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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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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初一回到府衙就下令审问撒里喝。撒里喝拖着铁镣,昂挺胸的来到厅堂。押解的士兵喝道:“贼金狗!还不跪下!”撒里喝“呸”了一声,用汉语骂道:“什么东西,也配老子下跪。”士兵们大怒,便要拿水火棍将他打跪。洛天初道:“无妨,让他站着。”撒里喝瞥了他一眼,傲然道:“老子今日有死而已,可斩我。”洛天初好整以暇道:“你已三次被我生擒,难道就一点都不服气么?”撒里喝“呸”了一声,昂头道:“不服!”洛天初道:“前两次我是攻其不备,这次却是以少胜多,正大光明的将你生擒,为何不服?”撒里喝晃着大脑袋道:“不服就是不服,没有为什么!”洛天初道:“你服不服没关系。我只问你还想不想活命?”撒里喝瞪眼道:“废话,傻子才不想活。”洛天初道:“那好。我先命人将你的锁链取下,然后再谈不迟。”

两名士兵取出钥匙打开铁链,谁知刚解开就被撒里喝一拳一脚打翻在地,还夺过了一把长刀,向洛天初砍来。洛天初早料到他会这么做,不慌不忙的取下两支令牌,手腕一甩打了出去,正中他腿上的环跳穴上。他身子一摘跪倒于地,就好像在给洛天初磕头一般。

洛天初笑道:“已准许你不用跪了,又何必多礼呢。”撒里喝几次想努力起身,可是小腿麻木,急的他满脸通红,怒骂道:“可杀不可辱,快杀了我!”洛天初起身绕过长案,替他解开穴,道:“我只是想和你打个商量,并无辱你之意。”撒里喝赶忙爬了起来,却也不敢动手了,道:“你到底想拿洒家怎样?”洛天初道:“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内线,回去后为我们金国的消息,你可答应?”撒里喝冷笑道:“这就是洒家活命的条件?嘿,你也太小觑洒家了。我且会为了这条贱命而背叛郎主!”洛天初道:“看来你是不答应了。”撒里喝道:“誓死不从。”洛天初点头道:“那我明白了,你可以上路了。”撒里喝冷笑道:“早给洒家个痛快不就好了,何必多费唇舌。”

洛天初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杀你,而是放你走。”撒里喝吃惊道:“你说什么?”洛天初微笑道:“还需要重复一遍么?”撒里喝道:“我没答应你的要求,为何还放洒家走。”洛天初道:“我又没说过非杀你不可,为何不能放。”撒里喝皱眉道:“你是不是想用这招来感动洒家?好让洒家做你的内线?那你就白费心机了。”洛天初大笑道:“你多虑了,我没这般想法。”撒里喝道:“洒家是你的敌人,以后在战场上仍不会对你留情的。”

洛天初笑道:“用不着你留情。你只须回去后转告你们郎主,告诉他别再打我关中的主意,不然来多少兵都叫你们有来无回。”撒里喝变色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洒家可不会说,再说洒家也见不到郎主。”洛天初奇道:“你身为金国大将怎会见不到郎主。”撒里喝停顿了一下,似在犹豫该不该说接下来的话,最后打定主意道:“你既然如此仗义,那洒家也吐露一个秘密给你,但你自己知道就好。”

第三章 医女灵芝(下)

洛天初点头道:“我答应你。”撒里喝道:“其实郎主三年前就已感染重病,卧不起,朝中对此封锁消息,外界不得而知。朝中的军政大权一直是被三个人掌握着,那就是二皇子完颜宗弼,四皇子兀术,还有粘罕,当中兀术和粘罕的矛盾最深,明争暗斗总想致对方于死地,好在有二皇子从中调节,才勉强压住了双方。可你们刺杀了二皇子之后就再无人能权衡二人的矛盾。兀术有了完颜昌相助后势力更大,逐渐将粘罕逼到了进退维谷的境地。这次出兵潼关的机会是粘罕冒死觐见郎主后得到的,可惜又被你打败,兀术绝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以后大金国的大权将全掌握在他和完颜昌手中。

