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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蓝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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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歌目光一滞,未央已经扳开他的手指,背转身去,淡淡的摇头,“黎歌,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早点遇到你,如果在你身边,我一定不会变的这么残忍!”

“呵——”黎歌绝望的笑出声音,眼中的痛苦之色渐渐变得鲜明,“我却宁愿当年变得那么残忍的那个人是我。”

“这不关你的事!”

“可是从你把我卷进这件事起我就已经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你不要再说了!”未央激烈的打断他的话,捂着耳朵步步后退,“黎歌,太迟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你还惦念着我们曾经的一点情谊,那么就当我求你,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就当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未央脸上痛苦的神色溢于言表,黎歌看着她,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放弃了,“最后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黎歌的妥协反倒让未央不知所措,愣愣的看了他良久却没有说出话来。

黎歌淡然一笑,笑容里却再不复当年那份单纯的柔和,“无论如何,以后都不要再让自己再受到伤害好吗?”

不要受到伤害,可是像我这样的一个人,伤害与否还有什么意义吗?

“你离开这里吧。”沉默片刻,未央突然背转身去。

“跟我走,或者答应我的要求?”黎歌再次扳过她的肩膀不依不饶的与她对视,“我不是夜流火也不是凌末白,我跟你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凡尘过往,你不跟我走,我不会勉强你,可是我的妥协就只能到这里,因为——我要你活着。”

对也好,错也好,你的存在已经融入血液成为我生命中无法或缺的一部分。

少了你,心里的某个位置就会空掉,再也无法填补。

你不想有负担我便可以什么都不对你说,可是我要你活着。

即便今生今世我们都不会再相见,我也要时刻都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你的呼吸,有的存在。

黎歌的目光灼灼的落在脸上,每一寸都能将她焚烧成灰。

“可是你不知道现在活着对我而言有多痛苦吗?”理智堆砌的大厦瞬间坍塌,未央猛地打开他的手,歇斯底里的嚎叫。

黎歌摇头,一字一顿的说道,“再痛苦也好过幻灭!”

未央眼中闪过一丝惊惧的神色,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就软了下去,黎歌急忙伸手扶住她。

“黎歌,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我会心软!

未央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悲戚也绝望,“黎歌,这些年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难道对于眼前的一切你就真的丝毫没有动过心吗?”

“江山于我怎及未央一笑!”黎歌嘴角温软,笑意清浅,“只可惜从头到尾我都用错了方式。”

我以为放任你就是我能跟你的最大的幸福,到如今才明白,恰是我的放任毁了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的希望。

环在黎歌腰身上的手臂一点一点的收紧,未央缓缓闭上眼,将头埋进黎歌温暖的胸膛,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

许久以来,面对末白绝情的冷剑时都不曾落过的泪水,这一刻,却在这个温暖如风般的男子优雅的一个笑容里决堤。

黎歌,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我一次次这样的伤害你,利用你,为什么你还要这般待我?

我知道你心清明如镜,可是为何对我,你却要这般委屈?

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野心抱负,论心思你不输末白,论手段流火也不一定在你之下,可是只因他们都不及你善良,他们都不会被我牵绊!

黎歌,你是这世上最美好的男子,欠你的,我该如何偿还?

可是如今,我却仍要选择继续伤害你。

八月十二,公子流火以皇后之礼迎娶夜妃。

按照宫廷的习俗,婚礼在晚上举行。

流火事先去了宫中等候,未央留在别院,由兰心带着一群丫鬟喜娘伺候梳妆更衣。

大婚的礼服是按照流火的意思做的,黑色的锦缎以金线勾勒出龙凤的图腾,带着强大帝王气场,又不失端庄华贵。

未央着装完毕,离行大礼的时辰尚早。

丫鬟跟喜娘都自觉退到院中守候,房门合上,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她一个人。

未央低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青花的小瓷瓶捏在手中,轻轻一晃里面的两颗药丸就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未央静静的握着那个瓶子看了良久,唇边不禁荡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申时过半,院外锣鼓大作。

“娘娘,吉时到了,该上轿了。”兰心在外面敲门。

未央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屋子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

她把手里的小瓷瓶重新收好,然后起身推门出去,出门前还是忍不住回望了一眼。

身后红色的幔帐交错往来,织成一张血色的网。

回头换上那一脸亘古不变的高贵笑容,未央举步迈了出去。

从别院到皇宫,凤辇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整个帝都都沉浸在一片空前喜庆的气氛之中。

