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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暮色之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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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是在河东的快出市区的小区里,直接租了五年期的,现在还有两年。我花了大把时间和收入把原来的毛坯房改成我觉得温暖的样子。房主来的时候还曾说过如果我再租的话,会多赠送一年。
  我有点心疼,有点想回去看看。
  看看是否变了样子,又或者房主听到我的死讯,又转租给别人。
  想了一会儿,我做出决定。
  “我走啦!”我走到门口,对一条说。
  “去哪儿?”
  “随便转转。”我说,心里却说,不,我是要回家看看。

  第四章

  出租车缓缓停在小区门口,佳和小区的大门牌匾让我发了会儿呆,直到司机说已经到了,叫我给钱时才回过神,连说抱歉,付钱之后赶紧走出来。
  我小心翼翼地踏进小区,忽然感觉好像真的是我在回家。
  熟门熟路走到六栋四单,我走进电梯,想都没想就按到十层。
  走廊空旷,空气里飘着不知谁家做菜的香味。我走到我的屋子门前,先敲敲门,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回应。
  看来不是房主没回家就是房东还没来得及找到新主顾。我抱着侥幸心里抬高手臂,在门框上摸索,突然一阵欣喜:竟然被我摸到了!房间的钥匙!
  我是间歇性的神经大条,偶然会忘记带钥匙出门,于是这就是我的最后退路,没想到现在又一次派上用场……
  摸摸胸口,我平息内心的激动。拿钥匙打开门。
  让我惊呆的一幕出现在我面前:房间里的摆设家具,竟然丝毫没有动过!
  我的眼睛有点酸,鼻子也有点酸——不能这么感人,不然我真会哭的!
  我换鞋踏上木质地板,手指在这些我亲手摆放的家具上扫过,心中为房东没有再转租走而欣喜异常。
  这时,我的目光扫到冰箱上贴的照片,笑容一下子就从我的脸上和心里消失。
  我慢慢走过去,停在冰箱前。
  有两张照片,一张单人照,另一张,其中有我。
  那张单人照上,男孩站在水边,穿绿色运动服,张开双手哈哈大笑的样子。许是八、九岁年纪,脸上还有少许婴儿肥。
  有我的那张照片,我扒在他的肩膀上,眯起眼睛做大大的鬼脸,略带迟疑地笑,因我的重量而把脑袋微微低下去。我们脸上布满玩乐后的汗水。
  而照片的背景是我们从小生活的孤儿院。
  不知不觉,我热泪盈眶,手指在照片边缘摩挲。
  “华震……”我轻声喊出这个曾让我每天都像是生活在阳光下,又曾让我死去的男人的名字。
  是啊……我为他而死。
  我永远记得当我听到华震即将结婚时的心情。
  夜里,他忽然打电话来告诉我,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问他是什么,他说,“猜啊,哈哈,你一定猜不到。”
  我像个孩子似的撒娇,还带着不切实际的期盼。
  在挂电话的最后一刻,他告诉我,“我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呢,对象是个优秀的女孩。”
  “啪!”我挂断电话。我不晓得这个消息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平地惊雷?还是末日的审判?或许都是。
  我像现在一个呆呆发愣,然后,瞬间,眼泪流了满脸。
  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我走到连接河东与河西的高架桥上,张开双臂,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我擦擦眼泪,把这两张照片从冰箱上撕下来,像珍宝似的放在口袋里。
  拿出电话,我飞快按出华震的电话,犹豫一会儿,还是没有打出去。
  “现在就联系的话……”我又把电话号码清除,这样太突兀了,而且……他也已经结婚了吧?
  我定定神,苦笑着把这个诱人的念头放弃,最后一次留恋地看了一眼这个我曾生活过好几年的屋子,转身,像告别过去一样离开。
  新生活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乱中有序。
  基本上白天是与世隔绝的睡眠,到晚上,要么跟一条去各处收取保护费,要么就去饭店喝酒,偶尔打打牌。
  当然,只是偶尔。
  我牌技烂的要死,一般都是口袋里装点钱,接着按部就班地输进去。牌局散后,就拽着一条,让他把钱吐出来。
  “……呃,你不能每次都这样啊!”牌局结束,我再次将手伸进一条口袋时,他愁眉紧锁,一脸屎样。
  “怎样?”我邪恶地眯起眼睛,嘿嘿地笑。
  “……好吧。”一条叹口气,乖乖把赢的钱都拿出来。
  这是我赚钱的法门之一,因为一条赢的钱,通常都比我输的钱要多……
  我哈哈大笑,快步走在这个城市的夜景里。一条手插口袋,不紧不慢地跟随在我身后。
  “嘿,小子!”我忽然站住,对一条招招手——我已经习惯这种把我老大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状态,这一度让我沾沾自喜。
  “啊哈!来啦!”一条立定,往前一蹦,正好蹦到我跟前。
  “你把赢的钱都给我了?”我望着前方某处,梦呓般地说。
  “当……当然!”他擦擦冷汗,警惕地看我。
  “不能吧,最少……”我把手忽然往前一指,“最少那个娃娃的钱你还没有拿出来!”
