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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古董夫(千年红线之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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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此话,崔颂斯整个心往下一沉。

  辛云道姑此行虽然不能为陶乐引魂入体,但临走前她施法为崔颂斯开了眼,让他终于能看见陶乐的魂魄。

  第一眼看见陶乐的魂魄时,崔颂斯怔了瞬,“这就是你真正的模样吗?”

  陶乐很紧张,直勾勾地看着他,她看得见他的嘴在动,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一旁的崔润莲连忙说:“大哥,你要用灵识跟嫂子交谈,她才能听得见你说的话。”

  辛云道姑在旁加以说明,“便是用意念与她对话,你努力将你想要表达的意思转化为念力投射出去,她便能听见。”

  崔颂斯依辛云道姑所言,用意念将自个儿的意思传达给她。

  陶乐终于听见了她说了什么,她羞赧地低头望了望自己丰腴的身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胖不好看?”

  “不,你很美。”他那双微微上挑带着丝邪肆的眼瞳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

  她羞涩一笑,她不记得自己与他之间的事,但看着崔颂斯的俊颜,她的心却不禁怦怦怦狂跳着,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依稀曾经经历过。

  崔润莲见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不再说话,她不禁想开口催促他们,辛云道姑见了一把将徒儿给拽出寝房,不让徒儿去打扰他们。

  片刻,崔颂斯面露心疼地问:“你这几天一直徘徊在这寝房里吗?”孤孤单单的谁也看不见她,一定很难受。

  “嗯。”

  “是我不好,累你受伤,遭受这样的苦。”他自责。思及她为了救自己而推开他的那一瞬间,他胸口便隐隐作痛。

  他情愿那柄飞刀是射在他身上,也不愿她受一分一毫的伤。

  保护不了挚爱的妻子,只能眼睁睁看见她在他眼前受重伤,面临着这种处境,让他万分憎恨自己的无能。

  “这件事不能怪你,你也不愿发生这种事。”她连忙安慰他。看出他露出这样内疚自责的神情,她很不忍心,她不记得以前的事,却觉得他应该是个高傲自负的人,不适合流露出这种表情。

  他上前想拥抱她,但他的手臂直接穿过了她的身子。

  他懊恼地推开一步,舒开手臂,小心翼翼环住她,尽量不去碰触到她的身子。

  她静静地呆在他怀里,虽然他们无法碰触到对方,可是她感觉得出来,眼前这这个男人的怀抱好温暖、好深情。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待她。

  她的胸口盈满了一股热气,她不记得他,可是她想自己一定是很爱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心才会为他跳得这么激烈。

  半晌后,她缓缓出声,说出心里的疑惑和忧虑,“我来了这里,你想真正的那个卢缌妮去了哪里?她会不会再回来?”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我不会允许她再回来。”卢缌妮的身躯如今是属于陶乐的,他决不允许除了她以外的人拥有那副身子,即便是真正的卢缌妮也一样。

  如辛云道姑所言,陶乐的形体日渐变得淡薄,若是再不回到肉体内,只怕再怕不久就要神魂俱灭。

  而派去寻找白笙道长的人却迟迟没有传回好消息。

  一向从容不迫的崔颂斯再也沉不住气,命人张贴告示,悬赏能人异士。

  白笙道长那边不知何时才有下落,他必须在陶乐消失前,找到人帮她引魂归位。

  由于悬山的金额十分丰厚,因此告示一张贴出来,上门的人便络绎不绝,然而大半皆是欺世盗名的神棍骗徒居多,即使真正略有修为之人,能看见陶乐的魂魄,也无法助她引魂归位。

  “你连个影子都瞧不见,还敢自称是得道高人?给我撵出去!”又来了一个骗徒,崔颂斯脸色阴沉,不悦低吼,“难道汤堂堂大唐除了白笙道长,就没有其他能人异士了吗?”