一场婚礼奢华至此却不是她期待的模样,沿路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热情高涨的奔走欢笑,只有她的心是冷的。

这一天北越皇宫的大门为她而开,她以这样一个隆重的方式走进去,以后就再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退路。

凤辇抬到正殿之前才停了下来,喜娘扶着未央走下来,将她的手交付到流火手中。

流火的表情很平静,带着他惯有的冷酷的风度。

正殿的龙椅上,身穿名黄龙袍的北越王夜千赫君临天下。

他座下稍稍偏左的地方设置了一个特殊的位置,南野新帝风黎歌俾睨四海。

流火执着未央的手款步走上台阶,踏上红色的地毯,走到大殿正中站定。

礼官持金册上前,对着黎歌躬身一拜,“劳请南野新帝陛下为流火公子主婚。”

黎歌和未央俱是一愣,齐齐抬眼看向流火。

流火面无表情的站在大殿当中,仿似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这是朕的意思。”一直静默不语的夜千赫突然掩嘴轻咳了两声,沙哑着嗓子转向黎歌,“南野新帝身份尊贵却不远万里来为我儿流火大婚道贺,朕很感激,近来朕的身体多有不适,这主婚一事——”

终究他也还是一个有城府的帝王,终究对于这件事他还有他最后一步的谋算。

虽然她的身份没有挑明,可未央的前身毕竟也是南野的沈太妃,现在用他来促成她与流火的这段婚约的确是再好不过。

黎歌微微一笑,拱手对夜千赫施了一礼,“黎歌荣幸之至。”

“那就有劳了。”夜千赫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看向流火“吉时尚早,趁着今日良辰,朕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夜千赫话音刚落孙公公已经会意,急忙点头退回后殿,很快就恭敬的捧了一个黄布包袱回来,跪着呈于夜千赫面前,“皇上。”

堂下群臣不明所以,都面面相觑。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夜千赫伸出枯瘦的双手,将那件东西颤颤的捧在掌心里,握了好一会儿,才流连不舍的抬头看向流火,神色肃穆,“流火,你是朕的儿子,生来享受的就是万人之上荣宠,这一点毋庸置疑,如今你成家立室,朕也老了,朕就在今天把北越的天下交付给你了。”

夜千赫一口气说完,忽的抖开那个黄布的包袱,一尊成色上好的古玉宝玺展露在众人眼前。

由于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大殿之上一时间寂然无声。

夜千赫使了个眼色,孙公公上前接过玉玺,小心的捧着送到流火面前,俯身跪在地上,“传国玉玺在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经他提点,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伏地跪拜。

北越的皇城之上,山呼万岁,猝不及防之间已然换成了另一片崭新的天空。

流火继位,夜千赫成了隐居背后的太上皇。

这个变故有些突然,未央还是泰然的捧了一杯暖差跪在了夜千赫的面前。

只要他喝了这杯茶,夜妃未央就会在一夜之间变成北越王朝名正言顺的皇后娘娘了,从此以后凡尘皆是过往。

“请父皇用茶!”

未央嘴角含笑,轻轻的将茶碗送到夜千赫面前。

夜千赫紧紧的盯着她明净的双眸,缓缓伸出手来。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众人循声望去,唐蔓彤已经踹翻了最后一个胆敢阻拦她的侍卫,闯进殿来。

“皇上,您不能喝那杯茶。”唐蔓彤突兀的站在殿前,神色焦灼。

流火不悦的蹙眉,殿外楼玉已经带人匆匆赶来,“把唐小姐请出去。”

楼玉大手一挥,伸手随行的亲兵已经一拥而上,将唐蔓彤拽住。

“流火哥哥!”唐蔓彤使劲的挣脱,挣扎着就落下泪来,“那杯茶里有毒,她要杀皇上,如果皇上喝了那杯茶,你今天就变成了某朝篡位,你快阻止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内牛满面,偶终于更新了~~~oo ~~

