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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长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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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只被她看了一眼,立马就吓得屁滚尿流,狼狈的逃走了”。
凤君洛静静的听着,脸上邪气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那样的人,如果是在乱葬岗上遇到,可能会把人活活吓死。
楚逸看了他一眼,扯着肿大的嘴角狼狈的笑了笑:“没见过她以前样子的人,永远也不可能会理解她活得有多辛苦,生命有多绝望!”。
凤君洛动了动嘴角,想要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来,见楚逸在看他,不由的撇了撇嘴:“我不信,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多正常,一般的女人,那个有她那样的胆子”。
楚逸见此,也不反驳,只是笑了笑道:“是啊,她胆子确实是挺大的,从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这么些年,一直没变过,你知道我家公子是怎么认识她的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狼狈逃离跑回去告状,楚辞想为你打抱不平?”。
“不是,我当时虽然狼狈逃离,却还没有脸把这么丢人的事说给我家公子听的勇气,他们真正的第一次见面,我到如今也还记得清楚,鸡飞狗跳,那叫一个‘热闹’”。
凤君洛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当时我家公子正在树林里面运功打坐,她从背后悄无声息的摸着来,给了他一刀”。
“砍中了”,凤君洛兴奋的问道。
楚逸看了他一眼,很容易的就理解了他为什么这么兴奋,:“没有”,他说:“按照她当时心狠手辣的那个劲,如果砍中了,怕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切”凤君洛失望的哼了一声,仿佛楚辞现在还活着,他感到很失望。
“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家公子,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两人当时就打了起来,三招,她不过三招,就被我家公子的剑架在她脖子上,剑还是从她手中夺过来的”。
“不用说,你家公子当时肯定没杀她,要不现在我也不会见到,我只是很郁闷,你家公子怎么不一剑把她给砍了?”凤君洛冷冷的说道:“只要想想他们两个人拿着剑相互砍起来,我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那种画面,只要想想,都让人高兴的不得了,最好死一个,活一个,呵呵,这样想想,这个世界还真是美好啊!”。
楚逸看了他一眼,没理睬他说的话,只接着说道:“我家公子,当时没杀她,也没打她,甚至重话也没有说一句,只是用了根绳子把她吊在他打坐大石前面的树上,他就在那里打坐运了一天的功,而容华公主被吊了一整天,整个过程中,她没啃一声,就那样漠然的,事不关己的看着公子把她吊了起来,她不做声,我家公子也就更加不会,她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能忍的人,到最后,他要走的时候,她还是没做声,我家公子就给她那样吊着,直到三天后她晕了过去,大家都是在同一座山上学艺,虽然拜的不同师傅,但若出了人命,彼此脸上都不好看,所以我把她送了回去”。
凤君洛听到着,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人缘可真差啊,被吊了整整三天,都没有人给她放下来,说不定还被整整参观了三天呢”。
楚逸挪了下身子,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些,才接着说道:“可不是,她身上环绕着的不详的气息让所有的人都自动远离她,排斥她,她醒过来后,虽然没有在当面找我家公子的麻烦,可来了一招更阴损的”。
