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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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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比他们好不了多少,只是脸上的粉少一点,衣染的薰香淡一些。没办法,隐无邪说罗生天的十大名门崇尚华丽奢靡之风,男人也要涂粉抹香,一展风流。在长春会这样的名门聚会场合,更要刻意打扮修饰。而我身为影流供奉,不得不入乡随俗。
甘柠真倒是没有取笑我,不过龙眼鸡没放过我。从麒麟上跳起,小眼凑到我眼前,幸灾乐祸地道:“唔,小飞飞今天更丑了,嘴唇红得像猴子屁股。”
“闭嘴,你他妈一路上都说了几千遍了,有完没完啊!还有,别把口水滴在老子的衣服上!”我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个暴栗,对着水面,照了照自己。高冠木。宫带金绦,织金暗云纹的乌袍又轻又滑,飘飘如云,颇有点长老的高贵风采。
阴影飘掠,隐无邪以一个优雅洒然的姿态,闪到我身边,低声道:“千万记住。长春会上不要说粗口。也不要忘了注意仪表、姿势。”
我潇洒地一抖袍袖:“要装高雅嘛,老子明白。”
隐无邪苦笑一声。再越过十多座玉桥,行到蝴蝶岭脚下,前路就被封锁了。几个身穿雪丝印花罗袍地人站在一座驿站前,占守住了桥面,个个光华耀目。抹脂涂粉,胸口右侧用金线绣了一轮绽射的太阳。
我早已得到隐无邪提醒。他们是大光明境的人,负责守卫蝴蝶岭。长春会期间,除了十大名门和一些特邀嘉宾外,其余人不得入内,只能在外围远远观摩。
我催动绞杀,不紧不慢地到了他们跟前,屈下食指,醒目地亮出佩戴的墨玉扳指。指上的墨玉扳指呈菱形,中心有一滴深黄的沁色。正是影流长老的标识。身为十大名门,在罗生天有许多特权。比如可以不必乘坐麒麟,不必交纳养桥费,购买浮坪上的食物还能打折。
“请。”大光明境的人让开路,不卑不亢,从容的风度里流露着一丝高傲。
隐无邪笑呵呵地向每一个人打招呼,全无半点掌门架子。他地人缘极好,大光明境的弟子虽然气度轩傲,但看到他,脸上也浮出了笑容。“老隐,老隐”地亲热称呼他。
“大家辛苦了。长春会期间。职责重大啊。不过也只有派中的精英,才会被委以守卫蝴蝶岭的重任。”隐无邪随意的几句话,说得这些大光明境的门人眉开眼笑。顺手接过一个影流护法递来的包袱,隐无邪塞到为地大光明境弟子手里:“李护法,好久不见了。一点一线峡的土特产,可别瞧不上。”
对方拿过沉甸甸的包袱,露出会心的笑容,目光一扫四周,凑近隐无邪,耳语道:“老隐,前几天我无意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脉经海殿要捧眉门入选第十名门。我听我们掌教的意思,似乎非常不赞成。嗯,就在前几天,掌教还和牵机派的掌门牛郎就此事密谈了一次。”
隐无邪不露声色地点点头:“李护法,多谢了。”
“甘仙子?”姓李地护法瞥见甘柠真,惊讶地叫起来。又看看龙眼鸡,狐疑道:“这位也是影流的门人吗?”
“他们是我特邀前来观摩长春会地嘉宾。”隐无邪笑道,李护法哦了一声,不再过问。按规矩,各派掌教可以邀请三位贵宾参加长春会。
这时,一座浮坪飞快从远处靠了过来,最前头站着一个脸涂白粉的干瘦小老头,手捧一堆花花绿绿的刺绣,冲我嘶声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长春会纪念版的手工刺绣,绝对值得珍藏!限量抢购,买一送一!”拼命朝我挤眉弄眼。
我目瞪口呆,旋即掠上浮坪,一把抓住小老头的肩膀,激动得双手抖:“鼠公公!怎么是你?海姬呢?”