洛天初心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免不了争权夺利,大到朝堂,小到家族无一例外。想当初铁寒就是为了一己私利害死了血刀堡的三根栋梁,如今夫人和贾寨主也相继离去,又折了东郭大哥和弟妹,如今的血刀堡已有些人才凋零了。”想到此处他叹了口气,道:“那你就把我刚才的话转告给兀术。”撒里喝道:“好。若无别的事洒家就走了。”洛天初道:“请便。”待撒里喝离开后,洛天初让士兵们退下,独自坐在堂中沉思,他真希望令君来能死而复生接替自己,肩上的重任已让他倍感压力。然而有些事难以挽回,能挽回的尚未生。如今公孙军师身患重病,若他再有三长两短,那损失就更大了。想到这里便起身去探望公孙明月,心想不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的病治好。

军师府门前冷清,竖着的牌子上写着“闭门谢客”四个大字。洛天初叩门后,门房在里面道:“军师身体不适,探望的客人就请回。”洛天初道:“我是洛天初,请开门。”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洛天初只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当下无暇多想,快步进了厅堂,入鼻的是一股浓郁的中药气味,忽听内室有个女子声音道:“药已熬好,先生快趁热喝。”只听公孙明月道:“有劳姑娘了,但在下实在喝不下去。”女子道:“先生读过那么多书难道不知良药苦口么?汤若凉了就失了药性,再不喝我就只好强灌进先生嘴里了。”公孙明月苦笑道:“姑娘勿灌,我喝就是了。”洛天初心中好笑,心想不知哪来的丫鬟竟用这种法子劝军师喝药。

不多时只听公孙明月长舒了口气道:“药喝完了,能不能喝口水漱漱口?”女子道:“不行,喝水会将药冲淡,药性便不好了。”公孙明月道:“一小口就好。”女子道:“我家几代行医采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心里有数,先生必须听我的,半个时辰后再喝水。现在盖好被子闭目养神,把汗出来。”公孙明月苦笑道:“是。”

这时洛天初才撩开门帘走了进去,见公孙明月躺在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一个少女背对着自己在收拾药罐和药碗。洛天初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有姑娘照料想必军师很快就会康复的。”公孙明月的脸色比以前大有好转,也笑道:“老天待我不薄,送了这位精通医理的姑娘来伺候属下,只是难为了姑娘天天要陪着我这糟老头子。”那少女没有转身,笑道:“谁让你这老头子总能讲些新奇好玩的故事,就算赶我也不走。”洛天初和公孙明月都哈哈大笑。这时那少女才转身下拜道:“民女见过洛堡主。”洛天初道:“请勿多礼。反该感谢姑娘才是。咦?你。。。你是。。。?”他这才看清那少女的容貌,长得清秀可人,朴素大方,肯定在哪里见过,但最近生的事太多,一时又想不起来。少女笑嘻嘻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道:“还记得被你救过的灵芝么?”

洛天初恍然大悟,一拍额头道:“我说怎么这般眼熟,原来是。。。凌。。。凌芝儿姑娘。”凌芝儿笑道:“难得堡主还记得民女的贱名。”公孙明月诧异道:“你们竟然认识?”洛天初将解救凌家父女的经过说了一遍,同时也想起开门的老者就是凌芝儿的父亲。公孙明月恍然道:“原来是这样。若非堡主仗义出手,凌家父女也不会光临长安,属下的病也就难以好转了,还是托了堡主的福。”洛天初笑道:“一个和尚告诉我种善因必得善果,看来果不其然。只是我奇怪凌姑娘怎会来这里照顾军师的,姑娘不是想开医馆么。”凌芝儿道:“我们进城的第二天就遇到了金兵偷袭,很多街道和店铺都被烧毁,现在重建还未完成,租不到合适的铺子。便出来行医药了。当天碰上了一位有钱的小姐,问我们愿不愿意照顾一位病人,我们听说这里包吃包住,还算工钱,又是一个长期的活儿,就答应了下来。后来才知这位病人是大名鼎鼎的公孙军师。”

