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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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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初赞道:“好枪法!”岳云叹道:“我输了,没想到洛兄的武功进步如此神速,云再难望其项背。”洛天初道:“势均力敌,岳兄过谦了。”岳云苦笑道:“休要哄我,你明明未尽全力,若你全力出击,我只怕避都避不开。刚才那一招我也只是挡住了五道剑气,倒是你手下留情了。”

这时船夫从舱中露出头来,问道:“你们打完了么?”岳云从上面跳下,歉然道:“惊扰船家,多多见谅。”两人重回船头,洛天初道:“岳兄为何突然想和我过招?”岳云淡淡道:“你杀了那么多我军士兵,我总要找你出口恶气,可惜打不过你。”洛天初道:“要是能打过呢?岳兄会不会杀我?”岳云笑了笑道:“这就难说了。”洛天初叹道:“你确实有理由杀我,我不怪你,我其实也不想和你们岳家军结仇的,在战场我能少伤一人就少伤一人,无论你信不信,那天在城洞杀人时的我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人,非我所愿。”岳云道:“我也听一些伤兵说你对他们手下留情,我也奇怪为何你反差那么大,原来另有原因,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么。”洛天初道:“可以这么说。”岳云道:“看来那刀法再强也只是邪功魔法罢了,你的《降魔剑典》已入化境,世间难逢敌手,为何还要冒险再学‘邪刀’?”洛天初道:“你说的对,但有些事是停不下来的,就好比一个富人得知脚下的土地里埋着一批宝藏,哪怕他这辈子已经吃喝不愁,但仍然会去挖的。”岳云叹道:“贪欲害人啊。”洛天初笑道:“世人都有贪欲,上到皇帝,下到乞丐都不能免俗。”

不一会儿两人抵达对岸,只见五六十个码头前停泊着近千艘战船,霎是壮观。周伦说的没错,战船中多以木筏小船为主,战斗力和行驶能力都远比不上洞庭的战船。前来码头接应的是徐定,待二人下船后,问岳云道:“一切顺利么?”岳云道:“还好,洛堡主,这位是徐定将军,两位应该是见过了。”洛天初施礼问好,徐定冷笑道:“不但见过,还领教过高招呢。”他瞄见洛天初身后只背着一柄剑,便讥讽道:“阁下怎么不把那凶器也带来?好多兄弟想见识一下呢。”洛天初不愿解释,默然不语。岳云道:“小弟稍后再对徐兄细说原委,岳帅在哪?”

在军营中他从没唤过岳飞为“爹”,别的军士怎么称呼他也怎么称呼,不因自己为岳飞之子而有半分骄傲。徐定道:“岳帅和张丞都在军帐中等候。”岳云愕然道:“张丞也在?”徐定瞥了洛天初一眼,道:“不仅他在,所有将军都在那里,都想一睹这位杀人魔头的尊容。”洛天初心中有气,心想我来是见岳飞的,不是受你们这班人侮辱的。战场上生死自有天命,无非被我杀了几百人,怎么就这么恨我。想必岳家军向来战无不胜,偶遇小挫便如此重视。

岳云皱眉道:“岳帅交代过堡主前来的事要格外保密,是谁透露给那么多人的?”徐定道:“除了张丞还有谁,不过知情的也只是一干亲信将领,定会遵照岳帅保密的命令。”岳云不解道:“张丞又为何要透露给他们呢?”徐定道:“还不是想要人多势众,给姓洛的一个下马威么,岳帅劝他也不听。”洛天初道:“你们口中的张丞该是左丞相张浚吧,可惜他要失望了,我既然敢来,又怎么会怕呢。”岳云道:“好了,我们进城吧,顺便带你参观下一下现在的潭州城。”

潭州城内一片焦土废墟,火势虽已熄灭,但依旧散发着刺鼻的烧焦味。大部分民房都已坍塌,建筑残破不全,空寂的长街上到处是瓦砾碎石。岳云道:“洛兄对自己的作品还满意么?”洛天初叹道:“岳兄就别再挖苦我了。”