  姜管事迟疑了下开口,“四公子,外头还有三个候着。”

  “叫他们全都进来。”

  于是,走进来了一僧一道一乞丐。

  冷冷扫他们一眼,崔颂斯冷着脸开口,“你们看见了什么?”

  三人各自朝寝房里打量了一圈,那名僧人率先出声,“施主,这房里有邪物作祟。”

  “是何模样?”崔颂斯不动声色地问。

  “那是一个狐妖,她……”

  不等他说完,崔颂斯沉着脸命令,“给我撵出去!”

  “你呢,道长,你看见什么?”姜管事将僧人带出去后,他接着询问另一名道士。

  “作祟的是一个冤魂,他……”

  同样不等他说完,道士就被赶了出去。

  乞丐不等崔颂斯问,在那双冷如寒霜的厉瞳注视下,吓得逃了出去。

  “没用、没用,每一个都这么没用,姜管事,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尽找些废物骗徒回来?”崔颂斯将满腔怒火发泄在管事身上。

  姜管事很委屈,这些都是揭了告示自己找上门来的人,不是他去找回来的,他也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让他们进来,他们会这么没用委实怪不了他。但见自家主子在气头上,他也不敢辩解。

  事实上,四公子平素鲜少如此迁怒旁人,他跟随四公子多年,这还是他头一次瞧见自家主子如此震怒,而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少夫人。

  打从少夫人受伤后,主子便没了往常的从容不迫。

  这阵子的四公子阴沉易怒。

  崔颂斯满脸恼怒地横他一眼。“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再给我找!”

  “是,小的这就去找。”姜管事赶紧出去。

  姜管事离开之后,陶乐飘到崔颂斯身边,安抚他。

  “你别生气。”她听不见他们说的话,但从他脸上她看得出他很不悦。

  他看向她比昨日又淡薄了些的身影,心一痛,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他,他也看得出来这意味着什么,再不为她引魂入体,过不久她就要魂飞魄散了。

  他注视着她,敛去怒容,轻柔地出声,“我不生气,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他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那抹忧心焦急和哀伤浓得让她跟着心酸起来。

  “是不是还找不到能帮助我的人?你别难过,生死有命若是我注定要消失,那也是我的命……若我真的烟消云散,以后你就把我忘了吧。”免得他每次想起她一回,就伤心一回。

  闻言,他脸色一变,“你竟然叫我忘了你?”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为一个人倾注了所有的感情,他怎么可能忘得她了?与她一起共度的那些日子是他最珍贵的回忆,她怎么能残忍地要他忘了!

  她被他那带着责备的沉痛眼神看得心都揪了起来,“我……只是不希望你太伤心。”

  “你若不想我伤心,就为我留下来!”他凝视着她要求。

  “我有在努力……”她黯然垂眸,她每天都试着想回到卢缌妮的身上,但没有一次成功。

  崔颂斯看着她,心一揪,他知道她每天都冒着神魂震荡之苦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他不能再苛求她。

  过往遇到再困难的事,他都能想到办法解决,唯独此次,他一筹莫展。即将失去她的恐惧紧紧盘踞在心口,让他焦虑难安。

  看着他憔悴消瘦的脸庞,她好不忍。怕他会累倒,她劝他,“你这段日子都没有好好休息,去睡一觉吧,也许醒来我就能回去了,或者找到了那个白笙道长。”

  “我睡不着。”他摇头。他很怕自己一闭上眼,醒来时就再也看不见她。

  “你不睡,累坏身子怎么办?那我陪你睡好不好?”她温言劝哄。

  她眼里的担忧让崔颂斯缓缓点头答应,他将卢缌妮的身躯抱到软榻上,挪出床榻的位置,免得陶乐一接近又被弹飞,然后他才在榻上睡下,陶乐飘过去在他身旁躺下。

  一人一魂同榻而眠,他的手指轻轻描绘着眼前那张他无法碰触到的脸庞。

  被他那双饱含着爱意的眸关注视着,陶乐的心房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骚动,挣扎着要从心底深处被释放出来,隐隐约约有几幕影像从眼前一掠而过,但她来不及捕捉,便一闪而逝。