公孙明月道:“你认识我后怎不把堡主救你的事告诉我呢?”凌芝儿道:“先生要是知道我和堡主相识,且会再让我做丫鬟。我们父女一辈子只凭本事吃饭,不靠关系。”公孙明月赞道:“有志气。”凌芝儿道:“你们聊,我先出去了。军师现在不宜说太多话。”洛天初道:“是,我们只是闲聊两句。”

凌芝走后洛天初坐在边搭上公孙明月的脉搏,喜道:“凌家父女果真医术不俗,军师的脉搏比几天前强壮了不少呢。”公孙明月道:“是的,但属下也看得出凌姑娘对堡主颇有好感。堡主英雄年少,难怪受那么多姑娘垂青。”洛天初尴尬道:“我和凌姑娘只是一面之缘而已。”公孙明月笑道:“有缘人见一面足矣,无缘人见百次亦是枉然。我还奇怪凌姑娘为何总喜欢听你的故事,现在才明白她的心意。”洛天初愁苦道:“最近的棘手事太多了,真不想再多一件。看来以后还是少见她为好。”公孙明月道:“堡主此言差矣。好男儿光明磊落,且能怕见女人。堡主的这类麻烦归根于你的身份不明,若你已跟大小姐完婚,就不会有这类烦恼了。”

洛天初默默点头道:“军师说的是。学生会好好考虑。”公孙明月笑道:“你每当你想敷衍时就总会这样默默的点头。”洛天初愣了愣,苦笑道:“跟军师说话真是一点秘密也藏不住。”公孙明月叹道:“令堡主最擅长洞悉人心,可惜天妒英才呀。”洛天初也叹息道:“是啊,不然铁寒也不会自毁双目来掩饰野心了。这次回来还一直没见过铁鹰,他现在何处?”公孙明月道:“属下已派他去执行一项卧底任务。若他能打入进去对我们有莫大的帮助。”洛天初吃惊道:“鹰兄去哪里卧底。”公孙明月道:“东京汴梁。”洛天初惊道:“那是伪齐的都城,龙潭虎穴之地,要是鹰兄身份泄露,只怕凶多吉少。”公孙明月道:“这番话属下也对他说过,但小鹰铁了心要去,属下也劝他不住。”洛天初叹道:“我明白鹰兄的心思了,他是想替他爹还债,铁寒能有这样的儿子也算不枉此生了。”公孙明月点头道:“小鹰已离开了数月,希望他平安无事。”洛天初点头道:“希望如此。请军师好生静养,学生也先告辞了。”

洛天初走出卧房,见凌芝儿正在厅中配制草药,便道:“凌姑娘,在下改天再来探望。”凌芝儿嫣然一笑道:“堡主走好。”洛天初笑着点点头,离开了军师府。

赶到闲鹤茶楼时,令雪儿已等着不耐烦了,他一现身令雪儿就埋怨道:“怎么这么久才来,我都等了两个多时辰了。”严魏风则松了口气道:“你来了就好,不然大小姐可要拿我撒气了。”洛天初笑道:“审完人后去看望了军师,病情大有起色,这还是雪儿的功劳呢。“令雪儿眼睛放光道:“你说的是凌家父女啊,我一见他们就觉得靠谱,又是世代行医,这才请去照料军师。”洛天初笑道:“这次算你一功。”

第四章 大仇必报(上)

朱雨时又在灵堂中跪了一夜。当他睁开眼睛时见地板上映照着自己的灰影,窗外的小鸟开始叽喳鸣叫,似乎在预报着黎明的到来。他紧接着发现旁边还有另一个身影,他没有回头看就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奴儿,你才生产不久,还是回去歇息吧。”姜奴儿道:“奴家也想再陪陪姐姐。”朱雨时将她扶了起来,道:“你现在正在做月子,夜里风寒,捞下病可不是闹着玩的。”姜奴儿道:“姐姐的事为大,奴家的身体又算的了什么。”朱雨时两眼布满血丝,抓着她胳膊道:“我已失去了月莲,绝不能再失去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陪我一起到老!”

