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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本宫乏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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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样霸道,徐嘉佟羞恼不已,却也只能坐起,小手开始替他解开衣衫。
见她嫩肩半露、眼波含媚、抖颤着手为他拉去衣带,夏涣然只觉得下身更热烫了,再忍不住,便自己动作俐落的脱下束缚,连她的衣衫也一并除了。
看到他露出精壮而匀称的身材,她本来就嫣红的脸蛋此刻更像被火烘过一般,红得发烫。
见状,他勾唇一笑,“喜欢吗?”
闻言,她瞪了他一眼,随即钻进被子里,蒙住自己似要滴出血般的脸蛋。
被子很快就被掀开,他故意盯着她好一会儿,才俯身吻上她的唇。
……
欢爱过后,徐家佟累得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身上酥麻的感觉还没退尽。
夏涣然已经从她的体内退出,躺在她身侧,并将她搂进他怀中。
虽然觉得身子黏腻难受,可她完全不想动,想着等会儿再唤人进来伺候她洗漱。
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身旁的男人起身了,然后有人拿布巾帮她擦干净身子,她没有睁开眼,只觉得心头一暖,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4章(1)
更新时间:2015…03…28 16:00:04 字数:5326
次日一早,徐嘉佟迷迷糊糊的被叫醒,只觉得浑身都是酸的,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娘娘!”兰儿轻唤了声。
“别吵。”
徐嘉佟隐约知道夏涣然被小六子叫醒,上了朝,他要她继续睡,她也不客气的躺在床上,没有起身伺候。
“兰儿姐姐,娘娘病了吗?”
“没有,别胡说!”兰儿扫了花儿一眼,“只是累了。”
“皇上是坏人,他欺负娘娘!”
兰儿红着脸,捂住了花儿的嘴,“闭上你的嘴!”
“人家才没胡说。”她清清楚楚瞧见娘娘身上明显的青紫。
“娘娘都下不了床了,可是现在丽贵妃在外头,说要给娘娘请安,怎么办?”
“就说本宫身子不爽利。”抱着丝被,徐嘉佟整个人累得很,没精神理会丽贵妃,她闭着眼,喃喃说道:“要请安,在宫门外一拜就行了。”
纵使夏涣然废了她,但在宫中是秘而不宣,所以她才端个皇后的派头,丽贵妃再怎么心中不快,也得老老实实的吞进肚子里,不能发作。
她狠狠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在兰儿和花儿的服侍下起身梳洗更衣,只是原本懒洋洋的精神,在听到花儿的话后为之一振,“你说什么?”
“丽贵妃啊,”花儿又说了一次,“娘娘都要她回去了,她还不回去,在清碧阁外等了快两个时辰,硬是要给娘娘请安,以前也没见她这么殷勤,最后还是太后派人来把她给叫回去的。”
她只是在陈述事情,根本不知道丽贵妃的用意,“娘娘,还要加些热水吗?”
“不用。”沉在浴桶里,徐嘉佟一脸若有所思。
她明明交代丽贵妃意思意思在宫门外一拜就可回去了,她却硬是待了两个时辰,让太后派人叫她回去……看来她是存心想闹到太后耳里。呼了口气,她承认她这个皇后确实是坏了宫中的规矩,不单睡到日上三竿,终日以病为由不出清碧阁,连嫔妃的请安都不理。
看来今日太后该会宣见才是,到时必少不了责罚,但这不过是意思意思做给他人看的,毕竟太后早知她被废,若说坏了规矩,这夏涣然才是第一人,是他昨夜硬要留宿在清碧阁的。
“娘娘,”兰儿从外头走了进来,“小六子公公派人传了话,说皇上今晚来。”
徐嘉佟回过神,她还在等着太后宣见,他却又来清碧阁,算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摆个矜持的样子也太过可笑,反正留一晚与留宿两晚都一样。
不过她等到天黑都没等到太后的宣见,快就寝时夏涣然也没来。
她的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先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到一只手轻触她的脸颊,她睁开眼,看到了躺在身旁的夏涣然。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睡得这么沉,压根没发觉。
他轻柔的摸着她的头发,“知道你睡了,没让人叫你。”
她勾了下唇角,心中滑过一丝暖意。
“听说今天丽贵妃在清碧阁外等着向你请安,等了快两个时辰?”
她抬起头,看着夏涣然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皇上心疼了?”
