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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再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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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憨娃儿动手喜欢打人脑袋,所以棍子挥得过高,否则以他那挥棒的速度,就算冯霸再快,也必然吃定了这一棒。
冯霸虽然躲过了这一棒,心中却是一寒:“哪里来的蠢笨小儿,竟然如此大力!只凭棍风,竟然刮得我脸上生疼,这一棍岂非千钧之力?若吃他一棒,神仙也打杀了!”
憨娃儿见冯霸居然躲过了自己一棒,一愣之下,勃然大怒:“好个贼老鼠,躲得恁快!难怪值得几斤肉,果然有些能耐,你莫要走,再吃俺一棒试试!”
这夯货发了呆性,也不管李元审到底怎样了,举起棒子,就是一棒朝冯霸砸去!
这次憨娃儿总算换了一招,不过也还是简单之极,就是从上往下猛然一砸。
然而简单归简单,这夯货实在力气太大,五十斤的铁棍被他用得跟绣花针一样轻松。冯霸一个铁板桥后,还没来及站好,那黑黝黝的棍子带着呼呼地风声已然朝着他的脑袋砸了下来!
冯霸心中叫苦,这货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个蛮牛精!
这样的精钢大棍砸下,冯霸真是欲哭无泪,连用横刀去挡的勇气都没有,因为那绝不可能有任何效果。他也是临死发威,抓起身边一具无头死尸一挡,人却施展了个“灵鼠滚油锅”地古怪身法,居然在憨娃儿一棒把那尸体打得筋骨寸断之后滚了开去!
憨娃儿见这一棒仍未见效,心里怒极,只想道:“此番糟糕,俺跟郎君说俺以前绰号一棒倒,那是打什么都只要一棒的意思,郎君才赐了俺‘一柱擎天’的新号,眼下打一个贼老鼠,两棒子还没打死,竟然要第三棒,那岂不是要三柱才能擎天了?这下不妙,只怕到手的肉也要飞了!”
憨娃儿一时悲愤交加,大吼道:“滚你耶耶的滚!还俺的肉来!”
冯霸被憨娃儿两棒打得气焰全消,这时候哪有工夫管他说什么“还俺的肉来”,只是莫名其妙,老子没被你打成烂肉就他妈是邀天之幸了,哪里有你的肉?这小杀星莫非是个癫子?
他心中腹诽,脚底下却不敢怠慢,早已脚底抹油,直接开溜。顺便往四周一看,心中暗暗叫苦,原来李曜带来的这批家丁果然颇有章法,虽然有些人本身不是练刀的,这马刀拿来当步战兵器也不甚趁手,可架不住人家来的时机太好,自家战阵也早已没了什么阵势,这群人猛地上来一阵砍杀,效果竟然出奇地好,杀得冯霸说反了的这批后院将节节后退。
冯霸见不是头,大叫一声:“贼子使诈,弟兄们随某来!”
他喊是这般喊,其实心中根本没有什么定计,只是被憨娃儿两棒打得三魂七魄飞掉了一半,心里只是想着赶紧召集人手挡住这怪物再说。
那些军士各自战斗,也不知道冯霸被憨娃儿逼得这么凄惨,此时听见他这么一喊,倒也立即朝他聚集。
冯霸见身边很快汇聚了三百多人,憨娃儿虽然横勇无匹,一时也没法将这么多人皆尽打散,只是他那铁棍实在过于煞气,几棒子横扫之下,又是十几号人给砸得四肢不全、脑浆迸裂。
冯霸知道这般下去,不用人家围困,就凭这怪物一根挡无可挡的铁棍,自加军心就要很快崩溃,立即大喝一声:“后院将!随某突围!”
李曜此时正将李元审扶起来坐着,一听冯霸这话,顾不得跟李元审啰嗦,大喊道:“憨娃儿,给我追!”
憨娃儿正打的兴起,闻言就是一愣,心里一下没转过弯来,竟然痴痴地想:“莫非这几百人都要打杀了?这么多人……几斤肉好像有点吃亏了。”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摇了摇头:“郎君是天下第一好人,怎能叫俺吃亏?想是这群贼人太过不堪,郎君觉得他们也就值几斤肉……嗯,有道理,定是如此,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不经打?”