姜奴儿“哇”一声哭了出来,扑在他怀里道:“奴家一定陪你到老。替姐姐好好照顾你。”朱雨时搂着她道:“你替月莲那谁来替你呢?你和月莲都是我的唯一,谁都无法替代。”姜奴儿哭道:“是。”朱雨时柔声道:“我们一起回去吧。去看看孩子。”姜奴儿道:“孩子睡在娘那里,还是晚点再看吧。奴家担心的是你,三天都没有睡过了。”朱雨时道:“我现在就去小睡一会儿,等会儿还要参加东郭兄的入土仪式,我要向东郭兄好好告别,不能显得太憔悴了。”姜奴儿道:“后天便是姐姐的入土仪式,你更要好好休息了。”

朱雨时迟疑了一下,平静道:“月莲的仪式我不参加了。”姜奴儿吃惊道:“你不参加?为什么?”朱雨时咬牙道:“若不能为月莲报仇就算入土她也难以安息。我必要砍下宋连峰的手机,不然我也没脸站在月莲的坟前。”姜奴儿吓了一跳道:“你要去报仇的事堡主知道么?”朱雨时道:“知道,他本想和我一起去的,但他那么忙我不愿麻烦他。再说这是我自己的事,只有亲自报仇才有意义。”姜奴儿道:“奴家明白了。那奴家能跟你一起去么?月莲姐姐报仇也有奴家一份。”朱雨时道:“你正在做月子,怎能跟我冒险。再说你走了娘和孩子怎么办?以后这个家都要靠你操持了。”姜奴儿的身子微微颤抖,害怕道:“奴家不想说不吉利的话,但我真怕你这一走就回不来了。若有个三长两短叫奴家怎么活呀。”

朱雨时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我不会鲁莽行事,保住性命比报仇更重要,我要为你和孩子负责,也为这个家负责。”姜奴儿擦了擦眼泪道:“奴家知道了。你打算何时动身?”朱雨时道:“今天晚上。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此事。”姜奴儿点头应是。

将近正午,东郭问刀府上锣鼓喧天,以洛天初为首的众官员都参加了他的入土仪式。众士兵们放声大哭,渲染的所有人都黯然泪下。长长的出殡队伍出了南门,来到五里外的玉龙岗上,这里地面开阔,依山傍水,地上鲜草嫩绿,野花缤纷,是个下葬的好地方。墓穴早已挖好,陪葬品都是从宝藏中精选的玉器和古玩,东郭问刀生前的那把五尺长的巨刀则随身放在棺材里。洛天初手扶棺材最后道:“凭大哥这口大刀就算到了阴间也是豪气干云,无人敢惹。我送十坛好酒陪大哥一起入土,好让大哥见到其他兄弟时也有酒招待。”说罢转身退后,看着棺材缓缓被抬进了墓穴,大家亲自动手填平了坑土,立起了石碑,栽上了常青树,在墓碑前再三祭拜。

仪式结束后,洛天初找到了朱雨时,欣慰道:“你的气色好多了。”朱雨时勉强笑道:“为东郭兄送行且能无精打采。”洛天初道:“前面就是弟妹的墓穴,我陪你过去看看吧。”朱雨时摇头道:“不用了,我现在不想看。”洛天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看你前两天哭的那么伤心,我也于心不忍呀。”朱雨时道:“我不会再哭了,该哭的是宋连峰。”洛天初道:“不错,我们要十倍奉还给他。”

朱雨时和姜奴儿回到府上,姜奴儿道:“你跟奴家来,奴家有几件东西给你。”朱雨时奇道:“什么东西?”二人来到卧室,姜奴儿移开东墙角的衣柜,取下了一块墙砖,露出了一个小洞,伸手摸出了一个小包袱。她将包袱在桌上摊开,里面是三支一指长的密封竹筒。朱雨时一眼就看出是何物,吃惊道:“这不是蛊么,你怎会有的?”姜奴儿道:“奴家可是在百草村长大,抓毒练蛊本就是家常便饭。因月莲姐姐不喜欢毒物,奴家便把它们藏起来了。这三条蛊是奴家从十岁起就开始练的,虽没你的霸王蛊厉害,但也可以助你防身。”