他摇头,“朕没心情理会后宫之事,只是规矩坏不得,不是怕丽贵妃受委屈,是怕太后把事情记在心里。”
“要说规矩,”她揉了揉眼,柔声的提醒,“宫中的规矩在皇上昨夜留宿清碧阁的时候就已经坏了,若太后真把事情记在心里,皇上也该被记上一笔。”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胆子大了,敢如此回话。”
“臣妾本来等着太后宣见,但等了一日却没等到消息。”
“朕已经去见过太后,太后不会找上你。”
她诧异的看着他。
“还不谢恩,朕可是给你省了责罚。”
老实说,她根本不在乎太后是否责罚,却感动他为了她去见太后。
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是该谢谢皇上,只是这事明明就皇上起的头,本来就该皇上出面收拾才对。”
他顺势吻住她,只有在紧抱着她的时候,才能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只要会伤害她的事,他都会早一步替她除去,就算要逆天而行,他也不在乎。
这日,兰儿从外头进来,匆匆在徐嘉侈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徐嘉侈听完,眉头轻皱,放下手中的土块,净了手才开口,“把话说清楚。”
“我娘派人给我送了个讯,”兰儿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有人暗中跟辅国公府的下人们打探娘娘出阁前,被养在老夫人房里的点点滴滴。”
这么多年过去,怎么会有人对她在深闺的事感兴趣?她的眼神一冷,难道是查她之前疯癫之事?
若真查出她身有“旧疾”还嫁入皇室,辅国公府上下,整个徐氏一门就彻底毁了。
这几个月来,她的生活美满幸福极了,也知道夏涣然对她的疼爱会遭人嫉妒,可没料到会来得如此快,有人已急着要替她敲响丧钟了。
“娘娘,这可怎么办?”她的娘和弟弟都还在辅国公府当差,若真出了事,也是死路一条。
“你别急,再派人去探探。”徐嘉佟心头虽有担忧,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稳着点,别自己乱了分寸。”
兰儿吸了口气,用力的点着头,“是!”
这个时候,夏宏询兴匆匆的踏进清碧阁,立刻甩开了身旁扶着的桂儿,像野马似的往前冲,“母后这几日为何都不准我入内院?”
“因为你父皇留宿。”徐嘉佟给兰儿使了个眼色,收起思绪,笑着将扑过来的夏宏询给抱个正着。
夏宏询的脸被寒风刮得红扑扑的,整个人窝进徐嘉佟的怀里,嘟起嘴,“妈妈,你已经好几日都没跟询儿用膳了。”
“今日若你父皇来了,”徐嘉佟的手亲热的焐着夏宏询的脸蛋,帮他暖和冻僵的小脸,“我再跟他提一提,让他允你跟我们一起用可好?!”
虽说是自己的儿子,但夏涣然竟跟夏宏询争起宠来,似乎看不惯她待孩子太好,就算只是给孩子做点小东西,他心中也不是滋味,看他孩子气的样子,她还真是好气又好笑。
“父皇今日宣我觐见,我已经跟父皇提了。”
看夏宏询一脸古灵精怪,徐嘉不由得一笑,“你父皇可同意?”
“算是同意,不过表情有点怪。”夏宏询不在意的将肩一耸。
夏涣然不单对她的态度改变,连带对夏宏询也多几分关心,她宠爱的揉着他的头,“你父皇为何突然宣你觐见?”
“因为有人嘴碎,跟父皇提了我抓蛐蝴儿吓太傅。”
徐嘉佟脸上的笑意微隐,以前夏宏询顽皮,根本不会有人有、心思管,现在却……她抱着他的手不禁紧了些,“可是被你父皇斥责了?”
“没有。”夏宏询开心的接过花儿拿过来的芝麻糕,吃了一口,“父皇只说询儿没出息。”
“没出息?”徐嘉侈有些惊讶,“怎么说?”
“父皇说询儿抓蛐蛐儿没出息,好歹也要去抓条蛇,吓得太傅三天下不了床才有出息。”
徐嘉传脸上再也不能平静,咕哝道:“这人怎么这么教孩子?”
“娘娘!”兰儿连忙提醒太子还在呢。
徐嘉佟吸了口气,稳了下心思,正色说道:“这是不对的。询儿,不能如你父皇所言去吓太傅。”
“可是父皇说,询儿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别尽做些小家子气的把戏。”
徐嘉佟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
“对了!妈妈,”他将芝麻糕放在一旁,又赖进了徐嘉佟怀里,“父皇还要带
我去做件更有出息的事!”
徐嘉伶实在不想知道什么“更有出息”的事,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来听听。”
“十日后,父皇要带我去倚凤山狩猎!”