  可她能隐约感觉到,那些影像似乎是关于他和她的。

  想了下,陶乐问:“我当初怎么会嫁给你?”她想多指导一些两人的事。

  “原本你是要嫁给我三堂兄,但后来你倾心于我,死活不肯嫁给三堂兄,所以我才娶了你。”回忆起往事,他语带笑意,神色柔和几分。

  “是我倾心于你?不是你爱上我的吗?”她狐疑地质问。

  “是你先倾心于我。”他一口咬定,接着说:“你说非我不嫁,于是我只好去求皇上赐婚,让你改嫁给我。”

  “是我非你不嫁?还是你非我不娶?”她瞅睨着他,别以为她忘了以前的事,就可以骗得了她,她感觉得出来他对自己多一往情深。

  他注视着她良久,俊颜缓缓扬起一笑,“是你非我不嫁,而我非你不娶。”

  忆及两人共度的那段甜蜜日子,他的神情透着说不出的温柔。

  他又叨叨絮絮地告诉她一些他们之间的事,说着说着,久未合眼的他疲惫地合上眼,不知不觉入睡了。

  成为一抹魂魄的陶乐毋须睡眠,也毋须饮食。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不知是不是他方才的话勾起了她遗忘的记忆,原先模模糊糊、无法捕捉的影像又再次浮现眼前,渐渐的,越来越多的画面--闪过,逐渐清晰。

  终于,她忆起了所有的事,从他们两人相识、相恋到成亲的经过,她全都想起来了!

  眼眶里的泪一串串滑落,能回到千年之前,与他相遇相爱,是她此生最值得庆贺之事。

  只是时间为何这么短暂?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共度白首,她不想食言啊……

  第十章

  随着形体日渐淡薄,陶乐无法再随意飘动,她就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失去了大部分的活力。

  只能窝在角落里,尽量地保留仅剩的灵力。

  看着越来越急躁焦虑的崔颂斯,陶乐好不舍,他不该是这样的,她记忆中的他是个带着几分邪气,永远从容不迫、自负得仿佛这世上没什么能难倒他的人。

  不该是如今这样憔悴苍白、动辄发怒的人。

  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所以更心痛。

  怎么办?若是她真的就此魂飞魄散,他一定会受不了这个打击,她不能丢下他,她想活下去,跟他一起……

  然而不论她怎么祈求,她还是无法回到身体里,魂魄的形体已淡薄到如同一抹轻烟,快看不清楚了。

  她想自己可能撑不过今日了,崔颂斯似乎也有预感。

  这两日他一直留在寝房里,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她不想愁眉不展地面对他,因此脸上挂着笑容,她想要他记得她最美好的模样,即使最后真的会就此神魂俱灭,她也希望自己留给他最后的记忆是微笑的。

  她开始不停地想他诉说着她以前生活的时代,告诉他那里的科技有多进步,还告诉他--

  “在大唐以丰腴为美,可是在我们那个时代,是以瘦为美,所以我刚来到大唐时,发现自己竟然变瘦了,一度好开心,可是后来发现这里的人竟然欣赏丰腴的女人,让我不得不觉得老天爷故意在捉弄我。”

  “不管是怎样的你,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崔颂斯俊逸的脸庞带着笑,暗自强忍着胸口仿佛被凌迟般的剧痛。

  她在他宠溺的注视下绽开明朗笑颜,叨叨絮絮地对他说着所有想说的话,全都是很琐碎的事,包括告诉他,颂斯和督兰在她以前的那个世界里,念起来的谐音代表着什么。

  她不停地说着,他静静地聆听着。

  听着听着,她的形体越来越看不清楚了,崔颂斯再也承受不住,转过身去,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哀戚神情。

