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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墙外等红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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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请了大夫过来,半夜哪得地方抓药,熬到天亮方让张氏服了药。

    看看又到中午时分,小娥便让徐彦青守在床前,自家提了食盒往监里去。易仲不见张氏来,如何不问,小娥少不得寻了个托辞。

    晚上张氏略略好些,小娥方回家便被徐彦青扯在一边,往她手心里塞了几锭银子,原来徐彦青见她苦恼,厚着脸皮往朋友处凑了二十两银子。

    小娥攥着银子,想想还缺八十两,公公又不在,思前转后,没奈何求到婆婆跟前。

    林氏见她这些日子只为娘家的事搅扰,家中事体一概不理,早生了一肚子不满在那里,现在听到还要费许多银钱,如何肯依?只满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个做人媳妇还日日念着娘家事的理,任小娥苦苦哀求只不松口。

    夜里小娥躺在床上,想着诸般事体,哪里睡得着,眼泪扑籁籁地往下掉,把枕席也湿了。徐彦青心中有愧,不敢看她,只悄声安慰,哪慰籍得了半分。

    这一夜小娥翻来滚去,天朦朦亮时猛然想起一个人来,熬到天亮,也不吃饭,梳洗方罢就出了门。

    谁知她去那门首连敲了几次,通没个人应,走到县衙后门,也不见欢郎的身影,又不好向人问他,才两日把脸儿又尖了几分。

    这日她又没寻着欢郎,怏怏走在安泰河岸边,一会遥遥听得丝竹声,把眼望去,只见一艘船顺着河面荡来。船中几个少年,隔了竹帘也瞧不甚清,方欲转头,有人打起帘子,中间一人正是欢郎,小娥一下立住了脚。

    原来台风过后,天气凉爽不到几时重又热将起来,欢郎连日来只同一班子弟在河中饮酒取乐。

    小娥眼巴巴地望着那船,又不好出声唤他,只把脚儿跟着船走,不多时就被人睃在眼中。

    欢郎听得言语,一眼便看到小娥,心中诧异,吩附船工靠了岸。

    且说欢郎上了岸,几步便来到小娥跟前,见她形容憔悴,满脸焦虑,不等她开口已问道:“出了何事?”

    船上几个子弟便探头看来,小娥也顾不得羞缩,从头至尾,向他细细说了一遍。

    欢郎听罢也不言语,小娥正惴惴不安,便见他哑然一笑,道:“娘子不需担心,又不是什么大事。”

    见他语声轻快,小娥心中稍稍安定,欢郎又道:“娘子是求救无门才想到我罢?何不早来寻我,也少受几日苦楚。”

    小娥险些将眼泪掉将出来,只垂了眼睛望着水面道:“我实在没法子…那地方…那地方有牢瘟……”

    欢郞听她语声带哽,不由拉住了她手儿,小娥只微微一挣,却不像前番那般抽出手去。

    欢郎便缓缓摩挲她手指,见她睫毛微颤,忽然附在她耳边道:“我是何等样人,要些甚么,娘子一早便明白,现下既来寻我,可想清楚了?”

    小娥如何不晓得他的意思?耳中的热气让她只想偏开脸,到底把头来低了,欢郎便微微笑了一笑,道:“你爹的事我自会设法,不需担心,你且等等。”说着回身叫了个小厮过来,把话儿吩咐了几句,那小厮便去了,欢郎又折身上了船。

    不多时有几人走过身畔,小娥晓得是那些子弟,将头低了,几不曾贴在胸口上,仍感到几束目光逗留在自家身上,接着又有双手拉过来,她方要挣脱,便听欢郎说道:“随我来。”拉了她就往船上走。

    小娥心中焦虑,脚下不免迟疑,欢郎便将她看了一看,道:“我已叫人递了话,现下先送你回家。”

    小娥把心一紧,不由自主攥紧了他的手,欢郎如何不知,只作不觉。

    进了舱欢郎扶小娥在桌前坐了,吩咐船工开船。小娥见长条案几上果盘四列,四周散放着好些玻璃器皿,装着颜色悦目的果酒,中间一个敞口缠枝瓷盆里装满了碎冰。

    打量间欢郎已偎着她坐下来,她方挪了挪身子,就被他兜在怀里,又用另一手抄起酒杯,细细啜着,小娥只觉他的呼吸扫在耳背上,把耳朵都红了。

    冷不防欢郎在她耳上一咬,她方低低地叫了一声,已被他板过脸来,堵住了嘴。

    小娥将手抵在他胸前,便觉一股酸甜冰冷的液体顺着喉管跌将下去,她何时经过这种冰冷,不觉身子微微发颤,欢郎便笑道:“如何?这是加了冰的梅子酒,可舒爽些了?”

