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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 三零五:日食-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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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一阁中歇一夜吧,不必回未央宫了。”

    “未央宫不过几步远,一路上有宫人抬辇,能难行到哪里去?”张嫣笑道,“不过,陛下看起来真是醉了,不如让他在这儿歇就好了。阿嫣自己回去就是。”

    吕后微微抽了抽眉头,复又笑道,“也好。你先照顾一下陛下,再回去吧。”

    张嫣不疑有他,嫣然应了。

    天一阁中,宫人人来人往,伺候酒醉的陛下洗漱,最后,张皇后亲自拧了帕子,替刘盈揩了面。眷恋的看了一眼他沉睡的容颜。

    ∷舅,再见。

    “荼蘼,”她起身唤道,“我们回去吧。”

    身后却无人应答。

    她奇异回头,忽听得殿门哐当一声被合上,心中一跳,扬声叫道,“来人。”

    “太后,”长信殿中,苏摩扶着吕后的手,担忧道,“这样好么?”

    陛下和皇后都是面子薄的人,这样被赶鸭子上架,明日里,陛下还不知道要羞恼成什么样子呢。

    “能有什么事?”吕后不在意的取下凤钗,笑道,“他再恼,还能把我怎么样?我不也是看着他们这样磨磨唧唧地。明明郎有情妹有意,偏偏不肯挑破这最后一层纱。他们不急,我这个做娘的看着都急。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盈儿嘴上会恼,但美人在怀,只怕心里还要谢我呢。”

    “启禀皇后娘娘,”宦者在外头恭敬应道,“太后说了,陛下酒醉,请娘娘安心伺候着,就在长乐宫歇一个晚上。椒房殿中两位女官已经安排了,明日清晨,自然会过来伺候娘娘。”

    张嫣愕然不已,踹了殿门一脚,气急败坏的喊道,“立刻给本宫将殿门打开,否则,本宫明日定饶不了你们。”

    宦官咳了一声,遍谓左右道,“皇后娘娘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再外头伺候地时候不许出半点声音,否则,不要说本大人没有救你。现在,奉太后娘娘懿旨,将这天一阁的门窗都给我钉死了。”

    殿外果然没有人出声,不一会儿,便乒乒乓乓的传来了钉木条的声音。

    张嫣目瞪口呆。

    回头看,偌大一个天一阁,从人退的干干净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剩下她与刘盈两个人。

    两个人,两个人。

    张嫣一时间只觉得手心冒汗。忽听得身后一声叫唤,“阿嫣?”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刘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站在她面前,只得期期艾艾的叫道,“舅舅?”只觉得面上一阵阵的发烫。

    夜中,阿嫣只穿了一件中衣,柳叶如眉,眸光带水,红唇欲滴,胸脯微微喘息而起伏,落在刘盈眼中,只觉得口干舌燥,今日的阿嫣似乎分外地动人,酒意和**的药性混合在一起,让他的欲望终于挣出了理智一线,呻吟了一声,顺从了心中的渴望,一把抱住了阿嫣,倒在了一旁榻上。

    “喂。”

    张嫣的青丝散乱铺在榻上,他的高大,分外趁出了张嫣地娇小。压住了她半个身子和一只腿,张嫣“唔”了一声,不敢乱动,只得勉强笑道,“舅舅,你还好吧?若是不舒服,案上太后还给你留了一壶热茶,解解渴,解解渴。”

    “咿,咿,唔,唔。”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刘盈低下头,吻住了她地红唇,气息灼热而难得的带了侵略地强势,一点点侵占她的口舌,彻底的嬉戏交缠。

    张嫣微微挣扎,伸手去推刘盈的肩膀,然而少女与成年男子的力气悬殊太大,不但没有半分作用,反而被钳制住,压制在头顶,总算刘盈还留了一份体谅,没有用上太大的力气,让她不至于疼痛。这样的姿势,让他可以更心无旁骛的亲吻,将阿嫣唇舌的每一处细微都品尝了个遍。她羞恼不已,伸脚去蹬刘盈,他吃疼,腾出了一只手,褪去她的丝履,把玩她的裸足。