这可令徐嘉佟有些意外,她轻扬了下眉,“天寒地冻的,怎么突然这么好兴致?”
今年秋狩不知何故,一直迟迟未出行,她还以为取消了,没想到又要去?
“父皇说要带着询儿过些像平常百姓一般的日子。”
在这种天气?!夏涣然是存心让她心头不好过吗?
“你父皇贵为天子,”她的表情没有把情绪表露,只是柔声说道:“想当平常百姓,得等下辈子了。”
“询儿不管该过什么日子,现在只想着去打猎。”夏宏询赖在徐嘉佟的怀里撒娇,“妈妈,询儿一定打些白狐给你做大衣!让你一直暖暖的过整个冬天。”
之前清碧阁里没什么赏赐,就连衣服都尽是些旧服,徐嘉佟没放在心里,但夏宏询看在心里难受,不过当然这些在夏涣然对她的态度转变之后而有了改变。
徐嘉侈轻点了下夏宏询的鼻子,“妈妈先谢谢你,只不过你才学了一年骑射,这天气又不稳定,所以别管着猎什么白狐,还是自己小心为重。”
“询儿知道,骠骑将军昨日回京了,父皇说要他当我的师父,这次是试验,由将军带着我。”
大军回京的事她也知道了,听说西北蛮族风闻韩依风离开边城,趁机出兵兴乱,韩依风花了点时间回防反击,将局势镇压下来,这才安心回朝,因此才拖延至今到达京城,好在京中也没什么要事,慢慢来也无妨。
夏涣然能登上大位,韩依风功不可没,新皇登基,边境不安稳,也是靠着他手握兵权坐镇多年,深受信任,有他这个姑父教导询儿,徐嘉佟自然是可以放心,只是……
看着窗外阴沉一片,看来随时都会下大雪,这种时候出宫狩猎,也不想想这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询儿不过是个六岁大的孩子,纵使有韩依风在,宫里内外的人在一旁虎视眈眈,难保有个万一。
想到这,她心中担忧更甚,但是在孩子面前,她一如往常的没有显现出来。
“妈妈,你跟我一起去吧!”夏宏询要求。
徐嘉佟只是浅笑,轻抚着他的脸,夏涣然没开口,她自然不会不识相的出现在狩猎的行列之中。
询儿毕竟还是个孩子,一心兴奋的提及即将出行的狩猎,还说起自己的父皇与骑将军在校场比射箭,父皇胜了驿骑将军一箭。看着孩子眼底的崇拜,她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笑意,抱着他,轻轻摇晃着。
直到天色暗下来,她才叫桂儿将夏宏询带下去洗漱。
送走了夏宏询,她立刻开了口,“兰儿!”
“是,娘娘。”一旁的兰儿连忙上前。
“替我更衣,我要去见圣上。”
兰儿心中惊讶,这些年来,徐嘉佟几乎是不出清碧阁的。不敢怠漫,连忙替她换了衣服。
夏涣然在当太子时就有个习惯,在用晚膳前会看点书,当了太子侧妃又成了皇后数年,她自然不会忘记,所以特地挑了这个他比较得空的时间去找他。
夏涣然闻她求见,心中感到意外,自从移居清碧阁之后,她便不再踏入正殿,他笑盈盈的看着她走进来。
徐嘉佟跪下,想给他请安,他立刻伸手拉住了她,“免了,怎么会来?”
看他满脸笑意,她的神情很正经,“臣妾听太子提及,皇上要带太子在冬日出巡狩猎?”
他莞尔一笑,“你消息倒是灵通,那小子该是第一时间冲去跟你说。”
她眼神微敛,“这天寒地冻,皇上龙体重要,实在不该如此舟车劳顿,小心身子。”
“皇后是在关心朕?”
她扬了扬嘴角,眼角瞄到那一排面无表情的太监、宫女,只能继续一贯的温和淑德,“皇上是万民之主,臣妾自然关心,只是太子尚幼,带着他,请皇上凡事小心。”
他仔细的打量着她,不由多问了一句,“你这是关心朕,还是关心孩子?”
