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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老子的-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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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庞钟明这样的身手,剩下的两场还没有比试,似乎就可以预见这次获胜的名单,在马匹的跑动中,算计好三只箭羽对应各自靶子的角度及其不易,更何况是百步内的正中红心。
  难道赵宁文这么急吼吼的抱大腿,看来真是有两把刷子。
  我顺着庞仲明的身影望去,他似乎并不在意众人躁动的不安,取得九箭红心的成绩似乎并没有让他有多喜悦,他气定神闲的从马上跳了下来,从校尉的手中接过合格的牌子,便冷着一张脸走向了看台右侧的休息场,从跑道上一走而过的时候,他上前向我们鞠了一个躬 。
  赵宁文真真是屁股坐不住了,自打庞仲明坐在休息区的长凳上等候,他便一溜而下,自动凑到了庞仲明的身侧,嘘寒问暖,好不体贴!
  我看着他的身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良心的熊孩子,对待姑姑我都没有这么贴心!
  也许是庞仲明的表现太出色,场上考生的气势似乎有些低靡。
  再有趣的射箭,看了上百遍也会觉得疲惫,我身旁的这些个大人们似乎也失去了耐心,个个捧着一杯热茶躺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校尉旁的笔官记录着合格人员。
  台下的人奋力射箭,台上的人懒散看戏,一下子分隔出了两个极端。
  又有一名路人甲考生走上了前,跑马道离着看台只有百步不到,我眨了眨眼睛,有些困倦的时候,忽然发现马上的少年的动作有些蹊跷。
  看台和箭靶分别位于跑马道的两侧,马上的人拉满了弓,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往箭靶射去的时候,他却忽然转了身,面对着看台的正中心,猛然松了手。
  森冷的箭以飞快的速度射来,一下子吓跑了我的瞌睡虫,惊吓中,我甚至能看见那菱形的箭头,尖锐而泛着银光。
  猛然间,我被外祖父一推,“嗖”的一下,箭头刺入了我所坐的太师椅上,黑色的木椅被险些刺空,灰色的木屑喷溅了出来,银色的箭头处甚至涂了一些黑色的药渍。
  场上所有人被这惊人的举动给震慑住了,我身侧的黄大人抖着身子大声喊:“来人啊!快抓住这个刺客!保护大长公主!”
  外祖父更是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卷轴,满脸怒容,“逆贼真是天大的胆子!快抓住他!”
  顿时间,围场乱成一片,而马上的那个人连带着马匹早就失去了身影。
  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椅子上斜着的长箭,伸出手大力将它拔出,有些阴冷的望着上边的黑色变成诡异的墨绿色。
  袖子中的手猛然握得死紧,箭头淬了毒,居然要至劳资于死地!真是向天借的胆子!
  “大长公主小心!”外祖父见我拔出了长箭,一脸惊恐,赶紧从我手中夺过去,“此罪证交给我老臣保管,上面有毒,老臣定要找出这个不知死活的凶手!”
  我也装作害怕过度的摸样,挤出了点泪水,如受惊的鹌鹑般靠在他的身边,仰着头点了点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收起这只箭羽,颤抖着声音道:“究竟是何人所为!宸安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外祖父了!”
  秦老将军安抚似得摸了摸我的头,一脸怒气,对今日的意外之事异常愤怒,“就算掘地三尺,老臣也要给公主一个交待!”
  围场上的考试一下子暂停了下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刺杀大长公主的罪名可不小呢!围场进出的入口也被重兵把守圈的死死,谁也插翅难飞。
  校尉做事极其效率,瞬间带出了一队护卫,对着刚刚在看台对面的考生一个一个的盘查。
  我佯装受惊般的躲在众人的围护中,有些阴冷的扫视着面前被盘查的队伍,一一在脑海中盘算与我树敌之人。
  莫非是我平日里为人太嚣张了?可是劳资这么低调隐忍,哪里给自己招黑了!