这一阵找不到这么悲催的感觉,怎么码不出字来,倒是一激动就把个新文码了好几万,偶发誓,这文不完誓死不开新坑,握拳,偶要做有始有终的好孩子

                  110牺牲

一侧是新皇夜流火,另一侧是太上皇夜千赫。

文武百官中间发出一阵唏嘘之声,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所有人的目光不停的在唐蔓彤和未央之间流转,想从两人的表情上看出破绽。

未央依旧跪在地上,手捧茶碗,面上笑意从容,脊背笔直。

夜千赫坐在龙椅上,既没有伸手去接那碗茶也没有挡开,只是目光已由深邃转为阴霾。

未央的目光落在夜千赫脸上,夜千赫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茶碗上。

流火站在面前,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

三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殿前的唐蔓彤在哭喊着竭力挣扎,试图上前去抢夺那碗茶,却被楼玉的人死死的拽着,强行拉了出去。

站在众人之前的西华使臣古亦风,眉头紧蹙。

黎歌安静的坐在一旁,唇角抿起,自始至终一语不发。

“太上皇请用茶!”唐蔓彤的哭喊之声渐渐远去,未央淡然开口,打破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马上为之一聚,齐刷刷的落在她脸上。

未央坦然以对,只是微笑的看着夜千赫幽深的瞳孔,等他来接这杯茶。

夜千赫一直死死的盯着她手中茶碗,却是迟迟不接。

他不想死,以他的脾气,不管茶水有毒没毒,只要有人质疑他都是该即刻命人将未央拿下以防万一的。

可现在流火横在中间并不表态,这就意味着他默许了沈未央在此时的种种举动。

夜千赫明白,他与流火之间便是再有嫌隙,可是如今当着南野新帝跟西华使臣的面,也是不能公然在这朝堂之上撕破脸的。

时间在静默中一点一滴的流走,夜千赫的脸上渐渐现出疲惫之色,终于伸手接过茶碗。

“皇——”站在身后的孙公公一急,却还是强压着情绪没敢上前。

夜千赫端着茶碗缓缓凑近唇边,未央的脸上一直是那种无懈可击的笑容。

夜千赫的目光收摄成一条线,从茶碗上移到她的脸上,再从她脸上移回茶碗。

杯中茶水已凉,他将杯沿压近唇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看着。

“咳——”一声突然起来的咳嗽声打破沉默。

夜千赫的肩膀剧烈一颤,一手从袖子里扯出帕子掩嘴,另一只手却还是强撑着把手里的茶碗稳稳塞到孙公公手里。

剧烈的动作之下,茶水竟然一滴也没有溅出来。

孙公公惊愕之下,急忙把茶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上前来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陛下,您没事吧。”

“没——咳——”夜千赫的脸涨得通红,咳嗽声一声强似一声,似是很痛苦。

“陛下!”见他咳的厉害,孙公公怯怯的抬头看流火。

“仪式也完了,扶太上皇会寝宫宣太医瞧瞧吧。”

“是!”孙公公如蒙大赦,行了个礼就扶着夜千赫退了下去。

未央跪在面前一动不动,无所谓的看着留在桌上的茶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他不敢喝这杯茶,此时装病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若是茶水有毒,他刚好逃过一劫,如若没有,这也是一个顺理成章的台阶。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他这样做,最终维护的都是北越皇室的面子。

流火上前单手扶她起来,然后转向黎歌,“父皇身体不适,朕要先行一步,请陛下及众位来使去正华宫赴宴。”

黎歌起身,温文一笑,“太上皇身体欠佳,陛下轻便。”

流火点头,执起未央的手往后殿而去。

大殿之中的众人纷纷赶赴正华宫,黎歌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留在桌上的茶碗就带了明月举步离去。

两人出了大殿并没有去正华宫赴宴,径自上了龙辇往宫门而去。

一路无言,黎歌的表情很平静,明月却是若有所思的皱着眉。

一直到出了宫门,换上马车,明月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你说那杯茶——”

“不会!”不待他说完黎歌已经截断他的话,“她没有那么傻。”

听到黎歌这么肯定的语气明月本来是信了的,可是再一看他沉静无波的表情又有些不确定。

“公子,我们真的这就走吗?”

黎歌靠在身后的软垫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沈家姐姐怎么办?”

“没有时间了,”黎歌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我挑出来的那几本医书呢?”