  她轻柔的声音回荡在他脑海里,“颂斯,如果你无法遗忘我,那就只要记得我们曾经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日子,好不好?”然后,忘了这段让人伤心的记忆。

  他霍然转过身,看见她的形体在他面前消散。

  “不,别离开我--”他悲恸地大吼。

  “祖师爷爷,求求您啦,佛家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求您救救我嫂子啦。”

  青年斜睨徒孙一眼,“那是佛家说的,你该去求佛门中人才是。”

  “可是他们都没您本领高强呀,师傅说这世上只有您才能救得了我嫂子。”崔润莲拉着祖师爷的袖子央求。

  她袁霞也不知白笙道长竟然是他们这派的开山师祖爷,不久前才从师傅那儿得知这件事,她便求着师傅帮她寻找白笙道长。

  找了好些时日,好不容易师傅终于推算出祖师爷的行踪,她们立刻赶过来,唯恐稍一耽搁,又失去了他的行踪。

  “你教的这个徒儿一张嘴倒挺会说话的。”白笙道长横了辛云道姑一眼。

  看着眼前这位样貌比自己还年轻的男子,辛云道姑恭敬地施了一礼。

  “师祖,弟子修为不够,帮助不了崔少夫人,若是师祖肯出面,定能助她魂魄归位。”

  “那是她的劫数,若是无法度过,也是她的造化。”白笙道长仍是无动于衷。

  其实若是他出手相助,她定能化解此劫,可却会轮到他有一场灾劫。

  由于那崔少夫人的魂魄来自异时空,当他再度离魂时,原该回归她在千年后的肉身,然而因为情念深重,使得她魂魄羁留于此地,不忍离去,才会造成如今的棘手情况。

  助她魂魄归位,算是逆天行事,将消耗他不少道行,二十年后他度劫时,将大受影响。

  为避此劫,他明知崔家四处张贴告示在寻找自己,他仍迟迟没有出现。

  “祖师爷爷,您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答应救我嫂子?”崔润莲苦苦哀求了他半天,见他都不答应,她急得双膝一跪。

  “我怎样都不会答应,你们走吧,别打扰我清修。”白笙道长不耐烦地撵人。

  见他这么铁石心肠,不论她们怎么求都无动于衷,崔润莲怒了,“祖师爷爷,想不到您是这么狠心的人,修道之人不是该本着救人济世的仁善之心吗?您见死不救,难道您修的是魔道吗?”

  听见徒儿出言不逊,辛云道姑厉斥,“润莲,不得对师祖无礼,师祖不肯出手相助,定有他的原因,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能明白的?”

  “那敢问祖师爷爷您有什么原因?”崔润莲不服地瞪向白笙道长。

  要不是师傅亲口告诉她眼前这人就是她们的开山祖师、就是大哥在找的白笙道长,她真的很难相信这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的人,有那样高深的法力。

  就她推算,祖师爷爷起码有一两百岁了,可他却乌发童颜,看起来就像个少年人,不顾这也足以证明他的道法有多精深,才能修到返老还童的境界,可他明明有能力,却说什么都不帮忙,这算什么?

  听见她的责备,白笙道长没有发怒,注视着她,他目中闪过一抹精光。

  被他这么看着,崔润莲莫名打了个寒颤,仿佛有股无形的威势压制着她。

  默默推算须臾,白笙道长脸上突然扬起一笑,不疾不徐地说:“若是要我出手救她,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见事情似有转机,崔润莲欣喜地问。

