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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男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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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字一字,让她的血液变凉。
心跳,快要停止……
“生命终结之时,亦是新的生命开始——末日降临之际,亦是崭新时代到来。”
宝芙变得一片真空的脑袋,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理智,想要开口询问戈琳琅,他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宝芙!”
随着这个,年轻男子特有的低醇嗓音,司徒静虚高大俊朗的身形,出现在拐角。
从他额头上沁出的些许汗珠,和微微起伏的胸膛。就可以猜得出,他肯定是一路疾奔而来。
他两道沉静的目光,疾忙褪去一丝慌乱。在宝芙身上,迅速勾览过一遍,然后径直落在她肩头上的伤口。
几乎是一步。
司徒静虚人就已经到了宝芙面前。立刻让娇小的她,感到一股被乌云遮蔽的压迫。
然后,她感到自己的双肩,被一双大手握住。那份力度,甚至让她的肌肉,传来一丝痠痛。
她忍不住抱怨。
“疼——小静,快松手啦!”
一向对女人温柔绅士的司徒静虚,立刻松开她。但下一秒种,他已将娇柔纤弱的她整条,都结结实实拥抱进怀里。
宝芙的耳朵,被司徒静虚的心跳震动到。
他一定是刚才跑得太激烈了,心脏“砰通”、“砰通”,崩动异常厉害。
鼻子和嘴巴,被司徒静虚厚实坚硬的胸脯,以及粗呢的制服外套,挤压得毫无空隙。宝芙的目光,只能勉强够到司徒静虚的肩膀。
眼睁睁的看着戈琳琅,不声不响的离开。
苦于无法发出声音的宝芙,只能期望下一次,可以有机会和戈琳琅好好聊聊。
总觉得同样身为戈家人,却被戈家人放逐。身为男子,却拥有巫者天分的戈琳琅,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息。
不过眼下,最让她松口气的是:司徒静虚终于良心发现,停止了打算把她活活闷死的企图。
他放开她。再次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
直至确定她全身上下,除了肩膀,再也没有别的地方,损伤一根汗毛。
目光有些暗沉的,看了她一眼,他变得低哑的声音,响起。
“是我的错。”
“咬我的是僵尸,又不是你!”宝芙拉起司徒静虚刚刚离开自己腰际的手,她想到他早上答应她的事,催促道,“我们快走,已经耽搁好久了!”
因为那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入校园的血尸。弥足珍贵的午休光阴,已经飞快逝去大半。
他们约定,他今天会利用中午的时间,带她去探视独孤明。
“今天,是我负责校园安检——”司徒静虚扯了一下宝芙的手,使得她停下脚步。他有些黯然,低下头,“可我竟然让那只血尸溜进来……”
宝芙感到被司徒静虚握着的手指,一阵紧绞的痛。
她低头瞥了一眼,看到他的骨节,因为默默用力而发白。
这时,他低沉,有些涩重的声音,静静飘入她耳中。
“变成僵尸的那个女孩,是我一位学姐……”
宝芙的脑海中,骤然闪过那个她也许,永远都不会遗忘的画面:那双只穿着粉色高跟鞋,折断的,瘦骨伶伶的足踝。
她登时明白,司徒静虚今天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转过身,她伸手轻轻按在他脊背上。
手掌心,一股男人肌体的温暖和坚实,立刻如水波中的阳光一样,蔓延开。
她感到,高大如山,比她强壮不知多少倍的他。在她手心和手指的缓缓抚摩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像只下雨天,被从街头捡回来的小狗那样颤抖了一下。
想要对他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哑巴了。完全不知道,此刻说什么,才能安慰他失去朋友和同学的痛苦。以及,不再深深自责。