  用啐了毒得刺杀一个在深宫居住多年的小姑娘,这仇恨是有多深,除了当年那个贱兮兮的万贵妇和我那表面和善一肚子心计的三哥,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恨我恨的这么深,再者莫不是林家的人?
  若是林家的人,那可真是太令人可笑了,政权败落,不去搞死我稳坐皇位的大侄子,反而要杀劳资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真的大丈夫?!
  盘查的护卫一个比一个严格,我倒要看看有胆子取劳资性命的人,是多么的有能耐!
  忽然,一个从外围匆匆跑来的士兵忽然走到围场中央,跪着身子禀报道:“禀报大长公主,秦将军,刚刚行刺之人驾着马在混乱中,在围场的缺口出的山底下跑了!”
  跑了!居然跑了!
  我正想愤怒的追问,然而在开口之际,外祖父一把举起了兵器场上的一把长枪:“真是没用!这么一个小贼都抓不到,你还有什么资格配这身铠甲!”
  说着,外祖父从围场牵来一匹上好的马,举着长枪对着那边的侍从大声吼道:“那边的,还不跟着老臣一起去追!”
  说着,外祖父驾着马哒哒的望着刚刚那个贼人的方向跑了去。
  领头的校尉还在盘查,几位大人搬来了椅子让我坐在一旁,也纷纷加入了盘问状态,我向一旁记录口供的文官招了招手,他提着笔走了过来。
  “回禀长公主,这个考生阿不!这个刺客名叫张三 ,祖籍是东河人士,下官盘问了好几个考生,大家皆说不识得此人,且刚刚派人去检查各位考生的箭囊,发现他的箭囊根本没有使用,九支箭羽还纷纷完好无缺的保留在这里!”
  说着,文官从身侧拿出了贴着张三名字的箭囊递给我。
  我接了过去,仔细观详了一番,的确九支箭羽一支不少,也就是说那支带毒得箭则是他自己带进来的。
  “围场可允许私自带箭羽过来?”我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继续问他。
  “不曾!”文官回答的笃定,“因为保证考试的公平性,进场的考生都要进行搜身,什么都不允许被携带!”
  文官的话,刚落,我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此人若是能用场外的箭羽刺杀我,这围场中定然有内应,且这么大一个目标,在封锁了围场之际又如何能安全出逃,若是内应就在现在的场上,那个贼人一心想要我死,只射了一箭便放手,岂不是太过儿戏?
  难道说,刚刚那人的离去只是调虎离山之计,后手还在后头?
  这么一想,我顿时大惊失色,眼看着身旁的几位大人都离我离的远远的,只有几位内场的护卫围在我身边,我心神一凛,刚想装作不经意的往人群多的地方挪去,然后,面前忽然白光一闪,一道锋利的匕首抵上了我的脖子,对面的文官刚想惊叫,一下子被一个护卫捂住了嘴巴。
  这一切,只发生电光火石之间。
  

☆、深井冰口口三五
  这一切,只发生电光火石之间。
  匕首森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此刻的触觉异常灵敏,锋利的刀锋微微划在脖颈处有些火辣的烧灼感,周围的人似乎谁也没有发现这样的变故,依旧在人群中盘问的热火朝天。
  对面的文官瞪大了双眼,焦急的盯着我,嘴巴被捂的死紧,瘦弱的身板被一簇穿着侍卫服的乱党给围的紧紧。
  忽然,身旁用匕首抵着我的贼子压低了嗓子对着我威胁道:“公主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乖乖听我的话,定保公主一个全尸!”说着,他便吩咐另一个人用粗劣的麻绳将我的手捆绑了起来。
  我佯装害怕的瑟缩着身体,不敢呼声喊叫,任凭他们手中的动作。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想不到劳资英明一世居然会毁在这帮杂碎的手中,留个全尸?真是特么的日、你仙人板板!
  这帮狗东西抓到我,第一时间不是拔刀捅穿我,而是绑住我的手脚,看来意不在了结我的性命,像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我对他们又何用呢?在外人眼里,我不过是宫中天真呆萌的吉祥物,这样的废柴抓回去能干!什!么!