    说着慢慢舒手在她怀里,小娥欲待推他,又被他连哺了几口酒下去,不免有些昏沉。

    小娥几日来四处奔波,又为了张氏的病连着几晚不曾睡好,现下一放松,只觉卸下了几千斤重的一个担子,浑身松快,这十来口酒一下肚,眼皮子渐渐打起架来,不觉竟倚在欢郎怀里睡去了。

    那边厢欢郎已情热如火,方俯下身子,见小娥已闭了眼沉沉睡去,不由又气又笑,将她略略一摇,她便歪了头磕在他肩上,只得将她轻轻放倒在膝头上。

烦闷

    ( )小娥这一觉直睡到日落时分,睁眼便见欢郎靠在板壁上,自家却把头枕在他大腿上,唬得一下坐起身,险些撞上欢郎下巴。

    欢郎只将她一瞟,闲闲道:“睡醒了?”

    小娥想起前番情形,红了脸,欢郎便伸手过来,在她脸上一抚,道:“你这次瘦多了,小了好些。”

    小娥一怔,却见他含笑盯在自己胸前,立时醒悟,脸上如火烧般热将起来,将他一推,起身便要出舱门,却被欢郎一拉,重又跌在他怀里。

    小娥挣了挣,见他只不松手,不由低低道:“现在晚了,我,我娘还病着,我得去瞧瞧。”

    欢郎便将手一松,小娥刚迈出步子,就听他说道:“也好,回去就能见到你爹了。”

    小娥又惊又喜,回身看他,吃吃道:“我爹已经出来了?”

    欢郎只将头一点,小娥却一呆,心想这人不过一句话,便了结了这场艰难,想起连日来奔波的辛酸,一时感慨万千,半晌方说了声多谢。

    欢郎笑了笑,只道:“不需多谢,我自会取走我要的物事。”

    小娥低了头,欢郎便命人将船停过一边,扶她上了岸,又在她耳边道:“我明日午后还在这里。”

    小娥只看了他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往前方的里巷中去了。

    待她来到巷后,进门就见易仲换了衣裳坐在窗前,张氏已撑着下了床,红着眼睛守着锅儿,手中拿了挂线面。小娥抢上几步,扶张氏躺了,自将线面拿去下了,弄了两碗,招呼父母来吃,三个闲话了一会,方知端的。

    原来下午王六匆匆来到监房里,打恭作揖地将易仲放了,又将前日得的银钱还了,说百来两已用于打点,一讨回便交还。

    易仲吃了这遭亏,能出来,又见银钱转回来大半,已是意外之喜,如何敢提旁的?只满口道那些银钱不需还了,权且做个辛苦费罢。

    王六登时变了颜色,匆匆出去弄了二十来两银子进来,塞在易仲手里,只道前日多有得罪,不知有贵人相看,还望多多美言。

    易仲不知就里,哪肯接他的?奈何王六不松口,少不得依了他。

    易仲心下疑惑,小娥却是明白的,怎肯说他,只含糊以对。饭后小娥刷了锅碗,见张氏神色疲倦,晓得易仲也刚出监房,自该早些休息,收拾一番便去了。

    小娥方进家门,一盆水便直直泼来,饶是她躲得快,仍溅湿了鞋面和衣角,还未站稳便听林氏嘟噜道:“一天到晚通不着家,还回来做甚么,我好好一个儿子…这是做了哪世的孽……”也不看小娥一眼,自将水盆搁在墙角,往厨下去了。

    小娥如何不晓得是林氏嫌她在厨下的时候少了,想到家中之事已了,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也不放在心上。