宝芙不禁想起,她失去父亲的那个夜晚。
那时,她同样,无能为力。
静了半晌,她听到,自己绵涩而悠长的叹息。
“那不是你的错。”
第四十五夜 ①篇 无尽之塔
那是她因抗拒而迷惘再也无法隐瞒的。
——摘自《勒达》
赖纳·马里亚·里尔克
和宝芙预想得一样。
暮宫正如一位深闺中的绝代佳人,不轻易叫人窥见她的姿色。
司徒静虚用那辆迷彩野战摩托载着她,沿着山顶那条通往暮宫的青石甬路向下飞驰。
除了夹道的龙爪槐和天女木兰,她只看到巍峨的深红色宫墙。
以及长出墙来,雄伟高硕的悬铃木和婀娜秀美的火山樱。还有一串串小玛瑙般晃动着,黄连尚未熟透的紫色果蕾。偶尔,从几株密密匝匝的合欢和黑松包裹之间,她可以瞥到一角典丽的流水滴檐。
“前面就是伏魔禁林了。”
这时,司徒静虚慢慢合上手闸。
任由摩托车,突突滑下山坡,停到一片没膝高的白茅草丛。
宝芙松开搂在他腰间的胳膊,下了车。抬眼望向司徒静虚所说的伏魔禁林。
那是一片黑乎乎的树林。长满了深色的蜀桧,柏木,以及种类繁多,叫不上名字的杂木。
林边,围着道高达十余米的铁网。
只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挂着一个警示牌。因为风吹雨淋,警示牌上的四个红色字迹,已经暗淡模糊:高压,勿近。
这么高的网,除了鸟,不可能再有别的东西越过去。
竟然还通了强力电流,真不知道,伏魔族想用这张网,来防范什么——宝芙很快就想到,日落山学院里,毕竟还有像独孤明这样的僵尸学生。
司徒静虚在路上已经跟她解释:在整座日落山,暮宫后的伏魔禁林,是唯一禁止除了伏魔族之外的任何人,入足的地方。
跟着司徒静虚穿过网,再徒步穿过那片灌木和藤蔓丛生,让人举步维艰的黑色树林后。
宝芙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荒凉而又悲伤的感觉——她怔怔的,看着出现在眼前,那些黑色的景物:遍地生长的黑苜蓿。乱起八糟,躺在草丛里的黑色嶙峋石块。一阵微风吹过时,草浪翻涌。同样是黑色的,盛开的水浮莲,犹如一朵朵漂浮在水面上的碗盏,随波摇曳。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黑色的。
和她在梦中曾经见过的,一模一样。
她感到胸口憋闷,喘不上气。情不自禁,双膝软到,跪在草丛里。然后,她仰起头,望着那座陡直高削的黑塔。
这正是那座塔——她曾经梦到过的恐怖之塔。
那里面,不但囚禁着怪物。还有一个,和阿灭有着相同双眸的恶魔男孩。
“这是无尽之塔。”司徒静虚以为她累了,拉住她的手,将她搀起来,“独孤明就在里面。”
“无尽之塔?”
“是梵语。”司徒静虚淡淡一笑,“因为伏魔族的先祖,相信这个世界力量的核心,就是光明和黑暗,永远互相吞噬。”见宝芙神情忧郁,他暗猜,她对这种话题并不感兴趣,于是他匆匆做了结尾,“先祖们认为,整个宇宙就是一条,自己吃自己的饕餮大蛇。”
“自己吃自己?”
宝芙想到,当时在梦中,那个长着和戈君相同容貌的巫女,告诉她,伏魔族是吃自己肉,喝自己血的怪物。
“其实这座无尽之塔,也是我们伏魔族闭关和疗伤的地方。”
司徒静虚明亮的眸中,这时透出丝痛苦和黯淡,一闪即逝。
宝芙突然想起,两天前听林悠美说过,司徒静虚受了伤,不过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可是生龙活虎。
肯定是因为,伏魔族的体内寄存魔灵,所以体质异于常人。
这时无尽之塔的门突然打开,司徒静虚立刻拉着宝芙,躲到一块黑色大石后。宝芙看到三个伏魔者走出来。三个人的鼻子,都微微翕动,似乎在空气里搜寻着什么气味。
一条黑影,突然如一只大鸟,凌空降立在那三个伏魔者面前。
宝芙看到那个人的脸时,差点儿惊叫出声。
一头卷发,俊俏的五官,那个人正是成易。
三个伏魔者看到,一只僵尸竟然大摇大摆,跑到他们的地盘来捣乱,立刻围堵上去。成易一声唿哨,身影缭动。以快得看不清的速度,和那三人一一过招,然后转身向远处的树林逃去。
那三个伏魔者吃了亏,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也立刻追过去。
司徒静虚不再拖延,攥着宝芙的手,冲进无尽之塔。
“你们,商量好的?”
