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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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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常有是虚虚实实的进,凤吟确实长长短短的砍。
这二人,一个功力厚,一个经验足,也算势均力敌了。凤吟不走缠裹,硬用刀身辗转当剑去用,实际这跟凤吟的拳法类似一路,这就是横拳似弹属土的法子,以勾格兜裹控制敌人,直取中路。用得却是刀剑。“剑怕搅,刀怕剪”,大劈大砍不是本事,而在刀身那二寸宽板上做文章,以刀尖三寸寻出路,游刃有余,技巧善变,当仁不让,当机立断,为剪法,为刀之上乘。
凤吟以拳运刀,虽不常用刀剑,但一旦上了手,那变化就如同神助一般自然。
兵刃讲三圈,外圈为杀伤范围之圈,中圈为刃芒运行之圈,内圈为亲柄之圈。
刀背叫天,刀刃叫地,刀锷叫君,刀把叫亲。刀把在自己这头,热乎着呢。所以道上有话叫,城墙虽高不隔亲,人不亲刀把还亲。
将尾圈一调,就能控制中圈变化,动寸许,罩全身。身法运行起来,外圈就灵活多变,于是方寸之动,便可罩住丈余之地。那常有再灵活机巧,胆大心细,却也不敢冒然进得中圈。跳出圈外就是败北,常有就在这中距离内用起功夫来。
凤吟抽勒撩剪,常有圈点搬刺,来来往往都在中圈做文章。这就跟下棋似的,一盘满是棋子,差距再大也得一个子一个子的吃。
都提着小心,这就忙活起来了,叮叮当当也没个胜负。凤吟越打越有分寸,实际若拼起命来,凤吟接连硬进,也能冒死分个高下。但同门较技,本非拼命之时,你死我活的很不好看。凤吟渐渐找到了感觉,掌握住了分寸,越战越稳,就有心试探一下这个小师弟,毕竟这小师弟的剑法确实巧妙,特别是无论如果变化,不失正气。通过与这小弟比剑,多少能学着点车二师傅的本事。
抽个空子凤吟退后一撤,就笔在了兵器架子旁,“仓啷”一声,又抽出一柄刀来。这一下子就齐全起来,双刀一走,就跟凤吟的拳路给对应上来。却见凤吟以真用假,两刀合力剪来,将常有的剑给架住,右手刀一拨,左手刀分心便刺,这就方便多了。
常有就有点傻了,一柄剑要压制住两把刀,那就不单单是灵巧二字能解决的了,常有以走转化,接着步眼变化,只破一刀,让另一刀攻击不便,自相牵绊。
想是这么想的,但做起来可就难喽,凤吟正是下了这个套让常有往里钻。却见凤吟神情自然,而那刀却相互翻滚交错,左后相护,左边有漏右边补,右边补时左边出,互补之间就没了漏洞,这两刀就跟两只手一般了。凤吟压根就没把这两把刀当刀用,权且当作就是手了,不用刀刃斩,却取了蛇形拨草之势,自下而上用刀背那弧度去挑领捉拿常有那剑。反正刀身厚实,硬碰硬也不怕他,硬是将常有的剑逼在一个个狭小的死角里运行。
常有不愿意了,凤吟随便就取了两把破刀,自己的却是一柄好剑,这哪能跟他硬碰,二人越战距离就越远。
因为凤吟使双刀,就额外走了缠裹之法,不然两刀不能同时运动,会自相干架的,这样一来刀法实际就少了许多,一刀出要呼应一刀回,不然自挡出路,就如同两车相别,虽然棋盘无阻,这车也照样出不来,排兵布阵之发也是同理,所以小卒可以做大堂。
如此几段下来,这规律就出来了,就是一手刀一挑一推一分,另一手刀一劈一裹一推,左右手轮番使用。就看常有那剑在哪了,将剑搪也就是了。即使辨不清那剑的走向,只要逼得常有近身不得,这么一直舞动下去都能闭住浑身要害,最多是个大撩为挑,大劈带裹。
常有也是识得路数,走外门突袭寻找漏洞,继而以埋身剑势杀得凤吟无法招架。而凤吟要得就是看常有这个时候怎么办。
凤吟双刀舞动,也不着急取胜,稳扎稳打,只逼得常有左突右进,调屁股回剑的躲闪,用了好些个败势诱敌的伎俩凤吟就是不为之所动。
常有感觉受到了极大侮辱,真是心火怒烧,心道:“你小子不仗义,也休怪我手狠了。”步子陡然变大,一滑一随,那剑也是一滑一随,步走斜行,左右兜裹,看进实退,看退实进。
凤吟一看,等得就是这个,“游鼍化险”?