    徐彦青见她面色松快,问起岳父的事体,听到已然脱身,甚是欢喜,小娥只说是父亲的老友认得县衙中一个差役,托了人情,徐彦青自是信了。

    因着易仲的事,徐彦青已有多日不曾近她的身,见屋里无人,便将小娥搂了,顺着衣襟摸进去,□了一阵,方将她按在椅儿上,却瞧见她脖根上一处红印,像用口唇嘬出来的。

    徐彦青手上一顿,就要开口问她,到底吞在了肚子里,经了这一搅,终究没了干事的兴致。

    晚上等小娥睡了,徐彦青悄悄将烛台移过来,解了她的衣裳,拿烛光照着,又在她左胸上发现了一处红印。

    他心头剧震,手一抖,一滴烛油正落在小娥身上,小娥吃这一烫,立时醒来,徐彦青早将烛台移过一边,侧身躺了。

    小娥见自家露着身体,只当徐彦青半夜里想行事才如此这般,嗔怪之下自把衣襟掩了。徐彦青背了脸,牙齿咬得格格响,小娥如何知道,一会便睡去了。

    半夜里徐彦青忽然掉过身来,就了月光细细打量小娥面庞,想到那些印迹,心中松一时紧一时,只撕扯得难受。

    他终究打熬不过,去了小娥衫儿,看着她胸上的红印儿,捏着拳头,险不曾砸到床板上。

    一会忍不住在她身上啮咬,小娥只觉胸前一阵疼痛,猛然醒来,徐彦青又在她肩窝上一咬,疼得她险些叫出声来,正推他,徐彦青已伏上身来,一把拽下她小衣,顶了一阵,狠狠动将起来。

    他这趟凶猛异常,小娥不免疼痛,只叫他轻些,徐彦青哪里听她的,越发在她身上掐捏起来。须臾事毕,滚将下来,也不理小娥,径自翻身睡了。

    小娥身上火辣辣的,又疑惑又难过,却不明白徐彦青何意,思来转去,想到欢郎,忽把心头一跳,不由掩了嘴,想想又摇了摇头,半晌方慢慢睡去了。

    第二日中午,小娥洗过碗筷,开了后门,方出门就被徐彦青扯着,问她去哪里。小娥心中惊怪,只说要回家看父母。

    徐彦青听了也不说甚么,将门一扣,转身便走,竟是和她同去的意思。

    小娥见他古怪,想起昨夜的事体,暗暗惊心。一路上徐彦青走得飞快,小娥只得提了裙子,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两个走到巷后,沿着河走了一段,方要左拐,小娥眼尖,早看到一艘船停在岸边,顿时把心砰砰跳将起来,只恐欢郎上前,被徐彦青撞着。

