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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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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直住在太谷学剑,虽然与车二爷不以师徒称,但行师徒礼。后来经常到这边帮忙,当面都不敢叫她这名了,但私下还偷着叫,叫常了就成了活石猴了。”
凤吟扒着面条道:“这名不咋地。”
“嘿嘿嘿嘿。”那小伙计又一阵窃笑,笑过之后又呈惆怅状:“打不过她,只能背后笑笑了。”
吃罢了饭凤吟帮忙收拾的,跟着去了趟灶房,也没见着什么人。
下午又懒洋洋地圈到了马厩旁。闲着的时间伙计们都自己找乐,通常都是把玩一个物件儿,但因为柜台的规矩,都不敢把玩什么名贵文玩,怕被教育玩物丧志。
一般都是弄个小玩意儿在手里摩挲。有的是弄个算盘珠子,有的弄块儿竹子片儿,有的弄个铜板儿铜钮儿,有的把玩一把小刀儿,也有弄颗虎牙不就虎爪的,有的甚至就弄坏圆砣石头或者木头块儿。整日在手里蹭啊撮的,然后对着阳光看那闪闪的亮光,就这么搓着,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凤吟那几天手也痒痒,也总想搓点什么。又不想跟他们一样,说不定渐渐就被同化成一个马夫了。也不知道奉尧现在怎么样了。凤吟就开始实验一些小功法,从拳头开始紧,直到全身,又从百会开始松,也是松遍全身。本来也不是什么拳桩的法子,所以就怎么得劲怎么练。渐渐将肢体与呼吸就呼应上了。
那段时间凤吟始终是有些懒洋洋的,整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精神抖擞,犀利尖锐,混混沌沌松散起来,只是眉宇之间透着英气逼人。倚着卧着是这样,像一盘草绳,或者一条懒蛇。但人一旦站起身来,就完全不一样了,非但精神未失,还多了一种沉稳大气。凤吟还从来没有试过与实战功力分离开的练功法子,这段时间他就把身上一些还不太顺溜的地方就一点点给盘开了。
镖局还养着几条黑犬,调理了完了马,师傅又带着凤吟学习驯养猎犬,真是所谓的犬马不分家。
这几条犬比老滕镖局那些要温顺矮小一些,但是肢体修长强健,少了凶猛却透着精明。而且这几条犬也是有配具的,是一逃带蒺藜刺的项圈。师傅也没多讲,只是传授如何喂养,以及食物对犬胃口跟身体的影响。
凤吟想,没想到走草原镖还这么多讲究,护镖兼带做互郎牙纪的活儿,想来镖局学拳的话,搞不好拳没学成,而学成了一个蒙古大夫,医骡子医马度过一生了。
傍晚了也没人来召唤过去配合,也没见有马匹送来,看来那几位都是匆匆来去,马不进槽。
如此又过了数日,那位姑奶奶也没有再来牵她那匹胭脂红。
此地虽为谷地,却并不暖和多少,如果遇到阴天,大院缸里的水一阵就结冰了。但是房间内却暖和得很,伙计房里也有大炕,只是这里的炕只为取暖用,实际就是炕头四四方方不大一个炉灶台,可以顺便烧点水,烤个地瓜什么的,就在炕旮旯里,也没有隔断。烧起来的烟火顺着炕洞就进了炕里,然后墙壁山角有通道就出去了。整个炕就被烟火冒得暖暖的。
伙计的房间也跟掌柜似的,炕上也有小桌,摆了点简单小咸菜,就着喝个茶水什么的,聊个天儿解个乏。
