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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山一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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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又不会打开后备箱,三个人就这么干着急,这时年轻的警察过来打开了后备箱让我们找到自己的行李,张队长回头喊了一句:“喂,跟着我。”我们仨没多说什么,赶忙跟着走了过去,福军趁着空档,走近我们俩低声说:“喂喂,听着那当兵的叫他啥不。”富贵说:“啥团长呗。”福军说:“哎这就对了,他指定是一个大官,团长,管着一千多号人呢。”我说:“那感情好,管那么多人,可就没人敢欺负他了,谁欺负他,一千多人一起帮他打架。”富贵说:“要是赶上农忙了,跟着一块回家干活,一天就干完了。”福军却说:“啥啊你俩,你俩这是个人主义思想,那军队是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的,可不是为打架和收麦子的哈,再说,团长上头还有更大的官呢。”我们俩也笑了笑没再理福军,继续跟着走,最后,在一个房间门前张队长停了下来,对我们说:“跟我进来。”我们仨依次进了房间,一进房间,上面陈列着许多军官头像,我也不认识,就知道那个是**,张队长走近柜子,从里面找出四套军装,拿出三套给我们,对我们说:“给你们五分钟,把衣服换好,那个,小赵,你也把这件穿上。”那个年轻的警察小赵却愣了一下说:“张队,这,不太好吧,毕竟我也不是兵,只是警察,穿上不坏了人家规矩啊。”张队长略有怒色:“叫你穿上就穿上,没人敢说你,别人还捞不着穿呢,穿上过过瘾,快点。”无奈,小赵和我们一起换上了衣服,我们仨在挑这三件衣服,因为我们身材高矮不一的,我们比量了一番,大概锁定了自己的衣服,张队长进了里面的房间不知干什么去了,我们仨东一头西一头的的换着衣服,福军还不忘发表意见:“同志们啊,咱们现在穿的就是军装了,穿上它,咱可就是解放军了。”我说:“你这一路得吧得吧的没完了是吧,也不嫌累,我可都累了哈,哎,富贵,看看我这衣服,精神不。”富贵说:“哎呀,金贵啊,你那衣服扣歪倒如来佛祖那去啦啊。”我低头一看,呀,可不是,我赶紧解开重新系,四个人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穿上这军装,感觉自己仿佛一下长大了不少,也很精神小赵看看我们,笑笑,忽然严肃的对我们敬了一个礼,我们仨不知为什么,条件反射般的回敬了一个参差不齐的敬礼,富贵看看小赵说:“还别说,小赵同志穿警服好看,军装也不赖啊哈哈。”我们四个人都大笑了起来,这时张队长走了出来,我们当时也没注意到他也换上了军装,看看我们在笑,又看看我们四个,笑着说:“行啊,一个个都挺精神的嘛,小赵,也真是适合这件衣服啊哈哈。”小赵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看看了张队长换了军装,就问道:“张队长,你怎么。”这时我看见他的肩上有着两条杠和三颗星,我又扭过头看看福军,福军突然大声一喊:“同志们,向首长敬礼!”我和富贵手忙脚乱的向张队长敬礼,张队长看看福军说:“不愧是老兵的娃娃,没进过部队就知道肩上的军衔了。”福军严肃的回着:“报告首长同志,都是俺爹教的。”张队长点点头,嗯好啊,福军是个好苗子啊,不过,别叫首长了,嫌生疏,就叫团长。”福军大声喊道:“是!”富贵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就问张队长:“张队长,啊不,张团长,您不是警察么,怎么又成团长了。”