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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寰七宫 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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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皇后身上,就算那些犯案严重者可株连九族,然,他毕竟身为皇亲国戚,怎能适用此一条例!
  唯有逼他,到如今,依当年秦高利联合其姐谋害太子的行为,此时的状况,足以逼他发狂!
  看着秋屏天有些不解的样子,凤岚替司苍卿简单地解释了其中的计较,“早年的案子虽是他亲手犯下,但年代久远,查不到确凿证据;而后来的,都是经由其弟之手。”
  恍然,秋屏天哼了声,“真是对好兄弟!”那秦南东也是活该,连自己的大哥父亲都算计他。
  “也就是说,”柳意也了然,“三十万重兵已经为殿下所掌握了?”可怎样收服了那些军队,为何他不闻半丝传闻?
  如今柳意、秋屏天算是心腹,而计划已经到了收尾时刻,司苍卿也不隐瞒,漫不经心地说着一场血腥的惨案,“过几日,朝廷追封镇南将军高飞为忠义护国候。”
  “什么意思?”众人都愣了。
  “一月前,天山南悍匪流窜、搅扰民生,百姓怨声载道。镇南将军高飞,怜悯之苦,统率手下三千亲卫精兵,前去剿匪,却在胜利归营途中,因雨季暴雨导致山石不稳,大军路过,突发泥石流。镇南将军高飞及其副将与三千精兵,全部罹难!”
  司苍卿轻描淡写的话语,让几人俱是震动。
  当场,柳意拍案而起,“殿下,你……你的意思……”
  微微不满于柳意指责的意味,凤岚代为回道:“为免三十万重兵被秦家所利用而暴动,殿下便决定除去镇南将军与他的亲卫队。”没了将军和那誓死跟随的三千亲卫精兵,其他的士兵军心也就散了,毕竟他们大多是家有老小、心有牵挂,怎也不可能因秦家倒台而暴动什么的,他们只能听从朝廷重新安排。
  “你……”心中的想法得到确认,柳意满脸忿然,“殿下怎能如此草菅人命!那些将士,都是我苍寰的功臣,更是无辜之人,怎能、怎能……”
  气极,一向清冷如月的柳尚书,此时已经风度尽失,毫不客气地指责,“殿下怎能为了一个政治谋略,就这样……”
  司苍卿只是漠然地面对着柳意的指责,不做解释,“此事已定,无须再谈,柳意你只要根据新政做好后面的事情便可。”
  “殿下!”柳意怒目而视,“这样的新政,用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浇筑,还能够进行得下去吗?”
  那三千将士,背井离乡,守在艰苦的边疆,保卫着国土的安宁,如今只为了一个政治举动,而全数枉死!这样的新政,不是他的期望!
  司苍卿终于正视了柳意的愤怒,沉默了下,遂冷酷道:“做任何事情,都有付出代价。不舍,便不得!”
  “哈……”柳意怆然一笑,“舍得啊,殿下您真是舍得!”
  语气一转,近乎轻柔地说道:“殿下,您国事繁忙,微臣不该多添困扰,这便离去!”
  柳意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乱码、奋斗中 
                  秦氏瓦解摧崩时(上)
  