“少爷,轻点轻点,老奴这把老骨头经不住你的龙蝶爪啊。”小老头龇牙咧嘴,疼得甩动肩膀。他正是如假包换的鼠公公!不过剔光了胡子,脸上又涂了砖层厚的脂粉,要不是他一个劲地冲我使眼色,还真认不出来。
我松开了他,虽然有满肚子疑问,但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鼠公公向后努努嘴,我这才看到,浮坪后还蹲着一个女人,膝横嵩杆,头戴笠帽,墨绿色地面纱遮住了脸。
“没良心的小色狼,只记得海姬。枉人家日思夜想地念着你。”妖媚的声音传入耳中,听得小弟弟蠢蠢欲动。我兴奋地大喊一声,向女人直扑过去,刚要来一个热烈的重逢拥抱,乍然缩手。
女人吃吃地笑起来,高耸硕大的乳峰向前一挺,挑逗道:“小色狼。名头比过去响了,胆子可是变小了哦。”
我咽了口唾沫,目光勉强从她胸前凸出的两点移开,讪讪地道:“总有一天,老子要摸遍你全身。”又惊又喜地看着她:“鸠丹媚,你没事真是太好啦。自从魔刹天一别,我一直在担心你。”
鸠丹媚抛给我一个久违的媚眼:“小色狼,嘴巴倒是比过去更甜了。对啦,我可对不住你,没护好海姬。”
“这件事等会再说。你们跟我来。我有好多话想问你们。”我略一沉吟,跃上玉桥,对盯着我们的隐无邪道:“这两个是我失散地朋友,我要带他们一起走。”
我的口气不容置疑,隐无邪犹豫片
近大光明境地李护法,低语了几句。后者看了看浮和鼠公公。爽快点头。
在我地嘱咐下,随行的影流门人递上两件黑丝袍,给鼠公公和鸠丹媚套上。甘真见到他们也很欣悦,只是当着影流众人的面,不便多说。鸠丹媚肆无忌惮地跳上绞杀,坐在我背后。对我脖颈轻轻呵气:“小色狼,和仙子待了这么久。有没有把她勾搭上?”
我哈哈大笑,仿佛又回到了昔日三个美女陪伴的美妙时光。我让绞杀放慢度,和甘柠真刻意落在队伍的最后面,向鸠丹媚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日一别,她和海姬、鼠公公先在魔刹天躲藏了几天。后来因为我和甘真主动现身,引走了夜流冰地追杀,她们也就有惊无险地逃到了蛤蟆谷,在那里暂住了一段时间。本想和我、甘柠真会合,但一直没有我们的消息。再后来,听说夜流冰被我打伤,我和甘柠真安全脱身;又风闻妖怪们即将封锁魔刹天所有的天壑出入口。万不得已,鸠丹媚几人才先行离开。在海姬的提议下,一起前往罗生天的脉经海殿作客。
“没料到,脉经海殿的殿主海妃听到了一些你和海姬的流言蜚语,便当堂质问海姬。”鸠丹媚贴过来,嗅了嗅我际上抹地花油,腻声道:“好香,真想亲你一口。嗯。你猜海姬怎么回答?她说非你这个小色狼不嫁。嘻嘻,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海妃大雷霆。不但把海姬软禁,还把我和鼠公公赶出了脉经海殿。你这个小色狼,迷得海姬对你死心塌地。当初要不是我强拉硬拽,苦口婆心地向她解释我们只会变成拖累你的包袱,她还死赖在魔刹天不肯走呢。”
我听得心情激荡,一时悲喜交加。海姬对我情深意重,我也不能辜负了她。鸠丹媚续道:“我和鼠公公可就惨了,流落罗生天,被迫昼伏夜出。本想找机会把海姬救出来,却听到她要嫁到沙盘静地的消息。我一想,你听到这个消息定会赶来,不如干脆等你一起商量。便和这只老鼠偷了一座浮坪,在蝴蝶岭附近做起了商贩,果然等到你啦。”
“偷?”甘柠真疑惑地插问:“浮坪归各大门派所有,看守严密,你们怎么偷来的?”