凤吟话不多,多听其他几个小伙计说。后来熟悉了凤吟又多了个工作,夜间还得起夜去查看佛龛香火。整日在商场里拼搏,商道上闯荡,这里的商人,自东家,掌柜到伙计,佣人,无不付出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艰辛。他们离家外出,不得带家眷,不得**看戏,三年方才有假期,买卖之中又有着严厉的规矩与道德标准。除去人股高薪的诱惑,也需要一种信仰支撑,立一个精神境界去追求。过去的薪金,都写作“辛”金,大概就是辛苦的报酬吧。此地多拜关公,关公忠义勇武,正符合了那个时代那个群体的需要,在那样一个充满风险的群体里得到了崇仰。关公的身上兼备的美德,不但是封建社会完美的道德追求,也是皇家需要的道德标榜。
特别在晋中商帮中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崇拜高峰,在皇家的追封里,也是越来越高,自关公拜关侯,得王名得圣帝名,三界伏魔大帝,神威远振天尊关圣帝君,忠义神武关圣大帝,地位越来越高,庙也越来越大。山西商帮的会馆多被当地直接称为关帝庙。即便家宅,厅堂之上供关帝,又专设佛龛室,各房也供奉,宅院拐角处,墙体可安灯烛处,都大大小小供有关公石像。
凤吟此时有多了个任务,就是半夜被唤起,去宅院查看一遍佛龛火烛,顺便在外灶处加放柴火。镖局不必打更,但却要按更点起。
真是活遭罪,刚刚睡踏实,听到钟鼓楼梆子响,就不得不随师兄弟披了衣服下炕摸索鞋。还不能动静太大,吵醒其他兄弟,俩人蹑手蹑脚端一盏火烛轻轻出了门,将院落查看一遍。实际晚上是有人职夜的,但还是要他们养成这个习惯,伙计们轮流起夜,有一句没一句问问职业兄弟有没有什么情况,相互鼓励督促一番,又去外灶填了柴火。
通常春秋是会多呆一阵,守着火堆暖一暖身子,看看夜色。夏天有时就搬出一条长凳,对望着夜空喝一壶茶。看那屋脊石兽年复一年地张望四方,感叹一番还能起一点诗性。冬日里却没这心思,生怕冷气进了身子,匆匆查完告辞了职夜的兄弟嘘着气瑟瑟缩缩钻进被窝,还得哆嗦好一阵。若惊了其他几个兄弟,就陆续起夜方便起来,又得折腾好一阵。又担心影响对方休息,大眼瞪小眼这么瞪着,喘几口气,不敢说话。这个营生被唤作打点,估计就是点一点时辰,但不打更之意吧。
若是其他兄弟打点,自己有时间被碰醒了好梦,强忍着不起身,畏缩在被窝里继续睡去。有时间就能迷迷糊糊感觉到兄弟回来后为自己掖一掖被子。
有时间半夜梦醒,还能听到兄弟说梦话,有想老母的,有想媳妇的。
这是凤吟前所未有的经历,而兄弟之间的那种生死感情,也就在这一点一滴中滋生,凝聚起来。逐渐拧成一股绳子,不可动摇。这在之后孤寂寒冷的大漠草原旅途中,将是决定生死的精神力量。非但人,那牲口也是。凤吟在这段时间里,本来懒懒散散,一直被逼着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警醒,可以迅速地穿好衣服,振作精神,回头又能很好地进入睡眠。最特别的是每夜与那牲口攀谈,这是必不可少的。问候完了职夜的兄弟,还要进得马厩为马添夜食,所谓马无夜草不肥。又要学会不引起犬吠,去摸一遍那犬,让犬识得了主人,牢记主人的气息。
牲畜的感恩之心,协同之心很多时间比人要坚定,于是这股精神之绳索,非但凝聚了镖局的师兄弟,也将这犬马的感情凝结在了一处,如拳谱讲“上下束而为一”,结实不虚。
第七十章 燃艾洒酒扫柴扉
第七十章燃艾洒酒扫柴扉
