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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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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任海山又与凤吟玩了好几日,他的教法与老刘不同,老刘是真诚的大拳师,潜移默化就启发了凤吟,功夫上了身就能举一反三,再也丢不了了。而任海山得了老刘的引导,脑子开化了,怎么玩都是拳,又能创出若干玩意儿来。

就这份灵性,这类创意,简直太多了,都不须记在谱上。想如今后学者,得了个什么端着碗的小法子就欢喜无比,以为开了智慧,得了秘传,揣测前辈就玩这个,以为那些高妙言论只是文字游戏,偷了别家的拳谱,还揣测自家也有,不过说法不同而已,简直是井蛙之见,坐井观天,可笑可笑。

这天夜里,任海山与凤吟又到了清真寺东墙外河堤下的小树林,按说是占了一角买氏穆斯林的场子。

但买明伦却并未理会,只是小心提防着,低声教拳。

这天走拳,买明伦走什么任海山走什么。

就走到了燕形,任海山走得动作要快很多,起伏也大,而且身手步法都带着攻防,起落动作大而舒展,而中间却紧凑严密,后脚一盖两腿只一触便掠地而出,似擦着地皮飞,又暗含着撩阴上身,一落一起一气就出去数丈,黑夜里根本看不清怎么出去的,只一晃又含着肘击变法,无不透露杀机,但其中虽然感觉煞气袭人,但众人均是叹服身法利落,并未感受到太多,但买明伦的眼睛却闪起光来。

买明伦也不保守了,走了一趟四把,说是四把,实际是四个小套路组合,加上始末又中间衔接与回身,那也是很长的一套拳了。

买氏走下来那是束展崩炸,开合有声,衣服振得都噔哒闷响,丈半方圆的地面都感觉在动,买氏是没保守,这是一趟完全未精简的。既然开始交流了,又打了完整的示礼,任海山也只看了上段,不等买氏收功也开了一路鸡形四把,鸡形四把相对买氏的拳,就显得有些尖锐冲突的感觉,按门内意会,买氏似走兽脊背毛发膨张,浑身筋肉束放崩弹,任氏的似飞禽落地,脖颈羽翎抖擞,浑身筋肉拧裹钻翻。

任氏这一路本来不长,来回四下,但是他合上了两套鸡形,带着老鸡旋窝与鹞子翻身。

后来凤吟终于感觉到了,恍然大悟,难怪看着气势不同,鸡形四把自然是透着争斗之勇,那虎奔马践就成了一步三窜的金鸡食米,果然如啄食一般迅猛犀利,又一转浑身崩炸,八面出锋,果然是金鸡抖翎,那一伏一起的挑打,劲力自丹田顺间抖到指尖,霹雳倒发一般,乃是金鸡报晓,中间串联的是独立于上架。细看起来,也正合了青龙出水,鹞子入林,丹凤朝阳,鹰捉四平。

其实说这些都没意义,也就是为了跟好奇者一个概念。

所谓四把,出手横拳把,挑领把,斩手把,鹰捉把,但中间动作一合那顽石把虎扑吧,熊出洞虎坐坡的都就出来了。

这两趟,凤吟心里当然明镜似的,他都练,很容易对得上,但任海山跟买明伦,就得凭意找艺了,至于那些弟子,就更是迷迷糊糊看着根本联系不上。

开始走功夫,但太吃功夫,只一阵就打不动了,二人都慢慢停下来。

有弟子就对买氏直说了:“老师,咱们会的他都会,就别藏着了,跟他们进进!”

买氏也是好战之人,不过随了教门,修养好,为弟子们做个榜样罢了。此一经徒弟起了话头,正应了心思,也不搭话,一做手势,“走!”