第七十九章 麟角虎翅相过摩
第七十九章麟角虎翅相过摩
众人看到这里都暗自佩服起来,一是佩服常有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造诣,而且如此超出常人的沉稳老练,且能先让人三分,在控制之中逐渐加劲,此乃君子作风。而也都看出了凤吟刀法颇为生疏,但却毫不粗糙,几个照面竟能在陌生之地,用陌生之器,使陌生之法,还逐渐占了上风。在技术被动时,能利用自身优势反客为主,在控制局面时又能以巧妙的动作引得对手使出各类攻击,而在攻击之中渐渐熟悉对手,又能很快学习到对手的技法,为我所用且游刃有余,这不是一般智者能为的。
常有走起迂回,凤吟也走起迂回,都是一家,谁怕谁。按说此类剑法,是借用步眼,卡位,使敌人陷入一个被动的局面,在周旋中无力掩藏破绽,即便防御周全,也将以功力比功力,将敌人拖出破绽。但常有想错了,凤吟多扎实,而且两把刀,稍作调整,就能将刀护住身体,你圈我转,累得是走外圈的。
见常有也有点技穷之态,凤吟取了攻势,将那缠裹身子的圈儿放开,走提的改成了撩,走拉的改成了砍,走搬的改成了挂,走探的改成了刺,而且加入了大步幅动作,瞬间是刀光剑影,常有的身子越旋越小,越旋越往墙角走。
凤吟看着常有倔强的样子有点想笑,又感觉有点不厚道,情不自禁张口道:“不然你也使双剑?”
剑与刀不同,双剑就是四个刃,而且轻巧,根本不如单剑灵活自在,多了反而是累赘。所以使双剑的,大多是短剑。说这话就是气人的,又不是做杂技表演。常有这个恨呢,心里哭的滋味都有了。
这个样子,常庆也不管什么规矩了,提着剑“嗷嗷“就下了场子,左右一分就将凤吟罩在剑气之下。常有一见哥哥来了,有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道:“双剑就双剑。”还来劲了。
常庆也雄赳赳地“嗯”了一声,看那表情非要杀死凤吟不行。
这下有得玩了,这些天来,甚至这些年来,凤吟都没这么痛快过来。可算逮着个机会,这哪能放过。凤吟越打越高兴,面露喜色,这一露喜色不要紧,那二兄弟更加误会了。
好么,却见那剑少了很多技法,就是劈刺,撩刺,也不做相互防护,就是进攻,各自顾各自,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凤吟可忙活了,这时心里有哭滋味的就是凤吟了。
看那凤吟似乎只是一个劲的缠头裹脑,裹脑缠头,两把刀竖着提起来用,只为能多护住一点身子。二兄弟一刺一补,同刺同补,凤吟这哪招架的住,占左取右,人家兄弟一旁一个,并而分开,分而并之,虽然是两个人,两柄剑,却逼得凤吟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眼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人家看得就是凤吟这个狼狈的忙活劲儿。
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二人并在一处接连劈刺,待凤吟稍有喘息,人二位又分将开来,一左一右,只搞得凤吟迎接不暇。
常有就偷出了空子,道:“袁师哥莫怪我俩欺负你,想那土匪四起之时,又何止二人攻你,我等是为你好,让你体验一下,至少此时不会杀死你,免得日后麻了手脚。”
凤吟让人说的面红耳赤,那常庆也道:“袁师哥休怪,只要你喊一声服了,我等立马收手。”
凤吟哈哈一笑:“二位贤弟少年有成,哥哥也脸上有光,但若讲‘服’字,看得看看哥哥下边这两手。”
说着凤吟双臂展开,那刀圈瞬间就远了几寸,两手抽撤挥砍,还是以刀身沉重,去欺那剑巧不敢硬碰。又以大圈罩身,使得二人不敢紧逼,再之后如何,只得看空荡的把握了,谁都不敢贸然而进,
三人就老鹞子般在小院里周旋起来。
那常有有心眼,见凤吟又往兵器架子那边挪,提前一步堵住了凤吟的出路,道“袁师哥,你若不行了,可以取那大枪下来。”凤吟这个臊啊,让人家看出来了。臊归臊,还得接着玩,玩着玩着就玩出办法来了,累也累死你们两个娃娃。
周围几个前辈也看得热闹,一直是提着心吊着胆的习武,上路,难得看这么一出热闹,不但不阻拦,还生怕一声喝好打断了这龙争虎斗。却在这时,听得东边棚下一声喊好,“好!”