    刘盈的抚摸,很带了一丝情色的味道,在脚心,足趾之间暧昧的停留,于此同时,他的身躯更是本能的抢占有利地形,本能的厮摩。

    张嫣嘤了一声,摆过头去,浑身上下都没有了力气。

    刘盈的唇已经从她的唇舌上撤开,吻到了颈项,狎戏而亲昵。

    仿佛感到了她的软化,他放开了她的手,解开她的衣带,露出一线香肩,同时另一只手沿着足线,慢慢的向上延伸,抚摸过的地方,敏感的肌肤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最后,他的手隔着薄薄的一层裤,点在了她的双腿中间最温热的地方。

    恼了,定稿,不改了。

    喵,看的开心的,表忘了回到书页,去点一点粉红票,鞠躬退场,我去听我的英语听力去。泪奔。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七七:两处

    天空东处吐露出一丝鱼肚白,即将放晓。

    卯时,奉命将在今日放还出宫的宫女抱着小小的蓝布包裹,聚集在曲水殿前。

    负责掌管此事的宦官是中宫一个小小的黄门仆射,平日里少见宫中贵人,但在这群低级宫女面前,倒也表现的神奇十足。

    “此次蒙皇后娘娘恩典,共放还七十六名宫人,都到齐了么?”

    “启禀大人,”宫人神情茫然禀道,“似乎还差一位。”

    “怎么回事?”黄门仆射顿时摞下脸子,“哪一位这么不知事,难道还要大家侯她一人不成?”

    “大人,”穿着青衣的宫人匆匆赶到,拜道,“对不住,今晨起迟了一些,请大人多多见谅。”递了小半贯钱给他,仆射掂了掂,便缓和了神情,道,“就出宫了。跟着些。”

    “这位妹妹,”走在最后的宫人亲热的拉上她的手,笑着搭话,“我叫卢云,敢问妹妹名讳?”

    女子闷哼了一声,声音低低的,但有些悦耳。“我姓韩,”她见卢云好奇的目光,勉强解释道,“我的肩腰都有些酸。”

    晨曦开天光一线,卢云不经意的觑了一眼青衣女子的眉目,忍不住在心中赞道,虽低眉顺耳,亦不掩清艳,“我从前在未央宫中没有见过韩妹妹,不知道妹妹从前在宫中哪一处供奉?”

    她不愿旁人觑到了自己的面容,于是低了低,轻轻道。“我一直在椒房殿伺候。”

    “宫中行走,不准相互交接耳语。”

    黄门仆射回头看了一眼,提高了声音尖细。

    张嫣微微一笑,她做事缜密,亲自布下这个金蝉脱壳之局……;16K.Cn。自然不肯出半点差错。这一批七十余个宫女,来自全国各地,在未央宫中偏远殿阁做洒扫供奉,从没有机会见过椒房殿中的皇后。自然也不用发现她地不对。

    转眼间就出了内宫门,卫侯上前与黄门仆射做交接。

    “韩妹妹,”卢云回过了头,忍不住又笑问道,“你可有相好的情人?”声音柔和。嘴角含笑,仿佛对出宫之后的日子抱有甜蜜的期待。

    霎时间张嫣的面色便黑了一半,硬邦邦地答道,“没有。”

    呃,卢云被噎了一下,忍不住觑了觑她的红唇,色泽红艳而微肿,明明是不久前方被男子热烈的亲吻过的水润。

    “没有便算了,”卢云讪讪安慰道,“妹妹长的这般美。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一定能够找到满意的归宿的。”

    “不必了。”张嫣叹了口气,爱一个人太伤,这一段爱情。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也许,在很长地一段时间里,她再也不能,像这样诚挚的,去爱一个人了。

    ∩是,卢云微微腹诽,明明你青衣交领掩盖之下。虽然极力遮掩,却还是掩不住深深浅浅的吻痕。

    “你们两个,”黄门仆射斜眼看过来,“不想出宫了,是吧?”