“喔”凤君洛好奇的挑了挑眉毛“她给楚辞下绊子了,这个我爱听,你快讲”。
“是啊,那时候,同在山上学艺的有一个人,胆子特别小,虽然也不爱跟大家在一起,但是介于严厉的门规,况且那人除了胆子小点,也没大错,大家除了习惯性的忽略他之外,也到没有欺负他,可就是那样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的一个人差点就死掉了”。
“怎么,小容儿又欺负他了”?。
“没有,她只是偷了我家主子一件很宝贵的玉佩,把它藏到了那个胆小鬼的箱子里罢了,那件玉佩对我家主子来说是当时可以等同于他生命的一样存在,它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可以调动楚氏一族的所有权势和富贵,那样重要的东西丢了,可想而知,我家主子必定很着急,也很生气,最后甚至连影卫也调动了,最后才在那胆小鬼的箱子里找到了,我家主子当时就拿着那块玉佩,眼睛通红的看着他说‘你若是穷疯了,可以直接跟我说,我给你钱,给你,不用你还’,小孩子的自尊心都很强,又出奇的脆弱,被人从自己眼皮底下偷走了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可能这么一句话就放过,我家主子当时就把他打了个半死,要不是我们拉着,就真的死了,后来,那个人被救了回来之后,由我家主子起的头,整个山上的人,除了师傅,所有人都跟着欺负他,侮辱他,后来这样过了一个月,他实在忍无可忍,那样一个连剑都不敢拿的人,就在我们大家的面前,抢了一把剑,想要自刎,所有发生的一切,整个过程,容华公主就在一旁看着,眼神空洞而死寂,没有任何情绪,像是什么都跟她无关一样,后来,幸亏师傅来的早,用石子打伤了他的手臂,才阻止了他的自刎”。
凤君洛听到这,不由开口道:“难道你们就没怀疑过我家小容儿吗,她明显就是在伺机报仇嘛”。
“怎么没有,可她唯一一次跟我家公子交手,偷袭外加拿着兵器在我家公子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不过过了三招,实力太弱,让人就算是起疑,也不会相信是她”。
“后来,胆小鬼那么一闹,让我家公子更加怀疑这件事,让人彻查,她虽然做的很隐蔽,但还是被查了出来,她那时不过十三岁,小小年纪,就如此的视人命如草芥,不把人命当回事,心计城府如此,而且我家公子被人如此算计,差点活生生害死了一个人,他一向聪明智慧,还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件事,肯定不会善了”。
“其实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我家公子当时是怎么想的,如果硬要我为他所有行为转变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善良’,见不得一个人明明活着,就像死了一样,如同行尸走肉,眼珠也不会转,除了黑色几乎看不到其它的颜色,除了绝望就没有其它的色彩,生命寂寥到只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荒芜到就只剩了黑暗,贫瘠到就得就只有死气。
死气沉沉,做什么都没有干劲,做什么都没有心,心脏的唯一功能就只是支持血液循环流动,活着就只是因为,没有死,仅此而已。
我家公子怒气冲冲的带着我们去了,见到我们的时候,她一点表情都没有,给她下了不会死但会疼得她死去活来的毒药,毒发作的时候,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更别说哼出声了,本来就苍白的脸根本看不出什么,要不是她最后晕了过去,我们还以为那毒药已经过期了,得不到预想中的结果,没有人会甘心,然后给她下了疯笑散,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只在最后晕死了过去,威胁她说,要杀了她,她没有表情,说是要放了她,她还是没有表情”说到这,楚逸停了停,看向凤君洛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凤君洛怔了一下,虽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说道:“她没有死怒哀乐”。
楚逸说到这,低下头,像是往事不堪回首,他说:“是啊,她没有死怒哀乐,任何人类该有的一切情绪,就像个没有知觉的死人一样全都没有,这根本就不正常,你知道的,她那个时候,才十三岁,花一样的年纪,青春好动”。
作者有话要说:
☆、你教会了我什么?