鸠丹媚咯咯荡笑,胸前波涛汹涌:“你要说抢也行。嘻,什么高贵罗生天,见了女人还不是一个德性?我半夜偷偷爬上一座浮坪,迷得那个家伙团团转,再杀他夺到浮坪,干得干净利落。”
我直叫辣手,以鸠丹媚的妖娆火暴,正常的男人还真抵抗不了。这个妖女地胆子也够大,在罗生天都敢杀人夺货。虽然她说来口气轻松,我还是清楚,在规矩严厉、物价昂贵又卡哨无数的罗生天,鸠丹媚多半吃了不少苦头。
正向鸠丹媚诉说我和甘柠真地经历,鼠公公在旁酸溜溜地道:“少爷,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也不问老奴的好坏,只顾着和鸠蝎妖热乎。”
我嗤道:“反正你在魔刹天也是个强盗,现在转职当商贩,也算改邪归正,走上白道。老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少爷你不知道,这个商贩做得比强盗还辛苦。”鼠公公埋怨道:“各个门派每日都要查点浮坪数目,我们很快就被现了。只好逃来逃去,变成无派流动商贩。”
我这才了解到,原来罗生天里也有不少无门无派的流动商贩,大多是混不下去的门派解散后,弟子们不想离开罗生天,就干起了这一行。
“罗生天一向严厉打击流动商贩。春运期间。更是一天三次严打。要不是为了等少爷,老奴早就溜回魔刹天了。这几天,可把我吓坏了,胡子都愁白了好几根。”鼠公公摸着下巴,心有余悸地道:“少爷,难道你真打算和沙盘静地争吗?不如我们逃吧。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嘛。”
我直翻白眼,到底是个鼠妖,怎么也改不了逃跑的本性。这时候,我们下了玉桥。桥尾铺着鲜红厚软的地毯,直接通到蝴蝶岭上。
水气迷蒙,轰鸣声扑面而来。
一匹瀑泉宛如闪闪光的银缎,从青森的岭顶悬挂而下,沿着山褶,一波九折,好似曲曲叠折地水晶帘子。
瀑泉先飞落到岭顶附近的一个碧绿石池里。矫夭冲起,像又粗又长的玉龙继续扑下。直到撞入几十丈外的又一个石池,水浪激溅,汇流成千堆雪,再次向下倾泻。
往下三十丈左右,又有一方石池承接住了瀑泉。这个石池比前面两个加起来还要大,瀑泉冲入后。声势减缓,从池内流出来,像一卷透明稀薄的珠帘,往下垂落。
等瀑泉泻入百丈开外的第四个水池,沿山势向下流淌时,已变成了几百条细小的银蛇,喷珠溅玉,一路盘旋而下。又接连经过四个石池,最终化作一道温顺的溪泉。潺潺流入我们跟前的一个广阔石池。
隐无邪笑道:“蝴蝶岭上共有九个天然石池,九池印月堪称罗生天风景一绝。等晚上月亮出来了,林供奉再好好欣赏。”
我忍不住赞叹:“罗生天的景色,比红尘天强多了,和雄诡地魔刹天各有千秋。”心想,有机会也要去清虚天、吉祥天看看。
在我们前方的石池周围,俏立着几十个美丽地少女。粉罗纱百褶裙金莲鞋,头戴玫瑰花环,手腕、脚踝缠着玫瑰花球,脸蛋比玫瑰更娇艳。这些美少女星眸闪光。手里捧着缤纷花篮,纤手扬动。把鲜艳的花瓣纷纷洒落水池。
隐无邪率先走到池边,洗了洗手,接过少女盛上的白丝巾擦了擦。我们学他的样子洗净手,一行人下了麒麟,沿着铺满厚厚鲜花的石阶,向上走去。按照隐无邪地嘱咐,甘真、鸠丹媚、龙眼鸡和鼠公公都戴上垂纱笠帽,遮掩面目,以免横生枝节。
此时的蝴蝶岭上,冠盖云集,衣香鬓影,旌旗飞扬,光彩闪耀。天空中,不时飞落下一头头珍奇禽兽,披锦挂绸,色彩斑斓,犹如旋舞的烟霞。禽兽上坐着一些十大名门的人,个个气宇华贵,服饰奢丽。女的霓裳虹裙,佩珠带翠,头饰华丽的雀翎凤羽;男地高冠轻袍缓带,涂脂抹粉。隐无邪主动和他们招呼,言辞圆滑熟到,滴水不漏。
沿着上山的石径,侍立着一个个珍珠般闪耀地美少女,不停地扬起玉臂,从花篮里抛洒出鲜花。她们缀满晶片的长长裙尾随风飘起,像孔雀的彩屏,此起彼伏地盛开。又像是舞动的花浪,和漫山遍野的蝴蝶争芳斗艳。
“慕容掌门,好久不见
更胜往昔啊。”绕过一个断崖,在一处青幽的窄径批花衣花帽的人相遇。隐无邪向为的那人问好,接着把我介绍给对方:“这位是十大名门反斗门的掌教慕容玉树。这位是我们影流地供奉长老,北境的后起之秀林飞。”
听到隐无邪的话,慕容玉树吃了一惊,细细打量我:“林飞?是打伤夜流冰,又和海龙王结拜的那个林飞?”
