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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男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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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芙坐起身,她不想惊动阿灭,低声问戈良。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戈良却不回答,屋内似乎有风。她的长发轻轻拂动,有几缕搔过宝芙的脸颊。她转头看了看睡着的阿灭,脸上露出些许惧意。随即,她拉着宝芙的手,示意她跟她走。
不管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宝芙都不想跟着戈良走。
上一次,出现在她梦中时,戈良给她说过的那些恐怖忠告,她至今还记在心里。当时,戈良似乎是要她,逃离阿灭。反正,她就是这么理解的。但是,如果这次又是为了这件事,戈良算是多此一举。
“迟了。”
就在这时,宝芙听到,戈良轻声低语。她那双遽黑,又充满忧悒的眼睛,这时凝视着门口。
她说什么迟了。
宝芙正在疑惑的时候,她看到本来被阿灭锁好的房门,慢慢打开。有白色的光芒,自敞开的缝隙内,融泄进这间屋子。
那洁白,却并不触目的光线中,站着一个人。
第六十七夜 2篇 爱咒
那人完全被光芒笼罩,就像是和光芒融为一体。除了模糊的身体轮廓,看不出清晰的面目。
宝芙望着那团白色光芒,心尖微微颤动,胸中突然升起一股焦灼的渴望。
仿佛,有一种,她寻找了很久,但却连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什么的东西,就隐藏在那白光之中。
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她起身走向那团白光。
身后传来低哑的,透着绝望的叹息。宝芙回头看到,戈良此刻正退到屋中最黑暗的角落。她的长发纷飞,几乎遮翳住她的脸庞。而她望着她的眼神,充满悲伤。
这个邪恶的巫女,不知道在为什么难过。
但是此刻,那团白光中的诱惑,促使宝芙忽略掉,自己心中的一丝不忍。她从阿灭身边走过时,他翻了个身,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宝芙径直来到门前,站在光芒中的那个人,这时朝她伸出一只手。
稍稍犹豫了一下,宝芙毅然握住,那只骨骼清秀,修长好看的手。
一种冰冷和火烫交织的奇怪电流,霎时从那只手,传递到她全身。她不禁哆嗦了一下,就在这时,她感到脚下蓦然一空。
正在她嚇得,以为自己的身体,会堕落下去的时候。
一双强壮的臂膀,熨妥圈住她的腰。宝芙感到自己的脸蛋,贴在一个宽阔,厚实的胸膛上。从那光裸,细滑,如质地坚密的玉石,却又极富弹性的肌肤上,她得知一个信息:这是个男人,而且没有穿衣服。
但是,这种似曾相识的触感,却并不会让她感到惊恐。
她睁开眼睛,望着眼前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冰雕玉研一般,雪白无瑕的肤色。两道颀长浓黑的眉毛,透着俊逸和难掩的王者之气。鼻梁修挺笔直,显示出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坚毅。那张厚薄适中,轮廓清秀优美的嘴唇,呈现出淡淡的玫红色,令人心底无法控制的萌生,想要去亲吻的渴望。
而他脸上,最散发出致命吸引力的,就是那双眼睛。
那双漆黑莫测,闪烁着神秘宝石光泽的眼睛。
现在,宝芙已经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她低声开口。
“明?”
这个在白色光门中,抱着自己的男人。正是本该在千里以外,枢密府监狱中的独孤明。如果说,他是个幻觉,但是宝芙此刻偎依着的,却是真实的血肉之躯。她听到,从他胸膛传来的低沉脉动。同时感到,他鼻中微微翕动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当那两瓣略带冰冷的柔软嘴唇,准确而匝实,覆盖上她的嘴唇时,她不禁寒栗了一下。
所有的疑惑,都在一霎,瓦解为烟云。
她伸臂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嘤的一声,低泣出声。不管是真是幻,此刻能够看到他,能够触碰到他。都让她那颗焦灼欲狂的心,稍稍平定安宁。越来越急迫的唇舌纠缠,使她确定,他的身体很好,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胸部发麻的痛,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力气。
宝芙急急地喘气,直到现在,她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独孤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们在这个四处白莽莽一片,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亲昵着,放纵着。
但是,他没让她来得及思考。
她的睡裙被掀到腰际,在握住她的腰,向上提起的刹那。他强健的身体,挤开她的双腿,腰部随即一撤一送,便贯入她。
那微带痛楚,直彻心骨的震颤,使宝芙几乎失声尖叫。
身体,意识,都随着他邪佞放肆的动作,沉沦颠簸在本能的快感之端。她的双臂,扯紧他厚实宽匀的肩膀。迷乱的喘息着,她将脸颊,偎近他的颈子。鼻中,嗅到他身上,在欲望浓炽时,散发的一股强烈的,雄性的味道。
她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直,宛如被毒蛇的獠牙扎透。
眼前那片耀眼的雪白,是他漂亮,形状健美的脖颈。那微微挛动的肌肤上,隐隐浮现出,一条蜿蜒盘曲,张开大口的狰狞黑蛇。
那条蛇,和戈琳琅送给她的蛇镯,一模一样。
即使是两人最贴近,最亲密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在独孤明的脖子上,见到过这样的蛇纹。
死亡般的窒息,伴随着那令人战栗的高潮,就在这一刹那,从她的脊椎骨,直通全身。
“现在,认出我了?”