    卢云连忙闭了嘴,不再说话。

    〔静的走了很长一段路。才见了西华门的影子。卫侯验过了堪合文书,挥挥手便打开了侧门。

    走出去的时候。张嫣微微低下了头,谁也不知道,那个本该在椒房殿中安寝的皇后,在这个平淡的清晨,低调的走出了未央宫……。16K。

    走出未央宫阙的时候,清晨地阳光升起来,张嫣回过头来,看见恢宏的未央宫在晨曦中呈现一种淡漠的金色色泽,她最爱的那个人住在这座宫殿里,她曾经立心要在这座宫殿中陪着他白头到老。

    她曾经以为她要在这座宫殿中生活到老死,却没有想到会抛开过去地一切,

    未央宫虽然好,却远远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你只有走出它,才能看到天地的广阔。才能拥有新的人生。

    张嫣清朗的笑出来,眼中却滴下来了璀璨的泪光。

    再见,未央宫。

    再见,长安城。

    再见,阿母,阿婆。再见了,刘盈。

    同行的宫人,有些有家人来接,有些孤身一人。卢云忽然甩开包裹奔向一个年轻的男子,相互拥抱。张嫣掩下了头,低低地顺着宫墙与城墙夹出的一条窄窄的道路前行。

    未央宫北毗邻北第,与宣平侯府所在的尚冠里一样,是列侯贵人集居之处。其中难免有认得张皇后之人,张嫣不愿冒险,便从章城门出宫,绕行长安,在西市陆氏纸肆凭信物提取了一份银钱。

    她和陆氏的同盟太薄弱,她还是椒房殿中的皇后地时候,陆氏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帮助她,但是,若她失去了那个位置,而刘盈或者是宣平侯府要寻找她的下落地时候,她毫不怀疑,陆氏将会直接的出卖于她,于是,她根本不敢留下太多的痕迹。

    西市之中,中年的车夫正在逗弄孩子,忽听得远远的妻子在家喊道,“当家的,有生意上门了。1——6——K”

    他连忙应声,却见院中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回过头来,身穿灰色男装,将头发束成男子发式,面容有些黧黑。

    “小姓韩,”他行了一个男子揖礼,笑道,“听市井说同伯的声名好,我想去寻亲,想雇同伯送我一程。”

    少年付的车资很是丰厚,同伯沉吟道,“我可以接,只是只能送小哥到函谷关。”“函谷关便函谷关吧。”少年想了想,笑道,“到了那,我再想办法。”

    同伯便让同婶煮茶待客,打量着少年,见他跪坐在榻上。盯着膝尖若有所思,一身衣裳虽平常的紧,却隐隐透出一种与市井不合的清贵来。

    “韩小哥独自出门,家中亲长不管么?”他好奇问道。

    “嗯。”他回过神来,笑道。“我已经这么大了,有什么好管地?”

    ∷舅,他未必会寻找她吧。

    既然决意隐姓埋名,张嫣已经有了收敛行迹的打算,只是,看到了简朴的牛车的时候,她的笑容,还是漏了一拍。

    “小哥。怎么不上车?”同伯奇道。

    “嗯。”张嫣点了点头,掀帘上车。

    放弃了皇后地位置,放弃了宣平侯女的身份,她早就没有了那个资格,去坐宽敞阔气的马车行路。

    出乎她的意料,牛车的速度虽然不快,走在直道之上,竟是相当的稳妥。

    “不要看牛车走的慢,”同伯笑道,“但是比马车稳多了。那些贵人们啊。其实不知道享受。”

    “是么?”张嫣失笑道。

    “韩小哥,”赶车的同伯问道,“你那位尊亲家住何方?”