  夜风,轻吹动着帘纱,桌上,杯水狼藉。
  秋屏天嘴边含着几许玩味,一个人静坐窗边,看着街道上渐渐消失在人流与夜色里的人影。手指轻轻拨动着算盘,他忽然露出一个开怀的笑。
  “东家,”福伯推门而入,诧异地看着秋屏天,“你思春了?”
  真是诡异!哪时见过东家露出这样的表情,不去算账,而是托着下巴发呆,还时不时笑得“甜蜜”。
  眼睛一横,对于得力助手的口无遮拦,秋屏天没好气地道:“福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思春了!”
  “双眼,”福伯笑嘻嘻,一副恍然大悟之状,“也难怪,东家都二十四岁了,一直不肯娶妻生子。原来……”
  “可是,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你又比他大那么多,唉,”福伯煞有其事地摇头叹息,又道:“不过人说殿下不爱红妆爱蓝颜,再看那凤侍卫年龄也不小,东家你还有指望……”
  失笑,秋屏天对于福伯的搞怪无可奈何,“别瞎说,以后跟着殿下做事,那些民间传言还是少提为妙。”
  福伯也不再故作调笑,微微感叹,“真没想到,小老儿如今也能为殿下效力啊。太子殿下果断英明,果真是世上无双哪!”
  好笑地看着一脸仰慕之色的福伯,秋屏天摇了摇头,如今不少人对于殿下可是疯狂地追捧。那整肃百官、改革朝制之举,虽不得那些高官贵族的欢喜,却深得百姓的欢心哪!
  “我只能说,”秋屏天淡然轻笑,“殿下的城府之深,实在让我自叹弗如。”
  “城府?”福伯眉头抖动,一脸不以为然,“殿下做事果断直爽,行事光明正大,雷厉风行,哪有半点遮遮掩掩……”
  说到此,还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着秋屏天。
  面色无奈,秋屏天也不多做评述,伴君如伴虎,有些话是不能与人说道的。只是,这几日的接触,让他确确实实感觉到,那个做事只凭心意的冷酷太子,其城府之深连他这个商场老手也比不上。最为难得的是,别人都知道天下首富为人圆滑城府极深,却没有以为那杀伐决断英明无双的太子殿下心机之深沉,堪称鲜有人能比。
  福伯毕竟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心中几分明了,笑道:“东家,太子殿下身在其位,若没有手段,又怎么除去那秦氏老狐狸?但,这些不叫城府,只能说明殿下高瞻远瞩、智慧非凡,实乃我等可比拟!”
  秋屏天摸了摸鼻子,不过一句感叹,便被福伯这样批判,温和地笑了笑,“福伯,你别介,我只是感叹一下,但是真的欣赏太子殿下的作风与手段的。”
  他是商人,志在取得天下利,所效命之人又怎可以是凡俗之辈!
  太子东宫,小太监青绪几分焦急地在门口转悠。忽然眼睛一亮,便殷切地上前迎接终于回来的司苍卿。
  “奴才参见殿下,”青绪语气急切,“一个时辰前,皇上来到这里,一直在书房里等着您。”
  “嗯,知道了。”司苍卿淡淡地回了声,便直接朝着书房走去,心中大致清楚皇帝前来的意图。
  书房内,当今皇帝与太子静默地对坐着。
  桌前,清茶发出淡淡的清香。
  司苍卿漫不经心地靠在椅上,等着对方开口。
  如此沉默地对峙了半晌,司苍绝天微微一叹,脸色无奈,“卿儿,我来这,并非有指责之意,你莫要这般冷脸相对。”
  虽然司苍卿总是冷着脸,但相处了一年半下来,他还是能够从中感觉出些许微妙的情绪。
  司苍卿默然不语。
  司苍绝天神色几分复杂,“卿儿,我只是有些懊恼罢了。我竟不知道,你在朝中安排了那么多的人……”
  是的,司苍绝天今天看到对方拟出来的官员任免名单后,才恍然。为何司苍卿能够如此毫无顾虑地大肆罢免官员,进行前所未有的改革,原来早在前几年的时间里,便做好了准备。他毕竟是一代皇帝,看到自己统治的百官其实本就另为其主,就算那是自己喜爱的儿子,也一时难免有些情绪……
  那太子三十四亲卫,当初是他让魁训导,然后交给司苍卿。然而,三十四亲卫什么时候完全被收服,他这个皇帝都完全不知情。
  难怪当年司苍卿一直不愿回朝……
  司苍卿垂眸看着眼前的清茶,许久才缓缓道:“父皇若是担心,儿臣现在便交出影卫,然后离开。”自古帝王最怕地就是被人篡位,哪怕是亲生子也无法饶恕。
  “卿儿,别误会,”司苍绝天有些急切,夹杂几分懊恼,“我既然将苍寰国交给你,便没想着再收回来。我不过是,一时……”
  当了近三十年的皇帝,那君王的自信心与自尊心受到了些许地损害罢了。
  摇头苦笑,司苍绝天道:“卸下这个担子,我心里很舒坦。你别怪为父,只是,做了太久的皇帝,养成了一些不好的习惯。”
  看着一直垂眸不语的司苍卿,司苍绝天站起身,叹气,“魁,我就召他回来了。”那些亲卫早就不是魁能掌控的了。
  遂起身朝门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司苍绝天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冷淡的声音传来,“父皇,我没有怪你。”
  司苍卿说的是实话,能够如此相信一个陌生的儿子,司苍绝天已经够宽容的了。若是自己,定不会容许任何威胁的存在。
  微微顿了下,司苍绝天释然一笑,“嗯,卿儿快些休息吧!”再厉害的人,这些日子这般折腾,也是累了吧!
  