  “……”
  我与满脸黑线的一条对视。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
  十分钟后,我蹦蹦跳跳抱着娃娃从店里走出来,嘴里口哨吹得那叫一个响。
  半月之后,因为表现出色(实话就是比以前还要凶悍),我从一条那里得到一个新任务——去码头招揽游客。
  “切,破东西。”我吐口干唾沫。
  “唔……这个任务确实有点难度,但没办法啊!是顾少爷指定要你去的,说你是女孩子,有亲和力,而且比男人还能打……”
  “顾、顾少爷?!”听到顾少爷的名字,我的态度立马转变,“啊,哈哈,没关系,听起来还不错嘛!”
  “唔?喔……对,算起来还是不错的。拉到一位客人的话,可以提一块钱,要知道每天码头的客人是以万计的啊……”
  一个客人一块,十个客人十块,一百个客人,一千个……虽然我神经大条,但我永远不会大条到连最简单的账目都算不清楚的人!
  “我去,我去!”这可是□加利诱啊!
  一条却不像是为我开心的样子,似乎在担心什么事。最后摇摇头,“既然顾少爷指名让你过去,那就去吧。自己小心些就是了。”
  我连连点头,说好的,“什么时候开始?”
  一条看看表,“时间很早嘛,才九点钟,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然后,一条为我讲述要领。
  原来顾家在这个城市里开有最大的一家旅行社,主要在河东码头做生意。当然还有一家,是河西码头的周家,两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只需要在河东混就成了。
  任务的最终宗旨是:为顾家揽到尽可能多的客人!就连想自己观光的客人,都要拉过来!
  “很简单嘛!”我说,对自己的口才和魅力很有信心。
  “别高兴的太早。”一条就是这么爱打击我的自信,“最近河东马帮崛起得很快,越来越不服顾家管了,现在也在跟我们抢生意。事情可不像想像里那么简单哟……”
  “那马帮和一条哥你们两家谁最历害?别打官腔,别说顾家最历害,我就指你们俩。”
  “……啊,大概是我吧。”一条摸摸鼻子。
  “那不就结了?有你罩我,我啥也不怕,谁不服砍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喔对,专治各种不服!”
  领着三个小弟,我走上发财之路。
  他们的名字很好记,这也是我为什么挑选他们的原因。阿大阿二,还有阿三。其中阿三就是那天在拆迁工地上给一条递扩音器的孩子。三个人是结拜兄弟。
  “秋瑶姐!”阿三跟上我,抽出一支烟来。我顺手拿过来叼在嘴里,半个多月的流氓生涯让我对烟不那么排斥了。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嘛!
  “有事说事,别套近乎。”我乐着说。
  阿三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没啥,就是想告诉你,那天你砍人的时候太帅了,比老大都帅。”
  阿三的头发又黑又亮,加上才十几岁,除了帅哥,我心里还是对这种含苞待放男有兴趣的,就笑着摸摸他的头发,“以后跟着姐,升官虽然困难点,但发财是保准的事。你忠心点,卖力点,大家都有钱花啦!”
  “这个,一定会啊!秋瑶姐你现在是我的偶像嘛,除了一条老大的第二偶像。”
  “顾少爷呢?”
  “他……?”阿三顿了顿,接着深深吸口气,“那是只能叫人崇拜的人啊!”
  “嗯?怎么说?”我来了兴趣。
  “秋瑶姐你不知道?”阿三闪烁那双迷糊的大眼睛。
  “呃……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反正现在没事嘛,当聊天好了。”
  “喔,那我跟你说。”阿三清清嗓子,“顾家原来你一定知道吧?还不是河东许多小小帮派的其中一个。河东一团散沙,顾少爷十六岁就开始当家了,短短八年,就把顾家变成河东的领头人,势力比根基深厚的河西周家还要强!”
  “啊,是啊……”
  “这还不让人崇拜吗?”