又在跟自己的儿子争宠,她无奈的看着他,“询儿是皇上的子嗣,臣妾关心他,自然也是关心皇上。”
“你将孩子摆在我前头?!”他几乎要气得跳脚,忍不住哼了一声,“朕竟然成了那小子的附属品,朕告诉你,这次朕便是特意要带他在一旁,既然已经学了一年骑射,朕倒要看看他学了什么功夫。”
“不过半年而已,指望什么功夫。”她的声音很小,但仍是传进了夏涣然的耳里。
夏涣然清了清喉咙,“皇后,注意身分。”
“臣妾惶恐!”徐嘉佟像受到惊吓般跪了下来。
看着她的模样,夏涣然不禁皱起眉头,看着她身后的太监和宫女也跟着跪下来,顿时觉得烦躁。
“起来吧,朕也没怪罪。”他扫了小六子一眼,小六子立刻领着宫女、太监们走了出去。
“只剩咱们两个,有话就直说吧。”徐嘉佟低着头,等到殿里一静,就被夏涣然一把拉起身。
她轻叹了口气,坐到书桌旁的一张椅子上,这才幽幽开口,“皇上,此事不妥。”
“哪里不妥?”他大步的坐到她的身旁,拿起方才放下的书,随口问道。
“询儿还小,天寒地冻,皇上难道不怕伤着孩子?”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让你舍得离开你的清碧阁,原来全都是为了那小子。”他的口气摆明了主意已定,说什么都没用,“想朕六岁之时,还曾裸身在冰天雪地里跑跳,九岁便已在军中厮杀,这体魄是锻练而来,他六岁已经是大人了。”
第4章(2)
更新时间:2015…03…28 16:00:04 字数:6261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六岁是大人?!这话说出去实在笑死人,他的标准还真是异于常人。
“今日不可同日而语,当年皇上是皇三子,要与两位异母兄长一较高下,但臣妾无心询儿跟人争些什么,只望他平安长大。”
“自古慈母多败儿。”夏涣然嘴角带笑,但眼底严肃,“你不争,也不要孩子争,但若他人要跟他争,你还指望孩子能独善其身吗?”
她感到心底一阵慌,找不到话反驳。
“太后也非朕的生母,可朕自小养在她宫里,她是个严母,教导朕要有雄心壮志,与人一争高下,因为这宫里不是平常人家,今日别人不死,改日死的便是朕。而今朕得天下,她贵为太后,享尽荣华,还有谁能委屈她?朕现下做的一切,全是为你、为了太子,你可明白?”
徐嘉伶在心中叹了口气,“太后一生为皇上劳心劳力,臣妾不敢与太后相提并论,臣妾妇人之仁,心无壮志,只求一个心安而已。”
她没说出口的是,太后晚年终日不出慈云宫,诚心礼佛,不过问朝政、后宫之事,在她被废来到清碧阁时,太后曾来探望她一次。
那时太后只语重心长的说自己手中血腥太多,脏事也不少,只为了争得一席之地,可笑的是争了一辈子,却争不到个心安。从今而后,她只想待在慈云宫内,祈求个心安过日子,还说她带着太子在清碧阁里,能过上几年平静的日子,其实也是种福气。
她也晓得,太后待她冷淡其实也是保护她,若给了她过多关注,反而引起旁人生了不好的心思。
“关于冬季狩猎一事,”她的话语不由一柔,“皇上还是缓个几年或是春暖花开之际再谈可好?”
在徐甄云死后,宫中传言徐嘉佟为了夺回权势,所以才将询儿视如己出,意图让夏宏询被立为太子,将来母仪天下,但现在她眼底的真诚骗不了人,更何况今天竟然还为了那小子,不惜与他意见相左起冲突。
但他一定得带她离宫,他不想让她待在宫里,让事情有个万一。
“放心吧,你心头的担忧我明白,”他的语调也放软,专注的看着她的双眸,“依风回京,朕打算将询儿交给他,朕答应你,若你不点头,朕不会让询儿随他到西北去,这次带他出去,依风会在一旁牢牢看着。询儿虽贵为皇子,但你总不能总把他摆在屋子里养着,你也不想将来养出一个软弱的纨裤子弟吧?”
若是他大声的斥责,或许她也会跟他辩驳一二,但他如此温柔的开口,她反倒不知该如何回话。
“若你真放心不下……”他伸出手,握住了她放在双腿上的手,“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他的提议着实令她意外,她低下眼,“你是皇上,金口一开,纵使臣妾不想也得去。”
他叹了口气,“若朕真想逼你,就不会要这殿里的人全退下,这不是命令,而是请求。朕是真心希望你能陪着我们父子一同前去,你想要过些平凡的日子,咱们就带着那小子离开这宫闱,自在的过几日。”
她抬起头与他四目相接,一时间哑口无言,她垂下眼,看到他摆在桌案上的那对人偶,心中有迟疑却又带着一丝的甜,“臣妾明白了,臣妾去。”看着他脸上的笑,她一时玩心大起,又补了一句,“纵使不为皇上,也为询儿。”
“你是存心的。”他的声音不由得提高,心中的醋意酸得他不悦。“你不要口口声声提到这小子不成吗?”