  ◇苍◇寰◇七◇宫◇
  
  太子的新政,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如今朝中大部分都是革新一派的中青年官员,再加上那些司苍卿暗插在朝中的官员们的支持,一切如预期般顺利。
  没几日的功夫,朝上朝下一片新气象。
  革新的皇榜,在那日张贴天下之后,百姓也是欢声拥戴,苍寰国有志之士更是雄心欲动。
  大势已去,原本激烈反对的元老派大臣,如今也默认了现实,不再倚老卖老,只是安分地做好本职。
  因为司苍卿的强硬,他们惹不起!
  这一天早朝,司苍卿听着各路奏折,偶尔会评述几句。临退朝,司苍卿忽然开口,“一个半月前,我朝镇南大将军高飞,在剿匪途中,因遇雨季山石爆发泥石流,将军、两位副将与三千铁甲精兵全数壮烈牺牲。”
  “传本宫旨意,追封高将军为忠义护国侯,两位副将为英勇将军,三千士兵为卫国英雄,从国库中拨取银两,抚恤所有遇难将士的家属,并妥善安排他们的营生。”
  说罢,看也不看柳意那复杂的神色,司苍卿便退朝离去。
  “主子,”凤岚没有错过柳意的眼神,回宫后,便轻声对司苍卿道:“柳大人怕还是无法理解……”
  “那是他的事,”司苍卿声音冷漠,“他若真想在我手下作为,有些事情,就必须要去接受。”
  “嗯,”凤岚淡淡地笑道,“柳大人一向心思透澈,假以时日,会想通的。”毕竟他的才华与能耐对于司苍卿会有很多裨益,两人的关系还是不要太僵为好。
  司苍卿神色冷淡,不甚在意,看到凤岚的微笑,眼神微闪,遂伸手揽住凤岚,将他抱进怀中。
  “主子……”顺从地偎进司苍卿的怀里,凤岚反手搂住对方的腰身,眼中柔波荡漾,微微仰起头,承受着司苍卿忽如其来的吻。
  丞相府的后院,一道颀长的身影,静立小池前,举箫轻吹。
  曲声,随风飘远,有些沉重、有些迷茫、有些哀伤。
  “意儿,”一道温润的嗓音从背后传来,“这些日子,你的心思很重……”
  回转身,柳意默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脸色几分颓然,身体往后一倾,做着以往不曾有过的举动,靠在阑干之上,半晌,才幽幽地开口:“父亲,您如何看待镇南将军遇难之事?”
  眸色微异,柳子问几分诧然。自打柳意入朝为官,私下里他们便只谈家事,不聊国事,如今……
  心下几分了然,镇南将军高飞是难得一个勇猛而有智谋的将军,却奈何死忠于秦家父子。今日早朝,他忽然听到高飞遇难消息,也是惊诧无比。想来原本担心秦家会暴动的官员们俱是心中清楚,那高飞与三千精兵的事情发生得也太巧了。
  柳子问淡淡笑道:“高飞将军,是个英雄,如今为国捐躯,也算死得其所。”
  “父亲,连你也……”不似那日的激愤,柳意有些迷茫、有些哀伤地看着柳子问。
  “意儿,你太正直了。”柳子问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池塘中心微微绽放的莲花之上,“南江水患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想必,没有人比巡视涝区的柳意更清楚吧!
  柳子问又道:“如今日高飞将军仍健在,你又认为会发生什么事情?”
  柳意默然。
  “你为官公正清明,志在百姓,”柳子问淡然地说道,“为父很了解,那三千将士如此牺牲,你定是于心不忍。”
