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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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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说讲叙的,六合镖局的镖师,以形意之道义理法,广交同道,打通自太谷、张家口、库伦、恰克图,乃至哥萨克领地的东线镖途,使得中原商人进军外邦。

而拳师们因悟道而通达,而知天地明仁义,走出个人恩怨,门派纠纷。先以一己之力举星星之火,后溪流汇海,掀起尚武精神,舍身报国的热潮。

形意门崇岳武穆为祖师,心怀精忠报国之志,首当其冲,打破门户之间,编整速成拳法以应军队之需。各大门派拳师也都投入部队,直接为国效力。

也有自组人马,四下奔走,宣扬爱国精神,斗争精神。无论是“体操会”还是“国术馆”,都不在重要,只要能激起斗志,强身健体,奋发自强。虽然回天乏术,却迎来了一个新的局面。

练武之人,不能一辈子只做一个武夫。在这难得的历史机会里,也形成了拳师门生的标准——

“文能素手发科,武能舍身临阵。”

第四十二章 独行哪能不带刀

第四十二章独行哪能不带刀

袁凤吟小心察觉着周围的动向,感觉到只有一个活物,那应该是一个老僧。但是已经达到了轻身闭气的境界。

袁凤吟想像不出他是用什么步子跟来的,但知道那一定是矮身而来,所以几次都没察觉到有人。

此人迷踪之法远远高于青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袁凤吟犹豫之时,那边似乎晃了一下,瞬间一片不知是豆子还是珠子的东西飞蝗一般打了过来,袁凤吟护身跃开,但身上还是被什么东西给打上了,虽然不疼但心里很是担心。

随着这飞蝗之物一过,那和尚呼啸一声冲来,袁凤吟步子刚稳住,被那和尚一个转身后踹蹬在身上。好在是习惯性的两肘抱肋,身子几乎是纹丝未动,只不过感到双腿一阵吃力,那和尚翻弹而起。随着这一翻,本来以出了拳脚距离,没想到就这一翻同时,打出一个左盖肘,说是盖肘实际却是一棍。

袁凤吟惊出一身冷汗,用虎抱头与蛇形拨草之法钻拨而来,那一棍落空,和尚也一个马步稳稳当当定在身前两步远。

不待袁凤吟变动,那和尚的马步横着一动,一棍戳来,又点在袁凤吟身上。袁凤吟以手臂硬生挡住,和尚杵着棍子用马步横顶。

袁凤吟闪退无望,刚欲拿棍硬顶,双手刚动,那和尚抽棍而回,身虽步上,换棍头一棍挑来,自凤吟下身豁打而上。

凤吟接连退步,那和尚双棍头左右翻飞撩拨盖劈,连环不绝,一条长棍却是八面威风。

凤吟就总觉着此人棍法似曾相识。

“棍为艺中魁首,诸艺宗于棍,若能棍,则各利器之法从此得矣。”

这人使得是齐眉棍。寻常大棍是一头粗一头细,有梢有把,枪棍一体,是单头棍。

齐眉棍是双头棍,两把换用,为短兵,短兵长用利在速进。虽为速进,却顺势借力,后发先至,虎口对虎口,上下任番飞。

两臂圆熟,急计并进。“戳点叫门,豁挑开路,撩挂进门,绞拦抱门,千字调棹,劈扣抛杀”。两把撒手换,可长可短,变化万千。

说白了就是棍随身走,两头攻击,寻得门路便如枪扎刺,两头穿梭难以琢磨。每互换是以短克长,打开门路,短用可配合拳脚;而放长击空,又是以短用长的迅变之法,所以叫“棍起空灵多变化”。