福军似乎有点惊讶富贵的无礼询问,咳嗽了一下,张团长笑着告诉我们:“是啊,我以前,是这里的团长,可是,我早就退役了,不过,每隔段时间,我就还会回来,穿上我以前的衣服,在这里四处溜溜,今天既然都来了,我也带你们先出去溜溜,行李就先放在这里,小赵,你也跟我一起。”小赵严肃的回答:“是!团长!”张团长笑着点点小赵说:“你呀你呀。”张团长打开门,我们四个就跟在他的后面,我们四个里面,也就福军和小赵知道两人成列三人成行的规矩,于是他俩默契的走在一排俩人目不转睛的直视前方,而我和富贵则在后面左顾右盼的瞅着周围,我企图找找拿着枪的军人,而富贵漫无目的的四下张望,福军知道我俩这样可也不好回头说我们,就在咳嗽,我和富贵还不明白,我就问福军:“我说福军啊,你这嗓子咋了,咋这会老咳嗽啊,不是感冒了吧,哎你咋不说话。”福军什么也不说。本来雪已经停了,太阳也微微露头,这时天上又阴了下来,小雪又稀稀疏疏的下了起来,就这样,一个团长,身后跟着两个整齐排列的兵,后面又跟着俩不是兵的兵四处张望,这样一支奇怪的队伍就在军区的大院里直直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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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们五人就这么在军营里漫无目标的走着,时不时我也会看到几个肩上带星的军官,但要不是没有张队长的多,要么就是少条杠,我和富贵就在后面四下张望着,路边的人也好奇的看我们,当时我的肩上是红色粗条,后来我才知道,那其实也就是新兵蛋子的标志——列兵,我们去时恰巧赶上出完早操的早饭时间,这段时间是可以随意活动的,我们跟着张队长继续走着,进了一栋大楼,我低声问富贵:“哎我说,咱这是去哪啊,怎么又进这里头了。”富贵摇摇头,把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门牌上写的团长室。张队长在门前停下敲了敲门喊了句:“报告。”只听里面应声到:“请进。”张队长打开门走进去,只见一个办公桌前一个肩上也带着两杠三星的军官坐在那,他低头写着什么,也没抬头,时不时皱皱眉头,两面小五星红旗挡住了他的脸,我踮着脚企图看看他的样子,富贵却轻轻碰了我一下,冲我眨眨眼,我赶紧站直了听候发落,不过我倒发现这小子来这一会可学会守规矩了哈,这时张队长走过去敬了个礼说:“报告李团长,新兵已送到,请发落。”那个团长烦躁的摇了摇头,边摘眼镜边站起来对我们说:“我说过几遍了,新兵不要………”可当他说了一半,看到张队长时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啪的一个军礼喊了一句:“团长好!欢迎团长回来视察!”张队长笑笑说:“哎哎,小李,你现在是团长,我只是普通百姓,和我敬什么礼啊。”李团长又继续喊着:“报告团长,您以前是我团长,一辈子都是,以前是我的……。”话刚说一半,张队长摆摆手说:“行啦行啦,我还不了解你,就你那套话我都背下来了,对了,你刚才说新兵不要怎么了。”李团长这才从立正姿态稍稍放松:“唉,这不我这忙着写报告么,新兵今天来,要都往我这送我还怎么工作啊,您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张队长稍有不悦,对李团长说:“报告?为个报告新兵来的第一天连面都不露?再说了,这是咱团的老规矩了,你怎么就不听呢,还有,我今天来还就是特意送这几个兵来的,既然不欢迎,我们就走。”说着准备走,李团长赶忙说:“团长团长您别生气,您都来了,我请你吃顿饭再走。”张队长哼了一声:“吃饭?今天我就是来查你的岗的,气也气饱了,我说我在的时候,无论多忙我都去见新兵,那年,新兵来的头一天我开会开了一夜,我第二天也照样去见新兵,你却写个什么狗屁报告,小李,你可有点过分了。”李团长低头听着低声回了一句:“旅长电话催了好几遍了,说要明天交上去。”张队长彻底火了:“旅长要?那你今晚有事没啊。”