只有城西的几条街道免遭火灾,三万岳家军便在街道上安营扎寨,洛天初见有的士兵在擦拭兵器,有的在缝补衣服,有的在清洗碗筷,还有的在练习武艺,全都规矩有素,无人跑闹流窜。士兵们见到岳云他们也互相打着招呼,令洛天初吃惊的是岳云一路走来竟能叫出所有士兵的名字和外号。

“老李,伤口好些了么?”“三哥,今天伙食是什么?”“老猫,又看媳妇儿的信呀。”,“明叔,你家二小子才十岁,年纪太小,请他过两年再来参军吧。”岳云十二岁时从普通士兵做起,虽然屡立战功,但岳飞每次请功时总是压着不报,把封赏的名额让给别人。许多人都为岳云鸣不平,张宪就不止一次劝岳飞如实申报,岳飞只是不准,把升官的机会都让给了别人。岳云本人倒无所谓,乐的和士兵打成一片,他虽然年轻,但在军中颇受尊敬。现在他和杨再兴统领着‘背嵬军’,但官阶仍然是微小的八品。如果照实申报他的军功,现在至少也是大将军了。洛天初忽然理解了岳云的感受,那些死去的士兵都是他的兄弟朋友,若被敌人杀害尚可报仇,可偏偏是被自己杀了,他如何不恼。岳家军虽都不认得洛天初,但见他和“赢官人”走在一起,肯定都是好朋友,纷纷向他招呼行礼。

岳飞的临时帅府坐落在街道尽头的四合院里,他本来从不占用民房,但随行军中还有张浚,总不能让丞相也住在街上。守门的士兵对岳云道:“岳帅正在大厅等候。”进了小院,见院中站着二三十员大将,都一脸愤慨的怒视着洛天初。

第十章 棋定天下(上)

洛天初见他们眼神不善,心想若非岳飞有令在先,他们肯定会找自己麻烦,纵然如此又有何惧,当下昂首向正厅走去。当走到台阶下时,有一员少年将军从人群中走出,正是杨再兴,他惊喜道:“果然是洛兄,还记得杨某人么?”洛天初见他肯在这时和自己打招呼,还当众称兄道弟,足见情谊,躬身施礼道:“小弟见过杨兄,杨兄终于投得明主,可喜可贺。”杨再兴笑道:“多亏帝姬的那番劝说,我才下定决心弃暗投明。”

杨再兴在岳家军中虽是新人,但他打仗时勇不可当,往往以弱击强,战无不胜。几场大仗下来已让他在军中声名鹊起,声望直追五虎大将。

洛天初笑道:“还记得我们在天水第一次交手么?那时杨兄可把我揍的不轻呀。”杨再兴回忆起往事,心头一阵温暖,笑道:“那时我还身在敌营呢,丑事不必再提。现在我拍马也比不上洛兄的武功了。”

他身旁的董先不满道:“姓洛的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杨将军还跟他称兄道弟,不怕凉了大伙的心么?”自从杨再兴被岳飞重用,最不服气的就是董先,总以为他入军最晚,又是叛军出身,不配和自己平起平坐,平时总不时嘲讽两句,杨再兴的火爆脾气也收敛不少,不与他计较,此时却冷冷道:“打仗就会死人,怕死人就别打仗,杨某分得清敌我,不必董统领提醒。若在战场上碰上洛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但不在战场之时,兄弟仍是兄弟,就算岳帅也管不了杨某的私交。”董先没想到杨再兴会当众反唇相讥,臊了个大红脸,怒道:“贼和贼之间果然有共同语言,我看你不如顺道跟他回去继续做贼好了。”