难度就是开路时叫门的卡位要准,而如果没这能耐,就得用一个字来弥补,就是“急”。

这和尚明显很急,连豁带戳一连杀出好几手,都是打得要害。这不是因为水平问题,而是因为这夜色朦胧,也分辨不出手脚位置。

这袁凤吟就听出来了,他本是枪棒行家,就发现此人的棍法全是厚劲,就是没有崩、圈之法,全是实在力气,只是变化多端。江湖中棍法好的以少林为宗,西北为绝。

但这两路棍的风格特点一是枪棍一体,陷诸兵器于死角困斗;一是倒把诡异,往往有出其不意的绝杀。但此人这路,确实刚猛敦促,冲撞有力,这跟那一路拳法完全一样。

就是裴秋实所用的把计拳,很明显的豁打顶肘之劲,豁挑顶撞之技。拳经云:少林寺之棍与青田棍相兼,杨氏枪法与巴子拳棍,皆今之有名者。

拳棍一路的,也就八极拳棍了。把计的棍叫八头棍,实际是把头棍,说得是双头蛇两头咬,把着两头变换。

刨除招式名字,棍分生死。行者游场当空劈封,都是生棍,说走就走。被拦拿被压制,若不懂得阴阳换把,此处便为死棍,因为棍无锋无刃,阴阳把不会转换,便没了出棍机会,只能抱定门户被动挨打。

八极两套棍,一套行者棒,一套把头棍。若此人真是用的八极棍,摇身晃膀,带环、摇旗、琵琶、撒手,那杀招必然藏在当空放长里。

袁凤吟便始终贴近那和尚,虽然只是空手,但那和尚两手持棍,动作起来中门是变化本营,袁凤吟就始终逼住他的本营,以身打身,以步打步。

那和尚弓马步变换,果然就是八极风格,那棍挑起穿梭,虽然没有造成多大伤害,还是打得袁凤吟有点晕头转向。此时也全然不顾存身保命,只是奋勇向前。

二人“花子抱杆”对“花子抱杆”,相互争抢起来。和尚被凤吟戳了好几脚,但因为有“滴水棍势”闭裆相互,也没奈何。抽个空子身子倒纵而回,人往后撤,棍却往前戳,凤吟一上步给戳个正着,急忙护身拨打。那和尚一缩一翻,将棍撤回劈头就是一轮砸下。

好机会!

袁凤吟等得就是这类放长之棍,这类棍法因为撒手放长,一招不中就给对方留了一个时机,便成了死棍。袁凤吟冒险以鹞子入林势,束身闪进,那棍就贴着身子打下去。

果然是用棍老手,并未用老,一出即收。凤吟就趁此时,一个鸡步偎傍。说是偎傍,用的确实将手顺步拧甩之力,就将棍抄住两臂前后合住,挤在了腿上。

那和尚往后就抽,袁凤吟二步上去,一个挑领把打起,打在和尚先锋手上,和尚本来就是单手把持,一崩之下只得撒手。

实际这一把,用得就是棍法的崩法“潜底枪青龙抬头”,以臂做棍,拿棍崩腕。和尚棍子脱了手,但人却没走,反而上得步来就是一掌。

也不知道和尚用了什么法子,一掌打向凤吟当胸,凤吟手扶身拥,接触的一瞬间一道火花迸出,就胸前亮起来,那和尚的手上吧知用什么法子竟擦出一道火焰。

太过突然,袁凤吟浑身本能就一紧,那和尚左手一肘已经横来,正击在凤吟当胸,换手又是一掌。

和尚无奈了,袁凤吟是身子始终束缩团聚,没有破绽。和尚猛击数下,感觉都是水面按葫芦,打不实在。

那和尚也是急了,就在这小空挡里,腾身跃起双腿齐出,这一腿是用上浑身劲力了,袁凤吟被双腿踹得倒退数步,和尚也趔趄着退了数步。就地上摸起了大棍一阵抽打,袁凤吟从没如此狼狈过。此时也辨不清这和尚到底是哪路拳法了,只是护着身子硬抗。

夜太黑,一寸长就一寸安全。袁凤吟总感觉这个和尚没那么卑鄙,总感觉似曾相识,竟喝道:“你再没完我真翻脸!”

和尚收了手,但正因为和尚听话收了手,袁凤吟反而不好再还手了,这一顿揍挨得。若不是得赖于六合内壮外固之法,这一顿揍早趴下了。

和尚狂笑三声,将棍一丢道:“送与你做件礼物!”