    昨日夜里又惊又累,安顿下来。张嫣便觉得睁不开眼,轻轻道,“反正,你一直往北走就是了。”

    她现在,最不缺地,就是时间。

    相比于在椒房殿的五光十色的生活,赶路的日子,其实很有一些无聊。

    同伯赶着牛往河边饮水之时。她瞧见河边垂着一棵柳树,于是摘下一片柳叶,放在唇边,想要学着吹出曲调,却怎么也掌握不了技巧,不过是一些无意义的喑哑声。

    “韩小哥。叶笛不是这么吹的。”同伯失笑道。“这东西很俚俗,你要学会运气。不然,晚上在农家借宿的时候,我吹给你看看。”

    张嫣点点头,一点一点的随他吹着曲子,生涩不已,她也不嫌烦闷,只是一遍一遍单调的重复。

    翻来覆去的,她吹地只有一首《蒹葭》。

    赶了七八日的路,函谷关便已在望,同伯正振奋精神,忽然山上赶下来一群剪径的强人,俱都骑着马,将二人围住。同伯驾牛车想往一旁赶,然而牛车哪里赶的过骏马,只好靠后问道,“韩小哥,你看这……”

    牛车地帘子掀开,露出了隐隐绰绰的影子,其中一位贼人见了,不由喜道,“大哥,车中那个少年身段不错,挺有些味道。”

    “老四你傻了。”刀疤脸大汉大笑道,“那是个少女,不是美女。”

    “那有什么关系,”先前那位黑脸男子便亵笑道,“我听说,长安那些贵人,就很喜欢在府邸中养一些娈童,许他们养得,我们就养不成?”

    “阿嫣——”

    宣室殿中,刘盈忽然从梦中惊醒,脱口而呼出那个刻在心上的名字。

    依旧是梦啊。

    明明是深秋,他却伸手拭额头上的汗。

    “陛下。”帷帐之外传来贴身宦官的声音,韩长骝不忍道,“你若是思念皇后娘娘,便派人去寻她的下落吧。”

    她才出宫没有一些日子,单身女子的日程,能够走远到哪去,现在去追,一定追的到了。

    “不用了。”刘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无一物地掌心,许久之后,方轻轻道。

    既然,这是阿嫣自己的决定,他,也只能选择放手。

    直到多日之后,刘盈忆起当日情形,依旧痛彻心扉。

    虽然理智并不容许自己去回忆,但他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记起那个香艳旖旎的夜晚,他记得阿嫣身上的清香,软软的唇舌,她地面颊,因为情动地缘故,在自己身下,变成一片浅浅的绯色。

    几疑是梦。

    他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阿嫣。

    因为那一夜地疯狂,阿嫣难得的发了脾气,众人皆噤若寒蝉,连母后暂时都退避锋芒,也就造成了未央和长乐两宫暂时的空白。长乐宫的人以为张皇后回转未央宫,未央宫中,却以为阿嫣还逗留在长乐。

    ∪,俺保证,等他们两个重逢,奉上整整一章H,今天,饶了我吧。

    喵。

    乖乖修稿子去。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七八:心珍

    最先发现张皇后失去了踪迹的是她身边的两大女官荼蘼,解忧。

    “谁都不许声张出去。”解忧按住了慌了声色的荼蘼,严声道,“椒房殿的人,仔细的在未央宫四处找一找,若再找不到皇后娘娘的踪迹,”她的身子晃了晃,凛然道,“我们便只好去禀告陛下了。”

    中宫私府令跪在宣室殿外求见陛下,面如死灰。

    听到转陈的禀报,刘盈愣了愣,手中的兔毫笔便握不住,滚到了宣室的水磨方砖之上,染上了一痕浓黑墨渍。

    这些日子,阿嫣的笑语嫣然一幕幕滑过脑海,眉目温柔而带着淡淡的眷恋,当时他觉得不舍,总是笑着说一些开心的事,只为求她展颜,直到这一个刹那里,才蓦然明白过来,她一直是在和他告别。

    一刹那,伺候在一旁的御前总管韩长骝分明看到,年轻的皇帝面上的神色闪过一丝害怕。

    “宫中各处都找过了?”他尚能沉声问道,虽然垂在身边的指尖微微颤抖。

    “是,陛下,”解忧垂眸认死道,“除长乐宫婢子无诏不敢擅入外,未央宫中确是到处都寻过了,都无皇后踪迹。”