杨再兴目光一寒,紧握虎头烂银枪。一字字道:“够胆再说一遍。”董先冷笑道:“想动手么?董某愿意奉陪。”二人都是火爆脾气,越说越僵,众将也劝说不住,洛天初也觉尴尬,暗怪自己连累了杨再兴,旁边的王贵向岳云打了个眼色,岳云会意,赶忙推门进了大厅。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岳云跟着一位白面书生走了出来,那人正是张宪。他轻咳了一声,肃然道:“闹够了没有,想让宾客看笑话么?”张宪是岳家军中的二号人物,平素和蔼可亲,温文尔雅,论武功才智却是五虎将之首,大家都给他起了一个“副帅”的称号,有些重大的决策就连岳飞也要参考他的意见。二将见他出场都不敢再闹,乖乖的退了回去。杨再兴道:“待洛兄事完,我们再一起喝酒。”洛天初道:“一定。”张宪微微一笑道:“洛堡主请。”洛天初迈步进了大厅。

厅内正中的桃木高椅上端坐二人,左首那人是位五十左右岁的白面宋官,身着华贵,姿态雍容,举止气度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一双狭长的眼睛里精光闪闪,武功竟也不弱,肯定就是宋朝的左丞相,张浚。洛天初的目光却被右首的那位中年儒将所吸引,他的相貌令人一见难忘,脸颊消瘦,肤色略黑,浓眉大眼,眼角处有皱纹对垒,更添其饱经沧桑的成熟气质,挺鼻红唇,一把黑须飘洒前胸,尤其是那双神光内敛,实而不华的眼睛,显得淳朴坚毅,威严睿智,充满了个人魅力。

他微笑起来和蔼可亲,毫无大帅的架子,给人一种可以完全信任的感觉,不用问便知是岳飞。岳飞笑着打量着洛天初,道:“洛堡主,幸会了。”洛天初对岳飞也很有好感,正要施礼时,忽听张浚冷哼一声,道:“洛堡主明珠暗投,助纣为虐,不觉心中有愧么?”洛天初道:“阁下就是张丞相吧,不知在下愧对何人?”张浚道:“官家本就对你们关中义军不放心,怕你们会造反,是吴阶亲笔写的担保信来保护你们,而你反过头来帮洞庭反贼对抗王师,对得起吴节使的信任么,不该有愧么?”洛天初道:“有一点张丞相可能忽略了,那就是关中之地并非官家送给我的,而是我血刀堡将士硬生生从金国手中夺过了来的,付出了多少血汗,阵亡了多少将士,贵朝廷一概不知,照理说我们无须受宋朝的节制,但为了团结一心,共同抗金,我们血刀堡甘愿为大宋的屏障,短短两年击退金军八次进攻。我们的付出却没有得到大宋一两银子的支援,却无怨无悔,请问哪一点愧对吴节使的信任?”

张浚支吾了两声,道:“洞庭帮是乱臣贼子,洛堡主既是我大宋的盟军,又为何帮助敌人?”洛天初道:“我眼中的敌人只有金国和齐国,前者是来自白山黑水的异族,屠我百姓,烧我家园,必要除之而后快,后者是金国扶持的傀儡政权,虽是汉人领导,却和金国无二,也必须除之。而洞庭帮却是实实在在的宋民起义,那是长期受剥削压迫导致的结果,官家一心想平定洞庭帮只因威胁了他的王位,其中并不含民族仇恨,无非一场权力的游戏罢了。杨太本人雄才大略,志向远大,若他羽翼丰满必将全力抗击金国,光复华夏江山,换句话说,如果由他做皇帝,如今的形势会更好。”

张浚怒道:“反了!反了!你不知杨太勾结伪齐,意欲图谋我大宋么,怎还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洛天初叹道:“依我看杨太联合齐国只是权宜之计,保全自己罢了。若两位能给洞庭帮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洞庭再不会和大宋为敌,还可以相助大宋一起伐金。”张浚气笑道:“我们本想劝你回心转意,你倒先发制人了,辩才倒是无碍。”洛天初正色道:“我说的都是实情,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张浚道:“不可能,洞庭帮地处我大宋心腹,如鲠在喉,必须把它拔掉,攘外必先安内,要是我们在抗击金国时洞庭帮趁虚而入,且不危险之极。洛天初叹道:“说到底官家还是不相信义军,你们想把人家赶尽杀绝,人家又且会束手就擒,必然誓死反抗。”张浚道:“为了大宋社稷的长治久安,就算有所损失也在所不惜。”