袁凤吟还真就蹲身捡起,在手里一摸才知道,这哪是什么齐眉棍,不过是一条扁担。恍惚之间和尚已走出三丈开外。

袁凤吟紧跟其后,和尚奔跑起来,袁凤吟提这扁担追赶:“和尚!可敢留下姓名!”

“你都如此狼狈,还敢问我姓名!小子,方才我若洒下飞镖铁丸,你早已受伤;我那一腿若带钉牙鬼脚,你也早已受伤;我那扁担若没除了挂钩,怕你已头破血流;我若是用棍而非枪,你已是满身血窟窿了!年轻人,江湖险恶,一山更比一山高,和尚替你三叔送你这件礼物,望你珍惜,行走江湖,哪有不防暗箭,兵刃离身之离。”

和尚说话着奔走,凤吟却始终调整着呼吸,如此竟然没追上。顺着大路跑出一段,那和尚一拐弯就蹿进了路边的沟里。沟里全是干枯的野草,零零散散有几棵杨树,再远点能密集一些,算是一片小杨树林。远远就看着那黑影野兽一般三蹿两蹿就上了树,一跃又下了树,宛如鬼魅,晃一晃就不见了。

袁凤吟却无心再追。

过了许久,听得林子那边一声枪响,惊得飞鸟四散乱飞。袁凤吟也是浑身一颤,看来人已走远。

回来这一路袁凤吟始终是昏昏沉沉。这才发现,这一路走出太远太远。袁凤吟只感觉身心疲惫,从未有过的委屈与沉重,有点挪不动步,那扁担也不知何时已经丢弃。

直到东方微微泛白,袁凤吟都没能寻到来时的路。而那和尚的影子却越来越模糊,模糊的就像一个梦。

袁凤吟一边走一边想着,如果是光明正大的比试,自己能打得过他吗?这都难说了,只感觉这一次,自己死了好几回。身上的伤返上劲来,一触也是生疼。而内心的屈辱却无法平复。对于这个和尚,袁凤吟非但他的相貌,就是年龄也未能辨别出来,他说话竟一直是用的腹音。

袁凤吟不是容易心灰意冷之人,咬着牙坚持着往回走。

远远看到一匹马奔来,凤吟从未如此渴望别人的搭救。等道近时,看到那马身浑身泛白,铁青花?

袁凤吟突然一阵晕眩,扑倒于地。昏沉中感觉那马围着自己转了一圈停下来,有人讲他扶起,袁凤吟也努力着坐上马鞍,脚都没能插进马镫,只盼着赶早回到床上。

那人随后也飞身上马,就在鞍后坐定,将凤吟抱了。马不敢快行,一路摇摇欲坠。

凤吟只感觉一阵柔和温暖自脊梁传来,这让他忘记了内外疼痛。

在这个受伤的夜里,谁在牵挂着谁。凤吟想起三魁对他讲过:如果身边没有兄弟,刀就是兄弟。而凤吟狂妄,从不带刀。

第四十三章 克己蓄德复天理

第四十三章克己蓄德复天理

两世为人,重获新生,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练拳,悟道都是一个不断成长的过程。而这条路上是没有顶峰的。我们能窥得的,是越来越清晰的规律法则,以及我们自身的极限,而不是某处殿堂。

如果半途停留下来,停下的地方,就是个人的殿堂。什么样的层次,有什么样的选择。越往高深处,路上越寂寞,很多人是耐不住寂寞的。

如同三魁,耐不住寂寞,打马而回,就在半路为自己造了一座殿堂,与赶路之灵集合了一个喧嚣的世界。而更多人,除了揣测跟打转,一步也没有迈出去,不过在起步处相互问候而已。

袁凤吟跟袁承兴的心里是很高傲的,他们一直认为自己的马比别人的快。即使沿途退回,也只是遇见三三两两。

然而今天,袁凤吟深切地感受到,路,不只是一条。那人的功法平平无奇,但是他运用的却奇正横生。

努力探索,这是孙青铜之所以可以适应各类场合的原因,而他又确实是不断进步的。不知何时,袁凤吟已经停步不前,而陷入到周围人的影响之中,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该反思一下了。