    待见徐彦青并不回头,她稍稍安心,只屡屡回头睃着那舱门,幸而走远了也不见欢郎下来,一颗心方落回原处。

    原来欢郎已等了好一会,小娥远远过来就被他瞧在眼中,方待下船,却见她神色张惶,看看船又看看前头一人,欢郎便把眉头一皱,将小厮叫来,暗暗缀了去。

    小厮一会就转来,欢郎方晓得前头那人便是徐彦青,虽有些懊恼,亦不过当了个巧合。

    谁知从这日开始,但凡小娥出门,徐彦青总不离她左右,欢郎竟找不到丝毫机会。

    此前他虽与这女子春风一度,早便隔了相当时日,现下连着几次擦肩而过,只好眼睁睁看着,将些旖旎情景在心头翻滚,不觉将一颗心吊得老高。

    林氏见了这般形影不离的景象,只当儿子心疼媳妇,酸气上涌,对小娥一些儿好脸色也没有。

乱花

    ( )小娥这些时日却有苦也说不出,徐彦青一到晚间就把她又掐又咬,弄得她半身俱是青紫的痕迹。

    小娥晓得他只怕是看出了什么,日日悬了一颗心,又不见他提起,连日郁闷下来,逢到月事时,又是一场大痛。

    眼见夏去秋来,天气依然闷热,小娥这日裹了床薄毯蜷在床上,林氏只在院中摔摔打打,指桑骂槐,那珍娘人影也不见。

    小娥睡了半日,听得门声一响,却是徐彦青进来,见了她也不说甚么,只将些物事放在她面前。

    小娥抬眼一瞧,却见他特意买了她爱吃的米糕来,心中一暖,有心要他再煮碗红糖姜片汤,又想他近日声气不甚好,未必肯,暗暗叹了口气。

    谁知徐彦青放下糕儿就出去了,片刻后却捧了碗红糖姜片汤进来,又扶小娥起来,喂她吃了。

    过得几日,小娥想易仲出监房以来小病不断,李氏也不大好,杂货铺三天中倒有两天是闭了门的,地又卖了,眼见坐吃山空,不如自己每日去铺里坐坐,也好多些进息。

    她与徐彦青商议,徐彦青想着近来无事,便应了。

    这日两人在铺中,有人来买红烛,小娥见那人买得多,心中欢喜,将红烛用棉线捆好,又拿桑纸包了。

    临到付钱时,那人却说东西甚多,要徐彦青帮着拿。小娥唯恐生意不成,一力撺掇徐彦青去了。

    徐彦青刚出巷口,就有人走进铺里,小娥把眼一抬,却是欢郎。

    她心头一跳,起身便要后退,被欢郎一把抓过,按在墙角。

    小娥怕徐彦青回来,一双眼睛只盯在铺外,却被欢郎扳过下巴道:“怕什么,那地方远得很,他一时三刻回不来。”

    小娥方醒悟那人竟是欢郎所遣,一时愣怔,便被欢郎在脸上咬了一口,一张脸瞬时间烧起来,只顾推他道:“你别这样……”

    欢郎却捉了她胳膊,正捏在她臂上的青紫处,小娥吃痛,不免低低地叫了一声,欢郎便道:“你以为将他带在身边,我就没法子了?”说着就压身上来,小娥又羞又恼,却挣他不过,急道:“你,你别这样,被人瞧见我还做不做人了……”

    欢郎便将墙边的帘子一拉,将两人罩在其中,小娥方待再说什么,已被欢郎寻着了嘴儿,一时气喘吁吁,哪还说得出话来。

    又一会欢郎的口唇渐渐移到她颈间,小娥欲待推他,身上却又热又冷,半分力气也没有。

    迷糊间被欢郎将身子一顶,方醒过神来,欢郎已长驱直入。

    小娥身子随了他起伏,不觉魂飞天外。欢郎待她喘息稍定,取了绫巾帮她擦拭,小娥腿上一抹青痕正跃入他眼中。

    欢郎方要弯身细看,被小娥将裙子遮了,便去拉她手儿,小娥如何挣得过他,到底被他拉起了衣裳细细察看。

    看到她身上星星点点的青痕时,欢郎把目光一沉,只道:“谁弄的?”

    小娥垂了头却不答应,欢郎还有甚么疑惑的,心中大怒,面上却不显,只淡淡道:“是他?”

    小娥将他一看,半晌方道:“不怪他,是我不好。”

    欢郎便不再说什么,帮她理好了衣襟,把帘子拉起,将她脸儿摸了摸自往外边去了。

    欢郎出了门就将守在铺外的小厮叫过来,吩咐了几句,往县衙里去了。

    小娥直等到天色将黑徐彦青方回来,经了欢郎这一出,不免有些惴惴的,只端着小心同徐彦青把铺门关了,归了家,幸喜这夜徐彦青不曾为难她。

    隔日两人一早就到铺里,直等到午时张氏方同易仲过来,接替了两个。

    小娥腹中饥饿,自往巷尾食铺里要了两碗鱼丸来吃。徐彦青等她吃毕往身上掏银钱时却摸了个空,方记起钱袋搁铺里了,叮嘱小娥坐一会,自家转回了铺里。

    等他拿了银钱刚走出半条巷子,迎面有两个抬了盆景的人急急走过来。

    徐彦青便往边上侧了侧身子,谁想两个经过时,一个脚一拐,带得另一个把身子一晃,顿时连人带盆景往徐彦青身上栽来。

    徐彦青吓了一跳,将身一仰,那人便跌在他脚上,把盆景也摔在地上,断做几截。

    前头那个看着盆景叫起屈来,另一个爬起身,只向徐彦青叫道:“这是甚么道理,如何这般不长眼!?”