憨娃儿想明白了这巨大的道理,打杀贼人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大喝一声:“一群不值钱的废物点心,还不赶紧滚过来受死!”
冯霸听了李曜的喊话,又听憨娃儿这一喝,吓得差点魂飞魄散,面上装出镇定模样,脚底下却是越跑越快。只是,慌不择路之下,竟然朝着李曜的营地那边跑了过去。
李曜把李元审扶了起来,李元审心中惭愧,却也只好拱手谢过李曜的救命之恩,忽然想起李曜说李存孝要来的事,忍不住问道:“存孝将军果然要来?”
李曜苦笑道:“哪有此事,不过是我为了扰乱敌人军心而诈言而已。”
李元审松了口气,心道:“不是还好,否则叫李存孝看见我这般狼狈模样,回去跟并帅一说,我还有甚前途?”
此时战局已经接近尾声,冯霸剩下的两百多人抵挡不住,已然纷纷弃械投降,李元审刚要开口下令,李曜却忽然一拍额头:“不好,憨娃儿莫不是一个人追了过去?”
李曜转头朝李元审道:“慎思兄,某帐附近尚有四千多柄马刀,却只有二十余人守卫,若是被冯霸杀至,后果不堪设想……”
李元审看了一眼四周,点点头:“正阳老弟,今番多亏了你,某才捡回一条命来,你大营有警,自当前去救援,此地大势已定,老弟无须担忧。”
李曜点点头,微微拱手,转身朝手里马刀滴血的卢三下令:“卢三!带上人,随我追杀冯霸!”
却说冯霸带了人一路狂奔,由于原本就没吃晚饭,方才又经过一场激战,此刻人人疲惫,士气低沉,背后偏偏还有一个索命无常正追得起劲,这高壮少年跑得甚快,手里提着那么重一条铁棍,居然还能紧紧跟着他们,时不时将落后的士卒一棒打死。最糟糕的是这少年是个纯粹的杀星,他根本不理会投降,先前有几个跑不动的士卒被追得无法,干脆停下来倒地磕头请降,哪知道这少年跟没听见似的,只是稍微楞了一下,就喜孜孜地一棒一个,全给收拾了。
这一下,潞州兵是铁了心逃跑,连请降都不敢了。有几个胆大的,摸出弓来翻身射了憨娃儿几箭,哪知道憨娃儿看似蠢笨,动作却是迅疾无比,左躲右闪,竟然没一个射得准他的。
如是追追赶赶,很快冯霸等人便杀到了李曜大营。这大营此刻几乎是个空营,除了二十来个老弱一些的家仆守在此处,便只有王博士那一行五人。
留守的二十来人一见对面冲来至少二三百潞州兵,还以为自家郎君带去的大队人马已经被杀败,心凉之下,却也不愿束手就擒,纷纷掣出弓箭,一边分散躲避,一边远远地放箭。
王博士站在大帐之外,身边的两名官差早已两股战战,他却还真如先前所说的一般坦然自若,正待上前领死,忽然犹豫了一下,转头对面色发白的王秦道:“笉儿,为父今日怕要全义于此了,但你却不必。况且家中那些事情总要有人回去料理……”
他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枚镶金玉印递过去道:“这是家主信物,今后我王氏家主之位由你暂代,若族中有优秀子弟,你可传此印予他。若一直无有是人,则你在出嫁之时,可将这印信交给叔伯辈,听各堂公论便是。”
出嫁!这王秦竟然是一女子!
王秦自然并非真名,她的本名,叫做王笉,其字自然也非燕然,笉字,意思乃是笑着的样子,是以她真正的表字乃是嫣然。
王笉见父亲此时还不走,心中大急,忽然灵机一动,道:“父亲!您此刻不走,固然可全李郎君之义,然则这二位公人却要因此获罪,难道父亲便能无愧么?”