刚在她体内释放过,簇拥着她的男人,对她微微弯唇一笑。
宝芙呆呆凝视着面前那张脸。和独孤明完全相同的容颜,和他完全相同的声音。只是,她从没见过,那样邪恶陌生的笑容。她听到自己,几乎哑了般的声音,从微微颤抖的嘴唇中吐出。
“你是谁……”
那张和独孤明,仿佛一个模子里印刻出的俊美脸庞,露出一股高深莫测的表情。他看着她,似乎觉得她不知道他是谁这一点,很好笑,也很令人怀疑。
放开她,他稍稍后退,抬臂指了指她的胸口。
“吾爱,等你知道……你是谁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是谁。”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就消隐在白色的雾中。
宝芙目光在他手指过的那个部位,勾留了一眼,顿时就像是踩到蚂蜂窝一样,尖叫起来。
在她胸口美人谷间,赫然清晰,盘踞着一条,利齿狰狞的墨青色毒蛇。
那条蛇仿佛是活的,张开的大口中,正淌溢出暗红色的血线。
细细的血流,急速滑过她的身体,仿佛泉水从山中奔流而下,汇聚入海。这时宝芙才看清,周围的白雾不知在何时悄然散去。而她真的,站在一片血海中。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汪洋深红。
那些黏稠湿滑的血浆,似乎是拥有生命意识,竟然朝她纷涌蔓延。她光裸的小腿,甚至身上那件白色的蕾丝睡裙,很快就被血迹弄污。她嚇得拼命用手揩拭,想要抹掉那些肮脏的血迹。但是,反而裙子上的血污却越渍越多,几乎变成黑色。
这时她才发现,原因是她的手。
她的一双手,沾满了红色的汁液,而且还在增多,滴淌。原来那些血,正是从她手心和指尖,叽咕叽咕冒出来的。
宝芙在这一霎,神智彻底崩毁。
她不知所措的抱住脑袋,嘶声尖叫起来。
第六十七夜 3篇 相误
有人抓住她的肩膀,她挣脱不开,就下死力又踢又打。她的手和脚,被一堵柔韧又坚硬的壁垒挡住,那应该是人的肉体。反弹的力道,挫得她手腕和脚踝生疼。
“宝芙,醒醒!这样你会受伤……”
低沉强硬的男子声音,在她耳畔敦促。
这熟悉的命令口吻,让她登时安静下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阿灭严肃峻冷的脸。
那张此刻出奇苍白,被暗蓝色天光笼罩,半明半暗的俊秀脸庞。使她立刻明白,她的噩梦醒了。
风将没有关紧的窗户,吹得噼啪直响。窗帘随风乱舞,屋子里冷得快变成储藏室。
但是宝芙的目光搜遍所有角落,也没有看到戈良。
那个鬼影般的巫女又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她哆嗦了一下,低头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襟。满头冒出的汗,在她看到自己胸口时,凉了下来。
那里的皮肤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这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血海,那条蛇,那个和独孤明一模一样的男人;以及,她和那个男人之间发生的……都仅仅只是一场梦。
如果真是这样最好。
“没事……我没事,只是做了个梦。”
宝芙讷讷道,松开紧紧攥着阿灭胳膊的那只手。她这时才发现,她整个人,差不多都偎靠在阿灭怀里。于是她不露痕迹的,向后缩身,避开他。随即她起身下床,将所有的窗户都关好。离天亮还有两三个钟头,但她睡意全消。她走到衣柜前时,看到阿灭已经背转过身,于是她就打消了,进浴室换衣服的念头。
二十分钟后,她跟在阿灭身后三步远,走在通往日落山的林中小路。