“询儿是圣上珍贵的子嗣,不提可不成。”她俏皮一笑,既然事情已无转圜,也只能接受,“皇上既不打消狩猎的念头,臣妾只得陪着询儿,不打扰皇上看书,臣妾告退。”
看着她的身影走远,夏涣然当然可以当场斥责,要她留下来,但更清楚若他此刻大声与她争执,这事很快就会传出去,又有闲言间言好说,说什么皇上、皇后不和,到时传进徐嘉佟的耳里,她心头不舒服,他也不开心,所以他只能窝囊的看着她走出去。
谁能知道,一个高高在上的真龙天子,却拿一个皇后没半点办法。
出了议事阁,徐嘉佟并没有马上回清碧阁,而是来到御花园里。花儿和兰儿静静跟在她身后,细心的离她一段距离。
她已经好些年没这种闲情在这宫里走动,秋天已过,放眼望去一片苍凉,夏涣然的转变让她心中有一丝喜悦,却又带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忧虑。
在这个季节出行狩猎……她在心中轻叹了口气,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心中却惶惶然没有半点头绪。
她紧闭下双眼,听到身后有声响,微转过身,远远就看到韩依风带着长平公主走来。
长平公主夏彤希是夏涣然唯一也是最疼爱的妹妹,他将她许配给韩依风,可以想见他有多看中这个骠骑将军。
“将军,”夏彤希轻声的问道:“那可是皇后娘娘?”
徐嘉佟以前是太子侧妃,不常出现在宫中,而扶正为太子妃后她也已出阁,因此两人并不相熟。
韩依风看了一眼,“是。”
夏彤希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脑子在想什么?”韩依风扬起嘴角,“别忘了,这是宫里,不是咱们西北的将军府。”
“我知道,人家也只是想要会会这个仗着辅国公的余威,位居中宫,手里紧抓着太子不放,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而已。”
“公主,”韩依风轻摇了下头,“传言未必可信。”
“我明白。”她拉了拉他的手,柔声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只是心头就是气不过,实在想让这些不长眼的家伙明白,这江山是夏家的,可容不了徐家人说半句话。”
“公主,”他不厌其烦的提醒,“丞相早已被废了。”
“我自然知道那讨人厌的老家伙被废了,还是将军你英明神武的杰作,挖了个美人计的坑给他跳,只是这女人厉害,丞相都被废黜了,她还稳稳的占着中宫的位置。”
韩依风意有所指的说:“这可未必是皇后娘娘自个儿的意思。”
夏根希不解的看着他,大婚之后她便随着韩依风到了西北,一去数年,如今这才第一次回京,确实很多事都不清楚,但小道消息听得可多着了。
“皇后吉祥!”
“皇嫂吉祥!”
看着眼前两张笑盈盈的脸,徐嘉佟微微一笑,“将军、公主有礼。”
“皇嫂还真好兴致,在这散步,只是这园子里的花早都谢光了,没啥好看,天又冷,不如咱们到你清碧阁去喝点茶……不,喝点酒吧。将军,”
她又拉着韩依风的手,娇笑的说:“前些时候我叫嬷嬷酿了些菊花酒,这次也带了回来,将军派人拿些来,送给皇嫂可好?”
“自然是好,”韩依风脸上带着浅笑,“只是也得问问娘娘乐不乐意你作陪,一味自作主张,没了规矩。”
“纵使没规矩也是将军给宠出来的。”她眨了眨眼,然后看着徐嘉佟,“让皇嫂见笑了,臣妹没规矩,皇嫂可欢迎臣妹打扰?”