第八十二章 鹰捉虎扑决断劲

买氏的弟子吵着要跟凤吟他们练练,凤吟也想跟他们来来,两下就对上了话。

买氏的弟子很客气地行礼,凤吟也按穆斯林的礼节行礼,并告诉他,一直都带着礼物,本来是来请教教义的,但看着练拳热闹,但因为教义又不方便夺人之爱,所以才出此下策。

那边也很客气,道没啥,也看出来了,都有功夫,各守其长还是不错的。

任海山实际也知道,他来之前老刘嘱咐过,说此地穆民较多,恪守交易,生活起居极其讲究。统一习武,奉为圣行,勤学苦练,功力纯厚。教内有三拳,查拳,六合,七式。

但通常以查拳开拳为根基,有道是查拳底儿六合稍,打人如拨草。实际也是自小培养一种坚韧的精神,待到骨骼长成,再转六合。如无缘转六合,便一路查拳合着弹腿练下去。

但因为回汉之间确实市场有矛盾的,所以相互不通友好,各习各法,只交友,不交拳。

严格说来,自此往上直至夫子下马先生处,藏拳于教,秘不外传,豫州地面并无汉人精通此拳。

即便是袁氏,也是因机缘巧合,早与夫子沾亲,又与夫子下张氏故交,才窥得秘技,并逐渐找回丰富,合了拳谱。所以这才有了后来只道是拳,却不说自家拳法来路名称。

只因拳法歹毒,名声在外,所以此地很多拳家都竞相抄袭三两拳谱,努力攀附。

但教门武师与外人动手多的,也非六合,而是查拳。与查拳动手多的,却是少林拳。

此地离安阳不远,武风盛行,又有俗家弟子过往。所以少林拳流传颇广。

如铁头一路,就是罗汉短打金刚伏虎大红拳小红拳之类,而青面一路,也是罗汉短打所化的螳螂拳。

谱上叫《衣钵真传》,叫八刚十二柔,总是十八凑,七式集连拳,六六三十六。合众家之长,花样繁多。从这算,铁头跟青面还是同门。这是江湖上广为流传的拳法。

而六合这类,并非一般人就能学到,也并非一般人就能练成。而传至今日,教内六合拳与戴氏心意拳,已有了区别,这是机缘到了,在袁风吟这里有了交流。

后又因跟了老刘,又学得另一支脉,明了这来龙去脉,才精益求精。正统来说,六合拳不传汉人。

所以这一次,袁风吟是绝对不会放弃这次机会。而任海山是精细人,就想出了这法子。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细说起来都是一门。

高手过招最激烈,也最简单。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特别这两家拳法,更没得忍让,打上就要命,如果真得比,那就不是论拳上的高低了。

袁风吟显得非常兴奋,买先生却非常冷静,买先生就道,夜色已晚,他们要做宵礼帅拉图勒尔沙宜,并邀请他们明日到家里做客。

第二日早晨,穆民晨礼帅拉图勒发吉尔刚过,任海山与袁风吟就再次拜访,这次是在买氏家里,袁风吟按他们习俗送上了绿盒包装的上好茶叶。买氏非常热情的招待了他们。

其中也有茶水,但是与汉人的清茶不同,上的是八宝茶,什么、红枣白冰糖核桃仁,杏子桂圆葡萄干的,确实另有一番滋味。

买氏的家里非常洁净,看着确实让人联想到“清”“真”二字,任先生是个爽朗的人,就客套道:“没想到买先生如此款待我们,过意不去。”

买氏却谦和道:“一切都是安拉的,我用来接待的,实际是安拉要接待的。”

任先生跟凤吟就有点不明白了,安拉怎么那么慷慨,而且买氏对安拉又更加慷慨。

买氏避不谈拳,谈教义多,买氏解释道:“安拉在《古兰经》中说,信仰安拉的人,凡行善事,无论男女,我必使他们过纯洁的生活”。

凤吟一直很好奇他们怎么能坚持不喝酒,不吸烟,不赌博甚至不吃猪肉,凤吟问:“这些都是安拉不让做的吗?”