两个人都没什么可说的话,所以一路上,只有雪地靴踩在积雪上,紧凑又清晰的,咯吱咯吱声响。
这是宝芙的主意,她想回鬼楼,取戈琳琅送给她的那只蛇镯。
如果现在不找点儿什么事做,她会被自己折磨疯。她总在胡思乱想,独孤明在枢密府会遭到怎样的待遇。甚至,她脑子里不停冒出来,他满身是血,受了重伤的模样。
暖气坏掉了,才几天没人住的房子,就感觉空旷森寥,像名符其实的鬼屋。
宝芙站在过道里,给学校总务处打电话申报灾情。从敞开的屋门,她可以看到,阿灭正在帮她,将她的一些用品整理归纳,丢进行李包。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意外。
她这人属耗子的,撂爪儿就忘。很多东西放得天涯海角,连自己这个正主都无法归位。但是阿灭竟然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东西,从它们的藏身之处给拎出来。他简直比她肚子里的蛔虫,还更清楚她。
戈琳琅的蛇镯找到了,和几只旧袜子连同些杂物,放在一个旧鞋盒子里。
“据说,戈家五百年前的分裂,就是因为这只灵镯。”
阿灭看看手中那只黑铁蛇镯,再看看宝芙,漆黑的眸中,两道目光微微有些搐动。
宝芙诚惶诚恐的羞愧。她明白阿灭想说什么:导致巫族戈家曾经内战的灵镯,竟然和她的臭袜子裹作堆。
“灭,我们去找戈琳琅!”
虽然她现在,有种说不出的忐忑。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想见戈琳琅。总觉得,如果再见到戈琳琅那个男人,她就会触到,一些她根本不愿意触及的黑暗。
转身将手中的纸盒,撂在柜子上。宝芙没有留神,盒子撞倒了一只陶瓷苹果储物罐。
啪嗒——一声脆响,那只花三块钱买的储物罐,便跌在地上粉身碎骨。
她和阿灭的视线,同时落到,地上那堆陶瓷碎片中,一点儿微微闪烁的银光。
宝芙的嗓子,蓦地又涩又痒,说不出一句话。她僵愣在原地,看着阿灭弯腰俯身,将那银色的东西捡起来。
那是阿灭送给她的,那条银质十字架项链。
曾经被她不慎丢掉,后来她又好不容易找回来。本来,她还以为,她会一直戴着这条项链,不会把它取下来。但后来,她还是取下了它。而且,她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这条项链的存在。
那条项链,静静躺在阿灭手掌心。
宝芙在这一霎,忽然想到:项链虽然还在,但她失去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也许,每个人一生中,都会失去这样的东西。
那东西,是第一次的爱。
就像最初开的蔷薇,因为绽放太早,反而等不到成熟,尚在青涩时就凋零。
谁是,让这朵花枯萎的凶手呢?
她的心蓦然狠狠一抽。
“嘁,你这女人真极品。”阿灭低沉,带着丝轻蔑和嘲笑的声音,这时响起,“怎么还留着这破烂!”
宝芙的嘴唇微微颤了颤,有些疑惑,难以置信的望着阿灭。
他正静静抬起头,俊秀白皙的脸庞,透着毫无心肺的酷冷。那双快要被额前短发覆盖的,轮廓清晰干净,眼角微微上扬的漆黑眸子,盯着宝芙。尖锐犀利,刀锋般的眼神,将她顷刻刺透。
抬起手臂,他看都没看,利落干脆的朝后一丢。那条项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状的银线,便从敞开的窗口消失了。
楼下到处生长着繁密的,爬满常青藤的灌木丛。宝芙知道,这一次即使去找,也没可能再找到那条项链。
一道凉风晃了晃,阿灭大步从她身旁走过。
她抬起头,看着他高峭挺拔的背影。宛如被带刺的皮鞭抽打了一下,宝芙耳中飘来,他扔下的一句。
“我哥死之前,你最好先学会一件事——夹紧你的双腿!”