“公主千万别这么说,自然欢迎。”
“那将军就自己去见皇兄,我同皇嫂去去就回。”夏彤希放开了韩依风的手,拉着徐嘉佟,满脸热络。
韩依风恭敬的站在一旁看着徐嘉佟与妻子离去。他知道夏彤希的性子,不惹得徐嘉佟没了脸面不会善罢干休,一边是妻子,一边是不怎么熟悉的皇后,他自然不会不长眼的去制止妻子,让自己日子不好过。他笑了笑,大步走向议事阁。
一踏进清碧阁,夏彤希四处打量着,这里摆设自然不比中宫殿,不过简单的一个小院,几个小房间。
随着徐嘉佟走进其中一间小屋,看着那一屋子的模型,她眼睛好奇的打转,觉得这里还真是寒酸,一点都不像后妃的住所,想到太子甚至皇兄都偶尔会留宿在这种破地方,她的嘴一撇。
“这地方皇嫂住得可安稳?”手里拿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画眉鸟模型,夏彤希略带高傲的转身看着徐嘉佟。
她脸上已没有方才的温婉,关上门来,也不在乎徐嘉佟是什么身分,反正她有兄长与夫君宠着,自然有些傲气,就算眼前的是当今皇后,她也没放在眼里。
“心安,住哪里都能安稳。”
她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这些年,臣妹虽远在西北,但关乎皇嫂的传言不少,只是不知哪些真,哪些假?”
“公主信了就是真,不信就是假。”徐嘉佟没有替自己多作解释。
夏彤希冷冷一哼,“皇嫂倒是连替自己辩解几句都懒,”她嘲弄的打量着她,“看来是真不把本公主给看在眼里了。”
“不敢。”徐嘉佟看得出夏彤希并不喜欢自己,她也不感到意外。
叔父还任丞相时曾去了趟西北巡视,得罪不少人,所以公主把她跟叔父归为一路,没有好脸色相待也是人之常情。
徐嘉侈起身福了福身,转身走进房里,拿出封在柜子最底层的木盒子。
这道密旨从交到她手上之后,她就没再打开过,本不该在没有夏涣然的允许下告知旁人,但现在……她吸了口气,下了决定,一脸平静的将木盒拿出来,轻轻放到了夏彤希面前。
“这是什么?”夏彤希没有伸手,只是打量着。
“公主一看便知。”徐嘉佟柔声回答。
夏彤希是个爽朗之人,手一伸,不客气的直接打开,拿出里头的黄色绢布,看完之后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再看了一遍。
“你被废了!”
“是被废了。”徐嘉佟脸上有着不以为意的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这里到底是什么身分,所以听公主喊一声皇嫂,心中还真是惶惶不安。”
夏彤希迟疑的咬了下唇,看着上头的日期,两年了,从中宫殿移居到清碧阁至今已两年,这日子怎么过?
“为什么?”她有些搞糊涂了,“你若被废,就该进冷宫,不然就该幽禁起来,为什么……”
看徐嘉佟一脸不在乎,她真是懵了。回宫后便听以前伺候过她的老宫女说,皇兄冷落了皇嫂数年,这阵子大病一场之后,却突然转了性子,三天两头往皇嫂那里跑,甚至还会留宿,可这手中的圣旨明明白白的写明了徐嘉佟被废,说难听点,她已经不是夏涣然的宫妃,甚至连宫女的身分都没有,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这到底像什么样子。”
“废除中宫,兹事体大。”徐嘉佟柔声的说:“当年皇上甫登基,碍于丞相的权势和辅国公留下的虎狼符,纵使废了我也不敢大张旗鼓,就怕恼了徐家,添了乱子。”
夏彤希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可现在丞相被废,虎狼符也稳稳的在我皇兄手中,大可堂而皇之的废了你,打你入冷宫或赐你一——”看着徐嘉佟一脸平静,她倒是吐不出一个死字。
“要我的命不过是一句话,只是没了丞相,这朝里还有个手握京城兵权的剌史大人。”徐嘉佟端坐着,轻声说道:“这些年剌史大人深受倚重,掌上明珠李墨芸当了贵妃不说,还备受荣宠,陆郡王聪明可爱,要将我这个无所出的皇后取而代之,只剩一步之遥,可说是皇上最不乐见外戚干政的第一人。”
夏彤希的嘴一撇,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从不把朝廷上的事告诉她,她本人也没兴趣知道太多,但她猜得到皇兄和夫君并不相信剌史大人,当年重用他和宠爱李墨芸,不过只是为了牵制如日中天的徐家而已。
这宫里说穿了,一堆恶心脏事,每个人都为了上位而明争暗斗,就算弄出几条人命也没人皱下眉头。自己的夫君和兄长手上的人命也不少,但她总避着不去听,她的行事虽然泼辣,心头毕竟是仁慈的。
“皇上英明,自然不在意我这个可有可无的中宫,废了我的事秘而不宣,只不过是想给徐家一个大大的耳光,但偏皇上又得顾忌李家的野心,怕他们心中有了不该的念头,到时危害了太子也不好,这才对外守了这个秘密,皇上不过是想以不变应万变。我在清碧阁带着询儿,过了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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