    徐彦青见他语气不善,心头气恼,却也不想惹事,只说他明明别了脚,却与自家什么相干?

    两个听见这话,登时把脸色一变,一个伸手便来扯徐彦青衣襟,口口声声叫道摔了人东西,还想浑赖!

    徐彦青脸上涨红,刚挣出句:“如何这般无赖……”便被人一拳打在鼻梁上。

    醒过神时他人已跌在巷墙边,只觉两团热乎乎的物事从鼻中滚将下来,伸手一抹,却是一手的血。

    小娥听到动静赶过来时,两人已扬长而去,她从人群里挤进身子,便见徐彦青摊着手脚靠在巷墙下,乌青着两个眼儿,鼻血兀自滴滴答答地落在前襟上。

    小娥手脚发颤,上前让他将头儿仰了,一路扶着走到铺里,易仲两口儿见了这光景,满口里叫出来,忙不迭拿了清水与他擦拭。

    忙乱了一阵,将将扶到家里,林氏哭天喊地,拍膝打掌,只骂短命不绝。一时又扯着小娥撕闹,说莫非她成日出去,定要汉子相陪,如何弄出这般事体,说着将两只手尽力捶在小娥身上。

    小娥又疼又气,待要分说,却见徐彦青闭了眼睛躺在里间,少不得忍了这口气,走过一边。

    一会便有大夫过来开了膏药,林氏扶着儿子,与他摩挲头顶,眼泪止不住地滚下来,只说再不许他出去。

    小娥适才便已将情形知道了七八,静下心来一想,不免多了层疑虑,等徐彦青睡了,便说要回铺里拿些药酒过来,林氏板着脸儿,哪里应她。

    小娥出了门便往欢郎那处所在走去,赶到门首方将门儿一敲,门便开了,应门的正是欢郎,倒像早便等着她一般。

    小娥见他如此愈加笃定,不由在脸上带了些怒色,走进门来,却不进屋,立在阶下便向他问道:“你如何使人来打他!”

摊破

    ( )欢郎见小娥问他,也不分辨,只看着她道:“他怎生对你我便怎生对他,说来还算便宜了他,身上一块油皮也没去。”

    小娥咬着牙看了他半晌,不觉在肚里叹了口气,半晌方扭开脸,低低道:“他,他会那般对我,也是…也是因为……”终究没曾说出口。

    欢郎如何不知她未尽之意,微微一笑,抬手便将她揽在怀里,却听小娥道:“今后你莫要再如此。”

    欢郎只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便将头搁在她颈间,小娥受痒不过,将他一推,奈何被他箍紧了腰肢。

    两下里拉扯了一阵,欢郎渐渐有些情动,小娥也觉得了,红了脸只顾推他道:“他还受了伤躺在那里,你,你莫要…莫要……”

    欢郎见她脸儿红红的,眼里似要滴出水来,越发心痒难熬,哪听得见她说的,只将口唇在她耳边厮磨。

    小娥交他弄的险些儿立不住脚,耳边却传来了几下钟响,正是开元寺的钟声,不由僵直了身子,将他略略推开,别了脸道:“勿要这般,他已有些知觉了,再这般下去迟早会休了我。”

    欢郎将眉头一皱,板过她的脸儿看了会,忽然笑道,“怕甚么,要休早休了,不过是气不忿,若不然也不会这般对你了。”

    小娥气苦,冲口便道:“他会这般对我还不是因为你!”