“正是在下。”我文地道。心想消息传得好快,看来碧大哥大肆宣扬了我们结拜的事,让想对付我的人生出忌惮。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慕容玉树踌躇了一下,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位掌门年纪不小了,还打扮得像花花太岁一样。襟前、袖口、领边,镶满了繁复华美的蕾丝,手上牵着一匹高头双翅五花马。
我开始大拍马屁:“早就听说慕容掌门是罗生天最风流倜傥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依我看,玉树临风这个词也不能道出慕容掌门气质之万一。”
像隐无邪说的那样,慕容玉树最喜欢别人夸他相貌,一听我地话。笑得脂粉从眼角的鱼尾纹里簌落。我接着道:“前些时候在魔刹天,我偶尔听见几个女妖私底下议论,众口一词说慕容掌门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比那个什么公子樱更有男人味道。”
“林长老真是会说话。”慕容玉树喜不自胜,抬手正了正花帽:“想不到我在魔刹天,也有一些薄名。公子樱被称作北境第一美男子,我是比不上地。不过论起成熟魅力,他的确差了我几分。”
隐无邪知趣地插嘴:“看看周围这些少女们爱慕地眼神,就知道慕容掌门的本事了。”
三人同时抚掌大笑。并肩走在幽翠的石径上。四周花木葱,彩蝶翻飞,探伸出来的繁茂枝叶映得人须碧青。慕容玉树道:“想不到海龙王的拜把子兄弟,竟然还是影流供奉的长老,着实令人惊讶。老隐,你的保密功夫不错嘛。”
隐无邪微微一笑,语含深意:“你也知道当今的局势。和魔刹天搭上几条人情线,总是没什么坏处的。”
慕容玉树蓦地一震,看我的眼神又亲近了几分。等到我再掏出一瓶得自九疑宝窟地养颜丹,请他笑纳时,慕容玉树开始叫我林兄弟了。
走过幽径,再拐了几个弯。又回到瀑泉边,继续向岭顶攀去。每走到一个石池。就看到侍立的娇媚少女们或捧乐器吹奏,或莺歌燕舞。上到第六个石池时,我们遇到了登峰造极阁的掌门琅森。
琅森身材高大,虎目鹰鼻,目光冷酷,一看就知道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一番寒暄介绍后,我刻意缠住慕容玉树,隐无邪借机会和琅森密谈了几句,后者不一言。双目精光闪闪地盯着我,让人生出一种被赤裸裸看穿的感觉。
过了一会,隐无邪回到我边上,望着琅森的背影,语气有些不满:“替他救回了女儿,居然还对我不置可否。看样子,登峰造极阁不一定靠得住。哼,他大概怀疑我对琅瑶动了什么手脚。你还不知道吧,琅瑶变得有些疯疯癫癫了。”
我沉着一笑:“交给我吧。”走到琅森身前,洒然施礼。
“林长老不用多礼。”琅森举步拾阶。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我。
“请教琅掌门,世上唯一不变地真理是什么?”我突然问道。伸手拂去挡在路侧的满枝繁花。这些花香气浓烈,有的小如芝麻,花瓣细如毫;有的大如车盖,花瓣厚得像毛毯,不时有蝴蝶从拳头大的花芯里飞出来。
琅森冷然道:“世上没有什么不变的东西。白云苍狗,转瞬变幻。就像阁下昔日默默无名,今日却摇身一变,成为影流供奉一样。”
我笑了笑,对我这个海龙王地结拜兄弟,琅森似乎并不友好。算起来,他是碧大哥的岳父,也等于是我地半个亲戚。沉吟了一会,我道:“在下认为,世上唯一不变的,便是交换。”
“交换?”