袁凤吟回到了久违的过去,一如当初每个寒冷的清晨,那段不爱说话的时候。走了这么多的路,为了生活,是不是也要停下来,等待喧嚣。

天没亮,袁凤吟就回到了住处。身上是被扁担打了,没有表皮破损,算是内伤,虽然这些小伤对于内外皆壮的凤吟来说没有什么,皮肉淤血是难免的了。

向楠知道凤吟的能力,也就没给他擦药,只是将他扶在炕上,为他简单擦了擦脸。出门的时候正遇见袁承兴做完礼拜出来散步。袁承兴见他从凤吟那里出来,假装没看见一样又转身回了屋子。而正是因为假装没看见,却让向楠突然委屈起来。

这女子悄悄地回到了自己卧房。实际在以前的生活里,这个坚强而害怕寒冷的女子已经承受了许多的磨难。而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也是一直默默地关照着凤吟,忍受着各种磨难,而她想要的却很是简单,就是一个不再孤独的世界,哪怕依然寒冷。

在第一趟镖时,这个女子就去了粉黛,告别女装,散了发髻梳起了一条男人式的发辫。在凤吟很老的时候,回忆丰富坎坷的一声,总是问心无愧,从没对不起谁,而就是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女子,让凤吟总是想到“前生今生”这几个字。

擂台又持续了几天,怎么打得凤吟再没有关心。甚至有个一套通臂将青面的鼻子打破的高手出现,凤吟都没起兴趣。

家里来了一封“我儿亲启”的长信,是凤吟他爹袁成孝写的。大意是说,四爷已经回家了,告知说凤吟大了,处理事情处理的颇为成熟,为父者深感安慰。回想过去,颇有感慨,只感愧对儿郎。家里还算不错,儿勿挂念。若是繁忙,就不必敢回家乡了,为父者也为儿子准备了一些资金,若须用时,不必另行筹备,出门靠朋友,但能不求人就不求人。

再回来时有些事情不能不知。二叔一直一来急于扩张,虽然貌似兴隆,实际内部空亏。而今地方稳定,两湖商人的实力逐渐扩展,引起了挤兑风波,二叔的店铺买卖倒闭者十有八九。不得不向瑞昌借款,实则瑞昌也一直是苦苦经营,并无过多存款,然兄弟之危不能不救,短短时间内赔掉了大量资产。

二叔为包住那片翻身的大烟地,廉价售空了库内余粮。而今世道不平,虽然土地出产不丰,但粮食总是粮食,若遇荒年,钱多也换不来粮食。为父亲者将二叔抵押的大烟地以犁全部耕毁,为此兄弟反目。

二叔已与湖北一户商家女子定情,那岳父家已答应成婚之后替夫婿偿还所有债务,怕你二叔也就进了外姓家门了。想来不能不伤心。

儿在外为镖师,本是坎坷之路,为拳师者心存正义,不能失了武者体面。但决然不能只存武夫之志,逞武夫之勇,言武夫粗语,行武夫莽撞事,遇事定要三思。

勇字当冲在当面,然能以智取便以智。瑞昌百年来为“血勇”二字,积累仇家颇多,为此几代人还了几辈子的债。很多事情在为父者手里已然了解,儿也就不必多念了,一切重新开始。

又听说为人子者一心为三叔报仇,多方调查,终有了解,为父者颇欣慰。然很多事情当放则放,切不可穷追不舍,误入歧途。

人多路宽,敞开心怀绝非胜人之后而放生,散尽钱财换酒肉这么简单。而在于以心换心,堂堂正正,切不可孤傲自大。

左季高在家时曾言“穷困潦倒之时,不被人欺;飞黄腾达之日,不被人嫉。”此乃大丈夫之标柄。

鸟随鸾凤飞腾远,交人也多要结交大气仗义之人。此处为父者深信为子者之能力。

有家训不得为官,不得入伍。乃有来龙去脉,盛世不为官,乱世当报国,此为正解。切不可忘宗族之亲,家国之亲。心怀天下仁爱之心,方有千古垂名之理。位卑,不敢忘国忧。

奉尧在军中受大帅教导,已由武夫之勇而得大将之志,幸甚。我儿也当努力为民,为民必先报国。

若有外卫军务所需钱两汇兑、军饷调配之镖,当尽力承接。

家中之事不必挂念,而今大中华垂垂可危,国失谈何存家,好男儿定当有志。。

因恐儿郎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叵测,又过于自强,虽能容人,却非因度量,而是狂妄不屑。这些都是行走江湖的大忌。