  “恩……对。”看来这都是大家了解的事儿了,不能多问,我也只能胡乱地应付。
  “到啦!”阿三忽然往前一指。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大型港口,泊了很多客船。码头人群熙攘,噪杂的声音离这么远都能听到。
  客船上正在往下下旅客,我一提裤脚,大吼一声:“小子们,跟秋瑶姐抢钱去啦!”

  第五章

  我带着阿大阿二阿三这三兄弟撒丫子往前飞奔,双眼直勾勾盯着码头的人头攒动,眼睛渐渐开了。
  哦对,话是这么说:看见钱,我眼就开了。
  “立定!”我猛地收住脚。
  后面那三位刹脚不急,在空气中风雨飘摇片刻才定住身子。
  “瑶姐!”阿三早已迫不急待。
  “诶!”
  “……冲啊!”
  “让我先来审时度势!”我双手插腰,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哦……”阿三馁馁敝敝唇。
  我大笑两声,意气风发,“顺便给你们做战前动员!职业微笑都懂吗?”
  “……?”
  “就是把你们的嘴唇咧开!”
  “懂,懂!”
  “死皮赖脸都懂吗?”
  “这个熟!”
  “好,战前动员结束。看见那群穿着打扮不张扬的中老年人了吗?”
  “恩!”
  “那是我们的战斗要塞,拿下那里,占领码头!”
  “好……可是,为什么要选他们呢?”阿三显然早就把目光锁定在那群穿得哟五喝六的年轻人身上。我狠狠拍他脑瓜子,“傻呀你!那都是中等收入阶层,财主,懂嘛?!”
  “了解!”
  “上!”
  我们不再跑了,而是挂着热情洋溢暖死人的微笑缓步前行。接着分散力量,挨个游说。
  我的第一位客人是提鳄鱼皮包的女人,脸上化淡妆,带墨镜,顾盼自若。照我推断,此人不是富姐,就是富人家眷。这块肉好,没一块肥的。
  “小姐。”我笑着对她轻轻鞠躬。
  “你是……?”她微皱眉头,穿透墨镜的目光射出疑惑。
  我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采取曲线救国策略,“头一次来暮城吗?”
  “不,有来过两次。不过……”她笑着摇摇头,“算是第一次来吧!之前都很匆忙。”
  “哈,原来是暮城的老客人。欢迎您再来!”
  “没办法啊,这是个很吸引人的城市。”
  吸引人才再怪,我心里嘟囔,笑道,“那么您将如何开始自己的旅游计划呢?是自己单独游览,还是已经找到自己专属的接引人?”
  女人露出恰如其分的警惕,我马上补充,“别担心,我是刚刚从业的导游人员。”我大大咧咧一笑,“所以,很希望你能来我们旅社享受我们的服务。”
  她挑挑眉毛,露出感兴趣的模样。我心里暗自得意,大鱼上钩啦!
  正想跟她吹嘘一番时,后面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诧异地回过头,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正目光不善地瞅着我。那眼神看得我心中一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混哪片的。”他冷冷地质问。
  “你哪个部门?”我毫不示弱,早就得到一条的警告,我隐约猜出他是谁的人。
  “马帮,刀老二。你呢?”
  “我是为顾少爷办事的。”我又朝阿大阿二阿三指指,说他们也是。人多力量大,得先把这人震住,让他知道老娘绝非孤军深入!
  刀老二目光一凝,唇角敝出一丝冷笑,话也说得让我气愤难平——“滚吧!没听说过有谁敢在马帮手里抢生意。”
  我大声反唇相讥,阿三他们也注意到这里的冲突,统统围过来,口气不善地对刀老二指指点点。
  阿三把匕首家伙亮出来,冷哼一声,“马帮最近口气好狂!自己先搞清楚,顾家才是河东的当家!”
  刀老二粹口唾沫,仰天大笑。
  于是……这个笑声就引来更多神色不善的人。
  我没顾得让数究竟有多少人,但直观反应就已经让我明白:我们,被包围了。而且手里个个都有家伙,而我们的下场无非有二:
  一是突围,二是围歼。
  突围希望不大,围歼是死路。也是希望很大的最后一条路。
  我心里盘算片刻,心想认怂吧。认栽,先把青山留下来,以后不愁围歼回来。不但要围歼,还要□!