李团长摇摇头,张队长大声对他吼道:“那你就今晚熄灯后给我再写!现在立马去迎接新兵,执行命令!”李团长抬起头喊道:“是!”说着他就戴上帽子开始整理衣服,张队长气呼呼的带着我们往外走,我心里还犯嘀咕,这张队长不是挺慈祥的嘛,怎么刚一来这就给我们的官官一个下马威啊,我也是服了福军和小赵,这一路眼一直是直钩的,估计我现在把他俩放倒都不知道,我歪头看看富贵,呦呵,这货啥时候也走这么直了,我就小声问他:“哎哎,富贵,你咋也隔这装呢。”富贵撇撇嘴说:“装啥啊,这张队长可不是啥善茬子,别招惹他。”然后就闭上了嘴没说什么,我一看他们几个全都走的整齐,唯独就我不三不四的溜达,实在难看,我也就学着他们的样子也整齐的走着,我看来,这确实挺难的,以前在家也没啥规矩,老爹都是顺着我多,哎这时辰,老爹是不是已经上早市卖东西去了。天上依旧飘着小雪,张队长他们几人的帽子上已经有点积雪了,但仿佛他们又浑然不知,我们走到了一个小广场上,那里已经有了一些今天报道的新兵,他们还都没穿军装,唯独我们却提前穿上了军装,这时,张队长停下来转过身,冲福军笑着说:“福军啊,我带小赵去那边看看,你带着你这两个老乡就在这立正站好,谁来让你们走,你们也不要走,要是问你,你就说是我让你在这站着的,我先走了。”福军敬了一个礼:“是团长,保证完成任务!”张队长点点头带着小赵去了那边,他一走我就立马放松开问福军:“哎你说,这张队长咱就对咱们不那么凶呢。”福军严肃的说:“别说话,立正站好,执行命令。”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又看看富贵,他斜着眼看看我,但还是立正站着,这俩人是怎么了,我也是觉得憋屈,也不说话了,就那么僵着站着,站了有十分钟,我觉得我腿都麻了,这张队长去哪了,这么冷的天我冻的冻僵了,好歹我跺跺脚也行啊,我斜着眼看看他俩,还是站那么直,我也不服气,也就那么僵着,雪依旧下,周围那些穿着便装的新兵时不时的还望望我们然后低声说些什么,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广场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人们都在走动,就见我们仨在喧闹的人群中就这么直愣愣的站着,终于,从楼里出来一个肩上一杠三星的军官,身后跟着两个两星和两个一星的军官,他们推开所有人,我们身边经过,仿佛没有看到我们,我站到广场头端,吹了一声长哨,然后吼道:“集合!”人群依旧喧闹,好像所有人都没听他的吼叫,他又喊了一声:“集合!”人群依旧混乱,这时那个军官有些怒色,从腰里掏出把手枪朝天开了一枪,那一枪可比我爹买的炮仗响多了,也吓了我一下,可我仍挺在那,人群立马安静下来,军官吼道:“所有人!立马给我排好队!要不然!我就子弹招呼了!”人们不知是听明白他的意思还是怕他的枪,都慢慢的聚集到一起,那军官一脸的欠揍德行,那几个军官打眼一看没个比富贵瘦的,再加上活像讨命的脸色,确实让人有几分畏惧。这时那军官大喊:“哎!那仨穿军装的新兵蛋子!集合了你们站那干嘛!”我瞅瞅福军,他还是坚定的站在那,富贵也不动,我看他俩不动,我也不动,这时那个军官还在喊:“怎么着,非得拿枪才能指使动你们吗?啊?”我们还是不动,其实我是真想动,确实是累了,可我又不想当个违约的人,张队长说好了让我们在这等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正义感让我们仨一直那么杵着,直到那个军官拎着枪向我们走来,或许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或许是在执行张队长的命令,我们,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看着军官向我们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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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那个军官眼直直的盯着福军走过来,我斜着眼盯着他俩看了看,还是站在那,或许,这时候我该问问我老爹应该怎么做。