王弘笑了笑,摇头道:“你的心事,如何瞒得过耶耶?此番乃是镇兵叛乱,二位公人怎能护得住我?便是我因此而死,朝廷也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至于我王家,你该不会如此不分是非吧。”
王笉见对方军兵已然杀至不到百步外,正不知如何是好,王弘已然把脸一沉:“事不宜迟,赶紧走!”
王笉下意识接过那方印信,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前面道:“父亲且看那边,那似乎是李郎君!他并非败亡,却是追着这叛军在杀!”
王弘放眼望去,也是一喜,笑道:“好好好,这小郎君颇有君子之风,原不该这般死去的。既然这小郎君无恙,我倒不必舍了这条老命去,走,我们且躲上一躲。”
王笉心中大松一口气,忙道:“父亲这边走。”
那两个公人原本都打算等王笉说服不了她老爹王弘的时候就直接用强,将王弘架走,此时一见王弘愿意走了,也是松了口气。这王弘虽然官方身份只是区区医学博士,然则来头却是极大,他们不到万不得已,那是绝不愿意对他用强的。
他们这边正要走,远处冯霸却正隐隐看见这边有几条人影,乃是四个人护着一个气度极佳的中年人,冯霸心道:“留在大营,又被诸人护着,莫非此人才是这批商队的主人?是了,方才那些人叫那个给拿棒少年下令的年轻人作‘郎君’,这中年人莫非便是他的父亲?好得很,你那好儿子坏了我的好事,我若不取你性命,如何能消我心头之恨!”
当下冯霸便张弓一箭,朝王弘背后射出!
第024章 冯霸之死
王笉引着父亲欲走,忽听得一声弓弦响起,转头一看,便看见王弘闷哼一声,往前扑倒。他身边的两名差役正扶着王弘,也被一下拉倒在地。
王笉又惊又急,叫道:“父亲!”却见王弘背后插着一支雁翎箭,已然入肉三寸有余,箭尾尤在颤动不已。
王弘艰难地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笉连忙蹲下,看了下伤势,一颗心直往下沉。两名官差爬将起来,已然看见王弘背后的箭伤,其中一人惊道:“糟糕,这箭已然入肉三成有余……”
王弘苦笑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用尽了气力也发不出声音来。
王笉忙道:“父亲莫要说话,瞧这一箭的位置,只怕伤了心肺,血沫已然堵住了气道……二位公人,烦请快将我父亲架走,这箭上不赶紧处理,怕是……”
那边冯霸一箭射倒王弘,心头一阵快意,但方才射箭之时离得颇远,他还担心射不死对方,大喝一声:“弟兄们随我来,那人乃是此间主人,待某杀了他,报了方才之仇!”
他身边的士卒见主将一箭撂倒对方重要人物,士气陡然一盛,轰然朝王氏父女杀去。
此时王弘受伤,两名公人眼见对方杀奔过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先保住自家性命要紧,匆匆对王笉一抱拳:“事急矣,王姬海涵!”说罢竟然丢下王弘,慌不择路地落荒而逃。
王笉一看,心中暗叫:“我命休矣!”
冯霸见了这情形,心中狂笑:“天不负我冯霸,就算大事不成,终归也要报了这大仇!”当下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奔至王氏父女面前不远处,狞笑着举起横刀就要斩下!
更远处李曜见了王氏父女情形,心中一沉,朝前面不远处的憨娃儿大喊一声:“憨娃儿,先救王博士父子!”
憨娃儿正一棒砸死一名潞州兵,一听李曜的话,立即朝前面望去,那冯霸背对着他,足足有二三十步之遥,要赶上去救人已然没有可能。
好个憨娃儿,低头一看,猛然一挑脚尖,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挑飞起来,棒交左手,右手抓住石头,大喝一声:“郎君且看俺是怎么打羚羊的!”
说罢右手后仰,猛然往前一掷,那石头仿佛流星一般,几乎呈一条直线,瞬间打到冯霸背后!