  就在我准备霸王卸甲的当口,阿三就非常不礼貌的问候刀老二户口上的所有女性。不包括死的。
  战争出其不意地就开始了。
  阿三奋勇当先,阿大阿二紧随其后。
  我欲哭无泪,奋勇当先不错,可你也得明白自己是不是一骑当千的主呀……
  完啦!死啦!我一跺脚,看见地上正躺着一个被阿三突袭倒地的大汉,顺手从他手里抢过木棍,又顺手在他双腿之间踢一脚——实用战术。也叫断子绝孙脚。
  我们从阿三突袭的缺口边打边跑,但很快就另有一帮人把我们的退路封死。他们仨很有默契地把我挡在后面保护起来。我又悲又喜。
  悲的是对方使用万金油人海战术,我们过程光鲜的,结局是一定的。
  喜的是可以从我方后阵出其不易伸出一棍,给敌人致命打击,造成强烈的战斗震慑力。这非常符和我的性格……
  渐渐的,大家都变得体力不支,气喘不止。汗水在大热天儿里流得极为迅猛。
  一直在战圈之外观战的刀老二终于参战了。
  他拿一柄大开口的德国砍刀,上下像练举重般地挥舞。真是……完全蔑视法律嘛!我在心里狠狠咒骂。
  这时,阿三被扫中小腿,惨呼倒地。还不忘吼一声瑶姐快跑。
  好小子……我在心中暗暗感激,可是,妈的,我跑不了啊!
  刀老二走近了,砍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接着,阿大阿二纷纷溅血倒地。现在真成孤军了。
  孤苦零丁的一人之军……
  我根本不打算反抗,甚至还想直接往地上一跪,大哭一声英雄啊英雄。但考虑到这么没骨气的事情被阿大等三人传出去,对我的名声有很严重的影响,还是把这个念头忘记了。
  我终于明白那些烈士的由来:都是被逼的啊!
  谁也不想死,但投降回去被要骂死,直到生不如死,不如作个英雄好汉,在战场上阵亡,还能给家里多添份福利和骄傲资本。以及社会上的一份小谈资……
  刀老二冷笑不变。我不由挺挺胸膛,把头敝向一边,轻哼一声。
  “小娘子。”
  “放尊重点。”
  “哈哈,对,顾家的人嘛!”他阴恻恻的笑,笑得我后脊发凉。
  他想干吗?我又该干吗……哎,我暗暗叹口气。我是真的不知道该降还是力战而死了。
  算算算,性命重要。顺其自然,随机应变吧!
  “把他们几个都绑起来!”刀老二大声下令,“顺便把她也绑起来。”他又对我说,“姑娘,跟我们走,你没什么意见吧?”
  有……我想。没说。
  “那,咱走?”
  ……
  我们四个被推上一辆面包车,押运途中,少不了对阿三他们又是一阵拳脚。只有我幸免于难。
  那刀老二还算是个不坏的人,提前嘱咐过不允许动我一根手指头。
  没想到女人混江湖,好处还不少嘛!我也只能这么稍作安慰。
  我们的嘴巴都被封起来,阿三他们完全被打昏过去。只有我保持清醒。
  车厢里有几个他们的人把守,窗户都用蓝色布帘挡住,看不出他们将要带我们去哪里。我在心里暗算时间,大约三十分钟过后,车子停下了。
  我被推搡着下车。而阿三他们则完全是被抬出去的。
  这是一家废旧厂房——我不明白,为什么流氓绑架人,总是爱把人带到废旧厂房……
  地方够大?还是穷乡僻壤?我想都应该沾点边吧。可能还有点心理惯性。
  我暗暗记下这里的地貌。是盆谷地形,三面环山。以前大约是个钢厂。大门处,招牌早已破烂不堪,只有一个荣字还完完整整,前面一个字是斤。我想了想,应该是个半字。完整的话是欣。欣荣嘛。
  阿三他们被带走到别的地方。我再一次被刀老二特别关照,安排到独立的车间里。
  被带走时他朝我瞅了一眼,阴险的目光让我感到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我一定不只有这些特别关照。
  那其他关照是什么……想想都是恶寒满身。
  上帝,这不是我的身体,但装着我的灵魂。请你放过一个空壳,它的心灵会对你感激。
  我听说,每个祈祷的夜晚,你都会向人间赐福。
  我被反手绑在车间的一把高凳椅上。接着他们就出去了,临关门时我看到刀老二在门口打电话,估计是向上级汇报情况。
  不难想像,这是马帮预谋好的,对付顾家的行动之一。
  果真如此的话,他们会有磋商的时间。不过,这些时间是不是能够得上我逃亡?