“不错。每个人都有可供别人利用的价值。只要符合双方利益,双方的价值可以互相利用,取长补短。这就是交换。”
琅森露出深思之色。
我话锋一转:“琅瑶还好吧?冰海一别,转眼就一个月了。”
琅森面色微变,身旁瀑泉鸣响,雪玉飞溅,蒙蒙烟雾升腾。隐无邪、慕容玉树等人都在后面,听不到我们的谈话。
“我这个女儿的事,我一向不管,更不知道她平时爱去哪里。”琅森的神色恢复了从容,这是个极端冷酷自私的人。我相信,除了利益交换,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心。
“九疑宝窟里的那块黄巾,琅掌门管不管呢?”我抛出了杀手锏。
琅森眼皮跳了跳:“这和林长老刚才说地交换,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动声色,从袖口轻轻抽出黄巾一角,又放回去。这块黄巾十分特殊,薄得近乎透明,四角密布细小的彩色螺旋纹,巾上没有绣任何图案。以琅森的眼力,应该一看便知不是冒牌货。
霎时,琅森眼中射出灼热的光芒,仿佛一头饿了十多天的凶残猛兽,突然见到了血淋淋的大肉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琅森冷然道:“现在我相信林长老的话了,世上唯一的真理,便是交换。”
“琅掌门明白就好。嗯,不知脉经海殿的人来了没有,我还真想念海姬呢。”
“林长老不要拐弯抹角了。说吧,你要我拿什么交换?”
“爽快!”:。名门。第二,阻止脉经海殿和沙盘静地联姻,支持我迎娶海姬。事成之后,我亲手奉上这块黄巾。”
“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块黄巾虽然是宝贝,但在我手里等于是个废物。因为在下不懂使用之法。留着它,整日提防登峰造极阁是傻子才会做的事,不如拿来交换。”
琅森沉思了一会,一言不地扬长而去。
“你和琅森谈了些什么?”隐无邪从后面赶上,问道。
“谈一点交换地心得。”我把目光从琅森的背影上收回,俯视岭下。瀑泉在空中摇曳,蜿蜒飞绕。腾腾水烟中,溅起重重雪沫,点点银花。无数蝴蝶、花浪、彩带绕着瀑泉飞舞,犹如众星捧月。
这将是我地舞台。
第十册第九章角斗
第十册第九章角斗
到岭顶附近的天池时,周围已经扎起了几百只华丽的缤纷,色泽鲜艳,仿佛盛开的异花奇葩。
因为长春会为时两天,所以会在这里过一夜。早来的门派已经找好地方,忙着搭帐篷。即使是只住一晚的帐篷,各派也极尽精致美观。比如牵机派的帐篷,形状像一只青色的大喇叭,帛帐上沾满了闪闪光的彩粉;大光明境的帐篷类似一座尖塔,雪白耸立,表面织满了太阳;风雷池的帐篷则四四方方,篷布看似轻薄晶莹,但在岭风中晃都不晃一下,显然材质特殊。我还看到了风雷池的掌门呼延重,眉骨峥嵘,牵着狰狞的穷奇,挺立得如同一柄精铁铸的枪。只是这个铁汉模样的人,此时也不得不粉彩修饰,遮盖他黝黑的肌肤。
上次见到呼延重,还是在赤练火的小楼前。当时海姬在我身边。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一丝酸楚,又是一阵甜蜜。难怪海姬老爱给我买衣服,原来是罗生天的行风。
影流的人搭起了十多个墨黑色的帐篷。这里是一片异常广阔的突崖,足可容纳近万人。崖势好像起伏的波浪,形成天然隔断,将各个名门的帐篷分开。崖中心,踞陷着一个碧绿色的大石池,也就是天池。池沿长满青绿苔藓,雪白的水浪喷涌翻滚,腾腾轰鸣,激起烟水迷蒙,愈显得苔肥石润。再往上,则是一段陡直的削顶,瀑布就从上面飞流直下,撞入天池,再往下倾泻。
几个熟悉的人影忽然闯入眼帘,最前头的是一个须皆白的老头,华服滚光,背着手左顾右盼。气派十足。后面是一个束马尾的高大少女,昂阔步,牵着一个雪白粉嫩的男童。少女身后,紧紧跟着一个眉清目秀地少年,正把一根黑铁管举到眼前,东张西望。稳稳走在最后面的,则是个秃头老汉。