那冯氏三兄弟对骂了一句:“扫兴。”
凤吟提刀观望,常有常庆却多了个心眼,偷眼观瞧手却不停动作,却听是那东棚下李太和前辈。李太和心眼好,凤吟毕竟远来是客,而且又是他好兄弟的弟子,打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于是解围道:“袁贤侄,敢用我这件兵刃一试吗?”
凤吟看过去,只间李太和将那褡裢揭开,露出一件短兵,压在桌上,看样子像是半套护手钩,跟童胖子他师弟那对鸳鸯钺有点类似。
凤吟明白这“敢于不敢”的意思,因为这兵刃更短,虽然多枝多节,善于搬拦捉拿,但需要周身配合,而且不能一击而中,需多次进取,在这两剑相逼之下,莫说没使过这兵刃,就是使过,也定有被逼得不敢辗转的情况。而且这么个短玩意儿,再险,怕也不起大作为,而且凤吟一直不大喜欢这类短兵,一是感觉不够大气,靠古怪赢取,二是太过冒险,没有必要拿着那些身法去放低了用。再是这类器械实际走得是手法的替代。若是欺负低手,一人把持了对付若干歹徒,却也是虎入狼群,施展灵活,适应于各类环境。倘若对方功力相当,那很容易被人识破路数。
就如同眼下,那兵刃再能勾能挂,人家两柄剑刺来,还是应接不暇。一旦拿住一件绞在一起,缠斗之中正给了另一剑机会。李前辈糊涂了,这不是害自己么。但李前辈这么一问,而且是问得敢不敢,那愿不愿意也得应着。想必李前辈定是好心,看到之前自己耍那一路圆转灵活的拳路,以为自己也好此道,岂不知那正是勉强耍给他们看的,自己平时并不练。只有先接了,当作匕首用,以身法周旋了,再不行就得狼狈一点,学青面那地趟刀了,反而今个没换大氅,也不给三叔丢人。
缘于前辈好意,凤吟跟常氏兄弟示意稍停,还是过去放了刀,将此物接了,但一拉出来时,却发现并非如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不是一件,而是一对,拉出来看时,基本就是护手钩,但是没勾,而是向下一个弯斩刀,刀柄有个月牙护手,护手前一枝向上包过刀柄,形成刀锷护手,而又向前弯曲,如此连带后鑚,共是五尖八刃,后欑为秃尖无刃。拿在手里倒也沉甸甸的。
凤吟将这兵刃拿在手里,到感觉也是踏实趁手,那刀柄被棉布交结缠挽,握在手里涩涩的得心应手。
却见常有的脸色有点变了,那常庆也是一脸谨慎,二人对望了一眼。
凤吟偷眼观瞧四下,古大力兄弟,冯氏三兄弟,都看得津津有味。车二依然面无表情,柳婷婷看着李太和有点焦虑之色,隐隐还透着一种责备,脚在那里不服气地拧着。另一边那宋氏小弟却一脸灿烂地期待着。
凤吟将那兵器分开,先走了一个顺背的小圈,一手身前撑,一手身后背,一扣一摆步原地起转,前手随着身子推动,后手停在远处,这样扣摆之间两手相合,相合之时步子放开,又走起大圈,走大圈时间双刀在胸前缓缓打开,两手平托,好不威风,如大鹏展翅一般,走转之中已想出了对敌之法,就拿住他兵器走燕形掠地而进,进而起钻,以兵刃破他兵刃,以身子破他身子。
但就这一分之后,凤吟心下一惊一喜,这才看出了微妙之处,原来左手那柄刀,护手钩要宽厚一些,刚才并在一起没能看出来,而且并|奇|非右手那种月|书|牙刃,而是一把梳子,满是锯齿,疏密有致,这太有意思了,独具匠心这是,难怪那二位显得有点怕。
凤吟心下有了数,骤然起身,也不罗嗦了,一刀劈面就斩过去。那常有竟然拖剑而躲,凤吟左手钩护住右腕,往起一抄,常有急忙将剑高举抽出,生怕被这古怪的兵刃吃了一般。