    欢郎只一笑,把手一紧,另一手却在她颊间轻轻触抚,柔声道:“我怎舍得你受苦,定不会叫他知晓,勿怕。”

    小娥默然无语,半晌方道时候不早,要回铺里拿跌打酒,却被欢郎扯着,只叫了小厮去,一会便买了来,欢郎自塞与小娥。

    见小娥真个拿了跌打酒回来,林氏面色稍缓。第二日徐彦青两只眼儿连片紫将起来,有心陪小娥出门,无奈模样见不得人,林氏又在一边虎视眈眈,只得罢了。

    却说小娥去了铺里,正低头写账,顶上忽有人道:“烦娘子将把扇子来一看。”

    小娥听了声音心中惊怪,抬头果见欢郎在柜台前笑嘻嘻瞧了她,不由将唇一抿,自取了把高丽扇儿递与他。

    欢郎将扇儿接在手中,左看右看,道了声不好。小娥也不多说,又取了把出来,欢郎仍道不好。

    连换了几把他总说不好,小娥便把他看了一眼,欢郎就笑道:“如此便要娘子手中这把罢。”接扇子时却顺势在她掌心里一挠。

    小娥缩了手,瞪了他一眼,门边便有人冷哼了一声,两个扭脸瞧去,不是珍娘又是哪个?

    原来珍娘多日寻欢郎不得,见了这眉来眼去的景象,不免又气又恨,当下便走到小娥跟前,谷都着嘴道:“哥哥还在家躺着,嫂嫂倒有闲心与人拉扯。”

    小娥哪里应她,早低头将过帐本,做了个记帐的模样。欢郎便将扇儿一展,将出些银钱来放上柜台,转身出了铺门。珍娘见他全不理睬自家,跺了跺脚,还管甚么小娥,一径追了去。

    小娥这才发现欢郎放下的银钱远多于扇子的价值,欲喊他,早没了人影。回去时她满心忐忑,见徐彦青无异,方放下心来。

    第二日欢郎又来买扇子,小娥哭笑不得,原来欢郎要讨她欢喜,图个长久往来,免不了将出些熟惯的手段来,见小娥不甚将银钱看在眼中,倒另眼相待起来。

    隔日欢郎又拿了些滋补的物事过来,小娥不要,欢郎便说奉与易仲补身子,几番推来让去,小娥又怕人看见,到底由了他。

    小娥想起林氏脸色难看,亦将了些回去,林氏只当是媳妇从铺里带回来的,想那铺儿本就是自家儿子相帮方开起来的,只觉是该得的,也不在意。

    话说小娥在铺里这一坐,便被好些浮浪子弟睃在眼中,起先徐彦青在时,那些人尚安分,现下见小娥一人坐柜,如何不粘上来,逐日只在铺前摇摆。

    这日有大胆的耐不住,涏着脸凑到柜台前,只说要买虾干。小娥见了那人嘴脸,将虾干称了,远远撇在柜台上,如何肯近前。

    那人将虾干一掂便怪叫起来,只说称不准,要诓小娥近前。

    小娥哪信他,呆着脚不动,谁知又进来几人,满口嚷嚷娘子如何这般短斤少两,先头那个便弯身在柜台上,将眼儿飞着小娥,夹七夹八讲些风话。

    小娥把脸儿气得通红,正烦恼,有人低低地咳了一声,抬头便见欢郎进来,登时把心一松。

    欢郎将几个一打量,也不说甚么,只冷冷一笑,满城里谁不认得他?有乖觉的就上前奉承,欢郎只爱搭不理。

    那晓得些影象的自便离去了,偏有两个不醒事,舍不下小娥颜色,仍皮着脸说了好些风话,欢郎将两人看了一时,笑盈盈地去了。

    转头便有人叫两个出去,两个方出了巷口,就被人将麻袋套了头,拿了棍棒一通好揍,险不曾连屎尿也丢下来。

    打人的方一住手,两个连麻袋也不曾抛去,各自抱头鼠窜。

    如此几番下来,还有哪个敢到小娥跟前歪缠的,小娥不知欢郎手脚,只暗暗欣喜。

    且说欢郎连着几日在巷中盘桓,一回县衙便被许知县叫过去好一通责备。

    原来许知县见他总不着家,将几个小厮叫来一问一打,还有甚么不知道的,当下恼怒非常。

    往日欢郎走马章台,许知县也只说谁家少年没个风流的时候,现下听说他调诱有夫之妇,只怕他弄出什么来损了官声,厉声要他断了。

    欢郎正当情热之际,哪里舍得,虽把话儿应了,也没十分当真。

    而徐彦青将将养了七八日,面上青痕已退了七八。那里珍娘却好不苦恼,好容易见了欢郎一面,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她,再去只寻不着人。