日复一日地巴望着,心里天天烧高香,如此过了近一个月了,还是毫无消息。一切似乎就这样了。前阵呼喊车二先生到,也引出多大的事情,看来这都是寻常之事了。也是,镖局里都是走南闯北的江湖客,一切都已司空见惯。也没什么特别事情了,就是等吧。凤吟感觉自己已被遗忘了,而他还在闲着向楠现在都做些什么,不会舍不得吃喝吧。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她呆在家里。
一些技术上的东西,生活上的经验已经不能给凤吟带来兴趣了,唯一让凤吟安于现状的或许就是那日渐加强而又默不作声的兄弟亲情吧。
闲暇的时候,伙计们又听师傅讲走镖路上的事情,将一些惊险经历。讲自己是如何九死一生,讲一路的见闻。遇到过那些特别的人,稀奇的人,值得珍惜的人,生死之交的人。又如何分辨天气,如何寻找水源,如何分辨植物,如何配备简单的药方,如何与外国人打交道,沿途都有什么村落,什么营生,什么地方土匪多,过去的土匪头子有几个,等等等等。
这几日凤吟又学会了铡草,推独轮车,修铡刀,修独轮车。捎带着又学了检查马掌,钉马掌。修鞋,补裤子,用皮子制作马裤。唯一与拳有点关系的就是缠绑腿,扎鞋皮筋,扎竹篾护腿,穿叶子甲,编筐编席子,编藤盾。从车把式转换成了木匠,又从木匠转变成了兽医,又从兽医转变成了手工艺人。
没几日又变成了泥瓦匠,开始学着盘灶,堆沙堤。凤吟的手脚就越来越粗糙起来,凤吟不想这样,就偷偷的养护。后来凤吟问,开春是不是还要学庄稼把式?师傅道,还不到时候,得春收时。
唉,怎么才是个头。就在学习中,凤吟已渐渐喜欢上了这个领域,适应安顿下来,虽然没有立志成为一个杂役,但是已经开始探求,发明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开始实施操作,也能制作点建议工具了。
就在已经适应下来的时候,戴老拳师突然找凤吟去训话,凤吟此时完全一副杂役姿态了,低头哈腰不知所措,硬是忘记了自己曾是一个少爷。战战兢兢怀着一点小渴望,又怕是自己做了什么措施被提点,开始自我数落起来。
伙计引着凤吟直接进了内室,见戴老拳师身边有一个相貌谦和的中年人,一身朴素的伙计装扮,带一顶瓜皮小帽子,边上还放着一个粗布钱褡裢,一鞋的泥,裤腿都带着泥点子。但是面皮干净,十指修长,谦虚里又透着精细。
戴老拳师道:“这位就是周家口人。”那人脚一沾地,一抱拳,不待谦让,又上了炕。
戴老拳师又对凤吟道:“这一位是乔家包头分号的曹掌柜;曹掌柜是总号特派掌柜,也负责其他外柜,叫你来说问问周家口跟赊店那边的情况,听说最近一直在打仗。”
凤吟想,果然这做大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样,看人家的大掌柜,这身衣装,只能说是勤俭克己。按说分号掌柜,天高皇帝远的,难得有机会张扬一把,但人家丝毫不带浮躁习气,这不是一般的修为了,心下佩服起来,想自己就得跟人学着,不急不躁,踏踏实实,从马倌做起。
凤吟也不见外,也不夸张,有一说一地讲明了情况,并告诉曹掌柜放心,即便整个陈州失了,或者充满战乱,周口,特别项城不会有事。那是平匪大将的老家所在,也是豫军团连的起家之地。
而且战线只会外推,不会空城诱敌,因为大将的奶奶就在城里住着,受不得这惊吓。而且家乡有数位朝封的乡间大员,都带功名,他们专司负责团练事务,保护家乡安定。
或者朝廷与百姓,百姓与军队,军队与朝廷,都并非一心,但周家口关乎西南官饷调度,自上而下都不会让此地失守,只管放心就是了。而且不出三年,定会剿灭捻匪,所以只管准备发展就是了,可以将外柜放置周边。
此时已经南北通线,自周口到汉口一线畅通,将来很多票号定会在南方重新开张,恢复盛大局面。