军官走过来冲我们大喊:“就你们仨新兵蛋子,没他娘的听见老子命令么。”富贵和福军没说话,我确实是累了也想活动活动,我就喊了声报告,那个军官歪着头打量打量我说:“有屁快放。”我有点不爱听他这么说我,就带着怨气回答道:“报告长官,是张团长让我们站在这的,他让我们在这等他。”军官冷笑声说:“呵,咱们团团长姓李,副团长姓高,没听说过啥张团长,你们仨,不是非法分子派进来的间谍吧!”我不知道啥是间谍,就知道那玩意肯定不是啥好东西,要知道我从小在家和在学校可没挨过这气,我就不服气的往前走了一步,他俩斜眼看了看我,我摘下帽子,贴近军官说:“长官,我们还不是真兵,虽说穿上军装了,可我告诉你,我可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说罢把帽子往地上一扔,眼也瞪着军官,军官慢慢抬起枪,直到把枪抬到我的头顶,他瞪着我说:“小子,要知道,违抗军令是要被枪毙的。”我也瞪着他说:“你开枪打个试试。”军官嘴角一笑,紧接着用手枪枪托一下打在了我的脸上,枪是铁的,打我那下疼不疼我早就忘了,到底的瞬间我仍是满脸的惊讶,打死我也想不到,长这么大第一次挨这么重的打,竟然会是被军官打的,我嘴角和鼻子都出血了,倒在地上,富贵站不住了,也摘掉帽子直冲军官扑过去,嘴里还骂着军官,没想到军官并没有躲,两人直接摁在一起,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打打打。”那两个军官也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任凭人们起哄和看着他俩掐架,那天是去当兵的第一天,从那时我知道了,在部队里打架,帮你的人或许不多,但起哄的绝对是最多,这不是没有兄弟义气,而这就是部队。福军仍旧没动,富贵比军官更壮士,但军官毕竟练过,军官抓住富贵肩膀,脚下一动,富贵也被打翻在地,他还不服,拳头砸了一下地,起来又冲向军官,军官这回手快,一脚绊倒富贵,抡起拳头就揍了一下,刚举起拳头准备打第二下时,一个人喊了一声:“住手。”军官放下拳头把富贵扔到地上,富贵连忙爬起来拽起我摇摇我问:“金贵金贵,你没事吧。”这时我才慢慢恢复过来原来喊住手的人是张队长,身边跟着小赵,我赶忙爬起来对张队长说:“报告张团长,这位长官刚才骂我们是间谍,还要枪毙我。”张队长没说什么,伸出手摸摸我的脸,我的脸已经开始肿了,他转过身有些不高兴,对那个军官说:“我怎么和你说的!下手没轻没重的!你中午给他找俩熟鸡蛋来贴脸上!”军官有些不服气立正了一下敬了个礼说:“是!”张队长看看我和富贵,然后又看看那从头到尾没有动一下没有说一句话的福军,张队长走过去喊了一声:“稍息。”福军把脚伸出来一只,张队长点点头说:“嗯,不错,到底是老兵的世家,军令如山,不过,这要是战场,你就看着你两个老乡挨揍吗。”福军看了看我们对张队长说:“报告张团长,军法无情,我爹教给我的。”张队长点点头说:“今天这事其实是我故意试探你们仨的,我今天先不说你们谁对谁错,我就先和你们说说你们做法的后果,先是金贵,冲突长官,违抗了他的命令,应该受到处罚,富贵,殴打长官,也该受罚,福军,服从我的命令一动不动的僵着,就看着你的老乡挨揍,你老乡会怎么想呢,不过这件事嘛,你们怎么做取决于你们。”然后便往操场后那一头走去,经过富贵和我身边时贴近我们耳朵说了一句:“你们惹的这个人,叫孙晋,外号小坦克,是你们的新兵连连长,全团放倒他的人不超过五个。”说完张队长背着手往我们后面走去,这时,只见李团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两杠两星的军官,他站到操场的最前面,对那个孙晋喊了句:“小孙,集合!”孙晋头还没回就大喊:“是!”