他的动作更加温柔。
  这份温柔其实在很多时候是可以轻易地瓦解一个女子的全部抵抗力,可,三年了,她似乎在刻意回避这种温柔带来的一切,刻意地回避他的一切。
  只是,现在。她再回避不得。
  她的眸华越过他,望向那层层纱慢后,如果她没有看错,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么,今晚,她是必来这一趟的。
  方才车队暂停的那会,她恰好头风病犯,命梨雪稍掀帘子,本拟下车暂歇,掀开帘子的刹那,却看到了那一幕。
  他抱起一名穿着男装的女子。返回辇内。
  即便穿着男装。她仍能辨清是名女子。
  这一幕,清楚地映进她的眼底,在当时,她却仅能迅速放下车帘。
  于是,有了积福去禀她头风病突犯,于是,有了百里南暂歇最近的驿馆。
  抵达驿馆时,百里南是独自下的车辇,他送她至阁内,便返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她并没有立刻歇下,只说自己的步摇掉了,命梨雪扶她返回寻找,同样,不过在回廊的转角,她就找到了那支步摇,也看到,如她所料,紫奴抱着那名女子进入了专属于他的房间。
  她更映证了心底所想。
  那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阔别三年的好友,纳兰夕颜。
  其实,从在山坡下,他抱起那名女子的瞬间,她就起了疑心。
  彼时。不过是映证罢了。
  她不清楚过去三年,在巽国,夕颜过得究竟怎样,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夕颜会突然出现在他们往旋龙谷的路途中。
  她清楚的,只是,百里南抱着夕颜的感觉,以及他现在给她的感觉,透露出一种让她不安的讯息。
  所以,她必须要来,毕竟,那里躺着的,是她不能忽视的人。
  “君上,臣妾今晚想君上陪着臣妾。”她的脸微微晕红,吞吞吐吐地说出这句话。
  天知道,这句话她该赞多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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