宝芙这时才明白,成易不是吃饱了撑着,跑来找伏魔者的茬儿。他是故意引开守塔的伏魔者,好让他们进入无尽之塔。
“成易前辈是个古道热肠的人。”
司徒静虚不知从哪里找来“古道热肠”这个形容词,而且说得时候,表情还一本正经。
让宝芙有一种忍俊不禁的感觉。
他们飞快沿着塔内的螺旋阶梯向上跑。宝芙的目光,匆匆瞥到周遭——在一片昏暗中,石梯的四面,都是被分隔的幽暗石室。
每一间石室,仅在厚重的石门上,凿出一个方寸小孔,可以和外界保持联通。
被囚禁在其中的人,可想而知,会有多么悲惨。
实在不明白,伏魔者为什么挑选这种暗无天日的牢狱,作为闭关和疗伤的地方。
就在这时,宝芙身后的一间石室中,传来声古怪而低沉的咆哮——像是极度的痛苦。同时,还有什么东西,撞到坚硬的石壁上时,发出的闷响。
虽然是隔着极厚的石门,那声音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但听在宝芙耳中,还是让她心惊肉跳。
她不觉停下脚步,低声问。
“那是什么?”
“是我们。”
台阶上的司徒静虚,转头看了她一眼。从高耸塔顶泻下来的一缕阳光,这时正好罩在他脸上,使他那张温柔英俊的脸庞,在霎那间显得格外肃穆庄严。
震惊,迷惑……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竟使宝芙一时愕然。
她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望着司徒静虚。
“这是每个伏魔者,都要经历的……”司徒静虚凝视着宝芙,低声道,“我们从成为伏魔者那天,就注定只有两条路——或者被体内的魔灵吃掉,或者吃掉它……”
他递给宝芙一只手。
宝芙握住那只温暖宽厚的手,默默回头,看了一眼那间紧闭的石室,跟着司徒静虚继续朝上走。
他带着她,在一间被阴暗笼罩的石室门口停步。
然后掏出一串钥匙打开锁,他轻轻推开那道,足有四十厘米厚,大概需要两个成年男子,才能推动的石门。
一股霉腐的潮湿气味,立刻从黑暗中,向宝芙扑面而来。
司徒静虚转头,静静看了一眼宝芙。
“他在里面。”
宝芙的眼睛,渐渐适应了石室内昏暗的光线。这时她才看清,石室里还有一道石栅。
那坚固的石栅后,模糊可见,一个人坐在那里。
这时,她真心对独孤明,产生一丝敬重。
他是拥有可怕力量的僵尸太子,竟然为了维护日落山的校规,委屈自己呆在这种阴森,环境恶劣的监狱里。
对司徒静虚点点头,无声的说了谢谢。
她走进那座黑暗的石室。
背后传来轻微的轧轧声,是司徒静虚,把那道笨重的门关上。
屋内,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
随着黑暗降下,静静响起的:是她永远也不会混淆,独孤明特有,低沉而沙哑,透着丝性感的岑漠声音。
“我闻到了血的味,你伤得严重吗?”
宝芙其实在来之前,已经回鬼楼宿舍一趟,特地换了衣服。这时她才明白,想在独孤明面前,掩盖伤势,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她太低估,僵尸灵敏的嗅觉——或者说,是他们对鲜血的执着。
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线,宝芙靠近那道石栅。
尽量让自己的心跳平息,不被他感知到,她此刻头脑里的想法。她从衣袋里,取出一只小刀,飞快在自己手心一划。
忍了忍那锐利扎心的痛。
她扬起头,对着黑暗中那个影子,微微一笑。
“是的,我受伤了——流了很多血,太子殿下——你,想喝我的血吗?”
第四十五夜 ②篇 错诱
倏地。
一道微凉的风,袭上宝芙面颊。
她闭上眼睛,不用看,都知道这风从哪里来——每次,只要他疾速而迫切的靠近她,都是这样。
石栅后,他依旧岑寂的声音,森然响起。
“小丫头,你想玩什么?”