凤吟一席话分析得头头是道,也让曹掌柜称赞,戴老英雄也以此为荣,满含欣慰。
实际凤吟这一阵不光身子没闲着,脑子也没闲着,把能想到的都理了一遍,,虽然不敢说没有遗漏任何元素,但也是反复斟酌了,并设计了各类情形的发生于应对。
带老英雄对自己的安排毫不怀疑,丝毫没问及凤吟最近的感受,非但没有遗忘凤吟,更没有把凤吟当作下人,并不避讳与曹掌柜的商业谈话。
曹掌柜道:“东家又催促了,此时计划已经周全,就看戴老拳师这边如何周旋调度了。但是乔东家讲了,千万不能借用此地镖局人马,也尽量不要让他们知道实情。”
戴老拳师只是点头,并不作答。曹掌柜道:“戴老英雄,如今迫在眉睫,怕不能再拖了,戴老英雄就给个实底吧,此时的境况我也清楚,但此一举事关成败,就等着戴老拳师说话了。”
戴文雄略微沉思,又看了看凤吟,对曹掌柜笑而不答。曹掌柜虽然表面镇静,忧思不显于色,但内心七上八下。这些展柜,不怕事情风险大,有风险才有大利益。也不怕事情突然,就怕事情失控。在手上失控也不怕,最怕脑子上就想不到。所以一旦没了底儿,好赖都着急。
凤吟隐隐感觉到了,是曹掌柜奉他们乔东家差遣,全权负责一项财物押运的营生,但其业务量肯定颇大,而且需要隐秘处理,极具诱惑力,能另绿林众人不估计规则起异。
而此类镖定是巨数财务与商业战略双向风险。据说乔家与戴家第一次合作,就是乔家当初蒙古高粱霸盘失算赔了巨数,一时间又债主频繁上门,大当家病逝,乔儿爷费大力周旋了银子却送不到包头,一路风险极大,匪贼就在他家门口单等着他出货呢。就是请到了戴老拳师以过硬的护镖能力,坚实的江湖地位,以及高严的职业道德为根基,安全使银两送至包头,解了燃眉之急,又使乔家东山再起,有了今天的盛况。而乔家看重的一直是戴家过硬的本事与高尚的道德。
这个时候流匪四起,不比过去的大盗,与镖局道德相通,都有规矩,有相应的借道代价,一切都好说。又不比过去自立山头的土匪山寨,有御赐信物就能吓住他们不敢放肆,现在都红了眼珠子了。
其实这难题又何止乔氏一家。
唯我独尊的华夏大梦终于在枪炮的吼叫中醒来,招摇的龙旗也折了脊梁。皇帝都坐不住了,那御赐黄旗在江湖中根本不管用了。通商,贸易,票号兴起,灾难,战火,商铺倒闭。
各色面孔的人已然行走于京都市井,内忧外患,动荡不安,金融的中心渐渐转移到三晋大地。商贾辐辏,甲于三晋,执全国金融之牛耳。票与镖互为比邻。
华中第一镖局广盛已然关张歇业,退出赊旗,回到祁县,另开太汾镖局,与王镖,左镖互为联盟。
专守乔家,渠家生意。
时华北“祁太平”地区有四大镖局,平遥神枪王正清的同兴公镖局,创办人王正清一条大枪出神入化,与道光同师,家有御赐招牌。
文水铁腿左昌德的昌隆镖局,创办人左氏弹腿绵掌弹腿天下趟,因自发逆据点苏州押送名绣进京有功,获赐黄旗黄马褂。
榆次三合镖局,为名门大派八家名手联合创办,绿林中根基深厚。
再就是神拳戴二闾的广盛镖局,戴氏父子三代走镖范围极广,南北通达,江湖中有着打四方英雄擂与喊镖沧州圆满解决的能力。
华北绿林中有言“左家的腿,王家的枪,戴家的拳手盖满场”。
当时三地被称为白银谷,白银谷的镖分太谷镖,太汾镖。
太谷在当时山西地区独为一镖。各路运来的现银,先集中太谷,办理交收,开出利率,其他各县以太谷为准。
太汾镖就是太原府所属之祁县、榆次,与汾阳府所属的平遥、介休的镖。
这次便是祁县乔家欲插足票号业,需押运大宗银两出雁门到蒙古,当时国难当头盗匪猖獗,若是一二路人马还好说,若是泄了密,银两不能如期运到,错过时机,那也是损失惨重。