而那常庆趁这控制一剑刺凤吟腋下空荡而来,凤吟左手也不回,回也够不着了,而是双臂一抱,手分上下,右手那刀也没换势,就从左腋下硬生生穿过来,用那护手小枝啃住常庆那剑。随着身子继续旋拧,手一翻,便用那两枝节将常庆的剑别住了。虽然这剑几乎是贴在了凤吟身上,但凤吟这么一转,就将这剑吃住了,那是万无一失。常庆进退两难,要么跟着凤吟转,要么脱手弃剑,如果不然不是剑断就是腕子断。
就在这时常有一见哥哥被人拿住了兵刃,那手回剑就砍,凤吟看都没看,只将左手一翻,用那月牙梳一迎,常有那剑就落在了月牙梳里。常有急忙回抽,凤吟只将腕子一转,就将那剑给咬住了,身子不停转,右手咬着常庆那剑在腋下停着,左手咬着常有那剑高举过顶,随着身子转了一圈又转了回来。
实际这对兵刃,就是传说中的麟角刀与虎翅梳。
只听得“当啷”“咯嚓”连响,那二位双双弃了剑,这就算败北了。但二人一对眼色,直奔兵器架子。
第八十章 穿袖披衣五寸间
第八十章穿袖披衣五寸间
这兄弟二人是急了眼了,也确实是凤吟不好,学艺不好好学,非得逗引人,弄得小哥俩心里火烧火燎的。本来兄弟二人还正经比比功夫,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实际比武论技跟生死搏杀那其中的险恶跟激烈程度不能相提并论,特别是那种出乎意料性。生死搏杀的时间,任何条件都非常重要,而且任何优势都有可能毫无发挥空间,在一瞬间就已经丢了性命。
特别兵刃对决,又于空手不同,空手或者可以挨几下,还有个反败为胜的余地,而兵刃搏杀,却经常一不留神而命丧当场。
对于初级水平的上游者,达到了招数与应变能力,在试探或者引诱中,一旦打开门户,或者就可以实施一连串的呼应攻击,直至令对手丧生或者令其丧失还手能力,而这期间必须断然出手,一气呵成,一定要主动,逼着对手做反应,只要不是对方故意卖个破绽,诱我做出错误判断,一发不能回头,这种攻击模式往往凑效,所谓先下手为强。
而中级水平者,或者已经达到一个虚实相间的攻防水平,他凭借自身经验,或者独门拳脚传承,能够对对方的反应做出判断,或者逼着对方,引着对方按自己的设想去进行,继而链接上摧残性的连击。而这类通常是由师徒传授,并与各种人物不断交流试验,对常人的反应回应的方式了然于胸,并且对症下药,训练出一系列圈套性的方案。
这类就是传统武术中的组合拳脚,如果没有对练的根基,或者对对方回应的洞察能力,并且回应自信流畅,那么往往会陷入花拳绣腿之列。
如果一味自顾自,也会让套路死板,一着不慎,回手困难,也容易被人诱惑利用,一击而破。此为中级下游。
所以对于这类反应,在防守上,会形成大概三种大方式,一种是破坏对方根本,照顾大面,再高级一点就是围魏救赵的攻防习惯,你打你的,我打个大方向。概括讲就是破坏对方的根本,影响其前锋发挥,在半途拦截对手,以小动作护住自己的要害,并配合或者同时攻击。只是疏漏也大,不过可以在受点小损失的情况下,大比率地保全自己。
另一类方式就是经过比较系统细致的门内兄弟练习,确保每一种情况都能相互对拆出来,找临场感觉,练习反应能力,不断刺激,形成反射,运用起来就能灵活多变,胜算也高。
再一种就是不挺猛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王八抡大锤,辘轳加翻车,按几个比较保险,胜算较大的方向重复使用,不使断续,往往凑效,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此为中级中游。这几类可算外家。