洛天初轻笑道:“长治久安。。。我好奇的是如果我血刀堡不在关中,而在洞庭的话,是不是也难逃被灭的厄运。张浚道:“本相不回答假设的问题,只要你血刀堡肯归顺朝廷,忠心为我大宋办事,自会加官进爵,封赏无限,就不会有这种顾虑了。”洛天初淡淡道:“朝廷鼠目寸光,气量狭小,连宗泽,李刚,张所这样的忠臣名将尚不以重用,令人心寒齿冷,就算归顺也是受窝囊气,倒不如现在这般自由自在,天高皇帝远,谁能奈我何?”张浚瞪着眼睛道:“你。。。你好胆,少有成就就如此嚣张,若本相如实奏明圣上,你的关中就是下一个洞庭!”洛天初冷笑道:“张丞相是聪明人,难道想不到你们懂得拉拢我,金国就没有拉拢我么?完颜兀术给我开的条件远比你想象的丰厚,却都被我断然拒绝了。如果大宋真要和我鱼死网破的话,我也只能像洞庭帮一样保全自己,到时会发生什么,张丞相一定可以猜到。”张浚皱眉一字字道:“你在威胁本相?”洛天初淡淡道:“你威胁我在先。”

一直没插口的岳飞忽然轻咳一声,道:“两位各持己见,谁都说服不了对方,不如保留意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多想想,也许就能理解对方了。”洛天初笑道:“还是岳帅说话中肯。”张浚奇道:“鹏举以为他说的有理?”岳飞笑而不答,道:“若是张丞相不介意的话,可否容下官和洛堡主独处片刻?“张浚愣了愣,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好道:“也罢,我去内堂等候。”

当厅内只剩岳飞和洛天初两个人,岳飞起身将虚掩的厅门用木栓插住,回来笑道:“洛堡主棋艺如何,不如手谈一局如何?”洛天初看了眼桌上的围棋,愕然道:“岳帅现在想下棋?”岳飞道:“不知堡主可否赏光呢?”洛天初老脸一红,道:“在下只懂规则罢了,全然不精此道,不敢献丑。”岳飞哈哈笑道:“我乃农夫出身,也是仅懂规则而已,从未精研过,堡主不必担心。”洛天初道:“只要岳帅有雅兴,小子自然奉陪,只是不知岳帅此举何意?”岳飞道:“善兵者必爱棋,棋盘如战场,攻城略地全在你我一念之间,堡主不妨把这盘棋想象成这场战争的缩影,你我先演练一遍如何?”洛天初大感兴趣道:“原来如此,这棋局比的不是棋艺,而是谋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岳飞笑道:“请。”

第十章 棋定天下(下)

两人面对面坐定后,洛天初持黑子,中规中矩的落在边星。岳飞微微一笑,持白子落在天元。洛天初诧异道:“在下虽是低手,但也知开局需占金角银边,岳帅为何先占中央?”岳飞微笑道:“我说过我们比的不是棋艺,所以没必要按常理下棋,我大宋仍占有半壁江山,所以我才落子中央,君临四方,有何不可,而堡主只占关中一隅,落在边星正好合宜。”洛天初也笑道:“众矢之地,群攻之城,四面夹攻,必死无疑。”说着在白字侧后方落下一子,笑道:“后院起火,前院着火也不远了。”岳飞道:“堡主只顾跟风,却忘了巩固地盘,只怕后院起火的倒是堡主。”说着在边星的黑子旁挡下一子。洛天初知岳飞在进行心理战,有意扰乱自己情绪,当下闭嘴不言,专心下棋,连续落子后,局面平分秋色。洛天初落子较为保守,岳飞则天马行空,到处造势,多落在棋盘中后段,边角的防守却是极弱。洛天初当机立断,落下一子,直逼岳飞腹地,又和边角黑子成呼应之势。岳飞笑道:“终于要攻了么?”他并没有阻止黑子‘前冲’,而是在黑子后方落子,形成夹式,意要断去黑子与后方的联系,成为孤军。洛天初立即反夹,以牙还牙,谁知岳飞却在边角落下一子,呼应先前的白子,圈下了右下面的一圈空地。