凤君洛有些不敢置信,她从出生到现在,根本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更何况他认识的表情生动丰富,睿智而善于谋略的容华,那根本就不是她,他无法想象,也完全想象不出来,死怒哀乐都没有的容华,会是个什么样子,他开口,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怎么会?这和我所看到的根本就是两个人”。
楚逸看了他一眼,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接着说道:“确实是两个人,从某一层面上也可以这样讲,我家公子,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开始变的吧”,他停了一会儿,抓过桌上的茶壶,往自己的嘴里灌了点水,才开始接着往下说,凤君洛就只在一旁看着,并没有阻止他:“他放了容华公主,然后在第二天,做了件跌破我们所有人眼睛的事,他采了一大把粉红色的鲜花,跑到容华公主的面前,笑着对她说道‘瞧,这花多漂亮,是粉红色的,喏,送给你’,以是他把花塞在了人家手里,然后围着人家转了一整天,从那天开始,我家公子,就彻底变了。
他在春天的时候,起了个大早拉着容华公主去看那新发出来的嫩绿的叶子,漫山遍野刚开的小花,在夏天的时候,拉着她到半山腰去看那些葱绿的树木,看阳光洒在树叶上跃动着的温暖的音符,看大地上被绿色的充满生命力的植被覆盖。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家公子开始带着她去到山顶去感受清凉的微风,带着她深入山涧,去听小溪水‘叮咚,叮咚’奏出欢快的乐曲,闻着随风而来的花香。
终于在有一天,他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那是在山上的路上,容华公主看到一只飞到巢穴边的青蓝色的鸟儿,我家公子在一旁看着刚想开口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她抬手扔了一枚暗器,那只鸟就直剌剌的掉了下来,死了,我家公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凌空跃起,停在了那鸟巢的旁边,巢里本来还有一只在孵卵的母鸟,见那公鸟死了,早飞了出去,也不飞走,只是盘旋在上方的天空中,凄厉的叫着,然后一头撞死在了另一颗树干上,我家公子抱着鸟巢跳了下来,从巢里取出了一颗蛋,塞在了她的手心里,让她捂着,自己也从巢里拿了一棵出来,不过才十几分钟,容华公主突然感到手心里的东西一动,她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就把它扔了出去,我家公子眼明手快,又腾出了一只手把它捞了回来,重新塞会了她的手心里,容华公主就那样看着,那只蛋在她的手心里震动,碎裂,然后孵化开来,露出一只淡青色的,覆盖着青色小绒毛的小鸟儿,看着它慢慢的睁开眼睛,伸张四肢,好奇的看着她,那个时候她的嘴上翘了一个细小的幅度,眼睛也略微柔和了些,虽然面部僵硬,使这个表情显得有些诡异,但我家公子还是很高兴,因为他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终于,笑了,即使笑容不是那么完美和明显,但也很振奋人心,他终于让这个人感受到了生命,后来我家公子手里的蛋也孵化了开来,可那巢里本来是有五只蛋的,看着巢里剩下的三只蛋,她的眼里第一次浮现出了难过和愧疚,即使是她自己还不知道,那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生与死的区别,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生命在指尖跳动的旋律,明白‘活着’是一件多么值得人欣喜雀跃的事情。
生命、死亡、生存、毁灭、爱情、背叛、亲情、伤害。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这些复杂的情感,也第一次开始正视它们。
那是第一次有人教会她,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而宝贵,根本经不起外部环境的轻轻一击,自己一定要珍惜。
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生命,本来就是如此的精彩。
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如此的让人欲语还休,回味无穷。
风声鸟语,鲜花绿叶,一切都充满了希望的色彩,值得人充满期待。
让一个本来只知道死亡的人感受到生命的跳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还好,历经千辛万苦之后,他总算成功了,我们都很欣慰,觉得付出总算有了回报。
虽然这些还远远不够,但是把她封闭的内心撬开了一条缝,让阳光照进去,后面的一切就会相对容易的多,终于在花费了整整一年半的时间后,我们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个完整的,纯粹的笑容,纯净的就像是初生的孩童一样。
她终于明白了,欢乐的时候要笑,痛苦的时候要哭,哀伤的时候要流泪,愤怒的时候会发火。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容易。
后来,还有很多,我家公子从最开始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抱着一种我们从来无法理解的决心,坚定不移的站在她的身旁。
引导着她,以一种充满希望的心去看待这个平静却又不平凡的世界,发现这个世界的美好,明白这个世界上那些自己珍惜的东西,知道这个世界上那些事物是自己就算是失去性命也要坚决维护到底,决不妥协的。
她眼底化不开的阴郁渐渐的散去,那些让人一见到就觉得倒霉的乌鸦,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飞走了,她的眼睛慢慢不再空洞,出现她原本该有的色彩和光泽,变得明亮生动起来。
若要问,他到底教会了她什么?
那就是,生命的色彩,人生的意义。
若要问,是他改变了她吗?