  虽说此刻性命无忧,但这帮狗东西的下手真拓麻的重,麻绳扣得死紧,将我背上的皮都给拧了一圈,痛得我眼眶红红的,显得特别无害。
  许是看我挺配合的,握刀的人又低声开了口,“绳索绑松点!宫中的人细皮嫩肉的!”
  我双眼红通通得瞪着远方,我的三侄子正背对着我和那个庞家的小臭子还在人群中进行盘问,压根没有注意到我的险境。
  这里的地方就像一个死角,也许刚刚那个刺客逃离了现场的缘故,大家莫名的就放松了警惕,更是放松了对我的保护。
  从脖子处的匕首慢慢下滑,移到我的后腰处,贼人扫视了一遍围场,在我身边低声道:“大长公主倒是想个办法让我们离开,否则我这手要是一抖,公主可就在没也没有命享福了!”
  我怒着眉头感到要后背被一尖锐的刀尖刺痛,被困在后背的手握成一团,心里却是将这杀千刀额乱臣贼子问候了足足一百八十遍,然而保住小命要紧,此刻那帮废物无暇顾及到我,我更要小心的见机行事。
  这么想着,我顺从的被他们钳制往前方走去,庞仲明就在我身侧的右边,想着这个臭小子身手那么好,为人这么机警,比我的三侄子靠谱极了,于是我怀抱着一丝期盼往那边挪去,然而,我背后的这个王八蛋似乎看穿我的想法,他手中的刀子又动了动,“公主,好像走错了方向了!公主最好老实点!”
  哼!真是我次奥!
  憋着气的我不得不转换方向,身旁的几位大人们瞧见我走过来,都跟理所当然似得,个个对着我点了点头又忙其他的去了。
  我快被气得吐血,真是一帮蠢货啊!劳资的手被绑到后面,走路走得跟鸭子摆一样,你们个个都看不见吗!
  我低下头又瞧了一眼自己的袖子,无奈今日换了一身新装,袖口偏大的厉害,后头手臂的捆绑松了写,正好瞧不出什么,真是天不助我也!
  到底是黄大人神经纤细一点,他从我的身侧经过,恭敬的问着:“大长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身后的刀又卖力的戳了戳,我将身子抖得跟筛米一样,企图能让黄大人看出我的害怕之色。
  然而,黄大人看是看出来了,他略微思索了一番,便自作聪明的开口:“大长公主可是还在惊恐刚刚刺杀一事,今日事出蹊跷,我等皆有罪责,大长公主如此早日回宫也是安稳之极,臣,这就让人给公主放行!”
  说着,他屁颠屁颠,极其殷勤的领着前头的侍从带着我们跨步走向了围场的出口。
  呵呵,不作死真的不会死!
  眼开着围场的出口就在眼前,我已经心如死灰,在心中极其哀痛,今日外出定是没看黄历,出门遇见大侄子她娘绝壁是个不祥的兆头。
  忽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这里有内鬼!大长公主被控制住了,快拦住他们!快!”
  刚刚被抓住的文官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撕心裂肺的喊出声,话语刚落,人群似乎立马就骚动了起来。
  刚准备放行的侍从抬手的动作一滞,我立马挣扎的大声喊叫:“快救本——!”
  然而,没等我将这句求救声喊完毕,整个身子便被一股巨力拎起,我身侧的反贼拔出了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砍向了出口的一个侍从,他身边的狗腿立马握剑围护,他们硬生生的将围场出口处骑着马的士兵放倒,个个飞快的跳上了马背。
  而我,却被麻袋一般被拎上了上去,一阵生硬的风从我脸上划过,马背上的人牵起了缰绳,一手押着我的腰,骏马高抬起了前蹄,一派奔腾之势朝着欲要围栏的官兵中踏了过去,马蹄处如生了风,一下子子跃的老高,在空中暂停的一瞬间,我只能默默的望着众人惊慌失措追赶着的慌乱仗势。
  忽然,从人群中,射来一支箭羽,利箭带着一股不可抵挡的气势,穿破了流动的空气,极其精准的朝着马背上的人射去。
  然而,驾着马的贼人身子猛然低了下来,锐利的羽箭贴着他的头发往前方擦过。
  我激动的抬起了头,可远处庞仲明射箭的身姿已经小成了一个黑点。
  马匹跑得极快,一下子跑出了围场数十里,路途颠簸,我以这样的姿态被颠晃了许久,胃部早就翻江倒海,难受的厉害,恨不得解开了钳制,握着长刀将这帮狗杂碎杀的片甲不留!