第六十七夜 4篇 男巫藏猫猫
戈琳琅竟然人间蒸发。
从他那位不断对阿灭放电的娘娘腔舍友口中得知,他已经很多天没来学校。
宝芙去教务部门查询戈琳琅的联系方式。但是被那位小身板大气场的Aaron老师,以内部机密不可外泄为由,请吃闭门羹。
为什么她认识的,这些姓戈的,都是神出鬼没的风格呢。
她到底要上哪里,去把戈琳琅这只虫翻出来。
“宋宝芙!”
就在这时,一个略略有些耳热的女声,在静谧的楼道中响起。
宝芙抬起头,不禁暗叹时运乖蹇。她怎么就在这个心情最烂的时候,遇见她就算在春风绵绵,阳光和暖的日子里,也不想遇见的人。
这个正向她一步步走来,身材高挑,手里挟着根烟的俏丽少女。正是那位和她,路不对路,盘不对盘,校园大姐范儿的桑贝尔。自然,她身后还跟着那三片羽毛党。宝芙记得,那三片羽毛是独孤明的拥蹇,为了见独孤明曾偷偷溜进暮宫,差点儿被那个什么伊诺维奇伯爵当成可口的血汉堡吃掉。
她们经过莫难的洗脑,现在看起来已经完全对这件事没印象。
最主要的是,羽毛党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站在一旁的阿灭身上。
阿灭很少出现在日落山,所以她们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不过,像阿灭这种身高一八零以上,腿长身型又好,长得俊秀干净的男人。气质又酷又拽,又够阴暗颓冷。走到哪里,引起女性瞩目都不奇怪。
想要装作没看见桑贝尔,已经没机会。宝芙只好勉强抬起头,看着面前那张,表情总是很高傲生硬的脸。
说真心话,她不觉得桑贝尔有多讨厌。她只是对她这类人,缺乏理解力。
“我一点儿也不想,为司徒静虚和你打架。”宝芙凝视着桑贝儿那双画了烟熏妆的眼睛,“你误会了,我对司徒静虚不来电。”
上次的事,她记得很清楚。如果不是莫难突然现身,她一定被桑贝尔揍得够呛。
“证据?”
桑贝尔将烟叼在嘴上,活动着那双粉嫩的拳头。
宝芙在肚子里为她哀嚎,这丫头真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她必须趁阿灭动手前,将这些事摆平。于是她不假思索,转身踮起脚尖,搂住阿灭的脖子,将他的脑袋,重重向下一拽,在他嘴上蜻蜓点水,亲了一口。
只要现在,能摆脱桑贝尔这个偏执狂的纠缠,即使真的会被阿灭揍,也在所不惜。之后,她看着桑贝尔,脑袋微微朝阿灭的方向,偏了偏。
“我有爱的人了。”
“他,真是你男朋友?”桑贝尔满脸疑惑,“宋宝芙,像你这么次的人,怎么可能交到这么强的男朋友?”
连宝芙自己都觉得自己次,戏都已经做到这份上,居然还没骗过桑贝尔。
“因为,她吻技太烂。”
就在这时,一直不出声的阿灭,忽然开口。
接着,当着桑贝尔和那三只羽毛党的面,他一把捏住宝芙的下颌,低头用他的唇,封缄住她的唇。
宝芙当场宛如遭到电击,整个身子都麻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明明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却吻得这么放肆。她的双手,不由自主抵在他胸口,想要推开他。却害怕这样一来前功尽弃,在桑贝尔面前暴露真相。
阿灭的唇舌,越来越缠绵炽热,专注沉溺。仿佛这世界上,此刻只有他们两人。
宝芙感到自己浑身的力量,都在被这个吻逼榨着,一点一滴流逝……
但这太荒唐了!阿灭在憎恶着她,她很清楚。他和她一样,急于摆脱,他们两人之间曾经的羁绊。
为什么?她却会尝出,这个虚假的吻中,透着一丝沁甜。
蓦地,阿灭就在这一霎放开她。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只有她才能看得出,他目光中的辛辣嘲讽,和犀利冷酷。
那好像是在提醒她,她刚才太入戏了。
殊不知这幅情形,落在旁人眼里:她和阿灭俨然一对,火热恋爱中的情人,正在脉脉相望。
桑贝尔喷了口烟圈,朝阿灭瞥了一眼,毫不掩饰的露出丝赞色。
“宋宝芙,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她将手中抽了半截的香烟掐灭,搁在宝芙的耳背上,“……今天男巫给我算了一卦,说我遇到贵人后,就能情路大开。看来,你就是我的贵人喽。”
宝芙愣了愣,桑贝儿刚才说什么,男巫?