洛天初心中一紧,但马上将后悔的心情抛诸脑后,利用创得的先手优势做活了中央的黑子,如一柄利剑般插入黑子腹地。岳飞刚才的落子天马行空,太过分散,尽管地盘圈的很大,局部防守却是薄弱,虽在加紧堵截,还是被黑子的利剑冲破包围,杀进了尚未落子的后方。岳飞赞道:“堡主冲的坚决,到底被你杀进来了。”洛天初道:“进来就不走了。”岳飞笑道:“不走就不走吧。”往后几手中,洛天初在造眼求活,岳飞却主动放弃了正下方,在两个边角连续落子,堵住了黑子延伸的道路,如此一来洛天初虽占得一片,却再难往两边延伸。

接下来黑白子展开了短兵相接,寸土必争,有趣的是下了半天却从不提子,原来他们都是心志远大之人,都不在乎一两子的得失,都把精力用在扩大地盘上。棋局进行了大半,大局仍然难分难解。洛天初以根据地为主多线延伸,岳飞却是多面开花,左一片右一片,片片皆活,仅剩的悬念便在东南角还有一片空地,谁能占领东南角谁就能获胜。岳飞笑道:“竟然如此凑巧,你我将在东南决出胜负,正应现在光景。洛天初凝神思棋,见岳飞早在东南设有一子压阵,对于需要强攻来说形势颇为不利,但也仍然存有机会,只要能在边上做活一片就有机会借此延伸,想到这里他将黑子落在了白子之后,守住边角,没想到岳飞却没有夹击,而是挨着自己的白子爬了一子,虽然巩固了势力,但对于需要强攻的黑子来说无疑是招臭棋,洛天初心中大喜,忙又落了一子巩固,谁知岳飞又爬了一子,洛天初立时发现不对劲儿了,纵观棋局后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原来岳飞爬了这两子连接住了下面一片必死的白子,不但全部救活,还反包围了黑子,黑子的‘长龙利剑’如同从中折断,顿时死了一大片。刚才他们都不在意的一步棋如今成了胜败的关键,若刚才洛天初不嫌麻烦的多下两子,吃掉岳飞那一片,最少还有一争的机会,现在却是回天无术,可谓大意失荆州。

相比起来岳飞却纵观全局,时刻没有懈怠,利用洛天初急于占领东南的心理,借助必死之子反杀了黑子的根基,与其说洛天初大意失算,不如说岳飞更懂得利用对方急于求胜的心理来创造出对手的失误,这是更高的一种境界。

洛天初叹息道:“在下输了,岳帅下棋如用兵,声东击西,神出鬼没,在下佩服。岳飞笑道:“下棋游戏,堡主不必在意。”洛天初道:“虽只是下棋,在下却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岳飞道:“堡主有何见解。”洛天初道:“岳帅和我在战术上不分上下,短兵相接时也不相伯仲,可岳帅在战略上却更胜一筹,战法千变万化,叫我难以揣测,更懂得利用心理战,对棋盘上的每一粒棋子都能充分利用,化腐朽为神奇,置死地而后生。相比下我的战法就显单一,变化不足。”岳飞笑道:“堡主过赞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仅一局棋尚看不出什么,因为善变本身就是不变,比如爱用奇兵致胜的将帅,只要对手了解他的用兵习惯,奇兵也就不再为奇,反之中规中矩的将领如果偶用奇兵,往往能起到出乎不意的效果。世上本无必胜的兵法,只有正奇结合,随机应变,才是常胜之道。”

洛天初真心拜服道:“小子受教了,难怪岳帅战无不胜。”岳飞虎目闪烁道:“你既认为岳某值得信任,何不与我一道伐金卫宋,收复疆土?若你我合作,试问天下谁能阻挡。”洛天初深切感受到岳飞的豪气干云,道:“在下也期待和岳帅联手用兵的场景,可如今我覆水难收,已经无法回头,只好婉拒岳帅的邀请。岳飞哈哈笑道:“谁说你要加入宋军才能合作?我们还有其他的合作方法。”