  我开始打量车间里是否有可以把绳子割断的东西。但这里早就人去楼空,能留上把椅子都是极稀奇的事儿。
  希望渐渐有点破灭的迹像了。
  人总对未知的事情产生恐惧。而想像则是最易让人有恐惧心里的行为。我是人,所以我怕到流眼泪了。
  真是戏剧啊,我刚刚才活过来……
  眼泪滴落到地面,激起小小尘埃。我支起膝盖,慢慢地把脑袋垂下去。
  绝望也没用,暂时安于现状吧!
  听说过渴死饿死,还没听说过怕死的。最大小命不再,再次贞操不宝,老娘我豁出去了!
  我尽力笑出来,睁开眼睛,忽然目光凝住,心里惊涛拍岸,兴奋得难以自已。
  我看到我因曲膝而提起来的裤脚。
  那是临行时,一条让我放起来的东西。
  一柄藏在我袜子里的小刀!

  第六章

  车间外偶尔想起看守的谈话声,我下意识地扫视四周确认安全,最后慢慢用脚登开鞋子,接着把小刀蹭下来。
  做完这些,我长长出口气。
  逃脱束缚对我来说已经不遥远啦!
  等我小刀割开绳子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站起来后,我擦擦冷汗。
  第一步已经完成了,但第二步呢?我该怎么走?
  窗户开在很高的地方,而且没有任何攀爬工具。外面的敌人随时可能会进来,而照我现在这个状态,他们看到后不变本加利才怪!
  这时,厂房外的人忽然高声喊了句二哥。我一个激灵:刀老二回来了!
  手机……对,我还有手机!
  这是我最后一个与外界联络的工具,幸好没被他们拿走。升不升天,就看你的信号了!我暗自发狠。飞快拿出手机,拔出一条的号码。
  “喂。”一条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我一下子像见到救世主般顿觉阳光普照大地。
  “条哥,我是秋瑶。别打断我的话。”我一股脑儿说出现在我与阿三等人的处境,一条那边听话地没有任何回应。
  “好,告诉我,你们是在哪里?”一条问。而这时,卷帘门开锁的声音响起。
  妈的,死刀老二,好死不死现在进来。再晚一会儿,我家条哥就会过来收拾你啦!
  骂是这样骂,我还是没有来得及跟一条说出我在哪里。又回到刚刚的凳子旁,把小刀重新深藏回袜子里,保证不注意的话就不会被看到,又用绳子在自己的手上胡乱绑了两下。
  卷帘门“刺啦”一声拉开,好大片正午的阳光射进来,把刀老二的影子在地面上托得老长。
  “把门关上吧。”他对身后的人说。
  阳光消失了,我才看清他的脸。坑坑洼洼净是窝子,这种人,生的就是张人渣脸,不从这行太可惜。
  这大概就叫作天赋异禀。
  他把跟着身子走的德国大砍刀随意扔到地上,走到我身前五步站定,“你就是秋瑶啊,最近在河东有点名头的女混混。”
  “恩,是。”我说,“幸会。”
  刀老二似笑非笑,“也跟传言里的一样漂亮!”
  “……”这……这就很明显了。前世不好看,偶尔想着可能会被某帅哥秒杀加被其顺利劫色——当然那时主要的YY对像还是华震——现在前世的梦想成真了,但是!好吧,没有但是。我决定接受现实。
  “不如……”他顿了顿才说,“以后跟着二哥我混吧,凭你的能力,肯定能出人头地。”
  赤 裸 裸啊!赤 裸 裸啊!换个说法就是:爷看上你了,走死留活,你自己看着办吧!
  怎么办?这时,我的口袋里想起轻轻的“喂”声。
  是一条!我的电话没有挂!
  这……这是救活骆驼的最后一口水啊!
  我心里有了计较,现在我的目标就简单的很了,先与他虚与委蛇一番,尽量争取到时间。而这个头脑简单只会好勇斗狠的角色显然没有听到我电话的声音。
  “能不能先告诉我这里哪?”我故意大声说,让电话里能够听到。
  “暮城的北郊。”还是惹人生厌的口气,“不用想逃跑这回事啦,离暮城市区远得很。逃也能追回来。”
  “是一家叫欣荣的钢铁厂吗?”