冯霸听见脑后生风,欲要躲避,哪知憨娃儿力大无比,这石头飞得极快,冯霸才微微偏了些许,便闷哼一声,被那石头砸了个正着。只是原本憨娃儿是要去打他的后脑勺,他躲了一点,身体略偏,便打到了右肩胛骨。
这一石头砸得亲切,只听得喀嚓一声,冯霸的肩胛骨已然被打得粉碎,疼得他惨叫一声,手中横刀再也拿不稳,一下便掉到地上。那石头余力未消,竟然还将他打得往前一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他手中的横刀巧不巧的,居然因为他向前奔跑的惯性而掉落到他身前半丈之处,也就是王笉眼前!
王笉只是稍微一愣,忽然眉头一挑,飞快捡起横刀,怒视冯霸,就要上前给他一刀。
王弘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脚踝。
王笉转头一看,却见到王弘摇了摇头,他此刻脸色虽然灰白,目光却十分坚决。
王笉顿时犹豫了一下,王弘用力咳出一口血沫,涩声道:“医术为仁术,天心是我心……耶耶不许你杀人。”
王笉双目中泪水奔流而下:“耶耶!”
冯霸虽然废了一只手,却用另一只手往地下一撑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正巧听到这话。他看了自己无力垂下的右手,恨声道:“好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儿子带家丁来杀我,你竟然有脸说什么‘医术为仁术,天心是我心’!你既然要假装仁慈,某便成全了你,看你能不能学那佛祖,割肉饲鹰!”
他见王笉虽然是“男子”之身,手中又持了他的横刀,却也不怵,只欺王笉身体瘦弱,不像会武的模样,反手再次拿出弓来,弯弓上箭,就要射杀。
可憨娃儿自打丢出石头,已然迈开大步朝冯霸奔来,此时见冯霸凶性未减,勃然大怒,吼道:“贼老鼠,还敢在俺一柱擎天面前伤人!”
这夯小子嗓门极巨,一句话吼得周边稀稀朗朗的树木沙沙作响,冯霸右手本就伤得极重,这弓都是勉强拉开,此时被憨娃儿一吼,竟然拿捏不住,一支箭“嗖”地射了出去。
李曜在远处大吃一惊,幸好冯霸这一箭全无准头,竟然射偏了老远,直接飞到不知哪里去了。
王笉却仍是吃了一惊,手里的横刀竟然有些发抖,但仍然一步不退地挡在受伤的父亲面前。
唐朝的弓分为长弓、角弓、稍弓、格弓四大类。长弓步兵用,弓身通常在2米以上。角弓骑兵配备,弓长不超过1。5米,稍弓用于打猎,格弓用于皇家禁军。唐朝的弓箭式样繁多,仅被日本遣唐使吉备真备带走的弓箭就有弦缠漆角弓,马上饮水漆角弓,露面漆四节角弓,射甲箭,平射箭等等。
冯霸乃是步将,所用的弓乃是长弓。说起长弓,熟知军事之人必然想到英国长弓。但英国长弓跟唐朝长弓乃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弓。
英国长弓是单弓,射程取决于弓的长度,弓越长射程越远,但人的身高的是有限度是不可能有超越人体极限的长弓的,而中国弓是复合弓,射程与身高无关只取决于持弓人的力量。现代弓箭都是复合弓,所以就科技含量来说中国弓是最接近现代弓箭的。
当然中国的弓的制作方法是非常难的,尤其是反曲弓,因而杀伤力还是很强大的。至于弩,的确是威力巨大,但是它射速太慢,一般情况下,发一弩的时间可以射三箭了,自古中国人都是将弩和弓搭配使用的,所以才叫弓弩弓弩。
国外的全身甲看起来很夸张,但是碰到反曲弓还是很轻易就能穿透的,(参看蒙古人入侵)。蒙古人的弓远远比不上汉人制造的弓,就能将重甲骑士们打得落花流水。另外,唐宋是中国铠甲的高峰,这一点也不能不察。据传,罗艺从军冲阵时,身披多箭,仍奋不顾身,大破突厥,如果说甲不行,身披多箭,焉能留下性命来?再奋不顾身也白搭了。
冯霸这弓也是长弓中的强弓,威力颇为不小,但是对人的力量要求也高,他平时用这弓自然毫无问题,可此时有肩胛骨几乎全碎,能强行开弓一次,已然是一口气支撑着,现在这必杀的一箭被憨娃儿吼破,再叫他开弓,那就半点可能也无。