太谷神拳李洛能,车毅斋虽为戴氏臂膀,但李先生时以退出镖号界回到老家河北,接旗的车二先生也因守着孟家以及锦生润等商票号,不便涉足。
王家保得却是日升昌票号,左家保得又是百川通,协同庆等,都不便插手。
而且乔当家也有意避讳另外几家,此时谈得正是此时。
第七十一章 蜇龙未起雷先动
第七十一章蜇龙未起雷先动
实际此时戴老拳师已经有了一个瞒天过海的主意,但正因是铤而走险之计,所以才需全面斟酌,多方调配。
戴老拳师实际已经商议过了,决定再一次以实力与人格魅力取胜。先扬言丢镖,让人大张旗鼓地调查,敲山震虎,引得各路贼匪骚动,起疑内乱。
然后于西口一路扬旗,设英雄擂,雁门亮镖,广发英雄帖,就把宝器亮于擂台,各路英豪有能力就上来拿,拳脚论高低。
明为英雄擂,看似为震惊四野,为了那无头的丢镖事件,实为调虎离山,暗走镖车。
但此时太汾镖局几乎只有乔家生意,而且从未失镖,江湖中都已知晓,也颇为照应。难免让绿林生疑,此时若有一恰当的新镖局开业,借广盛余威亮镖,那肯定是大放异彩,完美无暇。
袁凤吟因“半拉庙李政”先生之故,心意六合,亲上加亲。瑞昌要重开旧业,固守华中,想亮镖华北必然重走戴氏老路。
所以戴老英雄有意磨练观察凤吟一下,也给他长些日后需要的技术知识。凤吟此时正值血气方刚,踌躇满志,正是大展宏图蓬勃向上之时。
所以戴老拳师激将道:“我看你虽然隐忍,但非久居人下之人。你来求我,不如自立门户,我念故交定也一力相助。你家若有实力,真像传闻所言,此次便可一举成名,后路畅通,你敢不敢接这镖?”
凤吟问道师爷什么意思。戴老拳师就将计划一说,道是:“你袁家重开旧号,就在此地设分号,柜台可寄在我门下,不需你出一租,算壮我声面之报酬。
然后以周口袁家之名起雁门擂,亮镖华北。你家为先进手握兵马的平捻重臣本家,周口又为北之最南,能有如今情形,但凡有眼有心都需三思。关键就看你手下的本事,能不能镇得住场面。”
一席话说得凤吟热血沸腾。戴老拳师继续道:“当年我广盛镖局,每到一处,每设分号,都设地方英雄擂,皆开门守擂圆满成功,这在武林中一直流传为佳话。今天广盛已然撤匾近三十年,但余威不减,江湖中依然敬佩这个字号,如今为了此一重镖,也不怕人嫌,愿再露一露这老脸。”
凤吟道:“有何不敢?是老拳师不知道我的拳脚手段。”
戴老拳师道:“好,此一镖,你只为开门镖,不需远行,其他有我安排。你是我门生,不算外人,乔当家理当欢喜,这你不必顾忌。远镖不需你费人力物力,但交接之后按股分薪,有你一股。即便事败,也与你无关。你只需负责守擂扬名,吸引各路好汉,汇聚匪首。这对你没太大风险,即便你守擂不成,镖也已然上路。但是失得就是你今后立足江湖的机会,这一倒,日后很难东山再起,你可想清楚了?”
凤吟道:“都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我非此血勇之人,胸有成竹!和忧不成!”
戴老拳师道:“有志气!”有转身对曹掌柜道:“你回去只需如实回复,让乔当家的放心,擂台之事或者有失,但此路镖绝对保险送到,这边早已安排好了。”
曹掌柜当然高兴,几句话事情就妥当了,自然欢喜,一口就将那茶干了,将那绿茶叶子咀嚼起来,看得出是心花怒放。又对凤吟道:“小兄弟,靠你了。”
凤吟道:“曹掌柜的放心,戴师爷放心。戴师爷有数十年走镖的经验,有戴师爷指点,我买卖力气,绝对不会闹出差错,若出了差错,我提头来见!”
曹掌柜道:“兄弟言重了。我已然放心。”
凤吟道:“不知道戴师爷打算几时立擂,我做些准备。”
戴老拳师道:“你已经有了打算?”