“你可以喝我的血,喝很多很多……”宝芙睁开眼,凝视着石栅后,那道岿然不动的修长身影,“……只要你告诉我,你和灭,还有我妈妈……你们之间的事。”
她抬起那只流血的手,故意把血,抹在石栅的内侧壁。
石栅内,飘来几声粗重喘息。
他嘎哑得厉害,微带一丝颤抖的声音,涩重而迟缓的传来。
“那些事——和你无关。”
“……是么,福利放送停止。”
宝芙的指尖,在感到独孤明的嘴唇,已经碰触到她皮肤的霎那,蓦地收回。她聆听着,他像狗一样,贪婪舔舐,石壁上血迹的鰈瓞声。
然后是他嘶哑、急迫、愤怒的咒骂。
“该死!”
她在黑暗中苦笑。
该死。她也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卑鄙。独孤明毕竟,是活了千年的高贵僵尸太子,她却用这种手段羞辱他。
但她别无良策。
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人——他们却个个三头六臂:传说中的末日之裔,在她幼小时便抛弃她的母亲;有着半人半僵尸血统,和无数黑暗过往的半寐甲阿灭;似乎熟谙一切秘密,却始终冷漠诡谲,让她无法猜测的僵尸太子独孤明。
宝芙有一种感觉。
他们三个人,站在同一壁垒。而她,则是被孤立,被扔出来的那一个。他们联手,在那里冷眼旁观,看她如何在命运的泥沼中竭力挣扎,像只没头苍蝇,到处乱撞。
她不要。
不要再一无所知。
“告诉我,我就给你。”
“小傻瓜,知道人类为什么……失去伊甸园吗?”独孤明深深喘了口气,用全部身心,捕捉着空气中飘逸的,宝芙血液,那丝若有若无的甜香,“……是因为好奇——好奇心,会毁了一切。”
“别再蒙混我……”宝芙带着些气愤,低喝,“——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黑暗霎时一片寂静。
独孤明知道,她不是说说而已。至少在那么一瞬间,他察觉到,她是动了决心。
“好——我可以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他安静的回答,“三天后,等我从这个到处都是鬼叫的肮脏地方出去,我带你去暮宫——现在,把你的血给我!”
宝芙只觉得手腕一紧。
那只流血的手,已经被类似铁钳的冰冷东西,箍住并扯进栅栏。
在他的牙齿,扎透她肌肤的一霎,她眯缝了一下眼睛。其实一点儿都不疼,但惯有的恐惧,使她情不自禁会如此。
一股奇异的酥麻,伴随着血液被吸食的颤栗,使她不由自主,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不管是独孤明还是阿灭。每每,他们吸她的血时,都会带给她一种奇特的晕眩。
她不清楚,那是不是因为失血的缘故。
可是,她却格外清晰的感到:在他们的尖牙和唇舌,或轻或重,舔咬吮吸着她时。她小腹深处,那股沛然滋生的渴望……
……
那简直是罪恶的渴望!
天啊——她想她真的疯了。
趁着还有一丝理智,宝芙竭力,把自己脑袋里,那些混乱的想法驱逐出去。为了忽略独孤明吸血时造成的,那种折磨得她神魂颠倒的感觉。她决定,还是最好找一些话说。
“……一言为定……”
不过,舌头笨重的,像是被夹子给扯住,连说话也变得艰难吃力。
她自己都被自己此刻的声音,嚇了一跳。又哑又闷——听起来像是母猫在撒娇。或是,女人被那个那个的时候,发出的哀求……
幸亏这里光线很暗。
否则,被独孤明瞧见,她已经烧到通红的脸蛋,那就是跳进满满一桶六神沐浴露,也洗不清。
“一言为定……”随着他因为得到满足,而恢复冷静从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松开她的手,“——不过,我要加一个条件。”
好不容结束了煎熬,宝芙暗暗吁了口气。
不过却有些迷惘,自己心头那丝怅然若失,从何而来?