王笉毫无战阵经验,只是慑于冯霸面色狰狞可怖,下意识里有些恐惧,根本没能去推算他还有多少战力。
冯霸见事不可为,虽然心中不甘,却也不敢再逗留,正要再逃,那憨娃儿大步流星已然赶到其身后不远,见他又要溜之大吉,心中蛮性大发,怎么也不能容许冯霸再次从自己手中溜走,吐气开声,猛然把手中铁棍朝冯霸飞砸而去。
可怜冯霸也是一身武艺,却哪里见过这等蛮人,竟然能把五十斤的铁棍当“暗器”来使,这次再也躲避不开,被那铁棍直接插中,从后背穿出前胸,轰然倒下。
等憨娃儿赶到,冯霸已然死得不能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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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中原的中书令、汴帅朱全忠也正为一件意料之外的事郁闷不已。
此事的发生,算来真的是个意外。前不久朱温灭掉秦宗权,连得封赏,心里非常高兴,只觉得大业有望,再加上灭掉秦宗权之后,就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这使他觉得有必要上徐州前线巡视一下,于是就把这个命令传达给了徐州前线的主帅朱珍。
既然节帅要来前线视察,朱珍当然不敢怠慢,就像后世的基层干部迎接上级领导视察工作一般,当即传令下去,叫各军把内务抓紧时间搞一搞,别整得又脏又乱的,到时候节帅看了不高兴。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各军也确实都在搞,但朱珍偏偏又怕下面人偷懒,特地任命军候范权全权负责检查和督促这项工作。范权接到命令,当然也就去了,挨个营寨检查。
意外的是,范权检查到哪个营盘都没事,偏是检查到大将李唐宾手下的部将严郊那里的时候出了问题。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严郊对这次主将安排下来的工作没太当回事,估计是动作比较迟缓,工作指标没能达到要求。
本来嘛,朱温人还没到,时间还是有的,放在一般人身上,心平气和地说两句,告诉他认真点,也就过去了。但是范权这个人似乎有点狗仗人势,仗着自己是受朱珍的委派,耍了一把威风,把严郊大骂了一顿。严郊气得不行,但又敢怒不敢言,只好等范权走了,跑到自家老大李唐宾那里告状,说范权仗着朱珍的势头,打狗也不看主人面,明显是没把老领导你放在眼里。结果呢,李唐宾跟朱珍素来不睦,一听这话,当时就火了。
这里必须要说的是,朱珍是徐州丰县人,这个地方与朱温的老家砀山相距不过百里,也算朱温的半个老乡。他少年时,与庞师古等人跟着朱温起兵投奔黄巢,其后也一直跟着朱温,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乃是朱温手下头号战将。
而李唐宾也是从黄巢那边过来的,但他在一开始是尚让的人,中和四年三月,尚让与朱温决战尉氏门,李唐宾兵败而降。此人手使一条长矛,骁勇绝伦,号称是朱温手下头号猛将。
既然两个都是头号,同行是冤家,朱珍和李唐宾自然互相看不上,谁也不服谁,而且也曾有过比较大的矛盾。早在当年汴军攻打郓州时,朱珍作战不利退回了濮州,又未经禀报就派人从汴州将家眷接了过去。这个事情就犯了非常大的忌讳,朱温听到了立即起了疑心,马上派人将他的家眷追回,又派人去濮州召朱珍回汴州,命李唐宾代替朱珍。
幸亏这件事被朱温的首席谋士敬翔知道了,马上对朱温说:“朱珍带兵在外,又犯了派人接家眷这种大忌,当然不应该,但是你现在不仅把他召回来,又夺了他的兵权,这不是摆明了要逼着他造反嘛!”朱温一听,如梦初醒,马上派人将使者追了回来,取消先前的决定。但想来想去还是不怎么放心,就暗中命令李唐宾监视朱珍的举动。朱珍知道了后,心情当然很不痛快,晚上就把部将都召到帐中喝酒解闷。结果李唐宾得报后,怀疑他起了异心,准备聚兵造反,所以马上带着十几名亲兵回汴州向朱温报告。当时城门守将以深夜城门已关为由,不放李唐宾出去,李唐宾更加疑心,当场便斩将夺门而出,连夜奔回汴州。