  “但,若得新政顺利施行,则必要一个稳定的环境。任何新政的成功,都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只是有的见到血,有的见不到罢了。”
  “你好生想想吧,”柳子问话语中不掩慈爱与关心,“你如今也是殿下重要的助手,就别闹别扭了。要知道……”
  后面的话,他便没说完,但柳意清楚:要知道,伴君如伴虎。
  又叹了口气,柳子问神色无奈,便要离去,却听见柳意忽然开口,“其实,柳意这几日都想通了。”
  那日的气愤,并没有持续很久。若这个道理都想不透,他又有何资格站在朝堂之上?
  只是……
  “那为何,还放不开。”柳子问淡淡地说道,“你要做个为民做主的好官,首先得学会做‘官’。”
  “我只是,”柳意自嘲地笑了笑,“一直以为殿下虽然冷酷,但那只是针对那些贪官污吏。私下里,这么久的相处,我以为他只是性情淡漠了些而已,却没想到……”
  司苍卿的冷酷,是他无法想象的。三千无辜生命,能够如此冷静地下令除去,毫无心软。
  柳子问这下是完全地愣住,他没想到柳意是因为这个而烦恼,遂道:“太子殿下的冷酷,是世人皆知的,但太子殿下会是个好君王,必将带领我苍寰走向从未有过的盛世,你又何必庸人自扰。”
  “我……”柳意脸色微微有些恼意,“殿下的才能、手段与气魄,让柳意甚为折服。但柳意并未只当他为君,私心里,也当成知音,如今却忽然发现……”
  原来,他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人。
  神色复杂,柳子问端详着自己的儿子,片刻过后,幽幽地一叹,“意儿,你太苛求了。既然那么欣赏与折服他的气魄,又为何无法容忍他的冷酷?殿下为君,本就不能心慈手软。”
  “柳意明白。”柳意半垂着眼,手指玩弄着短箫。
  父子相对沉默,许久,柳子问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退一步说,意儿,若今日太子殿下不是这个身份,你又认为他会是那种关心别人生死的人吗?”
  司苍卿的冷漠,是天性;若非是太子,他根本就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死活。
  柳意不再言语,想到什么似的,唇角微微扬起,几分苦涩。
  “晚了,意儿还是早些休息,”柳子问犹豫了下,又嘱咐了道:“你,私下里还是少与殿下接近吧!”
  “为何?”柳意疑惑。
  没有回声,柳子问苦笑,他能如何回答?难道说,不要走你父亲的老路?抬眼看进柳意清明的双眸,里面只有疑惑不解,柳子问解嘲般笑了笑,“是为父过虑了!”
  话毕,柳子问便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柳意靠在阑干上,抬头仰望着天空的明月,清冷如昔。
  夜色深深,流动着隐约的箫声。
  清幽,淡然,不再沉重。
  
                  秦氏瓦解摧崩时(中)
  “咳咳——”
  
  身体半撑起,原本趴在床上养伤的秦高利,此时正被两个下人扶持着欲要起身,却扯动了背上的伤,不停地咳着。
  
  “高利,”一走进房间便看见秦高利的行为,国丈秦满惊唤了声,面色沉痛,语气急切,“高利,你伤得这么重,乱动什么!”
  