  然而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骨感的,手脚被束的我就跟废物一样,什么也做不了,这帮家伙很快下了马,纷纷脱了身上那身侍卫服装绑在了马身上,皆皆露出一身身无害的良民服。
  我被扔下了马,身体和大地彻底来了个亲密的接触,瞬间整个身子骨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痛得我死死的咬紧了牙关。
  我赵宸安何时吃过这样的苦!!你们这些狗胆包天的杂碎!!!
  领头的那个瘦脸家伙走到我的面前,三下两下的脱掉了我的外面那身惹眼的华服,一下子丢在马匹上,随即,他们纷纷用匕首猛刺了一下马屁股,骏马受到了刺激,立马狂奔起来。
  我有些不安的望着马匹远处的方向,哒哒的马蹄印子顺着刚刚来的痕迹,慢慢向远方延伸了过去,即使再报期望,那帮赶来救我的兵队定然不知道,这帮狡猾的人在中途下了马。
  忽然间,我感到了片刻的恐慌,一种从所未有的害怕感,就像我做过的那个最可怕的梦,纠缠的那个黑影放大般在我面前浮现,和恍惚中那碗黑糊糊的汤药重叠,如毒蛇一般吐着红信子争前恐后的攀附着上来。
  不!我赵宸安身上流着赵家人的血,岂能像一滩烂泥一样死在这帮畜生手中,就算结束生命,也该拉着这样杂碎们一同陪葬!
  想到这里,一口呸掉口中的苦涩的青草杆,我的目光顿时狠戾了起来。
  “也不知阿大脱险没有,逮住这位公主可真是费了一番力气。”其中的一个贼人端详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感慨道。
  领头的那个瘦脸瞥了他一眼,收起了自己手中手中的匕首,“阿大做事自有分寸,还是先尽快将人带到主人那里!”
  拿着匕首的贼人应了一声,随即一脸颇为尖刻的盯着手中的匕首道:“这刀染了马血,真是肮脏。”说着,他便嫌弃一般丢掉了手中的匕首。
  我躺在地上,如恶狼觅食般狠狠的盯着距离我身边六尺的匕首,草丛中森冷的刀光在我看来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领头的瘦脸扫了一眼地上安静的我,转眼望着丛林深处的方向,焦急的开口:“怎么阿云还不驾着马车过来!”
  正说着,忽然从丛林的深处出现了一阵咕噜咕噜的马车声。
  在等待的贼人们纷纷拎起了自己的家伙,向前走了一步,望着马车出现的身影。
  就是现在!
  我扫了一眼望着马车方向的众人,不动声色的往着匕首的方向挪动去,三尺!二尺!一尺!近了!
  眼看着匕首就在我面前一尺之处,我只需原地打个滚便能抓住它。
  我的心跳从未跳动的如此激烈,正当我行此动作的时候,这个匕首的主人忽然转过头大声喊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我的心跳猛然一滞,一种阴谋被揭穿的感觉让我浑身冰冻了起来。
  我佯装惊恐的红着眼睛一动不动,那个贼人却是上来在我的后背猛然踢了一脚,力气有大的似乎踢开了刚刚后背的刀伤,我似乎能感受道鲜血浸透衣裳的那股湿润感。
  巨大的痛感让我猛然翻了个身,等到痛的生理泪水挤出了眼眶,我回过神来,那把匕首正好被压制在我的后背处,剑柄碰到了刚刚被那么戳开的伤口,让我的后背痛的瞬间失去了知觉。
  “给我老实点!”踢我的狗杂碎还在骂骂咧咧。
  领头的瘦脸却是一阵呵斥:“阿三,你休得无礼!”