“林大哥!”男童一眼就看见了我,兴奋地大叫一声,挣开少女的手,向我扑来。
“花生果!”我大喜过望。一把抱住了他。把他高高抛起,刚要伸手去接,花生果呼地吹出吹气风,在半空悠悠一转,稳稳落下来。
“好小子!练得不错嘛。”我摸了摸花生果的冲天小辫,开怀大笑,和白光光、花生皮他们亲热地招呼。无一例外。这些人全都抹脂涂粉,衣着光鲜,笑得我肚子也痛了。
“小白脸,你笑个屁啊。”花生壳乜斜了我一眼,双手叉腰:“几天不见,人模狗样了嘛。”
花生皮狠狠瞪了瞪花生壳:“林公子是我们的大恩人。你再对他不敬。别怪爷爷家法惩治。”紧紧握住我的手,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我一打听。原来他们回到罗生天后,就被隐无邪招揽,并许下承诺,答应帮他们重现过去的风光。
白光光沾沾自喜地道:“多亏了隐掌门大恩大德,我们兵器甲御派才能一登龙门,成为罗生天的十大名门之一。前些天我碰上柳翠羽,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兵器甲御派到了老夫手里,真是扬光大啊。”
我下意识地向远处的隐无邪望去,他冲我点点头。我暗暗叹了口气。兵器甲御派被他控制在手里,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呢。
花生皮直皱眉:“师兄,十大名门地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瞎嚷嚷。再说了,如果没有林公子为我们找回本派秘芨,哪有今天?”
白光光讪讪一笑,嘴里嘟囓着有隐掌门撑腰,什么也不用担心之类的话。我问起他们住在哪里时,白光光又趾高气扬地抢答:“在风光秀美、资源丰富的桃源岛,离影流的一线峡只有半天的路程。”
这时候。隐无邪知趣地派人为我们搭起了几个单独的帐篷。我钻进帐篷,和鸠丹媚、鼠公公、花生果一家聊得兴高采烈。只有和他们在一起。我才觉得温暖自在。花生果很快喜欢上了绞杀,老爱搂着她,因为他的碧眼水云兽早被白光光送出去,打点罗生天地关系了。花生壳则对龙眼鸡十分感兴趣,不过满口脏话让龙眼鸡直翻白眼。而鼠公公在看过大虎的望远镜后,立刻虚心向对方求教,有什么东西能帮他逃跑得再快一些。
至于我,一会儿和花生皮、白光光闲聊,一会和鸠丹媚调情,再对甘真叫几声“小真真”,忙得不亦乐乎,浑然不觉时间流逝。
到了晌午,长春会就将正式开始。我们走出帐篷时,十大名门除了脉经海殿和沙盘静地,都已经到齐了。白光光他们和我暂时分开,站到另一边,甘柠真、鸠丹媚等人照旧戴着垂纱笠帽,混夹在影流门人里。
各大名门的人围成经纬分明的一簇簇,掌教们站在最前头。
“好大的架子哦。要我们八大名门一起等他们。”开口的是一个娇滴滴地声音,不过是个男人出来的,身份是牵机派掌门牛郎。他骑在一头青牛上,面色苍白,长长地水晶耳坠一摇一晃。
离牛郎最近的,是一个羽衣星冠的颀长男子。十大名门这么多涂脂粉的男人中,只有他,不但不让人觉得恶心,还更增几分儒雅风流。我在隐无邪处见过他的图像,知道是乾坤潭的掌门屈原。
听到牛郎的抱怨,屈原微微一笑:“连第一名门的珠大掌教也在等,牛兄又何必急躁?”声音清朗悦耳。
我暗道此人是个挑拨离间的高手。果然,大光明境地掌教珠穆朗玛面色微沉,漠然道:“沙盘静地的架子,向来大得很。”这位罗生天的第一人面貌高古,身材魁梧,气宇森然,双目似不可测的深渊。一袭华贵的宽大银袍随风轻扬,袍上嵌镂晶莹剔透的丝纹,在阳光下璀璨流烁。
“我说呀,也只有我们的珠大掌门心胸开阔能忍,我可受不了。”牛郎从袖里抽出一方香熏丝帕,点了点额角。姿势妩媚,还翘着兰花指。尖滑的长指甲上涂了银粉丹蔲。