    刘盈起身道,“朕走一趟长乐宫。同时传朕密令,命长乐户将樊伉带人将长乐宫暗中找一遍,寻找张皇后的踪迹。虽然心中已经存了一种定见,但他总是抱了一丝菲薄的希望,阿嫣不过是羞恼不肯见人。躲在长乐宫的某一处偏僻地宫殿,只要他低声下气的赔罪,就会又笑出声来。

    “陛下,”身后,韩长骝连忙唤道。“是否先侯一侯,待臣吩咐銮驾……”

    “备什么銮驾。”刘盈扬声急道,“朕自己过去还要快一点。16K。手机站.16k.Cn”

    这是第一次,刘盈去长乐宫,不是为了求见太后,而是径直去了天一阁。

    宫人正在收拾损毁的门窗,远远见了一人行来,到面前。竟是皇帝,连忙跪拜下来,道,“陛下。”

    “都退下吧。”刘盈捺住神色,抿唇吩咐道。

    刘盈站在阁外,静默了一会儿,才推开了门。

    阁中帘幕轻垂,显然,宫人已经收拾过。屏风之后的藤榻,换了新的被衾。昨夜地烛光暗影,靡乱横陈,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刘盈忆起昨夜阿嫣在自己身边的模糊印象,在贴着床板摸索。果然见枕边一处比旁处稍厚,掀开其下床板,一封信笺静静的置在其中。

    “陛下。”韩长骝赶进来,见皇帝独自坐在阁中,身影在殿中烛光映照下,拖成了一个长长的影子,看着既然有些凄凉的味道。“长骝,”刘盈淡淡道。“吩咐樊伉,不用找了。阿嫣,她——”

    她是自己主动离去的。

    阿嫣本就聪慧,若生了离思,未央长乐二宫又没有人事先料到,走了大半日。此时大概早已出了长安城了。

    “哎呦。我的陛下。”长骝急的跺脚道,“你还在这儿发什么呆?皇后娘娘一个十五六岁地女子。脚程一定不快,此时还未走远,现在派人去追,指不定还能追回来。”

    “对,”刘盈忽然振作起精神,起身大步道,“韩长骝,你去找中尉戚鳃来,命他出长安城沿路搜寻皇后下落。”

    “诺。”韩长骝急忙去了,走到长阶以下,忽然听见身后更急促的一声唤,“回来。//。16k

    //。16k”讶然回头,见皇帝站在殿门前,面上微微衰颓。

    “算了吧。”他一字字喟道,转过了头去。

    刘盈,找到了阿嫣,你又要怎样呢?

    难道再重复的过着这样的日子?

    你本已经决定要送走她?那么,阿嫣自己离开,和你送她离开,又有什么区别呢?

    自然是区别的。

    如果按照他的安排,她会在一处他所知的地方生活,一生衣食无忧,平乐安好,快乐或是不快,他都知晓。

    而阿嫣这么独自出宫,连一个心腹宫人都没有带,就像一只断了线的纸鸢,不肯留下一点关于自己的消息。从此之后,他只能独自悬心,不知她吃饱了没有,穿暖了没有,可有风刀雨剑严相逼。暗地里猜测,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答案,空空落落的没个着处。

    阿嫣,你太狠心,连着最后一点念想都不肯留给我。

    “你出去吧。”刘盈静静道,“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手中地信笺带着淡淡的清香,如同昨夜阿嫣呼吸之间的兰麝芬芳,无迹可寻。他顿了一顿,方才展开信笺,见其上字迹娟秀所书:

    “陛下见信如晤,多年垂顾,妾不甚感激。君与妾无夫妇之份,实所憾矣}曾言,愿与朝中择一二青年才俊,选其好者,顾我终年。君心仁,不忍不顾我。然妾心实微,既无份携手,自请下堂离去,不愿劳君烦忧也……”