  那狗杂碎却不以为意,“这赵家的人不都是奸诈狡猾之辈!”
  马车已经驾到我的身边,我的面颊上早就被挤出的湿泪给濡湿,耳边还是那个狗杂碎的话语在回荡,可当被绑在后背的手,摸上那锋利的刀锋,一种异样的狂喜之情慢慢涌上了我的心头。
  

☆、深井冰口口三六
  可当被绑在后背的手摸上那锋利的刀锋,一种异样的狂喜之情慢慢涌上了我的心头。
  松了松已经发麻的手指,我使了力气紧紧抓稳地上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将它挪至手腕的上方,用宽大的袖子遮挡的严严实实。
  马车停下,从马车上跳下了一个女人,领头的瘦脸吩咐众人,“我同阿云驾着马车,你们分散行动!”
  语音落下,他便走到我的面前,动作极其粗鲁的拽着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挪至马车的车厢处。
  车上的女人有些傲慢的抓紧了手中的缰绳,低头扫视了我一眼,翘着嘴角调笑道:“没想到大人要抓的人竟然是这么小的女娃,真是可怜!”
  可怜你麻、痹!哼!若真觉得可怜,就赶紧放了劳资,省得在这里假惺惺的!
  眼看着我被拽上了马车,我不得动弹的红着眼眶,假装害怕的轻声抽泣着:“你们要将我带到哪里,你们放了我,我的大侄子,就是皇上,他不会亏待你们的!”
  “到了地方你自然就就知道了,汉人的赏赐,我们不稀罕!阿二他们几个,是粗人,你跟着我,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驾马的女子顺着领头男子的动作将我拉近了马车,一边亮着一双眼睛仔细的打量我。
  汉人?
  这样的称呼,莫非不是中原之人?
  我心中一愣,连忙抬起了头装作惊恐的样子去看她的容貌,冷不丁的,那个瞳孔带着琥珀色的女子瞧见我的面上,颇带着一丝心疼得口气道:“瞧这张小脸,都哭花了,身上也全是血迹,阿二,你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马车前面的瘦脸,戴上了一顶乌黑的斗笠,整个一张脸都被笼罩在巨大的帽檐下,他抖了抖手中的缰绳,“阿云,你堵好她的嘴,等进了城记得将她塞进暗箱!待会儿,可不能出一丁点差错!”
  我身边的那个女子勾着嘴角笑了,“这么一个小女娃,你也行事这么谨慎,难怪大人总是对你另眼相待!”
  说着,她从身侧取来了一个干净的布条,一身青色的水杉慢慢靠近我,她伸出了手将我的嘴巴牢牢的捆扎了一圈。
  我红着眼睛挣扎着看着看着她,呜呜的轻声叫唤着,希望能得到她的同情。
  然而,她一边动作着,一边带着笑意伸出了手擦干我面上混着泥土的泪渍,笑着道:“谁让你姓赵呢!我也无能为力,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们,等见到了大人,说不定他会饶你一命!”
  我心如死灰的看着她将马车侧壁一扇门推开,内里是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唤作阿云的女子神色虽然有些不忍,可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留恋,极其利索的用力将我推进了狭小的侧壁,勾着朱唇,妩媚的一笑:“要委屈你了,公主大人!”
  “彭彤”一声,侧壁的门木被拉了上去,车厢内的光线一下子归于黑暗,只留下一个狭小的车窗口,蓝色的帷幔封住了这个窗口,我只能从帷幔的缝隙处看见马车外的光景。
  城郊的风景就像走马观花,飞快的从那条狭窄的缝隙中倒退而去。
  马车继续在颠簸,车厢内极其安静,被捂着嘴得我挪了挪身子,换了一个姿势,在身后摸上那把匕首后,拧着眉细细思索。
  大汉与外族之人接壤上百年,早在平原之地生活的蛮子们早已经褪去了原有的野蛮气息,他们甚至会和边境之地的汉人通婚,除了明显的瞳孔色彩之间的差别,这些蛮子的外表同汉人无异。
  张口闭口一个赵家人,汉人!定是蛮子在中原潜伏的奸细!