买氏道:“安拉说过,饮酒、赌博、拜偶像、求签属于恶魔的行为,故当远离。”

“猪,血,死物都是不洁净的,酒,诵非安拉之名宰杀的动物都不可食。”

但再说下去就发现,买氏只是顺从,却不太了解其中缘由,或者他们并不探讨缘由,于是凤吟就感觉有点不自在,而又因是自己提出学些教义,又不好换话题。

买氏也看出来了,买氏告诉他,若真心想了解教义,可以请寺内阿訇布道讲解。讲了几个先知穆罕默德与圣骑士萨拉丁的故事,其中凤吟渐渐投入进去了,但最多想到的几个字是崇拜,忍耐,宽容。

从这一点来看,又没什么两样,都是行善事,只是他们不是出于良心,而是出于对安拉的敬畏。

后来终于说到拳上了,买氏道;“《古兰经》说:谁敬畏真主,他将使谁胜利。”

任海山道:“穆圣子民不能撒谎,你还是谈一下拳法吧。”

凤吟突然就感觉这个穆民固执的可爱,他不像街上遇到的那些回回那样,而是满是敬畏,都不像个练拳个,张口闭口就是安拉道说。

但其中有一些感受又颇有感悟,总感觉这回回说话飘忽不定,却又很有道理。凤吟听着听着就感觉是否真实自己见识短浅了。

〃我早年也是随商队远行,是沿着先民的行迹找寻回去的。带着我的迷茫,与对星空的无限敬畏。后来我们为了走捷径,忘记了告诫,驼队打破了禁忌,进了安拉遗忘的魔鬼之地。大风沙过后,我真正的是独身一人。有一首诗词说得很好‘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我自恃清高,渴望孤独,而这一次,却是我真正地体会到了孤独。

我独自在风沙里仰望星空,乞求安拉指引,我知道,安拉将他们带走,将我留下来,是有安排的。

在那境地,任何同往的生灵都是那么的亲切,安拉恩赐宝马与我们为伴。那远在阿拉伯朋友,它们能够在沙漠的极端环境下长途奔袭,也能在战场上辗转自如,它们外型优美,善解人意,勇敢坚韧,在祖辈的时候就学会了与人亲近,它们对于主人深入灵魂的忠诚是别的马无法比拟的,这一切,都归于安拉所赐。

我们怎能没有知音,没有同伴?我们在经典中,在拳法中修行,忘记自我,接近神灵,彼此感触,我们本是兄弟。

即便我们为自己制定了若干戒律,我们依然无法摆脱那困惑,而当我们真正的面临绝境,唯有安拉将我们收容。这天上天下的一起,真真实实都是安拉造的。安拉,安拉!即便安拉在那无尽的圆满之中,亦不能忍受孤单一人。”

这几句话让凤吟的内心一阵空远。

买氏道:“一切都是安拉的,一切赞美归与安拉,而不顺从安拉的,他是不得传授的。”

任海山不似凤吟这般难以自拔,就笑了,道我们是来请教一二,若不能言表,肯请手谈。

一提到手谈买氏脸就变了相,完全是一副练武人的神采了,威武中带着笑意。任海山也感觉他是耐不住了,只见买氏的手握紧又张开,张开又握紧,虽然是讲着别的事情,但手舞足蹈,一探一收速度极快,讲着讲着感觉整个人都膨胀起来了。

任海山感觉时候到了,就讲了声:“请!”

三人急火火就奔出去进了林子。白天才看得清楚,其中最大一颗榆树,齐心口的位置已被常年累月的击打凹陷下去一块。地面都被踩得结结实实。

买氏跟任海山都是笑脸,买氏浑身又涨又紧,憋得难受就垂着手顺手一掌拍在树上,那树就刷拉拉一阵颤抖。

任先生与买氏距五步站定,二人都取得松散的架势,没扎架子,只是暗自都对上了六合。

买氏前手探着拇指蹭着下巴,后手就轻轻掩在心口,后腿含弓,前腿成犁,肘贴肋,一束身就裹住了周身要害。

任先生前手放得低,后手端在腰间挤住,其他动作差不多,只是大方了些。

实际这俩动作一个叫轻步站,一个叫侵扑站,都是一个东西,只是透形没透形之说,没透形就是暗含六合,合与日常动作不易察觉,透了形就是明显能对上号了,俩动作一个祖宗,就是熊出洞。