  “父亲,”秦高利缓慢地抬起头,看向秦满,眼神狠辣,“刚才我听说,高飞罹难,这是真的吗?”
  
  秦满脸上闪过阴蛰,看到眼前血色透过的后背,遂缓了缓脸色,“高利,如今你重伤在床,就莫要再多想。一切有为父在!”
  
  “那就是真的了!”秦高利脸上狰狞,语气阴寒,“司苍卿,真是要将秦家斩尽杀绝啊!”
  
  秦满冷哼一声,“老夫活了七十多年,从未遇到如此狂妄的小儿。”眼中是暴戾与毒辣,“想要斩尽杀绝?老夫倒要看看他司苍卿拿什么命来杀老夫!”
  
  “父亲!”秦高利微愕,遂了然,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呵呵,父亲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老夫已经买通了七公子,”秦满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太子的人头,值钱的很哪!”
  
  也不知道那司苍卿得罪了什么人,除了他们之外,刚好也有别人委托七公子,为此此次他倒省了些力气,要知道,请七公子做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七公子,”秦高利眉头微皱,几分担忧,“可靠吗?”
  
  “这天下,谁人不知魔宫宫主七公子,为人狠戾疯狂,专做那些别人不敢做的买卖!司苍小儿当命绝于此!”秦满语气愤恨,眼中悲怆一片,“老夫在朝五十载,为苍寰国尽心尽力,如今,竟然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今太子旨意已下,三日后,以秦南东为首的涉嫌筑堤之案的十几官员,将会在东城口当众处以极刑腰斩!秦满看着眼前一身重伤的长子,神色沉痛,那日苍龙殿上的三十杖责可不是做做样子,那些侍卫杖杖都是往死里打,若不是秦高利本就是练武出生,怕早就毙命乱棍之下!
  
  “咳咳,”又是一阵咳嗽,秦高利问向对方,“姑姑与小妹那边有动静吗?”
  
  “一介妇人,能做什么!”秦满语气不屑,“她们竟然想向皇帝求情!那皇帝当真不知道他的儿子做了什么吗!”
  
  当年绝心蛊与血案两件事,早已让司苍绝天与太后皇后貌合神离了,怕是巴不得铲除秦家呢!
  
  语尽,秦满扶着秦高利,语气缓和,“高利,你好生休养,一切不用担心。”除去了司苍卿,其他的人,能奈何得了他们?
  
  秋日的夕阳,燃烧着妖(HX)娆的火红。
  
  “凤侍卫,你好大的胆子啊!”一道尖利的声音乍然打破了御花园里的静谧,华服美妇面上的狰狞扭曲了原本的美丽,“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奴才给本宫拉下去!”
  
  凤岚漠然地看着眼前这歇斯底里的妇人,顿生无趣之感。当日,司苍卿冷着脸对自己说,他只有一个主子,所以除了主子之外,不许对任何人下跪。
  
  看着张牙舞爪的皇后,一丝荒谬的笑意涌出凤岚的心头,他连见到当今天子都是躬身行礼,又怎可能对她下跪?再说,自始至终,都是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地找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看来是主子的手段让他们按捺不住了吧!
  
  听到皇后的话语,周围的侍卫一时犯难。对于东宫统领凤岚受宠的程度,他们心中自有几分较量,而如今秦家落难,这个皇后的地位还难说呢!只是,皇后开口了……
  
  “你们都退下吧,”就在众人犯难之时,一道娇柔的嗓音打破了僵局,原是那跟在皇后身边的公主司苍娉娥,她细声道:“母后,父皇身体不适,我们就先回去吧!”
  
  “啪!”
  