她转过身,朝已经走开的桑贝尔,大喊一声。
“等等!”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桑贝尔才是她宋宝芙的贵人。
宝芙和阿灭,按照桑贝尔所说的地址,找到日落山脚下的一户人家。住在日落山附近的人口并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有钱人的别墅和私邸。桑贝尔告诉他们的这家,仿佛是遗世独立般,隐藏在一片树林中。单从外围普通的灰色砖墙看,并不奢华,反而透出股平实。
还差五米距离,就要走到那扇天蓝色的铁门前时,阿灭突然停住脚步。
“这座房子被施了禁咒。”
“禁咒?”
宝芙回身望着阿灭,看到他站在原地,却并不跟上她。
“大概是那类,拒绝黑暗之物靠近的禁咒。”阿灭两道浓黑秀逸的剑眉,微微动了动,“宝芙,我不能走进这座房子。”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独孤明和阿灭都曾经被巫族的咒力困住。宝芙此刻,真的会以为阿灭在说笑。独孤明和阿灭,都是强大不羁的僵尸,几乎没有什么敌手可言。但是面对巫族的咒术时,他们却都有些一筹莫展。
她想了想,立刻举步朝那扇蓝色的门走去。
“宝芙,回来!”
阿灭的疾喝声,追在她背后,但是她充耳不闻。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必须见到戈琳琅。
仿佛,冥冥之中,已经知道她会来。
那扇蓝色的洋铁门,这时忽然在她面前打开。
宝芙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并不是戈琳琅。而是一个长发飘飘,有一双猫一般的大眼睛,穿着波西米亚风长裙的年轻女人。
那年轻女人对她微微一笑。
宝芙的脑中,蓦地感到,似乎有股轻微的电流通过。她突然想到,她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
一副副熟悉的画面,突然在她脑海中壅塞。
那是最初的最初:在她第一次遇到阿灭,也是第一次遇到独孤明的地方。
墙上到处,都是独孤明的画。她站在独孤明的那幅《失去》之前,胳膊流着血。一个男人,就在她的眼前迅速变成黑色灰烬。而其他的人,却什么都没察觉似的,在欣赏着作品……只有一个长发猫眼的美丽女郎,微笑着朝她看了一眼,便挽起,身旁男子的手。
那个高大俊朗的男子,和戈琳琅一模一样的脸。
宝芙全都想起来了。
第六十八夜 1篇 莫玛
这位美丽的猫眼女子,还有戈琳琅。他们都在那次,改变宝芙整个人生的画展中出现过。
宝芙站在那里,浑身像是虚脱般,绵惛无力。
她有一种既不安,却又跃跃欲试的感觉:好像,此刻她的面前,摆着一只潘多拉魔盒。
只要她打开,就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但是,她却无法按捺住,心底深深涌起的那股好奇。
终于她抬起脚,朝那猫眼女子走去。
“宝芙,别过去!”
阿灭低沉,急迫的吼声传来。她回头看了一眼,阿灭正在挥拳,似乎是想要砸破一堵肉眼看不到的墙,冲过来。但他这么做显然是徒劳。而且,他的鼻孔,突然开始溢血。
“破坏禁咒的人,会遭到禁咒反噬。”
这时,一个嘶哑如老妪般的声音,静静响起。
宝芙愣了愣,那美丽的猫眼女子,已经来到自己身边。分明,刚才那耄耄老妇一样的声音,就是从这猫眼女子嘴里发出来的。而这猫眼女子,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八九岁。猫眼女子的意思,似乎是说,只要阿灭攻击禁咒之墙。所有他使出的力量,就会反加到他自己身上,由他自己来承受。
“灭,快停下!”宝芙焦急大喊,“你会受伤的!”