朱珍听说此事,知道大事不好了,也连忙单骑奔回汴州,向朱温说明情况。朱温蛋疼纠结之下,毕竟对两人都很爱惜,俱不加罪,反摆了一桌酒菜为两人和解,然后又命两人返回濮州。
但是有些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所以从此以后,两人便结下深怨,问题是每次出兵,朱温还是让他俩在一起搭班子。当然这也是朱温独特的用人之道。因为既然把兵派出去了,就要防着带兵的将领反叛,把两个互相看不上的人捏在一起,使其相互监督、相互防备,那这两个将领反叛的可能性都会大大减小。这种手段确实是能起到一定作用,但朱温也没料到,这样的安排有时候也会适得其反。
就说这次,本来也不算是多大个事儿。严郊“责任区”的卫生评比不合格,受了点批评,人家又没说要扣你的考核奖金,放在一般人身上,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但是严郊心里不服,认为自己很委屈,所以就到“分管领导”李唐宾那里反映情况。如果李唐宾要是跟朱珍没有矛盾,甚至关系不错,这么屁大点的事,肯定也不会说什么,顶多安慰部下几句了事,因为这件事情严郊本身也有不对的地方,自己卫生不达标在先,也怪不得别人说你不是?但偏偏凑巧得很,李唐宾和朱珍的矛盾很深,一听就毛了,认为这情况肯定是朱珍故意派人整自己,整不了自己就整自己的部下,总之是不给他李将军脸面,所以也就不再了解情况了,直接就跑去找朱珍干仗。
这个时候,汴军在徐州前线的主帅还是朱珍,所以他也肯定不能惯着李唐宾,两人当场就吵起来了,而且越吵越凶,先从眼前这件事儿说起,接着又把以前的事儿一件件全扒拉出来说事。两个猛将直肠子越说火气越大,后来都失去理智了。但这是在朱珍的帐里,那肯定是他占便宜,所以朱将军当即命手下将李唐宾擒住,然后拔出宝剑,亲手将李唐宾刺死,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然而,李唐宾一死,朱珍就冷静下来了,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李唐宾不是一般的人,那是汴军中的一员骁将,深受朱温的宠爱,再加上李唐宾又是这次汴军出征徐州的副帅,以他朱珍手中的权力,是杀不到这一级的将领的。左思右想之后,朱珍决定,诬陷李唐宾谋反,并以此为罪名,派人回汴州向朱温禀报。
当然朱珍也知道自己这次祸闯得太大,怕朱温不原谅自己,又想到朱温一向对谋士敬翔言听计从,而自己跟敬翔关系似乎搞得还算是不错,所以就想先去走一下他的后门,让敬翔帮着自己疏通疏通,所以告诉使者先找敬翔禀报,然后再去把这件事禀报给朱温。
使者按朱珍的交代先找到敬翔,向他报知了此事,并表达了朱珍想求他为自己在朱温面前多多周旋的意思。敬翔听完,当场惊出一身冷汗,随即满口答应,妥善安排了使者,但他又怕朱温听了盛怒之下举措失当,引起朱珍的恐慌,所以对此事匿而不报。直到这天夜里,敬翔才去见朱温,把朱珍杀李唐宾的事情向朱温作了汇报。
果然,朱温听后,立即被气得暴跳如雷,当即就打算命人去徐州前线斩杀朱珍,敬翔慌忙将其拦住,对朱温反复陈明利害,又为其详细谋划,朱温听后恍然大悟,也不免大惊失色,连声道:“若非先生教我,几成大错。”
翌日大早,朱温就召见来使,说是徐州前线的事情他都已知晓,李唐宾这厮临阵而叛,罪不可赦,对朱珍将其斩首之事,表示完全理解,并且十分赞赏。然后又命人将李唐宾留在汴州的妻子、儿女全部收监候审,这样好言将使者遣回,又亲手写了一封书信命人送往徐州前线,对朱珍好言安抚。朱珍接到报告,这才不再恐慌,自以为躲过一劫,安心下来备战。
不久,朱温按原定计划从容来到徐州前线,行到萧县境内,朱珍率众将出城几十里相迎。朱温见朱珍来了,却突然变脸,当即命人将其拿下,怒责其先斩后奏,擅杀李唐宾之罪,随后命人将其斩首。
当要斩杀朱珍时,徐州汴军内数十员大将一起跪倒为其求情,朱温怒极攻心,一手掀翻了案几,大骂道:“唐宾被杀时,你们为什么不给他求情?”于是众将皆不敢再言。