再有中级上游者,可以达到手身法步的灵活转换,浑身的劲是活的,随时可出,随时可止,这样就可以不估计对手的虚实不稀罕对手的破绽,而自己创造局面。
这类对手往往应变能力也快,可以中途随身体感应而变化,变化只在心动一念之间,所以可以另猛攻于无效,超出他们的预料范围。
高级水平下游者,通过特殊的功法训练,让身体能做到超出常人动作或者预料的动作,所谓一些奇招绝技,若这类攻击是较为完善的,往往在进攻中可以克制敌手的优势,打一个措手不及,应变不能。
这类超乎常人之处,无论肢体,感触,计策等等,或者与其他级别基础类似,但是要扎实深刻,就是所谓的功力大了。若只偏于一项,比如就是马步稳当敌人难以撼动,或者拳力强劲击物皆摧,或者善于摔打沾衣即跌,或动作迅敏,难以捉摸。只赖一技之长,固守方寸,不能同步应变者,都不能算为上游,甚至落入初级之列。
高级水平中游者,有出人意料而又顾打一体的拳法,寻常难见的功力,超乎寻常的感触能力,且功架扎实,难以动摇,若遇强力,又能灵变。遇敌时虽然眼快,手快,但反应不经思维,而由心生,混混沌沌,随感而发,肢体形于外,犹如神助,举手投足,身自破敌。
为上游者,已入化境,随意一动,身心六合,再无破绽,若有弱项,敌人也难以把握。
有拳谚道:力不打拳,拳不打法,法不打功,功不打神通。以此类推一一递进,每强一层,在搏杀之时多一份胜算。
但比武较量又有不同,是在一个相互准备甚至相互谦让的情况下进行了的,真真假假,就自主不自主地多了很多机会。而且往往以技术探讨为先,就失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兵者诡道不厌诈”这类的作风,那也就罗嗦起来了。
当下就是这类情形,所以那二兄弟翻了脸,一人取了一对钢鞭,一人端了两条铁锏,四条铁棒子就没头没脸地劈砸戳杵而来。虽未双拳难敌四手,凤吟非但没机会挺进,还得躲着不让那铁条子碰着那刀,这刀再解释,与那钢条铁棍碰在一起也会立马崩断。一阵凤吟就只有躲闪之形,没有还手之势。让人四条铁楞子打得满院子逃窜,情形相当狼狈。那兵器也没了招架,就将双刀藏在胸前,生怕给不小心磕碰坏了,只是步子飞快地躲闪,一时间猴形,燕形这些腾挪灵便的动作都使了出来,恨不得就要上房了。
那哥俩玩得开心,夸张点说都有点破涕为笑了,挤眉弄眼就对着凤吟砸。人家哥俩那位置站得好,无论凤吟怎么转转,始终三点一线将凤吟夹在中间。那鞭锏又长,凤吟就真得被动起来了。
也玩了这么久了,大概的东西也看到了,差不多可以了,有心收手吧,突然又感觉不如就机会展示一二。
实际若是生死当面的打法,就图一个快,一蹴而就手起刀落,也就完了,但高手打架分两种,一种就是一动之后胜负立判,一种就是逗逗引引没完没了,相互有个学习的过程。说谁谁跟谁谁打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实际那个时间就不在乎胜负了,而是在乎长进。
真正重艺的传承,通常弟子在成就之前,不敢提师门,也没脸提。这是一种修养。所以有很多高手,都是给人横空出世的感觉。得了真传是真的,至于名分,那就是身外之物。孙悟空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悟性,菩提老祖那么多的徒弟,孙悟空是个后生,却后来居上,成大成就。但即便如此,也没谈及师门。
在地方上有时间两拳师相遇,先看一步走,再看一伸手。有时间同出一门都相互不认识,但一看拳,就对上了。对不上,那挨揍活该。