  众人都愣住了。
  
  看着忽然被甩了一巴掌的公主,凤岚微微垂下眼眸,看来这个公主果然是不受宠哪!根据影卫的消息,她一直只是如同傀儡般任由太后皇后她们摆布。如今……
  
  “你这个软骨的东西!”皇后转了目标,指着司苍娉娥的鼻子叫骂,威仪尽失,“你当你是什么东西,竟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
  
  司苍娉娥一脸苍白,垂着头,默不出声。
  
  “你又是什么东西,竟在此吵闹喧哗!”忽然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凤岚微喜,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司苍卿。
  
  “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的就是当前之景吧,皇后眼神疯狂地瞪着司苍卿,“司苍卿,你得意什么!不过是个贱种!”
  
  话语里,是咬牙切齿的恨。
  
  闻言,凤岚一脸寒冰。
  
  司苍卿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只道:“皇后被妖邪附体,当众失仪,撒泼恶骂,侮辱皇家,来人,将她拖下去,押入冷宫,听候处置!”
  
  “放肆,”皇后疯狂地挣扎着,欲挣脱侍卫,“你们竟敢如此对待本宫,皇上,皇上……”
  
  “拉下去!”司苍卿冷眼看着已然疯狂了的皇后被侍卫们拖走,便欲转身离去,却听见“扑通”一声,身后传来那名义上的姐姐的求情:
  
  “太子殿下,您就放过母后一码吧!她只是一时头脑糊涂……”
  
  转身看了眼司苍娉娥,司苍卿只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你是苍寰国公主,本宫不会对你怎样,但别的事情,你也最好别管!”
  
  若不是她也是皇帝的孩子,若不是她一直只是个傀儡,他定不会放过她。
  
  “不是,”司苍娉娥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司苍卿的脸,眼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竟不似传闻般懦弱,“殿下处置了小舅,已经让外公大怒,若是……”
  
  说到此,司苍娉娥咬了咬下唇,没再继续。
  
  凤岚微有意外地看向司苍娉娥,想不到对方是为这个求情,看来这位公主殿下也很不喜欢秦家啊,反倒为司苍卿担心起来……
  
  瞥了眼旁边的莫之言,司苍卿不再多说,便离了去。
  
  ◇苍◇寰◇七◇宫◇
  
  “公主殿下,您起来吧!”被留下来的莫之言,俯身低声道:“您放心,殿下不会有事的。”
  
  司苍娉娥抬头,愣愣地看着眼前温和的青年,脸上的情绪变了几变,遂淡然地笑了笑,站起身,“多谢莫大人开解。”
  
  “公主殿下折煞了微臣,”莫之言语气柔和,“是太子殿下令微臣留下来,让我送您回宫。”
  
  微微愣了下,司苍娉娥不再多语,像以往一样,垂着头,默默地往回走。
  
  ……
  
  “主子,休息一下吧!”
  
  闻言,司苍卿停下手上的工作,身体向后一倾,即刻,肩上的双手便温柔而不失力道地按摩起来。舒服地闭上眼,司苍卿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满意——凤岚总是很能察言观色,在自己疲累的时候及时开口。
  
  忽然,司苍卿缓缓睁开眼,神情莫测。
  
  “主子,”凤岚也察觉出蹊跷,声音低沉,“有人靠近。”
  
  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司苍卿阻止了凤岚的动作,语气冰冷,“我来。”
  
  那柒霜然,当真依仗着自己是飘渺宫宫主便可以如此放肆吗?竟然一而再地招惹他,若真惹他不耐,他绝不会理那什么先祖的约定!
  
  一道细碎的声音破空而来,刚接近太子寝宫的柒霜然大惊,连忙翻身,左手一挥,赫然出现一道银色的长鞭,在月色下发出冷冷的华光。
  
  这皇宫里,竟有如此高手?
  