吹了一下长哨,大喊:“紧急集合!”所有人挤挤攘攘的站到一块,我们仨也跟了进人群站在这个勉强可以称之为队伍的人群中,我感觉的到脸部的疼痛,我还在想刚才的情形,我心里并没有埋怨福军,因为就算帮我了,也不一定占着什么便宜,而富贵可能是因为福军平日里的随和与今天的冷漠相差太大,一时无法接受,一脸的不愉快,或许是在埋怨着福军,那天,李团长他们说了好多,我想除了我们三个穿着军装的还没从那件事爬出来,所有人都在听长官们的演讲,直到李团长喊了解散,让去军需处领军装和生活用品,我们仨还直直站在那,小雪依旧没停,福军看看我和富贵,低低头,先走了,富贵仍旧气呼呼的,我捂捂脸对富贵说:“走吧富贵。”富贵盯着福军背影来了一句:“怂货。”也没搭理我就也先走了,我捂着脸喊着:“喂喂,咱们有军装了,先去把咱行李找回来啊,喂。”富贵没有搭理我,我没想到富贵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和这么多年的好兄弟翻了脸,或许这件事在我看来小,但在已经习惯有事一起上的富贵眼中,是一件不小的不仗义的做法。这件事是因为我的不冷静,得罪了那个坦克,才导致福军和富贵闹成这样,来这的第一天,因为我,我的两个最好的兄弟不欢而散,我开始讨厌这个地方,也讨厌张队长,若不是他有意安排,我们也不至于这样,我真想回家,告诉老爹我被人打了,他的脾气,估计抄起锄头就得蹦起来,我也想去找福军解释清楚,我就这么边走边想,直到看见富贵扛着我的大包和他的行李,我看他扛着东西走过来,就问他:“不是仨人的么,怎么就这么少了。”富贵哼了一声说:“他看着咱俩挨揍还不动换,俺不管他的,你帮我拿一个,咱俩领东西去。”说完扔给我一个小包,扛着我的大包就往军需处去了,他走得很快,我一直让他等我,他也没有慢下脚步,我第一次见到富贵为了这样发火,也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那天,看着富贵扛着行李的背影,我的脑子竟然一瞬间出现一种念头,以前都是三个人的背影,现在就剩富贵一个在倔强的行走,是那么的孤独,仿佛,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头看我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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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上的雪依旧在下着,老爹扛着他的破麻袋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的往山下的镇上走去,偶尔停下磕磕烟袋,破麻袋里装着昨天砍了半天才收获的一些干柴,他想要去镇上卖了换些钱来买点家用的东西,我走后老爹依旧每日起那么早,这样算起,从我走的那天开始,老爹已经三天没和任何人说过话了,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因为没人可说。我追上富贵,一起去领回了牙刷脸盆等洗漱用品,然后经通知我们去会堂开会,其实也就是把我们化整为零,分到各排各班,会堂里,一些扛着行李歪戴着军帽,甚至把衣服绑在腰上的新兵在吵吵囔囔的说着什么,给人的感觉这不是什么分班大会,用坦克连长的话说,那天的样子简直就是村大队开村委会,我和富贵也被挤在人群中,我的脸还是疼着,人群中我恍惚看见了福军,我想要叫他一声,可立即就被身后挤来的人冲散了,富贵扛着我的大包在竭力的冲我喊:“跟紧我了,别摔着。”我想回应他,无奈声音太吵。这时,那个李团长带着他的两个跟班和那个什么小坦克,排着队列迈着整齐的步伐大步跨上那个演戏的大台子上,我们镇上演戏时就整这么个大台子,不过那是露天的,部队上的有天棚。他们队列整齐的在椅子前停下,几乎用了一致的动作完成了从站立到坐下的这个过程,然后我再想看到什么时已经看不清楚了,过了一会只听大喇叭里很不友好的说道:“新兵们!