不,那不是改变。
那是,救赎。
把她从人生的绝境中拉了出来,是彻彻底底的完完整整的救赎。
没有人会忘记这些,你知道的”。
楚逸看着凤君洛说道:“就像没有人会忘记是谁给了自己生命一样,对曾经出现在生命中的绝境黑暗有多恐惧,对出现在她生命中的太阳就会有多渴望,这些,你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因为你的人生永远规规矩矩,没有脱轨,没有冒险,一帆风顺的往前,自然就不会有我说的那种绝境,也无法体会我所想要表达的那种情感”。
凤君洛用脚尖点了点地,抬头看着楚逸问道:“你之所以宁愿告诉我这么多,是不是就想要说,他们的感情不只是爱情那么简单,我不可能会打破,然后让我放手,高兴的祝福他们,祝他们白头到老,切,这么无聊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做?”。
楚逸看着他,摇了摇头:“不,我并没有那种打算,我很清楚你对容华公主的感情,我并没有那种天高地厚的打算,我只是想要你以后,无论做什么事前,先想想,免得让自己后悔,终究落得一无所得”。
凤君洛听到这话,脸就沉了下来:“你是什么人?敢对我如此说教”。
楚逸看着他,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在说教,其实刚才的一番话,除了描述过往的大部分,其他的少部分是我家公子对我说的,他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幸落到你的手上,如果你想知道容华公主的过往,便如实的把一切告诉你,让你知道她如今能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让你在下手的时候,多一点顾忌”。
“哈”,凤君洛不可置信的盯着楚逸:“是楚辞让你说的”;又笑了笑道:“不愧是楚辞,可是那又怎么样,总不可能因为她的不容易,就要让我放下一切吧”。
然后才说道:“况且我们大家都知道的,那根本不可能”,凤君洛的眼里突然充满了狠戾和仇恨:“先不说他们对我所做的事情,就说姜容华杀了我三弟阿澜这一点,我就不可能会饶过,我恨他们,我恨他们,我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怎么可能,听那么一个小小的故事,就让我把过往的一切都一笔勾销掉,我的怒气没有鲜血是平息不了的,先前我还想着如阴魂一样的缠着小容儿,可如今”他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在这寂静的帐篷里,显得阴冷而又邪恶:“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我要让他们自相残杀,我要让小容儿亲手杀了她的太阳,让她的太阳亲手背叛她,哈,还真是”他添了舔自己的嘴角,脸上的笑邪气而又残忍:“精彩啊”。
楚逸深深的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
☆、被鲜血浸染的善良
你是我白天的太阳,带给我温暖,你是我漆黑夜空的月亮,送给我光明,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清晰的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因为那感情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只知道,我爱你。
我只知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能失去的。
容华窝在楚辞的怀里,看着窗外投进来的淡淡的月色想到,她朝楚辞的怀里挤了挤,身边的人适时的把她抱紧在怀里:“不用担心,相信莫里和韩城,他们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影卫和杀手,他们一定能够成功的把楚逸救回来的”,耳畔传来轻声的话语。
容华抬起头看着他:“子车,你还没睡啊”,楚辞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把容华圈在怀里,才回答道:“是啊,你不也没睡”。
容华凑上去,在他的下巴上轻轻的印上一吻:“我总担心楚逸,我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了就会浮现出今天凤君洛那双发红的眼,以及他恶意的眼神,子车,你说会不会,我们去的太迟了”。
“不会”楚辞果断的否定道。
容华奇怪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楚辞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才回答道:“我教过他保命的方法”。
“喔?”容华好奇的看向他。
楚辞抱紧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曾经对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不幸落到了凤君洛手上,便见机行事,必要的时候,说出我们在象牙山的那段过往,凤君洛想知道你的过去,必然不会立马杀他,此法可救他一命,只要时间足够,方法正确,便能拖到我们去救他”。
容华愣了愣,傍晌低低的答了一声“喔”。
楚辞亲了亲她的头发,见容华情绪低落,不由问道:“怎么,阿容你不高兴”。
“有点”,容华闷闷的答道:“我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凤君洛,觉得自己有罪”。
楚辞的脸沉了下来。