    刘盈一字一字卒读,忽然心悸如死。

    他自以为是为阿嫣做了最好的安排,却忘记了,阿嫣那样骄傲地性子,如何肯接受他这样的“施舍”?怕是从一开始就暗自委屈,打定了主意了吧。//。16K

    //。16K满心伤悔没有寄托之处,只得移目四顾,忽见榻上抱虎瓷枕之上,许是宫人一时粗心,没有抖干净,还残着一根长长的青丝,长短色泽,当是阿嫣昨夜缠绵时留下。

    烛光投在暗夜中,是一种暧昧的蜜色光泽,阿嫣玉体横陈躺在这儿,青丝铺成了一道瀑布,他俯首,吻住她的唇。在她大大的眼眸中看到了讶然迷离。

    到如今,佳人已经杳无踪影,空余一根飘荡着地青丝,仿佛还荡漾着幽幽的清香。

    刘盈忽然想,阿嫣当时在想什么呢?

    “妾离去之后。君可托言皇后猝病,半载之后薨逝,则世间再无皇后张氏。殿中诸婢,皆不知情,请君抬手;妾之母弟,亦君之亲,烦以照料,代妾尽孝于母膝前。知君信重。女甥嫣叩首别过,盼君努力加餐,天涯海角,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

    她就这么决绝地划下了一刀,将半生的舅甥之情,夫妻之义全部抛掉,干干净净的走开。

    他仿佛看见夜深之后,阿嫣在灯下铺开纸笺,秀致地写下字迹。她哭了没有?还是轻轻的抬手将眼泪拭去,她悄悄的将信笺藏在床板夹层之间。然后喃喃地道了一声珍重。

    在天一阁地一夜之后。离开,是一种巧合。但为了安排掩人耳目的离开未央宫,阿嫣又是从多久之前开始便一步一步审慎地安排?

    吕后很快得知了刘盈的动作,赶到天一阁前。见到刘盈从阁中走出来,忍不住气怒道,“陛下,你今日这是在做什么?莫非哀家地长乐宫又藏了什么人,让你这个做皇帝的亲自过来搜?”

    刘盈勉强笑了一下,唤道,“母后。”

    吕后头忽然有些疼,见刘盈身后的天一阁。便知道此事定与阿嫣有关,忍不住皱眉问道,“你们两个,到底再搞什么鬼?”

    “什么鬼也没有。”刘盈微笑着道,“母后,你放心。再也不会让你忧心。什么也不会有了。”

    吕后正自惊心。忽听得刘盈扬声喝道,“将天一阁给朕封起来。”

    “哐。哐,哐,哐。”宫人们不敢懈怠,连忙依命,将今晨刚拆卸下来的木条,又重新钉了上去。

    “哐,哐,哐,哐。”楔入木条的声音响在暮色中,急促而又残酷,

    一切似乎与昨夜相同,一切又有些不同。

    不同的是,昨夜,那座水阁中还有他和阿嫣,今日,里面确实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那案上的烛火,没有宫人去添油,终将燃烧殆尽,缓慢的熄灭。然后,屋子里落下来灰尘,慢慢将一切疯狂的,旖旎地,错误的,怀念的痕迹都覆盖住。

    尘灰能将他心中的痕迹也一同覆盖么?

    阿嫣,你虽不愿在朕地庇护下度日,朕却总想庇护你哪怕一点。

    你想要离开,朕便放你离开。你希望保全住椒房殿上下,那么,朕便不会治她们的罪。朕会如你所愿,努力加餐,打造一个海清河晏的大汉天下。因了无论阿嫣你走到哪里,总是在大汉天下的某一处角落,若清平的政治能够护你一丝平安,朕宁愿宵衣旰食。

    张皇后在未央宫中失去了踪迹,瞒的过别人,却瞒不过皇后的母亲,鲁元长公主。

    那样性恭俭纯悫的长公主,第一次为了女儿在人后怒斥自己地弟弟,“陛下,你知不知道阿嫣有多么喜欢你?只要你一个眼神,她就可以独自开心半天。到底要受多大的委屈,她才会抛开一切,独自远走?”