  这么一想着,我想割掉手中的绳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刚刚捂着我嘴得那个女人,掌心的茧那么粗劣,定然也是一个习武之人,我若贸然的解掉束缚,等被他们发现后,以这两个人的身手,我更是难逃险境,不如跟着他们走上一趟,我道要看看是什么人在阴暗处窥伺我赵家的疆土!
  我赵宸安今日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要揪出这躲在阴暗处的恶鬼,让他血迹献祭我赵家英灵的亡魂!
  身上隐隐发痛的伤口无不无时无刻的在提醒我,这令人咬牙切齿的耻辱,可是,再痛又怎么样,不斗个两败俱伤,怎么对得起我身上早已经凝干的血迹。
  很快,视线中忽然出现了巍峨的城门楼,我仰头细细分辨着城门楼上的“上京”二字,他们竟然是进了城。
  将大长公主公然在围场带走,众人一定想不到他们居然会堂而皇之带着人在京城中走一遭。
  我微微眯上了眼睛,握着匕首的十个指头蜷得死紧。
  城门口的侍卫陡然多了起来,还未进入城门,大老远便有一队军队跑来拦住了我们的马车。
  瘦脸的男子顺从的下了马车。
  “马车上是什么人?”守门的侍从按着腰上的剑柄粗声问着。
  “回大人,是小人的未过门的妻子,此次是从乡下赶过来的。”
  忽然,木隔门的另一侧响起了一片动静,似乎是帷幔被拉开的痕迹,那个换做阿云的女子有些惊慌的低声的叫唤了一声,有些不安的喊着:“大人!”
  厚重的帘幔似乎被重新放了下来,我睁着一双眼睛,竖着耳朵仔细倾听。
  “恩,刚刚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在路上见过几个贼人,抓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往那个方向跑的!”
  瘦脸男子的声音平仄,“回禀大人,小人什么也没有看到。”
  “恩,你们进城吧!”
  守门的人似乎检查完毕,准备放行,我有些急切的晃动了自己的身子,想制造出一丝动静,嘴上的绷带被缠的死紧,只能发出极其轻微的声音。
  忽然,身侧的那个阿云隔着木板轻声道:“长公主最好不要心有期盼,我倒是想知道就是你们赵家养的这群蠢材的脑袋转的快,还是我手中的刀快!”
  说着,我面前的隔板就被一把锋利的长刀刺了进来,尖锐的刀剑横亘在我的面前,让我瞬间停止了所有的挣扎。
  我愤愤不平心想,这蛮子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嚣张!
  马车咕噜咕噜的进了城。
  我有些认命的瘫在逼仄的空间里算着时辰,可似乎进城这条路走的并不平稳,因为没多久,马车似乎就停了下来。
  我伸着头顺着那条缝隙向外看去,人群中忽然涌来了一大圈侍从,将整个街道都围封了起来。
  看着那整齐墨黑的侍卫,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马车和小部分人群被封锁了中间,我不禁心中暗暗惊喜,莫非,是有人发现了这马车的蹊跷处,要来救我的么!
  隔板外的阿云似乎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蹭的一声,极其清脆!
  “阿云,你在车内别轻举妄动,我们看看情况再动手!”
  忽然一声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马匹瞬间停了下来,马蹄声嘶鸣,尖锐无比,而窗外更是传来了一阵洪亮的声音,让我似乎又看到了期望!
  “阿羽!你若是再如此莽撞行事,我今日便废了你的这身武功!”
  是舅舅!是舅舅!