风吟今天遇见同门别枝,当然也想互通有无,也就多逗引些时间,虽然不似亲师兄弟那般坦诚,却在凶险之中多了些许真实。
凤吟索性就沉下身子,走起闪展腾挪,那刀也不当刀就用,就以刀背厚实处为接力点,整个身子在四条铁锥下游窜,这就合上了自家拳法了,手起开路,根节击人。但凤吟留了个心眼,用得却并非自家的拳。
他曾在他三叔那本手记上看到一段文字,就是在关于老猫猴那段里,记做“斜开门,披身肘,窝里炮,鬼拉钻”,还简简单单画了点示意图。袁三魁虽说粗手大脚,但也是琴棋书画都能来来,当初满巷子里很多女人流行穿一种薄纱的裙子,那裙摆上通常花花绿绿绣有一些诗词,多是三魁给画的底子。
其中记了这几句,叫“穿袖披衣五寸间,撑顶折灌分六面,鹞子穿林窄身闪,领客进门鬼拉钻,为披身连环肘,含四袖四手六开门”;“一推一扯一拧把,老蚌取珠中间扒,勾搂变打阴阳式,抽身挂塌走车马,为长短补拳,含摇橹挂塌,白马翻蹄,此为德州苏青云学于沧州师有半成而自改之拳,然再油滑,俱不可失其挨膀挤靠之根基。”
又有禁忌:“与柔身缠丝可软行硬用,与长桥硬马可挨膀挤靠,均为戏耍,不如一击而破,随戏耍,遇束展裹横无用。其无用者,赖于距离与抽身换形之时机。”
就在前几天,凤吟在那马棚没事,就想过去所学,也捉摸三魁那本潦草行记,权当叙事诗词看了,就都到这段,感觉很有意思,细细回忆起来,也捉摸了好一阵。但一直也不知道这是出自什么拳,三魁没讲,只记有“急计并行之拳”。对比着太极绵拳,感觉有几分像,但却又刚猛硬朗许多。实际对当年三魁演练时的样子,凤吟都几乎忘记了,但此时突然想起来,何不网开一面,别逼得那么紧,就让出这五寸的距离,给对方一个机会,也正好捉摸一下这家技法。
很多的拳技,都是利用人体之常态,顺势加强,即便功力逐渐加深,多也是展展筋骨,强化力气,加快速度,俱不敢违背人体之本能,因而也就长进有度。而心意六合等拳则不然,用得却是人之不能,使常态之不能为而能为,这就不是同一层面了。所以练时别扭,用时对方别扭。
常态本能也分很多种侧重点,这家拳有这么几手特别的,其中此时能用得上的一为披,一为挎。那披就如同披衣,已顶为基础,就如同撑住门面,中途猛然中节一折,那身子贴住而进,手起豁挑拧抓,扯着对方胸臂皮肉用胳膊压住,引着对手挣扎反抗,接着起时一拐而进,自下而上发力,将身子藏在敌人腋下,将敌人披起,正好一肘顶在软肋,一窝必伤。其余多为此类打法,斜步窄身,坐马打正。若遇相抗时,只要将身子一拧,取个背式,以手翻抽敌人头面,后撩一腿于要害,十打九中,人即可走。若主动时,便为胯尾打法,漏手拍裆。
凤吟看中得不是这些阴险招式,而是这个不远不紧的距离,不必裹那么死,却又如门开半扇,一开即关,将敌陷入生死边缘。
想着,这就用上了。
第八十一章 一柄孤剑动四方
第八十一章一柄孤剑动四方
凤吟闹到现在,实在也是由于最近憋太久了,突然有如鱼得水之感,早忘记了周遭环境,只想着痛痛快快练上一把。
索性那兵刃都不用了,拿在手里跟拿一玉佛似的,提心吊胆的。将那刀并在一起顺着腰带一插,就别再了后腰上,然后两臂一拍一张,来吧。
实际他玩这一套是有点危险的,而且也不是老刘所提倡的。练武之人一旦退步到戏耍的状态下,不光肢体,心意上也会出现松散之态,这个跟“无心无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当习惯了这种“玩意儿”,那功力在不知不觉中会一落千丈。这个对其他门来说,或者感觉不太明显,还认为是好事,但是心意形意最讲究的是一把绝断劲,最忌讳拖泥带水。当断不断,裹而不实,进而不打,都是毛病。很多拳师费若干劲,反复只打某几个式子,甚至耗费半生就为去掉这些毛病,但都很难再练上那个层次。一旦自甘堕落地退下来,就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的了。