阿灭却置若罔闻,依旧猛击禁咒之墙。
猫眼女子望着阿灭,目光中,隐含着一股忧虑。她摇摇头,随即拉住宝芙的手,不容分说,就带着她朝门中走去。这女人身材苗条,看似弱不禁风,却是个巾帼力士。宝芙竟然挣脱不开她。
铁门哐啷一声,在她们身后关上。
这是一座纵深的院落,仿佛很久没人居住。荒草埋膝,寒鸦卧树。一条小径穿过数棵歪歪扭扭的银槭和圆柏,延伸通向一幢被长春藤密实包裹的砖灰色二层小楼。
猫眼女郎径直拽着宝芙走进去。
房间里窗帘半垂,光线黯淡。灰色的水泥地板,灰色的砖墙。摆放的家俱不多,件件式样古旧,甚至因为年代过久,已经略有些破损。而屋子四角竟然蛛网高结,大大小小少说也有数十张。不过其余的地方,倒像是有人经常洒扫擦拭,洁净得微尘不染。
一踏入这里,不由令人产生一种,时光静止的错觉。
窗下藤榻上,斜卧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男子肩头,伏着一只毛色金黄,样子有些像猞猁的大猫。
只需看看那男子身上,麻袋不像麻袋,袈裟不像袈裟。花纹颜色,完全和那只猞猁猫毫无区别的衣服。不用再看那男子的脸,宝芙就已经知道,他是谁。
拥有美男资质,却能把自己打扮成乞丐的人,也并不是满大街都捡得到。
这人正是戈家被放逐的男巫,戈琳琅。
宝芙刚朝前走了一步,冷不防戈琳琅肩头那只大猫,忽然喵呜一声跳下地。弓起脊背,朝她龇牙嘶嘶低吼。顾不上细想,这只一点儿也不友好,浑身金毛倒竖的猫,到底是把她当成狗亲还是当成鼠亲,宝芙急忙对戈琳琅说。
“琳琅,快把禁咒解开,让灭进来!”
“我可解不开,这世界上最优秀巫女的禁咒。”戈琳琅一面抱起那只猞猁猫,一面望着宝芙身后的猫眼女人,“让那只半寐甲进来吗,莫玛?”
原来猫眼女郎的名字,叫莫玛。
宝芙一点儿没想到,在这座院子外面设置禁咒,竟然将阿灭困住的人,是莫玛。
这个时候,她脑中忽然产生一个念头:也许,这是冥冥中的天意。其实,今天她真正应该见到的人,就是这位莫玛。
莫玛摇摇头,一双清透深遽的眸子,直直凝视着宝芙。
她的目光,就像是冰凌刺骨,却又纯净无瑕的泉水。在那两道视线的笼罩下,似乎所有的邪恶和污浊,都无可隐藏。
宝芙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像是霎那间,被一道光芒,照射通透。
她灵魂最深处,连她自己都觉察不出的阴暗秽恶。此时此刻,全部浮现在莫玛眼前,被她获悉。
“你是个好孩子。”就在这时,莫玛那沙哑如九十岁老妇的声音,轻轻响起,“虽然你身上,印着黑暗的标记,但你是个好孩子。”
“黑暗……标记?”
宝芙觉得胸口,又堵又呛,翻涌着什么东西,让她想要流泪。
这是一种很奇怪,也很温暖的感觉。莫玛的外表,只有二十七八岁,顶多是她的姐姐。但是当莫玛,用那种苍老却很柔软的声音,对她说这些话时。宝芙觉得,仿佛自己突然变成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而莫玛,宛如她慈祥的祖母。
莫玛伸出一只手,指指宝芙的胸口。
“这里……”
宝芙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被莫玛指到的地方。
一股惧栗,顿时犹如巨蛇,吞咬着她。因为,莫玛所指的地方,正是她在噩梦中时,那条黑色镜灵盘踞的地方。
“戈家从五百年前,就走错路。”这时莫玛深深叹了口气,“盲目崇拜强大的力量,最终只会让自己,粉身碎骨。”
“莫玛,我到底,是什么……”
宝芙从衣袋里,取出戈琳琅送给她的蛇镯。
她从戈君和母亲夏红菲的口中,已经大约了解自己的身世。她和母亲一样,都是被独孤无咎特意培育出来的。独孤无咎希望她们,成为末日之裔的复制品。但是独孤无咎一己之力,显然做不到这件事。掌握各种秘术的巫族戈家,在其中一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只是宝芙已经很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和其它的末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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