    这日她把徐寿的花雕摸出来,喝了小半缸,方在院里摇摇摆摆,猛见小娥过来,拉着小娥便要她递话给欢郎,小娥自说见不着人。

    珍娘恼了,扯着小娥便叫道:“你胡说!若不是,若不是他看我面上帮了你…你家…你家的事体如何能罢休……你得了这般好处…还这般凉薄…连这样的忙也不帮…如何有你这样的人……那天还与他拉拉扯扯……”说到后头更高声哭叫起来。

    小娥只急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能拿东西堵了她的嘴,猛听见身后砰的一响,回头便见徐彦青站在墙角处,脚下一个盘子摔得粉碎。

暴风雨

    ( )小娥见徐彦青直勾勾看着自己,心头一震,不由退开两步。

    珍娘哪容她走脱,愈发扯紧了她衣袖,冷不防被徐彦青一推,险些栽着,满心的委屈都跟着酒劲涌上来,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徐彦青哪管她,扯着小娥便往屋里走,林氏赶过来,只当他护着小娥,欺负了珍娘,一边扶起女儿,一边在后边骂骂咧咧。

    这里徐彦青将小娥扯进屋便关了门。

    小娥被他一甩,左腰正撞在案角上,当下便疼得说不出话来,徐彦青见她缩成一团也不叫喊,愈觉她心虚,一时忿气填胸,采过头发便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小娥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心头却阵阵发凉,徐彦青已压着嗓子道:“不要脸的贱人!那人是谁!?”

    小娥晓得到此际说什么都无用,只任他捶打,脑中却想着若自己被休逐还家,父母会如何?

    徐彦青见她一声不吭,当她护着野男人,愈发动怒,又想起那日她身上的红印儿,一下奔到厨下,拿了把菜刀便奔进房来。

    那里林氏听得动静,早在儿子房外听了半天壁角,无奈徐彦青压低了声音,只不得要领。

    正纳闷,却见儿子面红耳赤地奔出来,转身又拿了把菜刀进去,唬得要不得,将一片看热闹的心都丢到爪哇国去了,紧跟着儿子冲进房来。

    小娥恍恍惚惚瞧见徐彦青拿了菜刀进来,猛吃了一惊,扳了桌子就要后退,被徐彦青扯着裙腰拽过来。

    却听嗤的一声,原来是徐彦青用力过猛,把小娥的衣裳也扯破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来,徐彦青一怔,却被林氏抱住了胳膊。

    林氏见小娥蓬头肿脸,心中快意,又怕闹出人命来,好说歹说将儿子拖了出去。

    晚上徐彦青进来,小娥仍蜷在屋角。他站了会,点了灯过来,见小娥披散着头发,半边脸上指印宛然,双目尽肿,撕裂的衣裳下露着半个粉光致致的大腿。

    徐彦青又怜又恨,半晌方蹲在她身前,扭了她的脸沉声道:“你若再敢如此,我必杀了你!”

    小娥只当他必定休了自己,不料他说出这番话来,呆怔怔地看着他,徐彦青交她看得不耐烦,吼道:“听见不曾?!”

    小娥醒过神来,垂着眼睛点了点头。

    自此徐彦青通不许小娥出门,林氏心中疑惑,无奈怎么问徐彦青都不开口,一问小娥,又摇头垂泪,只得罢了。

    徐彦青却渐渐喝上了酒,有时喝多了回屋便拿小娥撒气,时不时脱了衣裳打一顿,但凡兴致上来,把小娥按着就干。

    这日小娥正在厨下料理,徐彦青突地闯进来,将她按在灶台上,揭开裙子就干起来。

    小娥又惊又怕,方挣了两下,就被他扭过身子,甩了两巴掌,顿时红了眼睛,却哪里敢叫。

    徐彦青干勾半晌,一泄如注,推开小娥,自转回房里。小娥忍了眼泪,把自家料理了,匆匆做了午饭。

    晚上徐彦青不知从哪弄了本册子来,要小娥照着行事。小娥见上面画的分明是两个男人,晓得不是个好的,如何肯依,被徐彦青采着头发掇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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