“特请高手井贤遣弟子鞭策我儿,功夫多在平时积累,感悟也存于实践当中。僧人每日挑水劈柴亦能得真功夫,我儿若能过得关隘,为父再无担忧。

因为瑞昌广兴仁义,在四镇口碑颇佳,生意也多,然无镖队护送,只得将生意转与庆隆。听庆隆建议,若我儿六合镖局名声在外,接手华南广盛事宜,只需表旗一面,便可畅通无阻。真希望我儿能有如此江湖地位,然此地位绝非一武夫可得,我儿深思。

所辖团队,男子当有男子气概,女子当有女子模样,害群之马蛊惑人心者必除。为父做事虽过于手黑,然皆出于大局长久。我儿不效仿,却不能不知。

人有小才而无大势,被人利用在所难免,然须知是其看中哪一点,切不可自贱。

我儿不可忘怀天地之浩然祖宗之气魄,无论处境皆要有志气。志气非面皮,每应人事物,要思量清楚,切不可自做多情,过于迎合。

凡人之生,皆得天地之理以成性,得天地之气以成形,我与民物,其大本乃同出一源。若但知私己而不知仁民爱物,是于大本一源之道已悖而失之矣。

为父年早年行错事许多,此时颇感愧疚,也明白了许多道理,读书交友,得善言即听从。

最后一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与物不可多动情,与人不能不动心。克己而敬天地,见贤而思并齐,应事先问一己良知。为人者皆得天地理气成性形,本出一源,不可但知私己而不知仁爱,悖失大道终有报应。为父惭愧,时犹有晚,然家训不可不传。

克己蓄德复天理,此为心,成业有志须立规,乃为行。”

……

这就是那长信大概的意思,说了几个事情,无非就是希望凤吟真正做到君子之心,君子之行。

本来是劝儿子上进,但凤吟看完了信虽然心胸开阔起来,却对“上进”二字没了兴致。

他深深感受到了时局国情,自己一己之力再强,团队之力再强,甚至国家军队能力再强,依然挽救不了国家遭受ling辱的局面。为兵者受人调遣,为民者精神涣散。

自己能如何?

那几日青面也有些傻了,整日“接手,抹捅,反背,搜裆,中拳”换势“接手,抹捅,反背,搜裆,中拳”。

按说以前凤吟总会不失时机地点拨青面,也喜欢受他这种探索精神的影响,但此时一想到国耻民生,便性质顿悟。

都不知道凤吟是怎么了,只道是病了。鬼五从小见凤吟长大,想到他少年之时很是担心。

就在那天,那小姑姑奶奶却突然跑到凤吟那大吵一通,吵得凤吟晕头转向的,凤吟火了喝道:“说什么呢!别以为你是贵客就能放肆!”

“你去问你的好兄弟!”

“我哪个兄弟!都是我兄弟!”

这一通吵闹似乎将凤吟拉回到现实,还有很多事情要料理呢,这一大摊子。凤吟将浑身骨节“毕剥咯咔”地活动了一遍,抖擞精神,打开房门。

春天似乎突然就到来一般,那花儿更灿烂了,那叶子以脱了清新而茁壮起来,一切欣欣向荣。

有来信到,说是镖车顺利出关,没有延误时机而且非常顺利。并且沿途多有雁门擂的传说,多为佳话。几位拳师随后就到,一切圆满。李师已直接回了太谷,待戴当家赶来,就可以大宴宾客,

走镖上路。

而凤吟也做了决定,合伙账要清,特别在路上,人手不够可以另凑,但不可与号外同门合一路。听说近几日已是吕奕林与杨万里上台了,自家兄弟不过只一个孙青铜,袁凤吟开始盘算培养新人了。