洛天初心知岳飞请自己来绝非只为下棋,此刻方进入正题,便问道:“请岳帅明示。”岳飞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盯着洛天初的眼睛道:“以堡主的雄才大略只怕仅一个关中是不够的,不知堡主打算何时出兵中原?”洛天初暗叫厉害,但这个问题牵扯到己方机密,岳飞目前的身份又是敌人,实在不宜相告。岳飞也不追问,一字字道:“若我能助你得到洛阳,你要怎么报答我?”洛天初又惊又喜的难以置信道:“岳帅要助我得洛阳?”岳飞微笑颔首。洛天初道:“要真是如此,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就是,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照办。”岳飞道:“条件有三,第一,你得到洛阳后,必须继续和大宋保持同盟,这是前提,否则一切休谈。洛阳为天下枢纽,当作为我军北上伐金的出发点,在任何情况下洛阳的城门都要向我军敞开。”洛天初道:“只要是你岳家军当然没问题,若是别的派系的宋军,我要先搞清楚他们没有歹意后再放行。”岳飞点头道:“可以。第二,那时你的血刀堡要接受朝廷的封赏,你大可依旧我行我素,但一定要给官家面子,给世人一个交代。”洛天初笑道:“虚名而已,没有问题,好笑的是当年官家被金兵逼的逃亡海上,不敢回銮,真想要面子的话早就发兵报仇雪恨了。”这番话岳飞也反驳不得,只好接着道:“第三,如果真有一天灭掉了金国,复兴了大宋,你也不能调转矛头与大宋为敌,具体的到时再谈不迟。如果你能答应以上三条,洛阳就是你的。”

洛天初欣然道:“我保证答应,立字据也可以。”岳飞笑道:“君子一诺千金,是小人立下字据又有何用,我信得过堡主。”洛天初道:“只是洛阳乃伪齐重镇,岳帅该如何助我呢?”岳飞笑道:“此极易耳,灭掉洞庭反贼后,官家就准许我出兵中原,到时金齐联军的主力定会和我军对峙,关外防守必然薄弱,剩下的就不用我再说了吧。”洛天初眼睛一亮,道:“只要岳帅能吸引住金齐的主力,洛阳弹指可破,偷袭洛阳后,我会南下与岳帅夹击敌人,想必这就是岳帅所说的合作了吧。”岳飞大笑道:“孺子可教也。”洛天初接着道:“岳帅尽管放心,我的目的只有洛阳,洛河以南的土地我寸土不要,悉数奉还大宋。”岳飞满意笑道:“堡主举一反三,我也就放心了。”

洛天初道:“我不解的是以岳帅之能,收复中原该不是难事,为何要把洛阳许给我呢?”岳飞沉吟一声,叹道:“原因有二,第一,目前我虽未被金国击败过,但世上没有必胜之战,谁知会不会出现闪失,有你相助更加万无一失,你占洛阳总比齐国占着好。第二,我最看中你不受官家管束的身份,官家。。。有时喜怒无常,如果还像上次出兵荆襄那般只战不守,收复的城池重新沦陷,那我们浴血奋战还有什么意义。洛阳位于北上伐金的最前线,有你固守在哪里,就算官家命我撤军,洛水以南的疆土也不会沦陷,我非是在利用你,而是洛阳需要你这样的人。”洛天初笑道:“岳帅殚精竭虑,一切决定都是为了光复大宋,在下甘愿做岳帅的一粒棋子,扎根洛阳,把守前线。”岳飞笑道:“如此最好,可一切的大前提是要我赢得这场洞庭之战,不知堡主为了以后的合作是否可以重新考虑一下当下的决定?”