  “你须出家修道,二十年后,为我护法度劫。”他算出以她的资质禀赋,若潜心修道,日后必有所成。他可化解崔少夫人的劫难,而他日后将遭逢的劫难则须由她来化解。

  “我答应。”她毫不迟疑地点头。

  “润莲,你可要想清楚,你爹会同意此事吗?”辛云道姑吃惊地看向徒儿,她虽拜在自己门下且平日身着道袍,但她并未出家。

  “爹那儿日后我再向他禀明,为了救嫂子,他会答应的。”她原本就对道法很感兴趣,才会拜在师傅门下修道,但爹不同意她出家。而由于不是入室弟子,她学到的道法也不多,如今她顺势答应下来,爹也不能再反对她出家修道了。

  “师祖爷爷,那我们快赶回崔府吧。”她急切地催促。

  白笙道长赶到崔府,陶乐才刚魂飞魄散,来到寝房前听见兄长那声悲恸的呼喊声,崔润莲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们来迟了吗?

  瞥见白笙道长,神色悲绝的崔颂斯顿时面色一喜,“道长,快救我妻子!”

  白笙道长没答腔,他取出一个葫芦,比了个手决后,将葫芦朝向着寝房内,低吟了几句咒语,接着塞上葫芦口。

  然后他捋了捋干净得没有一丝胡须的下颚,语气带些许遗憾,“贫道来晚了一步。”

  闻言,崔颂斯心神俱震,因为看见白笙道长而亮起的双眼顿时变成一片灰黯,神色凄绝的令人不忍卒睹。

  “要是师祖爷爷你肯早点赶来的话,就不会来不及了。”崔润莲哽咽着埋怨。

  白笙道长横她一眼,慢吞吞再开口,“虽然来晚了,但贫道已用这葫芦收回了崔少夫人逸散的魂魄,只要在葫芦里休养三个月,她的魂魄便能重新凝聚。”

  他的话让崔润莲惊喜地望向兄长,“大哥,你听见了吗,师祖爷爷收回了嫂子的魂魄。”

  但崔颂斯面无表情、眼神哀绝,仿佛未将他们的交谈挺进耳里。

  看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崔润莲接过白笙道长手中的那只葫芦,眼眶发红地走到他面前,拉过他的手将葫芦递给他。

  “颂斯哥,祖师爷爷已将嫂子逸散的魂魄收回了这个葫芦里,只要再等三个月,嫂子的魂魄便能再次凝聚,她不会有事了。”

  握着那个葫芦,崔颂斯木然地慢慢低下头。

  “嫂子的魂魄就在这里面。”怕他没听进她方才所说的话,崔润莲大声再说一遍。“师祖爷爷收回了嫂子的魂魄,她现在就在葫芦里。”

  “……她在这里面。”崔颂斯终于回神,凝视着手里的葫芦。

  “没错。等三个月后她就能重聚魂魄,届时师祖爷爷就会送她的魂魄归位,你就能跟嫂子再相聚了,大哥。”崔润莲欣喜地高声道。

  “真的?”闻言,他激动地紧紧抓着那只葫芦。

  “真的!”崔润莲用力颔首。

  他将葫芦紧贴着面颊,失而复得令他落下泪来。

  为了等待妻子的元神重新凝聚,崔颂斯闭门谢客整整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他把收了陶乐魂魄的葫芦贴身带着,每日都对着它说话,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他一脸温柔地朝一只葫芦轻柔低语,只怕会当他是疯了。

  好不容易终于熬过漫长的三个月,施法的前一晚,崔颂斯便已欣喜地无法合眼,一夜未眠。

  一大早,他便来到特地准备好的一间净室,等候白笙道长来前开坛作法,为陶乐引魂归为。

  他将卢缌妮的身躯抱放到榻上,小心放妥。

  她的躯体被照顾得很好,每日三餐他都亲自喂食她磨成汁液的米粥和菜肴,不仅亲自为她梳洗,每日还花费数个时辰为她按摩身子,好舒筋活血,不让这副身子因久未活动而筋骨僵硬萎缩。