  我急切的将脸贴在马车的车窗上,瞪大了一双眼睛,在车窗半指宽的缝隙中拼了命的向外望去。
  “爹,你不要逼我,我秦羽自小向往天地自由,不甘入这泥潭之地,更不愿为了家族委身余人!父亲若是再逼迫我,我今日便如这玉珏,粉身碎骨!”说着,秦羽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珏,满脸伤痛之色的将它扔于地上。
  动听而悦耳的碎裂声,玉佩很开碎成了渣渣。
  我的心顿时冷了半截,车窗外驾着马匹脸色有些苍白的人正是我多月不见的表姐,枉我欣喜若狂,以为舅舅派了兵马来救我,原来只是因为追逐不愿入后宫离家出走的秦羽。
  这真真极其讽刺!
  我脸上的欣喜之色慢慢消失殆尽,冷眼看着面前秦家的这场闹剧。
  秦家的兵马将街道的四个入口围的死死,行人百姓一一从一个让道的缺口出行,瘦脸的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又重新拎紧了缰绳顺着人流想要从街道的另一边穿过去。
  马车就从秦羽的马匹前生生的擦了过去,可就在刹那间,我陡然瞪大了眼睛,秦羽身下的那匹马更发了疯一样往马车撞来,眼看着那高抬的马蹄就要踏上马车的车窗,我既有些惊恐,又有些释然。
  死死的盯着那马蹄下的铁掌,我心中恨恨的在想,踢吧,踢烂了这辆马车,劳资就能出来了。
  可事与愿违,秦羽尖锐的叫声要刺痛耳膜,她死死的拎着缰绳硬生生的将马匹调转了一个方向。
  “阿羽!”舅舅痛声的大叫着,瞬间从马上跳下身来,秦羽的臂力太小,根本控制不住疯狂的马匹,马匹发疯一般攻击人群,拦住马路的侍从纷纷让开道让行人疏散,而秦羽驾着马根本停不下来,眼看马匹撞翻了街上上的摊位,向着厚实的城墙猛然撞上去,从远方射来的一只箭羽亮如流光,闪烁着银色的光泽直直戳向了马匹的眼睛。
  “扑哧”一声,红色的鲜血飞溅出来,马匹顿时失了准头。
  而瘦脸男子正准备趁着这场混乱驾着马离开的时候,从前方又疾驰来了一队骁勇的军队。
  为首的那个人影,手中握着一把长弓,身上一身墨黑的玄衣,身、下的骏马还在疾驰,踏起了一阵飞扬的尘土。
  我将脸紧紧的贴在冰冷的木窗旁,贪婪的看着赵宁佑驾着骏马的那身剪影。
  弓箭还紧紧的被他握在手中,他就像从天而降的勇士,带着军队从远方踏着尘土而来,可似乎,他也不一定是为了我而来,只是以这样潇洒的姿态,救下了一个差点被疯马摔死的姑娘。
  

☆、深井冰口口三七
  弓箭还紧紧的被他握在手中,他就像从天而降的勇士,带着军队从远方踏着尘土而来,可似乎,他也不一定是为了我而来,只是以这样潇洒的姿态,救下了一个差点被疯马摔死的姑娘。
  如呼啸般的马蹄声终于停了下来,舅舅立马制住了发狂的马匹,受了惊吓的秦羽有些腿软的从马上下来。
  赵宁佑驾着马,一身英挺的姿态在我的面前停住,我顺着那条窄小的缝隙往上看去,他的眉头紧缩,勒紧了手中的缰绳,低沉的声音如破冰而出,带着不可神圣不可侵犯的冷意,“大长公主如今被歹人抓住,下落不明,秦将军请速速同我去搜寻!”
  车厢隔板处的阿云忽然低笑了一声,她轻轻的在另一边笑着道:“这找你的人马看来不少呢,可惜啊,你就在他们的身边,他们却瞧不见你!”
  我气得瞪圆了眼睛,身子也在逼仄的空间乱动着,然而阿云的动作却不手软,长刀虚空在我的面前比划了一下,一下子割破了我的衣摆。
  换做阿云的那个女子,声音突然变得凶狠:“你休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此事可当真?!”舅舅扶着受惊的秦羽,脸上写满了震惊,“怎么会?他们抓宸安做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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