“在那里!”明月指了指摆在车厢一角的柜子,爬过去从里面翻出三本陈旧的书本递到他面前,“公公留下来的所有的书都已经搬回来了,其余的都放在驿馆了。”

黎歌拿起三本书依次看了看,然后翻开中间那本,“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我已经吩咐他们把行李打点好,明日一早启程带回大郓城,公子的亲笔书函也给了刘侍郎,临行前他会代为转交北越王的,不会有问题的。”明月点头说道,想了想还是不很放心,“公子,我们真的不回驿馆了吗?”

“嗯!”黎歌没有抬头,自顾翻书,看了一会儿,俊秀的眉梢就一寸一寸慢慢皱了起来,“渡船那边怎么样了?”

“时间紧迫,昨天一早秦参将已经去办了,等我们赶过去应该可以安排妥当。”明月说着语气一顿,“可是公子这一次贸然出海都没有跟摄政王打过招呼,我怕——”

“没有关系,舅舅从政多年,那些事他会处理。”

见他如此坚决,明月也不再说话,抱着一张毯子缩到角落里打起盹来。

流火去了夜千赫的寝宫,说是探病,其实未央明白,他更多是为今天传位一事去要一些别的解释。

北越的朝政未央不想摄入,便在夜千赫寝宫之外跟流火分手。

按理说流火继位,未央已经是北越名正言顺的皇后。

可由于事发突然,后宫的部署尚未妥当,她不便留在宫中过夜就依然回流火在帝都的别院安置。

折腾了整晚,为了方便未央休息,视线四通八达的凤辇就换成了封闭性良好的轿子。

大礼已成,所有的一切都成定局,明日一早黎歌就要启程返回南野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的分别,可这一次却真的会是最后一次了。

未央靠在轿子里,缓缓闭了眼,突然就觉得好累好累。

未央再睁开眼的时候轿子已经停了,四下无声,周围的一切都看似没有改变,窗外透进来的丝丝微凉的空气却让她敏锐的察觉了其中差别。

该来的终究会来,未央深吸一口气,也不喊人,自己拨开轿帘迈了出去。

轿子没有回流火的别院,而是停在了一处未知的野外之地。

秋日的风有点冷,未央裹紧了领口举步向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亭子里背对她站了一个人,身材颀长,白靴白袍,墨发披肩,一眼望去恍若谪仙。

亭子周围杂草横生,露水沾湿了裙摆。

未央一步一步走的很小心,最后在凉亭的入口处收住脚步。

“末白公子深夜邀未央到此,不知有何赐教?”

“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末白忽的转身一个箭步已经奔到未央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情绪暴露的很明显,目光深不见底,语气中带了三分悲怆七分愤怒,却在碰触到未央清冷的目光时缓和了语气,“我们该启程了。”

他的意思很明确,未央明白,却是冷冷的别开目光,“我不会跟你走!”

“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末白亦是冷笑,月影横斜,旁边的林木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我曾说过,再见面我要一切都从头开始。”

开始?怎么开始?如何开始?

“我说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未央神情冷静的试着甩开他的手,手腕却被他抓握的更加牢靠。

两个人四目交接,末白看她片刻,突然一字一顿说道,“如果——我强行带你走呢?”

未央的眼神中带着轻蔑的嘲讽,“亦风他们如今还在宫中赴宴。”

她的这个眼神让末白的心跟着痛了一下,然后他缓缓松开未央的手腕,举步移向一边,闭上眼,冷声一笑,“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准备,有些牺牲——不可避免。”

“在我面前,你何须自欺欺人?”未央不以为然的浅笑出声,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侧目看他脸上假意的平静,“你跟我本就是一样的人,我们都很明白,有些人可以被牺牲,但有些人不能。”

她的语调绵长而清冷,末白缓缓睁眼看着她悠远淡然的神色,眼眸深处染上浓重的忧伤,“在你眼中,我就属于那些可以被牺牲的人?”

他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我没有!”未央否认。

“没有?”末白苦笑,目光也变得犀利,“你是没有,因为自始至终你都把我排除在外。”

我利用的人是流火,我牺牲的人是黎歌,至于你——

自始至终我就只想把你放在一个遥不可及的位置去回忆。

你却偏偏不肯放过自己,执意的卷入其中。

末白一语中的,未央无话可说,只是淡淡的移开目光。

未央的沉默将末白推入绝望漩涡之中,不想沉沦却无法逃脱。

他静静的看了她良久,终于慢慢吐出一口气,“说吧,这一次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知道我不会说。”未央抬眸看他,眸色清浅,“我们做个交换好吗?”