凤吟道:“我家里有些兄弟,此次未随我赶来,我也未带镖鸽。他们个个有绝技,又随我多次做事,已有默契。即便此时立擂,我撑个七八日,此时我去日升昌或者其他票号托人带个信,唤我兄弟来,到时两下接上,包准弄个满堂彩。
若有余日,待我兄弟来事,共商大计,此事定圆满。
戴老拳师微微点头,视着凤吟的眼睛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凤吟坚定异常,毫不怯懦:“我时刻都没忘了准备。”
戴老拳师道一声:“好。”对曹掌柜道:“曹大掌柜,这位拳师虽为我同门,又颇有好名,但我也未曾见过他的武艺,你我此时一睹如何?”
曹掌柜先是客气性地犹豫了一下,一撂茶碗,道:“好!”
“汇武林!”“汇武林。”
凤吟这几天总是懒懒散散,将身子就松开了,一路走着也是挂着两条胳膊,显得步履沉重,已经失去了来时的锐气。
但是刚进汇武林大门,就感觉有一种肃杀静穆之气隐隐传来。凤吟也不管,这几天圈得他见了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戴老拳师在前头引着径直走入后院演武场。这一拍房子格局类似,左右两厢房子,将院子挤成一条道,中间又间隔着摆了石头元宝,大水缸。这一排的庭院都不宽阔,但是干净深长,怎么感觉这地面都像一柄隐藏的利剑。
这一路也不短,凤吟一边走着就将身子调整得协调顺流,又慢慢酝酿起来厚重,将那冲天的气势与沉稳的力度联通起来,混元一气,周身六合。整个人虽然只是行走,但极其和谐,似乎骨节与骨节都相互做了调整串联。
演武场里正在休息,或者说是正在等待,周围坐满了人,凤吟望过去竟没一个熟悉面孔,唯一熟悉的就是前些日子王老拳师的的小儿子,此时正跟着一个年龄比他还要小点的少年身旁,见戴老拳师来了显得有点拘束或者害怕,还努力收敛了一下嬉皮笑脸的神色。
凤吟一眼就看到了斜对面一个人,也就在王树茂边上那张桌子。第一眼看过去凤吟有点想笑,看那位中年先生正襟危坐,俨然一副老学究气度。虽然身强体健,但硬是坐得规规矩矩,小心翼翼,两腿并在一起,两手扶在膝盖上,两肩沉坠,身子拔得笔直,显得脖子老长。
一身黑色的衣衫,黑色的薄棉对襟短褂,戴一顶黑色瓜皮小帽。大脑门,长圆脸儿,唇上两撇八字须,眼神在平淡中有一种凝聚感,似在等待。
此人虽然身子提拔,但掩饰不住那宽肩厚背,凤吟老远一看总感觉此人像是神龟转世,所以才有点忍不住想笑。但是走近之后再看时,感觉此人就似一柄古剑,神气内敛,“不偏不倚,和而不流”,中正广大,至深至简,虽不见锋芒,却能感觉到寒气逼人。
在一看边上果然就放着一柄古剑,凤吟就有点笑不出来了。这是凤吟初见车毅斋。
同出一门,谁不知道谁。按着拳规一核对,一个照面彼此心下就有了分数。
此时的凤吟实际也是这一派气质,不过是立身而已,二人就似一柄剑悬与墙壁,一柄剑架与木梁。同练一种拳,或者跟着一个老师,弟子跟老师就会越来越像。一个是整日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弟子就无意中沾染了老师的行为举止特点,乃至神情及做事风格,所谓近朱者赤。而另一个便是拳法同为一脉相承,所练动作,所出用意,所达效果,都是相当的,所以即便不同一师,只要是同门,那身上就有着类似的变化或者气质。
车先生天庭饱满,自颧骨往上太阳,额角,都很饱满,凤吟整个头面都透着一股饱满雄壮。所谓头顶有冲天之雄,不是随便玩玩文字的。如此虽然静穆正坐,却也是气势逼人,归结起来,乃是精气神三字。
只看这头角额崖,天庭地阁,就能看出内力程度。这在形意里很容易理解,形意无非气到四稍,其中发为血稍,舌为肉稍,齿为骨稍,头面就占了三处,功夫怎么样,外人只能感觉感觉,没内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都道是牙欲断筋,舌欲摧齿,心一颤而四者皆至。搭鹊桥,降重楼,舌顶上腭。但很多人都迷迷糊糊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实际就按照一般的拳法,就是顶一顶上腭,舌一上顶,咽喉一降就开了,但是舌头又堵着口腔,牙齿就咬合,鼻子自然就通气顺畅,如此不是大口喘气,张嘴发生,也就少了气血上浮,多了气沉丹田。