只道是买氏功夫到家,没想到如此到家,刚刚好,无过无不及。

凤吟少有地兴奋起来,他并不担心任海山,也不担心买氏,这个时间对大拳师来说,输赢二字早已无所谓了,关键是得失进退,这是千载难逢的两强相遇,凤吟跟众回回都拭目以待。

一片树叶慢慢悠悠就落了下来,买氏瞟了一眼,任先生也瞟了一眼,就在这分吹草动之际,买氏一步赶上,直接就进了任先生怀里。

第八十三章 金鸡抖翎惊灵威

第八十三章金鸡抖翎惊灵威

眼见着买氏的双把是走了个合把,两杀合一杀,走了个不钻不翻一寸为先的混沌式。猛虎扑羊,恶鹰捉雀一般,劈头盖脸就过来了,任先生也等着劲,见买氏扑来,不走闪躲,迎着那手就钻出去了,那拳头似枪尖一般自心口而出,对准了买氏要害,走得都是硬打硬进,先下手为强。

两人就撞在一处了,任先生只感觉一堵山一般冲过来,他起了钻拳罩住身体就扎过去,如果买氏不变招,即便冲力再大,势必就被洞穿咽喉了。

而买氏这边双把就直接扑过来触到任先生身体了,只要一坐劲,任先生也势必吐血而亡。

但都是一门拳,谁不了解谁,遇敌好似火烧身,虽硬打硬进,绝非以硬碰硬,但谁让步谁就交代了。

见任先生让过几分力,手让身不让,枪头竖起护住了胸膛要害,且顺力进肘。

买氏手一触就知道任海山将要害闭住了,也一裹合将任先生的双臂挤住,俩人就挤在一起了。

什么叫火候,这就是火候,看似一冲莽撞,但步子落到什么位置都有分寸,都把持得住,打得就是个分寸的把握。

此时但凡谁把谁的屏障破坏,就可以顺势继续发力,完成最终一击,但二人都是高手,自然当仁不让。

六合拳讲究断绝劲,不跟人粘粘乎乎,所以就在一闪之间,实际也就是一个连贯动作,只不过一瞬间出来一点调整。

高手过招都不敢大意,很多技术都显不出来,而是综合能力汇聚到平平一招上,打出个机会是很难得,不能丢失。生死关头那是不钻不翻,一寸为先。见买氏裹住任先生手臂不脱,就是一扑,管你护住护不住,打了才有机会。

买氏是鸡腿步,进步不能让,一往直前。任先生的步子是三七看家步,就退了半步,抽身走了个金鸡抖翎,但是返着走的,是个脱身的动作,但就在一侧的时间,买氏已欺身赶到,你退我就逼到你死,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后来武林中有个说法叫,太极奸,八卦滑,最毒不过心意把。

咱这书说得正是各拳法完善成拳之时,学拳容易得艺难,那是才是真正的武学巅峰。之后似瞬间遍地开花,大显神威,形成了太极,八卦,形意,内三家扬名天下的局面。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那几辈练得真实,也真实地练,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祖宗。

太极奸,是说太极运气手法来引进落空,虚式以待,仿佛早早下了一个陷阱机关,就等着对方进。身子如影子一般难以捉摸,让人一接手就感觉脚下有坑,自己就倒了,因为是引着人往陷阱进,所以奸。

而八卦滑,是八卦游神走转,丝毫没有死角,不给对方以着力点,一触即旋,不必周转往复,可顺着走转无限转化,让人摸不着底细。本营挪位,没了死穴也就立足于无敌的境界,所以叫八卦滑。

而最毒不过心意把,心意打人走得是滑劲硬崩,绝对不浪费时间,浪费路线,关门打狗,不给转换的机会,直接逼死。但通常的拳法是手脚配合,总有一漏,而心意七拳并进,总有一成。而且一旦得势,一气拿下,绝对不给任何机会。为此自成一套体系,舍弃了很多拧腰转胯,甚至马步都舍弃了,只求那野兽般的进退,到了高超处,特别生死绝杀,并非玩耍儿戏时,若是启动起来,那势头到了,含而不发反而自伤,所以举手不留情,上场不让步。