但如果能把握住了,也不妨试上几回,别形成习惯就好。这种试最好是按原先的拳路,只是让出那么一分半寸的,够对方有个喘息就好,混混沌沌,坦坦荡荡,不下死把就可以了。无论偏向哪家拳的外形,都是遇上了使一使。但要非得用某种拳去对应,那就陷入另一种模式了,一旦适应了那个节奏跟法度,就很难自拔了,这个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如果非得去用某个形式去做,并得手了,要么就是水平相差太远,欺负人的打法,要么就是侥幸。而不管哪一种,一旦上了身,只会使人越玩越退步。这个道理就类似好不容易将自己拧成一股绳,然后又给玩松了,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其他别家不论,但绝非六合大拳师所为。
前辈有话:不要站定成势,不可专重成法,或掌或拳,望着就使,起落进退变化不穷,是用智而取胜于敌也。若用成法,即使能取胜,也是一时之侥幸耳。
遇敌要取胜,四梢俱要齐,是内外诚实如一也。此固灵根而动心者,敌将所用之法也。
若道艺之用者,则不然。心中空空洞洞,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不时出入。拳亦无拳,意亦无意,无意之中乃为真意。心无其心,心空也,身无其身,身空也。古人云:“所谓空而不空,不空而空,是为真空。虽空乃至实至诚也。
忽然有敌来袭击,心中并非有意打他,无意无心,随意而应之。
拳谱云:“静为本体,动为作用”,即是寂然不动,感而遂通,无可无不可也。这是养灵根而静心者所用之法也。夫练拳至无拳之境,乃能与太虚同体,故用之奥妙,而不可测。然能至者鲜矣。
凤吟多少还是有点骄傲的,虽然他没达到这层水平,但也沾了点边。他仰仗的也就是这点灵通,正是欺那二兄弟铁杠子无刃,所以才埋身而进。
而且凤吟本来就擅使枪棒,对其性能上了如指掌,而且就模仿这拳,随功力偏向不同,却也是好拳。
果然凑效,却见凤吟一抄手插向常有脸面当心,常有回手救护,怎奈双手提着大铁棒子回手不便,凤吟一抄一分,就贴着常有的胳膊给把衣服抓住了,这个抓也就讲究,是用拳握抓,将衣服绞住,如果指头捏,师徒亲友间玩玩有个忍让还行;若是生人,人家本能一扯就把指头指头拉伤了。凤吟一扯一带,就让常有那小身子旋了起来,接着步子一送胳膊一折,就上了一肘带膀子,实际按六合来讲,这已经晚了,没有合上。但此时常有依然拔了根,这一靠补上去,也是一招定乾坤。
所以即便晚了,也是一瞬间的事情,这膀子一靠,凤吟步子也一碾侧开了,胳膊就横在常有胸前,就放过了这一靠,没顶没靠。这又失去一次机会,当断不断,若对方反应快,身子一旋,再不撒手就能将指头拉坏,若能捉着凤吟胳膊一拉一撅,膀子也能给卸下来。
但凤吟打法上让了,小动作没丢,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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