“可是我还是最喜欢子车你了”容华伸出手搂着楚辞的脖子,语音欢快的说道:“我一点也不后悔跟着你走,若说有什么,只是每当想到凤君洛的时候,有点难过”。
楚辞把她抱紧了些,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的拍着,安抚着。
“那么,凤君澜呢?”良久,耳旁传来低声的询问。
容华浑身一僵,然后推开他,自己滚到一边,捂在被子里:“有罪,不会被饶恕,死后应该被下十八层地狱,每每想到阿澜纯净明朗的笑容,我都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胺脏不堪的东西,简直是不该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都会污染到他们的眼睛,最丑陋,最脏了”。
楚辞伸出手去,想要把她的被子拉下来,可刚触到被面上,手就像触电了一样,让他措不及防的伸了回来,他看着自己缩回来的手,愣了愣,傍晌低低的开口道:“对不起”。
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有这么大的思想压力。
对不起。
容华没有察觉到楚辞的沉默,或许是夜太静了,也或许是今天见到的凤君洛给了她太大的刺激,她突然涌起了无数的倾诉欲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一个人诉说,强烈的想要把自己背负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说出来。
“阿澜,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单纯对我好的人,他对我好,从不求回报,总是单纯的付出,甚至最后蠢得连自己的性命都丢了”她在被子里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眼泪从她的手心滑落下来,温热的,一如那时候温热的血:“他应该多读几遍‘农夫与蛇’的故事,明白什么人该救,什么人不该救,收敛一下自己本就不多的烂好心,所以我才总是说,好人都不长命,因为他们最后都被自己的好心害死了。
若要问他教会了我什么?
那就是善良,作为人最重要的东西”。
只是,最终,这份善良被血线浸染了。
“对不起”旁边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容华不解的转头对着他,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为什么要道歉?那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若说真的有错,那也是我的不对”。
“我那时,其实是知道的”。
“什么?”容华掀开被子,座了起来,惊讶的看着他。
“我说,那时发生的一切,我在旁边清楚的看到了”楚辞看着她静静的说道,深邃的眸子里,潜藏着悲伤与恐惧。
“什么?你怎么会,怎么可能在旁边”,容华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楚辞见此,也座了起来,扶着她的双肩说道:“对不起,因为你不告而别下山去的时候,我很生气,并没有立即去找你,但过了一个月,我忍不住想下山去的时候,家里大哥派人传来了信,让我回家一趟,我没有办法,只得立即赶回家去,派了人去找你,等他们找到你的时候,只说了你满嘴鲜血的倒在一个人的身旁,等我在赶过去的时候,就是后面见到你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来晚了,对不起,是我自己来的太晚了,赶不及阻止你”,楚辞忧伤的看着他,容华眼里惊疑莫名的眼神慢慢退去,软到在了楚辞的身上,带着劫后重生的喜悦,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还好,当时你没在旁边”。
楚辞的心沉了沉:“如果我当时在旁边呢?”。
容华又重新爬了起来,清澈的眸子看着他,透出森森的冷意:“那么,我会恨你的,即便我不知道我们俩的结局,那怕我们如现在一样在一起,我也依旧会恨你,心里会有疙瘩”。
楚辞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现在才敢对你说,我在事情快要结束的时候才知道,在彻底结束了之后才姗姗来迟”。
容华沉下眼眸,复又倒了下去。
楚辞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眼里划过一抹散不开的沉痛与悔意,对不起,当时,我确实是在你的身旁,看着事情从开始到结束,你需要被善良的鲜血浸染,只有彻底的被浸染了,才能激起你心底深处的东西,才能彻底的挣脱过去,走出来,我想看到那样的你,不是笑着的时候还带着犹豫,哭着的时候只有泪没有声音。
所以,原谅我,说谎了。
我只是个胆小鬼,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勇敢,我恨你的心里时不时的会出现某个人的影子,虽然那并不是因为爱情,但我更怕你恨我。
这个秘密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了,只会藏在自己的心底里,随着身体的死去而彻底的被掩埋在黄土里。
这些,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外面突然传来了紧急的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立刻披衣下床,打开门来,只见门外正站着千默,见到容华他们把门打开,立即说道:“楚逸被救回来了,只是伤的很重,城中的大夫没有办法,我只好来请驸马”。