过去练拳之时的规矩是独自一人到坟地去练,见有活物直接打死,不得不说最毒不过心意把。

却见任先生以退为进,身子一返一拧回来就是个鹞子束身,按说正常是跟老鸡旋窝带劲,那含着个起腿的动作。心意形意里边起来腿的动作都不多,而且马步都给隐藏了,买氏这一逼硬是让任先生走了这三个,退步,马步,旋窝一并使上了,不得不说买氏的厉害。但生死关头,不敢大意,任先生没敢冒然走旋窝,到了这个时间,就不是自己在打拳了,而是身子自己在走,噌就走了个鹞子束身,一个束展,一拳就爆炸般冲回来了,这是利用身法灵活钻了个空当,买氏此时成扑式,一把扑空,对方的拳就畅通无阻的过来了。正所谓鹰捉虎扑鹰捉虎扑,两把不分家,买氏的身子在动不停,但臂膀就起来了,左手撑右肘,右肘化来拳,这紧固的架子,所是顶肘,实际是个拨草,任先生的拳就被那巧妙一拨给蹭偏了。

二人一错身都成了是熊形横膀,见任先生左手抄拨,朝买氏腮帮子就砍过去了,没想到买氏回身这么快,之前任海山一直以为鸡步一直向前,回身死板,这次才感到自己错了,买氏一回身走了个翻背,正作为望眉斩截加翻背,四把鹰捉染黄沙。

任先生刚才一段走得都是低架子都大式,眼看买氏的拳落到了,买氏这一手是上翻背接下翻背,就是砍下来,身子一调膀从下又走一翻背,因为六合拳走得是个鸡步,所以就不存在了弓马变换的问题,看来买氏也是下了大功夫了,竟然用处平时都见不到的动作。

实际这个动作纯是灵劲上身一逼急了自己打出来的,平时都不练这个的。

任先生走得实际也是这一势,但拳的方向预先做了调整,走得逼硬的动作,依然蹭着买氏就钻过去了,再一回身的时间走了个燕形,一套的燕子穿帘接燕子抄水,一去就返回来了,拨着买氏的后脚脖子就进了裆,接着就往上起,买氏步子一落,就感觉晚了,再换步依然不赶趟了,随机一旋身子,就走了个鹞子钻天,后脚变前脚,啪就一个刮地方的起脚,这一脚合着浑身的劲,正把一回身的力道给用上了。

任海山自然不能等着挨这一脚了,但手避开了,身子照走不误,二人就背贴背一错身分开了。

所谓顾打一体正是这样,进也是打退也是打,却非先化后打或先打后化,都是一体做到,也非攻中有防,防中有功,而就是攻防一体,束也打展也打,头肩肘手胯膝足七星并进,无处不打又无时不打。

本来任海山走得是鸡行四把,但跟买氏一动手才发现,买氏的步子却更像个鸡,没想到他们练得时间步子那么大,用起来却如此灵活,正是“前腿未起后腿随,前腿末落后腿追,与其两腿像一腿,不如两腿并一腿”。

打到这个份上,也不用比了,二人一错开就会意地收了拳,打出了一个生死之交。

买氏哈哈笑起来,说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任海山也好意的做了一个穆斯林行礼的动作。

然后三人回去,已是正午,买氏就按贵宾上席宽带了二人。

虽是清真美味,但凤吟一直在想刚才的交手,太快了,又太有内涵了。

真是大开眼见,若不是遇见任师哥,恐怕自己就在家门前,都难窥的这种绝技,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

果然是三回九转是一式,打遍天下老鸡形。

自夫子往下,分了马氏在豫教内传拳,曹氏在晋传给戴氏。后戴氏又破例随了马氏的弟子进修,后李氏又出于戴氏,刘氏又学与李氏,最后辗转到了今天。

第八十四章 笔花墨雨有丰年

第八十四章笔花墨雨有丰年

“辛甘臭辣,灶君莫言,次年元旦,又具如前。”

回到寨里已经是腊月二十四祭灶的时日了,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小流连,家有杯盘丰典祀。