    “阿弟,算是姐姐求你,”鲁元殷殷道,“你去把她找回来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从小锦衣玉食,没有吃过半点苦,外头乱苦,她没头没脑的撞进去,没个人护持,是要吃亏的。”

    鲁元想要跪下去,却被刘盈一把搀住,神色痛楚,许久方道,“阿姐,阿嫣她不是小孩子,既然打定主意出去,自然考虑过这些问题。也许,只有离开未央宫,她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鲁元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对于阿嫣的离去,刘盈不是不痛苦地,甚至可能,他比自己,比阿嫣都要痛苦。

    她忽然有些心软,阿嫣是自己地女儿,但面前这个,也的地确确是自己的亲弟弟,她两个都疼,于是最希望他们和好如初。但是,为什么偏偏两个都是好人,却终究无法和美偕好?

    鲁元扪心自问,终究无法找到答案。她的心却灰了,只是问道,“那陛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打算怎么收场?”

    22日基本更。

    我试试赶一赶加更吧。

    握拳,虐刘盈,我比较有兴趣。

    关键词:重阳,天一阁,**,关于那天晚上的后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认真的考虑写个番外,可是想想,总还是觉得凡事都写透了没有意思。偶尔在两个人回忆里点一点细节就好。

    那个,即将进入前元七年了哦。

    脱帽鞠躬,看官,打赏张粉红票吧。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七九:相思(800加更)

    前元七年岁首,淮南王刘长来朝,刘长是高帝刘邦最小的儿子,自幼依附吕后,与刘盈兄弟情分一直不错,此时年纪不大,尚未成亲。便住在未央宫,而不是诸侯王惯例在京的王邸。

    风和日丽的一日,皇帝与淮南王一同往上林苑狩猎。甫进了上林苑的山林,刘长便欢呼一声,同他告了一声罪,策马带着从人从旁道奔驰而去。

    刘盈亦沿着另一条平缓的山道前行,秋冬之际,上林苑的猎物并不丰厚,射了一些野鸡鸟兔之后,忽然瞧见前方有一只雌鹿,见了人声过来,受了惊,撒开腿向前奔跑。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雌鹿,想是刚离开父母不久,还没有学会独立求生,很有些慌不择路。刘盈策马追逐,飞云奔驰的极快,拂开低低的树枝,渐渐的追的近了,在马背上张弓搭箭欲射。却听得鹿哀鸣一声,回过头来,眼神哀怨而又祈怜。

    他忽然心头剧震,控弦的手,就怎么也放不开。

    梅花鹿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射箭,便动了动耳朵,撒腿向一旁丛林中奔跑而去,临去前瞥了他一眼,眸语似能言语,谢过恕命之恩。

    待射到了一些野鸡野兔,以及一只大雁后,便意兴阑珊的回转,问侍卫道,“淮南王呢?”

    “淮南王似乎往南去了。”

    刘盈微微皱眉,上林苑南侧,多有虎豹等凶猛之物。刘长只带了几个从人深入,有些令人放心不下,便带了侍卫去寻,待走了一段路,忽听得远处传来野兽嘶吼的声音。却是刘长不知怎的惊醒了熟睡地棕熊,年少好斗与之搏斗。母熊忽然发狂,不要性命不顾疼痛的向刘长冲去,刘长虽然拔剑斫伤了它的腰腹,一时间却也目瞪口呆,竟是反应不过来。

    凌空一箭射过来,稳稳的插在母熊的眼睛之中。棕熊吃痛,缓了一缓。四周侍卫拥上,先护着刘长退后,这才结果了那只棕熊……//。16K

    //。16K。

    刘长惊魂甫定,赶过来拜道,“多谢皇兄救命之恩。”

    飞云长嘶一声,刘盈勒住它,放下了手中弓箭,扬眉斥道,“你身为一方诸侯,如此逞勇好武。殊为不智。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皇兄,”刘长看着他地背影,张口叫了一声,然后闭上了嘴。忽然觉得。他这个皇帝兄长,虽然今年只有二十四岁,看起来什么都好,骑在马上的背影,不知怎的,却总透出一点暮气。

    阿嫣离开以后,出于一种自己也莫可名状的心理,刘盈将皇后失踪的消息压了下来。张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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