  来不及深思,柒霜然长鞭挥了出去,寒气划过,四周树木的枝叶萧萧落下。
  
  迅速地翻转着身体,司苍卿脚步轻点,手上凝聚着十成的内力,流畅地使出一道流花剑,直直地迎上对方的寒鞭,左手翻飞,一把扯出寒鞭;右手则是如急电般击出一掌。
  
  月光下,司苍卿完美的五官赫然映入眼帘。
  
  曾经吃过对方一掌,柒霜然反应极快,狼狈地躲过,但仍被无形的剑气给伤着。
  
  身体飞速地后跃了几丈,柒霜然才惊讶地喊出声,“凤卿,怎么是你!”一时,竟没有弄清楚状况。
  
  听到对方的叫唤,司苍卿顿住,冷声地道:“柒霜然,是谁派你来刺杀本宫的?”很明显,这一次柒霜然并不是冲着“凤卿”本人,那就是……
  
  江湖上,谁人不知七公子的狂妄。只要能出得起代价,他连皇帝都敢杀!
  
  很快便反应过来,柒霜然大笑,“本座怎么没想到,你就是太子啊!凤卿,司苍卿……”
  
  一直只是派人按照蓬莱阁的线索追查,因为蓬莱阁向来是自奉不理会世事的,故而他没想到,那凤卿便是如今闻名天下的新太子!
  
  “没想到,蓬莱阁竟和皇家有瓜葛!”柒霜然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司苍卿,近两年不见,对方已经完全地脱去了当初的稚气,长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那完美而冰冷的五官,妖异的红莲天印,以及浑身散发的傲然气势……
  
  让他的血液更加沸腾!
  
  粲然一笑,柒霜然猛然发起进攻,身法诡异,白色的衣物忽隐忽现,道:“想从本座这儿打探消息,也要看你太子殿下的实力哦!”
  
  话语间,是愉悦的笑声。
  
  司苍卿戒慎地站在原地,看情形,柒霜然的魅影之术也是习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往年的飘渺宫传人,必须依仗着虚无鞭法与魅影之术二者相互护持才能够发挥出两种武功的极致。而如今……
  
  司苍卿以不动治万动,所谓流花剑法第十三层,天地之气为我所用,有曰:万物皆无,天地皆有。引道而修,无刻意而无不刻意,无有而无不有。无刻意而有之,天地至极;刻意而无为之,天地至平。
  
  身形猛然一动,司苍卿掌上带风,瞬刻,击中柒霜然的胸,左手寒鞭一挥,便将对方给结实地捆住。
  
  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你死我活,一场打斗戛然而止。
  
  一丝血,从嘴角溢出,柒霜然毫不在意,依旧呵呵低笑,“本座果然没料错,你竟练成了流花剑第十三层。”
  
  “说!”司苍卿手上的鞭子一个使力,让柒霜然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柒霜然仰头看天,无奈地说道:“就算本座不说,太子殿下您还猜不出来吗?”
  
  眸色微闪,司苍卿定定地看着柒霜然,“把你们交易的证据交给本宫!”以柒霜然的作风,就算答应出手,也定会留住对方的把柄。
  
  “太子殿下果然聪慧!”柒霜然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聊天般絮叨起来,“唉,要是先祖像你我二人这般聪明,哪用得着分家啊。估计现在我们都是师兄弟了,可惜哪……”
  
  懒得再理会,司苍卿手上的鞭子一松,只道:“今日,本宫看在先祖留下的遗命之上,饶你一命。”转身朝着寝宫走去,手上一挥,虚无鞭骤然消失,“若你还想要这鞭子,便将本宫要的东西送来。”
  
  这虚无鞭,是飘渺宫历代宫主的标志,所谓鞭在人在,相信那柒霜然,没必要为了一个秦家而放弃整个飘渺宫。
  
  “唉……”柒霜然叹气,自言自语,“又丢脸了,竟然被他夺取虚无鞭,也罢……”
  
  眼珠转了几转,柒霜然笑得几分诡异:踏破铁鞋无觅处,好不容易找到凤卿,又何必为了个秦家得罪对方……
  
  司苍卿……
  
  月色下,白衣人喃喃自语着什么。片刻后,人迹无踪。
  
  一夜无风!
  
  【参考资料】《庄子》之外篇
  
  
作者有话要说: ++++++++++
  ?为了不吊大家胃口,在此做个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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