安静点!都给我找地方坐下!”这声音分明就是小坦克,对了记得张队长说,这货是新兵连长,哎呦,当时怎么没想到,这要上他手里再公报私仇那我可就惨了。大厅里的一百多人听到命令后找到地方就往上坐,会堂不小,但人也多,我也贴着富贵赶忙找了个长椅缝塞了进去,可算能坐着歇歇了,这一早晨从进了军营就再没坐下歇息过,这也就来了差不多俩小时,就发生这么多乱事在我们身上,也把我们折腾够呛了,逐渐的,大厅里安静了下来,小坦克拿着小话筒继续那副欠揍的样子在喊着:“现在给你们三分钟整理军容,然后坐直听候所分班级。”会堂里的人开始赶忙穿好军装戴好帽子,又引起一小阵喧闹,大约过了五分钟,李团长拿起话筒手持几张白纸推了推眼镜冲着话筒说:“大家安静,现在我开始公布新兵连班级分配,大家注意保持安静。”我看看富贵,富贵冲我笑笑说:“说不准就分一个班了。”我没说什么,只是希望能和福军或者富贵分到一个班,总觉得一个人在外,还有个朋友给我撑腰,那样才能不受欺负。这时我眼睛随意一扫,看清楚了坐在最前排第一个新兵,那是福军,我眼睛直直的盯着大台子上,我从没见他那么认真过,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不知道他那是在期盼什么,还是不希望什么。李团长开始念名了:“新兵连一排一班列兵,王福军,赵金……没等我听清后面,我就向福军望去,福军露出了一丝微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只在纳闷,为什么福军会是新兵连第一个被喊出来的名字,这时李团长已经念完了一班,里面没有我和富贵,就只有福军,我感到一丝失落,这样就只寄希望于我和富贵分在一个班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念完了一排,都没有我和富贵的名字,我们仍在竖着耳朵听,这或许也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做事那么认真,二排了,我们仍在盯着大台子上那些个面无表情的军官,除了李团长的脸部肌肉因为点名在勉强的活动着,新兵连一共三个排,每排五个班,其实就剩最后一个排也无所谓,那样分在一起的机会也更大,正想着,就听大喇叭里念到:“新兵连三排二班,王富贵,王金贵…”我当时看看富贵,我们俩都乐了,就差笑出声来。在我认为一个人如果远离家乡,那种希望朋友存在于身边帮村的感觉是那么的迫切,这次分班大会,后面的内容我依然是早已记不清楚了,当我们扛起行李跟着各自的班长走向新兵宿舍时,也注定或许我们和福军的友谊会因此越离越远,我走出会堂时,看见福军也背着他的包走在最前面,他冲我咧着嘴笑了笑,平时我总会露出大牙回敬他,但现在,我也只是勉强动了动嘴角,回了他一个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然后我转过头,跟着富贵继续向前走着,我们的班长走在最前头,和其他的老兵一样,黝黑的皮肤,普通的身高,健壮的身体,标准的士兵。团里还是很照顾我们的,本来应该由各班班长在广场再举行班委会,但是因为下雪,团长决定先让我们去宿舍收拾好东西后在班级宿舍召开班委会。我刚来这的第一天,着实被开不完的大会小会填饱肚子了,长这么大,今天一天开完了我这自打出生到现在十九年的会,按常理说,新兵入伍的第一天,所有会议内容和召开的各种会议,也是退伍那天值得回忆的军旅开始,但在我看来,对于第一天的回忆就是开不完的会。我们进了宿舍,宿舍环境很好,地上铺着瓷砖,床铺和我们小学时的一样都是上下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像是进了所谓的高级学校的好宿舍,这时我们的班长让我们立正在宿舍里站好,他也以严肃的目光扫视着我们每一个人,他吸了一口气,对我们8个人说:“新兵们你们好,我是你们的新兵连班长,我叫张进,我当兵已经四年了,其他的,一会开班委会再说,现在立即收拾行李挑选你们的床铺。”