楚辞听闻,立刻站了出来道:“那么我去看看,快带我去”。
容华见此,也立即跟上道:“我也去看看,子车有一身高超的医术,我怎么差点把这忘了,我们应该在大厅里等着的”,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一行人没在说话,快速的朝楚逸的房间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四灵阵
楚逸的伤很重,身上布满了被鞭子抽打的痕迹,但那还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他身上不知名的毒,和被人打出来的内伤,楚辞只得先开一份药方让人去熬药,然后在坐下来用内力为他调息治理内伤。
容华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没有帮的上忙的,只得先回去休息,待明日还要上阵杀敌。
不日,一个消息便在四国阵营里面传了了出来,大体意思是‘姜国的人在去年寻找到了一大笔宝藏,大多都被收纳在姜都的国库内,而赵国为了拉拢齐国,把姜都私下里划给了齐国’,四国的人私下里议论纷纷,人心日以浮躁。
这边,王骑休息够了,容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穿了一身黑色的战甲,带领着四万王骑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除了姜国的众人,没有人知道,这么一大堆浩浩荡荡的人是如何出现的,好像是从空而降,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打出了一面黑色秀金的战旗,整个旗子的底面都是黑色的,只见中间用金线绣着一条五彩金龙,金龙上方用挑绣的针法绣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大的‘姜’字,四周用金红色的绣线镶了边,这面旗子威武而霸气,就如它下方的铁甲骑,容华就骑着一匹红色的汗血宝马,座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前方,令人奇怪的是,这次楚辞没跟在了她的旁边,整个黑色的队伍前,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后方散落在王骑中穿着黑色便衣的零零落落的大概有五十人左右,这些人看似零散,其实是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的,然后在到那黑色的庞大队伍,整个队伍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声音,带着逼人的威严,几乎只看它的第一眼,所有人就知道,这是只精锐的队伍,就像是看到一个真正很厉害的人,你以前从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谁,可你就是知道他很厉害,因为你可以从他身上透露出来某些无形的东西感觉的得到,我们管它叫‘气场’,现在,整个王骑散发出来的,就是那种精悍的无可撼动的气场,姜国的场地上,只有他们,没有别人,甚至连大将军凌毅,统帅公羊右相也没有出现。
整个战场上静悄悄的,四国的人虽然一时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但也不敢小觑,赵子恪率先开口了:“容华公主别来无恙,怎么姜国的人都死光了吗?就出来了那么几个人”。
容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冷若冰霜,没有任何温度,赵子恪接受到这目光的一霎那,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把剑穿过,感受不到任何痛感,只是无法动弹,他不由的就想到了前几天的那一幕,那个碎在阳光下的枯瘦老人,带着绝望的死亡气息,眼眶里充斥着艳红的温热的血。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姜容华,就像是宝剑出鞘,风华毕露。
没有人答话,战场上静悄悄的,莫里骑着马左右看了看,真是,主上一旦穿上这身战甲,基本就是沉默,连成义将军也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千默更不用指望了,他平常就话都懒得说,这种场合还要指望他去跟敌人废话一堆,那基本等他们都死光了在说,真是,没有一个人指望得上的,这种场合,还得靠他,真是苦命,他明明只是一个影卫好不啦,为什么他要来做这种事,暴露在大家的面前。
他打马上前,笑了笑,俊俏的脸上是他从他主子那里学来的张扬和嚣张,说话更是毫不客气:“我说对面那个谁?叫得就像一条狗,我家主子懒得理你的吠叫,真是,我也懒得说话了,有本事我们战场上见真章,没本事就滚回去,乖乖做你的太子”。
赵子恪是赵国的太子,位高权重,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在加上近来军中的传言,本来就一把火堵在心头,如今闻言,正是火上浇油,只见莫里话音才一落,他便打马冲了出去,后面赵国的将领也跟着冲了出去,见此,其它三国的人也跟着冲了出来。
容华见此,嘲讽的一笑,仿佛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嘲笑他们的弱小,只见她座在马上没有动,她身后的黑色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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