第四十四章 哈吾一声镖车走

第四十四章哈吾一声镖车走

鬼五办了件事挺让凤吟满意,这几日也看出台下的动向。一部分人已经离开,多为关外好汉。另一部分也出于敬意少了些许争斗之气。再玩下去却会叫人看到人手短缺,于是就搞了个小拜场。

让所有能上场的兄弟都上去,一人随便打一段就算,一个接一个的上。出来进去,换套服装再出来,出来就换一套拳,来了个三五圈,因为出入快,拳又花哨,只见拳师跑马灯似的换,也看不出到底有多少人,只感觉是人才济济。

这边跑完了,接着就开始唱戏,管看够了没看够,这擂台糊里糊涂就结束了。那奖品出去的也不多,最后来了个亮宝,不能让人白来一趟,什么珊瑚树、错金塔、佛音海螺犀角杯都亮了一遍。

说稀罕也稀罕,说珍贵却也常有,不大不小的东西。然后就是筵宴宾客,有字号没字号的,想留下就留下。

这就有报字号的了,我是山东梅花桩他是京城太极拳的,忙了个不亦乐乎。也没亏待关外的朋友,说不好听的这一天真叫是“镖匪一家”。

之后打点地方官员,厘卡军官这些都得继续。而这一切花销,却不是预支或是有人投资,就是瑞昌家自己垫的。凤吟知道,家里的根基已动,再不努力是会大伤元气的,只希望不再发生什么变故。

宴席就选了带大院的大客栈,当院搭棚,楼上楼下全是人,来者不拒。席间凤吟在院内迎客,敬酒,遇到好两手的也客气这跟人玩玩。

此时凤吟也显了功夫,人堆里穿梭自如,说到切磋就是一走而过,如同鹞鹰高低钻翻,后来就有人传出铁膀翻天、金钩铁翅之类的名号。

席间发生的一些事情,或者一些事情的预兆,身在其中已无暇去想,只待日后苦闷时,是个回忆。

节日一般的喧闹逐渐平息,各家帮手也逐次散去。因为之后的业务依然繁忙,也顾不得依依不舍,一声“保重”道出了真心所愿,兄弟们各奔东西。

有的就雁门关分别,有的一通回到平遥。安大弓也留了口信说回头去榆次再行商务联络,也匆匆而别。这段时间真是忙坏了大家,凤吟都感觉无以为报。

一忙起来,武学修养这些都成了小事。最后留下来的除了自家兄弟,也就是裴秋实了。裴秋实本想与孙青铜再战一次,一见到人家业务繁忙却还没有字号落脚处,也打消了念头。就将这前后的事情解释了,也带着郑千钧离去了。

向东跟小虎道,兄弟很想跟凤吟哥一起办些大事,可是自家还有一些食物要处理,也就不陪同凤吟护镖了。但若有什么需要之处,只需差人通报一声,定当仗义相助。

至于凤吟所说的回礼之言,人家也没当回事。托付向楠之事,人家也再没提点,怕是不想让凤吟为难。而这其中的道理凤吟也一直没想明白,只感觉不能亏待了人家。

之后凤吟是有好马就给向楠骑,有宝贝物件都想着这个妹子,但说起来,他还是亏待了人家。

当务急需用人,凤吟万没想到,过去应家那些地痞无赖,在青面的教导下,如今都换上疙瘩袢的武师服,成了正经人家。

青面非常务实,这些弟子还是“狼牙鹞子”那套活儿,从实效出发。挂的是形意门的旗帜,用的却都是别家。

袁凤吟感谢袁承兴,袁承兴道,若有出西域的镖接了,就回家通知自己,愿能一同上路。若是没有,也就先自回家了,或者日后会在大漠中突然相见。

鬼五留下做了账房先生,牛牛接了外务掌柜。余下拳师也就凤吟、青铜、向南,还有青面跟铁头的那如今人称“铁刀”的徒弟,只此四人。

青面建议就地选材,招募豪杰,凤吟没有答应,这其中道理也就不用解释了。凤吟道:“先走出几条熟路吧。”