大家都开始纷纷挑自己心仪的床铺,富贵也立马占了一个床,把东西扔到床上,对我说道:“哎,你上我上铺去,有啥事我还能帮着你点。”我点点头说:“哦好,把我的包给我,我拿上去。”我一脚踏着床上的铁栏杆,一手扶着床边,接过了富贵递给我的大包,我想一下先把包扔上去然后再往上爬,我胳膊一轮,这一轮不要紧,我力气本来就不大,手腕一抖,大包没有拽住,我也没有站稳,脚下一滑,跟着大包一起往下掉,床不算高,我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富贵看到我这样连忙扔下手里的东西想接住我,我没有想到,掉落的瞬间,我被打肿的那半脸直直的磕在富贵的床沿上,那些都是铁制的床,那一刻,我疼,还是头晕,眼前直发黑,我感到没有力气,我站不起来了,眼前模模糊糊的看到富贵在拍打我叫我,班长,不认识的新兵,都凑了过来,除了富贵,其他人也许是担心我,想帮助我,也许,就是在看我这个刚来的倒霉兵的笑话,来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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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恍惚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回家了,兵老王再问我我们几个人怎么样,教书先生在背着手笑,富贵爹躺在床上望着我,张队长穿着警服在朝我走来,就是没看到老爹,老爹哪去了,我在人群中寻找着,就见老爹扛着那个麻袋背对着我走了,我拼命叫着他,从人群中挤出去追赶老爹,老爹却一直不回头继续走着,,我追了好久,终于要追上了,老爹突然不见了,我连忙四下大喊着爹,直到我睁开眼睛,我环顾四周,这是哪,脸好疼,我想要爬起来,用手捂了一下脸,肿的那么大,我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屋里有着医院的标志,我捂着脸,边下床边喊着有没有人,“有人吗。”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进来,“哎哎,新兵同志你干嘛,你还没好利索呢,赶紧躺下。”我看了看医生又回到床上,我捂着脸问医生:“大夫,俺这脸是怎么啦,那么疼。”医生打量打量我说:“哎我说,你这个新兵到我这怎么就不说普通话了,真是的,你这脸被打肿了,然后你还从那么高掉下来摔在铁皮上,能不疼么,没磕着眼算不错的了。”我想想之前的事,哦对,我从上铺摔下来了之前,我也不知道几点了,我就问那大夫:“额那个长官,现在几点了啊。”大夫拿着个本子写着什么,看看自己的手腕头都没抬的说:“下午五点。”“啊?五点了,今天不是还得集合么,还有什么会议呢。”我反应比较大,说话声音大了点,医生皱皱眉头,对我说:“怎么啦,要命还是要开会,哎我说,你不觉得你中午饭还没吃呢啊,一会先吃饭,你就在我这老实呆三天,等你脸好了我就让你走了,对了,中午来了个连长,给你送了四个鸡蛋,在床头那个保温饭盒里,你先吃着,一会开饭时就会有人给你送饭来。”我看看床头那个军绿色的饭盒,打开盖子,里面有四个大鸡蛋,还热乎着,连长?坦克连长?张队长让他送,还真送来了?正想着呢,医生拿着个小针管走过来,对我说:“把你裤子脱了,露出屁股,我给你打支消肿的药。”我一听这话,可吓得够呛,我想起小时候在镇上爹领我去打预防针,我那一哭,爹的话说,知道的也就罢了,不知道的捂着脑袋就往房檐下跑,还以为打雷了呢,我从小就怕疼怕打针,这还得打,我拽着裤子陪着笑脸说:“不是,长官您看能不能不打,给我多吃点药就行啦,打针就算了吧哈。”大夫有点发火:“你小子,为你好还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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