捂着她那只有些酸麻的手——不知道独孤明什么时候,已经把伤口医治好。她手心被割破的那处,肌肤没有一丝创裂或是伤疤,甚至比之前还要细嫩柔滑。
不过,他仍然是一只该下地狱的恶魔僵尸。
占了便宜还卖乖——竟然要什么附加条件!
她转身就走,冷冷扔下一句。
“想都别想——啊!!!”
后面那声短促的低低惊叫,是因为她回过头时,身体撞到了一堵墙。
那是堵冰冷,坚韧,充满弹性的墙。
搞什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她明明记得,这里原本没有墙。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挡住她去路的,不是墙时。她的腰,已经被两只结实如铁箍的手臂,收束住。劲道极大,让她的脊椎骨,都感到一丝紧憋和局狭的疼痛。胸口,被迫抵压着他的胸口。和他毫无间隙,亲密贴在一起。她尴尬的发现,自己可以感到,隔着两层衣衫的布料下,他身上每一寸肌肉纹理的密实和紧绷。
以及,男人和女人肌体互相摩擦时,那一阵阵仿佛正负电荷相撞般,虽然微弱,却让人从灵魂深处发抖的颤动。
这种情形下,自我催眠也没用——毫无疑问,他也可以感到她的。
逃开或是挣脱,都不可能。宝芙只能静静的,听着自己狂乱如鹿撞的心跳,感到自己血管里的血,在唰唰贲涌。
她为自己无法泰然自若,感到羞耻。
但是这种羞耻,却反使她更加心慌意乱。
“不问问,我的条件是什么吗——”
就在这时,独孤明异常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在这潮湿阴暗的囚室,他口鼻微微喷拂的气息,撩得她肌肤,更清晰的感到一丝丝痕痒。
痒得她不止身颤,连心也在颤。
“你,其实可以自己离开这座监狱,对不对?”
宝芙悲哀的听到,自己欠抽的嘴巴,竟然又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她早该想到:强大的金蝉太子,怎么会被区区一座石塔,一道简陋的石栅困住。
“对。”他低低的,在她耳边微笑。他的唇瓣,温存轻吮着她娇小玲珑的耳垂和耳廓。而他坚硬的下巴,则一遍一遍,反复摩擦砥砺着她柔软的鬓发,“我知道,你会来——宝芙。可你,让我等得都快失去耐心了……”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不用问什么原因。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通过她身体里他的血,探明她的意念——事到如今,她唯一能怨责的,只有自己。
是她自己,把自己摆上餐桌。
她再次睁开眼,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那天夜里,是你——你到过我的宿舍……”
“……”他沉默片刻。用牙齿,解开她的衣领。让她的半片肩膀,敞露出来。然后黑暗中,传来他带着压抑怒火的寒冷声音,“——那帮伏魔族饭桶,竟然让你伤成这样!”
接着,他低头吻上那在黑暗中,泛着微弱茧光的雪白肩膀。
他的唇,先是怕碰疼了她似的。轻柔的碾过,那几道丑陋,坑凸不平的疤痕。直至它们,彻底消失。
然后沿着她细腻柔美的颈线,一分一毫,向上缓缓挪移。
黑暗中,分不清是谁悸动的呼吸。使彼此的气息,都变得更加紊乱。
也不知道,是谁的唇,先碰到了谁的唇。
宝芙一片空白的大脑,嗡嗡作响。她只知道,她快要融化。她的嘴唇、牙齿、舌头……全都要融化在他的疯狂挑撩和野蛮占有下……
她的纤腰,被他压迫得向后,完全躺倒在他坚定有力的臂弯中。
承受着他热切的探索……
昏昧朦胧的囚室内,因为视界模糊不清,反而使别的感官,愈发敏锐。
彼此间,任何一个细微的接触,一声低哑的叹息或呻吟,都使这欲望之火,越燃越炽。
但……陷入疯狂的,绝不仅是他。
她发现,自己的一双胳膊,像是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浮木那样,死力抱住他的颈子和头颅。他柔滑如丝的黑发,在她的手指下,被扯成絮麻。
一道寒电,倏忽从她的后脑勺,直通到脚底:她究竟……是在干嘛?