“什么?”

“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末白一阵困惑,狐疑的看她,没有马上说话。

未央抬头看一眼天上月色,淡淡说道,“时候不早了,宫宴很快就散了。”

末白回过神来,又看了一眼她眼中淡漠的神采,沉声道,“西华的十万轻骑兵已经随朝贺的队伍陆续潜入北越境内,向帝都赶来,两国边境三十万守军业已整装待发。”

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未央垂眸一笑,然后点了点头,“三天之后,我出城见你。”

末白没有表态,未央淡然的转身离去,“记住你答应过我话,这三天之内都不要再来打扰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玄幻鸟,今天偶居然这么早更~

那啥,弱弱的问一句,如果俺开新坑还有人敢跟着跳的么?

= =好吧,乃们无视俺吧,俺继续去憋,顺便再挣扎一下,如果要开新坑了,明天这个文可能还有强撑着再更一章的,因为如果同时更俩会鸭梨很大~那啥,俺只是说如果~

                  111劫

未央沿着小径才下了山,贺叔刚好带人找了过来,见到她不禁又惊又喜,“娘娘,您没事吧?”

“没有!”

贺叔狐疑的四下扫了一眼,“可是轿子怎么会停在这里?轿夫呢?”

“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了,我四下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宫宴散了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恩!”未央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说罢,举步往轿子走去。

贺叔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人掀开轿帘探查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才把未央让进去。

“马上去把进宫送信的人拦下来,然后派人仔细搜查这个园子,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目送未央的轿子又被抬上路,贺叔又对身边随从吩咐了两句这才上马,追着轿子离开。

本来轿子出宫之后是向东直走的,现在却因为路上拐了个弯,不得不取道东南的驿馆门前的东合大街。

未央靠在轿子里闭目养神,路过驿馆门前的时候贺叔却突然扬手叫停。

轿身一晃,未央就睁开眼,从窗口探出头去,“什么事?”

“前面驿馆门前停了好些车马,把路给堵了,我们恐怕要等上片刻了。”

未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的驿馆内外灯火通明,十几辆马车停在门前,很多身着南野侍卫服的兵士,来来回回的搬运物品,好不热闹。

“好像是南野新帝的随从在打点行装!”贺叔看了一会儿,蹙眉说道,“老奴过去看看,让他们先把路让出来,我们过去。”

“贺叔!”未央叫住他,“不必了,我们绕道吧!”

“这里周围民舍府宅很多,绕道的话起码要都走上半个时辰。”

“没关系,南野新帝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回国,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听她说的有理,贺叔也便不再坚持,指挥调转方向,绕路而行。

未央回头,看着忙碌的人群中偶尔划过的一两个熟悉的身影,终于长长的出一口气,退回了轿内。

黎歌,走吧,走的远远的,现在我可以面对末白也可以走向流火,惟独没有办法走向你。

他日再回头你已经找不到我,再回头我已经忘记你。

但愿那时,你依旧能够如此宽厚的不要怪我。

回到别院已经已经是四更天,兰心早就在门口转了一身的汗,见他们回来,赶忙迎上来,“贺叔,你们怎么才回来?”

“路上遇到点事,”贺叔道,“主人回来了吗?”

“还没呢,”兰心急得跺脚,“该不会喝醉吧?这都什么时辰了!”

听她这么一说,贺叔也有些担心,抬眼看向未央。

未央正想说什么,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回头,楼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已经奔到眼前。

“娘娘!”楼玉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

“楼将军不必多礼!”楼玉此时前来必是有事,未央虚扶了他一把,就只等他说话。

楼玉起身,拱手说道,“太上皇旧疾复发,陛下差属下来通禀娘娘一声,说他可能晚回来,让娘娘自行安寝不必等候。”

“太上皇的病情很严重吗?”未央问道。

“这个——”楼玉犹豫一下,“属下也不是很清楚。”

不管是不清楚还是不想说,但总之,她是问不出什么了。

“我知道了,有劳楼将军了。”

“这是属下的本分,娘娘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属下这便回宫复命了。”

“将军慢走!”未央点头。

楼玉从侍从手里接过缰绳又果断的翻身上马,未央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叫住他,“楼将军!”