而形意有形意自己的门道,这从外形气质很容易分辨出来,虽然太极八卦形意是一家,但形意的气质截然不同,其中奥秘,这就是其一。实际这个不是刻意去顶什么,如果做不好就不要勉强,按着拳架去走,逐渐进入要领,合乎规矩,就会慢慢一应百应,该怎么顶就不用问人了,外在使然,内部自顺,天教的一般就起了变化。
若非要提早知晓,不出“舌顶有吼狮吞象之容”几字。所谓“蛰龙未起雷先动,风吹大树百枝摇”,这声与整体之力合着,动作幅度大,劲力猛烈,那声也就自然出来了;若幅度小,虽然劲力透着,那声始终是含着的。这个不是发生方式,而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在身子里始终滚动着那个节奏,一动俱动,一爆而发。所以轻易不打雷声,动用雷声之时,也是生死搏杀之时,非下死把力不能出。勉强出或不出,对身子都有害,所以也就不用刻意体验了。
第七十二章 扫雪煮酒汇武林
第七十二章扫雪煮酒汇武林
戴老拳师带着凤吟进了汇武林演武场,也未作介绍,四下也只是欠一欠身动一动步,行了礼,商量好了一般都未搭话。
给凤吟留了一个时间四下观望了一番。那一身黑衣,器宇不凡的定是车二前辈,边上左右各一个少年,长得虎头虎头,却精灵古怪,二人都长着一双溜精的眼睛,笑眯眯的很是自信。
再边上就是王小侠了,同桌是三位打扮相仿的拳师,虽然坐着不动,但看那身子,或者按着大腿,或者撑着桌面,定是那种摇身晃膀的功夫。
第三张桌上是一位气质庸和的中年先生,边上是一个面皮白净的少年,一看就是他儿子。凤吟想,这么多孩子。看来他忘了自己也差不多是个大孩子。
对面的廊檐下,头一张桌,就是那个姑奶奶,此时竟是一脸严厉,桌上也是一柄剑。虽然也是中正内敛,但那衣衫飘飘之间就显得柔顺了许多,个子不大,小胳膊小腿的,但透着一种骨子里的韧性,弹性,满是活力。一个人占了整张桌子。
再之后一张桌子是一个身量高大魁伟的汉子,此人虽然不是宽厚的体格,却是“天贯”字形,大骨架,气质浑厚,但此人也是神情内敛,显得很随和,甚至温柔,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却总感觉隐隐有一层温润之光,看得人眯眯洋洋的。桌上放着一个封闭的褡裢,估计装着特别的兵刃。
边上左右共三人,有一位是“同”字形的身材,敦实涮溜,却又是沉肩坠肘的骨形,看上肩膀到脖颈似是一个三角。方圆脸儿,颧骨很平,感觉是成年累月地瘪着嘴,让面庞有点松弛,但这种微微的松弛却让人显得很威严。肩膀斜溜但膀子又很宽,只是感觉沉落了一些,就显得胳膊很长,手很粗大。
另一位坐着看个子稍高,但有点勾着背,筋骨稀松一些,年龄也要晚许多。
因为四边坐满,就有点遮挡场子,有一位拳师就将凳子搬离开桌子许多,点着脚尖,脚跟顶着凳子腿,歪着脑袋看,有点随意。
余下一张桌,共三人。最近是一位大汉,非常高大壮实,长方大脸,实际脸不是特别大,颧骨稍高,一双大眼睛非常惹人注意,这天气还是挺冷的,此人穿着一件大褂,感觉有点单薄,透过衣服都能看出肌肉的轮廓,那胳膊牛腿似的,感觉挺胖大,但就那一坐却没有肚子。
另外两位,一位长得有点特别,一双蜂眼,又小又尖,但透着歹毒,鹰钩鼻子,长削脸儿,宽下巴,鼻梁几乎就是直接冲到了天灵盖,没有多大起伏,面颊两道长酒窝。发迹极高,天生的阴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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