朱雨时喜道:“我正愁没有可用之蛊,这真是太及时了,都是些什么蛊?”姜奴儿笑道:“倒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这是‘****’,每个苗家女孩的必炼之蛊,其实就算你是负心人奴家也舍不得用在你身上。”朱雨时道:“我情愿中你的****。”姜奴儿笑道:“奴家都说过舍不得了。夫妻之间重于信任,且是蛊物左右的了。”朱雨时道:“你说得对。”姜奴儿拿起第二支竹筒道:“这是‘幻蛊’,中蛊之人会一时被你控制,无论你问任何问题,让他做任何事都会照做,但效力只持续半柱香功夫,而且只能使用一次。”朱雨时道:“逼人口供倒是极为有用,那最后一支又是什么?”姜奴儿道:“那是一只金蚕王,也是奴家最得意的蛊了。虽没霸王蛊那样霸道,却另有妙处。”朱雨时道:“其实对于不会解蛊之人,霸王蛊和其他蛊差距不大。只有贾师傅那样的蛊神才喜欢追求炼制霸王蛊。”姜奴儿道:“是这样的,若用普通蛊就可以制敌的话也就用不着霸王蛊了。一点毒性的强弱对大局无关紧要,而我这只蛊却有扭转乾坤的功效。”朱雨时奇道:“为什么?”

姜奴儿道:“这只金蚕王是奴家从小用大量毒物和少量解毒药材混合喂治而成。毒物和解药本来相生相克,所以炼的极慢,蛊毒每加深十分,解毒药便消去八分,多年来毫无进展,多亏阅读了贾师傅的那本《蛊王秘录》才找到了‘物克共济’的法子,现在这只金蚕王身怀剧毒和治伤两种功效,既可毒人于死地,自服也可解百毒,治愈内伤,起死回生,你说是不是比霸王蛊更有用?”朱雨时喜道:“是是,有用多了,我白学了这么多年蛊术,尚不及你一朝之悟,实在惭愧。”

姜奴儿笑道:“你可别在奴家面前摆资格,奴家六岁时就学会了炼蛊,比你早十几年呢。”朱雨时也笑道:“是啊,倒是我班门弄斧了。”两人这一笑让本来郁闷的心情舒缓了不少。姜奴儿道:“这三条蛊虽是奴家所养,但以你的驭蛊之术应该也能驾驭,别忘了每天用你自己的血喂它,让它们熟悉你的气味。”朱雨时道:“是,我理会得,只是这****就不需要了,只带另外两只就好。”姜奴儿微笑道:“好吧,那你收起来后就去休息吧,往后你又要过提心吊胆的日子,想安稳睡觉只怕不易了。”朱雨时收起竹筒道:“我睡不着,我们去看看娘和孩子吧。”姜奴儿道:“也好。”

第四章 大仇必报(下)

两人来到朱李氏的门前跪下齐声道:“孩儿向母亲请安了。”朱李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好,都进来吧。”朱雨时和姜奴儿起身进屋,见朱李氏坐在床沿上,手挥竹扇为帐中熟睡的孩儿扇风。朱雨时忙道:“怎敢劳烦母亲为孩子扇风,还是让我来吧。”姜奴儿抢着道:“让儿媳来吧。”朱李氏道:“你们别争了。做奶奶的给孙女扇风有什么打紧。倒是你们两个让我担心,一个整天整夜的不睡觉,熬垮了身子怎么成。另一个在月子里就下床操忙,捞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朱雨时道:“孩儿不孝,让娘操心了。”朱李氏叹道:“为娘知道你们难过,谁经历了这么大的事都会受不了的,但日子还长着呢,你们也要多为孩子想想。”两人应声道:“是。”朱李氏道:“孩子就睡我这里,你们要看就看吧,不用将她抱走。”

朱雨时缓步走上前,轻轻撩开蚊帐,端详着熟睡中的孩子。女婴长得白净可爱,睫毛密长,鼻子精致小巧,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开启,就像涂了一层朱脂。朱李氏在旁边微笑道:“长得像奴儿,是个美人坯子。”朱雨时心中无比温暖,俯下身在孩子脸蛋上亲了一下。朱李氏道:“小心弄醒孩子,好不容易才哄睡的。”朱雨时退后道:“辛苦母亲了。”朱李氏道:“孩子满月前你可要想个名字出来,你现在可是当爹了的。”朱雨时应是,想了想道:“就叫她忆莲吧。”朱李氏和姜奴儿都明白了他的心思,全都没有意见。朱李氏道:“你们要是没事就出去吧,这里有我照应。”朱雨时道:“孩儿还有一事和母亲商量。”姜奴儿识道:“你们先说,奴家去准备饭菜。”说完出去掩上了房门。