祭灶为五祭之一,民间极为重视。

袁四爷领着男丁进了灶房,神龛下供着灶王爷爱吃的各类粘糖,麦芽糖,一般摆八个不就二个色,连同核桃大枣栗子的。规矩也不少,男不拜月,女不祭灶,传说灶王爷红色官衣白净面皮,非常的帅,女人是要回避的。凤吟历年都跟在后边,早些年都是他抱着马,也就是一只大鸡,这一年他已经大了,也就不用他抱了。

凤吟早先老想看看灶王爷灶王奶奶长什么样,但烟雾缭绕得,大人都忙着斟酒磕头,嘴里还祷告祷告的,他抱着“马”看就不顾的看了,再过了送灶请灶的日子,只顾的玩,一年就忘记了。

袁四爷带着大家跪拜,烧纸,见袁四爷如历年一样执天酒点鸡头,那鸡被酒一浇就扑棱一振,袁四爷就喊一声“领”,也就是灶王爷将马领受,也已经领了家人的好意,上天后不会汇报家里的坏事,而家人这一天也不光是弄好吃的贿赂灶王爷,也是有自省反思的。

然后将“九天东厨司命灶君一家之主”的神像取下,又将操豆清水泼了,那是饲神马。然后将神像同纸马一起引火送上天,恭送灶君,然后等灶君上天言好事,待新年再请回来,回宫降吉祥。

长子袁成孝会将草豆一直从灶口撒到门口,只为让灶王爷好的多少,不好的不说。

不管怎么说吧,反正就算送灶圆满结束了,孩子们便将糖果分了吃。

祭灶就是小年,小年过了清扫,沐浴,贴对联,糊猪头,打冻,就是大年了,大年就不干活了。

过小年,凤吟带着些年货去看了映红,映红已搬出了那场所,租了一处小院。起色也平和好看了许多,虽然少了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美。

凤吟入场四下查看了一番,看看缸里的米还有多少,炕热不热,还有没有柴火,哪里还需要打扫,行得是弟子礼。

凤吟对映红道:“我师哥从北边来了,说老师还挂机着你,本来捎了点礼物给你,我一忙就没从那带过来。”

映红看着凤吟就笑了,他知道,老刘为人仗义,不会为这些事情打扰旁人的,更不会打扰弟子。

但是她看着这个天真的孩子开始学会说谎哄人,还是接受了这份好意,也记在了他老师身上。

而越是这样,就越让映红想到老刘的好,而更难过。

假到真时真亦假。映红实际也没多大,但是像看孩子一样看着凤吟,没说太多,下去炒了几个菜。

这一年的事情太多了,总想回忆一下,又理不出个头绪,过年了,本来什么都不想,好好享受一下一年的收获。

凤吟到了映红这,每当看到锅里白气腾起,就感觉无限的踏实与美好,他总想,老师在就好了。

不过他也听说了,老师家里有一个美丽端庄,为人善良的师母,又有一对好儿女。

凤吟还是把一年的事情与映红说了,每当这个时间,凤吟就感觉,一切都是好的。

他开始怕映红老去,怕映红离开,于是总是不等映红感叹,就提早离开。这个有点残忍的习惯跟他三叔很像。

凤吟得到一个消息,也是袁四爷不愿意看到又不得不吩咐的,就是子孙要分家了。过最后一个团圆年。

袁成恭历年都不在家,今年难得回来一次,回来就是分家,心里也是挺荒凉的。本来都是大家不想的,是真心的不想,而非贪图什么,但事到如今不得不分了,孩子大了要出门,意见不合也难调整,不如各自发展得好。