霎那间,她浑身僵住。
觉察到宝芙的异样,独孤明停止下来,因为竭力的克制与隐忍,微微喘息着。
透过黑暗,他凝视着她因为满含泪水,而闪动着光泽的黑眸——那双水漾的黑眼睛中,浮现的哀愁与迷惘。
在霎那,如天刃雷霆一般,直劈向他。
他,眉头微微拧了拧。感到嘴角,有一股痒痒的暖流,轻轻涌出。
“你——你流血了!”
宝芙低声惊呼,震惊的看着,近在咫尺,独孤明那张俊美苍白的脸庞。
黯淡微弱的光线下,那一幕,是那样惊心怵目:他清秀淡薄的唇边,正有一丝深色的血痕,蜿蜒而缓慢的,渐渐向下流淌。
第四十五夜 ③篇 囚心
她慌忙伸手,揩去他唇边的血迹。
那血,出乎她的意料,是热的。黏湿而滑腻。
宝芙心里“咯噔”一沉。脑中,登时迸出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念头:难道独孤明这只千年僵尸,寿数已经到了?还是,他五百年前的旧伤发作?或者是他作孽太多,报应不爽,老天爷终于出手要收了他?
他握住她那只手,唇边浮现出一丝淡淡微笑。
“和我在一起,竟然分心——不过这一次,你没有把我当成别人。”
“……”
宝芙脸一红,想到自己刚才,竟在那么亲热的时候,突然跳戏。
作为一个各方面都正常的男人,独孤明一定,会气得想要杀了她。
但她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为什么。只是,她做不到:心,在还为另一个男人隐隐作痛的时候,身体却和眼前这个男人,肆意放纵。
那样,只是单纯为了享受欢娱——会让她觉得,对不起眼前这个男人。让她觉得,自己是在,拿独孤明当作慰藉工具。
私心觉得,独孤明虽然是一只僵尸。却是她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
他,应该配得上,最好也最完整的东西。
“你心里,还是放不下灭——”独孤明岑寂的声音,静静传来,“——我会等,你决心来找我。”
这,是算告白吗?
他每次的告白,都这么奇特——他们独孤家的人,好像从来都不对别人,说“爱”这个字。他是这样,阿灭也是。
宝芙望着眼前独孤明,那隐没在黑暗中,俊美、清秀、坚毅的脸庞轮廓。
“如果……”她觉得,心跳微微加速,“要等很久呢……”
“我的耐心不多。”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寂然却决断的响起,“当我不再等的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你——你的,全部。”
然后,黑暗中传来他低醇的笑声。
“女人老得很快。宋宝芙,我奉劝你一句——珍惜青春。”
没想到,这只僵尸居然会拿年龄这种事来威胁她。
比起他们这种活到一千岁,竟然还长着一张十九岁少年面孔的怪物来说,人类在装嫩这方面,确实不占优势。
这时,随着辘辘声响,囚室的门被推开。
司徒静虚的身影,逆光出现在门口,他低声催促。
“他们马上就回来——宝芙,你得立刻离开!”
“你真的没事?”
宝芙有些忧虑的看了一眼,静静站在那里的独孤明。她还是对他,嘴角突然溢血这一现象,怔忪不安。
、“无论发生什么事,照顾好你自己,永远不要为我担心。”独孤明握着宝芙那只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三天后在暮宫等我——别逃跑。”
说着,他为她理好,刚才情动时,弄乱的衣襟。
便转身隐入黑暗。
宝芙向黑暗中看了一眼,跟着司徒静虚走了。
厚重的石门,再次严丝缝合。
过了片刻,黑暗中,响起独孤明寂凉的声音。
“莫难,我的血,会让你中毒。”
随着他的话音寂然落下,囚室内,突然亮起一片昏黄光芒。
那是一个立在石栅边的年轻男子,点燃了位于囚室墙壁凹龛中,无尽之塔早年的守卫,留在里面的火烛。
这年轻男子肩膀宽阔,四肢修长。一头蜷曲的短发,衬得他微削的脸庞,英俊中透着一丝俏皮。
他转过身,因为背对火光,面孔显得异常黝黯。
而那双大大的眼睛,则显得更加明锐。
一直,注视着石栅之内。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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