在镖局与商号的经营方面,瑞昌家百年来几次死而得活,也积累下了一套颇为完善的管理经验。所用之人都是异性兄弟,师徒关系,这比同宗同族跟裙带关系要牢靠更多。

几位头领拳师都按优惠的身股做了分配,职务也各有安排。而且还单独设立了一份“铁头股”,铁头股是虚名实股,名为替首批镖师的恩师铁头所留,以此为训,警戒后人,实也是留有一份不动的根基。

目前实力有限,又在人家的地方,分派弟子看家护院这一路人镖自然是没了。现有三条路可走,一是附于三合镖局走榆次镖,因为三合家本来也是八路拳师合为一家。

二是附于广盛镖局走祁县镖,因为本来也是归于广盛门下,只是广盛远途多以太汾镖为主,祁县镖完全有能力分担。

三是附于华北镖局,听总镖局安排,多是承接太谷周转之镖,或是介休过往之镖,小本往来安稳发展。

显然凤吟不想归于人下,此时最稳妥的办法却是这几路商镖都不走,退回华中,周转腹地运输。

庆隆走西安宁夏一线,六合走晋中汉口一线。晋中汉口一线可谓轻车熟路,一线打通便不必再由大镖师护送。

凤吟遣牛牛回家召集人手,鬼五这边联络晋中小号。各大商号之镖皆有华北大字号镖队押送,自然不能自家人抢自家人的买卖。然后一路山野却也颇担风险,小号买卖不值得雇大号镖局,多是铤而走险,亲自运输,如果将这些小号商品物资结合起来,统一押运,也是一宗大买卖了。

说干就干,六合镖就在中原两口,周口汉口起了两处分号,分号也是附于瑞昌号协助管理,暂且交给了那个不正气的兄弟袁奉举,南号有百福百禄照看,也不用担心。

为了限制这些宗亲兄弟仗势非为,凤吟在镖局规章而外,特意加强了家训家规部分的宣扬。

滕老刀年事已高,准备洗手挂刀,也有意将镖局托付给凤吟,本来瑞昌就在庆隆镖局有大股,正是好时机,于是六合就分了南北两处。首领镖师逐渐退了身股,颐养天年。东家之间的事宜就是凤吟与他叔父还有袁成勤之间的事情了。

袁凤吟并未做太多周转,只是在庆隆号的镖车上加了一面六合的犬牙三角旗,袁成孝自幕后上了前台,镖局的面貌就焕然一新。为了使南北的兄弟同心协力,凤吟没有过分安插镖师,一切如同以往一样,还是庆隆镖局自行管理,只是渐渐地换了字号。

这些都是大先生来回传话,凤吟并没有动身操办。这期间也开始与各地官员商人接触,对时局又有了一个高层次的了解。而这一年的经营运作,却与时局息息相关,但切身体会到了其父为何对于二叔经营鸦片,抛售粮食一事深恶痛绝。

袁凤吟遵照古法经营,却按时局定下了新的道德标准。人人自律时,也就不须道德约束,而如今已时过境迁,不得不以法度治理。每有入行新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人品考核,举行不繁琐但是严谨的入行仪式。

这其中,大镖师与趟子手也分开了业务任务,有专门练武的,也有专门运输的,平日里劳作与锻炼各不相通。

袁凤吟一心想打造一支自己的运输队伍以求长线发展,而不是分散势力,这样每每行镖几乎都是全军出动。期间凤吟也一直留意寻找着,就是接手一路驼队,深入草原腹地。

这期间凤吟跟镖行的同行来往少了,而是跟拉骆驼的掌柜来往多起来,他不走镖的时间,就多去人家的骆驼帐子学习。

而培训新人的担子就落在孙青铜身上,调度货物这些又交给了向楠。练拳的速成之法,当初老刘传那套金刚铁布衫与青面那套舍命打法就显出了作用。

而后走了几路镖,几乎是路过家门而未进。又纳入了许多重要成员,古有力身边业已出师的“铁手钢箍”吕奕霖、“四脚摸天”张文雷、“有道理”盖克文、“铁马闯将”吴光辉四兄弟,这四位都是山东好汉,耿直好交,慷慨仗义,尤其有道理盖克文,仗义克己而又才思敏捷,其才能随后不断彰显,逐渐升任贴身大掌柜,辛金盖过了鬼五、牛牛。张盖二人的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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