瑞昌与北房子自然是长子长孙的,南院就全给了袁成恭,因为袁成恭这一段为家里也收入不少,从冲按比例填补了钱给海升楼。

袁成恭把地里都种了大烟,众人一合计,收入按去年粮收袁成恭给瑞昌上赔偿损失,至于后来大烟赚了多少,瑞昌不再过问,以后他不动瑞昌的地,爱种什么种什么。

至于地怎么划,也是以长孙为主。整体算起来,按照惯例,袁成恭是占了便宜的,但一家人又谈什么便宜不便宜,袁成孝都没说什么。

难得有分家分的这么平和的。至于三魁媳妇,因三魁已过继过来,也就有了自己的一份田产跟房子留给两个孩子。

在袁五爷那,也有三魁一份田产跟房屋,三魁媳妇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他还是住在袁四爷这,袁四爷就把东西分了,但地窖里的银子,家里的珠宝物件都没动,这个留下祖宗的给长孙,他自己的爱给谁给谁。

分了家就少了很多心思,许多事务又得重新打理,凤吟第一件事就是去柜上取账本。

凤吟自己去了柜上,正遇见七寸跟童安祺在商量事情,凤吟说明来意,七寸显然知道了分家的事情,道:“少当家来了。”

依然如果去一样是带着敬意与爱意的,凤吟感觉有点难过,这个严叔叔自小对自己就很客气,确实是把自己当主人对待,让他好生不习惯,但却培养起了一种优越感。凤吟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这个叔叔,如今看来,严先生期待的就是凤吟真正长大成人,长成了主人之后,对自己的这份感情。

凤吟想到他三叔那些事情,就有些怒气,他开始为七寸开脱,他决定认真查查账,希望查出另一个真相。

凤吟拖着账本道:“就这些?”七寸微笑着:“再有就是今年的了,你看。。。。。。”

“哦”凤吟道:“那不用,我就是按规矩走一下过程,没别的,严先生不用顾虑。”

“不是,不是”,凤吟这么一说,七寸倒有点不知所措了,就更小心地为凤吟摞好了册子,并简单做了介绍。

童安祺看他师哥如此小心翼翼有点看不下去,没说什么就转身出去了。掌柜的对一家买卖来说那地位举足轻重,历来就是掌柜的对主人客气,而主人给掌柜的好脸儿。

凤吟托着账本往外走,童安祺在门口瘪着嘴儿走换掌,凤吟对七寸道:“童掌柜好功夫。”

童安祺也没客气,道:“听说少当家也好功夫。”

凤吟呵呵一笑,没搭理他。但走两步,突然就想起了当初在“故人楼”初次相遇那一刻,于是转回头去对童安祺道:“童掌柜,你那个兄弟哪里去了?”

童安祺一仰脖爽朗一笑,呵呵哈,没正面回答。

袁风吟收到账本后的紧接着就是查账,先大概捋了一遍整套帐目,因为帐目都是用古怪的密码言辞写的,并不能容易看懂。而又正因如此,文字极为简练,也只是占用了一本册子。

其余大多是瑞昌号的买进卖出,看起来比较容易上手。比较特别的就是瑞昌柜上有一本标有《袁*》的收账册,那是最近的一本收帐册。

关于这个叔叔袁风吟自幼没少听到他的名字,当地人称风liu教师袁三魁,威震六阳铁扇仙。

哪六阳凤吟幼时并不知晓,只当是药店大夫说的十二经脉中的手三阳足三阳的脏腑经脉六阳。后来走得路多了才了解到,以周口为中心,贯通南北,北延黄河,南至长江,分出四角,是一个龟甲叶子形,分别为安阳,濮阳,阜阳,信阳,南阳,洛阳,再往外,就出了豫州。

而铁扇仙凤吟就太知道了,袁教师属于少年得志的富家少爷,虽说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但铁扇仙一名却非是他手中那把铁叶折扇,而就是他那一双手。

袁三魁以心意虎形见长,幼时便练出了虎奔马践的功夫,一蹿三丈五。但这不算奇,奇得是那一双虎扑。心意拳中虎扑又是双把,这双把打人是双手崩炸而开,指节如戟,拇指交叠,合起来却似一把铁扇子。

有道是势势不离虎扑,把把不离鹰捉,带一捉之时,三折发力,那身子又似抖开折扇一般流畅迅猛,刷啦就是一个起落。

千金难买一声响,一声响处见阎王。而袁三魁得的却是恶名,只因年少放荡,目空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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