琅森瞥了我一眼,突然开口:“我看沙盘静地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悄悄对琅森眨眨眼,隐无邪呵呵笑道:“他们也快来了吧。大概沙盘静地和脉经海殿商量着怎么办喜事,把时间也忘了。”
屈原接口道:“两家将要合为一家,也算是罗生天旷世难逢的第一盛事了。”
两人都是挑拨高手,你一言我一句
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大光明境,令珠穆朗玛的神色
一道灿烂地金光蓦地闪过天际。
“脉经海殿来了!”慕容玉树仰头喝道。
我心中一颤,浑身血液沸腾。碧空中,那道金光向蝴蝶岭飞接近。隐隐地,有呼啸的风雷声传来。
一个金光灿灿地狰狞头颅,在视野里不断放大,几乎盖去了太阳的光芒。
那是一条庞大无匹的异种金蛟,巨头独角,双目凸出,浑身密布闪闪亮的鳞甲。背生十对狭长的翅膀。轰然扇动。腹下四只嶙峋利爪,舞动时撩起一片片云雾。金蛟飞到我们头顶上时,身躯遮住了整个天空。
蛟头上,当先傲立着一个金袍美女。风姿雍容,金袍波浪般起伏,光华闪耀。宛若天上的女神下凡。
她就是脉经海殿的殿主海妃!我的心忍不住怦怦乱跳,在海妃身后。赫然站着一群金甲金靴地女子,其中一个高挑白腻,美艳动人,正是海姬!
金蛟向下飞落时,身躯不断缩小,等落到崖上,只剩下一个硕大的蛟头,身子变成了细小的一条,灵巧扭动。有点像一只。
“有劳各位掌门久等,海妃先行告罪。”海妃优雅地走下蛟头,目光缓缓掠过四周,湛蓝色的眼睛像闪闪光的宝石,具有极强的穿透力。灿烂的金挽成了一个高髻,斜插着一枝波浪镂纹地金步摇,一步一摇烁,显得华贵雍容。
众掌门堆起笑脸,纷纷客套问好。珠穆朗玛也一副什么都没生过的样子,和海妃寒暄了几句。只有牛郎撅起嘴:“我们哪敢怪罪殿主呢?唉。我们等得腿也酸了,花儿也谢了。”
海妃淡淡一哂。脉经海殿的女武神们开始忙碌着搭帐篷,只有海姬屹立不动,表情冷漠,眼神木然,仿佛是一具毫无生气的雕像。我运转镜瞳秘道术,仔细向她瞧去,没现什么异样。
甘柠真在身后低声道:“她被脉经线捆住了双臂,可能还被下了其它禁制,限制了法力。”
我恍然大悟,到底是天生的莲心眼,比我半吊子的镜瞳秘道术强多了。想了想,我地神识延伸出去,触到海姬,突然遇上了一层无形的阻力。海姬似有所感,向我地方向望来,我记起隐无邪的嘱咐,赶紧收回神识,垂下头,没有呼叫海姬。按照事先的计划,我的出现一定要让脉经海殿猝不及防,不能给海妃应变的时间。
“沙盘静地也到了,真是巧。”牛郎鼻子里哼了一声,来时的山路上,传来一片悠扬悦耳的丝竹声。
绮靡绵绵的弦乐中,又夹杂着少女缠绵的歌声,犹如醺醺春风,令人不饮自醉。一行人从山下洋洋洒洒走来,最前面地是十几个娇艳少女,长樱簪,白袜晶鞋,天鹅绒的蓝色裙袂飘飘,雪藕似的手臂轻柔扬起,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英俊少年,边舞边歌而来。
不用问,我也知道这个少年是沙盘静地的继承人——无颜。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我死死盯着无颜,恨不得把他剁碎了喂狗。
“嗯,让我好好看看,你们两个谁更俊俏一点。”鸠丹媚在背后咯咯地偷笑。
龙眼鸡抢答:“当然是我。”
“闭嘴!不然扁你。”我没好气地道,目光在无颜身上扫来扫去,竭力想挑出一点毛病。
和别人不同,无颜没有涂脂抹粉,因为原本就已经面如傅粉,唇似朱丹。他始终挂着淡淡的,懒洋洋的笑意,唇角微扬,眉梢浅挑,步履轻飘,整个人仿佛带着一种弯弯的美妙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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