  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让陶乐在回魂后,不至于感到任何不适。

  “乐儿,今天你就能回魂了。”他万分温柔地拿起挂在腰间的葫芦,贴在脸颊,满眼爱恋地低声说道。

  盼呀盼,等呀等,终于时辰到了。

  看见白笙道长走进来,崔颂斯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很平静,然而他那双眸子里却无法掩饰地流露出一抹激切的期待。

  “四公子,葫芦给我。”白笙道长伸手朝他要葫芦。

  崔颂斯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白笙道长凌空在葫芦上虚画了道咒语,接着将葫芦摆放在法坛上,准备作法引魂归为。辛云道姑在一旁护法,道法尚浅的崔润莲则神情紧张地在一旁观看。

  用桃木剑划过指尖,白笙道长将血滴在朱砂笔上,用自个儿的血画了张符贴在卢缌妮的额上,她呆滞无神的双眼瞬间合上。

  他接着焚香作法,掐诀念咒,然后他拿起葫芦,走至卢缌妮身前,打开葫芦的拴盖,一道白光瞬间从葫芦里飞出,随着他的指引飞向卢缌妮身躯,直接没入她的身体里。

  看见此景,崔颂斯惊喜地要开口,被辛云道姑及时阻止。

  “四公子,师祖还要为她施以定魂术,如此她的魂魄才能牢牢地依附在肉身上,日后才不会再离魂。”

  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崔颂斯继续耐着性子等待。

  白笙道长凌空在她身上虚画数道符咒,片刻,他收回手,朝他们微微点头。

  “四公子,成功了。”辛云道姑喜道。

  他三步并两步来到卢缌妮的身躯前,等待着她张开双眼的那一瞬间。

  半晌后,她眼睫轻轻颤了颤,徐徐地掀开了眼脸。

  原本呆滞无神的眼瞳里,透出了熟悉的灵动光彩。

  四目交会的那一刻,崔颂斯眼眶发热,嗓音喑哑地低声唤着。“乐儿。”

  陶乐缓缓抬起手,抚上那张让她倾心眷恋的脸庞,她终于可以碰到他了。

  他动容地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在她耳畔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乐儿、乐儿、乐儿……”

  他的乐儿终于回来了!

  尾声

  两年后,陶乐怀孕产子。

  崔颂斯在房外等得心急如焚,听见她不时传来的呻吟声,他心疼得恨不得冲进琴房里,将那害得她如此痛苦的小家伙揪出来痛打一顿。

  煎熬了老半天后,终于听见婴孩的哭声响起,他脸色一喜。

  陪在一旁等候的姜管事也惊喜地道:“四公子,孩子出世了。”

  不久,一名丫鬟出来报喜。

  “恭喜四公子,少妇人呢为您产下一名麟儿。”

  他欣喜地要走进房里看妻子,那丫鬟却拦下他。

  “四公子还不能进去。”

  “少夫人不是生了吗?为何我不能进去?”他不满地质问。

  “因为少夫人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还没生出来。”丫鬟笑着禀报。

  崔颂斯这才想起妻子曾提过她的肚子里可能有两个孩子,他关切地问:“少夫人怎么样了?”

  “少夫人很好。”说完,丫鬟连忙再进去。

  不久又响起另一道婴孩的哭声。

  知道爱妻生下第二个孩子了,崔颂斯满脸喜色,他等不及地抬步要走进屋里亲眼看看妻子。

  然而走进房门时,另一名丫鬟连忙上前阻止他,“四公子等等,少夫人好像还要再生。”

  “她还要再生?”他惊愕道。

  “产婆说少夫人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姜管事惊讶地脱口道:“少夫人又不是母猪,怎么一次生这么多个?”