洛天初大笑道:“岳帅果然善于攻心,给了我那么大一个甜头后又把事情绕回来了,我还真差点动心了。”岳飞微笑道:“我刚才所言字字皆真,绝非想诱你入套,决定权在你,但无论你如何决定都不影响你我之间的合作。”洛天初道:“只怕我的回答又要让岳帅失望了,我其实还是很想在战场上和岳帅见个真章的。”岳飞笑道:“若你洛天初是个反复无常,见利忘义之人,我也不敢与你合作了。”

接着他长叹一声道:“我虽在战场上纵横不败,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因为我的目的并没有达到。胜利只是收复河山的一种手段罢了,只要能直捣黄龙,灭掉金齐,就算让我岳飞失败千百次,抛头洒血也在所不惜。”

第一章 水军操演(上)

洛天初怀着对岳飞的尊敬之心走出大厅,厅外的众将大多散去,只有张宪,岳云,杨再兴还在恭候。杨再兴笑道:“好了,出来了,该去吃酒了,岳兄和张大哥可愿同去?”岳云笑道:“岳帅知我们故友重逢,破例准许在军中吃酒,且有不去的道理。”张宪亦笑道:“在下也想和堡主多聊两句。”

张宪将四人引到他的帐篷。岳飞军中虽禁止饮酒,但平时都备有好酒,因为庆功宴或接待客人都需要以酒助兴。张宪遣人送来了四坛花雕和几样精致小菜,四人围坐桌旁,杨再兴迫不及待的拍开封泥,先为自己斟上一杯,扬脖吃下,笑道:“在下先干为敬。”张宪失笑道:“原来你自己馋酒才是真的。”杨再兴哈哈笑道:“这倒不假,未入岳家军前天天大碗吃酒,如今我半年滴酒未沾,怎能不想。”张宪笑道:“吃吧吃吧,只怕以后半年又没得吃了。光顾说话了,咱们也敬洛堡主一杯。”洛天初道了谢,四人碰杯饮下。洛天初也有日子没有吃酒,道了声“痛快。”张宪微笑道:“不知洛堡主和岳帅谈的如何?”

洛天初道:“在下和岳帅确实达成了一些协议,时机成熟时他自会告诉诸位。”张宪叹道:“明白了,看来目前我们仍是敌对关系。”洛天初点头道:“是,如果我因利益而撤出,只怕岳帅和诸位也会看我不起。”张宪笑道:“说得好,再干一杯。”大家又饮下后,张宪道:“洛堡主前来洞庭的事,岳帅三令五申要严格保密,所以你不用担心被官家知道。官家本就对义军有诸多看法,若你相助贼寇的事传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洛天初叹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所以我才带着面具前来,结果还是被诸位识破。难得岳帅对我如此照顾,我心中深感愧疚。”

张宪道:“岳帅不会平白无故的信一个人,朝中有人说了你的不少好话才让岳帅对你刮目相看的。”洛天初讶然道:“我在宋廷没有熟人,谁会为我说好话?”岳云笑道:“堡主贵人多忘事,怎忘了我们救回了一位帝姬呢?”洛天初猛醒道:“是柔福帝姬!哈,真是多谢她了,她回宋后终于可以享福了吧。”

张宪道:“帝姬已不再是靖康前那个住在皇城中不知窗外风雨的小丝雀了,她如今在宋廷的影响力堪比左右丞相,不但亲自去民间视察,还接见百姓们的上访,虚心纳谏,将有价值的提议呈给官家,官家对这位皇妹也很是关爱,凡是她的提议都极少回绝。帝姬在民间颇有声望,百姓们都尊称她为‘活菩萨”。另外她也没少在官家面前替你们血刀堡说好话。”洛天初道:“就算这样官家也只是勉强容忍了我们,可见官家对义军的成见之深。”张宪叹道:“官家的举止不是我们这些下官可以议论的,不过帝姬也帮了我们岳家军的大忙,她也是我军的最大靠山,正是她在朝堂上与秦桧寸步不让的据理力争才争来了这次北上伐金的机会,前提是必须拿下洞庭帮,岳帅十分珍惜这次机会,所以此战志在必得。”

洛天初这才明白原委,也同情岳飞的不易,想他是农民出身,就算军功卓著,依然被朝堂上的高门名流瞧不起,更无人敢为他说话。如果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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