朱雨时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朱李氏面前,伏地不起。朱李氏吃惊道:“我儿这是作甚?”朱雨时俯在地上道:“孩儿不孝,又要远行,不能侍奉母亲,惭愧之极。”朱李氏叹了口气,半天没有说话。朱雨时仍俯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朱李氏道:“俗话说家有高堂子不远行,你才回来不久,干嘛又要离去?”朱雨时道:“孩儿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朱李氏又叹了口气,道:“你是要为月莲报仇吧?”朱雨时低头,道:“是,孩儿不敢欺瞒母亲。”朱李氏叹道:“罢了,你起来说话吧。”

朱雨时应声起身,垂首站在朱李氏身侧。朱李氏道:“咱们老朱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但也绝不受人欺负。丈夫为妻子报仇天经地义,你若不去便是丢了咱们朱家的脸面,所以此仇非报不可。”朱雨时见母亲支持自己,忙道:“是!”朱李氏继续道:“见到那挨千刀的记住也替为娘砍上几刀,为你岳丈砍上几刀,也为奴儿砍上几刀,也为忆莲砍他几刀,他伤害的不止你一个人!”朱雨时紧握拳道:“孩儿记住了!”李氏长长出了口气,一字字道:“为娘只要求你一件事,你当知道是什么。”朱雨时道:“平安回来。孩儿谨记不忘。”朱李氏点头道:“你打算何时动身?”朱雨时道:“今晚。”朱李氏道:“看来你是故意避开月莲的入土仪式了,是不是此仇不报就没脸站在她的墓前?”朱雨时道:“娘知孩儿。”朱李氏道:“那你去吧。走时不用再来告别,为娘只见回来的你。”朱雨时热泪盈眶,再次跪倒道:“多谢母亲成全。”朱李氏转过头,藏起眼角的泪光,摆手道:“走,走。”朱雨时躬身后退,直退到门前才转身离去。

待他重新回到大厅,姜奴儿已为他准备好了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道:“快吃了吧,有力气才好做事。”朱雨时点了点头,连汤带面吃个精光,吃的满头大汗,擦嘴赞道:“好面!”姜奴儿笑道:“能吃就好,奴家去给你准备些衣服和盘缠。”朱雨时道:“多谢娘子,我去看看蛊王鹰在不在。”

朱雨时先来到仓库换上了他的护具后来到后院。梧桐树上的“鹰巢”空空如也。他并不奇怪,两只蛊之王者总待在巢穴里才是怪事。他长长的吹了一声口哨,哨声绵长悠远,可连吹了三声也不见天上有何动静,心想难道它们被倪红颜击伤后一直没有回来?

正当他准备脱去装备时,忽听高空传来两声尖锐的鹰叫,两个黑点在蓝天上飞舞盘旋。朱雨时大喜叫道:“鹰兄!”两个黑点突然俯冲而下,风声呼啸,快如两道黑电,眨眼间落在了朱雨时的双肩上。它们已是成年的巨鹰,体格比普通鹰大出一倍,直立起来有半人高,俯冲下来势大力沉,朱雨时双腿一软,差点支撑不住。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额头冷汗直冒。他脖子上并无防护,蛊王鹰羽翼丰满,带着剧毒的羽毛只要沾上一点就完蛋大吉。好在它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朱雨时轻声说道:“请两位鹰兄小心了,你们身上的毒太厉害,我要是碰上就一命呜呼了。”