  “原来是。别岔开话题,没有人知道你们在这里的,也不用拖延时间。”这个刀老二还真是会自作聪明。
  我把脑袋垂下去,讪讪地说,“没有啦。”
  我心里在祈祷,一条已经了解我们所处的位置,而我只需要拖延半个小时。再长一点,如果四十分钟他还没到的话,那戏就唱完了。
  别说我拖延不了那么久,就算能够,这四十分钟,该办的事儿也都办完了。
  不是我危机感重,是刀老二的样子就不能让我不想起不龌龊的事儿!
  像刀老二这种男人,最喜欢看姑娘们羞涩。做戏做足嘛,对付智商约等于零的男人,我想我还能应付一会儿。
  刀老二大笑三声,一个劲儿的问我是不是害羞了。我说是啊是啊,气得脸红。表情是羞红。
  他往我跟前走几步,脚跟脚之前也就那么十来厘米。
  进展有些快,我得控制局面。
  “马帮现在的实力比顾家怎么样?”
  “强的很啦!”说起自家,刀老二开始吹嘘,“要是现在就火并起来,顾家肯定被连根拔起,只是时机还不算太成熟。怎么样?想好跟着二哥混了?”
  我不置可否,俩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自己鞋面。
  “秋瑶啊。”一只黑手伸过来了,搭到我的脚上。
  得,侵犯第一步。失算了失算了,开始我应该表现愤怒,再按部就班假装慢慢信任他那一番谎话才对。
  而现在……脚,再往上,再往上……
  我目前身高就只有一米六五,刀老二伸手就能笼罩我上下左右所有死门了。
  我条件性地缩缩脚,缩完就开始后悔。
  缩个屁呀缩,这样他推进得就得更快了。
  没办法,他是懂个屁。我连屁都不懂。
  “刀……刀老二。”
  “诶。”
  “你家就你一个人?”
  “草,还真想跟老子玩时间哟!”刀老二等不及了,扑上来就想行不轨。
  我想也没想,挣开绳子就把他推开。他现在色字当头照,眼前红光一片,那智商……得负着排了吧?所以跟本就没想我为什么能把绳子挣开这个显著问题,张牙舞爪又扑上来。
  我身心俱疲,休息这一小会儿更觉疲累,被刀老二直接按到地上。
  再怎么不济,我也不能毁在你手里!我奋力挣扎,刀老二这个变态,越这样他越开心。
  我的半小时……我怎么只支持了不到十分钟……
  戏早早谢场,等一条来了,我也残缺不全了。
  我又一次想到死。
  闭上眼睛,无比清晰地感到刀老二的上下齐手。这些羞辱让我再次陷入绝望。
  我慢慢抬起腿,手摸到藏起来的小刀。
  “噗”,刀刃入肉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我震耳欲聋。我睁开眼睛,看到刀老二慢慢闭合与难以置信的双眼。
  刀子在他左边心脏的位置□去,血渐渐沾满衣襟。
  “你……”他的声音嘶哑难辨。厂房外面却传来阵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我一把把刀子抽出来,不让他再说第二个字。本来缓溢的血液倾刻如注,也溅满了我白色的衣裳,还带着微微暖意。
  把他掀翻在地,我站起来,摇摇欲坠。
  “我,不想再死一次了。”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所以,还是你代替我吧。人死鸟朝天,盼你去的安心,望来世以朋友相见。”我沾满血的手帮他把还轻轻睁着的双眼合上,就这么抱紧膝盖坐在他旁边。
  厂房外面似乎刮起了大风。
  我抬起头,透过窗户仰望天空。然后我走到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位置,尽量让阳光洒满我的脸,把冰寒的心也照暖。
  阳光却消失了。
  风尘满天。
  我静坐在那里,维持这个姿势,心里数着秒针走过。偶尔想起,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我守着一个死人,忽然发觉时间漫长的很。我甚至怀疑,死人是否有能够将时间定格的能力。
  刀老二匍匐在地上,像是在亲吻土地。
  我轻蔑地笑笑,又把头抬起来。
  不晓得多长的时间过去,外面响起呼喊的声音。刀刃相击,惨呼,都像是属于尘世之外的东西。
  接着,喧嚣恢复寂寞,厂房的卷帘门被再次拉开。
  风停了。
  我侧过脸去,终于能够再见阳光。
  一条胸前溅着点点鲜血,他身后的一帮兄弟扶着阿大阿二和阿三。一条看看我,最后目光却死死盯住死去的刀老二。
  我很清楚他此刻的心情:约等于晴天霹雳,直等于雷。
  我站起来,满脸堆笑,冲一条大声嚷嚷,“我是首功,手刃了这里最高级的干部!”
  一条还没反应过来。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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