  收到一旁主子投来的冷眼,他连忙闭紧嘴巴。

  这次隔了稍久,房门一开,一名丫鬟笑吟吟地出来禀报,“恭喜四公子,少夫人产下了三位小公子。”

  这次没人拦着他了,崔颂斯快步走进房里,看见三个婴儿被放在妻子床边。

  “我好像生得有点多。”见到夫婿,陶乐虚弱得脸庞流露出掩不住的喜悦。怀孕时她其实早已感觉到可能怀了双胞胎,没料到居然是三胞胎。

  “一次生这么多个,辛苦你了。”他温柔地再她唇上落下一吻,骄傲地想着,他的妻子不仅聪慧,连生个孩子也比寻常人要厉害得多,连下三个,哦不,是连生三个。

  四年后--

  一口气要抚养三个孩子,远比陶乐所想像的还要困难许多,要教养这三个宝贝实在让她煞费苦心。为了让他们增广见闻,她说了几个西方命人的故事给他们听,希望能培养出他们优良的品行。

  就在她将千年之后,发生在美国的一则故事告诉他们不久候、后,府里的下人就匆匆忙忙来禀告--

  “少夫人,三位小公子在花园里拿着斧头要砍桃花树!”

  她命人将儿子带过来,询问:“你们在花园里砍桃花树吗?”

  “没错,娘,那桃花树是我们砍的。”三张可爱的小脸喜滋滋地脆声应道。不过他们人小力气不够,没能把那桃花树给砍到。

  “你们为什么要砍桃花树?”

  “因为我们找不到樱桃树,只能砍桃花树。”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娘是问你们砍树做什么?”

  “因为我们想像娘说的那个叫华什么顿的人一样,做个诚实的孩子,以后长大就可以当很伟大的国王。”

  见自己说的故事被儿子们误解,陶乐耐心地解释,“要做个诚实的孩子不需要去砍任何树,只要你们不撒谎骗人就好了。”

  之后,她又告诉了他们一个关于人权和自由的故事。

  不久。又有人匆匆来禀报,“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三位小公子硬塞给府里没个下人两文钱,然后要把大伙儿给赶出去。”

  她再叫来儿子们问明原因。

  “你们为很么要把府里的下人全都赶出去?”

  “娘不是说过,那个叫林肯的人,为了释放那些被奴役的黑奴,打了一仗,最后成功让他们得到自由,所以咱们也该释放府里的下人,让他们自由呀。”三位小宝贝异口同声地说。

  陶乐哭笑不得地将其中的差异解释给儿子们听,“府里的这些人全都是自愿在府里工作,咱们没有奴役他们,反而是你们把他们全都赶出去了,他们没有钱赚,就要饿肚子,无法生活了。”

  后来,她再告诉她的三个宝贝一个关于苹果的故事。

  结果不久,又有人匆匆来报。

  “少夫人,不好了,三位小公子跑去坐在莲雾树下,命人用力摇树,要让树上那些莲雾掉落。”

  她立刻再找来儿子们问个清楚。

  “娘,您说那个叫什么牛顿的人坐在苹果树下,结果发现了什么引力,我们也想知道那什么引力是什么模样,但园子里没有苹果树,所以只能将就找莲雾树了,可是我们做了半晌,只发现被莲雾砸到头有点痛,没瞧见那什么引力呀?”三哥宝贝稚气可爱的脸蛋上露出相同的疑惑表情。

  经过这三件事,陶乐决定改弦易撤,不再说那些励志的故事给他们听,改说通话故事--

  但在他们听完她说得第一个通话故事后,又有下人来报,“少夫人、少夫人,三位小公子一起拿着钓竿坐在池子边,说是要钓美人鱼。”

  在听了她的第二个童话故事后,三个儿子则忙着四处抓青蛙,最后好不容易捉到一只蛤蟆,并捧着它去找了服侍他的绿儿,非要她亲吻那蛤蟆不可。

  绿儿吓得被他们满园追,惊动了陶乐,她斥问三哥宝贝为何要拿蛤蟆吓绿儿。

  “我们想看它会不会变王子呀!娘不是说美丽的女孩亲吻了青蛙后,它就变成英俊的王子了吗?绿儿姐姐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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