二鹰就像听懂一般,合起翅膀轻轻地从他肩膀上跳了下去,又展翅飞上了枝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朱雨时松了口气道:“我请两位鹰兄前来实有一事相告。”蛊王鹰冰冷血红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等着他说下去。朱雨时苦涩道:“我的爱妻被奸人所害,此仇不得不报,要有很长一段时日不能再见鹰兄,特来作别。”两只蛊王鹰互视一眼,又同时歪着头看向他,似在奇怪为何不求自己帮忙。朱雨时道:“妻子之仇乃是我的私事,必须亲手报仇才有意义,就不麻烦两位鹰兄了。”二鹰眼中露出了释然之色。朱雨时又道:“两位鹰兄多次救助在下,实在感激不尽,可两位乃天神之物,不属于在下,也不属于这树上的鹰巢,只有无限蓝天才是二位的归宿,所以二位也不必再屈居于此,大可展翅高飞,尽意翱翔,去追求无限的前程。”蛊王鹰默默的看他半响,同时怪叫一声,呼扇翅膀飞离枝头,绕着他头顶飞上一圈后振翅而去,不多时便在天上化作了两个黑点。想着它们从此能自由自在的遨游天际,朱雨时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五章 中原马帮(上)

朱雨时回到屋里倒头就睡。他已多日没有合眼,全靠满腔悲愤支撑到了现在,如今再也支撑不住,只觉脑袋昏沉沉的,眼皮重的无法睁开,一下子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全无知觉。睁开眼睛发现屋里燃起了烛火,姜奴儿坐在桌旁冲他微笑。朱雨时赶紧起身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姜奴儿道:“刚至子时,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朱雨时道:“不睡了。我这就走。”姜奴儿道:“这是你的包袱,衣服盘缠都在里面,还有两张尚未用过的人皮面具,想必你会用得着。”朱雨时大喜道:“还是你真细心,我就没想起来。”姜奴儿道:“这本就是奴家该做的。你尽管去为姐姐报仇,家里的事不用担心。”朱雨时点头道:“是。”姜奴儿道:“你走之前再去看看姐姐吧。”朱雨时点头道:“理应如此。”

朱雨时拿起包袱来到灵堂,在蒲团上跪拜道:“月莲之灵在上,保佑我此行手刃奸贼,为你报仇雪恨。”说罢磕头上香。这时门窗紧闭的灵堂忽然刮起一阵阴风,烛火摇曳,布幔飘动,经久不止。姜奴儿惊呼道:“月莲姐姐显灵了!”朱雨时动容起身,惊问道:“月莲!是你么!”阴风仍在吹着,姜奴儿突然捂着身子蹲到地上,全身颤抖不止,哆嗦道:“冷。。。好冷。。。”朱雨时猛醒道:“奴儿生产不久,受不了这么大的阴气。月莲你安心去吧,我定会为你复仇!”

阴风戛然而止。朱雨时来到姜奴儿身旁关切道:“你还好么?用不用请大夫看看?”姜奴儿道:“不用了,奴家已经没事了。刚才真的是月莲姐姐显灵么?”朱雨时点头道:“月莲死不瞑目,就算僧人超度她也不肯离去。这样也好,等我复仇回来再让月莲安息。”姜奴儿道:“有月莲姐姐保佑,相公你定会安然回来。”朱雨时道:“希望如此。外面夜寒,我们就此别过吧。”姜奴儿含泪道:“是。相公你的马拴在府外,出去便可看见。”两人又相拥在了一起,依依不舍的告别。

朱雨时手提包袱出了灵堂。今夜风冷,心却是火热的。道旁的梧桐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声音飘向远方,城中所有大树都此呼彼应起来,哗哗声好像叠叠海浪无休止的延绵远方,连远在秦岭上的树林也与之合奏。天上月明星疏,浮云流动,朱雨时闭上眼睛感受着风在脸颊上掠过时的感觉,心想多美的声音,多美的夜。面对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就再好好感受一下最后的宁静吧。

一匹棕色的健马在府门外的大树下静静吃草。朱雨时将行李放在马袋中,解开缰绳,向东门而去。

长街空寂,不见一个行人。客栈酒楼都已上板打烊,就连青楼也已不再营业。自从金兵偷袭长安后,洛天初便下了宵禁令。亥时后城中不许再有人行走,违者当按奸细处置。朱雨时盘算着如何向守门士兵解释,若他们去禀告小洛可又要麻烦一番。谁知来到东门时竟发现城门大开,守兵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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