楼玉调转马头回望她,“娘娘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不,我只是想问,皇上跟太上皇准备怎么处置曼彤小姐。”

楼玉一愣,眼眸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却很快掩藏好,恭敬答道,“这件事只怕要等明日太上皇的病情稳定了才能处理,对于此事,娘娘可是有什么话说?”

“哦,”未央笑笑,“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将军请吧。”

楼玉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果断的策马扬鞭而去。

目送楼玉走远,贺叔转向未央,“时候不早了,娘娘先回去歇着吧。”

“好!”未央也不多说,扶着兰心的手回了房。

那一晚流火一直没有回来,第二天一早,未央起床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凤冠凤袍以及盒子里摆着的凤印。

“今日有什么大事吗?”未央抬眸,兰心刚好从外面进来。

“没有,”兰心微微一笑,把脸盆放到旁边的盆架上,“这凤袍是早上楼将军送来的,说让娘娘看看合不合适!

“那宫里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兰心摇头,想了想,又道,“哦,南野新帝的御驾一大早已经启程回朝了。”

未央略微愣了一下,接过她递来的漱口水漱了口。

兰心一边收拾帐子,一边却有些心不在焉,迟疑了一会儿,突然回头小心翼翼说道,“主人一直没有回来,这一次——太上皇的病好像很严重。”

未央没有说话,径自起身去洗了脸。

用完早饭,未央命人把贺叔叫了来,单刀直入,“贺叔,我想见见蔓彤小姐。”

贺叔闻言,诧异的抬头往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怎么?不可以吗?”未央蹙眉,依旧心平气和的看他。

“不是不行,只是——”贺叔犹豫的攥着拳头,估摸了一会儿才道,“早上主人才下了旨,蔓彤小姐妖言惑众,已经把她打入天牢了。”

未央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滞,正色道,“流火见过她了?”

贺叔偷偷的太抬眼看了看她,才勉强吐出一个字,“是!”

未央愣了一会儿,随即放下手里的茶碗,声音决绝,“我要见她。”

“这——”

“兰心,你去把凤印请出来!”未央眉梢一挑。

贺叔一惊,惶恐的垂下头,出了一身的冷汗。

兰心看着房中情况,也不敢违逆未央的意思,怯怯的回房取了凤印捧出来,“娘娘——”

“进宫!”

未央提了裙摆,举步跨出门槛。

贺叔一急,快走几步上前伸手将她来下,语气却还是极尽谦卑恭敬道,“还是先知会楼将军一声吧。”

未央不为所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皇宫之内,应该没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得的吧?”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什么也别说了!”

“娘娘——”

未央硬是要去,贺叔也不敢强行阻拦。

兰心吩咐下人备了车,主仆二人就往皇宫而去。

未央所乘是流火府上的专车,又有封印在手,一路上无人敢拦,再加之夜千赫病重,宫里乱成一团,他们便一路顺利抵达皇宫西北角的天牢重地。

守牢的侍卫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兰心手上黄橙橙的凤印也便闭了嘴,乖乖上前开门。

牢门打开,一阵糜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兰心忍不住捂住口鼻别过头去。

未央回头看她一眼,“你在这等着吧。”

“奴婢没事,奴婢陪娘娘进去。”兰心慌忙摆手,快走几步跟上。

未央伸手把她拦下,“我只是跟她说两句话,很快出来,你就在这等着吧。”

看着她沉寂的脸色,兰心也不敢再坚持,只好垂首退到门外。

身后的牢门重新合上,天牢之中一片漆黑,只有沿路的几盏油灯照明。

守卫在前面引路,带着未央在狭窄的甬道里穿行,两侧的牢房内不时飘来阴霾的几道目光,未央却是恍若未查,只是款步前行。

拐了四个五弯,守卫才在一间略显干净的牢房门前停了下来,闪身退到一边,“娘娘,到了!”

未央淡淡的扫了一眼,隔着一道道陈旧腐朽的栅栏就看到蜷缩在墙角里的那个纤弱的影子。

唐蔓彤似是睡着了,昏暗的灯光落在她脸上,她的脸上尚有泪痕未干,又沾染灰尘污渍,样子有些狼狈。

“嗯!你也出去吧!”未央点头,平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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