朱珍和李唐宾这两个在汴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先后死了,这件事情,不可避免地在所有汴军将士的心中,都蒙上了浓浓的阴影。由此一来,汴军的士气也随之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而徐州方面,却因此士气大振,对汴军的防守也更加坚决,双方战事又进入了相持阶段。
而此时,朱温正拾掇着朝廷出兵攻讨河东,宰相张浚也正踌躇满志,偏偏朱温自己这边出了事,想捞好处的他岂能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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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回老家,家中旧电脑竟然坏了,在网吧完成,没有仔细检查,若有错漏,请谅解。
第025章 王弘托孤
冯霸倒地,众潞州兵心丧若死,轰然而散。
李曜赶到王笉身边之时,看见她扶着王弘,早已泪痕满面,而王弘已然面如金纸,进气少出气多。李曜咯噔一下,一颗心直往下沉,也不去看直挺挺倒在地上的冯霸,抢到王笉面前蹲下身去,看着王弘:“王博士……燕然兄弟,令尊既是医学博士,想必你家学渊源,也是杏林圣手,何不速为令尊治伤解厄?”
王笉面容惨淡,泪水涟涟地摇摇头,抚着王弘箭伤之处哽咽道:“正阳兄有所不知,家父……家父所中之箭乃是将校专用的破甲箭,箭矢呈三棱形状,且血槽极深,中箭之后,血流不止……若有我家玄曾祖王冰公取自《素经》的虎骨生肌膏,或许还能救得,可眼下……你看这伤……”说着,王笉再也忍不住心头悲伤,俯首大恸,泪如雨下。
李曜连忙朝王弘伤口望去,却见王弘所中之箭从背后射入,却几乎透胸而出,背后那伤口划开三角形的口子,正血流如注,泊泊往外淌着血水。
李曜心中冰凉,内心无比自责,若非方才自己指挥时没有料到冯霸慌不择路之下竟然冲向自家营地,如今王弘岂会如此?王弘与他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他气度高雅,仁义无双,短短一席交谈,李曜对他已经发自内心地生起了一丝尊敬之意。
李曜自责道:“王博士,此番李曜无能,竟然拖累博士至此,实是百死莫赎……”
王弘脸色似乎好了一些,艰难伸手,搭在李曜撑在地上的右手上,语声微弱:“郎君无须自责,王弘本该是死罪之人……郎君,某已必死,有一事请求……”
李曜想安慰一句,却说不出口,人家自己就是大唐医学巅峰的人物,他岂能不知道自己的情形?只好面色悲恸地点了点头:“王公请讲,当不得一个请字,李曜必当竭心尽力,求谢千罪之一于王公。”
王弘看了王笉一眼,眼神忽然涣散了一下,又挣扎着聚拢目光,气若游丝地道:“犬子未曾独自远行,望郎君事毕之后,能稍移尊步,送犬子往太原……”
这对李曜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当下忙道:“便是王公不说,曜亦该当如此,请王公放心。”
王弘微微犹豫,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若犬子在太原后于郎君有所请求,亦望郎君能斟酌稍助,如此,王某何不瞑目?”
王笉在一边听了,哭得更加厉害,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串串滴落。
李曜心道:“这王博士气度雍容,雅量高致,想必是高门贵第之后,王秦到了太原老家,自有家族照料,哪里需要我帮他什么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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